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痛绝人寰
(2)笑协
(3)爱杀
(4)我是金然皙
(5)栗叶情书
第一部 内容温习ing……
呵呵呵,亲爱的读者朋友们大家好,我是米米拉~!
下面,就让我们大家一起来温习温习《她和他和他和他》①的精彩内容吧——
哈哈~,海滩初中的“一号大恐龙”韩夕贝可真是艳福不浅啊~,居然不小心将自己的初吻“献”给了一个帅呆了俊毙了的闪亮生物安圣予,而且貌似他的心灵和外表一样完美得没得说啊——不仅不嫌韩夕贝“丑”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诚心帮她,让她的心无法不被他俘虏,继而郑重决定开始史上最强悍的女追男大行动!
可是,第一次喜欢人又从来没追过人的韩夕贝怎么可能对追人这种事情在行嘛~,于是她找到儿子已有7岁,自己却年仅19的高中生老爸冰凌帮忙,但是冰凌那个“零下N度僵尸”是不可能白帮人的啦~,于是15岁的韩夕贝摇身一变成了冰凌儿子志赫的“妈妈”……
不过7岁的小志赫可不是个普通的“儿子”,他是个随时都会因脑细胞竭力而死的不眠人,但是他为什么会患上这种奇怪的病症呢~?给他脑部注射不明药物的人是谁?跟他一样可怜的曾强吻过韩夕贝的夏天什么时候才会重回校园?韩夕贝所做的那个暴寒的诡异心理测试到底在暗示些什么?为什么韩夕贝与非亲非故的志赫拥有同样罕见无比的ABRH阴性血?为什么那个恐怖的杀父弑母毁容血梦会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出现?与韩夕贝长相神似的天才少年大学生甘遂又是何许人也?
太多太多的疑问与奇遇出现在了韩夕贝15岁的平凡生命里,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对安圣予GG的狂追猛打,虽然在这场狂追猛打中冰凌起了决定性的爱情军师作用,但是韩夕贝可不会感激他,她对他从初次见面开始便萌生的讨厌之火从来就不曾熄灭过,而且还在呈愈来愈强的燎原之势,至冰凌于教堂强吻她之时起,讨厌之火的燎原之势呼啦一下爆至Gao潮沸点……
但·是,韩夕贝对冰凌再怎么Gao潮沸点的讨厌也无法比一件事揪心,那就是——对安圣予GG的追求行动是屡战屡败,他对她貌似没有任何的喜欢之情!终于无法再忍受,终于冲动地以一句“做我的男朋友”作为对安圣予的告白,换来的却是他沉默良久后淡漠无比的“NO”!
这是预料中的告白结果,这是谁都看得到的必然失败,韩夕贝也选择了最潇洒地转身离去,可是没人知道她的心有多痛-,她的心真的是史无前例的巨痛无比啊~,她痛得舌干泪尽,痛得拼命在地上打滚,痛得抓发撞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她终于奄奄一息地费劲爬到床头抓起手机,拨响了冰激凌……不-,是——“××人”的电话,她对着手机那头像死人般一声不发的××人说:
“做我的男朋友!!!!”
第一章:试问谁伤谁最深
(1)忘情药(1)
最后,我终于奄奄一息地费劲爬到床头抓起手机,拨响了冰激凌……不,是——“××人”的电话,我对着手机那头像死人般一声不发的××人说:
“做我的男朋友!!!!”
“啪!!!!”
手机里传来电话重重掉落地面的声音,紧接着就没声音了,估计是那个电话摔坏了。他被我吓坏了吗?肯定是的!不过不管他愿不愿意,他要做我的男朋友是做定了!
所以,过了几天,等我的伤好了很多的时候,我就抓起“××人”的那件老鼠皮色外套,啪嗒啪嗒地朝冰予高中跑去。
果然,××人正在他的教室上课呢。我走到他们班敞开的教室门口,鼓起勇气敲敲门,朝正在讲课的老师说:“报告老师,我可不可以找一下冰凌同学?我找他有急事。”
“啊哈哈哈~,看啊看啊,来了个丑八怪耶~!”
没想到老师还没来得及答复我,就有一个长得像蒙古野驴的家伙先指着我嗷嗷欢叫开了。不过他的“欢叫”很快就变成了“悲叫”。因为,××人突然操起一本教科书向蒙古野驴坐的凳子的凳腿袭击过去,凳子就咣当一下倒了,蒙古野驴一ρi股摔在了地上半天也起不来。
紧接着,××人就在老师和同学张口结舌的表情背景下,旁若无人地走到讲台上拿起一支红色粉笔,然后走出教室把我拉到了无人的一个角落。
“你拿支红色粉笔出来干吗?不会是想在我脸上画画吧?还有……等等!你的脸怎么啦~?怎么青一块肿一块的?是不是被人打了?”我盯着他发问。
“贝雷猪,你之前打电话给我是向我告白对吧?”
××人毫不理会我的问话,抓起那支红色粉笔就在旁边的教室白色外墙壁上唰唰唰地这样写了起来。汗---,那支红色粉笔的用途就是这样吗?他准备跟我这样对话?
“××人,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现在都不屑开口跟我说话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没听你对我说过半个字!”
没想到那个家伙还是毫不理会我的问话,只是扭转我的头强迫我看墙上他写的那句问话。可恶-!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对他要有问必答,他就可以对我的问题装聋子忽悠过去?
“快点回答我!”他又在墙上唰唰唰地写下五个字催我了。
“哎--,××人,你是不是脑子真的有病啊?现在都已经是穿短袖、裙子的炎炎七月了,你为什么还穿着件比大象皮还厚的高领毛衣啊?我记得你在春寒料峭的四月天时可是只穿件薄得跟洋葱皮差不多的外套耶!难道在你不正常的脑子里面的意识是——‘夏天是冬天,冬天是夏天’吗?”哼哼,越急我就越不回答你!
不过,今天的××人真的是很奇怪耶——他脸上的伤、他突然开始不再对我说只言片语、他在热得知了拼命叫的烈夏七月里居然穿着将脖子裹得紧紧的厚厚高领毛衣……
自从四月的教堂强吻事件后我就再也没见到过他,所以原以为要拼命躲他却根本就不用躲,他好像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自动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如果不是今天我主动来找他,可能真的是不知道何年何月我才能够再见到他。我不知道他这三个月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只是一闪而过……
没想到在我七想八想这些的时候,××人已经黑着门板脸愤愤地掉头走了,他肯定生气了。我赶紧跑上前去叫住他:
“喂~,你别走啊,我回答你不就是了嘛!”
“……”
他终于乖乖地没走了,但还是装哑巴没说话。
然后他转过身来用那双漂亮无比的眼睛死死地看着我,他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他的眼睛好像在说:“那你就快点回答我啊!”
好吧,我回答你:“我打电话给你不是向你告白,只是要你做我的男朋友而已。要我向你告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你做我的男朋友,不是对你的奖赏,而是对你的——惩罚!!”说着我就扬起了手中的那件老鼠皮色外套,将写有保证书的那一面晾给他看:
(1)忘情药(2)
“看到了吧——
帮人追人保证书
冰予高中高二41班冰凌须帮海滩初中初三386班韩夕贝追到海滩初中初三386班安圣予,自立保证书日起为期41天。事败则任其惩处,哪怕要取其性命。
××年×月×日
41天的帮人追人期限早已经过去,可是你非但没帮我追到安圣予,还害我向他告白遭惨败而患上了严重无比的心痛症,所以你要接受这个做我男朋友的惩罚来治好我的心痛症,在我的心痛症没有治好之前你都是我的‘男朋友’,绝对不可以跟我‘分手’!!!”
××人听完我这些话后,那双深邃狭长的眼睛里堆满了哭笑不得的问号,好像在说:“我做你的男朋友就可以治好你的心痛症?这到底是哪门子的偏方邪药啊?贝雷猪你是不是失恋失昏头啦~?”
“你懂什么呀!你根本就不知道,要忘记一个人,要尽快地治愈好自己的心痛,最好的方法是什么。最好的方法就是——跟另外一个人交往!所以我才要你做我的男朋友的!”
我不知道我这番话到底有什么魔力,居然让他在瞬间冻成了冰雕。我惟一能够感受到他还活着的就是他的眼睛,那双绝美无比的死死盯着我的眼睛,如同蒸气喷腾的浴室里的水晶玻璃,渐渐氤氲上雾气,愈来愈浓的雾气,愈来愈厚的雾气--,愈来愈悲伤的雾气---……
我在那汪凄迷的雾气里分明看到了一颗被撕裂的心,原本膨胀着希翼却在电光火石间哗啦一下被撕裂的心,带着血淋淋的湿漉汇聚成巨痛的尖刀戳向我的眼睛---……
我慌忙逃开,我慌忙逃开了他的尖刀眼睛!废话,我当然是不想被刺死啊!只是,我真的搞不明白——我到底说错了什么话让他变成这样啊???
“喂喂喂~,××人,你跟我玩什么‘委屈的泪湿双眼’啊?我告诉你:要你做我的男朋友虽然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有非常强烈的个人目的,但是绝对没有委屈你反而是抬举了你!因为你想想啊,你现在可是个爸爸桑已婚老男人,你不但结了婚而且儿子都7岁了,你能够再交一个像我这样嫩滴滴的妙龄少女做女朋友简直是……啧啧啧--,反正你是大大的赚到了啦~!而·且——”
我死命挥着手里那件帮人追人保证书继续朝他说,“你可别忘了,要你做我的男朋友——这是惩罚!惩罚!!惩·罚呀~!!!世界上哪有我这么仁慈无比的惩罚手段啊,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耶~,你真是赚到火星上去了!!!”
"……"
“喂~,××人,你不要不说话!你知不知道你到现在为止连一个字都没跟我说过耶,连吭都没吭一声。虽然‘要你做我的男朋友’这点你是绝对不能说‘NO’的,因为有保证书为证,但是你也好歹表个态答应一声做做形式啊~。”
“……”
他还是没说话,只是突然转身走远,然后背对着我缓缓蹲了下来,看那动作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心里唰地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我赶忙跑上前去,蹲到他面前说:“喂喂喂-,××人,你怎么啦?”
此时的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用手死死地抓着自己被高领毛衣裹住的脖子,黄豆大的汗珠从他光洁完美的额头上劈里啪啦地一个劲往下掉,揪紧的英眉里写满了疼痛,微张的口喘出沉重燥热断续不规则的粗气,我一寒,脑中瞬间闪过一个推测:是不是热得中暑了--??
他本能地迅速摇头,但是还没摇完半截头就好像被人打了一棒似的唰地一怔,然后像有人按住了他的头一样拼命重重地机械点头。
我长嘘一口气:
“是中暑就好,说明还不严重!真是的,谁叫你发神经三伏天穿这么厚的毛衣的?还是高领的!真是自找罪受!好了好了,你到你们学校的校医务室去好好休息一下吧,顺便叫校医帮你开点治中暑的药。”
说着我就将他扶到了校医务室,等我说明来意后,高大威猛的帅哥男校医就朝××人非常干脆潇洒地挥挥手:“给我马上脱光了!”
(1)忘情药(3)
汗---……
××人比我更汗,立刻就挣扎着从病床上跳起来直接往外跑,我赶紧抓住他问校医:“这个……校医老师,请问为什么要他脱光了?”
“你是猪啊~?!不是你说他中暑了吗?那他在大夏天穿着这么件比城墙还厚的高领毛衣,他能不中暑吗?他不脱光了他的中暑病怎么能好?”
“是是是!您说的对!该脱该脱!”晕死---,用词准确点行不行——既然是要脱毛衣就说是脱毛衣嘛~,说什么脱光啊,我以为裤子包括内裤都要脱掉呢~。
这时候的××人却抓着我使劲摇头,我知道他的眼神在说:“不要!我不要脱毛衣!”
“你不要害羞,校医老师是男的,我这个女的马上就出去。”我说着就要出去,他却更紧地抓住了我,他不要我出去。
“不行!我必须得出去!”开玩笑!我可不想再晕倒41分钟——我看到他的祼背我就会晕倒啊~!虽然我是很想看的啦-……
××人见我想出去的心如此坚决,边一手捂着自己的脖子边抓着我就艰难地往校医室外跑,我知道他的意思:“你如果要出去我也出去!”
天啊---,他是不是疯了?他如此强烈地渴望我能够欣赏到他的美背吗?还是如此强烈地渴望欣赏到我看到他祼背后,脸红心跳扑通晕倒的超超级丑态?
(2)冰凌受伤(1)
“不行!她必须得出去!”
帅哥男校医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扯开××人抓住我衣服的手,将我啪地推出去轰的关上了校医室的门,而且还是反锁。天---,他也太强悍了一点吧,简直比我那个身为K-1专业格斗手的老哥韩林野还要强悍啊~!!
紧接着,校医室里就传来了帅哥校医充满磁性的声音:“脱啊!亲爱的可爱的冰凌同学,快点乖乖听老师的话把衣服全脱光了!”
寒---……这声音怎么这么像大色狼对小羊羔说的话啊~?呸呸呸,韩夕贝,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那个帅哥校医只是有用词不准确的毛病而已。
“……”
××人还是像刚才一样一声不吭,我看他估计是得了“厌语症”,就是跟厌食症类似的讨厌说话的病症,所以喜欢装哑巴,誓将“装哑巴”行动坚持到底。
“嘿嘿,冰凌同学,犯懒筋不想自己动手脱是吧?那好,老师帮你脱。”
狂寒---……越听好像越不对劲耶……
“唏哩哗啦……乒呤乓啷……啪咚咣当……”
紧接着校医室里就传来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仔细听好像是那个强悍的帅哥校医在霸王硬上弓地给××人脱衣服耶~,然后××人当然是非常不情愿地在放肆挣扎,这-、这这这怎么那么像某种超限制级的十八禁变态画面……
脑子里一闪出这个恐怖的猜想,我身体里的紧张水银柱就突突突立马飙升到了顶点,连忙惊悚+慌乱十分地拼命拍踢校医室的门:“开门!开门!!校医老师请开门!!!冰凌同学他没中暑,所以他不要脱……啊-!”
刚说完“脱”字校医室的门就啪的一下打开了,我正在拍踢门的手脚由于惯性作用一时刹不住车往前栽,差点就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大跟头,幸好被开门的帅哥校医扶住了,他扶着我很酷地说:“恭喜你,说对了——他没中暑!不过,他的身体是出了别的跟‘中暑’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的重量级状况!”
“什么-?他的身体出了别的跟‘中暑’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的重量级状况?什么状况??”
我紧张+担心不已地朝病床上的××人望去,立马就将眼睛瞪成了电灯泡大——Oh~,My god!原来帅哥校医并没有帮他脱光衣服,而只是将他的高领毛衣的领口剪开了,他迷死人不偿命的白玉脖子就性感非常地暴露在了空气中,我感觉空气也开始喷鼻血,但是我是没有心情喷鼻血的,因·为——
“哇呀呀---,××人,你的脖子怎么受伤了?还贴了块这么大的纱布!难道你穿高领毛衣就是想遮住你的伤口吗?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刚才一定是伤口突然引发的剧痛吧,那我说是中暑为什么你还点头?你这个白痴干吗要骗我?”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骗你是中暑,我只是很奇怪他的伤口好好的又没有裂开怎么会突然引发剧痛呢?”帅哥校医摸着他的漂亮下巴疑惑地念着,然后突然就转过脸来问我,“喂~,一号大恐龙,不会是你害的吧?你一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然后刺痛了他的心对不对?这种刺痛心的痛苦蔓延到身体上的反应就是引发伤口的剧痛,就跟人在极度悲痛时身体晕倒的原理差不多。”
“什么-?有没有搞错呀?校医老师你是不是讲得有点离谱了?关我什么事啊?我-、我又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我只不过要求他做我的男朋友,做我的疗伤药,等我忘记失恋的痛苦之后,再跟他分手而已嘛……”我有些心虚地吞了吞口水。
“什么---???男朋友?疗伤药??分手???Oh~,My God!你那样的话还不算不该说的话?那这世界上就应该没几句不该说的话了!”帅哥校医睁大眼冲我说,“根据你刚才的供词,我现在已经可以绝对地下正确判断了:导致我们可怜的小凌凌同学刚才伤口突然引发剧痛的罪魁祸首——就、是、你!!就是你刺痛了他的心才会引发他伤口的突然剧痛的!!”
