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潮找我要过一支香烟,竟然拿过火机点上,吸完轻轻咳嗽两声:“位置很不错,半山腰,周围一片果树林,上能看见清峡峰,还能俯瞰柳水河,为了这块地,肖岚给了那农户5000元。”
我猛然想起一件事:“肖岚通知她爸爸了吗?”
“我和海潮都劝过她,肖妈去世,应该通知她爸爸,她说啥都不听。”周斌也取出一支香烟闻味。
越儿问:“肖岚问过杨逊为啥不回去没有?”
他俩互相对视一眼,海潮笑道:“问了,她看见我们,就问‘他人呢’?”不好继续往下说的样子。
我嘲笑:“她即使骂我,也可以说啊,我又不会找她理论。”
海潮下着决心:“你别跟她计较。”他学当时的对话情景,“我回答‘有事,脱不开身。’她不屑地说‘他会脱不开身?想逃跑,五指山都压不住他,因为他不像孙猴子重信守义,白眼狼,掉头就不认人。’原话,连标点符号都没删减过。”
越儿乐了,拍拍我的手:“这才是真正的两小无猜,我都说不出这么经典的总结。”接着举起右手,“我的五指山能压住你吗?”
“不用压,不也住在你的五指山下吗?”第一次有人骂我白眼狼,这一定是指当初骗她四百元,孙猴子虽然陪着唐僧取了经,被压在五指山时,是根本逃不掉。
“切,那是因为我有五指扇,早、中、晚各扇一巴掌,才让你长记性。”她对海潮说,“多讲点肖岚的事,这丫头不一般。”
海潮不管不顾起来:“她原来只服杨逊一个人,我们这么多同学,被她骂个遍。”紧接着冒出一句,“过几天,她就来了。”
越儿正笑着,嘴一时合不拢,我是早已想到,装作张大了嘴。
海潮继续说:“前天,她精神好多了,仔细问过这边的情况,说家里呆不下去了,今后只能在外面给妈妈烧纸了,还好哥哥在京都走的,收她烧的钱要容易一些,还说烧钱得分开烧,免得哥哥把妈妈的钱劫去花了。”
我有些动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记恨哥哥,居然用个劫字,劫也是为了她。”
海潮愣了,周斌说:“她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吧?”
“唉!她就是这个意思,语文学的不怎么样,只会说些莫明其妙的双关语,全世界都对不起她。”对肖岚说话风格已习以为常,现在拿来对付我,才感觉到其中的尖酸刻薄,但不能这样对待死去的人,何况哥哥是用生命为她的未来买单。
越儿现场兑现晚上一巴掌的说法:“看你愁的,该来的迟早要来,她现在也只有来这里一条路,还是计划让她怎么落地生根吧,第一是住处。”
我不想再说话,找住处不是我的强项,只能听他们议来争去,意识到对她的到来不能表现抵触,要把私事和工作分开,需要好好调整心态。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