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只要有一点火星就会引起大爆炸,闻尚虽然站在远处,此时都可以闻到那股焦糊的味道,他心里哀叹,敢这样挑战冷少脾气的,他们的这位少奶奶大人可真不是一般的战士。
“好。”冷肖几乎是用牙咬出来一个字,那眼光盯着秋沫的脸,渐渐的蒙上一层冰冷,他转身拉开车门,长腿一迈便跨了进去。
秋沫追出一步,想要说什么,他却不给她机会,车子一个加速,向前冲去。
闻尚急忙追上去,“冷少,冷少。”
他郁闷了,冷少这脾气一上来便不管不顾,可怜他还要去路边打的士。
“闻助理。”秋沫走过来喊住他。
闻尚回头笑着说:“少奶奶,有什么吩咐?”
“他的伤怎么样了?”秋沫本来是想看看他的伤口,可是两个人话不投机便吵了起来,现在他一走,她就觉得后悔,她最担心的还是他的伤势。
“乔治医生已经看过了,没有大碍。”闻尚一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其实从刚才看到秋沫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在暗暗吃惊,如果不是这双没有变化的眼睛以及声音,他甚至很难相信眼前这个美女就是他们曾经那个长相平凡,任人欺负的少奶奶。
在C市的时候,他们数次擦肩而过,也难得她换了一副相貌,冷少还可以认得出来,恐怕已与长相无关,靠得是心有灵犀。
“少奶奶,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闻尚礼貌的告辞。
“嗯,再见。”秋沫目送着他离开,叹了口气,她本来是要跟冷肖好好解释的,可以他的性格,他根本就听不进去,她或许也应该理解一下他,那么久不见,他是时刻想要把她留在身边的吧。
秋沫上了楼,就看见对门的秦佑正焦急的站在走廊里,看见她回来,立刻如释重负般的嘘出一口气:“刚才听见敲门声,以为是你来了客人,我出来看的时候,却见你的房门都没有关,我吓了一跳,怕你遇上什么坏人。”
秦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是我唐突了。”
秋沫对他的关心很是感激,轻轻一笑,“谢谢你。”
秦佑被这抹笑容晃得眼睛发花,她真是不应该笑的,那笑容像是一朵花突然就在她的嘴角绽放了,生出许多精彩和魅惑。
他怕自己失态,忙说:“没事就好,晚上记得把门反锁,只要喊一声,我就会出来,晚安。”
“晚安。”
两人互道了再见,秋沫回到自己的屋里,勺子正在睡觉,她将它往一边挪了挪给自己腾了个地方。
心型的抱枕是她今天的战利品,她抱在怀里,想到冷肖最后那个咬牙切齿的好字,他一定气坏了吧,她耸耸肩,将脸埋进抱枕里,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想要过一段平凡自由的生活真的是错了吗?
第二天,秋沫给自己买了一个手机,买到手机的第一时间,她就将冷肖的电话号码存了进去,这是他的私人电话,知道的人不多。
她趴在床上想着给他发一条短信,既让他猜不出来是自己,又能让他烦恼好一阵,于是小手在键盘上飞快的编辑着。
“冷肖先生你好,经我夜观天象,你今日出门不易左转弯。”
她欢快的按了发送键。
不一会儿,屏幕就亮了,她急忙按开那条信息,只见他回了两个字:回来!
秋沫觉得一点也不好玩,他怎么一下就猜出来是自己,当即懊恼的将手机丢到一边,它却耐不住寂寞,很快就响了。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名字,她有些小小的窃喜,他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
电话刚一接通,他一贯冰冷的声音就从那边传来:“我去接你,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
秋沫顿时就有些小脾气,原来大家冷静了一个晚上,依然还是彼此无法理解,本来接到电话的欣喜立刻只剩下无边的气愤,于是,拿起电话对着电话喊:“不回去,就不回去。”
她的声音哪怕是用喊的,听起来依然是温温柔柔的,但明显是带了倔强与恼怒的成分在里面,电话的那一端沉默了一会,嘟嘟的传来挂线声。
秋沫也将电话狠狠的挂掉,对着一旁无辜的勺子说:“小气鬼,小气鬼,小气鬼。”
勺子表示很无奈,它只会在胡萝卜的归属权方面小气,其它时候,它觉得自己还是蛮大方的。
“冷肖是个小气鬼。”秋沫边翻着报纸边不满的嘟囔,“我自己也可以养活自己,不信你就等着瞧。”
她把看中的工作一一记在本上,然后打电话过去,因为这里多数要求学历,她虽然有满腹的才华,却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有,那些应聘的人一听,立刻就说:“对不起,谢谢。”
她听了一上午的对不起谢谢,耳根子都快起茧子了。
傍晚的时候,依然没有单位肯录用她,连面试的机会都不给。
她吃过饭带了勺子在下面溜湾,勺子在草地上玩耍,她拿了报纸坐在一边看。
“这么巧。”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她一抬头便看到秦佑,他的手里拿着两瓶饮料,将其中一瓶递过来说:“我恰巧多买了一瓶,给你。”
这么明显的搭讪方式,既老土,成功率又低,看来他平时并不是一个喜欢耍那些花招欺骗纯情小女生的花花公子。
秋沫不忍拒绝他的好意,伸手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她的手白得几乎像是透明的,不经意的擦过他的手指,那种柔软无骨的感觉真是让人念念不忘。
秦佑老半天才回过神,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想说话又怕打扰她,最后看见她正在看招聘版,于是赶紧说:“你在找工作?”
秋沫的眼睛依然不放过每一条可以利用的信息,点点头说了声:“嗯。”
“真是太巧了,我们公司最近正好在招人。”
不乖的小东西(2244字)
“真是太巧了,我们公司最近正好在招人。”
秋沫惊喜的抬起头,明亮的眼睛里像是蓄了一湾湖水,清澈透明。
“秦先生的公司是做什么的?”
秦佑笑笑:“是做手机的。”他看了眼秋沫旁边搁的电话,指了下说:“就是你用的那个牌子。”
“蓝莓?”秋沫表现出惊讶的神色:“原来秦先生在这么大的公司里任职。”
要说蓝莓手机,那是仅次于PT系列手机的精品手机,其实在PT系列没有上市的时候,蓝霉手机一直是手机市场的龙头老大,可是冷宁宇设计出了PT,别的手机就只有唯它马首是瞻了。
“秋小姐对这一行有兴趣吗?”秦佑心怀期待的问,他多想她去自己的公司啊,那就可以天天见面了。
“有是有。”秋沫的神色黯淡下去:“可是我没有读过书,像蓝莓这种大公司一定对学历的要求很高吧?”
“只要是有能力的,我们公司就一样会聘用他,秋小姐如果有这方面的才能,完全可以不考虑那些,因为…”他笑笑:“我就是人事部的经理。”
秋沫觉得她的新生活简直太顺利了,顺利的找到房子,又顺利的找到了工作,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设计行业。
她迫不及待的就要向某人显摆一番。
于是趁着上厕所的时间掏出手机给他发短信:“冷肖先生,借你的钱我很快就会归还了,勿念。”
发完之后,她就偷偷的掩嘴笑,想像着他看完之后的脸一定是铁青了。
“叭。”
文件摔在桌子上发出的巨大响声让会议室里的人都吓出一身冷汗,而文件的主人更是坐立不安,以为是自己的哪个方案出了错。
他们又哪里知道,冷少发这么大的火竟是源自于一条短信。
他的电话平时都放在闻尚的手里,但自从那个小女人给自己发了一条短信,有了她自己的手机后,他的电话就是二十四小时不离开自己的身边,天知道他每天都讨厌响起的电话铃声,现在竟是这么期盼它的音乐。
今天的会议进行到一半,口袋里的电话突然震了一下,他脸上虽然还是一派平静,其实心里早就露出了笑容,没想到打开一看,竟然是还钱的事,他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可还是被气得七窍生烟,于是便有了拿文件拍桌子的一幕。
下面大气不敢喘,他也沉着脸不说话。
别人以为他在考虑文件上的问题,其实他是在想,那小女人翅膀硬了,找到房子了,又找到工作了,就可以向他炫耀了,他倒要看看她能撑得住几天,于是对着闻尚勾勾手指头,闻尚急忙俯下身。
“把我的那张钻石卡冻结,另外,去给我查查她就职于哪家公司。”
闻尚点点头:“好,我马上去办。”
闻尚走后,下面的人更是如坐针毡,猜不出他去干什么了。
那个编辑文件的经理此时终于忍不住谨慎的问:“冷少,计划哪里不好,我立刻去改。”
冷肖将文件往桌子上一放,倚着宽大的皮椅,面色平和的说道:“很好,就按这个实施。”
下面传来微不可闻的松了口气的声音,特别是那个经理,抹了把头上的汗,有些哭笑不得。
闻尚的办事效率很迅速,马上查到了秋沫现在所任职的公司、职位、上司等一系列详细的信息。
冷肖一派悠闲的坐在总裁椅上,手里拿着闻尚调查好的资料,薄削冷毅的嘴角渐渐浮上一个讳莫高深的笑容:小东西,跟我玩,陪你到底。
他将资料往桌子上一扔,坐直身子,将面前的手提电脑拿了过来,然后修长的十指在上面快速的敲击着,片刻的工夫,他就调出了蓝霉集团的所有资料,将电脑往闻尚的眼前一转,眼角含着丝诡异的笑容,那模样真像一只老奸巨滑的狐狸,而现在,他就在算计人。
闻尚也是聪明人,看了一眼之后马上就明白了冷肖的意思,于是笑问:“冷少,你这次要玩大的?”
冷肖拄着下巴,冷峻的脸上越发的阴冷,手指有一下没下的敲动着桌面,“底牌够硬,大点又何妨?”
他要让那个小女人知道,纵使她再嚣张,再得意,终归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在商场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冷肖会怕她吗?
闻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马上将电话接到市场部,市场部的经理徐杰一听说是闻助理,赶紧放下手里的工作接起电话。
“徐经理,你上次提交的那个关于收购蓝霉集团的方案,我想再看一下。”
徐杰喜出过望,因为这个计划是他一年前就拟好的,他当时觉得万无一失,但是递到冷肖的手里后却被退了回来,原因是:他不想搞垄断。
国内政府那一阵子对一些垄断企业颇有微辞,冷肖虽然不惧怕政府,但也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收购蓝霉的事情就被搁置了下来,没想到这次,闻尚竟然主动问起,他当然是格外欢喜。
徐杰找到封存的文件后立刻来到闻尚的办公室,闻尚看了一遍之后,用那双深遂睿智的眼睛望着他问:“你有把握?”
