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苏家和皇家的渊源,那可就远了去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拉不撒都说不完。喏,从
最近这两辈说起,现任户部尚书苏并素想当年那可是顺丰帝的伴读,同床共寝的情分谁抵得过
呀,后来公主出生后又担当太子太傅,那荣耀大得不仅照了九族,恐怕祖宗十八代的坟里都是亮
的。
再说其子苏望风,实打实的京城第一才子。当年不知是苏夫人担心丈夫与顺丰帝有断袖情还是
咋的,愣是学着唐代韩愈给儿子取了个小字“退之”话说公主在时,这苏退之很荣幸地担当了公
主的伴读、师兄、少傅等多种职位,羡煞旁人呐。
公主行将回朝,被束之高阁四年的苏望风这才被人们从不知名的黑暗角落里给挖了出来。
顺丰帝一个圣旨下来,洋洋洒洒数百字,什么“苏家有子望风,温润如玉,丰神俊朗,天资卓
绝,根骨奇佳,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深得吾心。忆往昔,还是孩童时…,却如今,谁家有子陌
上少年郎……”
总结起来也就一句话:公主回来了,你继续你的小跟班职业吧!
三月二十四,公主回京,圣上亲派礼部尚书携礼部全体官员出城迎接,因着苏望风“生是公主
的人,死是公主的死人”也被一起提溜上了。
玄武大道上早已锣鼓喧天,道路两旁熙熙攘攘、密密麻麻地挤着京都的百姓,官兵们尽职尽责
地把守着,擦擦汗,再擦擦汗,一不小心被身后的大婶给挤趴下了。
“公主呀,你快快来,卑职可是冒着被大婶们压成肉饼的危险在这给您开道呐。”实在受不了
了,小侍卫仰天吼了这一嗓子,周围登时安静了下来。
“小兄弟,辛苦了”从马车上探出一个脑袋,乌黑的头发被挽成一个发髻别在脑后,有几根散
发轻飘飘地垂在额前,五官深刻带着阳刚之气。
好一个俊俏的小伙!
大婶大妈们呆愣住了,也忘记了去将小侍卫压成肉饼。
小姑娘们各个惊叫出声,一眼万年,一眼万年呐,不管三七二十一,纷纷将手里拿着的鸡蛋
啊、菜叶子啊朝着马车扔过去。
苏望风眼皮子抖了抖,迅速地闪进了车厢内。现在他终于知道魏晋时有个美男子进城是如何被
“看”死的了。
迎接队伍小心缓慢、一步一步地挪动着,眼看着午时已过才挪到城门。
礼部尚书满头大汗,紧张兮兮地来到苏望风的马车上,结结巴巴道:“苏公子,平日里你与公
主接触最多。现如今这——这情景,公主可会怪罪?”
苏望风眼眸含笑地一把扶住快要栽下马车的赵大人,风轻云淡地说道:“待会,大人只管说自
己是礼仪官即可,至于我则是出于同门师兄妹的情意自愿来迎她回京。大人可记住了?”
赵大人抹了抹头上的汗,这年头有靠山就是好啊!靠山山不倒,靠人人会跑,靠自己最不可靠
呀。
城外十里处
众人远远地便看到了一辆简朴的马车,拉车的老马正百无聊赖地啃着地上的嫩芽,顺着马头看
去好大一片都被啃了个精光,赵大人脸上的汗成滴滴下,他几乎可以遇见自己的命运将会如那被
啃的草一样——光秃不全。
赶马的车夫正坐在车架上摇头晃脑地打瞌睡,有人上前喝了一声,车夫一个惊醒便扬鞭打在了
马背上。马吃痛狂跳了起来,眼看着就要向旁边树林奔去。
众人迷迷糊糊还不在状态,只见一道白影从车厢中窜了出来奔向了发狂的马。不肖一刻钟那马
就被制得服服帖帖地停在了原地。
“公主受惊了,微臣罪该万死!”苏望风半跪在马前请罪,额角分明,唇死死地抿着,身上的
云锦棉袍随风飘荡,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
“公——公主——”车夫回过神来,看着苏望风有些焦急,越是焦急越是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随风飘来。
继而走来一翩翩少女,身着朱子深衣,飘飘长发用一翡翠玉簪挽了起来,发梢垂在一旁耳侧,
双目狡黠深邃,观之如日如月,当真如诗经所描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