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但廖敏睁不开眼睛,发不出声音,她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有双大手在招晃她的肩膀,噢!不!千万不要!他怎么又回来了?
她浑身打起冷颤,怕得不想醒来,眼睛拢得更紧,连眉头都皱了起来。
突然她的背被扶起,她感到双手沉重地垂落在床上,她被松绑了,细薄的杯缘压(奇*书*网.整*理*提*供)靠在她唇上,渍侃的水滋润了干渴的嘴唇,流进她烫热的喉管,她觉得好舒服,大口大口地吞着凉水,一声呛咳,她的背有一只手在温柔地轻拍……
是谁对她这么好?她的意识慢慢地清醒过来。
“廖敏!你醒醒!你快醒醒,”恢复任莹莹身分的任竞遨正柔声呼唤。
“是谁在叫我?”廖敏努力想睁开眼。
“是我,任莹莹。”任竞遨拨开她脸颊两边的乱发。
“你……你回来了!”廖敏从眼缝中看到任莹莹宽大的身影。
像一个舒服的肉型,她不能自己地靠着他的肩膀,晶莹的眼泪滚落她的脸颊,整个世界仿佛在她四周崩塌了,而他是她唯一可以依赖的人,过了好久,她才从悲伤的情绪中平静下来,慢慢地从他的肩膀移开。
任竞遨一手撑着她的背,一手扶着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如同对待一具贵的搪瓷娃娃,将她身子放在床上,然后将被子拉到她脖子处,这样的动作让廖敏感动万分。
但廖敏并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真正用意——避免去看到她的身体。
“家里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被捆绑在床上?任竞遨明知故问。
“星期五的晚上,有个歹徒潜入屋里。”廖敏一脸的愁容。
“老天!他有没有对你怎样?”任竞遨装作大为紧张。
“我被弓虽暴了。”廖敏困难地苦笑道。
“该死!”任竞遨紧握着拳头,限眸闪着异样的光芒。
他的演技,绝对有资格得到贝斯卡小金人,但评审也许会很难决定——该颁给他最佳男主角奖?还是最佳女主角奖?
任竞遨故作关心地追问:“他是怎么进来的?你没有把门给栓上吗?”
“我喝了你放在冰箱里的一罐啤酒之后,就不省人事。”
“我记得我走的时候冰箱里还有三罐啤酒,现在一罐也不剩……”
“大概是他喝掉了。”廖敏想了一下,他的口中隐约有啤酒的味道。
这是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啤酒被下药的证据,现在只能在水沟里才找得到了。
“你肚子一定很饿了,我去拿回来之前买的汉堡给你吃。”
“谢谢你,我的确饿坏了。”廖敏以手臂撑起身子,打算坐在床上吃汉堡。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任竞遨拎了一只麦当劳纸袋,忿忿不平地走了进来,坐到床边,手—面伸进纸袋里,嘴一面骂:“可恶!那家伙居然把垃圾带走,这么一来就找不到他的唾液。”
廖敏冷下睑淡然道:“不要再提他了,免得影响食欲。”
两人安静地吃完汉堡,廖敏忽然开口,“我要去洗澡,洗掉身上的细菌。”
“不行!你必需先去医院做弓虽暴取样记录。”任竞遨阻止她的举动。
“我不要!我死都不要去医院!”廖敏张口尖叫。
任竞遨俯身抱住她,轻拍她的背,直到她停止歇斯底里,他才安抚道:“理智一点,不这么做,将来就没证据定歹徒的罪。”
廖敏摇头。“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就当是我们俩的秘密。”
“难道你不想将歹徒绳之以法?”任竞遨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不想,我只想尽快忘了这件事。”廖敏鸵鸟心态的说。
任竞遨叹了一口气,目光复杂难恻地凝睇廖敏。
鹅黄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历经了六十个小时的苦难,睡不好,吃不好,又被侵犯了好几次,她的美貌不但没有褪色,反而增加了一种说不出的风韵,但一看到她的眼睛,任竞遨胸口一紧,她的眼睛仍然漂亮,可是却布满了恐惧和悲伤。
谁叫她是廖婉儿的女儿,所以她活该受此折磨!
