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当边哭边焦急地搭出租车赶回家,一见到周妈就慌忙的抓着她问:“少爷回来了没有?”
周妈讶异地看着她,“少爷还没回来呀。”
“还、还没回来?”她脸色瞬间惨白,喃喃低语着,“他们骗我……他们怎么可以骗我?他们答应过我马上放他回来的!”
“少奶奶,你说谁啊?”
“绑匪,歹徒,强盗,言而无信、食言而肥的土匪!”
“谁?”周妈听胡涂了。
银当泪眼汪汪,“就是绑架拓时的坏蛋呀。”
“啥?少爷被绑架了?!”周妈大惊失色,满屋于乱转乱叫:“不好了!下好了!少爷被绑架了,快来人啊!”
周妈这一吼果然惊天动地,剎那间数十个佣人分别从屋于的四面八方冲了出来,七嘴八舌的嚷着——
“怎么了?”
“少爷被绑架了?怎么会呢,是谁那么大的胆子?”
“哎呀!我们该怎么办?”
“报警!”有人咬牙切齿的说,“快,通知辖区分局的欧局长。”
“还有杜少爷。”周妈杀气腾腾地道:“杜少爷是少爷的好朋友,又是天鹰帮的当家大哥,他一定有法子逮到那个杀千刀的绑匪,把少爷平安救出来的。”
“真的吗?那个杜什么的少爷真的可以救回拓时吗?”银当倏地跳了起来,“我该怎么联络到那个杜少爷?”
管家一挺胸膛。义不容辞地道:“我马上联络杜少爷!”
就在众人群情激愤的当儿,忽然一道低沉、微带着疑惑的男声在他们头顶上响起
“是什么事需要惊动到少齐?”
“当然是天大的急事,人命关天,难道你不知道拓时被——”银当气急败坏地抬头大吼,却在目光触及到他的那一瞬间呆掉了。
站在她面前,挺拔稳重、气度从容的帅哥不正是她那位“号称”被绑架了的丈夫——沈拓时吗?
“喀喀喀……”由于太震惊了,她喉头只能发出卡住的声音。
拓时皱了皱眉头,盯着她几秒钟,随即缓缓环视众人。
但见被他目光所扫到的人,无下躲的躲、溜的溜,全心虚地逃窜得无影无踪。
这时,就算再笨的人也知道又是少奶奶大摆乌龙了。
少奶奶恐怕不只天生倒霉,脑袋瓜子应该内存也不太够,还有某个地方年久失修濒临当机了。
拓时又好气又好笑,最后视线又回到了一脸呆愣的银当身上。
“或许你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银当在最初的震惊过后,蓦然一扫愁容,爆出了一声狂笑。“他们真的放你回来了!他们并没有骗我……真是太好太好了!”
他一怔。
她狂喜到极点,又惊又痛的心绪瞬间被他平安归来的消息一扫而空,她激动地冲入他怀里紧抓着他不放,肩头、指尖均是余悸犹存后的颤抖。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我会失去你了……”她哭得乱七八糟。
拓时既迷惑又哭笑不得,却本能地揽紧她。“傻老婆,你怎么会失去我?”
她紧紧地环抱着他的腰,怎么也不肯稍稍放开一些。
他怜惜地抬起她泪痕斑斑的小脸,低喟了一声,“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还是没弄懂。”
“绑架你的那个混蛋没伤害你吧?”她忽然想起这件事,急忙对他上下其手摸来摸去,就差没有蹲下去掀开他的裤管瞧。
她要确定他完好无缺,连一根寒毛也没有掉。
“我被绑架?”他不解。
“我了解,我明白。”她一副完全理解的表情,“身为男人遭到歹徒抓走,说起来的确有点不光彩,但是那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了。”
看着一脸安慰的她,拓时心底不禁掠过一抹不祥的预感。
“银当,你该不会是……”他迟疑的顿了顿,“被诈骗集团骗了吧?”
他可以非常地肯定。
“不会!”银当有点激动,一脸认真地道:“我还问过他是不是诈骗集团的,他亲口否认了。老公,你相信我,我没有笨到那种地步的啦,我当然是合理地怀疑过这一点,还努力求证过哦!”
宾果!
事实证明她就是有那么笨。
拓时揉着突然抽痛的鬓边,不知道该大笑还是该抓住她猛摇一顿,看看会不会让她拘小脑袋灵光一点。
“你怎么了?”她一脸狐疑地瞅着他。
他好象有点在憋气……
糟了!他该不会是死要面子强忍着疼痛吧?天知道那个可恶的歹徒对他做了些什么!
看见他的小妻子表情奇异起来,亮晶晶的眼珠子又骨碌碌乱转了,拓时戒慎防备地盯着她。
“你在想什么?”
“你受伤了为什么不跟我说呢?这样忍着痛怎么行?”果不其然,她又天外飞来这种无厘头的话,眼圈红通通的。
拓时突然有种想晕倒的感觉,揉着眉心,郑重而肯定地道:“我没有被绑架,也没有受伤,更没有被凌迟,你真的遇上诈骗集团了。”
她紧紧地瞪着他,“不是吧?”
他无奈地点点头,“就是。”
“可是……可是电话那头还传来你的惨叫声——”
“假的,是同伙伪装所演的一出戏。”
她登时眼前金星乱窜,身子往后一倒。
“银当!”拓时急忙接住她。
银当全身虚软,可是在震惊过后,她忽然挺起腰脊,怒气冲冲地大叫起来。
“可恶的诈骗集团!怎么可以那么坏?害我吓到心脏险险停掉,又起码吓死了好几万个细胞,还火速去ATM汇了八……呃。”她小脸倏地一阵红、一阵白。
她果然付了赎金,就跟新闻所报导的一样。
真是个老实头……
拓时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想知道自己这个“肉票”的身价值多少。
“汇了多少?”
她心惊地摇摇头,抵死不说。
“你说,我不会怪你也不会骂你,只是单纯的想知道。”他柔声哄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