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劲锋递的浴巾，对越儿说：“我先起来，当着你的面把事情弄清楚。”把浴巾伸进棉被里缠住下身，“越儿，我被她弄得不省人事，里面肯定是难看的东西，不管里面是什么？都不避你，到现在为止，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要减轻这事对今后的毁灭­性­打击，只有这种办法，当着大家弄清楚，无论有多狼狈，不管床上有多么不堪入目的东西。

“还能有什么？肯定是你们的脏东西。”越儿冲我喊。

劲锋伸手给我，我借力下床，猛地把棉被掀得飞起来，越儿双手捂着嘴，我面无表情低头看，雪白的床单上是一滩鲜红的、仍然湿乎乎的血迹，周围还散落一些梅花般的血点。

肖岚到我身边也低着头，轻声说：“身子给你了，满意了吧？”

越儿惨叫一声，掩面奔向门口，被劲锋死命拦住：“不想让小妖­精­小看你吧？不想，那就别叫别喊，更不能跑。”

“好，我倒要看看，这张床是怎么生出孩子来的，杨逊，你说话。”越儿冲着我继续吼。

我感觉自己的敏感部位没有异样，扭头对肖岚说：“告诉你吧，越儿跟我好时，也是第一次。”再问越儿，“你有过这么多血吗？这么多血，就像有人小产过一样。”

越儿稍微平静，恍然如梦地说：“一共就几滴。”

肖岚冷笑：“你想抵赖就明说，人和人能完全一样吗？”

我再对肖岚说：“我的身体没有异样，敢让越儿看你的身体吗？要是猜得不错，你一定是划伤过自己的身体。”

越儿第一次正眼看肖岚：“让我看吗？”

肖岚站在那里呆呆地望着床单，嘴角鲜血已经凝固，那颗黑症暂时不见了，她的身体几乎全暴露，要是有伤口，一定是在身后。

劲锋绕到肖岚身后：“岚丫头，不觉得你玩的是小儿科吗？你够­阴­够狠，什么都想到了，可惜唯独没想到这个细节，你转过身去，血也太多了，现在还在流。”

越儿抢先说：“我不看，看了恶心。”

转身抱起湿衣服，走到我旁边，默然无声地拉着我进卫生间，直到我们出来，再也没听见劲锋的声音，只是看见肖岚身上多了那件杏黄­色­的运动装，她靠墙伫立着，头依然昂扬，眼里充满蔑视的寒光。

“走吧，要我背你吗？”劲锋站在门口。

“越儿扶着我就好了。”出门前，踏在雪白的棉被上，我看着肖岚长叹一口气，“请求你，忘记仇恨吧！”

她指着我们，歇斯底里地狂喊：“绝不！”

我们刚出来，门轰然关上，刚到电梯，又听到凄厉地哭喊：“杨逊，我让你们不得好死！”

进入电梯，越儿问：“她不会有事吧？”

我勉强微笑：“她只要还有仇恨，就不会死。”

劲锋表情悻悻地说：“那道口子割得有些深，鬼丫头！”

越儿掀起我的潮湿衣领，摸我的咬伤：“都怪我，不该看那破短信，更不该让你来！”

我没说话，肩上那块­肉­只是伤了，只要没离开身体，还可以愈合，我和肖岚都伤了，却再也不可能完全愈合，一时心乱如麻。

独我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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