“百分之百的把握。这个计划,我整整做了一年,蓝霉的生产流水线不但在国内,在国外也是可以排上名次的,如果我们可以收购它,必定会加强我们的生产能力,现在PT5代手机马上要上市了,我们需要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以及优秀的生产线,所以,收购蓝霉适在必行。”徐杰说得非常有信心。
闻尚听完,点点头,在文件上签了自己的名字:“一个月,一个月,我要它出现在冷氏财团的名下。”
“好的,闻助理,您就放心吧。”徐杰喜滋滋的去办了。
闻尚忍不住呼出一口气,拍拍脑门:没想到冷少为了他们的少奶奶,竟然可以这样轻松的去收购一家集团,不为别的,只为让他们的少奶奶丢掉饭碗,天,这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作了?不过,他也理解,冷少这次回来之后,对少奶奶就格外的上心,他做为离冷少最近的人,当然可以感觉得到,少奶奶在他心中的地位绝对和以前不一样了,也可以说,冷少这次是真的爱上了。
他有些高兴,又有些担忧,因为冷少情商低,不会谈恋爱,他以前索取惯了,发号施令惯了,也被女人伺候惯了,他很怕他会应付不来,到时候就有得受了。
收购风波(2162字)
秋沫才上班不久,还是以实习生的身份,部门经理将她分在一个叫李姐的设计师手下,让她带着她。
李姐已经三十多岁了,有一个女儿叫嘟嘟,五岁,虽然过了风华正茂的年纪,但是保养很好,对待别人总是客客气气的,属于那种气质美人。
李姐当然先要从最基础的东西教起,虽然这些东西对于秋沫来说简单的就像大学生在做小学生的题,但她依然很认真虚心的学习。
她没有接触过社会,小时候在叶痕的羽翼下长大,成|人后又嫁给了冷肖,一直都住在冷宅里,鲜少接触外人,所以有些人情世故,她并不懂。
不过在来之前,秦佑告诉过她,只要保持一颗虚心认真的心态就能得到别人的尊重,而且做为新人,一定要眼里有活,早上早点到,打扫一遍室内的卫生,把大家的杯子里添满热水,晚上晚一点走,关灯关电脑,这都会博得别人的好感。
秋沫照做了几天,果然大家对她的印象立刻好了起来,而且她不多嘴,人又漂亮,部门里的一些单身男同事便开始殷勤的有事无事的跟她搭讪,出于礼貌,她每次都微笑回应,次数多了,李姐便问:“秋沫,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啊?”秋沫的脸一红,冷肖那张魅惑众生的脸顿时在她的脑海里清晰起来,她算了算日子,他们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见面了,她本来以为他会给她打电话,却没想到他竟然音讯全无,每每自己想主动给他打个电话,可是又有些生气的将手机拿出来又放了回去,恋爱中的人,总是想要对方可以在乎自己多一点,同时闹起脾气的时候,又总希望让对方先认错,所以就这样一直僵着,等着。
“我有男朋友了。”秋沫轻声说。
“我就说嘛,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没有男朋友,小伙子是哪的人,干什么的,哪天介绍给我认识认识?”李姐期待的问。
秋沫哪敢说冷肖是做什么的,搞不好别人会以为她是在炫耀,她胡乱编了个职业,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小声道:“他没什么了不起的。”
“呦,还害羞上了。”李姐笑着打趣她。
“才没有…”秋沫用手捂着红透的小脸,羞得不知如何是好,正巧秦佑推门而入,他瞧见这样羞态可人的秋沫不仅愣了半天,最后还是在李姐的提醒下才回过神。
“秦经理,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来我们部门,是不是为了看秋沫啊?”同事里有人起哄。
秦佑怕秋沫尴尬,急忙辩解说:“我可是来谈工作的,你们别瞎说。”
秋沫见是他,向他点了点头,他也回她一个礼貌的微笑。
“喂喂,秦经理,秋沫可是我们部门的美女,我们这里可有三四个单身汉,你不要胳膊伸得太长哦。”一个单身的男同事高声说。
秦佑立刻不服气了:“我的胳膊就在这里,不会伸长,不过,也不怕你们的近水楼台。”
“快听听,秦经理下战书了,兄弟们。”
面对一片起哄声,李姐摆摆手说:“你们都别吵了,人家秋沫可是有男朋友的,以后不要再骚扰人家。”
一句话顿时将一屋子的热情扫得干干净净,那些男同事边哀声叹气边忙自己的去了,秦佑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虽然他想过许多种可能性,但还是抱着一点希望的,毕竟她一直一个人住,也没见过什么类似她男朋友的人来过,没想到…唉。
秦佑在心里叹气的工夫,门忽然被人推开,部门经理胡雨诺踩着她那十寸的高跟鞋走了进来,趾高气昂的指着众人说:“你们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聊天说笑,难道你们不知道蓝莓要被收购的事情?”
“收购?”大家齐刷刷的停了手里的工作,惊讶的看着她,就连秦佑也不例外。
制造出恐慌的氛围,胡雨诺心里颇有些得意,几步走到秋沫面前,俯视着她说:“像你这种刚进公司的人第一个就要被淘汰,你以为美貌可以当饭吃啊?那不如去傍大款,做二奶,这样来得更快一点…”
秋沫一头雾水,不知道她怎么就将茅头对向了自己,孰不知人的嫉妒心是非常可怕的,在秋沫没来之前,她是公司里公认的最美的女人,秋沫来了之后,她的回头率降为零,那心里能没有气吗?
听她这一说,秦佑不干了,人是他招来,他有权利护她到底,于是走上前说:“胡经理,请你就事论事,这跟秋沫有什么关系?”
胡雨诺抱着双臂,眼带促狭的看着他说:“我说怎么一个没学历没背景的女人可以混进蓝霉工作,原来是秦经理介绍的,秦经理,不知道她跟你睡了几个晚上,你才肯让她进来。”
这么恶毒的话,连李姐都听不下去了,别的同事也都内心愤愤不平。
秦佑气得眼睛通红,刚要说什么,秋沫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袖子,向他摇了摇头,他也不想在公司里吵架,于是将这口气使劲咽进了肚子。
胡雨诺不再去理会二人,而是向众人宣布:“在蓝莓被收购后,公司将进行重组,由新任总裁亲自进行人员测定,合格的才可以留下来,总之,最近大家就多用点心工作吧,其它的…”她意有所指的看了秋沫一眼,“就少费些精力吧。”
胡雨诺和秦佑走后,办公室里像是炸开了锅,大家都在议论公司收购以及新总裁,秋沫倒是不以为然,对她来说,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她需要做的就是踏踏实实的工作。
因为顺路,所以秦佑每天下班都等秋沫一起,他有车,秋沫却总是婉言拒绝,她喜欢每天挤地铁,逛小区外的夜市,车接车送,她不习惯。
秦佑碰了几次鼻子,也看出来她不喜欢坐车,于是也改坐地铁,在地铁站‘偶遇’的时候,还笑着打招呼:“HI,真巧。”
秋沫无奈,大家住对面,总不能再找借口了吧。
一路上,秦佑不断的跟她讲着一些奇闻趣事,秋沫只是含笑听着。
一直走到小区的门口,秦佑忽然一摸口袋,对她说:“你等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秋沫看着他走远,再回头的时候就见门口站着一个人,正远远的看着她。
压抑不住的思念(2102字)
秋沫看着他走远,再回头的时候就见门口站着一个人,正远远的看着她。
她心中有些惊喜,连忙快走了两步。
等离得近了,她笑着打招呼:“闻助理,好久不见。”
闻尚依然是一脸温和的笑容,微微一欠身:“少奶奶,晚上好。”
他从来都是这么客气,客气中带着生疏,除了冷肖,秋沫很少见他对别人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在那张笑面之下,你永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少奶奶,这些东西你先收下。”闻尚递过来一包东西。
秋沫接过来看了看,疑惑的问:“你买的?”
“嗯,这是我给你买的,出于我私人的原因,请你一定要收下。”闻尚特别强调了句子中的‘我’字,然后看了眼表,话中意有所指:“少奶奶,这个时间回来,天已经黑了,我观察了一下,这个小区治安还算不错,但还是希望少奶奶能早一点到家,而且…”他看了一眼远处不知道在买什么的秦佑:“我想,跟别的男士保持一定距离,对少奶奶是有好处的,因为你也知道,冷少的脾气不好,还是不要惹他生气为好。”
秋沫听了一堆说辞,也没有表现出厌烦的意思,反倒诚心的邀请:“闻助理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不用了,我还有事,谢谢少奶奶关心,我先走了。”
“嗯,再见。”
目送着闻尚开车离开,她伸手在硕大的塑料口袋里翻了一遍,全是些补身子的补品,还有两包大枣,那种昂贵的稀有的,她以前经常吃的那种。
她心里一暖,怎么会相信这是闻尚买的,明明就是某个小心眼的男人自己买了让闻尚送来,还死不承认是他干的,秋沫的脸上浮起幸福的微笑,心里美滋滋的。
而她此时的模样正好落在秦佑的眼里,他被她的美貌蛊惑的同时也觉得一阵心酸,这样的笑容,她是为谁流露的呢?
“给你。”他敛掉脸上的伤感,递过来一个大大的棉花糖。
“这是什么?”秋沫好奇的问。
“你没吃过棉花糖啊?”秦佑笑着说。
“我见过,但不知道这个可以吃。”秋沫拿在手里小心的咬了一口,顿时满脸喜悦:“真甜。”
“你喜欢吃就好。”秦佑也笑起来。
两人分别后,秋沫将没有吃完的棉花糖分给勺子吃,它竟然很喜欢,抱着在一边边玩边啃,而秋沫则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规整好,他还记得她身体弱,一直在吃补药,所以派人送了这么一大堆补品。
心里甜甜的,就像是这棉花糖一样,甜的要泌出水来。
她忍不住拿起电话拨了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冷肖正坐在书房里开视频会议,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那浓郁的不含一丝感情的眉眼忽然就闪烁起温柔喜悦的光芒,他拿着遥控器说:“今天的会议结束,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那边不由惊讶:好像还没开始吧。
他刷的一下关闭了屏幕,然后将电话拿到耳边,按下接听键。
“想清楚了,要回来了?”心里虽然已经柔软了,但口气还是强硬的。
秋沫一听到他的话,本来好好的心情立刻消散了大半,除了让她回去,他难道就说不出别的什么吗?
“我不回去。”
每次都是这样的开场白,他问回来吗,她说不回去,然后就是吵,吵到最后双双挂掉电话,各自生了一肚子气。
秋沫想,这次一定要换一种方式,她不想就这个古老的问题再跟他争论不休了。
平和了一下心态,她柔声问:“晚上吃饭了吗?”
“没吃。”冷冰冰的回答,根本就是敷衍。
“我做了你爱吃的菜,你要不要过来吃?”秋沫觉得自己已经很低姿态了,不但忽略了他那惹人生气的口气,还主动邀请他共进晚餐,谁知对方根本不领情,哼了声说:“没空。”
秋沫终于无法忍受,对着电话喊道:“没空就没空,我自己吃,我全吃光,你想吃也没得吃,我给勺子吃,爱吃不吃。”
说完啪的就挂了电话。
最后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刚才那一大串都说了什么,气得她的嘴都不好使了。
冷肖听着那边传来机械的嘟嘟声,一双黑眸黑得像是外面的乌云,随时都可能雷鸣闪电。
他将手中的电话握紧,幸好那是上好的材质做的,要不然一定会被他给捏碎。
他想起闻尚今天给他的汇报,她下班的时候竟然跟别的男人一起回家,而且那个男人似乎就住在她的对面,还跟她一个公司,她才搬过去几天,怎么就跟人家混得这样熟,说她勾引别人,他自然不信,但是那样一张脸,哪个男人看了会不动心,会不起色意,一想到有除了他之外的人用那种眼神看着她,好像要把她看透似的,他就觉得五脏六腑里似乎住了一只野兽,抓肝挠心的难受。
今天的夜里有大雨,所以云压得很低,她睡觉的时候向来怕黑,不知道这样雷雨加交的天气,她会不会害怕,如果她害怕,他又不在她身边,他真的会内疚死。
远处突然一个闪电滑过,将漆黑的窗户照得闪亮,他心里像被闪电击中,从座位上匆匆的起身,拿起一边的外套。
要下雨了见他还要出去,刘妈关心的问:“少爷,你这是要去哪里,听说晚上会有大暴雨。”
“我晚上不回来了,你跟表小姐说一声。”冷肖接过刘妈递过来的伞,向车库走去。
刘妈望着他匆匆忙忙的背影,不由小声念叨:“少爷真是越病越严重了,这样的天气出去,恐怕车都开不了吧。”
她怕他出事,赶紧打电话给闻尚通报,闻尚看了眼天色,现在还没有下雨,他倒并不着急,用脑袋一猜就知道他是去哪了,他们的冷少最终还是忍不住了。
冷肖刚出门不久,大雨便倾盆而下,这场雨虽然电视台做过报道,但是一下起来,似乎要更大一些,雨点降落的速度快过车前雨刷的速度,大路上行人匆忙躲雨,车辆也在雨中艰难的行驶着,几乎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车祸(2177字)
秋沫本来还想着出去买点菜,就算冷肖不来,她自己也要添饱肚子,可是外面突然就下起了大雨,而且瞧那阵势是越下越大,敲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的响。
她心里暗暗庆幸,幸好冷肖没有来,要不然这么大的雨,说不定会被耽搁在路上。
她打开电视,随便停在一个频道上,边听边在冰箱里找吃的,还有十几个鸡蛋,她决定做一盘蛋炒饭。
“连续两个小时的暴雨已经造成了数条主干道堵塞,全市交通几乎陷入瘫痪,因为暴雨原因,多处地段发生严重车祸,其中XX地区三车连撞,有三人当场死亡,两人重伤…”
“XX地区?”秋沫端着炒饭边吃边走过来,电视里所说的地方不就是她家的附近吗?
她往嘴里送了口饭,看着电视上哗哗的大雨中,救护人员和**正在处理事故现场,不时有人被抬出来,那场面惨不忍睹。
她有些看不下去了,刚要换一个台,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一手端盘子,一手将电话夹在耳朵和肩膀中间,看也不看的就接了起来:“你好。”
“少奶奶,我是闻尚,冷少在你那里吗?”闻尚一向温和的声音竟然也夹了些急躁。
秋沫急忙放下盘子,“他没过来,怎么了?”