他的心又冷硬起来,以冠冕堂皇的言词掩饰他内心的疼惜,说道:“你忘不了的,如果不能将歹徒关进大牢,你晚上会睡不好,时时刻刻都担心着他会再来,梦魔会如影随形地纠缠你……”
廖敏捣住耳朵,苦苦哀求:“莹莹!我求你别再说了好不好!”
“你不报警,歹徒食髓知味;其他女人很可能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那就让其他女人去报警。”廖敏干涩着嗓了说。
“廖敏!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任竞遨不悦地蹙拢双眉。
“你不了解,这件事若是扩大,我妈妈知道后会痛不欲生。”廖敏解释。
“不会的,你妈妈也是女人,她一定会鼓励你勇敢站起来。”任竞遨鼓吹道。
看来他一定要想办法让这件事曝光。让廖婉儿痛不欲生,这本来就是他复仇计划的最终目标,一想到目标这么容易达成,他的眼眸掠过一抹兴奋。
廖敏虽然捕捉到那抹得意,但她以为是眼花了。“我绝对不要让她知道。”
“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去医院一趟,至少检查看看有没有得病。”
“除了Chu女膜没了之外,我没有病。”廖敏断然的拒绝。
“不怕一万只怕万—……”
廖敏做出要任竞遨不要再多费唇舌的手势。“我感觉得到他的身体是干净的。”廖敏红着脸坚定的说。
“既然你不愿以弓虽暴案处里,我看当偷窃案报警好了。”任竞遨犹不放弃的说服。
廖敏考虑了一下,还是坚持摇头。“不!不要!”
“为什么?”廖敏的死不上当,令任竞遨感到十分挫折。
“我怕捉到他,会抖出弓虽暴的事。”廖敏决定把痛苦埋藏在心中。
“你真的不打算追究那个该死的‘弓虽暴犯’?”任竞遨刻意的加重语气。
廖敏毫不犹豫地点头,脸部的线条比大理石还要冰冷坚硬。
“你去洗澡,我找锁匠来换掉大门的锁。”任竞遨起身。
“快点回来,不然我会怕。”廖敏忍不任抓住他的手,眼神充满乞怜。
“看你怕成这样,我发誓如果遇见他一定会痛凑他一顿。”任竞遨虚伪道。
“我连他长相都不知道,就算遇到也认不出来。”廖敏感叹。
“冤家路窄,总有一天你会认出他是谁的。”任竞遨意有所指的道。
“我有一个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他离我很近……”廖敏若有所思的说。
任竞遨没有回声,他安抚地拍了拍廖敏的手背,然后走出去找锁匠。
走在路上,他不停地想,她怎么会有那样的感觉呢?他哪里露出了破绽?他的声音?他的大手?……
最让廖敏感到尴尬的是——她的咽喉上有着吻痕和舐伤。
她特地在颈子上系了一条薄如蝉翼的纱巾,借此掩饰住丑恶的记号。
工作了一个上午,她逐渐从优伤中打起精神,正当她上完洗手间时,从镜子中看见纱中有些歪斜,她松开纱中想要重打,不巧却被同一部门的赵雅音撞见,廖敏心中暗叫不妙!
赵雅音用四舍五入的方式,号称身高一百五十公分,不但她个了小,眼睛小,心眼曳小,在大女人俱乐部有八卦记者的外号,除了不敢惹宋小曼和安筱筱外,上至花语焉和孟云两位创办人,下至扫地的欧巴桑,都难逃她的毒舌攻击。
果然,赵雅音眼睛像死鱼眼般紧盯着廖敏的脖子。“你脖子怎么了?”
