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笑跑出来,惊怕地问:“夫人,怎么了,夫人。”
“我,肚子痛得厉害,你去请陈大夫过来看看。”她脸色都苍白了。
“好,夫人,你到这边先坐着。”她扶起她,往靠墙的躲椅上半躺着。
突然,她肚子也一个绞痛:“夫人,我……”为什么她也会痛。
妩音的脸色更苍白了,不好的预感,不是他的,原来是自己的,连弄笑也说肚子痛,这肯定是有问题的:“弄笑,快,去看看卢将军。”他身受重伤,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可是,那什么东西跌在地上的声音,那般的清脆,卢先,也有事。
谁都没有力气再干些什么?痛,在缠着他们,她只盼着苗管家快点回来。
小丫头也痛得直不起腰。妩音觉得指尖好凉,越来,越不行了,好冷啊,她紧紧地揪着衣服,紧紧地按着小腹,不要,千万不要有事,她痛得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门让人闯了开来,蔚凌玉跑进来:“妩音。”
她肚子好痛,好痛:“蔚公子,快,快帮我叫大夫。”不要,千万不要,孩子,你要挺住,这是她期盼了多久的孩子啊。这是他多期盼的孩子啊,不要这样残忍的对她,她没有做粗什么?
泪一滴一滴地流下,有一种东西暖暖热热地从身体里流动。
她闭上眼,承受不住那刺骨痛心的痛啊。
“妩音。”皇甫玉华的叫声。
她已无力,她连应也不能应。
他满脸的沉黑,看着那地上打滚的小丫头:“来人,把蔚兰儿抓来,让她求生不得,气死不能。”竟然,下的是毒药,不仅要来她的孩子,也要了她的命,好大的狗胆。
“妩音妩音。”他心痛地抱起她。
她无力,血,浸红了她的衣服,耳边听不到什么声音,痛,无边无境的痛,将她包围着。
有人将她抱起,这不是熟悉的怀抱,可是,她无力,她知道,不该的,可是,她无力啊,无力挣脱,是他,俊美无铸的他,君临天下的他。
“救他们。”她好痛,只能这样说,不能负了夫君的意,卢先也必是中毒了。
这个女人,痛成这样子还如此的想着别人,他抱着她,不顾她身上的脏污会脏了他的衣服,往外走着:“传御医到这来。”依了她的意。
她闭上眼,好痛啊,好痛啊,她承受不住了。
“妩音,你千万不要有事,快,快回宫。马上快马回宫,传御医伺候着。”他害怕了,他害怕她会消失,美丽的脸上,密布着汗珠,可见,她承受的痛是多少,该死的,他知道蔚兰儿会下毒,却那么恶毒,竟下的是致命的毒,一得到消息说她不对劲,马上就来,还是晚了,她一身是血。
他抱着她的脸,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不会推开他,颤抖的吻落在她冰凉的脸上:“要挺住啊,妩音。”
“快啊,要是晚了一步,你们就统统给朕陪葬。”他心里也开始怕了。怕这晚香玉,会香消玉殒。
宫里的御医,全都待命而立,守在他的正华宫,也就是皇上的寝宫里忙近忙出。
血水,一盆一盆地端了出来,宫女也胆胆颤颤地守在门口等着召唤。
皇上,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这么让人害怕过。如果保不住那个女子的命,那么,全部的御医,都得陪葬,拼尽全力,也得救治着皇上在乎的女子。
太阳开始倾斜,所有的一节忙乱也告终。
松了一口气,都推了下去。
他蹲在龙窗前,细累地扶着她的脸,她的发,吻着她的手,幸好,没事了。
像是沉睡的仙子一般,那样安稳,那样与世无争,可是,她睁开眼睛,又会是另一种风情,她会防备他,她会推开他。
她聪明,她淡雅,她高贵,她才华出众,他遇上她,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那几次的错身,已记住了她一辈子。
在人海之中,她的傲骨,独显在人众之上,现在才知道,她那时是在逃亡,而他在追杀他们,多可笑啊,在那山林中,她的浅笑盈盈,光华比白雪还要耀眼,她轻轻地转过头,眼含情,脸含笑,是何等的风情,他吻住了她,然后,她变色地推开他,宁死也不跟他回宫。
他一个帝王,这般用心来对待女人,还是第一次。
如今,却是躺在床上,无半点人色。他站起身,轻柔地将她的发绾到后面,好喜欢看她这样,黑黑的发,铺在他的枕上,铺得他心里慢慢的。
他不舍地看她多几眼,步出寝宫,宫女很轻地合上门。
“杜公公。”他冷冷地叫。
守候在一边的杜公公弯着腰过来:“奴才在。”
“裴府那边如何了?”他答应过她,就他们。
“御医已回宫,裴府那边尚无大事,无人致命,毒是落在水井里,幸好大多都沉浸到底了,下的,是落胎之药和致命的毒药。”不然,早就在用过水之后,毒死,也不会痛到现在,二种药,大概有些相克的,也沉了一夜,打上来的水,毒也稀少了些。
他眯起眼:“蔚家之事呢?”
“回皇上,蔚兰儿已抓到在刑部,至于蔚公子,还请皇上定夺。”攸关于某些人物的事,他做奴才的,是不能参与不能定夺的。
“让蔚凌玉少掉一只手,让他记住这些教训,让妩音痛苦的人就得付出这些代价,就凭他,连给她提鞋也不配,朕要他,一辈子也不能写出半个字来,蔚兰儿死有余辜,挑了脚筋,扔到军营为妓。”死太容易了,他要让她生不如死,差一点,妩音就让她这般毁了。
没有了孩子,他不会去计算这些,可是算计妩音的命,他是不能饶的,他都舍不得伤她一分一毫,她尚是如此的狠心。
“是,皇上。”杜公公遵命,一会,又轻声地说:“皇上,嫩玉郡主跪在宫门口求见。”
“不见。”他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