“刘妈说冷少下雨前开车出去了,也没说去哪,只说晚上不回去了,现在已经两个小时了,他的电话也打不通,我猜想他可能是去了你那里。”
秋沫忽然觉得握着电话的手从指尖一直凉到脚尖,她的视线慢慢挪到闪烁的电视画面上,那些撞毁的车辆,残存的躯体,触目惊心,她似乎看到其中一台严重变形的跑车,跟他众多车子中的一台非常相像。
她几乎是用颤抖的声音说:“闻助理,我们这附近发生了车祸,该不会是…”
她说不下去了,整个心肝都在剧烈的发抖。
不等闻尚做出反应,她将电话一扔,随手拿起门廊上的雨伞,穿着拖鞋就跑了出去。
心里紧张极了,也害怕极了,那些可怖的画面在她的眼前交织来去,她用力的闭上眼睛,可是血淋淋的画面依然还在,她吓得哭了出来。
心里满满的都是自责,如果她不说让他过来吃饭,他就不会开车,如果他不开车,就不会遇上车祸,都是她的错,都是她不好,是她害了他。
她无法想像,如果没有他,她该怎么办?
秋沫边哭边在雨里奔跑,雨太大,她的鞋子不知道掉在了哪里,伞也被打得七零八散,她索性将伞一扔,光着脚踏过马路上浑浊的雨水。
出事的地点离她的家并不远,可是越接近,她的心里就越忐忑,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样。
远远看去,前方被**用黄|色的警戒线封锁着,周围围了许多打着伞看热闹的人,这些都是路过的行人,这么大的雨竟然还有心思看热闹。
“麻烦让一下,让一下。”秋沫从这些人中间挤进去,一直挤到最前方,一个**拦住她:“小姐,这里不能靠近。”
“**先生,我的家人在里面,请让我进去。”她抓着**的衣服,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看着面前的女孩,全身上下湿得透透的,一头长发湿漉漉的贴在面颊上,脸上的雨水像小溪一样的往下流淌,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却装满了无边的担忧,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但做为**的职业操守让他并没有放她进去,而是严肃的说:“车里的人员已经证实全部死亡,一会我们会组织认尸,请你再忍耐一下,不要打扰我们清理现场。”
什么?全部死亡?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刚才电视里不是还说有两个重伤吗?
绝望大过扑天盖地的雨水,一瞬间,她的世界仿佛只剩下瓢泼的大雨和她自己,她的身子慢慢的滑落下来,神志陷入混沌状态。
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自后面握住她的手臂,她奋力的挣开,嚷道:“别碰我。”
手被她甩开,但紧接着一双有力的臂弯便将她抱进怀里,她哭着想去挣脱,又打又咬,她现在的心情很混乱,像一只满是刺的小刺猬,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可是当她听清那忽然响起在耳边的声音时,她的世界突然间雨停了,几乎难以相信的睁开哭得红肿的眼睛。
“沫沫。”男人的眉眼在她的视线里逐渐的明朗起来,虽然乌黑浓密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紧紧的贴在额头上,一双坚毅的眼睛被淋得有些睁不开,长长的睫毛上也挂满了混浊的水滴,但依然难掩那雕刻般俊美的容颜。
她在雨中缓缓的伸出手去,小心翼翼的摸着他的眼角眉梢,眼中渐渐发出喜悦的光彩,两只小手也随即搂紧他的脖子,哭着说:“冷肖,我以为你死了,呜呜。”
“傻瓜,我的命硬着呢,怎么会那么容易死,小笨蛋,小蠢猪。”他爱怜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心疼她被雨浇得一身湿,只因为是担心他,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不能这样淋雨吗?
心中的疼惜更甚,他一把将怀里的人抱起,走向自己停在不远处的车子。
如果不是车子不小心陷在水坑里,他也不会注意到这边的人群,本来是想找几个人帮忙推车,结果却发现那一小团身影可怜兮兮的蹲在那里哭,他看了眼面前惨烈的车祸现场,心里顿时明白了一切。
火炉烘烤般的暖意抵过了这雨夜的寒冷,他只想把她抱在怀里,狠狠的疼爱。
车子在路人的帮忙下终于冲出了泥坑,这一路上堵堵塞塞的,本来想给她打个电话,可是不知道哪条通讯线路被雨水冲毁了,手机完全没有了信号。
他自己的衣服也是湿的,所以看到她冻得倚在他的身上瑟瑟发抖,他只有把车开得快点再快一点。
将车在楼下停好,他抱着她疾步的上楼去。
这个小东西还很聪明,知道把钥匙放在睡衣的口袋里,他掏出钥匙打开门,就看见勺子正蹲在门口。
他喂了一声,然后抱着她冲进卧室。
“冷肖,我冷。”秋沫的唇冻得一片青紫,本来白里透红的小脸上也是一片醒目的惨青色。
憋疯了(2072字)
“冷肖,我冷。”秋沫的唇冻得一片青紫,本来白里透红的小脸上也是一片醒目的惨青色。
冷肖心疼的不行,就知道她这副身子骨一定经不起这番折腾,别说是她了,连自己这样刚硬的体格都有些受不了。
他把她抱在怀里,不想把床单弄湿,否则一会儿躺上去,她也会不舒服。
他将她身上的湿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来,当脱到内衣的时候,秋沫有些脸红的用小手捂住,低声说:“我…自己来。”
“你是我老婆,你身上哪一块我没看过。”他拉开她的手,三下两下将她扒了个干净。
秋沫感觉到身上一凉,可是皮肤下面的血管却觉得很热,她将头使劲的钻进他的怀里,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此时羞赧的模样。
冷肖紧紧抱着她,不得不承认,他身体的某个部位早就起了变化,因为怀里这具身子太过柔软,那如凝脂般的皮肤,透着细瓷一样的光泽,手指放在上面,拿起的时候就有一个深深的漩涡,弹性极佳。
他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不停留在她的身上,抱着她来到洗漱间,拧开热水阀。
当温暖的水流落在身上的时候,秋沫舒服的往他的怀里更缩紧了一些。
冷肖抱着她坐在宽大的浴盆里,让她的双手搂住自己的脖子,他则拿过毛巾细细的替她擦拭身体。
不知道是水流的作用,还是他那带有魔力的手指,秋沫刚才还青紫的肤色此时渐渐的红润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浑身上下泛起的桃红色。
她从来没有跟他这么亲密的接触过,被他抱着,他为她洗澡。
她忽然就想起叶痕也是这样抱着她,这样给她擦身子,心里忽然就涌上一种复杂慌张的情绪,她不知道冷肖是否介意,她的身体还被别的男人看过,抚摸过。
感觉到怀里人的稍微不适,冷肖极力压下身体那股燥热,抚着她的头发问:“哪里不舒服?”
秋沫摇摇头,“累了。”
“再忍一下,马上洗完了。”冷肖将她的身子转过去,替她擦背,她像是有些抵触的缩紧了身子,身体似乎在微微颤抖。
冷肖皱了皱眉,还以为她是冻的,却在看到她背后那个纹身时,眼光蓦然收紧。
一只冰雕的纹身徐徐如生,在那白玉般的后背上显得格外的醒目。
他知道冰雕是叶痕最喜欢的一种动物,他曾经对他说:“冰雕这种东西很残忍,为了重生,它们会自己啄掉自己的毛再让它们重新生长出来,这个过程是血腥的,但结果是炫目的。”
看到冰雕就像是看到了叶痕,心里的某个位置会不自觉的排斥,愤怒。
感觉到冷肖的手迟迟没有动作,秋沫猜到他可能是因为看见了那个纹身,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过去的东西她改变不了,她只相信未来可以抹杀这一切。
冷肖的大手握紧了手里的浴巾,上面突现出条条青筋,叶痕,这个横在他胸口的刺,只要一天不拔出,他就一天不得顺畅。
可是哪怕这么恨他,但那天在和哈比的对战中,他仍然在危险时刻替他挡了对方的三枪,当时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呢?是因为答应秋沫不会让她失去唯一的亲人,还是自己心中的结?
不想让秋沫觉得他很在乎,冷肖马上又恢复了手里的动作,给她擦完身子,又拿来干毛巾给她寸寸擦干,而他自始至终都穿着一身湿衣服,丝毫没有管顾过自己。
等把秋沫送到床上,用大棉包裹好,又找了药喂她吃下,他才钻进洗漱间将自己清洗干静,雨水其实并不脏,只是贴在身上异常的难受,他痛快的洗了个澡,将自己的湿衣服往那里随意一丢,没有换洗的衣服,他只好围了一条浴巾。
等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秋沫已经睡着了,她安睡的脸上似乎还蓄着一抹满足的浅笑,灯光轻轻的落在上面,衬得那细腻的皮肤明珠生晕,美玉荧光。
那一双长长的美睫似两只蝴蝶,扑扇着翅膀,而灯光就是蝴蝶披覆的薄纱,正在翩翩起舞。
冷肖的眼光瞬间变得温柔,修长的指尖停在她的眉心,一路轻掠过高挺的鼻梁,微嘟的红唇。
能够静静的欣赏这副睡美人般的美景,他觉得可以放下心中所有的牵绊,与她一起享受眼前美景,梦中良辰。
站了一会,他轻手轻脚的掀开她的被子,高大的身体钻了进去。
因为身上还有些凉,他没有马上碰她,而是让体温渐渐的回暖才小心的将她拥入怀里,那动作那样轻,那样谨慎,生怕会把她吵醒。
她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香味,抿了抿小嘴,将脸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
这样大雨磅礴的夜里,她的呼吸热热的喷洒在他的脸前,她赤/祼的身体紧紧的贴着他**的躯体,这样亲密的姿势让他的男**望几乎无法控制。
可是他必须要逼迫着自己不去想,手也因为长久时间的不动而有些酥麻。
睡不着,睡不着。
冷肖睁着一双深潭般的眼睛,下巴搁在秋沫温润的颈间,感受着她小猫一样安静的呼吸。
窗外一道闪电滑过,远处传来隆隆的雷声,那一瞬间的光亮透过窗帘映进小小的屋子,怀里的人似乎害怕的嘤咛了一声,往他的怀里又钻了钻。
“沫沫,别怕。”冷肖将她抱得更紧一些,两人的身体几乎密不透风的贴合在一起,他的手轻轻的拍着她瘦弱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的哄慰:“我在呢,别怕。”
似乎听见这轻柔的如春风般的声音,怀里的人舒展了微皱的秀眉,又安静的睡去。
冷肖微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她是睡得香了,可却苦了他了。
温香软玉在怀,不能动,不能吃,只能闻着香味垂涎。
他都记不清自己已经禁欲多久了,再这样下去,他可以去五台山出家当和尚了。
越想身体越热,越热越想,偏偏她还动不动就蠕动下软绵绵的身子。
冷肖想,他快疯了,憋疯了。
视觉冲击(2150字)
半夜的时候,冷肖好不容易睡着,迷迷糊糊中似乎听见低低的呻吟声,他立刻警觉的睁开眼睛。
外面的雨仍在下,夜阑人静处,只听见这萧萧雨声。
他感觉怀里搂着的身体似乎很烫,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烧得烫手。
虽然已经吃过了药,但依然还是没有阻挡住疾病的脚步。
他慌慌张张的放开她,然后跳下床去找退烧药,这个药箱还是在冰岛的时候,秋先生送的,里面的**一应俱全。
找到药后,他又倒了杯热水,水很烫,他用两个杯子来回倒了一会,尝了一口温度正好才端过去。
“沫沫,乖,吃药了。”冷肖将她搂进怀里,头倚在自己的胸膛上,她脸上的温度熨烫着他的胸口,让他的心都疼了起来。
她很乖的吃下药,眼睛却是一直闭着的,因为难受,两条弯弯的眉毛在眉头画了个川字。
冷肖将水放回到桌子上,一手搂着她,一手轻轻揉按她的眉心,直到将那川字抚平,才俯身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凝着这张睡颜,冷肖的心思百转千回。
因为那一年输血的原因,她现在的体质越来越差,有一点伤风感冒的迹象就一定躲不过,再加之在冰岛受了那些伤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淋了一晚上的雨,自然是抗不住的。
她用自己的身体换回了他的健康,他却对这样一个为他连命都不要的女人横眉冷对,甚至是纵容别人去欺负她,害她,失去孩子,他有一半的责任,所以,他能理解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她不肯搬回去跟他住,只是因为那块地方有她伤心的过去,她不肯跟他朝夕相处,是因为她还不知道怎样面对这段感情,其实他懂,他都懂,可是偏偏骨子里那种天生的狂狷与霸道,让他只相信绝对的掌控,只有日日夜夜的看着她,才可以确定她也是爱着自己的。
冷肖思虑至此,心情也茅盾起来,只能搂着她,汲取半刻的安宁。
天亮的时候,雨停了,外面被大雨冲刷的干干净净,马路上很多地方还积了水,有清洁工人正在清理。
秋沫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疼,不过烧似乎退了一些,她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眼处是一堵结实宽厚的胸膛。
纹理清晰,肌肉分明,一看就是常年累月锻炼的结果。
她的眼睛再往下看,顿时羞得捂住了眼睛,在白色的蚕丝被下面,两个人都是**,而且他身上的某处…还…还是一柱擎天。
她不知道那是一个男人清晨的正常反应,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就开始胡思乱想。
冷肖觉察到动静,皱了皱眉头,张开睡衣惺忪的眼睛。
昨天一夜没有睡好,直到快天亮了才睡去,此时睡意仍在,将她搂紧了,声音含糊不清的问:“还难受吗?”
