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一愣,心道,这丫头虽然没弄清楚自己与楚骁的关系,却把楚骁的心思看得很透彻呢。他是不会再伤害她了,别说她极可能就是云歌的妹妹,就算她只是沈云裳,就因着这般容貌,他也是决计不会伤害她的。“我不会让你见他,不会让你伤害他!”她很坚决地说道,她不知道沈云裳有何图谋,也不想此时再让楚骁看到一个与云歌一模一样的人,让他触景伤怀。
“我非见他不可!”沈云裳也不妥协,“否则我就去见官!”
凤舞细看了她一番,微微一叹道:“好吧,我带你去,可他不见得会见你。他终日将自己锁在云歌房中,除了让我为他送些吃的喝的,他什么人都不想见呢。”
“云歌?”她记起了那位与自己长得一般模样,只是脸上有道可怕印记的女子,“她怎么了?她还在生他的气?”
“她已经走了,是不会再回来了。”凤舞怅然道。
沈云裳若有所思,跟着凤舞来到了后院一处安静的房门外。凤舞敲了敲门,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可里面没有丝毫响动,仿佛无人一般。见凤舞也是束手无策,云裳想了想,突然娇声对房中轻唤道:“楚骁,开门,云歌回来了!我是云歌!”
果然不出她所料,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楚骁皱眉站在门前,冷冷地凝视着她。
她有些狼狈地笑道:“我也不想骗你,只是,你总不开门……”
“你以为你骗得了我?”他冷冷地说,转身走了进去,却并未关门。
她回头对凤舞说道:“我有事要和他单独谈谈。”眼见凤舞走了,她才走进房中,关上了房门。她打量着这间卧房,是很清新淡雅的感觉,没有华丽贵重的瓷器古董,只是很别致地摆了几盆花。主人虽不在了,花却开得很好,一定是有心人在精心照料。“这是云歌的房间?那么,她也是艳月楼的艺妓?”她好奇地问。
“不是。”他沉声作答,却是心不在焉。
“那她为何住在这里?”见他默然不答,她又问,“就为了那天的事,她便不再原谅你了吗?”
“是我做了太多伤害她的事,是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阻隔。”
“要我说,都是因为你没有努力罢了。你惹恼了她、伤害了她,不去向她赔罪,不去哄着她,倒跑到我家中去寻找什么真相。换了哪位姑娘都是不能原谅的。”
“她和你不一样,她不需要人捧着、呵护着。”
“楚骁,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哪个女人不需要人捧着、呵护着?除非她不是女人!你爱她,不把她当作章台柳,就应当捧着她,呵护着她,让她很安心地依靠着你。你连这都不能给她,凭什么说自己爱她?”沈云裳倒不客气,将自己对爱情的理解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却是有些黯然,“就好像我吧,时至今日,我都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心爱我。否则,他怎么会那么残忍,对我说,他不能娶我,因为我是我爹的女儿!”
看着她沮丧的神气,想着她刚才还振振有词的模样,他不禁好笑,心软地问道:“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她这才想起自己来的因由,急忙说道:“我娘病了,病得很厉害,你却走了。楚骁,你可是去找过我娘,对她说过什么?”
他看着她,默然不语,是不知道该怎样告诉她,他从沈夫人的只言片语中揣测到的事实:既然沈夫人当年没有生过双胞胎,既然云歌不是姓沈,那么,她是不是也不应当姓沈?而且,她们姐妹还可能与沈家有仇。否则,沈夫人为何会那样害怕沈万翔知道云歌还活着?
“楚骁,你说话啊!你可是已经打探清楚了,云歌身世的真相了?”她的眼圈红了,闪烁出一丝恐惧。
他轻轻一叹,执起她的手,温和地说道:“云裳,你娘没说呢,我什么都没探听到。”
“真的?”她眉头一皱,“那你为何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