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砂糖 许羞羞又怎会不知道郝老夫人意指为何,但她此行目的并不是要和郝老夫人无边无际地闲话家常,天真地笑着将话题岔开:“奶奶,您太杞人忧天了,娘亲曾经说过,人与人之间的羁绊讲的是缘分,若是强求,终究不会长久,属于你的便是属于你的,谁也抢不走,若是不属于你的,你怎么挣,都挣不来。”
说着,再不着痕迹地切入自己这回过来的主题:“像您和我,我和弟妹们,这都是老天爷给我们的羁绊,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而且老天爷待我也不薄,弟弟妹妹们都那般能干。”
忽而,许羞羞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从怀中掏出一条绣案已经有些掉线脱色的绸质手帕,珍惜地抚着道:“这块手帕是小时候,娘亲亲手做给我的,青安镇的家已经烧得什么都不剩了,如今我也只有这一块随身带着的了。”
许羞羞目光有些放空的怀念,唇边的笑意既有现实里的苦,也有回忆里的甜,她眼眸蒙上一层浅浅的水汽,却又非要佯装坚强那般,不让那层水汽凝结成珠掉下来,好像已经从回忆里抽回身来一般,朝满脸心疼之色的郝老夫人笑道:
“想到三妹那一双巧手,倒是想请三妹帮我修补一下这块手帕,可……”话才说到一般,许羞羞又唇边的笑,再一次变得苦涩起来:“似乎不太可能了。”
“傻丫头,你这说的什么话呢!你要看上三丫头的绣工,奶奶让她给你修补就是!”郝老夫人哪能看得许羞羞那一脸要哭不哭的模样,心疼得心都要碎成饺子馅了,恨不得郝倩蓉立马就出现在眼前帮许羞羞将手帕修补好,安慰地轻拍着许羞羞的背,就朝身旁的丫鬟吩咐道:“紫藤,你快去把三丫头唤过来。”
“是!”向来腿脚都特别利索的紫藤,应声就往外跑。
从小就在郝老夫人身边伺候,与郝老夫人身边的丫鬟都是好姐妹的白芸,下意识就朝紫藤道:“紫藤,三小姐在夫人那儿呢!”
“噢!”紫藤也习惯性地没有多问,头也未回地应了一声,就赶忙朝周氏的园子跑去,不多会儿,看似柔弱的她,就将奄奄一息的郝倩蓉给背了回来nAd1(
“这是怎么回事?!”满心希望郝倩蓉过来,麻溜溜地替她的宝贝孙女羞羞,将手帕修补好的郝老夫人,一瞧浑身湿哒哒淌着水,面容苍白得毫无血色可言,垂落在紫藤胸前的双手十指与手腕都红肿得惨不忍睹,整个人要死不活的郝倩蓉,胸腔里翻腾的愤怒怎么都抑制不住,拍桌而起,冷声喝道。
“奴婢去到琼园的时候,三小姐正被吊挂在榕树上受刑。”紫藤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至于为什么会受刑,房麽麽说三小姐手脚不干净,偷二小姐金钗翠环在前,从库房药材室顺手牵羊在后,人证物证俱在,还死活不肯认错,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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