(2)冰凌受伤(2)
晕-!可真扯!我才不信他的鬼话呢~!
“呵呵,校医老师,我好像有点听不懂你的话耶:××人又不喜欢我,我怎么可能伤到他的心?”
“他就是喜……”啪---!!!扑通——!!!!帅哥校医才刚说了四个字××人就突然掩着自己的喉咙艰难地冲过来努力扑倒他捂住了他的嘴。
“呼-……冰凌!!!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她???这个女人到底……”啪!!!!啪啪啪!!!!好不容易弄开××人充当嘴塞子的手的校医又忍不住大声开口说话了,但是冰凌急中生智随手抓起地上不远处的一个拖把,用沾满了灰尘碎屑脏不可睹臭不可闻的拖把头把帅哥校医漂亮无比的嘴巴毫不“怜香惜玉”地给死死塞住了。
汗……他们俩在干吗?冰凌(呵呵,还是不叫“××人”叫名字好了,我怕叫久了“××人”把他的名字都给忘了)到底想隐瞒什么?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HOHO--,韩夕贝大恐龙,来短信喽~!来短信喽~!!”正想要问他时,我自己录制的模仿蜡笔小新说话声音的短信铃音High High无比地响了起来。
我掏出手机一看,是我们班班长发来的一条短信:“韩夕贝,安圣予去美国治疗腿伤的时间推迟了,不是前几天而改成了今天下午4:30的航班。我们班所有同学都准备去机场送他,你要不要一起去?”
要去!当然要去!!
一看时间——哇呀呀---,现在都已经下午4:00了耶,机场离这里可是很远的!这个死班长,怎么这个时候才记得通知我?不行,来不及了,得赶紧!
于是,我对帅哥校医匆匆说了声“冰凌就拜托你了——麻烦你给他治伤止痛!再见!”,便以火箭发射的速度往校医务室外冲去。
我一定要以尽快的速度赶去飞机场,我一定要见他最后一面!!!
呵呵,我是世界上最蠢笨的女人对不对?明明安圣予已经那么干脆狠心地拒绝了我,我却还是扔下一切毫不犹豫义无返顾地往机场冲,只为见他一面。
呵呵,没错啊,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我就是这么一个世界上最蠢笨的女人,可是我没办法啊——我就是爱他啊,我就是喜欢他,就是喜欢安圣予,我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魂魄出窍了的飞蛾,明明知道他是那会将我烧成灰的明灯圣火,我也拼了命地一往情深一往无前朝里飞,就算粉身碎骨灰飞烟灭也愿意,这就是我的宿命吧,我的爱情宿命……
可是再怎么拼了命地一往情深一往无前朝里飞,我终究还是没追上他,我没追上安圣予的飞机啊,等我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手脚都快断了地跑到机场时,他的飞机早就飞走了,只剩下我们班那群来送他的同学仰看着飞机飞远的蓝天作小儿痴呆状……
我也仰看着飞机飞远的蓝天作小儿痴呆状,可是再怎么仰得让下巴跟天空平行,我的眼泪还是跟圣淘沙音乐喷泉一样不停地往外冒,怎么止也止不住……
泪眼朦胧中,我看到明晃晃的天空像突然被人用刀子划开了一道血色大口一样开始塌裂,塌裂的碎片铺天盖地地向我砸来,我僵站着没有躲,我想就这么把我砸死吧,我想死。但是我没死,天也没塌,那原来是幻觉啊,TNND!但是我的天确实是塌了,真真实实地塌了,从告白遭拒时起,再也无法完整无法复原……
就这样一个人僵站在飞机场上流了很久的泪,等到情绪终于慢慢平复下来想回家时,却发现自己的腿因为站得太久而无法移动了,汗-!怎么办?只能找人帮忙了。
可是,正当我把眼睛转得像雷达一样来回扫射,希望能碰到一个认识的人来帮帮忙的时候,突然,一个不可思议的画面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的天,我是不是碰到了鬼了?
因·为——
我的瞳孔里居然闪现出了一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脸!难道是有人在我的旁边放了面镜子吗?不对吧,明明是个人,活生生的人,眼珠子还像黑弹子一样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来转去滚上滚下的呢~!!
(2)冰凌受伤(3)
等等-!不对,她和我长得不是一模一样的,她的左脸上没有伤疤,没错,她的左脸上就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丁点丝毫的伤疤!!虽然我的左脸上也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丁点丝毫的伤疤,但是这会不是把假伤疤牢牢死死地贴在了脸上的吗?!!
正当我想追上去看看的时候,脚部强烈的麻木感突然朝我猛地袭来……
“哇呀--!!”我猛得一个重心不稳,然后朝前方倒了下去。
(3)索心(1)
呼呼-,还好我够聪明,厚脸皮地胡乱抓了个正在前边的人所以没有摔下去,不然就得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装“尸体”了!
可是——
当我缓过神来的时候,那个和我长相神似的COOL女人不见了,她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在这个人来人往的机场上。
该死的老天-,耍我啊~!!
唉!是因为我太想念安圣予了吗?一定是的---!一定是太伤心而产生幻觉了吧?!
我用力地甩了甩麻木的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机场。
呼,终于回到了我温暖的家,可是心情怎么就还是无法好转一点点呢?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压住了似的,闷得我喘不过气来。
“贝贝,贝贝。”
老哥温柔如月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
“……嗯。”
“呵呵,贝贝,快看看。哥哥给你做了好吃的牛排哦~,还是你最喜欢的风味炭烤口味,还有鲜制的意大利面条和沙拉!喏--,快闻闻,是不是很香?”
老哥端了一大盘好吃的递到我面前,可是我却一点兴致也没有。
“怎么了,贝贝?
“不想吃,没胃口。”
“啊,贝贝你原来没胃口吗?那……让哥哥想想,你还喜欢干什么呢?对了,贝贝,哥哥陪你玩魔兽好不好?嚯嚯嚯嚯——”老哥边说边开始卖力地进行手脚比划,可是我却一点都不买他的帐,我现在真的没心情啊,“对不起,老哥,我不想玩。”
“呵呵,不想玩魔兽啊,那玩别的吧……”老哥接下来又使出了好多招数哄我开心,可是我就是开心不了。
就这样闷闷不乐了蛮长一段日子,我被三只该死的叫鸡打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我决定去看冰激凌。从他回过来的短信得知,他现在正一个人在他们冰予高中的电脑教室里上网,那天那个帅哥校医已经帮他做了伤口救治止痛,后来又去了医院补治,现在没什么大碍了。
“呵呵,冰激凌,你脖子上的伤真的没什么大碍了吗?”我一到他们冰予高中的电脑教室里,便笑眯眯地对正坐在讲台上那台教师电脑前上网的冰凌说。
他一言不发地点了下头。
“呵呵,那就好。那……我们……还是继续上次的话题吧,就是那个要你做我男朋友当心痛治疗药的事情,你还没表态呢,你现在总该答应了吧,这可是惩罚。”
“……”
他听到我这番话整个人立刻僵了,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只是定定地看着我,又像上次我提起这件事情时一样眼睛里慢慢慢慢地堆起了层林尽染的悲伤迷雾,而且貌似现在这种迷雾比上次的还浓还多,还在以燎原之势不断扩散开来……
我的天-,我实在看不得他这样的眼神,于是赶紧逃开他的眼睛说:“喂喂-,冰激凌,你不要看着我好不好?搞得我好像是个要对你行腰斩刑的暴君似的。”真是的,干吗作出一副那么受伤的表情呀,看得我都觉得自己好像很残忍似的,罪恶感像水银柱一样突突突直往上飙升,然后身体里的不忍心因子就情不自禁地滋滋滋开始不停往外冒,最后冒得我实在受不了了,只得有点妥协似的开口说,“哎!算了算了~,冰激凌,要不干脆这样吧,那个“要你做我的男朋友”的事情不算是你没帮我追到安圣予的惩罚了,就算你帮我的一个忙好不好?然后你现在赶紧也请我帮一个忙,这样,你帮我一个忙,我也帮你一个忙,做交换,大家扯平,就谁不欠谁的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他犹豫沉默了好久,然后终于点头。
然后开始在他面前的电脑上建个文档,紧接着就以闪电的速度在电脑键盘上劈里啪啦地敲一段字出来给我看(汗-,他是不是真的得了厌语症?他真的不打算开口跟我讲话了就这样用键盘敲字跟我交流?
“我要你帮的忙是——把你的心给我!你做得到吗?”
我轰的怔住。
他、他、他……他他他难道喜欢我吗?不可能吧?不可能!
(3)索心(2)
“呵呵,冰凌,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是不是不小心打错了字?你再好好看看这电脑显示屏幕上敲出来的话,看看有没有什么错误?”我轻轻敲着电脑显示屏幕,示意他看清楚一点,再检查一遍自己打的字,但是他没看,他一眼都没看那个电脑显示屏幕,他没空看吧,因为他的眼睛一直在忙着死死地盯着我。
那双幽黑深邃的漂亮眼睛分明在确信无疑地告诉我:“贝雷猪!你不要怀疑我的打字水平!我不会打错的,一个字都不会错!”
“这么说……呵呵,冰凌,你-……难道-……喜欢我吗?”
“……”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喜欢我的对不对?既然你不是喜欢我,那么你要我的心有什么用?所以这个忙没有用的啦~!换一个吧?”
“不用你管!我不换!我就要这个忙!你只需要回答:给还是不给?”他居然又冷酷无比地在电脑键盘上敲出了这样一段话。晕死---……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有病啊~?为什么做什么事情都这么莫名其妙。
“呵呵,‘给还是不给’???冰凌同学!!你这分明就是在明知故问啊~。”
“贝雷猪---!!!既然你根本就做不到,那你为什么还要问我要一个什么样的帮忙来做交换---???”他猛然之间把电脑键盘敲得震天响,那可怜的小按键一个一个地估计都快被他敲得要骨折散架了。我在他血红的眼睛里看到了悲伤无比的熊熊怒火。
“冰激凌---!!!我又怎么知道你会要这样的帮忙来做交换--???”
我也火了,同样血红着眼睛瞪着他。
“是!你不知道!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因为——你的眼睛里从来就没有过我!一个在你眼睛里根本就不存在的人,你永远都不会在乎他的想法!”
是,我的眼睛里从来就没有过他,我从来就没有在乎过他的想法,但是,为什么当他在电脑键盘上敲完最后那行字,然后带着那么深刻彻骨的悲痛与伤痕转身离去时,我看着那个孤独的苍冷的俊美背影,鼻子会猛然间如同被一股巨浪狂击了般变得酸痛无比---???
不过我鼻子的酸痛很快就被电脑教室外面传来的“嘣嘣嘣!!!啪啪啪!!!砰砰砰!!!”声给冲掉了。外面出了什么事?好奇心是小卧车,“突突突突”地把我开载了出去。
然后,我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我那打遍天下无敌手的K-1斗士老哥韩林野不知道什么时候找我找到这里来了,他现在正咬牙切齿龇牙咧嘴地将冰凌当沙包一样往死里扁,但是冰凌就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人一样,面无表情身无反抗地任他扁,好像被扁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
“喂,你们两个怎么了?闹了什么矛盾?哥你为什么要打他?快住手!”我赶紧冲上去拉开了老哥。
“因为——他夺走了你的心!夺你心者,必死无疑,无论他是谁!!!!”
老哥的这番话把我吓了一大跳,我懵了:“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你会懂的,你很快就会明白。”
老哥完美无暇的脸上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温柔微笑,但是这抹微笑很快就被冷酷的决绝给凶猛吞没:
“贝贝,现在,请你站远一点,乖乖地站在远处别Сhā手,我要亲手解决掉这个该死的偷心男人!”
“不!哥你弄错了!冰凌他没有偷走我的心!我喜欢的人不是他!”我的话很有效,老哥朝冰凌扬起的拳头被我这番话冻住了。
“那是谁?”
“哥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我喜欢冰凌’这样的假消息的?”
“是谁??贝贝你喜欢的人究竟是谁??快点告诉哥哥!!”老哥根本就不理会我的追问,只是死揪着那个问题不放。
“你为什么要知道?你为什么要把我喜欢的人打死?哥你到底怎么啦?”
老哥在瞬间僵成了一根大理石柱,只有嘴在微微地活动,在喃喃自语:“是啊,我怎么啦?我是不是中邪了?还是被妖鬼缠上了身?……不!没有!!!”他在电光火石间立马苏醒复活,利索地把我抱上他停在一旁的摩托车,以闪电的速度飞快朝家的方向开去,我只在车子呼啸而起的最后一秒看到了冰凌怔怔望着我的冰冷眼睛,看样子,他应该没什么事,他好像很经打……
(3)索心(3)
老哥很快就将我载回了家。整个过程我连反抗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准确的说我是到了家才终于反应过来。
老哥把我拉到我房间里的窗台前,对我说:“贝贝,看到了吗?”
“什么?你要我看什么?”
我满头满脸的迷惑。
“这个——”老哥从窗台上小心翼翼地端起一个东西,深情款款地举到我面前。
(4)哥哥说爱我(1)
“滋呖呖---滋呖呖---”我的眼睛轰然被电流击到,世界在一刹那颤栗不止:“这、这罐豆芽……是……你送我的?你……就是……那个神秘寄件人……豆芽哥哥?”
老哥毫不犹豫地肯定点头。
“为什么?老哥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贝贝你不是说,你不喜欢收到——永远只是哥哥我一个人送的礼物吗?所以我就匿名送礼物给你啊~,这样你就会认为不是我送的礼物了吧,呵呵。”
“哎呀呀~,我亲爱的老哥啊~,拜托你别有事没事地老是送礼物给我行不行?你知不知道这样好浪费啊?!你送给我的礼物已经堆了整整三大屋子了耶~!”
“你不是最喜欢收到礼物了吗?所以啊——只要你快乐,一切皆可抛!”
“是啊~,我是很喜欢收到礼物,每个人都很喜欢收到礼物啊~,尤其是意想不到的惊喜礼物。可·是,我不喜欢收到——永远只是老哥你一个人送的礼物!”
“……嗯,哥哥明白了。”手机那头的老哥沉默了一会后答道。
“傻瓜,老哥你真是傻瓜,那只是我一句无心的话而已。”
“呵呵,只要是为了贝贝你,别说是傻瓜啦~,冬瓜南瓜西瓜苦瓜呆瓜木瓜什么瓜哥哥我都愿意当啊~,呵呵呵。”
“那豆芽上盛开的那句‘我爱你’,也就是哥哥对妹妹的爱喽~?!哎呀呀---,真是的,搞得我当时看到那句话后还感动了好一阵呢~,以为真的是某个暗恋我的人向我告白了。”
“……”
“老哥你怎么啦~?为什么用这种怪怪的眼神一声不吭地看着我?”
真的是很怪的眼神耶--,怪得-……不像是哥哥看妹妹的眼神--……
“……”
“老哥~。哥!”