秋沫见他醒了,赶紧又装做睡着,这样的情况下,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张脸在手心里已经热得滚烫,连脖子根都红了。
见她半天没有反应,冷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于是闭上眼睛又继续睡。
听见他微微传来的呼吸声,秋沫这才冷静了下来,趴在他的胸膛上也不敢乱动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见他睡熟了,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然后又给他将被子仔细的盖好,自己则闪身出了卧室。
她摸摸额头,虽然还热着,但是应该没什么大碍。
勺子四脚朝天的躺在沙发上睡觉,旁边还放着半截胡萝卜,它的适应能力很强,已经学会了自力更生。
秋沫洗过脸刷过牙,然后忙着在厨房里弄早餐。
她想让冷肖一醒来,就有可口的饭菜吃,而且,她似乎还没真正亲手给他做过一顿饭呢。
秋沫正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玻璃拉门忽的一下被拉开,还带着睡意的男人就那样赤条条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虽然他的身材足够好,虽然他的长相足够帅,可是一大早上,就跟她玩视觉冲击,她的小心脏可受不了。
秋沫睁大眼睛,手里的铲子叭的一声掉在灶台上,下一秒,她就捂着眼睛尖叫:“流氓,不穿衣服,流氓,暴露狂…”
她一连串的话弄得冷肖莫名其妙,他不就是不穿衣服嘛,用不用叫得这么夸张。
“我的衣服昨天都淋湿了,还没干。”他的语气里颇有些可怜兮兮的意味。
堂堂冷氏财团的总裁,竟然会因为没有衣服穿而**,这要是传出去,他的颜面何在?
秋沫将他推出去,“那你先围条浴巾也行啊。”
冷肖被他推得步步后退,无奈的妥协:“好吧。”
待他重新回来,秋沫已经将刚刚炒好的菜盛进了盘子,顺手往他眼前一送,“放到桌子上。”
冷肖明显愣了一下,好像还没有人敢这样颐指气使的命令他,不过,他不但没有生气,反倒眼角涌上一抹温情的笑意,屁颠屁颠的接过来,又屁颠屁颠的放到餐厅的小桌子上。
他承认,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她让自己做一些琐碎的家务事,帮她端一下菜,倒个垃圾,甚至是刷一刷碗。
他恍惚萌生了一种幸福的感觉,好像他们此时只不过是一对平凡夫妻,远离尘世喧嚣,冷眼众生繁华。
他又帮她端了几样东西,因为烫,他一放到桌子上,忍不住用手摸着耳朵,那模样竟似寻常顽皮的小男生,可是哪个小男生会有这么健壮的体魄,会这样毫不知羞的半祼着走来走去。
秋沫弄好最后一样菜,他却早已坐在那里等着了。
还好,餐桌上只能看见他的上半身,**围了浴巾,暂时把那让她脸红心跳的关键部位挡住了,要不然,秋沫这顿饭怕是没法吃下去。
他显然是饿了,连喝了两碗粥,秋沫因为病着,没什么胃口,吃了小半碗就吃不下了,还剩下的那半碗粥她本想倒掉,却被他一下子抢了过去,就着桌子上的菜就吃了起来。
她惊讶的张着嘴巴,那是她剩下的,他不嫌脏吗。
她急忙说:“我给你盛碗新的。”
他抬头起,眼睛里闪着耀眼的光,手隔着桌子摸上她的脸颊,像是许诺般:“只要你愿意,我愿意吃一顿子你的剩饭剩菜。”
吃了吧(2128字)
他抬头起,眼睛里闪着耀眼的光,手隔着桌子摸上她的脸颊,像是许诺般:“只要你愿意,我愿意吃一辈子你的剩饭剩菜。”
他不会海誓山盟,也不屑花言巧语,偏偏是一句这样真实的话让秋沫感动的湿了眼眶,她想到曾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总以为爱情是浪漫激|情、海誓山盟、玫瑰和热吻。然而,当激|情褪去,当海誓山盟不再,你会发现,那个仍在守望着你,愿意为你吃下半碗剩饭的男人,才是你寻寻觅觅想要得到的真爱。
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吃饭,完全不是旁人眼中那个总喜欢冷着一张脸,说话时惜字如金,做事果断狠绝的冷少,她心里觉得异常的满足,这样的冷肖只属于她,是她独家拥有。
冷肖抬起头看见她在傻笑,不明所以的皱皱眉,然后将筷子一放:“我吃饱了。”
秋沫收拾碗筷,他也在一旁帮忙,可是他根本就是在捣乱,一会搂着她,一会亲她,弄得她根本就没办法静下心来将厨房弄干净,她最后气极,将他关在厨房的门外,他只好悻悻的走到沙发前跟勺子抢地方。
勺子表示鸭梨很大,一,这个男人一来,抢了原本属于它的床位,原来只有它才能享受的柔软舒适的沙发一角,现在也不得不让给这个男人一半;二,他会不会也喜欢吃胡萝卜?
冷肖刚坐了一会,电视还没有打开,闻尚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大概是说一些要紧急处理的公事,别人做不了主,让他定夺。
“我一会去公司,对了,给我送两套衣服过来。”
闻尚昨天夜里也被吓得够呛,幸好最后知道他没事,才安心睡了个好觉。
顺便又给冷宁宇打电话报了个平安,要不然冷宅上下可真要闹腾好一阵子了。
秋沫洗过碗,又去洗了手,她用得是一种橄榄叶的手油,不是很香,却有种沁人心脾的味道。
冷肖拿着她的手在鼻子下面闻了好一会,最后一把扯着手将人拉到怀里。
秋沫惊叫一声,已经被他置在了腿上。
他搂着她说:“感觉好些了吗?”
“嗯,今天再吃几片药就应该没事了。”她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他宽阔饱满的额头上说:“是不是不热了?”
他将脸微微上扬,唇碰上她的唇,就那样贴着她说:“不烫了。”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清新的口气自然的度到她的嘴巴里,带着一丝挑逗的气息。
这样暧昧的动作让秋沫有些不知所措,偏偏他还不肯放手。
“你不用去上班?”秋沫知道,他没有休息日,三百六十五天,只要有事,他必然都会去公司。
“你在赶我走?”他眸中微微有了怒意。
“不是…”她急忙为自己辩解,其实他是希望他能留下来陪她一会,毕竟他们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见了,今天又是周末,她想跟他好好的呆一阵子。
可是她又有些慌张,身体也崩得紧紧的。
“你如果不想我去上班,我就不去,我就在这里陪你。”他的唇贴着的她的唇吻上她小巧的鼻子,精致的颧骨,粉啄的脸颊。
她被弄得又痒又舒服,不知不觉就发出小小的嘤咛声。
这浅浅的一声像是向他下达了某种邀请,他终于忍耐不住,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
又急又密,带着掠夺的气息,弄得她透不过气来,只能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为既将失去平衡的身体找一丝着力点。
“不…不要…”秋沫感觉到他不安分的手正顺着衣摆探进去,她下意识的轻吟,却很快被他的唇舌堵了个严实,他的吻一如既往的带着他那独特强迫的力量,让她无法招架与反抗,只能顺从的将两只小手搭在他的肩上,接受他一波接一波的侵占。
冷肖微微眯起眼睛,看到她因为激|情而迷失的俏脸,脸上的两抹桃红鲜艳的就像三月里的桃花,盈白中泛着一丝通透的粉红,如此晶莹欲滴。
上衣勾勒出她青涩而富有诱惑力的身体线条,领口莹白的肌肤和裙下修长的双腿,让他体内的巨兽咆哮。
他想起那次酒醉后误入她的房间,她正在床上看书,他走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将书抽出来扔到地上,然后将她粗暴的压到身底。
那一次,她是初次,可是他没有任何的怜香惜玉,对她的疼痛视而不见,甚至在做过之后没有半点安慰的话语便穿上衣服绝然离去。
现在想想,她一定是在他走后独自哭肿了双眼,一个女人献出了初夜,却被人当成垃圾一样的撇弃到一边,他在心里暗骂自己的是个禽兽。
他不管不顾的吻着她,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成了摆设,惟有她是真实的,是他渴望已久的。
他曾失去过她,却又奇迹般的重新拥有,他的呼吸急促,像风一样掠过她的耳畔,带给她一阵奇异的酥麻。
她浑身酥软的趴在他的怀里,任他予给予求。
“沫沫…”他轻咬着她的唇瓣,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她小声的惊呼,然后就被他重新吻住,在勺子羡慕的眼光里,他将她从沙发上抱到了卧室,还准备继续欣赏香艳画面的勺子被砰得一声关紧的大门弄得心情非常不好,不过,幸好,还有胡萝卜。
他将她放在柔软雪白的大床上,然后整个人欺身上去。
“沫沫…”他低垂了眼眸看她,她双眼迷离,有些小小的委屈,但又有些小小的兴奋,总之那种感觉很奇妙,她喜欢他的碰触。
她被他这样目不转睛的看得害羞起来,轻轻别过头,他的手指捏住她尖巧的下巴,带着些许粗暴的舌尖伸进她的檀口中,近乎于贪婪的掠夺着她的馨香。
而另一只手则更加邪佞地伸入她的衣服下摆,缓缓摩挲她的腰线,感受掌下滑腻胜过绸缎的感觉。
然后一点点上移,最后准确的握住那起伏的丰盈。
他力道恰到好处的**让身下的人儿禁不住弓起了腰,似乎想要逃脱,又想要贴合得更紧一些。
他顺势解开她的睡衣,她酥软的胸部,优美的颈项和腰线,修长的双腿,便像一个细瓷娃娃一样呈现在他火热的视线里。
神秘送花人(2066字)
秋沫觉得自己越来越奇怪,身上全部的感官似乎都紧紧依附着那只微微粗砺的手掌,他所到之处,都能够让她低吟出声。
她为自己这种感觉又羞又恼,可是又阻止不了自己望情般的轻吟。
他是一个**高手,只需要简单几下就能找到她身上的敏感点,然后看着她既享受又扭捏的摆动着柔软的身体。
他褪下她的睡裤,让她光溜溜的臣服在自己身下,修长的大手分开那双纤细修长的美腿。
雨后的阳光格外的温暖,在仍关紧的窗帘上打出亮亮的一层。
白色的大床上,女孩美丽洁白的胴*体像花儿一样娇美的绽放,一头青丝铺洒在身下,零乱而妖治。
而她身上的男人,有着倒三角的完美身材,麦色的皮肤健康**。
男人的动作,小心中带着一丝侵略的野性,温柔中夹着一丝饥渴的急躁,似乎想将身下的女孩子完全的揉进身体里。
破碎的呻吟声断断续续的传来,湿了这干燥的空气,听在耳中像是最美丽的音符。
他肆意的在那娇小的身体里进出,带着她直达瑰丽的云端。
远处传来渡轮起航的声音,和着渐渐低沉下去的喘息声。
长指穿过那一头秀发,轻轻的**着软软的头皮,她享受的靠在他的怀里,身体因为刚才的激|情还裹着一层香汗。
“还痛吗?”男人关切的话语贴着耳边响起。
她有些生气的将头别进他的怀里,将自己蜷得更小了一些,明明就是那样痛,可是之后似乎又有更陌生更欢愉的感觉将这种痛苦掩盖,她不想说话,两只手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上。
他微微一笑,坏心的手慢慢的移到她的下身,在那疼痛的地方轻揉着。
她夹紧了腿,可是不得不承认很舒服。
这样缠绵了一会,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冷肖知道是闻尚,而且也知道他已经到了门口,怕怀里的小女人尴尬,他将她放回到被子里,用被子捂了个严实,自己则推门走了出去。
闻尚进来的时候没有半点的吃惊,他将手里的袋子递过来说:“您的衣服已经准备好了,新换的车子也已经停在楼下,九点的时候有一个股东大会,十一点半约了东亚银行的谢行长吃饭…”
冷肖摆摆手:“好了,不要说了,一切由你安排。”
“是,那我到楼下等您。”
闻尚走后,冷肖洗了个澡,换上衣服,一会的工夫便是光鲜亮丽。
他走到床前摸了摸秋沫还泛红的小脸,如果不是有公事要办,他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不过,来日方长。
一想到此,心情就别样的高兴。
“沫沫,一会我让人来接你,今天就搬回去。”他俯身在她的额上亲吻。
她本来还是半眯的眼睛此时忽然睁开,看着他说:“冷肖,我们好好谈谈。”
“现在没有时间,有什么事回到冷宅再谈。”他语气坚定,不容反驳,和她有过鱼水之欢后,他就更加坚定了要把她霸在身边的念头,不管她愿不愿意。
“冷肖,你太过分了,你根本没有顾虑我的感受。”秋沫激动的从床上坐起来,却忘记了自己是全身赤祼,她羞愤的急忙用被子包住自己,清澈的眼仁里裹着一丝愤怒。
本来以为经过昨晚和今天的事,他已经能理解她了,说什么享受自由的生活都是借口,她只是不知道现在回到冷宅该用什么样的心态跟他相处,每每一想到死去的孩子,她就觉得有一种负罪感,好像那孩子天天在上面看着她一样,看着她怎样和这个间接害死他的凶手一起甜蜜承欢。
她只想他们重新开始,而不是延续那段过去,这样,她才会觉得心安。
面对她充满怒意的双眸,冷肖也上了脾气,昨天想过的那些事情好像又被统统抛在了脑后,他就不明白了,怎么想跟她在一起就这么难,他会满足一切她想要的,他会给她别的女人这一生都要仰望的幸福,只要她要,只要他有。
他烦躁的揉了揉头发,不想对她发火,努力平心静气的说:“如果你不喜欢回冷宅,那你喜欢哪里,你喜欢哪,我就在哪买一栋房子,只有你和我,这样好不好?”
