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母亲的相遇很具传奇色彩。
我们隔壁村有个武功高强的中年人,江湖人称屠龙飞仙。他的功夫到何种境界没人说得清,只听说他硬气功和轻功都达到匪夷所思的境界,可以凭一双肉掌劈砖断瓦,据说有一次在村里饭馆打架,他竟一拳将屋里大腿粗的木头柱子齐齐打断;他轻功也极为了得,身轻如燕,飞檐走壁易如取囊中之物。有一次在一片树林中追踪一帮土匪,他在树顶自由穿行,仿佛飞在高空的老鹰。连杀人无数的匪首也惊得魂飞魄散,还没缓过神来,就身首异处了。从那时起,他就被人们叫做“屠龙飞仙” 了,真名倒是渐渐被淡忘了。
飞仙性情乖戾,少言寡语,像一头草原上的孤狼,也没有什么正当职业,只是偶尔靠打打猎,帮人杀杀猪挣几个小钱,维持清淡的生活。常常有匪帮,甚至军方的人拉他入伙,他都避而不见,颇具庄周拒楚国来使之风。飞仙一生杀人无数,所有和他过不去的人大多都死在他手下,这里面既有所谓的“好人”,也有所谓的“坏人 ”。大概因为他武功了得,人们爱其才,所以关于飞仙劫富济贫的侠义行为在附近几个村子里流传甚广。
飞仙有一个长得不错的女儿,女儿已经二十五岁了,要是在寻常人家,媒婆早就将门槛踏破了,可是因为她有个叫“飞仙”的爹,哪有年轻人敢娶她。眼看女儿就奔向三十了,想起这,飞仙的心里也不时一阵哆嗦。
这个铁汉子,唯一想到女儿时,心里才会产生一种柔软的情感。就仿佛女儿是自己的身上的一部分肉一样,他不能允许身上的这块肉有任何损伤。
在女儿还小的时候,一次和周边的小孩子玩耍时被弄哭了,飞仙就把那帮小孩都打了一顿。对小孩子动手,飞仙还是有忖度的,他只是照着那些孩子的ρi股打了几下,虽说是生平与人动手打人最轻的一次,关于飞仙打孩子的传言还是不胫而走。从此,飞仙的女儿和父亲一样,成了人人又敬又怕的怪物。
飞仙的女儿倒也孝顺,因为父亲从来不干农活,她自己一人把家里的农活全包了。家里的大小事情也都是女儿在打点。
历史充满巧合,某天,上文提到的刘筛子经过飞仙的村子。他骑着蒙古马,正遵照张大帅的指示,向平津地区撤退。那时他正在思考:是继续跟着张大帅混呢,还是开溜,继续占山为王,或是跟着别的军阀打天下……他正这么想着,一抬眼,一个标致的女人身形映入眼帘。
飞仙的女儿刚刚赶集回来,村里每月每逢初五、十五和二十五都有集日,期间各村人都把自己的农产品拿到飞仙的村子买,也有不少商贩趁着这个时机,把一些稀有的洋布、洋火等活计拿到集市上买。每到集日年轻人都像过节一样,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三五成群地到集市上热闹一番。
今天飞仙女儿也穿了自己最拿出手的衣服,去集市买一些便宜的物什。她穿了一件米色的上衣,上面点缀着点点的梅花,本来是浅蓝色的裤子洗得有些发白,且有些短,裤脚都没盖住脚踝。不过飞仙女儿身形姣好,长相可人,周身流露出年轻的气息。
刘筛子看得有些发呆,许久回过神来,“他娘的,这闺女长得真俊!”,刘筛子马上把刚才的“职业生涯规划”丢到九霄云外。大声招呼兄弟:“嗨,弟兄们,和大哥把那个闺女抓来哟!”。刘筛子一马当先,几十匹蒙古马向飞仙女儿方向飞奔而去。
飞仙女儿猛然看见一大队军人打扮的人骑着壮硕的大马向自己跑来,着实吓了一大跳。她本能地把手中的东西丢掉,扭头就跑。刘筛子在后面紧追着,不时发出“哟 ——哟——喔——”的狂啸。一大队人马扬起滚滚黄尘,像追一只小羊羔一样追向飞仙女儿。可怜她没跑几步脚踝就扭了,一瘸一拐地跑着,没多远就被刘筛子一把抓住,拽上马鞍。她在上面嘶叫挣扎,妄图摆脱这个陌生男人的控制。刘筛子在她的颈部猛击一下,她马上昏死过去。
刘筛子正准备策马前行,忽然感觉一只大鸟落在了头顶,正当他抬头察看的时候,猛然感觉自己的头顶和下巴被人紧紧扣住,还没回过神来,只听过“嘎嘣”的一声……是飞仙,他不知何时已飞到刘筛子的马上,齐齐地把刘筛子的脖子扭断。刘筛子的部下仿佛从惊梦中醒来,刚刚还活生生的刘筛子,现在头颅竟然软软地搭拉在后背!就连刚才淫笑的表情也清楚如初。
“妈的,杀死这狗娘养的!”随着昔日二当家的一声怒喝,众人如梦方醒。枪口一致对准了飞仙。
飞仙早已做好了逃跑的准备,他一手抱住女儿,暂时躲到刘筛子那头大马的身旁,大马ρi股挨了几枪,一吃痛就狂奔开来,飞仙抓准时机,揪住马鬃,伏上马背,大马似箭般向前飞出去,飞仙用自己的身体把女儿护住,低伏着身体,也顾不上是跑向哪里了。
后面群匪紧追不舍,不时有子弹从飞仙的耳边飞过,卷起一股股疾速翻滚的热流。
这股匪徒和飞仙平时对付的土匪显然不一样,一般的土匪显然是乌合之众,就算开枪也没有章法。今天的这群匪徒却是训练有素,再加上他们的头子被干掉,他们都似乎都变成了没有理智的野兽,紧紧追咬着飞仙不放。因为怀中有女儿,行动不便,飞仙没打算和他们干上一架,只想赶快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村头的那座死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