“我爱你!!”沉默许久的老哥怔怔地向我吐出了这三个字,我一愣,随即领会,“呵呵~,谢谢谢谢,妹妹也爱老哥你!!”
“不是---!!!”老哥猛然间像一只受伤的兽一样两手抓着我的肩膀大声哀嚎,“不是这种爱!!!不是哥哥对妹妹的爱!!!我爱你——是男生对女生的爱!!!豆芽上盛开的爱,我现在嘴里说出的爱,都是男生对女生的爱——我韩林野对你韩夕贝永恒不变至死不渝的真爱!!!!”
“哥你-……你说什么呢?你别吓我!”我开始意识到老哥的认真,有点慌乱起来。
“我没有吓你,我说的是真的!我爱你!我爱你!!我真的好爱好爱你,我爱了你已经这么多年了,是男生对女生的爱!!!!”
老哥赤诚无比的眼神与话语让我确定了这一切的真实,我整个人都要晕了。
天,这是多么让人惊悸恐骇的话语,哥你知不知道这是多么让人惊悸恐骇的话语!
我脆弱的耳膜被这样的话语震撞到之中的血液砰砰击荡,触目都是血色大团弥漫,自天边聚集,排山倒海劈头盖脸而来,我无力招架,无力招架啊,只能眼睁睁任自己被吸掠去全身的力气,跪跌于地,嗓子口苍白瘦弱地裂出泪水滂沱地尖叫:“不——!!!!不能——!!!!哥你不能爱我——!!!!我是你妹妹啊~,我是你亲生的妹妹世界上惟一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如果不是呢~?如果你不是我亲生的妹妹,我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那么,我可不可以爱你?”
哥哥扶起我认真无比地说。
“别开玩笑!”我一把狠狠地推开他,“不要开玩笑!!哥你不要跟我开这种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
“没有开玩笑,你是我小时候在海边救回来的小孩。”
“我说了不要开玩笑!!老哥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啦?”我有点生气了。
“我也说了我没有开玩笑!!没!有!!一个字都没有!!!”老哥加重了语调,此时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我使劲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久想从里面揪出一些疑点来,可是揪不出,怎么也揪不出,最终我选择放弃,然后我的整个世界就开始眩晕起来,我要倒了,赶紧扶住旁边的桌沿:
(4)哥哥说爱我(2)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身世到底是怎样的?虽然说我们俩确实是长得很不像,我以前也对此怀疑过,但是……我一下子还是没法接受这个事实。”
“可是,不管你能不能接受,这是你迟早都要面对的一个事实。”我从未见过哥哥说话时如此一本正经的神情,整张脸都写着确定无疑的真实,“那个时候的你昏倒在海边,好像是顺着大海漂移到这边来的,然后我就把你带回了家,因为怎么也找不到你的家人,我就叫我的爸爸妈妈收养你做了女儿。”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贝贝,对不起,我知道这样有点打击你,虽然说这是你迟早都要面对的一个事实。”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我竟然真的不是哥哥的亲妹妹,那我的家人呢?
“我真正的父母呢?在哪里?”
我的脑子开始有点混乱。
“贝贝,你学着慢慢接受吧。其实说到底,我压根没有想过要把这件事情讲出来的,如果不是因为你喜欢上别人逼得我不得不表露真心,我原本就想这样一辈子当你的哥哥静静地守护着你。”
什么!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吗?如果这一切没有发生,我永远都不不知道自己是谁家的孩子了?
“可是!!哥,你难道忘了吗?”我突然摸着左脸上那块假伤疤对他说,“你曾经告诉过我:它不是一块能把我变成‘恐龙妹’的丑陋伤疤,而是一个幸福指南针,一个能帮我找到真爱的幸福指南针,因为只有真心爱我的人才不会在乎我的外貌,而是把我的心无比珍视地放在第一位置,如果没有这块伤疤,我就很难享受到上面的权利了,因为我会弄不清爱我的人到底爱的是我的外貌还是心灵,而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男生都是非常看重女生的外貌的,这是个不得不承认的不争的事实。
所以,我即使顶着所有人的嘲弄也一直坚定地贴着这个假伤疤,就是想它有朝一日真的能帮我找到一个爱我心灵的真爱。是你鼓励我去追寻真爱的啊,我现在终于好不容易找到了,你怎么又阻止我呢?还说出这么多恐怖的话。”
“贝贝,你就没有想过要把哥哥我当成真爱吗?”
“哥你怎么又说这么恐怖的话!哥哥就永远都是哥哥,怎么可能变成真爱?!哥你不是我的真爱,我也不是你的真爱,我们以后都会和自己的真爱幸福相守一生,我们迟早会分开的。”
“不会分开!!!!”哥哥紧紧地抓着我大声说道,“我不会让我们分开!!!!永远不会——!!!!永·远——!!!!”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看着我的闪亮瞳眸里开始绽放强悍无比的霸道气息,我突然觉得那种气息就像牢门,要把我紧紧锁起来的牢门,我本能地想逃,他却以闪电的速度把我推到床上,自己退出我的房间砰地关上了门,然后,我听到了清晰决绝的反锁声。
没错!是反锁,他把我反锁了起来,我曾经视若所有倚靠全部温暖的哥哥把我反锁了起来,以那么冷酷坚决的姿态!他说他爱我,他说他要我们永远都不分开,这叫我如何接受?
自我有记忆以来我一直以为他就是自己的亲哥哥啊~!哥哥就是哥哥,永远都会是哥哥,怎么可能变成爱人???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哥!!你快点放我出去!快我出去!你永远都是我哥哥!永远都是!这是不会改变的……哥!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我眼泪决堤,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拼命拍打着房门,可是门外却始终没有半点反应!
我有些绝望地顺着门蜷着身体蹲了下来。
呜呜呜---……我的亲生父母到底在哪里?我到底是谁?
天啊---,天啊天啊,我的世界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我受不了!我受不了!!
救我,救我,安圣予……
呜-,还是无法忘记他啊~,还是那么喜欢他。可是他怎么可能来救我,他在美国啊,何况,他的两只脚都受了重伤根本无法下地行走……
(4)哥哥说爱我(3)
那么,找冰凌好了,我又没有什么朋友,走得近一点的也只有他了……不行不行!不能找他!
好吧,自力更生,自己逃出去!我韩夕贝不是没有谁就不行的,我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哼--!!
“哎哟---,好痛,我的头!我的头!!我头痛死了……”我突然抱住头开始痛苦大叫,“天啊---,怎么搞的??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定是前不久刚刚愈合的头伤留下了后遗症!呜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好痛好痛好痛呀---,实在是太痛了,像刀割火烙一样,我痛得受不了了,呜呜呜呜呜呜-……”
“贝贝,贝贝你怎么啦-?贝贝你没事吧-?”
在外面听到我呻吟的老哥果然急冲冲地打开反锁的门,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推开老哥、用尽全身的力气飞快地冲出了这间房间。
嗯,没错,刚才那个是演的假戏,为的是让老哥打开门有让我逃脱的机会。对不起,老哥,我欺骗了你,可是我真的不想被你关起来,等你情绪稳定、恢复正常、一切想通了的时候,我会回来的。
但是,我没有跑成,因为——跑出家门才发现,我们家的院门口居然站着像守门卫兵一样的两个女人,她们一看到冲出来的我就神速扑过来,像纱网捕鱼一样把我毫不费力气地拦截住了。
(5)贝贝护卫军(1)
“你们是谁啊?为什么要抓我?快放开我!放开!”我奋力挣扎,但是好像徒劳无功,那两个女人比男人还要有力气。
“我们是少爷的手下,我们负责保护您,皇后殿下。”
天---,一听就是黑社会的口气。不过,黑社会也会有女的吗?还有,这算是哪门子的鬼屁保护啊~???还有还有,为什么叫我——皇·后·殿·下???
“谁是少爷?”我疑惑。
“我!!!”一个中气十足的好听声音强悍无比地作了回答。我的耳膜猛地一阵暴寒,“……老……哥---???”
没错!是老哥!他现在已经来到了我面前,像初秋里那棵最挺拔最高大最强壮最漂亮最耀眼的树,枝繁叶茂气势咄咄,目光锐利神情严峻,浑身散发出惊心动魄的自信与霸气。不得不承认,他是个一亮相就可以让女生腿软的男生。
此刻的我被擒罩在他峻挺强悍的影子里,仰头望着那么高那么高的他,突然觉得:他真的就像一个巨人啊~,黑社会的巨人,黑社会的老大巨人!
可是,他却看着我认真无比地说:“贝贝,不要以这种看黑社会老大的眼睛看着我,我不是什么黑社会老大,我没兴趣当那种官,我只有兴趣当一种官,那就是——贝贝护卫军的军长!所谓的贝贝护卫军,就是为了护卫贝贝你才专门成立的一个军团,由我一人投资成立的一个军团,为你而存在的军团。所有军团成员的职责一律都是护卫你,他们都听命于我。
“我就是他们口中的少爷,而我要他们都叫你——皇后殿下——则是因为——你是我的皇后!绝对的独一无二的皇后!!
“所以——”老哥抓住我的肩膀,对我温柔轻声却锐利决绝地说,“贝贝,不要再想着从我的身边逃走,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无论用什么手段,我都要把你永远地留在我身边!!!!”
“不!哥你不能这样,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我这样哭喊反抗,可是没有用。
毫无疑问,我是不可能逃走的了,我正正式式被我老哥软禁了起来,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贝贝护卫军鞍前马后地跟着,连上厕所也有两个女护卫军寸步不离地“陪”我。这样子,我就算变成一只苍蝇也飞不出他的手掌心啊,呜……
“呵呵,贝贝,哥哥做好晚饭了。”
距安圣予飞往美国那日已经很久了的某一天,我正郁闷无比地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胡乱地玩手机游戏,老哥端着一大堆东西微笑着走了进来。
我马上躺下去将被子唰地盖过了头顶——我还在为他把我软禁起来的事生气!
“呵呵,贝贝,哥哥知道你没睡,起来吃晚饭喽~。今天就在床上吃怎么样?哥哥知道你的肚子一定饿了对不对?”
“……”不理他!
“贝贝。贝贝。”
“……”
“呵呵,贝贝,哥哥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灵芝山鸡煲哦~,还有糖醋鳜鱼,还有蘑菇芦笋,还有松茸虾仁船,还有七桥映月豆腐羹,还有珍珠桂圆炖极品北国宫燕呢,都很好吃呢~,你闻闻这香味。”
“……”
“呵呵,贝贝,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吗?还是现在对饭菜没胃口?那好吧,不吃饭菜吃零食怎么样?哥哥也给你买了很多你爱吃的零食。看看,这个是吃起来非常酥脆香浓的中间夹着冰糖蓝莓的万张叶蛋黄派哦--,这个是蜂蜜和桃子混合做成的蜂蜜慕司,这个是把奶油做成天鹅形状的风味独特的奶油泡芙,这个是从牛奶中悄悄散发出杏仁香味的果仁巧克力酱三明治,这个是……”
“行了!”我突然掀翻被子从床上一跃而起,把老哥手中的那大堆食物推翻在地,然后光脚跳到地上冲动地踩了一脚那堆食物,然后朝他说,“想要我开心吗?那就给我自由、恢复以前的你啊!”
没想到目睹我这一系列粗暴行动的他脸色居然异常的平和,从头至尾都异常的平和,他平和地沉默着从房外端进一盆水,然后端着那盆水走到我面前温柔无比地说:“贝贝,你的脚弄脏了,来,哥哥帮你洗干净。”
(5)贝贝护卫军(2)
“……”我如同被电打了一样僵在地上动弹不得。任老哥将我轻轻抱坐到床沿边蹲下身帮我洗脚,边洗他还边温柔地微笑着轻声对我说,“贝贝,刚才的食物都还是热的呢,你的脚没烫着吧?想踩食物来发泄的话为什么不提早告诉哥哥呢?那样的话哥哥就会在你踩之前先帮你穿好鞋子啊~,穿好了鞋子就不会弄脏脚更不容易伤到脚了。”
我像木偶一样怔怔地看着脚下的哥哥,他此刻正低着头在专注无比地帮我洗脚,他如同苍莽原野般炽黄的发丝与光线深深纠葛着,浓密颀长的睫毛上轻奏着柔和舒缓的小夜曲,完美至极的五官深情而执着,耀眼得赛过太阳的光芒,这样的光亮如同温柔却锐利无比的针,嗖地一下就刺痛了我的神经……
我突然意识到,我是多么的坏多么的残忍,我竭尽心力地在追求我的爱情,却忽视冷落了这个一直陪在我身边照顾我疼爱我的人,他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却从来就没回报过他什么。虽然他不是我的亲哥哥,但是比亲哥哥还亲,这么多年的感情比血脉之情更浓更深。他肯定是太疼爱我太在乎我太害怕失去我了,所以才会紧张之余用软禁的手段将我留在他身边。可是我非但不能体谅他的感受,还埋怨他冲他发怒,我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所以,我决定了——从今以后要好好地珍惜哥哥,好好地陪在他身边。但是对于哥哥对我除了妹妹之外的感情,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哥!对不起。”
“贝贝。你的意思是?你原谅哥哥了?你会一直陪着我了??”
“……哥……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那你的心也不会离开我、会一直陪着我吗?”
“……”哥哥的意思是我不能喜欢别的男生吗?不行!这绝对不行!
“不说话就代表默认喽~?”
“哥,我……”我正想要说点什么时哥哥突然站起身来抱住了我,欣喜无比地说:“呵呵,我就知道贝贝你不会离开哥哥的,那么,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啊--!!什么??女朋友??这个……”我慌忙地一把推在他,从怀里出来想作解释,但是马上就被他一句话给顶了回去:
“贝贝,你难道还是决定离开我吗?你刚才说的都是假的?”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啦!但是……”
“不是就没错啊,你就是我的女朋友啦。”
“不是的!!哥!你听我说好不好?!为什么你一定要逼我呢??”我终于又忍不住爆发了。
其实……我可以答应哥哥陪在他身边!哪怕是这一生都陪着他!!但是我对他也永远都只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不会变的,永远都不会变的……
哥哥似乎怔了一下,然后他看着我,开了口。
“贝贝,是不是太突然了,没关系,哥哥给你时间去接受好不好?”
“……”
望着老哥那双温柔深情的漂亮眼睛,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也许,在哥哥的想法里,要我永远地留在他身边,就必须是他的女朋友。他想要的无非是一个可靠的结果。
算了,先就这样吧!反正不管是妹妹还是女朋友都和哥哥生活在一起,我只能在哥哥冷静下来的时候再和他说了……
总之,我一定会和他说清楚的!!
这天,吃完晚饭后,我便偷偷地溜到了我想去的地方。
当然不能让哥哥知道我去看夏天,不然的话……唉唉!
哇哦哦--,好大好气派的房子呀~,不知道校长贪污了多少公款才能建起这样漂亮的宫殿式花园洋楼。说到底,认识夏天这么久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去他家呢~,他一直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吗?他应该在家吧?不可能住这么久的院的。
我按通了防盗大门旁的对讲电话,对讲机里传出一个陌生的声音:“这里是夏家。请问是谁在按铃?”
“呵呵,你好,我是和夏天就读同一所初中的韩夕贝,我是来看望夏天的。他应该出院了吧?”
(5)贝贝护卫军(3)
“抱歉,少爷不在家。”
对讲机那边的人迟疑了一下后说。
“那就是说他的伤势还没好还在医院吗?可是我老早以前就和我哥去那家医院看过啊~,那家医院的工作人员说他很早之前就被接出院回家啦。”
“抱歉,少爷不在家。”没想到对讲机那边的人完全不理会我的话,只是又重复了一遍刚才那句话。郁闷-!