秋沫避开他殷勤的眼眸,低声说:“冷肖,你还是不明白,这根本不是住在哪里的问题。”
“好,你说是什么问题,如果是我的错,我可以改。”
秋沫蓦地抬起头,眼神里蒙着层受伤的表情,“孩子是可以改得回来的吗?”
七个月,那孩子已经有七个月大了,有手有脚,有心脏,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是有思想的,因为在她不开心的时候,他总会用踢她的方式来宽慰她,每每想起,她就痛不欲生。
“给我一点时间,冷肖。”她的脸上写满了祈求,看在他眼中,让他的心狠狠痛了一下。
她果然是因为孩子而不想跟他在一起,当初是他的错,但那是因为他当时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爱她,现在,他只想拟补一下而已。
“好,我想我们都需要时间来冷静一下。”冷肖最后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夹杂着复杂的情愫,在她抬起的视线中转身推门而出。
听见砰得响起的关门声,秋沫用被子将自己包裹的更紧,抑制不住的浑身发冷,她曾经对自己说,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可是天知道她有多爱他,这种爱可以包容他的一切过失、过去,就算她可以避到天涯海角,但心仍是在他身边的。
他在担心什么呢?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他了。
休息了两天,秋沫的感冒好得差不多了,周一的时候,她像往常一样去上班。
意外的,桌子上竟然有一大束粉色玫瑰。
她惊讶的拿起来,找寻着花束里的留言签,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
“秋沫,这是你男朋友送的?”李姐凑过来好奇的问。
秋沫摇摇头,冷肖才不会送花给她,可是她又想不到是谁送的。
故人(2485字)
秋沫摇摇头,冷肖才不会送花给她,可是她又想不到是谁送的。
“会不会是秦经理,我看他对你好像有好感呢。”李姐在一边猜测。
秦佑?不会是他吧。
正说着,秦佑就走了进来,先是看到秋沫,然后视线转到她手中的花束上,眼里顿时就有一种落寞的神色划过,但很快就笑着说:“各位,公司已经被正式收购了,从明天开始,新总裁将会对大家进行逐一面试,优胜劣汰,请各位同事做好心理准备。”
“秦经理,我们公司是被谁收购了啊?”有人好奇的问。
毕竟能收购蓝莓的公司实力也一定不容小窥。
秦佑摇摇头,一摊手:“这个上面暂时保密,所以,我也不知道。”
下班的时候,秦佑故意在门口等着秋沫,两人一起搭地铁,然后又步行回家。
见她情绪不是很高,秦佑以为她是担心明天面试的事情,毕竟她才来公司不久,对业务和技术都不熟悉,如果真要裁员的话,她这种新人是首当其冲的。
“秋沫,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在新总裁面前帮你多说好话的,你聪明灵俐,勤劳踏实,就算是新来的,但也是很有潜力和前途的。”
秋沫对他的关心抱以微笑,她并不是担心这个,对她来说,设计方面的考试轻而易举,她只是在想,不知道冷肖的气消了没有,花是他送的吗?
见秋沫笑了,秦佑也跟着开心起来,像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你喜不喜欢喝红酒?”
秋沫摇摇头,她连一滴酒都沾不了。
秦佑颓败的低下头:“朋友送了我一瓶82年的Chateau,还想邀请你一起品尝来着。”
“我不会喝酒。”秋沫抱歉的说。
“没关系,下次有好东西再找你一起分享。”
两人上了楼梯,各自掏钥匙,秦佑又回头叮嘱她:“最近这里有不少住户被盗了,晚上千万要锁好门。”
“谢谢你,秦佑。”
“不客气,记得有事就喊我。”
“嗯,再见。”
秋沫回到家,将包放到沙发上,勺子正窝在那里睡觉,对于她的回来不闻不问。
她倒了杯水,把饭前需要吃的补药一一吃下,药刚吃完,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她以为是秦佑,赶紧过去开门。
门外的人在见到她的时候,一下愣在了那里,而她也怔住半天,眼中先是惊讶,然后便是惊喜,出声说道:“小天。”
冷小天看着面前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用了很长的时间才从她熟悉的一些地方认出这个人就是秋沫。
比如说那眼睛,那声音,那身高,还有说话时那种轻柔的小心翼翼的感觉。
她走上前,一下将她抱住。
千言万语,往事如烟,却道不尽这一腔思念。
秋沫亦紧紧的抱着她,像是抱着那些快乐的,悲伤的过往,那一幕幕像演电影一样在她的眼前重现,她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冷小天也双眼含泪,知道她必定是忆起了那些痛苦的过去,她就知道她看见自己一定会是这个反应,连自己都因为那些事怨恨自己的哥哥,何况是她。
两人抱着哭了一会,冷小天抹了把眼泪,笑着说:“你瞧咱们两个,这么久不见,一见面就哭哭啼啼跟小媳妇似的。”她随意的往沙发上一坐,将包往旁边一扔,却不知道那里还有一只勺子,勺子被吓得蹦了起来,冷小天也随之蹦了起来,惊呼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秋沫走过去,将受到惊吓的勺子抱进怀里,摸着它柔顺的兔毛说:“你吓到我的勺子了。”
“原来是只小白兔。”冷小天凑上来捏了捏勺子的耳朵。
勺子对面前这个美女非常有好感,于是温顺的让她玩。
“小天,阿秀和刘妈还好吗?还有卡特?”秋沫其实很想他们,但是却不敢回去,她怕一回去,冷肖就不肯放她走。
“还是老样子呗,卡特都当爹了。”
“啊?”秋沫惊讶的瞪大眼睛,卡特平时可是足不出户的。
“那天肖哥哥的朋友过来,带了一只狗,结果两个家伙就好上了,前阵子听说那小姆狗怀孕了,你说有意思吗?”
秋沫咯咯的笑起来,卡特这么聪明,它的孩子也一定是很可爱伶俐的。
“秋沫,你在这里呆着还习惯吗?”冷小天环视了下这个简朴的屋子,虽然不奢华,但收拾的非常干净。
“很好啊,推开窗就能看见对面的大河。”她说完便好奇的问:“小天,你有男朋友了吗?”
冷小天摇摇头,灵动的大眼睛里闪着快活的光芒:“我才不想要什么男朋友,他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特别是我大哥。”
“你又在背后说他坏话。”秋沫假装警告的嘘了声。
冷小天嘿嘿一笑:“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回去,我理解你,只是某个人就很难理解了。”
秋沫黯然的低下头,马上自我宽慰的说:“他一定会理解的,我相信他。”
“你以前就相信他…切。”冷小天将勺子抢到怀里,催着说:“我饿了,你做饭给我吃。”
秋沫高兴的说:“好啊,你想吃什么?”
“娃娃菜。”她又补充,“你晚上床上有地方吗,我要在这里睡。”
她眨眨眼睛,促狭的问:“某人不会来吧?”
秋沫的脸红了,想起今天早上两人做过的事,不由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理会冷小天得意的笑声,跺跺脚冲进厨房去了。
晚上两人窝在一个被窝里,秋沫跟她讲自己这一年来的经历,冷小天感叹着说:“那个林近枫对你是真的很好,其实你跟着他也不错。”
提起林近枫,秋沫就伤感起来,自从冰岛一别,自此就没了他的音讯,不知道他现在过得还好吗?不管怎么样,他只希望他能开心的活下去,不要再受她连累了。
而她亦从冷小天的口中得知了许多她走后的事情,包括冷肖亲自动手种那片利花田以及想念她的种种怪异表现,她听了之后心中酸疼不已,在她被痛苦折磨的时候,他何尝不也是饱受艰辛。
两人又聊了很多,秋沫终于忍不住要睡了,明天还有新总裁的面试,她要养足十分的精神才行,这份工作她不想轻易丢掉。
面试(2058字)
一早上,蓝莓里的气氛格外的紧张,就连李姐都忍不住频频擦着额头的冷汗,早就滚瓜烂熟的专业知识书籍更是捧在手里看了又看。
她见秋沫坐在一边一副丝毫都不紧张的模样,不由凑过去问:“秋沫,你现在还不抓紧时间看资料,一会面试的时候怎么办?”
秋沫停下手里的工作,朝她笑笑:“李姐,我觉得新总裁不会考你这些东西的。”
“为什么啊?”
“能在蓝莓里工作的员工总有一定的实力,专业知识当然毋庸置疑,而且新总裁说不定根本就不懂这些东西,我觉得他很可能会就工作能力,处事能力,人品等方面进行考核,这些又怎么是看书能看得来的?”
