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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一个陌生男子的来信 > 第二章

第二章

“湘南,你不该这样批评金阿姨。她是你的长辈,亲自下厨招待我们,你应该感激才对;再说,你想想自己,做家事的功夫也比她高明不到那里去。以后别随便出口批评别人。”

“那好,没我的事,我回房间了。”黎湘南挥个手掉头就走。

“湘南!”萧竹筠叉叫住她,没有再出口要求,但眼里的期待明显可读。

“算了!等我五分钟。”她匆匆丟下话,赤着脚跑回房间。

她没办法漠视她母亲那种近乎渴望的眼神。但她实在不懂,明明都已经离婚,为什么她母亲对她父亲仍那么依恋不捨?既然如此,当初就该死命坚持不离婚,不管什么面子或自尊。抱住了躯殼,就有留住心的可能;她母亲偏偏假骨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结果求到了瓦再回过头来想念碎掉的玉,还裝作一副不在乎。

依她看,这根本是自作踐,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作祟。

为了省掉找停车位的不便,她们搭计程车过去。黎北潇早已到场等着她们。见到她们进来,先拉了黎湘南又亲又抱,然后才微笑朝萧竹筠点点头算是招呼。

黎太太袁丹美却避开了她们。黎湘南朝屋子随便扫了一眼。屋里除了他们,还有许多她不认识的男女。

那些人都是金玲瑜在社交场合所认识的人。金玲瑜喜欢社交生活,婚前就喜交际,婚后更是活跃。离了婚在公关公司任职更是没埋没她的才能,闪闪发耀像只花蝴蝶。

“湘南!”金玲瑜迎向她们过来。“女大十八变,才多久没见,你越变越标致了!”她假着笑,搂了搂黎湘南。黎湘南不经意地和她母亲交换一眼,甜着脸回答说:

“那里!阿姨才是越变越俏,啊娜多姿像个少女。我敢打赌,我们走在一起,大家一定会以为我们是姐妹。”

“喲!小丫头嘴巴越来越甜了!”金玲瑜笑得皱纹都出来了。

她又再跟她们寒暄一会,才扭着ρi股走开。黎湘南等她一走开,就收起笑脸说:

“还好,看这情形不必吃她亲自下厨的佳餚,虐待我的消化器官。看看这房子,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品味,白白槽塌了那些裝潢材料。”

“又在说谁的坏话了?嗯?我的小湘南!”黎北潇端着两杯­鸡­尾酒微笑走近。他把酒递给萧竹筠。

“你什么时候学了这偷听的习惯?”黎湘南橫了黎北潇一眼,口气和态度完全没有对父亲的尊敬。

“湘南!”萧竹筠轻斥了女儿一声;黎北潇却哈哈大笑,搂住黎湘南说:

“如果我不对,别生气;不过你那样说你玲姨,她听了会加速老化十岁。”

“她本来就不年轻了;不过徐娘半老,风韻犹存。”

黎北潇又哈哈大笑。

“湘南,你嘴巴越来越坏!你是不是也从心里偷偷骂我?”黎北潇全是笑意的眼不住地流连在黎湘南身上。

黎湘南凝目望着黎北潇,久久才轻笑说:

“你会担心我偷偷骂你吗?”

“当然,天底下所有的女人,我只怕你不理我。”黎北潇这些话说得很轻声,几乎是咬着黎湘南耳朵说的。“咱们两好久不见了,陪我到阳台散散心聊聊好吗?”

“什么叫‘好久不见’?我一星期前才和你见过面,两天前还和你通过电话呢。”黎湘南不领情说:“你还是陪妈好好聊聊吧!她为了见你,委屈地接受她讨厌的人的邀请。”

她原想藉此撮合她父母,谁知道她一转头,她母亲正和一位陌生男人有说有笑,根本没注意他们。她有些洩气,但是又无奈。黎北潇顽皮地眨眨眼说:

“我怎么看不出她有任何‘受委屈’的样子?不是我不陪她,只怕我现在过去了,反而破坏她的好兴致,你说是不是?”

“哼!那也还有一个美丽的后妻陪你啊!你不是带她来了?”黎湘南不悦地说。

“别这样,你知道我只想跟你在一起。”黎北潇央求着黎湘南说:“好不好?陪我到阳台透透气,这里头大吵了!”

他仰头将酒喝光,顺手将酒杯搁在酒柜上,搂着黎湘南走到阳台。他倚着阳台,让黎湘南可以舒适地依偎在他怀里;双手搂着她,下巴抵着她的乌云皓首。

“湘南,你喜不喜欢我?”黎北潇轻声问。

“喜欢,你是我的父亲。”黎湘南回答得很淡。

“那你爱不爱我?”黎北潇又问,看着黎湘南。

“爱!爱死了!”黎湘南口气有点嘲谑,但听不出是不是玩笑。

黎北潇瞇着眼笑,亲亲黎湘南的脸颊,满脸欢喜地说:

“湘南,搬来跟我一起住好吗?”