“他难道真的不在家吗?那请问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或者,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他现在的伤势怎么样了?有没有完全康复?”
但是对讲机里没有回音,原来那人已经把对讲机给挂了。晕,夏家的仆人可真是拽啊。见不到夏天了吗?怎么办?我好不容易才打定主意到他们家来找他的!
不行!我死都要见到他啦!
第二章:我的儿子飞走了
(1)夏天之会(1)
正当我集中精神打算学一休桑想办法的时候,突然对讲机里传来了夏天的声音:“哈哈,贝壳恐龙蛋,是你找我吗?”
倒---!这么说,夏天是在家的喽!而且听声音还活蹦乱跳的、貌似很有精神的样子?那那个可恶的仆人为什么要撒谎说他不在家??哎呀呀,别管那么多了,先赶紧答话吧:“是我,我是贝壳恐龙……呸呸呸,韩夕贝,我是韩夕贝!夏天,是你吗?你的伤势全好了吗?”
“我的伤势好没好关你屁事,如果你不是我的老婆。但是,如果你说你想成为我的老婆的话,我会乖乖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的哦~,而且还会打开大门让你进来看看我的超级无敌帅帅脸耶~,嘿嘿嘿。”
汗--,无语ing……
不过,听到他的声音,觉得活蹦乱跳的,就说明他真的好了。
“哎呀呀--,贝壳恐龙蛋你到底要不要做我的老婆啦,哈哈……做我老婆就让你进来喔!”
狂汗---,这个大嘴巴的色色小鬼头夏天就喜欢开一些这样乱七八糟的玩笑。
“少爷,不能开门,老爷说了不许你见那个叫韩夕贝的女……砰——啊!!!”
夏天还没说完对讲机里就传出了另一个声音,就是最先对讲机里的那个陌生仆人声音,很明显他这话是对夏天说的,但是还没等他说完就Сhā进了非常不和谐的脚踢声加惨叫声,随便展开一下想象就知道——肯定是夏天非常不悦地一脚把那个仆人踹开了。
喔,终于知道了,原来是夏天的老爸——校长老头让仆人撒的“抱歉,少爷不在家”的谎,原来是他不让我见夏天的!
唉--,算了算了,还是不要为难他好了,谁叫我这么善解人意呢!
我把一直捧在手里的那盆沙洲草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然后对着对讲机说:“夏天,我今天带来了一盆沙洲草,是我特意送给你的,我把它放在了你们家的防盗大门门口,它的花语是‘健康长寿’,我祝你健康长寿。我要走了,再见!”
我得早点回去,可没时间磨到他开门的时候。
况且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确定他好不好,现在从他的声音判断应该是蛮好吧,那我就放心了。
可是,就在我准备离开时,那扇一直紧闭的防盗大门却“嗒”的一声打开了,就像缓缓展启的电梯门一样打开了,然后,恍若电影中的慢镜头,我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渐渐看到了防盗大门后掩藏的那张脸,那张帅气无比而青春四溢的脸,坏坏的气质无坚不摧,他扇动着芦苇般柔软纤长的睫毛,盯着我的晶亮眼睛里射出接近沸点的笑意。
我立刻就乐了,兴高采烈地冲他说:“哈哈~,夏天,原来你一直躲在防盗大门后面哦。看你这副拽拽的样子,好像很好嘛,伤势完全痊愈了吧?什么时候可以回学校上课啊?你再不去你那个座位都快长霉了耶。”
“啧啧啧,贝壳恐龙蛋,几个月不见你的智商真的还是没一点长进呀!笨蛋,伤势痊没痊愈怎么可以从外表看出来呢?如果我受的是内伤呢?你又没有透视眼!不过,实际上我也不是什么内伤外伤的,就是得了个冬眠症而已啦。”
“什么!你,你,你再说一遍……”
我突然有些迷糊了起来,什么叫做不是内伤外伤什么的,只是得了冬眠症而已?冬眠症又是什么东东啊?
“贝壳恐龙蛋,几个月不见,你不仅智商下降了,连听力也下降了耶!”夏天边气鼓鼓地说着边抬起脚猛飞了一腿,“怎样---,哈哈……我的飞腿很厉害吧?告诉你!我上次根本不是被你哥打晕的,只是我正想还手的时候我的后脑勺突然被什么像针一样尖细的东西射中、然后立刻感觉睡意很浓好想睡觉、所以就砰咚一声倒地睡过去了,那就是我成了冬眠人后的第一次发病征兆。”
“啊---!夏天,你是不是脑子被我哥打成脑震荡了?”
“贝壳恐龙蛋!!!你才脑震荡了啦!骗你是猪头啦,后来国外的医生为我检测治疗后说是因为我的脑部被注射进了不明药物才导致我变成冬眠人的,我的金刚脑袋从出生开始一直就都是健健康康没经过任何注射治疗之类的,所以肯定就是那次被不明物体射中的结果喽。哼-,如果我是在完全健康正常的状态下跟你哥单挑,他没准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呢!”
(1)夏天之会(2)
汗-……
原来上次我在夏天他老爸办公室外面听到的什么什么‘冬眠人’之类真的说的是他,他真的成了冬眠人!
而且导致他成为冬眠人的并不是我身为K-1格斗手的老哥的那通拳脚,而是被注射进他脑部的药物。
开始校长和所有人一样都以为夏天是被我老哥打成那样的,所以才会要我退学,后来肯定是安圣予跟校长说明了冬眠人这个事实,校长才意识到自己判断错误而收回了让我退学的决定。
但是,安圣予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呢?连医生都查不出来的病症他怎么可以那么迅速地判断出来?这种冬眠人病症好像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吧,当时我问安圣予真相时他为什么要说“上帝告诉我你现在还不适合知道真相”?有必要那样瞒着我吗?
还是……安圣予他所知道的真相并不仅仅只是这些?他有目击到凶手向夏天发射药物的全过程吗?
我边想边用力地敲了敲脑袋,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啦?到底有没有人告诉我啊……
……
“夏天,你患上的那种冬眠症是不是就像它的名字一样一睡下去就可以不分白天黑夜的接连睡好长好长的时间啊?”
“是啊是啊,我是睡了将近四个月才醒来的呢~,如果不是长期打点滴服药之类我早就饿死渴死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猜的吗?咦咦咦,笨笨的贝壳恐龙蛋,这回怎么变聪……啊呀呀-!”
夏天还没说完就发出一声惨叫,原来他一边跟我说话一边不老实的打着拳,然后一拳打到旁边的柱子上了……
咦?为什么夏天的这种情形跟志赫的情形貌似很像呢?
倒!我记起来了,上次志赫的医生不是说可能是被注射进他脑部的不明药物导致他患上不眠症的吗?受害位置也恰好是在后脑勺。
不,不会是同一个人所为吧?同一人分别在他们俩的后脑勺注射不明药物让他们得上奇怪的病症,进而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即使不是同一人,那两者之间也应该会有关联吧?
哈哈!我可真是超级聪明耶!看来,我也可以当侦探了……
嗯-!
既然是像射箭一样将药物射进被害者后脑勺的,一般情况总会在被害者的被害位置留下那个射出的凶器,如果是箭箭就会Сhā在被害者后脑勺谁都看得到不可能完全射进脑部的,但是当时我也在场,包括后来送进医院被医生检查,好像都没有发现夏天的脑部有任何异常,这么说凶器已经完全射入脑部而且只留下了针孔般非常微小的痕迹,医生又查不出那药物是什么,那么那个药物应该是像冰一样的完全可溶化固体吧,进入脑部就完全溶化了,再也找不到任何痕迹……
对了,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
我猛的一把扯住夏天:“我现在有两个很重要的问题想问你,你一定要老实告诉我喔。第一个问题——给你脑部注射药物的人是谁?你有没有任何关于他的印象和蛛丝马迹?你毕竟是当事人。第二个问题——你的冬眠症到底好了没有?如果好了是哪个医生治好的,那个医生现在又身在何处?”我对着夏天连珠炮似的一通发问。
“你问我的冬眠症呀~?!”夏天玩着自己那修长无比的手爪子漫不经心地说,“哈哈,还没好呢,很难好哦,哈哈哈,虽然在国外医术高强的医生帮助下治好了一点点,托他们治好的这一点点我现在才会醒过来吧,但是貌似无法根治,反正医生说现在世界上的医疗水平是治不好我这种病的,就像绝症一样,但是不会有绝症的痛苦,醒来的时候跟正常人差不多,只是随时都会病发睡着,这一睡着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来。虽然老爸一直坚信可以治好,所以不辞辛劳地到处寻医问药永不言弃,但是我心里就没什么底啦,不知道自己可以活多久,说不定在睡着的过程中就会呼啦呼啦死掉、扇着短短的杂毛鸡翅膀飞到天堂去了哦--,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1)夏天之会(3)
他说得那样轻描淡写,就好像他说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我却感觉自己的心随着他的话一点一点地揪紧成团、生生作痛。
“夏天你给我闭嘴!不准说这样的话!收了我的沙洲草就一定要健康长寿不准比我早死!要像你老爸一样坚信一定可以治好,是真的可以治好的,只要你说出那个给你脑部注射药物的人,然后找到他——解铃还需系铃啊,所以解毒还需放毒人。”
(2)志赫病危(1)
“我就是找不到凶手啊,任何关于他的印象和蛛丝马迹都没有,要不然早就去找他啦。”夏天说。
“那夏天你后脑勺上那个被注射进药物的小小洞洞还在不在啊~?能不能让我看看?”
说不定跟志赫的一模一样呢。
“笨蛋!当然不在了啦,都好几个月了,早就完全愈合长新肉啦。”
“那那个小小洞洞是不是就跟注射针孔一样大啊~?”
“是耶,医生是这样跟我说的!哈哈,贝壳恐龙蛋,不错不错哦,居然又聪明了一回,哈哈哈~,跟我聊天真的是受益无穷吧?一下子就变聪明了好多耶,哈哈哈哈……所以就有句俗语说‘近朱者赤,近、近……近木者黑’嘛,哈哈哈哈哈……”
“汗死-……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啦!”
“贝壳恐龙蛋你汗什么死啊,‘木’和‘墨’差不多啦,木炭不也是黑的吗?真是的,死脑筋、木脑壳、一点都不懂得融会贯通展开联想!”
倒-!
不过,真的是越来越确定谋害夏天和志赫的是同一人了……
“病人的脑部曾经被人注射过药物,我们在他的后脑勺头发生长很密集的部位发现了注射针孔,但是注射的到底是何种药物无从查辨,我们猜测可能是那种不明药物作祟才导致他患上了这种奇怪的不眠症。”
“那就是说,他是被人下毒所害?”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天啊,天啊天啊,好恐怖!才7岁的一个小孩子而已,会有谁想到要去害他啊~,那个给他注射药物的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那么,凶手到底是谁呢?一个7岁一个14岁,仅仅是这么小的两个孩子,到底是何种原由驱使凶手去谋害他们俩的?如果凶手真想致他们于死地,为什么不直接杀掉他们而选择这种生不生死不死的奇异方式留给别人一些可以探察病由和治疗病体的时机?
夏天和志赫明明就是两个根本互不相识没有任何瓜葛关联的人啊,他们俩会有什么共同点来导致凶手对他们统一下毒手呢?如果找到了凶手,是不是真的就可以拥有完全治愈他们俩的方法?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啊,是我的手机闹铃响了。天,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耶!汗!!要快点回去才行,不然哥哥一定又要抓狂了,于是我便胡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夏天的家。
第二天,我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号去学校上学。唉唉,有什么办法呢?这么多的疑问又不可以问哥哥,如果他看到我那么关心夏天的话,一定会冲到夏天家放把火给烧光光的。寒-,一想起来就觉得害怕!
日子又在不知不觉中向前走了好几天,呼呼,冰激凌那个家伙居然跟我玩失踪了,郁闷郁闷郁闷,害我一脑袋的问题都不知道问谁去好!
奇怪~!!!为什么我认识的人都受伤了呢?圣予受伤了,冰激凌也受伤了,夏天和志赫也都受到了伤害……难,难道……我是灾星?
“喂~,夏天,你觉得我长得像不像灾星啊?”我用手推了推走在我旁边的夏天。
“哈哈……你,长得当然不像灾星啦,因为——你长得像贝壳恐龙蛋嘛,哈哈哈……”
死夏天居然开始仰天狂笑起来……
“HOHO--,韩夕贝大恐龙,来短信喽~!来短信喽~!!”正当我被一大堆的疑团缠搅得头脑发晕时,我自己录制的模仿蜡笔小新说话声音的短信铃音焦躁不安地响了起来。
我一看短信,天-,是冰激凌发来的耶~,这个喜欢时不时玩玩失踪游戏的家伙自从在冰予高中的电脑室外面被我哥狂扁后那日起,就真的又开始玩起了失踪游戏——再也没在我的视野里出现过,而且每次打他手机都关机,今天怎么会那么好心情地想到要找我?
我带着浓烈的好奇心摁开了短信,然后心在一瞬间像是掉进极北之地的玄冰里,泪珠从我震惊的瞳眸里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心头是烟笼雾罩的恍惚,短信内容化成尖锐痛嚣的声音在耳膜中反复不止地嗡嗡作响——马上来康熙医院,志赫病危!
(2)志赫病危(2)
志赫病危!!
志赫……病危!!!病危……
手机啪地跌落在地,我用力地抹了抹眼泪:“康熙医院……康熙医院往哪边走?”
“喂~,贝壳恐龙蛋,去康熙医院干吗呀?什么事把你急得像只跳蚤一样?笨蛋,你打车只要把地址告诉司机,司机就会送你去啊!”
“……”
懒得理夏天这只臭天牛,我只顾飞快地拦路边的的士。
“喂~,贝壳恐龙蛋,你掉在地上的手机不要啦~?不要我要喽,幸好没摔烂,拿去做二手货卖掉还可以勉强搓一顿小的,哈哈。哎呀--,开玩笑的啦,你这种破手机谁要啊,还给……啪!”我退到夏天的身边二话不说犹如“飞车抢劫”般啪地从他手里夺过了自己的手机,然后飞快的跳上一辆的士呼啸而去,完全不理会夏天在后面的边追边喊,“喂喂~,贝壳恐龙蛋,等等我!等等我!!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呜呜呜---……原本我今天就打算放学之后去看志赫和冰凌的啊,却没想到他们以这样一种悲惨的方式提前通知我去了……
坐在的士上,我一边没命地哭一边使劲地催司机开快点开快点,其实他已经开得很快了,快得都要赶上火箭发射的速度,但是我还是觉得像蜗牛一样慢,我现在是真的恨不得生出对翅膀立马飞到志赫所在的医院!
该死的,好大的风,像刀子一样无情地割着我泪水横流的面孔,又冷又痛,这种冷痛穿破皮肤直达心底,让我好难受,从来没有过的难受,我下意识地抱紧了包包,可是心里却更加难受,我想起志赫现在一定很难受吧,他在死亡的冰崖边又冷又痛地挣扎着,而我……
却什么都不可以为他做!!
TMD老天爷真是个大浑蛋,志赫他才七岁啊,他才七岁,别人家的七岁孩子在干吗?在边舔着棒棒糖边窝在爸爸妈妈怀里撒娇,而对于志赫呢?给他的是一个不完整的家!让他享受不到母爱也就算了,居然杀千刀地又让他得上什么不眠绝症、现在还病危,这公平吗?TNND,如果要让我查出了那个下毒的人是谁,老子非灭了他全家不可!
