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锋开出停车场:“哎,你跑出来了,那‘四季春’不得到处打寻人启事啊?也只比你大一岁,挺可惜的!”
正想说“你要可惜,让给你”,觉得不对,他更不会沾边:“大一岁也是大,我觉得没越儿漂亮。”“四季春”叫畅晓萌,怪姓,选美大赛第三名,县中学的,一年四季都穿裙子,毕业前后一直没来往,06年夏天在城里偶遇,结果走了火,把童真骗走不说,后来每个月都去镇上找我,我也聊胜于无,断断续续地,始终有失足的感觉,觉得她男人太多,的确脏,不过教会我如何做男人。
“可惜啊!肖坚没长你这副嘴脸,你两人要综合一下,他也用不着去抢东西了,每天只负责偷女人心,偷富婆的心就行了。”他开始啰嗦。
“现在来看,这也是一种不错的职业。”我顺口应付。
我的心猛地弹跳,自己干的是他说的行当吗?李菲和向咏倒不是富婆,性质却差不多,跟肖坚比,更是大小通吃,年龄跨度早已跨出能够承受的范围,终于发现畅晓萌对自己的影响,她大我一岁的事实像提前打的地基,更像橡皮筋,几乎延伸扩展到姑妈级,绝对不能再延伸了,不对,是绝对不能再发生类似事情。
想起李菲,立即想起她提到过的旋转餐厅,对,带越儿去那用午餐,接着到酒店连续睡20小时,越儿做梦都想睡这样的觉,看具体情况,延长到40小时也行,想着、想着,有些急迫起来,希望剩下的几天时间快点过去,又觉得不现实,海潮昨晚告诉我,明晚肖岚就到了,得去火车站接她。
开进望霞小区,劲锋按两声喇叭,引来路人白眼,也引出头戴纸帽的海潮和周斌。
“你们磨磨蹭蹭的,都快中午了。”大老远的海潮直埋怨。
我打开后门:“说的轻巧,在超市进进出出好几趟,找都得找半天。”抱出棉被和褥子递给他。
周斌看一眼车里:“装了小半车呢,看来冤枉你们了。”
我再抱出枕头等,跟着海潮下到地下室,左拐一个弯走到尽头,一扇小窗户居然透进阳光,小屋不足10平,一张七成新的双人床占去小半,新买的席梦思,他们还到二手家具市场买来茶几、几把椅子、写字桌和扫帚之类,小窗户擦得洁净。
“等会把床铺好、窗帘挂上、衣柜支起来,就有模有样了,租金贵了100。”海潮接过周斌手里的东西。
“有窝就不错了,还是男人们的集体心意。”我抖开褥子,“要是不满意,有空再找地方。”
“说好了,她要从这里搬出去,那我就搬进来。”劲锋进屋就嚷,“喜欢这大床。”
人多力量大,不到半小时,基本收拾停当,再看小屋,床上和窗帘素气得近乎单调,可怜的光线倒明亮许多,我觉得缺点啥,那丫头是讲究人,要生在大宅院内,天生的姑奶奶。
这时,劲锋在床上翻来滚去,口无遮拦:“总觉得要把她嫁人似的,还亲自给她铺床,便宜那男人了。”
海潮笑道:“说不定那男人是我们中间的某一个。”
周斌笑了,笑得有些晦涩,我也笑了,但愿她尽快为自己寻处情感泉眼。
劲锋吵道:“那到时得给我补工钱。”
我不理他:“票订好了吗?”
“网上订的,她今晚下船后,持学生证到窗口买票,硬卧。”周斌回答。
“到时让她把车号和车厢号告诉你,我们一起去接。”我想起缺电水壶、小冰箱和小空调之类,还缺一只大大的毛绒北极熊,竟觉得自己婆婆妈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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