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叫来春儿,报完菜名,让她快点上,我又加一瓶啤酒。
点完烟,我终于憋不住了,无比虔诚地说:“现在可以说了吗?”
她装模作样地问:“说什么呀?”
我更傻了,正想损她什么记性,她笑了,转眼间又将笑容收藏。
“嗨,我以为什么事呢?看你小心侍候的份上。”她伸长脖子,“翻译要资料之前,那鬼子说:是不是搞错了?孙坚的传国玉玺在日本。那翻译当时有点吃惊,说:不会吧!那鬼子又说:自从那场战争后,除了故宫和后来出土的,中国根本就没什么国宝了,有的也只是赝品和假货,就像刚才那件紫夜九龙珠一样,真佩服你们造假的本事,拍卖会不去了。”
我气得连话都不想说了,这小日本真是太嚣张,居然还敢提那场战争,一件紫夜九龙珠有问题,竟把所有的贬得一钱不值,要是月儿当时说给我听,一定会砍了那鬼子。
月儿伸手合上我的嘴:“别把口水滴到桌上,是在想他说得对,还是在骂他?”
我猛地一拍桌子:“对他娘的个屁!”站起来,来回踱步,“明天,我们能混进拍卖现场吗?我得,那鬼子到底去不去,去就砍了他。”
轮到月儿张大嘴合不拢:“想不到你这么爱国?”
我不管她挖苦还是嘲笑,顺嘴骂道:“就你这样的,还屁颠屁颠地去学他们的鸟语,你今后说不定也跟那个翻译一样,受侮辱了,还挤出笑脸乐呵呵的。”
月儿一下被激怒了,她猛地站起来指着我:“你给我嘴里放干净点,学鸟语就是要投敌叛国啊!我听懂了,你听不懂,你就能上光荣榜?恬不知耻,反以为荣,都像你,鬼子还会骑在我们头上拉屎。”
我就差蹦过去给她一耳光,突然发现周围的人都莫明其妙的看着我们,顿时醒悟,想挤出点笑,又觉得是给鬼子面子,想绷紧脸,又发现月儿眼泪在打晃,只好闷声闷气地坐下。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响起女人声音:“谁的嗓门这么高啊?要是高,就去星光大道,在这吼,算个屁能耐!”
我抬眼看,正是刚才遇见的粘豆包,她双手Сhā腰站在我们旁边:“月儿,他怎么你了?刚才的帐还没找他算呢。”
月儿扯起嗓门喊:“想蹭饭就坐下,不吃,就赶紧走。”
粘豆包哈哈一笑,对我说:“看见没?你都快把她弄哭了,她还这么护着你,心疼你,你有点良心吧,我告诉你,月儿可是从来不受男人气的。”
我起身从旁边扯过一把椅子,直接把她按在上面:“要不先上一笼包子,把你的嘴堵上。”
见月儿瞪眼要说话,我抢先说:“我的错,我的错,这不是被鬼子给气的嘛!”
粘豆包追问:“鬼子?鬼子欺负她,你还坐在这里干吗?厨房有菜刀,找他们拼命去。”
月儿没好气地说:“都让你坐下了,还不安静点,真得把你的嘴堵上。”
粘豆包不以为意:“你们看,我没白蹭你们这一顿,上来前你们在吵,上来后你们不吵了,这叫和事佬,换在以往,那是要专门来谢我的。”
我真佩服她的厚脸皮,起身把她提起来,趁她茫茫然:“我俩换个座。”
她嘿嘿直乐:“这还差不多,男人的嘴长着干什么的,就是用来哄女人的。”
我倒觉得她一点都不傻了,只是看起来缺心眼,把她晾一边:“月儿,你看啊,我们总不能干亲者痛、鬼子痛快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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