他吃惊地看着她，不知这样一句大实话如何又冒犯了她。

她的泪却是夺眶而出：“你以为天下之人，只有你聪明，所有的真相都需要你一针见血地指出来吗？我告诉你，我不允许你在我面前说我娘的坏话！”

他凝视着她，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虽是沈家的女儿，却是不受沈万翔喜欢的。沈夫人则不同，一直都很尽心地呵护着这个女儿，但她终年都病着，对女儿的呵护也是有心无力罢了。尽管这几年，也不知是为了什么，沈万翔改变了对女儿的态度，但多年以来，在沈云裳的心中，唯一给予过她无私关爱的只有沈夫人一人而已。所以，若要她相信她的母亲在骗她，她自然无法接受。而刚才，只怕她早就觉出自己的母亲是在撒谎了。

“可你若不追问下去，又如何能探知真相？”他皱着眉头，讷讷地问。

“你为何总是如此残忍，如此不择手段？逼迫那位叫做云歌的姑娘揭开面纱之时是这样，现在对我也是这样！”她愤愤地说道。

云歌的名字让他的心一阵绞痛。半晌，他才艰难地说道：“算了，总还会有别的办法可以探询真相，你不问也罢。”

她不再说话，闷着头向前走去。

深夜，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偷偷潜入了沈夫人的房间。他先弄晕了随侍的丫鬟，这才轻轻唤醒了已经入睡的沈夫人。

沈夫人睁开眼睛便被眼前之人吓得呆住了。蒙面人急忙说道：“夫人，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我今日来此，只想向夫人打听一件旧事。”

沈夫人惊慌地点了点头，却是捂着嘴大声咳嗽起来。蒙面人正是楚骁，他眉头紧锁，急忙将她扶起身来，又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瓶，送到了她的鼻前。云族的秘药倒也管用，沈夫人闻过之后，立时便止住了咳嗽。她微微地喘息着，轻轻地问：“你是谁？你想问什么？”

楚骁收起小瓶，沉声道：“你的女儿沈云裳有一个孪生姐姐，是不是？”

沈夫人大惊失­色­，惊呼道：“你如何知道？你究竟是谁？”

“夫人，她也是你的女儿，难道，就因为她的脸上有可怕的印记，你便如此忍心将她抛弃？”他愤愤地说。

沈夫人只是落泪，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