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无情觉得还很好玩,时间一长了,她渐渐的发觉这些人仿佛和平日里不大一样,待她细细去看,这才发现紫檀和云霆都双目紧缩,满脸悲伤的看着自己,就连平时爱说笑的耶律修歌此刻面颊上也有着化不开的忧伤,他们这是怎么了?是同情自己跪了那么久?还是有其他的话想和自己说却开不了口?
无情想叫,想大声呼唤着他们,奈何却发现那声音仿佛似卡在了嗓子一般,说不出口,咽不下去,她只能死死的噎住喉咙,用眼睛焦急的看着他们,看着他们那忧伤入骨的表情。
画面一转,她又看到了之前那个熟悉到再不能熟悉的的梦境,梦中的自己依旧红衣蔽体,她是太熟悉这个梦境的,梦境的自己总是有着流不完的眼泪,好似这些眼泪都是为那一人而流,是自己在三生池畔欠了那人滴水之恩,今生注定以全部的眼泪去偿还吗?
这梦境做的久了,久到看见的开头就已然知道它的结尾虽,虽然是那样的熟悉,可是她心底还是止不住的害怕,她怕那血,她怕那漫天漫地的红,她怕那梦境中白衣男子誓死不回头的决心……
她最怕的是这梦境有一天将会成真,虽然她自始自终都没看清那个白衣男子的相貌,不论那人是谁,她都不愿意看到那血流成河的场景。
玄清看着缩在床脚一边的无情,小小的身体此刻像是一只被煮熟了的小龙虾蜷缩成一团,苍白的小脸上此刻凝缩成一团,玄清好看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心底依旧是一抹冰意,他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并不是真的要她在石子甬路上跪三天三夜,他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这么固执,疼成这样还一直跪着那里。
玄清轻轻的将无情抱起放在床的正中央,她的身体居然轻的似一片树叶般,丝毫感受不到她的重量,只是透过单薄的衣物,才感受到她传来的阵阵体温,只是和那日醉酒不同,她今日的身体额外的滚烫,看样子是感染了风寒。
玄清拿出贴身的一方锦帕,又打了盆冷水,微微沾了点水,细细为无情擦拭着额头不断涌出的细汗nAd1(
他虽然是仙,但他更喜欢用常人的生活方式活者,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在他看来,那样才有活着的滋味。
玄清的目光划过无情的脸,停留在她微微颦促的眉头上,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孩子究竟是做了什么噩梦,眉头竟然如此般紧紧深锁着,但就目前这个情形来看,她的这个情绪是相当不利于她的伤势。
玄清不带一丝情绪的将眼光从无情脸上移开,落在她的膝盖处,那里已经是鲜红一片,血液透着单薄的衣料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外留着,看样子是长久跪在石子秘道上所致。
这么重的伤势还能硬挺着在那石子甬路上跪了三天三夜,这女孩还是不一般的倔强,倒是自己小瞧了她。
玄清一点点撕开膝盖处那混杂着鲜血的布条,那膝盖处的皮肤早已经是血肉模糊,在破除的皮肉内还残留着石子碎屑,时不时还混杂着些破布条,伤口处简直是惨不忍睹,有几处地方开始化脓,而有的地方还源源不断的留着鲜血,就连玄清看了都直皱眉头,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虽然这孩子在石头甬路上跪了三天三夜,但按常规道理来说,这伤口不会伤到这么严重,可事实就在眼前,连玄清自己也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