秋沫的一席话说得李姐茅塞顿开,不好意思的合上书本说:“你看我,太紧张了,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胡雨诺以高傲狂妄的姿态出现在办公室,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当当有声。
李姐见她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忙悄声对秋沫说:“瞧她打扮的跟一只火鸡似的,准是想博得新总裁的欢心。”
秋沫笑而不语,继续手里的工作。
“我跟你说啊,她跟咱们的前任老板一定有一腿,有人经常看见她从老板的办公室里衣衫不整的走出来,做了什么事情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李姐不屑的撇撇嘴。
就在这时,胡雨诺将一张名单突然按在李姐的面前,仰着脖子说:“这是面试名单,名单上的人要经过新总裁助理的面试,面试过关后会由新总裁亲自面试,你负责通知一下。”
李姐接过名单一看,她们部门只有三个人被抽中,有她,有秋沫还有一个男设计师。
这么大的公司,新总裁不可能每个人都面试一遍,他采取的是抽签的方式,抽到谁算谁倒霉。
其实他是想看看这个公司的具体实力,如果随便抽几个人面试都能过关的话,那说明蓝莓还是块可造之材。
李姐直呼自己倒霉,秋沫安慰她说,以她的才能一定会顺利通过的,她抚着胸口,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了。
面试很快开始了,秋沫排在最后一个,她坐在会议室外的长椅上,静静的等待着。她穿着一件真丝花领衫和白色开襟小毛衣,下面配着棕褐色的蛋糕裙,一双黑色的小靴子显得整个人甜美如糖又丝毫不显累赘。
她往那里一坐,顿时成了公司的一道风景,不管是等待面试的人还是面试出来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她一眼,她一直低垂着头,翻着手里的资料,一缕顽皮的发丝垂在额前,她伸出纤细的手轻轻将它别到耳后。
秦佑在一边看得都有些呆了,有人提醒才轻咳了一声转移注意力。
秋沫发现了他,抬起头笑着打了个招呼。
秦佑遂走来说:“秋沫,别担心,你一定会过关的。”
秋沫朝他坚定的点点头,很有信心的说:“没问题的。”
这时,里面有人喊:“设计部,秋沫。”
“秋沫,轮到你了。”秦佑拍拍她的肩膀鼓励。
有了秦佑的支持,秋沫更加信心百倍,将手里的资料放到椅子上,然后走过去敲敲了门。
“请进”
负责面试的除了新总裁的助理,还有陪同的蓝莓原经理以及胡雨诺。
秋沫刚进去,就被眼前的人惊到了,以至于她愣在门外半天没有挪动地方。
直到胡雨诺故意不耐烦的提醒:“傻站着干什么,蓝莓的员工可没有这样低素质的。”
秋沫没有理她,而是径直来到桌子前坐好,那眼光始终锁在这位新总裁助理的脸上。
胡雨诺以为她是犯了花痴,看人家长得帅,所以才这样没有礼貌的死盯着不放,于是在一边煽风点火:“闻助理,我看这个员工不行,呆头呆脑的。”
而原经理则是被狠狠的惊艳了一下,为什么他的公司有这么漂亮的女人,他都没有发现,不知道是被藏在哪个部门里,唉唉,就怪他平时都把视线放在胡雨诺的身上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还有这样一朵奇葩。
秋沫在看闻尚的时候,原经理也在直勾勾的看着她。
几个人静默了一会,闻尚拿起简历,笑着问:“秋沫小姐是吧?”
秋沫礼貌性的点点头:“是。”
胡雨诺正等着他对秋沫的刁难,因为她之前的所有人几乎都被这位闻助理狠狠的刁难了一番,可没有她想像中的好戏,只见闻尚将手中的简历一合,继续笑着说:“恭喜你通过第一轮面试,我们的总裁就在里面的贵宾室,秋小姐可以到那里进行第二轮面试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里含了抹奇怪的笑意,那意思旁人或许不明白,但是秋沫却看得很懂。
他的话在她的耳中就变成了:你好,小白兔,大灰狼正在里面等着呢。
她站起身,向他点了一下头,径直向里面的贵宾间走去。
胡雨诺眼睁睁的看着她走掉,忍不住说道:“闻助理,这样就算通过了?”
闻尚抱臂而笑,“难道胡小姐还不相信我的眼光?”
“可是在这之前,还没有一个人能通过您这一关顺利见到新总裁啊?更何况,她只是个实习生。”
“胡小姐,有的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他向她礼貌一笑,对原经理说道:“今天的面试到此为止。”
在两个人的惊讶中,闻尚起身离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还意味深长的看了那个贵宾室一眼,心里不由暗暗好笑,搞了这么大的阵势就为了见他老婆一面,真亏他有这个耐性。
“冷肖,你想怎么样?”秋沫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对背对着她悠然而坐的男人质问道。
他转过椅子,一副等待好戏开场的态度,那英俊不凡的脸上挂着三分诡异的笑容,长的身躯在一身黑色休闲西装的衬托下更显得昂藏**。
他手里摆弄着一只钢笔,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说我想怎么样?”
宣战(2069字)
他手里摆弄着一只钢笔,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说我想怎么样?”
秋沫简直要被他气死了。
她一直在猜测是谁有实力能够收购蓝莓,猜来猜去却没有猜到他的头上,他已经有冷氏财团那么大的产业了,为什么还要对一个小公司感兴趣,原因只有一个,他就是想打压她,弄得她无处可去,然后乖乖的回到他身边,她心里起了小丛的火苗,她偏偏就不会让他得逞。
“好吧,冷总裁,你现在是不是要解雇我?”秋沫努力平心静气,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含着丝怒意看着这个狼一样阴狠,狐狸一样狡猾的男人。
冷肖挑挑眉毛,用暖昧的语气说道:“解不解雇你,那要看我的心情,如果我心情好的话,也许可以留下你,我心情好不好呢,还要看秋小姐伺候的周不周到。”
他是故意的,他纯粹是故意的。
秋沫忍住就要喷薄而出的怒火,心里在倔强的忍耐,她想看她低头求他,她偏不,看谁耗得过谁?
将手里的简历往他的办公桌上一拍,小脑袋一扬:“我不干了。”
冷肖的眸色一暗,收敛了那种笑眯眯的表情,他双手往前一伸,就着她按在桌子上的手一把将她从桌子的那一边抱了过来。
“啊…”秋沫失声尖叫,却被他按到膝盖上迅速封住了嘴巴。
明明才品尝过,可是又想念的厉害,恨不得把她放在口袋里,随时都可以拿出来享受一番。
他的吻一如既往的强势,让未经多少人事的秋沫最终无力的瘫软在他的怀里,面色羞红,眼色迷离。
听见耳边低低传来的笑声,秋沫在刹那间睁开眼睛,然后正撞入他那双闪着狡黠的光芒的黑眸里,心里有一些气,用两只小手去推他的胸膛,推不动就用小拳头砸,边砸边说:“冷肖,你欺负人,你欺负人。”
他抓住她不老实的小爪子放在唇边轻吻,低睑着眉头说:“这是惩罚。”
“明明就是你仗势欺人。”
“好啊,我就仗势欺人了,你能拿我怎么样?”他摆出厚脸皮的姿态,同时手也不老实的往她的裙子下面探。
“你无赖。”秋沫急忙按住裙子,不让他得逞,一双大眼睛里装满了浓浓的委屈和气愤,那眼神看得冷肖有片刻的心软,他这样算不算以大欺小,以富压贫,不过,他很快坚定了决心,不让自己动摇,想逼着她就犯,乖乖的求自己,就得用非常手段。
他低头欲再吻她,她急忙用手挡在他的薄唇上,颇有些意正言辞的说:“我告诉你,我绝对不妥协,就算你辞掉我,我也会找到新的工作。”
“好。”冷肖瞬间恢复了平时的姿态,冷着脸说:“那我倒要看看,有哪个公司敢要你,还有,你借我的钱,尽快还,我急用。”
“你…”秋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不过才花了他几千块,那点钱对他来说简是九牛一毛,不,可能连一毛都不如,他竟然说急用。
她气得从他的怀里跳下来,小脸煞白煞白的,胸口也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微微起伏。
冷肖看在眼里,心中一阵得意,但脸上依然是毫无表情,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此时又气又无奈,还带着点倔强的小模样。
这样的表情简直太适合她了,让他有种想狠狠**她的冲动。
“冷肖,我跟你杠到底了,我一定要找到工作,一定会还清你的钱。”她宣誓般的大声说。
他悠闲的击了击掌:“年轻人,勇气可嘉,那我就在这里,静候佳-音。”
最后四个字,他咬字格外清晰,将心底那种轻蔑与不屑表现的淋漓尽致。
秋沫跺跺脚,抓起桌子上的简历,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冷肖目送着那条小小的背影消失,心中既快活又心疼,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快速拨了一个号码。
“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炎天洛的声音自那边惊恐的传来。
他以为他打电话是要找自己算放走秋沫的帐。
冷肖无奈的叹了口气,大人大量的说:“上次的事,我已经不打算计较了。”
“那你想干什么?”炎天洛警惕的问,冰岛的事他已经让他‘午夜惊魂’了一把,他可不想再上他的恶当。
“没什么,只想让你派个可靠的手下保护秋沫的安全。”他始终是放不下心的,留她一个人在外面。
“就这事啊,行,只要不是赴汤蹈火,两胁Сhā刀的事,我都愿意干。”炎天洛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还记得一年前,你让我处置那个叫冯思雅的女人吗?”
提起冯思雅,冷肖的脸色不由沉了下来,虽然冯思雅当年陷害秋沫,但毕竟对他有恩,他们曾经也在一起呆过几年,就算没有爱情,也多少有些感情,所以,当初他让炎天洛处理她和小惠,最终仍是没有做得太绝,只是让他把她们两人流放到了国外,以后不准再踏足本国。
炎天洛忽然提起她,不由让他想起了那些陈年旧事,心里多少会有些不舒服。
“我听一个手下说,好像最近见过一个跟她很像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她回来了?”
“她怎么还敢回国?”冷肖的语气更冷了几分:“流放国外已经是对她的恩赐了。”
“你先别恼,只是像,还不一定是呢,我已经派人在查了。”
“尽快给我答案。”
“你这是命令吗?你给我多少酬劳?”炎天洛不服气的说。
冷肖一手拿着电话,一手玩着桌子上的钢笔,皮笑肉不笑的哼道:“我可一直没有忘记要剁了某人的命根子…”
“好好,算你狠。”炎天洛投降:“查完后立刻给你消息。”
冷肖放下电话,心中不知怎的,突然就有一种烦燥。
如果冯思雅真的回来了的话,她会不会是冲着报仇而来,他倒不是怕她对付自己,而是怕她对秋沫不利。 总之,他要马上确认这个消息的真假。
他的呵护(2132字)
秋沫红着脸从会议室里跑出来,因为走得匆忙正撞上等待在外面的秦佑。
“对不起。”她饶过他就要走。
“秋沫,你怎么了?”秦佑一把拉住她,关心的问。
秋沫朝他勉强笑一笑:“我被解雇了。”
“怎么会这样?”秦佑浮现出一脸的不可思议,随之就是气愤:“我去找他们讲道理。”
“秦佑,别去。”秋沫怕他招惹到冷肖,那样会把他一起连累了,遂不以为然的笑笑说:“没关系,工作丢了还可以再找。”
“可是…”
“呦,这不是秋沫吗?怎么?被解雇了?”尖厉的声音忽然响起,一脸得意的胡雨诺优雅的向这边走来,她的身边还跟着蓝莓的上任经理。
胡雨诺的眼光是鄙夷和嚣张的,而前经理的眼光则透出一种**的神采,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秋沫:尤物啊,人间尤物啊。
秋沫不想理这些人,转身就走,胡雨诺则快步走过去拦住她,挑衅的说:“你不是漂亮吗?怎么出卖色相不成,没有**上新总裁,却反被炒了鱿鱼?啧啧,看来你也就只有一副臭皮囊而已。”
面对她的尖酸刻薄,秦佑再也忍不住了,不管她是不是前经理得宠的女人,上前一步护住秋沫说:“胡雨诺,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秋沫跟你无怨无仇的,你用得着这样冷嘲热讽吗?”
“切,秦佑,你又算哪根葱,干什么这么护着这个女人?哦,我差点忘了,她可是陪你睡过好几晚才能来蓝莓工作的。”
“你…你闭嘴。”秦佑气得手都哆嗦了,如果对方不是个女人,他一定会揍上去,污辱他不要紧,他听不得她污辱秋沫。
“唉呀,你们就别吵了。”前经理走过来,大手伸过去要握住秋沫的手臂,她警惕的向后一扭身子闪开了。
“你是叫秋沫吧,别伤心,我们主雇一场,我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失业,不如这样,以后你就去我的家里工作,我一个月给你三千块…”他的话明显意有所指,谁会听不出来?
