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慕容德音听他口气决绝,“你真以为,这世上再也没有能打动你的东西了么?”
“少主以为呢?”拓跋武尊眼中一闪而过的神色,令慕容德音扬起嘴角。
只见德音悠悠道:“私以为,要让一个人信服敬畏,就要对这个人了如指掌,如同了解自身。尊主说是么?”
拓跋武尊果然目光闪烁,语气略有改变:“你知道什么?”
“呵呵。”慕容德音倒是卖起了关子,“只是欲、望。若要操纵一个人,再也没有比操纵他的欲、望来的有效。拓跋武尊天下称雄,却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欲、望,再清心寡欲的人都不能避免。”
“我发觉,我确实小看了你。”拓跋武尊终于被说中了某部分心事,目光越发闪烁。
其实,德音根本茫然无比,他哪知道人家有什么私密欲、望啊?他感到忽悠拓跋武尊就像在刀剑上跳舞一样,越来越让人冷汗直流了。
拓跋武尊此刻缓缓道:“但是你忘了,既然你可以掌控我的欲、望,我又何尝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慕容德音,单不说我现在就有将你收拾的能力,你的弱点早已昭然若揭!”
“你以为,你所看到的就是我的弱点么?”慕容德音依旧恬淡。
拓跋武尊则道:“真真假假,故布疑阵,我们便等着看,谁才会笑到最后。”
“哈,”慕容德音突然轻笑,“不用了,我已经在笑了。”
“狂妄的人。”拓跋武尊斜睨他,嘴角带着嘲笑,倏然转身离去,竟然丢下慕容德音一个人在亭子里,端看他一个瘫子如何上坡回去。
待拓跋武尊足尖一点掠上坡,慕容德音则在他身后道:“低劣的侮辱,就是拓跋尊主的手段么?”
拓跋武尊眉头一蹙,回过头来,与他隔着丛丛繁花相望。两人都是深不可测之人,风起,花瓣纷飞,拓跋武尊终究一笑,竟然真的转身离去,再不回头。
慕容德音望着他离去,然后,仰面躺倒了。
什么?这就是龙策他们推崇的社交调调?
说了半天到底说了什么?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而且他要在这里枯坐到什么时候?!
慕容德音眼中闪过一丝杀戮血腥,终究握紧拳头,闭目养神,等着有人来接自己。
果然,过了一个时辰之后,闻讯赶来的慕容龙策飞身而至,赶到他身边焦切道:“宝宝,我来晚了!你没事吧?”
“宝宝?”德音看着他。
龙策凑到他耳边,咧嘴一笑,低声道:“前几天叫了这个称呼,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让我多叫几次吧。”
“那么,臭臭哥?”德音则道。
龙策的脸一下子阴了,童年的阴影如同潮水般涌来:
慕容德音,三岁。龙策,七岁。
刚刚学会走路没多久的德音总是跟着龙策,只要龙策拿着肉包子喊:“宝~~~宝~~~~”
连滚带爬的肉包子一样的德音宝宝就会忙不送迭地拉住龙策的衣角,举着小手够龙策的手臂:“包包~~包包~~”
就在此时,龙策突然感到肚子疼,好像是昨晚吃坏了肚子,要泄洪了!于是把包子丢在地上,连忙往里屋跑!
德音看着雪白的肉包子落到地上沾了泥,小嘴一撇,水当当的大眼睛里就开始溢出泪水了,随即张嘴哇哇大哭:“包包~~!我的包包!呜呜呜~~~~~”于是死命地拽住龙策的衣服不丢手,“包包~~~赔包包~~臭哥哥~~~~呜哇哇哇~~~~”
“啊啊啊啊!放手啊!!”龙策已经憋不住了,谁知道小小的德音宝宝力气竟然那么大,七岁的龙策怎么也扯不开他,只能拖着他艰难地往马桶处移动,可是……可是……可是已经晚了啊啊啊啊啊!!!
“哥哥,臭臭……”德音宝宝捏着鼻子跑开了,只留下鼻涕泪水一把把的龙策提着裤子,屈辱地站在那里哇哇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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