天啊,为什么觉得去医院的路那么长?长得好像永远都到不了!身边的景物嗖地一晃就过,耳朵里挤满了风的尖叫咆哮,我努力眯开泪眼往前看,想望到医院的牌子,可是只有模糊的一片,模糊模糊模糊,刺痛眼睛的无穷模糊之后,我看到志赫醒了,他在天边冲我笑,小小的苍白的脸,干裂的嘴唇,似乎还在冲我叫“妈妈”、“妈妈”,叫的同时还将他的可爱小手伸向了我……
他要我抱他啊,他一定是想我这个妈妈抱他。所以我赶紧高兴地朝他伸出手去,我一定要紧紧地抱住他,给他世界上最温暖最幸福的母爱,可是为什么触不到他?好像怎么努力也触不到他……
不会的!
不会触不到的,我再使把劲!可是正要再使劲时,他就突然消失了,然后车子咣当一声停下了,医院到了。
我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志赫病房。除冰凌和志赫的主治医生外,病房里居然还站着一个陌生漂亮的中年女人,已经没有时间猜想她是谁,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了志赫的病床前。他还是跟往常一样处于昏迷状态,所不同的是:现在,他苍白的小嘴和鼻子上都Сhā着输氧管,旁边原本一贯平稳的心电图跳动得缓慢而无力。
我的眼泪跟坏了水龙头开关的自来水一样拼命地不停往外流,哭得都快断气了!我真想立刻拿把刀把老天爷给劈了,劈成千条万段,劈得粉身碎骨,TNND,为什么狠得下心把这么聪明可爱的孩子折磨成这样,不是你生的你就不疼啊?
怎么就没点人性!
我握住志赫的手,他的小手好冷,我使劲地把它放到我的嘴边拼命地呵气拼命地搓,但是好像怎么也热不了,我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滴在他的小手上,擦掉又滴了下来,擦掉又滴了下来……
冰凌好像一直守在志赫的病床上,他就坐在我对面,手里紧紧地抓着志赫的另一只小手,脸上看起来还是如往常般面无表情冰冷漠然,可是随便一细观就能察觉到他每一个细胞里渗出的浓浓悲伤,我定定地看着冰凌的眼睛里有着如同落日般深沉刻骨的爱怜和痛惜,紧锁的英眉揪心得好像随时都能流出泪来。我不敢多看他一眼,我总觉得他随时都会如同崩溃的大堤哇地一声放声大哭,然后彻底瘫倒,他整个人绷得实在太紧太痛苦了。
(2)志赫病危(3)
他是个太可怜的父亲!
“非常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现在几近衰亡的身理情况显示他只有很短暂的一点存活时间了,请各位抓紧时间向病人作最后的告别吧。”这时候,志赫的主治医生突然这样对病房的所有人说,然后便准备静静地退出病房,我拦住了他:“真的没有希望了吗?再试试吧,求您再试试。哪怕只有0.000000000000000001的希望也要试试啊,他才7岁,他的人生才刚开始,他不能死!”
(3)没有尽头的睡眠(1)
“抱歉,实在是没有希望了,我们已经尽力。我很早之前就申明过了,这种不眠症是现今医疗界束手无策的不治之症,随时都会去世,能够活到现在已经算是不错了。”
“我不管我不管,总之你不能让他死,不能让他死!!!呜啊啊啊啊啊啊-……呜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我想我真的是崩溃了,我已经没法理智,我像个疯子一样死死地抓着主治医生的衣襟不让他走,我总觉得他一走就代表着志赫的绝对没救绝对死亡,我太害怕,我不要!!!!
但是他还是走了,是那个我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中年女人走上前来拉开我协助他“逃走”了,她安然地看着我平和无比地说:
“然皙,面对现实吧,人终有一死,这是他的命。”
什么??然·皙???尽管是处在已经失去理智的巨大悲痛中,我还是被那两个字给定住了。为什么她莫名其妙地叫我“然皙”?我不是“然皙”呀!还有,“然皙”这两个字怎么这么熟悉啊~,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耶……
在哪里呢~?在哪里??“然皙”这两个字到底在哪里听到过???
啊,想起来了,就是第一次与冰凌相遇被他强行“绑架”到的医院里,他湿润着眼眶沉沉地向我接连重复了两遍那两个字——
“……然……晳……”,我早应该想到的,他当时念的“……然……晳……”是人名而不是什么咒语?!
不对,不能这么确定吧,或许只是巧合呢?他当时念的断断续续的,鬼知道是不是人名啊。
可是现在又从一个陌生中年女人口里听到这两个字,而且她和志赫、冰凌貌似还有关系……
我怎么想怎么觉得可疑。
“呵呵,看你震惊的眼睛,想必一定是很讶异我为什么叫你‘然皙’吧?”中年女人带着和善的微笑认真无比地对我说,“因为你就是然皙啊——金然皙!这是你的真名!而现在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的7岁小孩,不是你充当‘代理妈妈’认领的假儿子,而是你的亲弟弟,全名叫金志赫的亲弟弟。本来不想这么早告诉你这些事实的,可是志赫就快死了,在他临死之前,无论如何都希望你以亲姐姐、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惟一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的身份见他最后一面,也算是对他欺瞒多年后惟一的一个真实交代。”
“……”
我无法形容自己听到这番话后的感受,应该就像脑袋被人突然狠狠地踩了一脚一样吧,乱七八糟的嗡鸣夹着混乱不堪的疼痛霸占着整个思维,让我好长时间都只能呆立着没法思考,待我终于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这番话带给我的远不仅仅是字面上的这些讯息,更多更真实的是隐藏在其后的下面这些:
从我与冰凌初次见面开始,他所有一切类似神经不正常的所作所为,都是有缘由的吧?而惟一说得通的缘由,是他眼噙泪花盯着我左脸上的伤疤喃喃喊出的那两个字——
“……然……晳……”,没错,是然皙,金然皙,他肯定是因为我长得很像金然皙、甚至我左脸上的假伤疤都与金然皙很像,所以冰凌就此判断我是金然皙——他要寻找的、他一早就认识的那个金然皙——志赫的亲姐姐金然皙,所以从来不喜欢理人尤其是对女生冷酷的冰凌会一反常态主动走进我的世界——送我去医院做全身检查、硬逼我当志赫的保姆、帮我追安圣予、三番五次地救我……
还有,如果说金然皙是志赫在这个世界上惟一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那么冰凌就不可能是志赫的亲爸爸了,他只有19岁这点也说得通了,他应该就没有结婚……
那他为什么不说清这些而任由别人一直这么误会下去呢?他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当上志赫的假爸爸的?
如此说来,冰凌既然不是志赫的亲人,眼前的这个陌生女人也不是,那他们究竟是谁?是志赫的谁还是金然皙的谁???
天啊---,好混乱好复杂……
(3)没有尽头的睡眠(2)
但是,我为什么要相信这样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女人的话呢?
而且还是那么本能地确信不疑。关于这点,中年女人给了我这样一个理由:
“然皙,我知道让你一下接受这么多事实肯定有点困难,但是,请相信我没有骗你,任何稍有良知的人都不会当着一个将死之人的面撒谎的吧?何况这个将死之人还是个仅仅才年满七岁的可怜小孩。”
她顿了顿又继续和缓地对我开口了:
“我是冰凌的亲姐姐,也是你曾经的同班同学安圣予的亲妈妈。我和我丈夫都是你已故父母的亲密同学兼好友死党,基于这个原因冰金两家虽无任何亲属关系仍一直保持密切来往,这些其实你应该都知道的,如果……你没有丧失记忆。”
原来,她是安圣予的亲妈妈。
安圣予……安圣予……不管隔多久,不管隔多远,不管我是不是哥哥的女朋友,这个名字始终能唤起我心底最强烈的痛楚,那又爱又恨的痛楚,永远也无法消弭无法忘怀的刻骨之痛……
等等-,为什么我都从来没听说过安圣予有个妈妈呢?
我仔细地看了看那个中年女人,嗯,好像跟安圣予真的有一点点像呢,可是……
怎么证明她就是安圣予的妈妈呢?
那个中年女人似乎看穿了我的疑问:“然皙,我知道你一定没听说过圣予有妈妈对不对?那,那是因为……我早年就与圣予的爸爸离婚了,所以,我基本上没有照顾过他,我想这一定让他很难过吧!不对你们没提起过我的存在也是对的,谁叫我没尽过责任呢!”
原来……
原来是这样啊,安圣予小时候一定也很难过吧?
唉!
到今天我才知道,安圣予的亲妈妈和冰凌跟志赫居然是这种关系,原来她以为我是丧失了记忆的金然皙,冰凌也这样以为吧?
但是不可能吧?我脸上的伤疤可是假的!我哥哥也跟我说过我脑子好得很,绝对没有失过忆,只是比较健忘而已!啊,我突然想起:那次在机场上见到的那个和我长相很像的女生会不会是金然皙呢?不知道……
其实现在的我,很想跟他们说清楚我不是金然皙的,可是就在这时,一种奇怪的恐惧预感咣当一声滑到了我面前,它带着心底潜意识的力量在驱使我警告我: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不是金然皙,即使是装糊涂装失忆也好,总之你不要让任何人确定的知道你不是金然皙!!!!
寒……
但是还是不由自主地这样做了——我装糊涂地一言不发……
然后,我重新回到志赫病床前,不停地唤着“弟弟”“弟弟”,任由自己长过尼罗河的眼泪淅淅沥沥地浇灌整个世界,也不知道来年会不会开出一地的记忆和忧伤……
直至显示志赫心脏情况的心电图变成平滑安静的直线,志赫都没有醒过来,甚至连手指都没有动弹一下,他从无意识的深度昏迷中直接进入了没有尽头的死亡睡眠。
这对我来说是不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因为实际上我不是那个惟一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姐金然皙,所以他怎么样都不肯再睁开眼睛看我一眼。但是我为什么同他一样拥有非常罕见的ABRH阴性血型?真的仅仅是巧合吗?嗯,是巧合吧,一定是巧合!
对不起,志赫,我欺骗了你,但是我不敢说实话,我就是怎么样都不敢说实话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啦,我明明不是这么个喜欢撒谎的人啊,冒充金然皙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我更没想到过要得到什么好处……
我到底是怎么啦?我到底在害怕什么?
如果我说出真相真的会失去什么吗?真的会失去什么对我来说很重要甚至是最重要的一件东西??
可是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3)没有尽头的睡眠(3)
“呜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我15年来最长最痛的一次哭泣,犹如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世界末日来临,即使得知我至爱的养父养母因为意外双双身亡的那次也不曾有这么长痛的哭泣,即使面对我最爱的安圣予向我漠然无比地抛出回绝告白词——“NO”也不曾有这么长痛的哭泣,但·是,发出这样的哭泣仅仅是因为曾经深情叫我妈妈的7岁小志赫死掉了吗?
真的仅仅是因为这个缘由吗???
我想起志赫刚认识我那阵老是喜欢臭我脸上的丑伤疤叫我“恐龙大婶”,叫得脆响脆响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我想起我给他当保姆时,他一个七岁的小屁孩却机灵死地把我整得惨不忍睹,还装无辜装乖宝宝,一点都不露阴险原形……
我想起志赫其实本质是个善良好孩子,心情好的时候会塞芝麻牛皮糖给我吃,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不会对我做什么太出格的坏事……
我想起有次他还叫冰凌把我不小心丢在他家的一支普通圆珠笔完完好好地转还给我,虽然后来是嘴硬着说“不能让那种低档物品玷污了他高贵的家”……
我想起他把夏天唱得跟一级噪音一样的那首什么“他和他,他和他,他和他”的RAP唱成一级天籁音,把我的耳朵伺候得前所未有的舒服与享受……
我想起他这一生最后对我说的言语“妈妈,抱抱。我要你抱我”……
我想生命怎么就这么脆弱,一个人说没就没了,那个该千刀万刮的凶手到底是谁?
我真的好想灭了他全家!!!!
TNND,他不得好死,他就算没好死了他也还得绝对永世不得超生——
如果生命能够替换该有多好,那我就一定想也不想地拿自己的命去换志赫的命,让我代替他去死,那我一定很快乐很幸福,甚至是得意+骄傲+自豪+无上的光荣,想想,我这么条糟糠烂命能换个那么聪明可爱的他啊,多好,多值,他如果活着,十几年之后绝对是国家的一大栋梁为民造福为社会谋利,可是我这种白痴笨人估计就只能是浪费农民伯伯辛苦种来的粮食!
但是不可能!
不可能!!
TNND,为什么要有“如果”这个词?既然是根本就不能实现的事情,为什么还要造出个“如果”让人们痛苦地假设?
我真的好痛苦,我现在真的痛苦死了,我其实不想说我痛苦的,我想这样很多人都会骂我矫情,臭我韩剧看多了,可是除了这样说,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来宣泄这排山倒海穿山越岭的巨大悲伤……
冰凌比我还痛苦,我听别人说他整整一个月都没去学校上课,他就每天坐在志赫的墓地里看着墓碑上的志赫照片发呆,我觉得他爱志赫爱得比他亲儿子还深,也许前世他们真的就是两父子!
其实很多次去志赫墓地的时候我都看到了冰凌,我很想上前去安慰他的,我甚至都想好了安慰的台词,可是每次都是还没开口,我的眼泪就不争气地劈里啪啦掉了下来,跟下倾盆大雨似的,结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像个流泪机一样站在他身后哭个不停……
这个时候还只是十月多,可是我觉得已经到了冬天,前所未有的刺骨和寒冷,就跟志赫墓前那些迅速风干凋零的花一样,整个世界枯萎苍白得如同在冰水里泡过三季,随时都会被呼啸而至的一场鹅毛大雪给淹没吞噬,然后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模样……
(4)世界上的另一个我(1)
时光在泪水中游走逝去,恍然之间,距志赫飞去天堂的日子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我早就硬撑着开始上学,因为中考在即,但是鬼也知道我的心思不可能待在学习上的,窒息的难受盘踞在心底怎么也消散不了……
这天,是周末,老哥上班去了,我去超市买东西,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在去超市的路上,却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康熙大医院门口,我唰地停住,看着那栋志赫曾经入住过很久的雄伟白色建筑,我的眼泪不自主地又飙了出来,飙上九万英尺的高空,弄湿了白云的新衣裳。
我就像个木偶人一样一直呆呆地站在那里流泪,从10分钟到20分钟再到30分钟,一点都没有要走的意思,也不管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如何以异样的眼光看我。
我不想走,我就是不想走,我在等志赫,我在等他从康熙大医院的病房里跑出来,我神经质地幻想着如果我一直等下去,也许他跑出来,他会啪嗒啪嗒地撒着可爱的小脚丫子跑出来张开双臂紧紧抱住我,然后用比风铃还清脆比泉水还清甜的好听童音深情唤我:“妈妈,妈妈。”
“金然皙病人,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前段日子——就是被送进我们医院来的那段日子,为什么要从我们康熙大医院偷偷离开?”
在康熙大医院门口站了很久很久之后,突然有两个和善的陌生护士服姐姐向我惊讶地搭讪。
我盯着她们胸前挂的工作牌看了看,原来是康熙医院里的护士小姐。
“金然皙??”
我的耳朵唰地竖了起来。怎么又是这个名字?前不久才从冰凌姐姐的口里听到这个名字,她和冰凌还都把我误认成了金然皙。
“呵呵,金然皙病人,你还没有想起来吗?喏~,这个——”这个时候,其中一位护士姐姐突然从兜里掏出一个牌牌递给我,“还给你。”
“这是——?”
我一看——呀--,是学生证耶~,是金然皙的学生证!Oh~,My God---!!!学生证上面那张照片里的女生模样真的跟我一模一样耶~,连左脸上的那块伤疤都一模一样,连伤疤的形状纹路什么的从整体到局部从大处到小细节都一模一样,这也太恐怖了吧?她难道是我的复制品吗?寒-……狂寒---……暴寒ING……
再看看她所读的学校——冰语修女学校初三A班??!