秋沫厌恶的看了两人一眼,没有打算跟他们再耗下去,可是偏偏去路又被堵得严严实实。
几人正在争吵的时候,完全没有留意到不远处一双锐利阴鹜的眼睛正在一直盯着他们。
“对不起,请让开。”秋沫觉得这些人真是无聊透了,她没有参加过工作,自然也不了解人心险恶,真正接触的时候才知道,这就是复杂的社会,有友情、关爱、体贴、真心,也有猜测、嫉妒、毁灭、损坏,看来她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胡雨诺不但不让路,而且还趁着秦佑不注意狠狠推了秋沫一把,嘴里说道:“滚吧。”
秋沫本来身体就弱,被她这一推,身子一个不稳,就向后倒去。
“秋沫。”秦佑立刻伸手想拽住她,却有人快他一步将她抱进怀里。
这个人的怀抱很温暖,只要一偎依进去,所有的委屈和不快似乎就立刻烟消云散,他的身体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以及烟草的气息,是她熟悉的那个品牌的香烟,这种味道对她有安定的作用。
“你…”对面的三人齐齐的看向他。
男人身上散发出浓重的冷冽的寒气,连周围的空气都瞬间冷了下来。
他的容颜绝美,却透着种森森的冰冷,那紧抿的薄唇似乎在表示他此时的愤怒,令人只一眼便不敢逼视。
三人当中属前经理对他最是熟悉,一看之下,顿时觉得后背阵阵发冷,胡雨诺也有点惊慌,因为她也是今天才知道是冷氏财团收购了他们的公司,她也仅仅只是看了冷氏财团的总裁一眼,他便进了后面的贵宾厅,不过只是那一眼就让她深深记住了这个外型出众,冷如冰山的俊美男人。
见他此时紧紧的把秋沫护在怀里,而秋沫没有丝毫惊讶的伏在他的胸膛上,那姿势亲密的就像是恋人般,她的心里不由嫉妒的发疯,刚才明明是这位总裁大人解雇了秋沫,为什么现在却又这般护着她。
“冷少…呵呵…”前经理急忙陪着笑容,按照提前达成的协议,他仍然会继续负责这家公司,所以,他自然不敢得罪他的大老板。
“我们刚才的声音有些大,不过,您别介意,只是我们公司这位员工被解雇了,所以心情可能不太好…”
前经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冷肖冷冷的打断:“所以你们就可以欺负她?”
“不…不是这样的,冷少…”前经理急得一头冷汗,他自然也看出了秋沫跟冷肖的关系不同寻常,可能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并且还很得宠。
冷肖将秋沫搂得更紧一些,然后睨视着面前的几个人,帝王般的宣告:“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个女人是我冷肖的老婆…如果她今天有什么闪失…”
他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却让几人脚底生出一股寒意来。
秦佑跟另外两人的反应一样,都难以置信的看着秋沫。
原来,原来她就是冷肖的老婆。
“走开。”冷肖一把推开还在唯唯诺诺的前经理,搂着秋沫往电梯里走去。
走了两步,忽然又冷冷的开口说:“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从现在开始,这家公司的分经理由你身边那位秦先生就任,你可以回家养老了。”
一句话同时愣住了好几个人。
前经理像是霜打的茄子,瘫软在地,而秦佑眼光复杂,并不是喜悦,只是突然觉得在这个人面前,他一下子显得那样渺小,渺小到自卑,他虽然一直知道秋沫有男朋友,但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男人,相貌英俊,身家丰厚,他自己又拿什么跟人家比。
胡雨诺的脸上阴晴不定,看了看地上的前经理,又看了看脸色哀戚的秦佑,立刻笑着上前说:“秦总,刚才是我不对,以后我就踏踏实实的跟着您。”
秦佑厌恶的看了她一眼,毫不客气的说:“对不起,胡小姐,我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你被解雇了。”
胡雨诺脸色刷的一下惨白,脂粉厚最的脸跟地上坐着的前经理成了一个颜色。
往事重提(2108字)
出了公司的大门,冷肖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的停车场,他去取车的工夫,一个送花的年轻人忽然跑到秋沫面前,虽然只给她送过两次花,但是眼前这个大美女他已经记忆深刻了。
依然是粉色的玫瑰,每一片花瓣都鲜嫩欲滴。
“小姐,您的花。”他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同时将手里的花递了上去。
秋沫并没有伸手接,而是看着他问:“请问这花是谁让你送来的?”
年轻人用手比量着说:“那个男人大概有这么高,方脸,看模样已经快有四十岁了。”
这个人秋沫确定不认识,但也不排除是别人用她不认识的人故意打掩护。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
年轻人摇摇头,“他只给了我这里的地址,然后就让我天天送这种粉玫瑰给你,对了,他已经预付了一个月的花钱。”
秋沫没有再问下去,她知道从这个年轻人的嘴里是问不出什么的,如果对方诚心不想让你知道,你也打听不出来。
“谢谢…”秋沫刚要伸手接过来,忽然有一只手先她一步将花夺了过去,然后在年轻人瞪大的眼睛中,冷肖将手里的花顺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筒。
被眼前这个男人冰冷的表情吓到,年轻人急忙说了句再见便逃之夭夭。
秋沫无奈的看他一眼,就知道这可怜的花束会是这种命运,但她同时也在心里确定,花不是冷肖送的。
“谁送的?”他脸色不太好的问。
秋沫摇摇头。
“你喜欢粉玫瑰?”
她其实对玫瑰并非有那样喜欢,但是小时候看到电影里的欧洲花园,她也梦想过有一片玫瑰园,还曾经用纸叠过各种各样的玫瑰花,不过,那已经是很久的事情了,而且知道这件事情的也只有…
她的脸色忽然变得惨白,脑中有一时间的错乱。
她在努力对自己说,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是他。
“沫沫。”冷肖发现她的异常,用探究的眼神看了过来。
秋沫急忙冲他笑笑,“可能是公司里的同事吧,放心,我不会理他们的。”
冷肖这才安心的点点头,转身打开车门。
秋沫以为她要强行带自己回冷宅,不由担心的后退了两步。
“上车。”冷肖看着她冷冷的说。
“你放开,强盗,我才不要跟你走。”秋沫死死的抓住门把手,却哪抵得过他的蛮力,被她连拖带抱的硬是扔进车里。
“冷…”反抗的嘴巴下一秒就被他强硬的堵住,他按着她小小的后脑勺强迫她紧紧的贴着自己,把她的美好毫无保留的送给自己品尝。
她由挣扎渐渐的变成妥协,最后只能由着他霸道的攻城掠地,化成一滩水软化在他的怀里。
果然还是这样才能让她温顺。
冷肖的嘴角抹了一丝笑意,放开有些气喘吁吁的秋沫,将她抱进怀里威胁着:“你再说一次我是强盗试试。”
她嘴上没说,心里却说了无数声:强盗,强盗,强盗。
见她很乖的没有说话,冷肖在她的额角吻了下:“我带你去吃饭。”
“我想吃水煮鱼。”她闷闷的发出声音。
“好,吃水煮鱼。”她难得主动要求什么,冷肖自然很乐意的满足她。
替她系好安全带,又在唇角偷了个香,冷肖将车子开离停车场。
今天的天气很好,暖洋洋的阳光透过车窗玻璃细细的洒在车里,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让人的心情也跟着安静起来。
秋沫望着身边专心开车的男人,忽然问:“你为什么让秦佑做经理?”
秦佑跟自己住对门,每天跟自己一起上下班,以他的眼线能力,他不可能不知道,虽然自己已经暗中向秦佑透露过很多次自己有男朋友的事实,她也知道这样做挺伤人自尊的,可是比起被冷肖报复,长痛不如短痛,但每次他都无所谓的笑笑,称只把她当成普通朋友。
谁知秋沫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眼前的男人竟然一反常态,不但没有责难秦佑,还意外的升他做经理,这实在不像是这只大灰狼的作风。
“那种小角色,我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看他一副超级自信的样子,秋沫真想狠狠给他一拳。
车里的音乐继续流淌着,车子碰到红灯停了下来。
秋沫转过头,一本正经的说:“我想求你一件事?”
他皱起眉头,“那要先看是什么事了?”
她想要什么,他都给她,但是他绝对不允许她由着性子乱来,让她独自一个人住在外面,他已经很开恩了。
秋沫咬着晶莹的唇想了想,终于鼓起勇气说,“你放过林近枫的爸爸吧。”
后面传来汽车按喇叭的声音,原来是绿灯亮了,但冷肖丝毫没有要将车开走的意思,由着后面的车子排起了长龙。
秋沫心里也有些紧张,知道这个时候提这个要求,他很可能会火冒三丈,但是,他不是才放过秦佑吗?顺便再放过林古不行吗?
“你想求我的就是这件事?”坚硬的气氛持续了半天,他终于缓缓开口问。
“冷肖。”秋沫的手按在他没有握方向盘的那只手上,柔声说:“林近枫对我恩,他父亲也是因为受他的连累才会被你打压,现在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就放过他们,好不好?”
“不好。”他说得绝决而凌厉。
俊脸突然逼近,望着一脸委屈求全的秋沫说:“林近枫将我的老婆从手术室里抢走,消失一年不见,我没有找他算帐就已经很不错了,我凭什么要放过他?”
“可是他为什么要把你老婆抢走?你心里不清楚吗?”秋沫被他的态度激怒,顿时有些激动,却不成想说出的话让面前的男人眸色瞬间一黯,有种凄楚的神色在黑沉的眼睛里一闪而过。
这是他们曾经的伤疤,看得见却不会痛,但是如果硬是要揭开,就会有种血淋淋的感觉。
长时间的沉默,耳边只剩下汽笛的滴滴声。
最后,秋沫伸手拉开门,他也没有阻止,任由她走上人行道,快速的跑远。
冷肖抽出一支烟点上,烟雾迷蒙里掩映着他神色苍茫的脸庞。
偶遇还是陷阱(2144字)
秋沫沿着人行道一直跑到一座街边公园里才停下。
因为不是周末,公园里的人并不多,一些老人在做太极,还有孩子在奔跑玩耍。
她蹲下身,拄着自己的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息。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息那种突然而至的心痛。
不经意的,他们就提到了那些过往,原来依然还是会在意的,依然还是放不下的。
人就是这么奇怪,快乐的东西会忘记的很快,而悲伤的东西却会铭记一辈子,哪怕那样轰轰烈烈一起经历过生死,这些伤痛却仍是存在的,总会在就要把它忘记的时候出来提醒你一下。
“姐姐,姐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跑上来关心的问。
看着他天真的眉眼,秋沫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姐姐没事。”
“姐姐,你在哭吗?妈妈说,男子汉不能哭,姐姐不是男子汉,姐姐可以哭,不过哭过之后就要笑哦。”他扬起小脸,然后将手里不知道在哪里摘得一朵小递给她:“姐姐,这个送给你。”
秋沫接过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真香,谢谢你。”
“不客气。”他朝她摆摆手:“妈咪在叫我啦,姐姐再见。”
他边挥手边向站在远处的妈妈跑去,跑了两步又回头说:“姐姐,你是大美女哦,我喜欢你。”
男孩的妈妈看到奔跑过来的小男孩,脸上绽开明媚的笑容,然后蹲下身,张开双臂。
小男孩高兴的扑进她的怀里,然后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一大一小两条身影就在嘻笑声中渐渐的远离秋沫的视线。
她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化成一抹苦笑,如果她的宝贝还活着的话,应该会叫妈妈了吧。
妈妈,妈妈。
她小声的念叨着,仿佛可以看见那个小小的人影在眼前晃动。
“秋沫小姐。”
背后突然而至的声音让秋沫擦了把眼泪,然后回过头去。
面前的男人高高瘦瘦,有着精明犀利的眼眸,穿着考究,举止大方。
竟然像是在哪里见过。
见她一脸的愕然,来人自我介绍说:“秋沫小姐不记得我了?秦少伟。”
秋沫这才想起来,他们确实是有过一面之缘,这个风度翩翩的男人是上次参加PX酒会的时候认识的,她那时候还怀着身孕,被聂荣华拉去参加酒会,结果在酒会上遇见了林近枫。
这个男人当时的彬彬有礼让她印象深刻,所以虽然只见过一面,他这一提醒,她就记起来了。
秋沫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
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没有吓到人家吧
秦少伟笑笑:“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在那边注意秋沫小姐很久了,只是看你一个人伤心,怕被打扰,想了很久才敢过来。”
他递过来一块干净的手帕,“秋沫小姐不会嫌弃我吧?”
“谢谢。”秋沫接过来擦了擦红肿的眼睛。
“秋沫小姐要是不介意,我请你喝杯咖啡吧。”见她眼中有些犹豫,他补充道:“林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句话很好用,因为秋沫相信林近枫,所以也自然相信他的朋友。
见她点头答应,秦少伟指了指路边停着的车子:“我的车在那边。”
浓郁的咖啡豆的味道飘散在小小的咖啡厅里。
真丝绒的巨大红色沙发够一个人躺卧在里面,圆型的水晶玻璃桌上悬着一盏色彩斑斓的琉璃吊灯。
优雅轻松的音乐配着窃窃私语的声音让这个午后格外的温暖。
秦少伟看着对面沙发里几乎缩成一团的小女人,他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女人可以蜕变的如此美丽,哦,不,这本来就是她原来的相貌,怪不得第一次在酒会上见到她,就有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而且他似乎能够理解林近枫为什么会对她那样‘执迷不悟’了,这确实是个想让人一生疼爱呵护的女人。
“秋沫小姐,可以冒昧的问一下,你刚才在哭什么吗?”秦少伟搅着杯里的咖啡。
秋沫捧着杯子,眼睛看着褐色的水面。
“我刚丢了工作。”
“哦?”秦少伟点点头,“如果秋沫小姐不介意,倒可以去我的公司试试。”
“PX集团?”秋沫依稀记得他是那个PX集团的总裁。
秦少伟点点头,“不知道PX能不能请动秋沫小姐呢?”
