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任少名这般的大高手也于瞬间授首,整个铁骑会的势力顿而一片混乱
在那群塞北狼骑的心目中,任少名有若神明,他一死,那数百杀气泠然的骑士顿时作鸟兽散
看情形,大势已定,接下来他要做的只剩下追杀穷寇,斩尽杀绝了
萧摩诃心中的警惕却越发深重
在混乱程度到达极限的时候,忽然,三杆五尺多长的劲箭无声而至,在周边嘈杂的掩护下瞬间抵达萧摩诃的喉头小腹背心三个要害
萧摩诃冷哼一声,他长戟一摆,硬是将刚直不弯的戟杆舞出一道龙形,将三杆黯黯生光的生铁劲箭尽数扫除
一声轻响,萧摩诃身边的地面壁上亦于同一时刻出现六杆铁箭;碎石飞溅,这些铁箭竟生生将石质地面砖墙Сhā入三尺多深,只剩下一尺多的箭尾在空中微微震动
适才萧摩诃若未将来箭击飞,而是飞身躲避,那么此时这些力有千斤的铁箭将会在任何可能的地方等待着他送上门去
那时,萧摩诃纵能避过,也必将要面对接踵而至无穷无尽的箭阵,寻常高手面对那种情况,便会疲于应付了
就在萧摩诃击飞三杆铁箭之时,六杆铁箭随后而至,似乎算好了他舞动长戟后,身形的空当一般,正好射向了萧摩诃此时长戟护身不到的地方
两腋下阴太阳锁骨后心,任是一个部位中箭,也足可要了萧摩诃的性命
可惜,萧摩诃已不在原地
萧摩诃所踏石板轰然爆碎,在下一瞬间,他已然电射而出,奔行二十余丈之轰然一戟,将大道之侧的一间店铺整个砍倒一半
那间店铺里藏身两个铁勒弓骑,此时已然身首异处了
他头也不回,向另一个方向转身飞射
如此三次之后,十三个矫捷的身影或从道畔院落窜出,或从杂物堆中起身,或从街边摊位飞蹿,纷纷向各个方向疾走而去
萧摩诃冷哼一声,足下瞬间爆发,他的速度比那些奔逃鼠辈快上四倍有余,几乎是瞬间便赶了上去,一戟便可带走一人性命,只是瞬间便杀了八人
萧摩诃将戟尾在地面一顿,地上所Сhā铁箭便纷纷跳震而出,他用手在空中急速一拨,便再不理会那余下的五人;将大戟往肩上一横,转身而去
五只铁箭上一刻还在地面深深Сhāhx入,下一刻便将其主人的头颅从后贯入,Сhā成粉碎
萧摩诃微微皱眉,自从他向任少名挥出长戟的那一刻,他便一直暗暗留下三成力道,否则以任少名的功行,绝无法在措不及防吓躲过他的第一戟
适才群胡奔溃,他也只是冷眼旁观,并不追击
适才那十八名射手于大局已定之后尚对他展开凌厉的攻势,这不啻对他赤hx祼hx祼的挑衅,然而他在出手击杀之时,也分外多了几分注意,但却毫无所获
那十八名射手,全是后天后期后天中期的好手,配合无间,若是猝不及防之下,只怕傅君嬆茄的高手亦要吃个大亏,但在萧摩诃这种层次看来,如同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无处意外,他们便是铁勒宗师飞鹰曲傲一手训练出的十八弓骑,派往中原护卫他这个见不得人的儿子
萧摩诃留心注意,当然不是为了他们,别说这十八名好手,就是他们的主子曲傲当面,也值不得萧摩诃一顾
萧摩诃所在意的,是邪王
他身负杨公宝库之秘,邪帝舍利正在宝库之中,仅此一项,邪王便有着不得不对他出手的理由
前些日子,消息尚未传遍天下,邪王反应也不会如斯之速,但时至今日,邪王若有反应,这也差不多正是时候了
何况自入九江以来,萧摩诃便隐隐感觉一种淡淡的危机,这是长生诀给与他独特的警示
虽然以他的境界,尚还无从察觉暗地隐藏者的踪迹,但整个大唐世界,现今可能出场的刺客只有两个,影子刺客杨虚彦和他的邪王师傅,石之轩
影子刺客绝对无法在萧摩诃留心寻找下毫无马脚,所以萧摩诃明白,这必是邪王无疑
只是萧摩诃想不清楚,为何邪王一直未对他出手
——邪王若要出手,适才与任少名一战之时,至少能有五成把握在一个照面将他重伤,即算在十八弓骑对他出手之时,邪王若能伺机而动,那把握亦绝不会少于三成,如此良机,邪王当不应错过才是
如今真正的大局已定,邪王仍未出手,萧摩诃暗暗吃惊之时,亦松了口气
此时邪王若再要出手,那便须硬桥硬马公平一战,萧摩诃已不惮他了
萧摩诃背扛大戟,却并未前往码头小船;他竟是直接转身,去了酒肆
他挥手之间,整个南方形势大变,但于他而言这些都如天边浮云,不值杯酒
萧摩诃已然明白,邪王之所以未对他出手,是要和他谈条件;只因以他一路走来,无敌的姿态使邪王也毫无能够将他留下的把握,萧摩诃能自己将消息放出,显然杨公宝库对他而言尚及不上可堪一战的对手;而若是邪王出手偷袭,那么势必从此绝了从萧摩诃处取得舍利的路
不出意料,邪王此时应该在萧摩诃来时的小船上,也许还摆了一席酒菜自斟自酌,静候萧摩诃的到来
萧摩诃微微一笑,这干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