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才不会甜呢?闻起来都酸酸的。”
“你不相信,试一试就知道了。”
妩音小心地摘了一个试,甘甜的汁液让她圆圆亮亮的:“真的,好甜啊。”
“杨梅分好多种,瞧,看到没有,那边黑色的,不是灰尘,是黑梅,又大又圆,只有些许的酸味,其中最为酸的,就是刺儿尖尖的,嫩红的那一种,过来就是红梅了,酸甜入口,白梅倒是甜,不过,你要吃多了,连咬豆腐你都觉得咬不动。”
他说起这些,眼里有一种神彩,坚毅的脸上,也柔和了起来。
“你懂得真是多。”她赞叹地说着,跟在他的身边多一天,对他的赞叹和佩服就多一些。
他喜欢看着她,认真地观赏着不同的杨梅,逐个试试,有些,会酸得她紧皱眉头,甚至是泪都出来了,有些,甜得她眉开眼笑。
“我们明天还来。”她笑着走近他,一手一个白梅:“考一考你,想要那一个。”
他看着她的眼睛,偶尔的调皮,显出她很高兴。
二颗小巧的白梅,几乎都差不多一样,可见,她是要给他出个难题了,他轻笑,从她的左手心拈起那颗梅子:“我吃这个。”
其实她也不知道那一个才是真的了,刚才是拿在一起的,然后分开就弄混了,一个是白梅,一个是特意挑选不成熟的梅子,将那梅子含到嘴里,有些怕酸地一咬,却是甜甜的,她一笑:“你输了,你不怕酸啊。”居然一点神色也不露。
他瞧着她,有些宠溺:“早就猜出那个了,不是告诉你了吗?白梅,刺儿微软,而没有成熟的杨梅,那是摸着还刺手。”
“那你一定爱吃酸的。”那个杨梅,她摘的时候,看了牙都酸呢?
他轻笑:“大概是这样。卖了这些梅子,你爱吃些什么,就买些什么。”
新鲜的杨梅讨人喜欢,像是平凡夫妇一样,她愿意蹲在他身边,市井小妇,倒也是一种安宁的幸福。脸上淡淡的笑,只有他才知道,那是最动人的,只因为,只有他会认真地看。
她不是艳丽的牡丹花,只要一眼,就能夺人心魂,她是淡淡晚香玉,收敛的美丽,越掘越多。
他笑着将所有银子都给她:“以后,银子都归娘子管。”
只要是有能力,勤劳的人,不会没有生路的,他会让她过得好,好的定义,并不在于挥金如土,每个人,对于生活,都有不同的理解。
“等我一会。”她拿着银子,想起了什么一样,又往回跑去。
没一会儿,她气喘喘地出现在布庄:“老板,我要一匹上好的布料。”
“小姐是想做衣服啊,小姐想要什么样的?”
“不是,是给我夫君做的,料子要好,我夫君流汗甚多,一定要布料柔软。”她说着,脸上有些红意,心里却有些甜丝丝的。
“好,小姐,这些都是最上等的布料,正适合现在,夏天穿,正好能凉快许多。”
她细心的挑好一匹,旁边有个声音:“老板,给我一匹最好的布料,是给我娘子的,要最柔软的。”
“裴、、裴奉、、”她结巴了。
裴奉飞走近她,轻声地说着:“叫夫君吧,娘子。”他眼里,尽是笑意。
“真是巧了,二位都要些柔软的布料,原来是夫妇啊!”
“我家娘子皮肤细嫩,自是要最柔软的。”如果他不来,如何听到她会叫他夫君呢?
他想,他真的很喜欢这个称呼。
生活的滋味,真是甜滋滋的。
她做衣服,手工精细,做出的衣服,缩一寸紧,大一寸宽,心灵手巧得让他赞叹:“娶了个好娘子。”她娇羞不语,却甜在心头。
鸢尾兰也很快就绣好了,放了二天,她都不知要不要托人送出去。
他不懂画,不过,妩音真的绣得很好,栩栩如生,青白交织,让人一看就沉醉于这逼真又灵透的绣功中,将兰的慧,兰的刚媚都是那么恰好,不像是深谷的幽兰,倒是像是灿烂中,绝美的兰。
“真美。”他赞叹着。
“不知要不要送出去?”有些为难,只是希望不要因为这样,而牵到很多的事非出来,好不容易有这样安静的生活。
他也聪明人,自然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妩音,明天,带你到一个地方去,离这里,有些远,可以雇个马车去。”
她初时答应的,无妨就信任到底,妩音只是不想和什么人再有联系,大概是苍国的吧,她想要宁静的生活,那就走远些去托寄,没有人会晓得是他和她的。
可是谁知道,这一幅托送出去的东西,影响甚深呢?
至于是有心人正是一个很好的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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