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妻子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就在这里说可以吗?”
柏井‘啊,这样啊’地回应了一句。最后,堂野请柏井到车中说话。
“我想您已经知道了,警察方面已经将喜多川定为犯人逮捕了。他在穗花被拐和死亡推定时间的下午四点左右都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也有那个小学生的证词。但是,他本人却是一再否定。”
“他本人说不是他,是吗?”
柏井‘是这样’地歪过头。
“因为有目击者的证言,所以才下令逮捕,但是前天又有了新的证词。”
“新的证词?”
“是一通电话。一个中学生在事发当天看到了站在雁长桥上的人……”
报道上说穗花是从桥上掉落溺水而亡的。雁长桥,那是离发现穗花尸体的河边最近的一处桥。
“是从学校回来的路上,过桥时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外衣的高个女人笑着看向桥下。因为那种感觉让人有点不舒服,所以就记住了。”
“女人……”
堂野反诹着。
“前天的时候电话打到警署。是那个中学生的家长。无论如何都很在意这件事。还有一些其他的疑点,也正在调查中……”
“那就是说,喜多川有可能不是犯人了?”
柏井回答说‘还不清楚’。
“虽然我们至今为止还是怀疑喜多川,但是因为也有万一的情况……”
柏井搓了搓鼻头。
“另外……您夫人上个月辞去了工作,能请问一下理由吗?”
“她是说和其他同事相处得不好,所以才……”
柏井只是问了一些妻子的话就回去了。柏井离开后,堂野一个人在车中思考着。如果警察一旦这样决定了犯人,那么直到抓到犯人都会一直搜查证据,亦或伪造。那个警察在逮捕了犯人之后还在继续调查,可见会有其他犯人的可能性非常高。
堂野用额头顶住方向盘。喜多川也许并不是犯人……只是这样就觉得心情莫名地舒畅了不少。
重新回去工作的第三天,柏井再次联络上堂野。接起手机时刚好还在工作中,便慌忙地跑向走廊。
“已经逮捕了真正的犯人。”
柏井语气平淡地说。
“关于此事还有一些话要说,所以可否麻烦您和您夫人一起到警署来一趟?”
堂野有些犹豫。
“事实上……妻子她有孕在身。有什么事不能只和我一个人讲吗?”
“这次的事件和您的夫人也有一定的关系,我们还有一些事情需要确认,所以不好意思,还是麻烦您两位一起过来一趟。”
听出了柏井那不容妥协的口气。堂野也只得放弃,带着麻理子来到了警署。‘为什么一定还要再去警署啊?’对于这样问着的妻子,想到反正也会被告知全部的事实,于是回答说‘好像是找到了真正的犯人’
“犯人不是那个男人吗?”
“详细的情况,警察会告诉我们的。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麻理子在车中从始自终都是一副可疑的表情。
到达警局后,在接待处报出了柏井的名字,之后就被引进了一间小小的房间。好像是间调查室。堂野和妻子在圆形椅上并排而坐。
“之前已经和堂野先生说过了,我们已经逮捕了杀害穗花的凶手。”
麻理子就这样紧握着堂野的手,牙齿咬住嘴唇。
“不是喜多川先生吗?”
柏井点了一下头。
“犯人的名字叫‘田口惠理’,您认识吗?”
堂野摇摇头,然而麻理子却瞬时铁青了脸。
“麻理子认识吗?”
对于堂野的询问,麻理子不置可否。只是暧昧地摇头。
“田口惠理是夫人以前工作的超市店长田口浩之的妻子。以前好像是做过模特,所以身高有将近一百八十公分,头发也很短……再戴上黑帽子的话,在那个小学生看来就好像是个男人。”
堂野想起了妻子辞去超市工作时说过的和同事相处不好的话。
“店长的妻子很不好相处吗?”
麻理子低垂着头,用手捂住两耳。
“先生您还什么都不知道啊。”
即便此时,堂野也没有察觉出柏井和妻子之间意味深长的话语的含义。
“夫人和超市的店长田口浩之在差不多两年前有过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这一点有其他的店员的证词为证。之所以辞去了工作也是因为传出了和店长这样的关系……是这样吧,夫人?”
堂野惊得睁大了双眼,一动不能动。这完全预料之外的发展,令堂野脑中一片空白。木然地偏过头询问着旁边的妻子‘是这样吗?’,然而却没有得到回答。
“田口惠理很憎恨自己丈夫的外遇对象,也就是堂野先生的妻子,她已承认是为了报复而杀害了您的女儿穗花。”
麻理子就这样青白着一张脸,剧烈地抖动着。
“田口夫妻没有孩子,她好像进行不孕症的治疗已经有将近十年了。期间,知道了丈夫和年轻的女人有外遇关系,所以就此破坏。”
邻座的妻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呜咽声响起。堂野只是低垂着头盯着自己紧握到发白的指尖。
妻子就好像口头禅一样地总是说着多么地爱着自己。说自己有个温柔的丈夫,是多么幸运的人。明明应该是满足于目前的生活的,可却为什么还有持续了两年的外遇关系呢。
坐在旁边的这个哭泣着的女人,堂野突然觉得陌生了。妻子在哭什么呢,连这个也无法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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