黎湘南抬头凝视了黎北潇好一会,轻轻摇头。

“你知道我不能的。”幽怨的口气,轻愁的脸庞,完全像个陷入某种苦恼的女人,而不是天真无虑的少女。

“为什么?你实在不必顾虑你妈——”

“我必须顾虑她!”黎湘南提高了声调打断黎北潇的话。“你已经拋弃她了,我怎么可以丟下她不管!”

“湘南!”黎北潇眼眸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你根本不该再结婚的。你并不爱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娶她?你喜欢女人,爱怎么荒唐,怎么花天酒地都可以,也尽可以随意追求你看上、喜爱的女人;但你实在不该再结婚的!”

“你不明白。我必须结婚。”黎北潇英俊的脸微微扭曲了一下。他抬高脸,不让黎湘南见到他的表情。

他之所以娶袁丹美是因为他必须结婚;因为是“必须”,所以娶婚的对象不管是谁;不管他爱不爱,任何女人都可以。

“为什么你必须结婚?”黎湘南不了解,恨恨说:“既然如此,你就不应该和妈离婚!这算什么理由嘛!”

“湘南,别再问了,我们的事你不明白。”黎北潇静静地看着黎湘南。

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黎湘南;出乎他预期的,黎湘南竟躲开他的眼光。

“湘南?”黎北潇轻声喊着黎湘南,声音有点顫。

“你是我父亲,我体內流有你的血。”黎湘南低头像是思量,而后迎视黎北潇;尽管背着光,眼瞳仍清澈见底。“也许在这世界上,你是唯一和我有如此血脈关系的人了。我爱你,你不该如此——”不该如此怎样?她没有把话说完。

“是啊!”黎北潇将头轻轻抵着她的额际,答得轻又含糊,不知是在回答他和她的血脈关系,还是说他也爱她,还是说他了解她那句没有说完的话。

黎湘南陶然地倚在黎北潇怀里,黎北潇双手紧搂着她。抱过那么多女人,他还是最喜欢如此搂着黎湘南在怀里。有人好事笑他有“恋女情结”,还有一些更难听的,但他一概不管不理。他和她有密不可分的血脈关系,她的身体流有他的血,她是他的,他爱她。

“对了,湘南,今天下午那个心理医生打电话给我了。”

“哦?他怎么说?”黎湘南眺望着夜景,漫不经心地问。

“还不就那些。既然你坚持不肯再去,他当然也不能勉强你再去。”黎北潇微笑说:“不过我真感谢他,你终于又肯理我,和我说话了。那一阵子你成天不说话也不理人,真把我着急死了。”

“你不该和妈离婚的。你知道,她爱你——”

“别再说这些了。”黎北潇伸手轻轻按住黎湘南的嘴­唇­,修长的手指转而抚摸她的脸颊,低头亲了亲她。“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只剩下半学期,放弃太可惜了。”

“你不必担心这个,我在家还是有念书。等明后年我想继续接受学校教育再说。”

“你好像把每件事都想好了,我也没什么意见。你妈那边怎么说?”

“她还能怎么说!她当然巴不得我赶紧复学、补习、考大学。”黎湘南缩了缩肩膀,夜有一点涼。“你知道,她工作的那种环境,競争得厉害;她又特别好面子,是不容许家里有像我这种不念书、逃学或休学的孩子存在。她算是很开明了。”

“她的确跟别的女人不太一样。”

“所以你根本不该跟她离婚。”

“怎么又提到这老问题上!”黎北潇浓眉微皱,察觉到怀里黎湘南的瑟缩,低下头柔声问:“冷吗?”

“有一点。”黎湘南漫不经心地点头。

黎北潇脱下外衣为黎湘南穿上,动作细膩,像是捧着无价的珍宝。然后他搂着黎湘南,低头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惹得黎湘南哈哈大笑。

他们在阳台上谈笑赏夜景,根本不去理会屋里那些人和那些热闹;可是屋內却有双妒忌不满的眼正­阴­沉地盯着他们。

那是黎太太袁丹美。她隐在一盆盆栽后头,倚着雕花台,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薄­鸡­尾酒,双眼牢牢盯着阳台上的两人,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她全身都在发热,妒火中烧。黎北潇竟然丟下她,和另外一个女人在阳台上谈笑亲热!虽然那个人是他的女儿,但那更不可原谅。瞧他们那种亲暱的神态举止,根本让人错以为是亲密的爱人。

那简直是不正常嘛!

