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先生那处箭一般射去的共有两人,一人手握三棱刺直击先生,另一个身形更为高大的人手拿雷公钻,「就是你,搅了二殿下的好事!拿命来!」
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对王靖贤忠心耿耿的手下,此时先生落了单,正是下手的好时机!严既明後悔没早点去二皇子府邸,若是早寻了先生去和四皇子汇合,便不会出这些事情了。
关心则乱,他却没想到若是早去了便叫二皇子拿捏住命脉,为了严既明,先生说不定真会作出些大胆决定。
严既明此时却真是感到自己之无用,於打斗上帮不了一点忙,顶多是学了些强身的把式,跟这暗杀者比起来,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算不上什麽。
方宇同一人缠斗,很快将对方的武器踹离手掌,一掌劈去,来人脖子一歪,嘴角喷血倒地。阮亭匀见到对手眼中含恨,但仍不急不忙的周旋,要说迅速放倒此人,他也是做不到,还等方宇过来帮忙。
严既明心中忐忑,总觉不安,在看到方宇接手,阮亭匀有了空当,便放了白矛,四下看去,果然在前方浓密的大树上看到了异常,眯眼细看,是紧背花装弩!
来不及多想,严既明朝阮亭匀跑去,一边喊道,「先生小心背後!」
阮亭匀闻言果然侧身,方宇解决了第二人,匆匆朝弓弩发出声音的方向掠去,三支短箭齐发,来势汹汹直击阮亭匀胸口,严既明直觉的挺身抱住对方,「簌簌!」两支定於背後,一支还是扎进了阮亭匀的手臂。
「清和!」阮亭匀低吼,慌张的捏著对方的肩膀,脸色苍白。
远处,那人从树上掉落於地上,方宇的短剑刺入对方身体。再抬头,竟然看到先生手足无措的模样,好似呆愣住了。
「先生,先生!我没事!」严既明站好,肩膀处的手指彷佛要揉进骨肉里一般带来了痛感,这才叫严既明回神。
「嗯?」阮亭匀细看去,发现清和表情正常,那短箭彷佛并没有对他产生丝毫影响?「怎麽回事?」
严既明呼出一口气,脱了外衣,胸口处绑著绳子,背後的是……
「那天出来的紧急,大件亦只拿了天盘。」取下Сhā著短箭的天盘,松开绳子,铁石般的天盘碎作了三瓣,短箭没了附力,掉到地上。
阮亭匀一愣,从来没有在情绪上如此大起大落,他竟有些哭笑不得,额头都浸出了汗水,满腹思绪,最後也只是化作一句话,「没事就好。」
「先生,倒是你,手臂别用力!」那上面还Сhā著短箭,看样子应是深入肉里了,应该马上止血!严既明立即翻开衣内的口袋,掏出瓶瓶罐罐。
简单包扎了一下,三人出了十字街,不过半柱香时间便遇到了前来寻找先生的人马,此时天下已定,二皇子被活捉,在王靖宣闯进宫中後,便自缢了。
四皇子回了宫中,忙著处理一些事宜,阮亭匀和严既明暂时在宫里住下。至於方宇,他只是先生在外游玩时遇到的知己,是前来相助的,此时大势已定,他也该离去了。
王靖宣对此不置可否,倒没有时间多想,如今手头的事情,第一件便是同大臣们商量如何处置了二皇子,此事争议颇多,也就暂时搁置在那里。
夜里,严既明为先生换药,因为二人熟知药理,也就回绝了王靖宣派大夫来的心意。「这几日,先生还是少动为妙。」短箭扎的深,虽然止了血,但稍有大动作便会影响恢复与生长。而且伤在右臂,於生活也有不便。
阮亭匀默默颔首,拉过严既明坐於腿上,对方亦不挣扎,小心坐好,「总算是安定了,先生……接下来?」
左手环住他的腰,「真是心急,这地方怕是待的不习惯吧?」阮亭匀又如常般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