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苏大才子抿唇一笑,将她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你还想知道什么?有关我如何识得老大人的,还是我的医术?”
两人正在说话间,门口传来了几声敲门声。
扬尘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声音有些沙哑:“门开着,自己进来。”
果不其然,进来的正是顾洵,见房中拉扯着的两人,眸光顿时暗淡了下来,将手中端着的白粥放在了桌子上,对着女子道:“你一整日未进食,我给你端了些粥来,你趁热吃吧”
与往日的厚脸皮不同,话音刚落便转身出了房间,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苏望风一眼。
咯吱一声,房门再次关上了,无人说话,有些昏暗的房间里顿时一片死寂。
扬尘暗叹一口气,抬头看向苏大才子,正香开口,却被对方抢了先。
“扬尘,我承认看不得你对他好,但并没有让你与他断交的意思,你可知道?”说罢不待女子反应起身到窗边点了灯。
扬尘怔愣了一瞬,随即眼帘低垂,凝视着投映在地上的长长地影子,半晌开口,带着满心的疲惫:“望风,若我将来任他为相,你会反对么?”
“扬尘想怎么做都好,为夫陪着你”
闭目,耳边男子含笑地声音回响,“扬尘想如此,为夫便陪着你如此,可好?”
“苏望风,若我将来负了你,你又会怎样?”
“傻丫头,天地虽长,人事却无常,我们过好当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一滴晶莹的泪珠落下,女子长长地吸了口气:“望风,若我负了你,必然是有我穷其一生无法割舍的东西”
苏望风眸光深深地看了她片刻,走过去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嘶哑低沉:“我知道”
二十年寂寂的深宫岁月,她早就将整个西凉压在了自己的身上,深深地植根于内心深处,若说她穷其一生也无法割舍的东西,也就只有这一样了。
随即苦涩地轻笑出声: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若是有朝一日我和如意也成了你穷其一生也无法割舍的东西呢?所以别想这些事了,再晚些粥就要凉了”
扬尘烦恼地摇了摇头,无知无觉地端起桌上的白粥,刚刚喝了两口,却突然呕吐了起来。
苏望风心下一慌,从她手中接过了盛粥的碗:“上次我们——,在月事之后的第几天?”
扬尘脸色一红,将头埋在他胸前,闷闷道:“若我有了怎么办?”
“扬尘,现在不是要孩子的时候——”
女子仰头,眉梢上挑:“苏望风你想多了,只是刚才喝粥的时候想到了白天看到的浮尸而已”
半天,坐直了身子:“天色已晚,你也回去休息吧”
苏望风抬头看了她一眼,起身拿着先前放在桌上的书离开了房间。
莫扬尘,短短几日,你又将我推到了数里之外了,是么?
一室静寂,女子呆呆愣愣地望着哔哔作响的灯花,心中却不知是何感觉。
自从来到凉河郡,看到了这许多天灾人祸,生离死别,她心里的某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变化着,人生在世,短短数载,国与家之间若是真的遇上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她又该如何选择?
今日,满心疲惫却在看到苏望风的那一刻消失殆尽,她深知自己的心沦陷了,也是,那般优秀的男子,这世上又有多少女子不会为之倾倒?
她甚至佩服起了失忆前的自己,堂堂一国公主竟然有那般勇气私嫁于他,在望山上过起了无忧无虑的日子。
自从得知如意是他们的孩子,她就一直在想那时的她究竟有多爱苏望风,那般心甘情愿地为他生下孩儿。
刚刚他出声询问他们发生关系在月事之后的第几天,她知他误会了,脑海中却突然冒出了若是真的有了,她又该怎么办?
闭目片刻,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压了下去,扬尘才起身向着床榻走去,明天,她还有事情做。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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