修女学校??这个世界上还有修女学校??
她难道是修女吗???
“呵呵,这个学生证是我打扫病房时从你病房的床底下找到的,肯定是你离开时不小心掉下的,现在看到你正好还给你。”那位护士姐姐和蔼地微笑着对我说,“不过,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偷偷离开医院呢~?”
为什么要一个人偷偷离开医院??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金然皙!不过,我真的是对那个女生越来越好奇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将错就错,没准还能套出一点关于跟我长相奇似的那个金然皙的信息出来呢。
“啊啊--!呵呵~,没错没错,我是金然皙,你们没有认错人!哎哟-,我的头好痛,我的头突然变得好痛哦-!!”
为了逃避护士姐姐的那个问题,我赶紧捂着脑袋蹲了下来!这样,她们就一定是会认为我上次脑部受的伤还没完全好,不能一下子想太多的事情,就不会逼问我了。
“金然皙病人,你还好吧?有没有事?要不要我们送你去病房里休息休息?看样子你的伤还是要再住院治疗一段时间会比较好呢~。”果然,她们一看到我这样,便赶紧关切地对我说。
“那个,没,没事,我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应该就会好一些的,呵呵……”
“嗯,金然皙病人,我想你就是因为脑袋受伤了所以才会不记得我们俩、看样子你的记忆应该还很混沌呢。”
“啊啊--!呵呵~,没错没错,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我是金然皙,你们没有认错人!我就是脑袋受伤了所以记忆才会变得这么混沌的,我现在还很混沌呢~,我貌似越来越混沌了,我混沌得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呵呵~哎哟,该死的!啊啊啊---,我的头怎么越来越痛了!”我装模作样地捂住头大叫,“记忆好混沌哦--,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一个人偷偷离开医院,我什么都记不清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拜托两位姐姐告诉我你们所知道的关于金然皙……不,是关于我,关于我的所有事情。”
(4)世界上的另一个我(2)
“我们对你一无所知啊~,你送来医院的时候就是昏迷不醒的,等你好不容易醒来的时候却是一句话都不说,好像很忧郁很自闭的样子,我们跟你说了好多的话也不见你说一句话,估计是因为你脑袋受伤了的原因吧。之后再去病房看你的时候,却发现你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偷偷离开医院了。所以我们没有任何时间和机会知道关于你的事情啊。不过你在昏迷不醒的时候嘴里好像一直在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谁的名字??”
我唰地竖起了耳朵。
“叫、叫什么什么……冰……啊-,对,冰凌!就是冰凌!!你昏迷不醒的时候嘴里一直在反反复复重重叠叠叫着的那个名字就是——冰·凌!!!”
汗---……
怎么会那么巧?难道那个金然皙她也认识一个叫“冰凌”的人?还是……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我脑袋更乱了。
凌乱的思绪冲击着我的脑海,让我摸不清,理不顺,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金然皙,昏迷不醒一直叫着“冰凌”名字的金然皙,最重要的是……安圣予受伤的那天,我好像……在我们班同学那里有听到过……
难道——??!
我突然明白了,突然间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那天早上安圣予救的不是我,而是另一个和我长相酷似而且左脸上刚好也有块伤疤的女生,应该就是护士姐姐嘴里说的这个“金然皙”了,因为我们俩太相像所以安圣予以为救的是我!
我之所以会这样肯定,是因为——
之前,我得知安圣予受伤后问同班同学他所在医院是哪个时,他们都肯定地说是康熙大医院,后来从安圣予嘴里亲口证实也是康熙大医院,他还说我是被奥斯布伦·德瓦夫鳄鱼咬伤了左手而非右手,但这一切与我的记忆完全不符,我所记得的是雍正大医院、受伤的是右手更非被什么鳄鱼咬伤!现在看来,根源原来是安圣予认错了人,因为我和那个金然皙长得太像所以他才会以为他救的是我!
笨!!我真是笨得可以了,怎么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呢?应该早就猜到了啊!
尽管事情的真相似乎被我想到了,可是……我又有点迷糊了: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世界上真的有和我这么相像的人吗——相像得连左脸上的伤疤也一模一样?还是……她的伤疤也是假的???
“嘿嘿,甘遂,貌似你没脸讲我们吧?你可是比谁都阴!”
“什么‘甘遂’? 我不是甘遂!你们认错了人吧?我根本就是从来没见过你们的,一点都不认识你们!”
“还狡辩!你以为我们是穿开裆裤的三岁小孩——这么容易骗?告诉你,你别以为在自己脸上贴块假伤疤我们就不认得你了!”
汗---……
貌似那个红毛叫鸡嘴里的什么什么“甘遂”的也和我长得很像。而且,我突然想起了之前我在安圣予离开时的机场上看到的那个几乎和我一模一样却转瞬即逝的COOL女人……
天---,我的天,怎么会一下子冒出这么多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啊?
不可能吧?
老天在开什么玩笑?
这也太离谱了吧?我再怎么长相大众化也不会这么容易COPY吧?这实在是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不行!
我要立刻赶去雍正大医院,我要去问清楚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也要弄清楚那天救我的人到底是谁!
“哦-,呵呵,那个……护士姐姐,我头已经不疼了,谢谢你们把学生证还给我,我先走了,谢谢你们喔……”
和护士姐姐道别后,我就转身朝雍正大医院跑去。
唉,果然不出我所料,跟那次在这个医院受伤醒来后打探救命恩人是谁的时候一样碰了很多次壁,得到了很多个同样的“Sorry,I don’t know”,不过,在我的死缠烂打之下,当天主治我和救命恩人的那位主治医生终于犹豫了很久后决定告诉我:
(4)世界上的另一个我(3)
“你是说那天和你一起送进医院来的那个男生吗?哦……他、他的情况本来是不能跟你说的,因为他拜托过我们全医院所有知晓那件事的工作人员,拜托我们不要告诉你是他救的你,所以那次你刚受伤醒来后打探你的救命恩人是谁,打探出的答案都只有一个——‘Sorry,I don’t know’,可是我现在还是决定宁愿背负失信的罪名跟你全部坦白了,因为我觉得那样的救命恩人真的应该让你知道,你真的应该好好感谢他,真的是个大好人啊,真的是你一生的恩人……”
“等等,医生,我想先知道:我的救命恩人为什么要拜托你们隐瞒我他的身份?”
(5)为我致哑(1)
“如果你的救命恩人因为救你而被坏蛋刺伤喉咙变成了哑巴,如果他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让你负疚一生,你说他会不会刻意地瞒着你?”那位主治医生严肃无比地对我说。
“轰隆隆轰隆隆……”这句话无异于千万个强实地雷在我的脑子里嘣嗵爆炸,我脑子里的所有东西被瞬间炸飞,只剩下空白,无穷无尽的惨烈空白让我只能像个智障、痴呆、木偶一样机械地转过头懵懵言道:“什么?你说什么??你说我的救命恩人因为救我被坏蛋刺伤喉咙变成了哑巴???”
“是的!!!”主治医生很肯定地点头说,“他救你的时候你已经晕倒了。我也是听送你们进医院的人说的,要不是那位男生及时赶到,你早被那些人给踢死了。那位男生为了救你以一敌三,他躲闪不及不小心被他们其中一个刺中了喉咙,伤情严重无从治愈就变成了哑巴……”
刺伤喉咙?
变成哑巴?
伤喉??
哑巴??
天啊,这个救我的人、这个救我的人该不会是……
我开始觉得头晕目眩,眼前闪来闪去的只有两幅重复交替的画面:那个因为严重受伤而将其紧紧裹在厚厚高领毛衣里的白玉脖子;那张被我怀疑患上了“厌语症”而不再对我说只言片语的漂亮嘴巴。
我的眼睛被这两幅重复交替的画面闪得好痛,剧痛无比,剧痛无比到酸涩潮湿,我赶紧深吸一下鼻子把那股酸涩潮湿的浪潮顶回去,然后近乎有点手忙脚乱惊慌失措地掏出手机从里面翻出一张男生的照片给主治医生看:
“是他吗?那天因为救我被坏蛋刺伤喉咙变成了哑巴的人是不是他??是不是他???”
“嗯!!!”
这位主治医生干脆肯定地点头回答了我。
这声回答就像个不可抗拒的催泪令,我眼眶里那股原本被顶回去了的潮湿浪潮,随着这声命令再也无法控制地排山倒海涌出,在瞬息之间铺天盖地地淹没了我手机里那张偷Pāi下来的酷酷冰凌照片,淹没了刻印着冰凌的那个记忆匣里香草如茵的一马平川……
我想起我从教学楼天台跌下来那次,冰凌紧张兮兮地抱着我去医院做全身检查……
我想起志赫整我时冰凌又是为我挡蛋糕又是为我挨人造玩具拳头的做足了“英雄救丑”……
我想起冰凌脱下他自己的外套系在我腰间,为我遮住ρi股部位破了个洞的裤子……
我想起我每次打冰凌时他都像个人肉沙包一样从不还手……
我想起冰凌费尽心计不辞辛劳使出浑身解数地一招又一招帮我追安圣予……
我现在回想起来,才猛然惊觉原来这个看似毫无温度的冰冷男生已经不知不觉在背后默默地为我做了那么多那么多温暖如春的事情。这一次、这一次的“温暖如春”更是做到了Gao潮沸点——竟然因为救我被坏蛋刺伤喉咙变成了哑巴……
天啊,哑巴呀,是“哑巴”!知道这两个字代表的含义吗?它代表着永远都无法再开口说话,代表着永远地丧失了那个随便发出一声就可掳获万千人心的绝美嗓音,代表着永远不可能再叫出“爸爸”“妈妈”“我爱你”这些简单深情的词汇……
呜呜呜呜……
对不起,冰凌,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如果可以,我真的愿意用我的声音去交换你的健康!
你的大恩大德,我刻骨铭心,我一定会还给你的!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全数奉还!!
我不知道最后我是怎样走出那位主治医生的办公室的,我呆呆地低着头在医院走廊里走着,满脑子里都是冰凌那张冰冷绝美的脸,那张五官深邃轮廓凛冽的绝美的脸,那么帅那么帅那么帅的一张脸啊,明明是我见过的史上最英俊的容颜,可是我为什么一点都不动心呢~?
我为什么一点都不动心---???
眼泪如同泉水般哗啦哗啦地从眼眶中涌出来,从脸颊上流淌过去,淹没整个世界,但是无法淹没疼痛,疼痛在这汪潮湿咸涩的泪海世界里愈加得寸进尺嚣张跋扈地窜刺出来,要将我在一瞬间狠狠吞没……
(5)为我致哑(2)
但是没人知道,没人知道这股蚀心的疼痛来自哪里,那么我告诉你:它来自胸腔中最柔软的那个部位,那个至爱安圣予的最柔软的部位。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的人不是——安圣予?
为什么除了平淡除了沉默除了礼貌地拒绝外,他就不能再给我别的??
为什么他不喜欢我他不喜欢我他不喜欢我???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咣当-!!”
就在这时,身边突然响起了巨大的响声。
“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我扭头一看,在楼梯转角处,原来一个护士小姐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女生身上,我心不在焉地把头又偏了回来,忽然——我像被电击中了似的,又迅速地转了过去。
Oh~,My God!原来是那个女生!就是上次那个在机场看见的、长得和我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左脸上没有伤疤的女生!!
她竟然又在这里出现了。
我赶紧朝楼梯口跑去,想追到她弄清楚她是谁,可哪里还有什么身影。
晕,好晕,好乱!!
真的觉得整个世界都有点混沌了,我好累,心好痛又好失落,不想管那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顺其自然吧。
回到家,我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可是第二天早晨醒来心情还是无法好转,满脑子还是冰凌因为救我刺伤喉咙变成哑巴的事情,我好内疚好难受,可是连去看他的勇气都没有。我真没用!
一整天就在内疚和难受中度过了,根本就没心思上课。
“呵呵,贝贝,看!这是什么?”
这会,已经放学了,我却还是趴在课桌上像木偶一样发着呆,直到照例来接我回家的老哥兼男友韩林野扬着两张花花绿绿的票券闪到我面前,我僵滞了一整天的眼球才终于开始轱辘辘转动起来。
“又是什么本市最有名的搞笑剧院——乐哈哈搞笑堂的门票吗?对不起,老哥,我不想看。”
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心情好一点,可是以现在我的情绪要达到这点貌似很困难。
“不想看啊?呵呵,简单——”老哥说着就将那两张门票哗啦哗啦揉成团,在我还没来得及阻止之前就眼也不眨地利索扔出了教室窗外,我只得赶紧跑出去捡:
“老哥你干吗把它们扔掉?那门票可是用钱买的,你以为你是亿万富翁——钱多得用来当手纸擦都擦不完吗?”
“对不起,贝贝。因为是今天晚上的门票,不去看就作废了,所以就扔掉……”
“我不去看你可以跟别人去看或者转卖给别人啊,多浪费……咦,那两张门票呢~?你不是扔在这个方向吗?怎么找不到?”
“呵呵,贝贝,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扔东西怎么可能只扔这么丁点远?我读书那会可是得过全市的铅球投掷冠军的。那揉成团团的两张门票现在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对面操场旁呢,不,准确地说应该是躺在对面操场旁那个睡在石凳上的鸡窝头学生嘴巴上晒夕阳浴呢~。”
“不会吧?操场离我们教室可是有很远耶~,你以为那两张门票身上长了翅膀?”
但是我用我2.2的视力一眺望——
晕-,老哥所言居然是真的,那两张门票真的懒洋洋地躺在对面操场旁那个睡在石凳上的鸡窝头学生嘴巴上晒夕阳浴。
幸好他没醒来,要不然肯定会气鼓鼓地将那张门票吧唧吧唧吃进肚子里吧……
不行,不能让他吃进肚子里,那可是钱呀~,我得赶紧拿回来。
“老哥,如果你不找别人一起去看的话就把这两张门票转卖掉吧,而且不能卖得太便宜让自己吃了亏,起码是8.8折以上,知道了吗?赚钱不容易,要懂得节省,省钱就是赚钱。”
我把那两张门票拿回来后塞给老哥说。
“呵呵,知道了,谨遵教诲。”
老哥微笑着说。
“好了,老哥,我要走了,你心无旁骛聚精会神地去处理门票吧。ByeBye~。”
(5)为我致哑(3)
我将收拾好的书包啪的一下甩到左肩上,对着老哥边说边往教室外面冲。
“哎--,贝贝,你去哪里啊?我可是专门来接你回家的呀。”
老哥像猫抓老鼠一样利索无比地抓住了我。果然是金牌级别的K-1格斗手,要想从他的爪子底下溜走可真不容易。
“我现在不想回家,我想出去散心,而且是想一个人去,所以你不要跟着我,好好地去处理门票吧。放心,我不会去散心很久的,晚饭之前一定回来。”
“……好吧。”
老哥犹豫迟疑了很久才终于放开了我。
“贝贝,记得注意安全哦。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给我。我等你回家吃晚饭。”
还没走几步老哥的声音就在后面唠唠叨叨地大声响起。
“知道啦~。”
罗嗦-!我这个“一号恐龙妹”要注意什么安全啊~?!
“还有,贝贝,如果你散心散到什么地方散累了不想走了,就打手机给我,我会立马开着摩托车来接你的,你打计程车回来也可以的。”
“知道啦知道啦~。”
真罗嗦--!!
“还有还有,贝贝,我忘了问你,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是火锅还是八仙菜?另外,身上带的钱够不够用?”
