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刘瑾瑜甚是听话,每日一大早便来到皇宫中陪伴扬尘殿下,这日,将将走到宫门口却被人喊住了。
“瑾瑜兄”
苏大才子一身白袍迎风而立,本来瘦削的身材如今看来简直是瘦骨嶙峋,宽大的衣袍松松地挂在身上,仿佛一阵风便可以把他吹倒似的。
刘家公子扭头一看,眼皮子顿时抖了抖,快步走到苏大才子身边:“几日不见,退之兄怎憔悴成如此模样?”
苏大才子轻轻地勾唇笑了笑,一双惊世眸子此时微微失神,再开口却是顾左右而言他:“还请瑾瑜兄向公主说一声,萧兄伤愈明日便要离开京都。”
刘瑾瑜惊愕地长大了嘴,半天才慢慢合上:“萧兄可是——萧玦?”
苏大才子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拖着虚弱的身子向不远处的马车走出。
刘瑾瑜顿时恍然大悟,急忙跟了上去:“宓儿与我说了那日的事儿,退之兄——打算怎么办?”
苏大才子顿住了身形,回头看了刘瑾瑜一眼:“瑾瑜兄是怕刘小姐吃亏吧?我苏望风无德无能配不上小姐青睐,回去之后便禀明家母亲事作罢!”
第二日,城门口
扬尘殿下乘马而来,衣衫翩飞间远远地便看到萧玦,唇角上挑,一抹闪耀的笑容闪现。
“玄墨兄何以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且在京都多待些日子不好么?”说话间一把拉住了萧玦的双手,依依不舍。
萧玦拍了拍她的手背,轻轻地笑了起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日若有机会萧某定会再来京都,希望到时会看到一番新的天地!”
顿了顿,低声复言:“忘尘与退之兄的事,我略有耳闻。只希望你能以心而行,莫要以后后悔呀!”
扬尘殿下哼了一声,看了看在不远处站着的苏大才子,使劲地甩了甩衣袖:“玄墨兄不了解情况,本宫自有分寸。”
片刻径直地走到路边折了一枝柳条Сhā于萧玦发间:“‘昔我往矣,杨柳依依’玄墨兄此去一路顺风,代我尝尝江湖美酒,看看世间美.色,数数这天下风流。”
马蹄归去,扬尘千里,一度、屡屡传出绯闻的萧玦萧公子悄无声息地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仿佛没有存在过一般。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望着远去的一人一马,扬尘殿下内心突然感觉到一片空旷,清风拂过唱起一曲曲古老的歌谣,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些风清月白的时光。
那时的他们…斜眼望向远远站着的苏望风,她才突然发现时光流逝的痕迹,当年她围着一口一个“哥哥”叫着的男孩如今已长成了一个成熟的男子,对她…竟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殿下”男子散步而来,竟破天荒地着了一身黑袍,衬得脸色有些苍白。
扬尘殿下哼了一声,侧身一旁:“你可知错?”
“微臣知错,不该——以下犯上。”男子凝眉,随即垂下了眼帘。
“苏望风,你错的仅仅是以下犯上?”扬尘殿下转过身来,凤眸狠狠地瞪了过去。
苏大才子这才抬起头来,一双星子般的眸子里盛满了盛怒,无声地吸了口气才低声道:“殿下莫要欺人太甚,自古便有‘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微臣也是心不由己,否则定然不会——倾慕于你,受如此这般侮辱!”
“好——好——好,如此说来,本宫还要感谢你不成?”扬尘殿下鼻翼煽动,深深地呼吸了几次,半眯起双眸冷冷地说道。
闻言,苏大才子紧抿着唇扭向一侧,光晕下额角分明:“不用!”
“以后你想怎么样都行,本宫管不着不管!”愤愤而言,女子抬步便走向马边。
“莫扬尘,若你有心——”苏望风呆愣在当场,望着女子绝决的背影,讷讷低语,此景此情你可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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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扬尘公主生辰将至,顺丰帝顿时感怀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不我待。于是连连叹了一下午的气后,转身大手一挥下了一道皇榜:
西凉子弟,天下才子,时值公主生辰,朕甚是感慨岁月之不留人,遂决定广招莘莘学子,英雄奇才为我西凉之崛起而努力!文武皆可,择优而选,公平、公正、公开,年龄不限,希望大家踊跃报名!
皇榜一经贴出,整个西凉像炸开了锅似的,百姓们兴奋不已,操家伙的操家伙,准备盘缠的准备盘缠,忙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半天,不知谁吼了一嗓子:“公主生辰,陛下大选天下之才,莫非其中有诈?”
此言一经传出,整个西凉顿时安静了下来,长相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书生少侠们点了书,扔了剑,气得躺在床上直打滚!这下可欢喜了那些长得爱国的大叔大爷们。
五月初五——端午节,也是扬尘殿下的生辰。在扬尘殿下还是男儿身的时候,大家都在传诵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正是忠君爱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屈原——曲大先生转世。
自从弄出虚凤假凰事件以后,百姓们对此绝口不提,如今扬尘殿下过生辰,大家的积极性实在不高。
因着是公主回朝后的第一个生辰,顺丰帝甚是重视,亲自摆宴于正德殿内宴请百官,端的是热闹非凡呀。
只有一点不如意之处:酒过三巡,扬尘殿下竟一个人悠哉悠哉地出宫潇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