和黎北潇结婚之前,她就听金玲瑜提过黎北潇对女儿的溺爱娇寵。当时她一笑置之,以为只是寻常的父亲对女儿的钟宠。结婚后亲眼看见,她才算了解到那种“异乎寻常”。

那根本是一种病态、不正常、乱­仑­的爱!

尤其黎北潇高大英俊,年轻有朝气,和黎湘南在一起,看起来根本不像是父女;加上他们那种旁若无人的亲暱举止,不知情的人看来根本以为他们绝对是一对情侣——或者更亲密的关系。

她无法不对黎湘南感到嫉妒。尤其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气质一致;每当黎湘南出现,她就感到他们之间有种亲密,任何人都无法介入。

她无法忍受这些。她才是黎太太啊!在黎北潇身旁的女人应该是她才对,只有她才有资格像那样依偎在黎北潇怀里,和他卿卿我我相偎依。

“怎么了?丹美,一个人躲在这里?”金玲瑜朝袁丹美走来。

袁丹美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自顾喝着闷酒,眼光仍紧紧盯着阳台的两人。

金玲瑜顺着袁丹美的视线往阳台看去,明白她生闷气的原因,陪笑说:

“原来你是为这个在吃醋。想开点,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他就只宝贝他这个女儿?”

“什么嘛!你不会看,这那是父亲宠女儿!根本是病态、不正常!”袁丹美又妒又恨,怨气满腔。

“何必跟小孩子吃醋!”金玲瑜说:“你已经和北潇结婚了,你‘才是’黎太太,没有人能抢走你黎太太的宝座。”她说着,似是不经意地朝萧竹筠看一眼,回脸笑说:“北潇他再怎么宠女儿,也威胁不到你,因为你才是黎太太。懂我的意思吧?”

金玲瑜一脸诡诈狡猾的笑。袁丹美眼珠子一转,闪烁不定。她笑开脸说:

“懂了。她想利用女儿夺回‘黎太太’的宝座,是決计不可能的。我绝不会让她得逞。不过,你­干­嘛也邀请她来?”

“没办法。”金玲瑜回顾屋內一眼,又掠了阳台一眼说:“不邀请她来,那丫头是不会来的;那丫头不来,北潇也绝对不肯来。她不来,我想求他帮忙的事就泡汤了。”

“又输了?”袁丹美暧昧地笑。她和金玲瑜是在牌搭子上认识的;不过她这句话别有所指。

“你想到那里去了!”金玲瑜碎了袁丹美一口。她压低了声音说:“不过昨晚可真是把我给折腾死了!我答应要给他买部车,但是我手边没这么多现金,只好找北潇。他不是刚买部车吗?于是我就要他让给我。”

“你这么大手笔!对方是谁?上次那一个吗?”袁丹美皱眉问。

金玲瑜养小白脸她是知道的,只是对象一直在变,鲜少有人能够满足金玲瑜,让她把钱当白纸一样撒。

“你不认识的。那是我在‘织女的爱’挖到的宝贝,我对他可是崇拜死了。”金玲瑜笑得邪气又­淫­荡;有人经过,她立即收起脸,又是一副贵­妇­的端庄。

“是吗?”袁丹美压低嗓子,仍在笑着。“我敢打赌,他的技巧一定很­棒­。那天带我去见识见识!”

“行啊!不过不许你打他的主意。”

“放心,我只是见识见识而已。”袁丹美耸耸肩,极自然地又将眼光掉回阳台。眼里的火,又重新燃烧起来,妒意四散。

“别担心,等你有了孩子,那丫头就不会那么得意了。”金玲瑜看着阳台的两人,瞳孔缩得又冷又小。“跟我来,我们去跟北潇打个招呼吧!”

阳台上,黎北潇搂着黎湘南低低说着话语;黎湘南低着头,有时颦眉,有时扬着嘴角。他们之间的气氛宁祥、水|­乳­交融,根本不容许任何人介入;金玲瑜假着嗓子的笑声硬生生Сhā入说:

“北潇、湘南,原来你们在这里——到处在找你呢!这里风大,为什么不进屋子里去?”

“找我做什么?”夜寒风冷,黎北潇的表情看起来也冷冷的。他没有松开搂住黎湘南的双手,双眼仅是懒懒地抬了一抬,扫了金玲瑜和袁丹美一眼。

“为了这个啊!”金玲瑜将袁丹美拉到眼前说:“你怎么只顾陪女儿谈天,把娇妻冷落在一旁!”她堆满笑走到他们面前,顺势将黎湘南拉出黎北潇的怀抱,假意说:“湘南,这么黏爸爸可不行的!看那天我介紹你认识一些年轻朋友。你也不小了,该交男朋友了!”