“哎呀呀~,随便啦随便啦!够用够用!”吵死了---!!!我赶紧捂住耳朵憋足劲以平生最快的冲刺速度跑出了老哥的视线。
呼--,真的要去散心吗?
——才怪!
我哪有这样的闲情雅致!我是要去解开一些疑团,它们是时候该解开了。
我来到了一所大得吓人、冷清得更吓人的豪宅前,那是零下N度僵尸冰激凌住的房子。
唉,以前有活泼的志赫住还热闹一点,现在呢……跟个鬼屋没什么差别!
也真奇怪,冰激凌干吗不跟他的家人住在一起啊?听说他爸爸妈妈还活得很富有朝气。
大门是关着的,里面是没人的,冰激凌的手机是打不通的(真是的,不是关机就是打不通,他搞个手机到底是干吗的?显摆的啊?),郁闷!没办法,只能等了,今天非把他等到问清楚一切不可!
于是,我像只流浪狗一样抱着双腿可怜兮兮地蹲在冰激凌家的家门口,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岁月……
“啊哈--,好想睡觉……”不知道等了多久以后,我打了个大大长长的哈欠,“那个冰激凌死人到底死到哪里去啦?怎么还不回来?没理由现在还没放学吧?他又不是高三生!我是一月份就要进行毕业会考了的初三生我都放学了耶~!真是的,谁喜欢他谁倒霉,等得人天昏地暗……啊呼呼呼,真的好想睡觉……”
……
“撕---——”
“哎哟,好痛!天啊---,怎么搞的?我原本好好贴在左脸上的那块假伤疤不见了!是谁?是谁把我的伤疤撕掉了??”
“嘿嘿,韩夕贝,看来你很喜欢当恐龙啊,那就让我做回好人实现你的梦想——把你变成真的恐龙吧!”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我不喜欢当恐龙!!!有谁会喜欢当恐龙啊~???我之所以假扮恐龙是有原因的,我不是因为喜欢当恐龙才假扮恐龙的……啊---——!!!!我的脸---——!!!!”
我的脸被划花了,我听见了金属利刃与我脸上皮肤纠缠打斗的声音,我脸上的皮肤那么柔弱无助,它在刀锋下无力地呻吟、哭泣……
“爸爸妈妈——!!!!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救我——!!!!救我……”
“你的爸爸妈妈他们就在这里,但是他们救不了你!”
是啊,他们救不了我,因为他们倒下了,他们在我的面前直挺挺地倒下去了,好多的血,铺天盖地的血……
啊-!
杀害我父母的凶手缓缓地站了起来……
我的天,他好高!而且不仅仅是高!我从来不曾想到,一个如此恐怖的杀人凶手居然会拥有那样俊逸非凡到惊心动魄震天撼地叹为观止的背影,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完美的背影,简直是超超超超超完美……
(5)为我致哑(4)
他是谁?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我那么强烈地渴望知道他是谁,我要他转过身来,转过身来,我要看正面!
啊--,他好像听到了我心里的话耶~,他真的开始乖乖地转身了,1°角、2°角、3°角、4°角、5°角……
30°角……
40°角……
56°角、57°角、58°角、59°角……
第三章:背叛上帝的神父
(1)吻在伤疤处(1)
“啊---——!!!”
我突然尖叫一声睁开了眼睛。就在梦中凶手的面孔转到59°角的时候。真该死,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地尖叫呢?
我明明没有看清楚他——
鬼看得清楚啊,他的刘海不知道有多浓多密多长,简直就像面罩一样遮住了整半张脸,虽然那样子的造型是很酷很帅,简直不是一般的酷帅,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无与伦比的酷帅,所以我才会发出类似花痴的惊艳尖叫??!
不会吧???
我才不是花痴呢,我见过的帅哥又不是少数!嗯-,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才导致我发出尖叫的!想想,仔细想想……啊啊--,是他的轮廓,他的轮廓好熟悉,但是他的轮廓我也没有看得很清楚呀,仅仅是感觉很熟悉吧……
唉呀呀---,头大头大头大!该死的惊魂血梦,真是折磨人!!
不过,有一个不知道是该称为惊喜还是惊悲的发现,那就是——最近做这个梦的频率有很大的增幅,有时候一天还可以做好几次,所以现在我就已经做到59°角来了。
真是奇怪!
邪门!
诡异!
“啊——!!!!”
为什么恐怖的事情会一件接一件地在我的身上发生?这会,我才从自言自语中郁闷地抬起头来,就对上了一张放大的面孔,虽然这张面孔是帅得惊天地泣鬼神,但是再怎么帅的面孔也是一张死人脸啊——僵挺着没有表情的表情死死地盯着我——
综上所述我怎么可能不发出见鬼似的恐怖尖叫?!
“冰·激·凌,你有病啊?”我狠狠地推开他,“回来了为什么不叫醒我?蹲在这里研究我这副糗样很好笑吗?可恶!”
但是没过几秒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又一把将他狠狠抓到了自己跟前,死盯着他暴露在空气中的性感美颈:
“冰激凌,快让我看看!!”
是医生夸大事实,还是这家伙的恢复力太强了?!美瓷一般的肌肤上我只看到了一点点点点的小伤痕。
“哇呀呀呀---,太好了!!太好了!冰激凌,你脖子上的刀疤应该已经完全痊愈了耶~,几乎看不到伤痕,应该过不久这一点点点点的小疤痕也会哗啦一下完全消掉吧?啧啧--,幸好你没有什么事,要不我可真是内疚得要死了,不过说真的,你体质可真好,好得让人嫉妒死了,要是我脖子那里受了那么重的伤,肯定一辈子都得带着一大块丑陋的伤疤见不得人吧?”
冰激凌没有说话,只是那样怔怔地看着我。
我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好死不死地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依旧那样怔怔地看着我,我能看懂他的意思,是在说,“你怎么会知道?!”
“冰……冰激凌,对不起啦,我已经都知道了。真的很对不起!!”我又低下了头,不太敢继续正视他的脸。
“……”
他还是静谧无声地没有说话,事实上他也不可能说话了,因为他早就为了救我变成哑巴了,一想到这点我还是很愧疚,但是我现在却无力报答偿还——
唉,只能以后尽量对他好点了,对不起,对不起……
等等-!他一直在全神贯注地看我什么地方?
啊,是我的左脸,他一直在全神贯注地看我左脸上的伤疤,目光里好像还夹杂着悲伤、疼惜、歉疚之类的意味……
那怎么行!不能让他看我的伤疤!
是假的呀!如果不小心被他识破了,那“我不是金然皙”的真相不就哗啦啦大白于天下了吗?
于是我赶紧用双手严严实实地捂住那道假伤疤,极力压抑着汹涌而来的不安和恐慌说:
“不许看!!又不是一次两次见到我这副恐龙样子了,有什么好看的??”
但是冰凌不理会我,反而伸出他修长骨瘦得一塌糊涂的手来握我遮住伤疤的那双手,好奇怪,明明是那么冰冷得透不出任何感情的一双手,却就是如同吸附着强大魔力一般让我的手心甘情愿地沦陷在其中……
(1)吻在伤疤处(2)
我就像是被催眠了的贝母(呵呵,千万别以为这个“贝母”是贝克汉姆的老妈哟~,“贝母”是一种多年生草本植物,花下垂呈钟形,黄绿色,鳞茎可以做药材。),任由他将我的手轻轻从我脸上的伤疤处移开,任由他用他那修长骨瘦得一塌糊涂的手轻轻地抚摩我那块伤疤,任由他将他那冰冷而滚烫的嘴唇一点一点地靠近,直至彻底绵延覆盖住我惊慌而颤抖的伤疤……
天啊---,他吻了我的伤疤!
他吻了我的伤疤!!
而且是带着那么浓烈炽热的感情!!
全身的细胞都开始狂乱地颤动,脑子里“嗡嗡嗡”地剧烈轰鸣起来,如同一锅烧至Gao潮沸点的水,热辣无比地在电光火石之间吞没了我的所有思绪……
Oh~,My God!我又一次反应过敏地晕倒了!
不,不是我反应过敏,是冰激凌那该死的嘴唇有毒,没错,一定是他的嘴唇有剧毒,可是,除了像前两次一样照例晕倒了41分钟外,我的身体没有产生任何的不良后遗症!
呜哇哇哇哇,到底是怎么搞的?
怎么搞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材质做的?高电流变压器吗??还是什么什么毒草之类的??
总之好像就是不能跟他有什么比较亲密的举动!那如果跟他谈恋爱岂不会晕死去——
每天不知道要晕多少个41分钟啊-!
呼--,幸好我对他没什么感觉!喜欢上他的女人肯定活得很惨-!
还是说说从昏迷中醒来以后的我吧——
“哇呀呀---,你这个该死的大色……”
醒来以后的我发现自己还是躺在冰凌的床上,我一跃而起冲着冰激凌破口大骂他的侵犯行为,但是还没骂完嗓子就像突然停电了一样喀哒一下收声了——
算了算了,就原谅他这一次吧,就当是补偿他为我变成了哑巴的那个人情债,作为正常的男生偶尔有点冲动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对!不能理解!他刚才那样做又是把我看成了金然皙吧?
什么“又是”,简直就是“从来是”啊~,他从来都以为我是金然皙所以才会那样对我的是不是?而那个金然皙对于他而言,绝对不可能仅仅是“他姐姐的死党的女儿”这样一层浅水石般的关系吧?
他姐姐在志赫病危那天对我说的话,还有很多是没有说清楚的呢,是因为忙于志赫去世的事而耽搁了下来,所以我今天一定要原原本本彻彻底底地通通弄清楚!
于是我对他说:
“冰凌,志赫病危那天你姐对我没有说完的话,你全部都跟我说清楚吧——我为什么是金然皙?我为什么丧失了记忆?我左脸上的伤疤是怎么得来的?我是因为什么缘由什么时候离开的那个家?我的亲生父母是怎么死的?志赫为什么孤零零地一个人被寄养在你们家?你为什么要充当志赫的假爸爸?你到底是不是19岁?你有没有结婚?你之所以会一直不遗余力地找我,仅仅因为我是你姐姐的死党的女儿、是志赫的亲姐姐、是志赫在这个世界上惟一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吗?我们之间的关系,真的仅仅就限于这些吗?
“你初次见到我时,也许不是初次见面但是起码是我失忆后第一次见到你吧?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奇怪地泪湿眼眶、为什么要对我说些——‘你很漂亮!!’‘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生!!’‘我是飞蛾……’之类奇怪的话?也是在那一天,你开着黑色轿车去了我家,我老哥很不高兴,但只说你是个问路的陌生人,你不是去问路而是去向我老哥确定我的身世,确定我是不是金然皙的对不对?”
冰凌没有动静,他在听完我的问话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我紧紧盯着他大气都不敢出,我生怕他拒绝回答,但是很不幸的……
事实上他好像就是有这个意思,所以沉默了很久之后他开始转身开走,我的心猛地咯噔一声——
完了,他不想告诉我,而且好像还因为我的唐突直问生了气,呜哇哇,我可怜的好奇心啊,又要得不到满足了……
(1)吻在伤疤处(3)
可是没想到他并不是要开走,而只是去拿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然后招手示意我过去看他打字。
啊,他是终于下定决心要告诉我了?太好了!
我赶紧跳下床啪嗒啪嗒跑到他面前,看他用他修长漂亮得一塌糊涂的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如同跳踢踏舞一样飞快地敲着字:
“好吧,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也就没有再瞒下去的必要,反正这些事实你迟早都是要面对的。嗯,你说的没错,我那天的确不是去问路而是去向你哥确定你的真实身份的,你哥回避闪躲的异常神态确定了我的猜测。事实上也不需要什么确定,从我那天无意中看到从教学楼天台上如同极昼光火般飞落下来的你,我就知道你是我一直在苦苦寻觅的未婚妻——金然皙!!”
“噗——!!!!”
正在一边喝水一边看他敲字的我,看到“未婚妻”三个字,如同被人狠狠捶了一下喉咙一样将就要吞下去的水狂喷了出来,喷得冰凌满头满脸,正好洗了个半湿不干的淋浴头。
(2)在他眼里,我不是我(1)
“对不起对不起,只是你最后那句话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我被吓到了。”
我赶紧随手抓起一块毛巾帮他擦头擦脸,他却迅速夺过毛巾自己擦,擦完后继续维持着冷静得不像人的姿态劈里啪啦地快速敲字:
“然皙,你果然是丧失了记忆,而且丧失得非常彻底,连同对我的爱一并丧失了。你忘了,我们曾经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一对……”
你忘了,我们曾经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一对……
全天下最幸福的一对……
最幸福的一对……
天---,好刺眼的句子,好刺眼!
心上骤然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愤懑和嫉妒,我有点不爽地说:“什么‘未婚妻’?什么‘全天下最幸福的一对’?骗人的吧?你以为在糊弄三岁小孩呢?”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是事实!”
冰凌永远都是这样,面对质疑从不辩解,但是他的神情他的话语,自然就有一种让人相信的力量,所以,我的怀疑在盯了他三分钟之后无奈自动消除——
找不到破绽啊,找不到可以不信的理由。
接下来,冰凌继续敲字为我答疑:
“你为什么是金然皙?——白痴问题!当然是因为你长得和她一模一样,而且包括左脸上的伤疤也如出一辙;还有我心里的确认感觉,不可能有任何出错的爱的确认感觉;再加上你哥的反应。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不够!白痴!
“你左脸上的伤疤是怎么得来的?——是你8岁也就是我12岁那年,为了救我不小心被开水烫伤的。那天我们冰予学校的小学部和初中部联合搞学习交流活动,你是小学部的二年级学生,我是初中部的一年级学生,学校老师要我们这些大学长大学姐教你们这些小学妹小学弟做饭,你被老师分给我来教,于是我在学校的厨艺教室里教你做饭,我们面前的炉灶上烧着一锅要煮菜的水,我和你蹲在炉灶下一起剥大蒜,突然,不知哪里跑来一只野猫把那锅要煮菜的沸水打翻了,整锅水往蹲在地下的我头上毫不留情地浇来,要躲根本就躲不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你飞快扑上来挡住了我,结果……那锅沸水就砸在了你的左脸上……”
啧啧--,金然皙好伟大啊,才8岁就可以有这样的壮举。
可能她真是很喜欢冰凌吧?爱的力量真是伟大!该死-,心里怎么这么不爽??
真的是很不爽耶……哎呀呀,别想了,继续看下面的答案吧:
“你的亲生父母在你8岁那年因意外身亡,在你父母去世后不久你就突然失踪了,发动了警察、媒体、搜救队……能找的都找了,能用的方法都用上了,也没有人找到你的任何蛛丝马迹。
“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最终放弃了寻找。只有我还坚信你活着,7年来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所以,看吧,你终究还是好好地活着,还是被我成功地找到了呀~,呵呵。”
冰凌敲字敲到这里的时候,居然咧开嘴笑了,而且还将这种带着些许可爱得意的快乐笑容用悦耳无比的宛若音乐般的“呵呵”声音深情演绎了出来,我轰地看呆了——我的天---,谁曾想到世界上会有这么灿烂耀眼的笑容啊~,唰啦啦唰啦啦在瞬息之间便照亮了整个苍穹宙宇呀,如同漩涡的中心,龙卷风的|茓眼,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人一股脑地卷进去了。
该死的-,他没事笑得这么好看干吗呀~,搞得本来不是花痴的我都有点像花痴了。
但是,思绪一从他的绝美笑容里收回来,我的心情就无论如何也轻松不起来了,因为——
我不是金然皙呀,我不是他苦苦寻觅了7年的那个金然皙,如果他知道了真相,如果他知道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未婚妻还是没有找到,他该会有多么痛苦……
他甚至会很恨我欺骗了他吧-???