“被虫咬到。”廖敏保持镇静的说明。
“少来了,你以为我没交过男朋友吗?”赵雅音暖昧地朝她眨眨眼。
“在我眼里,那个家伙是臭虫。”廖敏不慌不忙地回答。
“你们吵架了?”赵雅音一脸关心的表情。
“他走了,不会再回来了。”廖敏敷衍的说,希望能借此打住话题。
“难怪你眼睛红红的,我想你大概舍不得他走。赵雅音显然不懂察颜观色。
“你错了,我高兴得想放鞭炮庆祝。”廖敏纠正的说。
“你别再强颜欢笑了,失恋的痛苦,我经验丰富,而且我还能一眼就看出来你爱他的原因……”赵雅音抬起廖敏的下巴,将她的脸别到一边,以专家的口吻说:“从你脖子上的吻痕看来,我敢打赌他那儿一定又大又硬。”
虽然不曾亲眼见过他那儿,但她握过,含过,被贯穿过,那种强壮充实的感觉确实美妙的无与伦比,一想到那此,经历,廖敏浑身激荡,两朵红云飞上脸颊。
“他一个晚上能做几次?”赵雅音觎见她脸红,更加好奇的问。
“很多次。’廖敏老实的回答,大部份的时间他的手都没离开过她的身体,她的情绪可以说是一直都处在亢奋之中。
“既然你不要了,快把他介绍给我用。”赵雅音急迫的要求。
“我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廖敏有口难言。
“给我他的电话号码,我自己毛遂自荐。”
“很抱歉,我不知道他的电话、住址,甚至上班地点。”
“那你们过去怎么见面?”赵雅音拉尖嗓子,表示不相信廖敏的话。
“他来找我。”廖敏因怀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脸色更红。
“我懂了,你对他根本就余情未了,所以不肯把他介绍给我。”赵雅音一口咬定。
“没有这回事,我恨死他了。”廖敏猛烈地摇头,反让人觉得可疑。
“你的鼻子今天看起来特别长。”赵雅音讥消道。
“你今天眼睛有问题。”廖敏不甘示弱的回道。
此时两人都充满挑衅地抬高眉尾,不过这只是演戏,其实她们两个交情还不错,因为赵雅音是赵世博同父异母的妹妹,从她身上可以得到赵世博的消息。
“别否认了,一提到他你就睑红,瞎子也感觉得到你脸上的热度。”
“我才不喜欢他!”廖敏激动的否认,但她的心却出现动摇。
她一直以为经过一个上午的工作治疗法,她已经将他抛到脑外,到现在她才明白她在自欺。当时的每一个细节,她都牢牢记住,她心里充塞许许多多的思想,可是想的全是他,和他所带来的狂喜Gao潮……
老天!她居然有被虐待狂,她不禁替自己感到悲哀。
赵雅音却误以为她的悲伤是因为失恋,立即安慰的劝说:“看他在你脖子上做了这么多记号,找想他会回头来找你的。”
“雅音!你皮在痒!”廖敏高举着拳头,作势要修理赵雅音。
“救命呀,厕所要发生惨案了!”赵雅音急急闪躲,却撞到一堵肉墙。
任竞遨正好打开门走进来,抚着胃哀鸣:“你把我胃撞破了!
“我的头才痛呢!你早餐吃石头是不是?”赵雅音痛得眼眶含泪,也难怪她感到头痛欲裂,因为她撞到的是——硬如钢铁的腹肌。“你们两个在吵什么?”任竞遨转移她们的焦点。
“廖敏被我抓到狐狸尾巴,所以想杀我灭口。”赵雅音夸张道。
“我又不是男人,哪来的尾巴!”廖敏急得一时口无遮拦。
“廖敏你变了,你以前从来不说带有颜色的话!”赵雅音皱起眉头。
廖敏被赵雅音的话吓到,足足愣了五秒钟才慢慢回复过来。
怎么会?她怎么会讲这种话?她不但身体受到污染,就连大脑也……
“什么尾巴?”任竞遨佯装情纯的问。
“你还听出来吗?廖敏不但有男朋友,而且还开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