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进慧阁高中的时候还带着点桀骜不驯的冷漠和小女生的害羞,于是在夏时忆问我觉得我们班哪个男生最好看的时候,我想都没想就回答,都很丑。
“就你眼光高。”夏时忆嘴巴里发出“嗤嗤”的声音表示她的不屑,一边用手使劲给自己扇着风。
我一脸清高地朝她笑着:“是你太花痴了。”
“哪里有啊。我觉得江迟昼就很帅啊,而且大家都说他帅。”
“江迟昼是谁?”没听过。
她摇着头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用眼角小心地瞥瞥后面:“就是坐你后头那个男的。”
我于是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叫江迟昼的男生坐在位子上以神速发着短信,见我回头,便挑着眉毛看着我:“怎么了?”男生穿着夏季的浅蓝色校服,说话时语调很温和,一双眼睛闪闪发光,我心里觉得从没见过哪个男生的眼睛这么漂亮,便直接抓住了他放在我面前的那只手:“你好,我叫回锦。”
江迟昼礼貌地跟我握了握,见我没有要放开的意思,不怒反笑:“你怎么不说请多多关照。”
“我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你给抢白了。”
我们俩便相见恨晚似的热情地握着手对对方说,请多多关照。
回过头我告诉夏时忆:“很帅!”然后我们两个不顾窗外扑面而来的炎炎酷暑凑在一起笑得一脸暧昧。
军训刚结束的时候,我被晒得像块黑炭,而且骨瘦如柴。我这会儿的身材体型就是当下最流行的骨感美,连肤色都是国际上最吃香的性感小麦色。我却为此颇为苦恼。而实际上经过了军训的摧残,班里的女生一个个都乌黑发亮面如菜色,一直以来以婴儿肥著称的夏时忆都瘦了一圈,就更别提我了,整个儿一非洲难民。
我苦恼地对夏时忆说:“我瘦得都要成猴精了。”
“你本来就瘦,军训一下更瘦了,而且本来你挺白的,现在又黑又瘦真可怕。”
我白了她一眼很不服气:“那也比你又黑又胖好。”
说来也奇怪,夏时忆作为慧阁高中田径队的主力队员代表学校参加了各种大大小小的赛事,并且长期接受训练,却怎么也瘦不下来,上帝造人的规则,真让人费解。
夏时忆生气地瞪着我,嚷嚷着:“你干吗咯,干吗这样说我咯。”作势就要打我。
我一边笑一边向后躲着,夏时忆却忽然拉住我的手,一改之前的嬉笑,指着窗外,神情亢奋:“回锦,你看那个男的。”
我头也不回地问她:“谁啊?”
“不知道叫什么,隔壁班的。我军训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站在我旁边,哎呀,你看啊。”
我的手被夏时忆拽得生疼,于是不情不愿地转头看了一眼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不是沈年么,“你看上他了么?他是我小学同学。”
夏时忆看起来十分激动,问我:“你小学同学,叫什么?介绍我认识好不好。”
我点点头:“没问题,包我身上了,他叫沈年。不过我跟他也不算特别熟,你等等我去打招呼。”
说完我就一溜烟跑到走廊去,用力地拍了一下沈年的背:“沈年!”
他缓缓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并不惊讶:“回锦。我早就看见你了,跟你打招呼你都不理。”
我对此一点印象也没有,问他:“有吗?你有和我打招呼?”他表情有点纠结:“当然啦。”
“好吧,我有点近视。那我请你喝水吧。”
沈年笑了:“还是我请你吧,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正好午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