可是我就是没法说出来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反正就是没有勇气说出真相……
“没有勇气说出真相就不说,能瞒一天就是一天,能充当一天金然皙就充当一天!嗯,就这么办!”
(2)在他眼里,我不是我(2)
心底里有个声音让我终于这样坚实地下定了决心。
“然皙,我不知道你怎么丧失的记忆,应该是你离开那个家之后发生的意外,或者是你得知父母双亡猝晕后醒来便丧失了记忆,总之你确实是丧失了记忆。关于这点我并不是仅凭毫无实际科学根据的猜测,而是——我在今年初找到你之后,便拜托在失忆症这方面很有研究的权威脑科医生,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多方面多角度查诊过你,结果是他非常确定你患有严重的失忆症。”
什么-?有没有搞错啊?我真的患有严重的失忆症??
不可能吧?我明明不是金然皙!我还有金然皙的学生证呢,我脸上的伤疤是自己贴上去的假的,我老哥也非常一本正经地告诉过我部分我的真实身世,我更没有任何任何丁点丁点关于失忆症方面的病况发生,还有——
我记得很清楚,从2岁到8岁到15岁,不管是哪一岁哪一年,我都跟我的家人在一起啊~,没有任何记不起来的地方,没有任何失忆的痕迹!综上推测我绝对不可能是金然皙!!!
但是,冰凌拜托医生查诊的不可能是金然皙的脑袋啊,他找到的明明是我!是那个医生搞错了吧?
嗯--,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医生又不是圣人,哪有百分百不出错的呀。嗯嗯,没错!!!
“你8岁那年你家发生变故的时候志赫才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孩,对一切都毫不知情,你父母死了你失踪了,你家又没有任何其他亲戚,他无依无靠,只有我们冰家和你们家是近邻好友来往密切,于是我姐姐主动请求司法机关将志赫交给我们家抚养,你父母留下的巨额遗产则由司法机关先保管着,等志赫18岁成年后会全数转继到他的名下。
我们都不想志赫的童年有任何阴影,所以在他没成年之前,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个没有任何亲人的孤儿,所以我让他以为我是他的亲爸爸、一直在保姆和姐姐一家的帮助下亲自抚养他、让他有家的感觉,并编造了‘他有妈妈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这个谎言让他有个盼头,想等我找到了你之后就由你来充当他的妈妈,让我们俩好好扮演最疼爱他的父母角色,给他一个温暖的家直到他18岁成年有了面对悲痛事实的承受能力。可是没想到他7岁就夭折……”
冰凌敲最后那句话时手开始颤抖,颤抖得发白,我又看到了他眼睛里如同落日般深沉刻骨的痛,就像志赫病危那次在医院里紧紧抓着他的小手凝视他时的神情一样,就像一天一天待在志赫墓地里于苍冷的风中看着他的照片发呆时的神情一样……
“然皙,你知不知道,我好想再听志赫叫我一声‘老爸’……”
冰凌用他发白的颤抖手指以前所未有的缓慢速度艰难地敲出这行字,然后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志赫两个字……
我发现他的眼睛开始变红,就像布满了血的天空一样,沧桑得如同一个垂暮的老父亲,我很害怕他哭出来,我想他一哭我铁定立刻崩溃,我不要,所以我将他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的手指从电脑显示屏上扳下来,然后,轻轻地慢慢地抱住了他……
“没事,真的没事,志赫在天堂肯定比在人间过得快乐,因为他的亲生爸爸妈妈都在上面呢,他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在上面,那么多亲人陪着他宠着他,你想想他有多幸福多快乐啊。他在人间得不到的,他在天堂里全部都可以得到,他比我们还活得好呢。所以,没事,真的没事,真的没什么事……”
我终于第一次说出了安慰冰凌的话,伴着无穷的泪水说出了安慰冰凌的话,我怕我的眼泪弄脏他那么贵的衣服,所以赶紧腾出一只手擦掉,可是刚擦掉眼泪马上又出来了,我只好一只手抱着他,另一只手弯曲着将手肘贴在自己的眼睛和鼻子间用自己的衣袖挡接眼泪,不让它们滴下来弄脏冰凌的衣服。
冰凌身子一抖,然后紧紧地抱住了我,我想他也哭了,因为我感觉他的肩膀有微微地耸动,虽然是很细微很细微地耸动,因为他一定在极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哭,就像他一贯隐忍沉默绝不轻易显露真情的风格,但是我依然能够很清晰很深刻地感受到他的抽泣,如同我们俩的心脏就并排在一起跳动,中间没有任何的隔阂和距离。我真的崩溃了,我受不了他的哭泣,我紧紧紧紧地抱住他放声痛哭起来,我从来没有这么紧地抱过一个人,抱得自己都呼吸不过来了还是觉得抱得不够紧,我只是想这样我就能够多吸走一点他身体内的痛苦,他就会温暖些就会舒坦些就会好受些,就不会哭了……
(2)在他眼里,我不是我(3)
我们就这样抱着哭着持续了很久,等到情绪平复、眼泪风干、想要放开的时候,我整个人却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死死钉住了一样完全不能动弹了,眼球差点爆出眼眶,大大鼓起的眼睛深深固定在了我面前的一样东西上……不,不是东西,是人啊,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人——
发如墨石,肤如凝玉,五官是雷诺阿蒙着纱的繁层肖像画,呼吸是雪白蝴蝶轻吻着娇美花朵的呢喃,恍若天使,恍若神界里最耀眼的天使静静站在光束下,周遭的空气犹如他的膜拜者般以仰慕兴奋的姿态乖乖臣服在他四围,他黎黑的瞳仁中却绝无半点象征好心情的暖色,只有震惊、震痛、震颤,他带着那么多那么深那么沉的震惊、震痛、震颤怔怔地看着身体紧抱在一起的我和冰凌,绝美双眼里水影难敛,然后,最终,那里面的湖水排山倒海地汹涌澎湃出来,在瞬息之间击溃了他……他如同受伤的雪羽,飘落于地,再也飞不起来……
(3)订婚证书(1)
“安圣予!!”
我大惊大叫,赶紧推开冰凌,去扶起晕倒了的他。
天-,他到底什么时候从美国回来的?他既然拄着那么大的两根拐杖,就说明腿伤还没好吧,那为什么不彻底治好可以顺利行走了才回来?
他看到我和冰凌抱在一起为什么会刺激得晕倒过去?
他明明一点都不喜欢我啊。
难道是太过震惊冰凌舅舅的超低级趣味,无法忍受他最敬爱的大帅哥舅舅跟我这样丑得要死、土得要死、差劲的要死的“超级恐龙妹”(打引号是因为我是贴着假伤疤的假恐龙妹嘛)在一起吗?
一定是这样的吧。
他讨厌我讨厌到了这样的程度吗?
“冰凌!赶紧送他上医院!我一个人弄不动他啊-!”
我一边使劲扶安圣予一边着急不已地催冰激凌。
但是他一点都不理会我,不慌不忙地把安圣予安置到了客厅沙发上,然后面无表情地在笔记本上敲下一排字回应我:
“放心!死不了!很快就会醒来的!他跟你一样是超敏感体质,看不得比较火辣的场面!”
“什么呀-?什么超敏感体质--?!”我的脸不由自主地发起高烧来,“你别胡说八道好不好?我又不是没跟别人KISS过,为什么独独跟你就会晕倒?据我所知安圣予也不是没看过比这个更火辣的场面,以前怎么就没晕倒?”
就是上次英语突击考试时,在我们班教室里,夏天突然用他的嘴堵住我的嘴,那个场面安圣予就看到了,他当时为什么没有晕倒?之后还很清醒镇定地把校医老师请过来帮后来昏迷了的夏天诊治。
“那是因为——那些场面都不够火辣,吻技太烂了!”
冰凌不屑地在笔记本上敲下这些字,看得我怒火突突突地往上窜。
“你以为你吻技就好啊?少自恋了-!我之所以会晕倒,肯定是因为太讨厌你了,被你强吻到太痛苦了,痛苦得想死掉,所以身体才会晕倒的,借晕倒来逃避现实!哼-,一定是这样的!”
冰凌听到我这番话,好像身体被什么利器刺到了一样猛地重重一颤,但是很快便恢复过来装作若无其事地在笔记本上击出了下面一行字:
“这么说,圣予看到你和我抱在一起会晕倒,是因为——太讨厌你了??”
该死-!
他这句话说中了我的要害呀!
我就是这样以为的,以为是圣予无法忍受他最敬爱的大帅哥舅舅跟我这个“超级恐龙妹”在一起而晕倒的,现在竟然冰凌也这样猜测了,那就绝对是这个原因了吧?他难道真有这么讨厌我吗??
“不管怎么样,冰凌,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再侵犯我!”
冰凌坏坏一笑,在笔记本上敲出一排字给我看:
“金然皙小朋友,要牢牢记住:我侵犯你是非常合法的行为!因为——不要忘了,你是我从12岁起就订了婚的未婚妻!还有订婚证书为证!刚才忘了给你看了!”
接着,他就从上衣里边靠近左胸位置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保管得很好的红本本,很拽地利索打开让我看,我凑近仔细一看——
订婚证书
兹证明冰凌(男, 出生于X年X月X日)与金然皙(女, 出生于X年X月X日)于X年X月X日在X省X市登记订婚。
晕,果真订婚了吗?他和金然皙果真订婚了?!
那么清晰的烫金红字,那么正式的言语词话,带着让人无法不相信的真实幻变成刚针利刃刺向我的眼睛——好痛啊,太痛了,怎么会这么痛呢?真是奇怪!
我只得赶紧将视线移开。
“冰凌,你不会是想用这个订婚证书来压我吧?我告诉你:虽然我是金然皙,虽然我跟你订婚了,但是那都已经是过去式,而且我已经丧失记忆,而且我也不想再做回以前的我,现在的金然皙,等于只是身体躯壳没变但灵魂思想完全不同,所以,不要在我身上白费力气了。”
冰凌怔了一秒,然后淡淡地笑了。
(3)订婚证书(2)
“好吧,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拿‘你金然皙是我未婚妻’这点说事!我会跟你一样,将过去的记忆暂时封存起来,让我们的一切重新从零点起步,直到——你重新喜欢上我!!”
然后,他优雅地朝我伸出左手,用右手举着笔记本让我看上面那排他最后闪电敲上去的、被他放大的改成了绯红颜色的字语(现在这台笔记本成了他的“口”):
“你好,我叫冰凌,是圣予中学高二41班的学生。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他要以这样的开场白来跟我握手,来跟丧失了记忆的金然皙重新认识、重新制造只属于他们俩的爱之记忆,比7年前丧失的那些记忆更幸福的爱之记忆……
可是我不是金然皙啊,我不是,不是!
韩夕贝,不准说不是!
你现在是在冒充金然皙啊!
从志赫病危那晚冰凌姐姐告诉你“你是金然皙”这个错误事实而你没有否决开始,你就是金然皙了,虽然不是也一定要说是的金然皙!嗯,没错,我是金然皙,能瞒多久就多久的金然皙!!!
于是,思想斗争了很久的我,终于咬咬牙鼓起勇气伸出手去,握住了冰凌伸过来的左手:
“你好,我叫金然皙,是海滩初中初三386班的学生。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我是恐龙我怕谁,Oh~,Yeah——!!!!
我是恐龙我怕谁,Oh~,Yeah——!!!!
我是恐龙我怕谁,Oh~,Yeah——!!!!
……”
啊-!是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肯定是老哥打电话来催我回去吃晚饭了吧。一看来电显示——果然是老哥打来的。
“喂~,老哥,晚饭做好了是吧?知道了知道了,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那我等你哦,你要快点回来。”
“好好好,Byebye~。”
说完这句话就准备要挂电话的,可是老哥的声音又忙不迭地在机子里响了起来:
“贝贝,一定要快点回来哦--,要不然饭菜就凉了。不,还是我来接你吧,你告诉我你现在在什么位置,我马上来接你。”
“不要啦~,我离家很近的,很快就可以走到。Bye—bye!!”
我啪地挂了电话。真罗嗦,老哥比妈妈桑还罗嗦-!
不过我现在离家不近吧,貌似还很远耶~,而且也没想到要立刻回去,起码要等到安圣予GG平安醒来我才能回去。
那我干吗要撒谎?汗……
“冰激凌,你肚子饿了吧?现在要吃晚饭吗?是在家自己做还是到外面去下馆子?”
我怔怔地看着躺在沙发上昏迷不醒的圣予GG对冰激凌说。
“少管!快回去享受温存吧,家里不是有个男朋友在等着吗?别老赖在这里!”
他挺着面无表情的门板脸在笔记本上敲出这些字回应我。
可!恶!
“什么叫‘老赖在这里’啊~?你以为我稀罕待在你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屋里?我是为了解决一些疑团才来的。”
“现在疑团解决了,可以回去了!”
“该死的-,你居然赶我走?我偏不走!我就要赖在这里,烦死你!哼哼哼-!”
我说着就爬上一张桌子,将两手交叉抱在胸前以挑衅的表情看着他。
他不再在笔记本上敲字来回应我的言语,而是用那双迷死人不偿命的漂亮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慢慢向我走了过来,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直觉得自己的心脏在与他长久而沉默的对视里开始一点点地紧缩,一点点地紧缩……
冰凌那该死的目光霸道而带着致命吸引力地强强透射出来,像是要擒住我的心、他的思想,不让我有空暇再去想除了他之外的人、事、物。
危险-!
危险--!!
我急忙躲开他的眼睛,但是这时候的他已经走到了我面前,突然在电闪雷鸣之间把我推倒在桌子上,整个人火速逼了下来,呼吸近在眼前,带着他独有的冰冷而凌厉的气息,自我的鼻腔一路缭绕至肺腑……
(3)订婚证书(3)
我瞬间哗啦啦面红耳赤,整张脸热得像要立刻冒出火来似的,只能结结巴巴地说着自己都听不见的话:
“你-……你-……你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不理会我,突然伸手将我整个人拦腰举起走到大门口,然后像扔垃圾一样啪咚一声将我扔了出去,砰嗵一声死死关上了大门。
“哇呀呀---,ρi股好痛!这个该死的家伙,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吗?要赶我走也不是这种赶法吧?!可恶!可恶!!可恶透了!!!”我摸着我可怜的小PP从地上爬起来,气鼓鼓地大叫。
不行!
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么大的仇我一定要报!
不能让我的小PP这么受委屈!
于是我开始使出我浑身的力气拳打脚踢那扇该死的门,边拳打脚踢边开始了气势汹汹地贝式大骂:
“冰激凌这个不得好死的大混蛋王八蛋乌龟蛋狗屎蛋鹌鹑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不是你喜欢的金然皙吗?我不是你找了好久才找到的未婚妻吗?对你喜欢的人都可以这样,你到底有没有人性啊你……吱呀---!!!”
我还没骂完大门就开了,冰凌板着那张永远窥看不出悲喜的门板脸将笔记本电脑屏幕狠狠地亮到我面前,然后开始以闪电的速度用另外一只没有举着笔记本的手劈里啪啦地敲击他此时要说的话:
“你这个健忘白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会跟你一样,将过去的记忆暂时封存起来,让我们的一切重新从零点起步,直到——你重新喜欢上我!!所·以,在你没有重新喜欢上我之前,我的身份是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更准确地说,是一个今天才认识你金然皙的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我怎么对你都随我的喜好!”
(4)请允许我继续喜欢你(1)
“喔,是吗?因为我失忆不认识你了所以你也要装作失忆不认识我了?包括喜欢我的感情都要忘记都要重新从零点开始吗?呵呵,你想这样做我是没什么意见啦~,但是,你真的做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