“不急。”黎湘南脸上也全是笑,但眼底没有。夜风拂过,拨乱她的发丝,她举手理鬚发,轻轻抽离金玲瑜多­肉­的肥手的掌握。

“怎么能不急?你都十七岁了——不!快满十八了吧?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嫁人喽!”

金玲瑜十七岁高中没念完就休学结婚,前后嫁了三个丈夫,第四、五任只管同居不办手续,现在是某个富商的“密友”。

“我怎么能跟玲姨比?玲姨天生丽质,不乏人追求;我只是个黄毛丫头,想谈恋爱也没人肯陪着?”

“怎么没有!这件事包在玲姨身上,就这么说定。看那天我好好介紹你认识一些年轻朋友,到时喜欢谁,任由你挑。”

“再说吧!”黎湘南把脸转向黎北潇,背对着金玲瑜和袁丹美,直直看着黎北潇。她如花的脸全是冷凝的淡漠。“爸挑中谁,我就跟谁来往,我相信爸的眼光。只要他答应,我是没什么意见。”

说完她回过身,清新的脸又笑靨如花。

“玲瑜,你不必费心,我不会把我的湘南交给任何人的。”黎北潇走到黎湘南身后,轻轻攬住她的腰。

袁丹美满腔妒火,酸涩异常。黎北潇根本没将她这个妻子放在眼里。她知道他并不爱她,但是那么多的女人当中,他娶了她不是吗?她不承认自己会比不过那个黎湘南!她是个道地的女人,而且是有魅力的,而黎湘南不过|­乳­臭未­干­。

她说不清自己这种心态,下意识在嫉妒黎湘南,敌视黎湘南,将她当作情敌看待;她不懂她自己这种心理。对她有压迫感的应该是萧竹筠才对,但不知为什么——或许是一种女人的直觉吧——她潜在的意识感到黎湘南对她充满了威胁感,让她深深觉得不安。

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黎湘南对她嫣然一笑,她只觉得那笑充满了示威的意味,完全瞧不起她。

黎湘南撇撇嘴。袁丹美对她的敌意像是后宫争寵那般的深刻而且离谱。眼前这两个女人聚在一起真令人生厌。她忍耐着,对黎北潇说:

“我该走了,我答应妈不惹事生非的。”

惹什么事?生什么非?这句话令人玩味。她没有多作解释,脱下衣服丟还黎北潇。

“穿着吧,如果你还要待在阳台上。别逞英雄,省得着涼。”她甩甩头发,头昂得高高地走开。

那衣服留着黎湘南的体温,黎北潇小心翼翼将它穿回身上,根本不理袁丹美仅着低胸晚礼服的瑟缩。

“这里太冷了,我要进去了。”他心中着实恼恨这两个不知趣的女人。

金玲瑜拉着袁丹美快步跟在黎北潇身后。

“北潇,等等!”金玲瑜拉住黎北潇的手臂,止住了他的脚步。

“你究竟想做什么?”黎北潇眉宇全是不耐。

“你最近买了一部賓士是不是?”金玲瑜仰着笑脸,连脚趾都在巴结。

黎北潇皱着眉看她几秒钟,掏出一串钥匙丟给她说:

“一拿去,别再来烦我!”

金玲瑜眉开眼笑,对袁丹美使使眼­色­,玲着钥匙一扭一扭地离开。黎北潇正想走开,袁丹美沉着脸,­阴­­阴­地开口:

“又想去找你那个宝贝女儿?我是你妻子,你却将我丟在一旁不理我,心中只有那个宝贝女儿。你到底有没有将我放在眼里?”

“丹美,”黎北潇冷冷地说:“我们说好的,不要管我的事也别想管我的生活。那么多女人抢着嫁我,我之所以会娶你,完全是因为如此。”

“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我是你的妻子,竟然比不上你前妻的一个女儿!”

“在我心里没有人比得上湘南。”黎北潇语气生冷。“你如果不满,我们可以离婚。当初我并没有强迫你跟我结婚,我早跟你说得很明白。”

“那是当时;现在我是你的妻子!”袁丹美撒刁,看起来娇楚动人。“你喜欢小孩,我会为你生很多小孩。你爱我对不对?不然你不会娶我。”

“你知道我不爱你,我也根本不喜欢小孩。”黎北潇拉拉衣领,丟下袁丹美迳自走开。

袁丹美不死心又跟了过去。金玲瑜说的没错,她是“黎太太”,顶着这个头銜她绝对是占尽了一切的优势。只要她有耐心,耐­性­地等,等她怀了黎北潇的小孩。就再也没有人抢得了黎北潇对她的宠爱。

她收起不满的情绪,换上最优雅的微笑,以惊人的耐力,整夜周旋在黎北潇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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