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里的星星,才真是叫做漂亮,纯净得让人不舍得眨眼。
难得啊,这里还有看到。
碗里冒着热腾腾的气,是那煮饭的嬷嬷送过来大碗的热鸡汤。
她轻喝了一口:“好鲜,这是今天抓的野鸡吧!还有点甜味。”
他宠溺地将鸡肉拔到她的碗里:“是啊,都是你的功劳,你勾引来的。”
“说那么难听,剩下的你喝完。”那山鸡往她脚下钻,关她什么事。
干的是力气活,吃饭真是厉害,大碗大碗地塞下二大碗的饭,还喝下了大半碗的汤,看得她目瞪口呆。
“我要是吃下那么多,我一天就不用吃了。”男人和女人,真是不同。
“你要是吃得下,我倒过来走。”放下诱饵。
“真的吗?”她眼亮晶晶的,倒过来在林中走一圈。
“要是你吃不下呢?那可得要惩罚。”猫一样的女人,只吃小半碗就叫着饱了。“算了吧,就你这样,不是我看低你哦,妩音,你别想要拐我,你说的,大概是一天或者是几天吧,我要求的,可是一餐。”她想拐他,还嫩着。
摇头:“这也让你看出来了。”
“我得笨一些,偶尔也让你骗一下,才有成就感。不过,妩音,你还真骗不了我。”
“是啊,老裴,你今天高龄啊?我才十九岁,当然不是你的对手。”
成亲那么久了,还真没问过他多大,自己还真是粗心得可以。
裴奉飞笑着关了窗子,不让雪风吹进来,也关了一片寂静的星子,“你猜猜。”
她眼珠子调皮地转:“四十五?”
脑袋让他转敲:“我看起来那么才能吗?狠点减。”
她作抹汗:“你不要说,你二十,过完年我也二十了。”
他笑出声:“我倒也不敢说那般年轻,正好,比你大十岁。”
她吞吞口水:“二十九,还真是够老的,想想,女孩都是十六做了娘,我几乎可以叫你……呵呵。”她不说出口,他一脸的警告。
“叫什么?”他轻轻地问,问得很危险。
她摇头:“没什么,叫你夫君。”
手指点点她的额:“你啊,还真是转得快。”
她大笑出来,笑得清脆又开心:“你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时了,我发誓,我没有那样想,你倒是那样猜了。”笑得无力,压在被子上。
“欠管教的女人。”他没好气地笑:“倒是学会这般取笑人了。”
他伸出手,搁她的胳膊窝,让她笑得娇喘无力任他抱着:“你又欺负我。”
他顺着她的发:“我是在管教娘子。”
发真香,柔滑如水,让他爱不释手地穿过,再拈起,放在鼻间轻闻。
女人的发,总是能牵动男人的心,她纵使不Сhā玉如意,不戴金步摇,依旧是妖丽万分,就算是披着长长的发,也美得让人心醉。
“妩音,我想要一个女儿,一个和你一样美丽的女儿。”他低喃轻语。
妩音窝在他的怀里:“我美丽吗?”
“当然美丽。”
“我不如那嫩玉,不如幽朵儿,也比不上阿蛮,和她们一起,我逊多了。”
“谁说的,在我眼里,谁也比不上你,她们纵使是美丽,可你更美,你是个狡猾的小东西,你的美丽,你的藏得很好,不经意散发出的淡美,气韵,更让人无从比之,以后,不必隐藏着你自己的,我喜欢开心,爱笑,调皮,聪明的你,再喝点酒,还能引歌起舞。”多美的生活,让人向往。
书上,太多太多的例子,红颜薄命,红颜祸水。
她一辈子也不要做祸水,她藏住自己的本性,扭曲自己的容颜,换来了几年在宫里的安稳生活,没有人会怀疑她,没有人会多看她。
她独自对镜梳妆,她知道自己的容颜,眼波流转之处,让自己都失魂。
化成美女也许难,化成丑女,一点也不难。
“你喜欢女儿吗?我想生一个儿子,然后,可以保护妹妹。”她也沉迷了,和他一起幻想着未来。
“妩音,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们去苍国,去看看你的家。”
她睁开眼:“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几何时骗过你。”活像他骗她一样。
她啊,说着不想,心里,还不是想得紧,毕竟是难以割舍的骨肉啊,她如何会忘记。
妩音兴奋得坐起来,抱着他的头就是乱亲:“太好了,太好了。”
“真好的奖赏,我喜欢。”他压下她,更深的吻住她。
风吹着雪沙沙作响,二个相拥的灵魂靠得很近,匀缠在一起的发,分不清是谁的。
他没有叫醒她,独自上山去砍木,让她多休息一些。
无尽的欲望,可以让他舒解,却是累坏了她了。也许,他是太想要一个孩子了,也能填下她一些恐惧的心,她总是担心着自己,怕没有孩子。
山上,并不如看的这般轻松,多少险境在白雪之中,她虽然安静,每天这样,怕她无聊。
他不能独自下山,不然,还可以买些东西让她做做。
一口气砍了不少树,他舒了一口气。
难得,这般的落魄,还有她生死相随,一个男人,像他一般,无家无父无母,还要什么好求的呢?
满足了,什么也不要了,终究都是虚华的东西,如过眼云烟,一消即逝,什么也抓不住。
他从来不看重,那是因为,这些对他无用。
以前是,现在亦是,他又能感谢,老天对他的厚爱,将妩音赏赐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