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了半天见扬尘殿下依旧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小麻子顿时泪奔了:“殿下呐,皇上宣您去正德殿里上朝,这--这足足推迟了两刻钟,再耽搁下去,恐怕小麻子要脑袋不保呀!”
扬尘殿下低头无声地看了下自己带着酒味的一身男装,眉头微皱,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甩了甩衣袖随着小麻子向殿外走去。
正德殿里
顺丰帝和一班大臣们正大眼瞪小眼地僵持着,一旁太史令奋笔疾书、争分夺秒地在一本小册子上写着什么。
“陛下,扬尘殿下经久不来,莫不是不将我西凉赫赫皇威放在眼里?”
刘大学士手拿笏板颤颤微微地出了百官列队,说话间口齿漏风。
对于扬尘殿下,他至今心怀怨念,刘瑾瑜的事儿就不说了,虽说被贬到了大西北,但好歹也打了公主一巴掌,过了过手瘾。但他招谁惹谁了,白白磕掉了一颗大牙!
众位大人三更天就起床了,眼见着太阳都要晒到ρi股还巴巴地在这站着。这都不说了,光为等个人都等了两刻钟,还君问归期未又期的,这事搁谁身上受得了啊!
顿时巍峨的正德殿里响起了一片抱怨加牢骚声。
扬尘殿下匆匆赶到的时候,正见老丞相大人抖着一双严重缺水的手向顺丰帝进言:“陛下呐,老臣年老体衰怕是没有时间等到公主殿下到来了--”
众位大人心里一惊,也顾不得什么朝堂纪律了,一蜂窝地拥在了他身边,就怕一个不注意老丞相无声无息地去了西方极乐,特别是离他最近的御史大人,堪称亚历山大呐!
顺丰帝也是一脸担忧,忙叫人给老丞相搬了把椅子,谁知老丞相身子抖了抖,纠了纠发白的胡子,朗声道:“陛下误会了,老臣之意是今天这事就算了,等下次再有什么选拔的大事再交给公主殿下不迟。”
众位大人一听,深以为意,正准备躬身附议以表自己的决心,却听得大殿门口传来清雅低沉的声音,带着点点笑意。
“众位大人当真是人心齐,泰山移呐!本宫甚是欣慰。”
话音刚落便见扬尘殿下一身男装潇洒地走了过来,低低地向顺丰帝行了一礼:“儿臣昨日与昔日同窗好友一聚,耽误了些时辰,还望父皇和诸位大人海涵!”
一番话下来端的是仪态万千,落落大方,叫人挑不出半点不是。
本来炯炯有神的大人们瞬间蔫了下去,无声地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老丞相纠着发白的胡子眯着一双老花眼愤愤地瞪了扬尘殿下一眼。
“陛下,老臣以为将选贤大赛交给公主殿下实为不妥,公主尚且年幼,且未经历过什么大事,单单好色之名就足以寒了天下才子的一片拳拳之心呐!”
不愧是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的老丞相,三言两语直指问题的要害。诸位大人又附议起来。
眼看着就成一边倒了,扬尘殿下凤眸微眯,深邃的眸子里带着一丝狠意,环视了一圈方朗朗开口:“丞相大人此言差矣,自古英雄出少年,秦朝的甘罗十四岁拜相,北魏的花木兰十七岁替父从军,如今本宫已双十年华,又怎么称得上'年幼'?”
众目睽睽之下,突然衣袖一扬露出了一截雪白的手臂,只是--
众人顿时睁大了眼睛,片刻闭上,再睁开,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白皙的皮肤上一条长长的疤痕,直直地从手腕上方延续到肘部……
顺丰帝顿时倒吸了一口气,浑身发颤,心疼得要命。正想开口询问是怎么回事,却听得扬尘殿下嘴唇上挑,凄凉一笑:“丞相大人又是怎么得知本宫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
话锋一转,开始数落了起来:“本宫游学四年,西凉、东凉、大魏……足迹踏遍了数个国家,游历名山大川,以文会友的事,本宫做过。暗查各国军事,民间辛密的事本宫也做过。遭遇抢劫、刺杀的事,本宫也碰到过……,最惨的一次是被刺客逼下了山崖--”
众位大人听得心惊肉跳,全然没有想过四年的时间里扬尘殿下竟然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看着嘘吁不已的众人,扬尘殿下冷哼一声,凤眸深深地瞥了过来:“不知本宫所做的事情,诸位大人可曾做过十之一二?”
众人哑口无言,先前心火很盛的丞相大人张了张口,半晌又无声地合上了。唉,他确实小看了这个黄毛丫头,失策,失策。
户部尚书苏并素若有所思地看着一身男装,神采飞扬的扬尘殿下,片刻躬身进言:“陛下,微臣以为公主殿下行知博文,实乃我西凉青年才俊之典范,微臣奏请陛下选贤大赛由扬尘殿下全权负责!”
此话一出,正德殿再次沸腾了起来,于是扬尘殿下凭借着她那张三寸不烂之舌轻而易举地笼络了人心,硬是将选贤大赛主要负责人的职位从老丞相手里给抢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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