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苏宁醒来是因为她感觉到房间里有强烈的恨意,她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金村纯一郎的死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在日本,谁会恨她?黑暗中,她在等待,敌不动,我不动。良久,她听到河清清的声音响起:“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在他身边的女人那么多,我虽然算是久一点的那一个,可你看不到我是最清白的吗?他连我的手都没牵过,你信吗?”
阮苏宁把床头灯开了,看着河清清,黑黑的眼圈,苍白的脸,红红的眼睛。这才几天不见,她怎么变成了这幅鬼样子,比她这个病人还憔悴。听不到河清清接下来的话,阮苏宁只好开口说:“你能让我明白一点吗?我不知道你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恨我?但我跟你透个底,阿邦除了握手,我敢说,他没牵过除我之外任何一个女人的手。”
“怎么可能?”河清清的声音有点歇斯底里:“就在不久前,他天天换女人。”
“所以说你跟在他身边五年,不如别人跟在他身边五天了解他。他是个感情上有洁癖的人,不然之前也不会让人认为他是同性恋了。那只是他为了刺激我而演戏,那些女人坐过的沙发,躺过的床单,每天都被扔了,包括那些女人碰过他身上的衣服也扔了。他没有触摸过那些人。”
河清清又一次说:“怎么可能,你不要被他花言巧语骗了,男人怎么坐怀不乱,他又不是柳下惠。”
“所以说,我是她老婆,你永远只能是他助理,因为我相信他,我是他唯一的女人,而你只想成为他其中的一个女人。河清清,奉劝你一句,别以为你能容忍他有其他女人就很伟大,有时候,就因为你要求得太少,上帝会把你剩下的那点可怜的余物也拿走,既然少了,也不在乎一无所有。”阮苏宁忽然觉得以后不一定有机会再刺激河清清了,早就看她不爽了,索性一次刺激个够。
“哈哈……”河清清哈哈大笑:“感情上有洁癖?你只不过是一只别人穿过的破鞋。”
阮苏宁不慌不忙地说:“别说我那是因为他的算计而遗失了宝贵的纯真,就算我以前有过很多男人,他也会认定我是他唯一的女人nAd1(而他,应该庆幸他是我第二个男人,匹配他胡家老二,金村家老二,人家尊称他为二哥。”
河清清被她二了一路,忍不住又笑了:“真是恬不知耻,二哥是瞎了,才会看上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
“清清,”阮苏宁第一次这样叫她的名字,阮苏宁知道很多人都会这样认为,只不过是河清清说了出来而已,可是感情的世界太小,只容得下两个人,别人再多的想法,再多的感慨,再多的不平,都与当事人无关。在成功地看到河清清愣了一下后,阮苏宁接着说:“清清,纠结于这种胡兴邦根本不在乎的东西没有任何意义。今天你会出现在日本,我想你应该换一个想法。他有那么多公司,那么多的经理,为什么独独带你到日本。因为日本是他的根,他的家族,他最后的底线和退路。因为你是他最信任的朋友,亲人,助手。交给别人他都不放心,所以他让你来代替他尽孝道,守家园。这意味着什么,不用我讲了吧。清清,人这一生中,除了情人,夫妻,男女之间更牢靠的是这种朋友,你们就像战斗中可以把背部交给彼此的战友,这份情谊有多重,你去掂量一下,是不是他值得你有更好的期待。”
河清清安静地听完她的长篇大论,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良久后摇摇头说:“我认输,你经我更懂他,比我更得人心。”
河清清走后,阮苏宁对着卫生间说:“出来吧,真不知道你有这种不良嗜好,喜欢躲厕所。”
黑叶从卫生间出来,不好意思摸摸头说:“你一个人类灵魂工程师,讲话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粗鲁,我不是怕你吃亏吗?”
阮苏宁很不给面子地笑了,“我会吃亏,无论从哪方面,她都不是我对手。”
黑叶说:“这我相信,没想到老师还真能讲,河清清那傻丫头被你哄得一愣一愣的。我倒奇怪了,你一直没机会了解事情的经过,你怎么知道二哥是这样想的nAd2(”
“他不是这样想的吗?”阮苏宁反问,黑叶没法回答,阮苏宁接着说:“只要河清清会往这个方向去想就行了,至于阿邦,我想他更多的是想把河清清支开,他怕我小气。鬼才会在乎呢。”
黑叶再次摇摇头说:“你这个女人太可怕,全靠我不是你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