“秦总见笑了,秋沫高攀还来不及。”
“那秋沫小姐擅长什么?做我的助理怎么样?我正缺一个助理。”
“我可以吗?”秋沫的眼中闪着希翼的光亮。
“当然可以。”秦少伟啜了口咖啡:“你是林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所以跟我之间不用客气。”
“那你知道近枫他在哪吗?”秋沫迫切的问。
“这个问题我也正想问你呢。”
秋沫有些失望,低下头说:“我也很久没有他的音信了。”
想起林近枫临走时的那个场景,秋沫一阵心酸,她不求他能出人头地,她只希望他能过得开心快乐,这样就足够了。
他应该拥有爱他的女人,应该拥有用之不尽的财富,应该拥有那种放肆的笑容,他的快乐,她无法给予。
和秦少伟约定完去PX上班的事后,秋沫接到了冷小天的电话,她今天晚上要来她家过吃饭过夜。
“那我现在去买菜。”
秋沫挂了电话,朝着秦少伟感激的一笑,“谢谢你,秦总。”
秦少伟客气的一笑:“没什么,我期待你在工作中的出色表现。”
他看了眼表:“你约了朋友吧,那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我们明天见。”
秋沫起身告辞,然后走出咖啡厅。
秦少伟透过通透的大落地窗看着那个正在过马路的女孩子,她的长发随风飞舞,在人潮车流中是那样扎眼,她小心翼翼的躲避车辆,然后在公交车站停下来等车,她不急不躁,不像别人那样总是望一眼车来的方向,她只是注视着空气中的某一个点,像是红尘之外的人。
林,你还真是有艳福啊。
秦少伟耸了耸肩,拿起桌子上的电话,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出一条短信:
“她没有起疑心,已经答应我加入PX,请您放心。”
蓝眸帅哥(2044字)
冷小天下班后,便急匆匆的收拾东西,她今天晚上要去秋沫那里,不得不承认,她做得上汤娃娃菜简直好吃极了,吃了一次之后就会像毒品一样上瘾。
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巧碰上刚从外面回来的冷肖,闻尚手里拎着手提电脑,似乎正在跟他说些什么。
看到冷小天,他顿住脚步,然后看了眼腕上的手表。
“下班了?”
“嗯。”冷小天心里暗暗庆幸,幸亏自己没有提前走,要不然被他抓到,真的会扣她的工资。
“回家?”他打量着她,黑沉的眼睛里满是探究。
上次刘妈说她有一天晚上竟然没有回家,他当时就觉得不可思议,虽然冷小天不是乖乖女类型的,但是她不管玩到多晚,都会回家过夜,难道她有男朋友了?
冷小天挠着头发说:“我去朋友那里。”
“可以,但是不要回去太晚。”他说完便不再理她,继续边走边听闻尚汇报公事。
冷小天冲着他的背影吐吐舌头,她已经老大不小了,才不用他天天操心。
她下了电梯后直奔停车场,她的车子停在冷肖的专用停车库,这恐怕是她这个总裁妹妹唯一跟着他沾光的地方了。
她正在倒车,忽然电话响了起来,是秋沫,她边接起来边说:“三十分钟之后到。”
“那我现在开始做菜了,你进门的时候就可以吃饭了。”
听着那边愉快的声音,冷小天冲着电话啵了一声:“好滴。”
砰!
她在讲电话,并没有留意到身后的异常,当听见这声异响的时候,冷小天急忙打开车门下车察看,这一看之下,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只见一个人倒在他的车子后面,浑身是血。
天哪,不是自己撞人了吧。
正当她要走过去,那人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抬起头,柔顺的发丝下面有一双湛蓝色的眼睛,他很帅,有种混血儿的味道。
冷小天惊讶的看着她摇摇晃晃拉开她另一边的车门坐进去,她愣了半天才匆匆的坐回驾驶室。
“你…你没事吧?”她捂着嘴巴,看着他额头上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把她粉红色的车垫子都染脏了。
“没事,麻烦你快开车。”说着,便焦急的往后看去,冷小天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后面有四五个黑衣打扮的人正在朝这边走来。
黑社会寻仇?
冷小天从没见过这种架势,但是直觉告诉她,车上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如果招惹上,恐怕自己会被连累,她不想烂施同情心,哪怕他很帅。
见她迟迟不动,男人手中忽然多了一把长刀,左臂一横,刀刃就架在冷小天细嫩的脖子上,她忍住那声尖叫,转头瞪着他。
这算不算威胁?
男人蓝色的眸子里隐忍着身上的疼痛,崩发出一种狠戾,几乎是咬着牙说:“开车。”
在他的胁迫下,冷小天不得不启动车子。
后面的几人听见声音齐齐向这边看来,男人立刻趴下来,而脑袋正好枕在她的腿上,脸则贴着女人身上最**的地方。
冷小天还是个不谙情事的小女孩,从来没有被人碰过那里,此时满心的羞恼,却碍于架在脖子上的利器而不能乱动,只得一闭眼,将车子从那几人的面前驶过。
车子一晃动,他的脸就摩擦着她那里,她感觉到脸上像是烧着了,一直开到安全的地带,她才猛的刹住车。
“喂,占便宜占得够久了,你该走了吧?”
叫了半天没有反应,冷小天慌张的伸手去翻动了下他的脑袋,只见他双目紧闭,唇色发白,竟然已经晕了过去。
她哀呼一声,怎么这么倒霉啊。
冷小天没有办法,但也不能扔下他不管,只得给秋沫打电话,告诉她自己不过去了,她不敢说遇上了这码事,怕她担心,只说是临时公司有事。
秋沫虽然失望,但还是体谅她正事要紧。
冷小天挂掉电话后,顿时不知所措起来,男人依然趴在她的腿上,脸上的血把她的裙子都染红了,她感觉到一阵陌生的血腥味迎面扑来,让她几乎想要呕吐,她活了二十多岁,从来没有遇上过这样恼人的情况。
怎么办,怎么办?
去医院吧?可是黑社会追杀不是最怕去医院吗?
忽然,她想到了冷家的私人医生乔治。
于是,她开着车子来到乔治的住所。
乔治帮她一起将这个男人弄到屋里,然后他就开始忙着给他止血,缝合伤口,冷小天等着无聊,拿起他的那把刀把玩,然后便看到剑鞘上刻有一只冰雕的图案,图案下面有两个篆体小字。
平之!
平之?他的名字吗?
她看着床上的男人发了会呆,拄着下巴陷入到了思考中。
冷小天没有来,秋沫一个人吃了饭,然后抱了本书坐在阳台上看起来。
风吹着纱帘,外面星斗满天,她那样恬静的样子像是美丽的希腊女神雕像。
其实她最喜欢安静,讨厌吵闹,她的梦想是在海边有一所房子,每天只能听见海潮和海鸥的声音。
可是尘事纷扰,她终究免不了是俗人一枚,要溶入这喧闹中,要做一个早八晚五,每日为生活奔波的俗世人。
书看得差不多了,她也觉得有些困了,将书签小心的别好放回书架,然后去洗了澡。
勺子早就在床上占好了地方,就等着她来搂着自己了。
秋沫换了件淡黄|色的睡裙,刚吹干的头发绸缎一样的披散在双肩上,在月光的熨染下发出淡淡的光泽。
她轻轻的掀开床上的被子,刚要委身进去,就听见外面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听这急促焦躁的声音,她立刻猜到了是谁。
但她没想到这么晚他竟然还会来。
打开门,酒气和着外面的冷气一起扑面而至。
他高大的身体向前一倒,差点将秋沫压倒在地。
他倒底是喝了多少的酒,才会醉成这个样子,就连名贵的西装外套上都沾了酒味。
清晨挑逗(2015字)
“冷肖。”秋沫扶着他,将他一路扶到自己的卧室,他往床上一倒,瞬间不醒人事。
勺子识相的挪到一边,给这个入侵者倒出一席之地。
秋沫给他脱掉一身酒气的衣服,又给他脱了鞋袜,将他睡觉的姿势摆正。
然后去拿了湿毛巾给他擦脸擦手。
毛巾温热,接触在皮肤上似乎很舒服,他紧皱的眉头稍微松了松,嘴唇张合了两下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头一歪又睡了过去。
秋沫既生气又心疼,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她从来没见过他喝这么多酒,就算是出门应酬,他也不会贪多。
哪怕是那次酒醉跟她发生关系,也没有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是神志不清了。
不过还好,他总算知道怎么找到回家的路。
秋沫安排他老实的躺好,自己则去卫生间将他脱下的衣服洗干净,他的外套都是手工缝制,布料考察,件件价格不菲,她以前经常给他洗衬衣,所以很有经验。
用了半个小时,终于将他所有的衣服都洗干净了,她拿着衣服挂到阳台上晒晾。
上次下雨的时候,他穿来的那一套她也已经洗得干干净净的叠放在柜子里,本来想送还给他,可是柜子里突然摆放着属于他的东西,她竟然会觉得很开心,她把自己的外套和他的外套挂在一起,就像是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的感觉,她自私的不想还给他了。
秋沫对着那些衣服发了会呆,阳台上有些冷,她赶紧关上阳台的门回到屋里来。
勺子已经跑到了沙发上,抱着一根胡萝卜呼呼大睡。
它倒是挺会审时度势,见风使舵。
秋沫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体温,确定他没有发烧。
她转身去厨房泡了一杯蜂蜜水,然后喂着他喝下去。
他倒是挺听话,挺配合,咕咚咕咚的喝了个精光,然后倒下又继续睡。
秋沫细心的给他盖好被子,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
虽然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但她仍然还是存了些小女人的羞涩,自己扭捏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将身子挪过去,然后搂住他精瘦的腰身,感觉那个温热的身体靠了过来,他立刻霸道的翻了个身,然后将她紧紧的圈到怀里,生出了细密青茬的下巴抵着她嫩嫩的小脸,让她有些痒。
“沫沫。”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酒后的乱语。
她听着,抬起脸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
如果说她一直的坚持终于赢得了他的爱情,那么他的坚持是不是会化开她被过去尘封的心结,她的指尖描绘着他立体的轮廓,感觉是这样的不真实,曾经这个让她一心追逐的男人,曾经这个对她横眉冷对,不理不睬的男人,曾经这个对她几乎残忍到绝情的男人此时是真的属于她了吗?
一切都像是在梦中一样。
“具具。”她轻声唤着她给他取的小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他们在那个破旧的屋子里相偎相依。
他像是听到了似的,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
嘴里无意识的念叨着:“沫沫,对不起,别走…”
“沫沫,对不起。”
“沫沫,对不起。”
他一遍遍的重复着,虽然知道他还是在睡意里,这句话可能只是借着酒意说出来的,但秋沫依然是无法控制的哭得一塌糊涂。
他从来没有跟自己说过对不起,最多只是一句原谅我,这个高傲的男人,他是不肯在她在面前低下头的,可是在这种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别人都说酒后吐真言,他是真的想跟她道一声歉吧。
秋沫笨拙的吻住他的唇,不想让他在梦里还在被愧疚缠绕。
她愿意放下一切,和他真正重新的开始,过去的就让它永远过去吧,她现在只知道,她爱这个男人,爱得心都痛了。
这样彼此相拥着,一直到天边升起一缕晨辉。
宿醉的结果就是第二天的头痛欲裂。
冷肖睁开眼睛,看到这间并不算陌生的小屋,不是他的豪华套房,昨天晚上,他参加了一个商业酒会,之后去了酒吧,结果就喝得大醉,因为白天和她吵了一架,她伤心离去的样子始终在他的眼前徘徊着,他觉得心里像是堵着块大石头,难受的要命。
他从来不曾在公共场合喝醉过,昨天晚上却是意外的心情不好。
离开酒吧前,他还神志清醒,可是到外面被风一吹,酒意立刻上涌。
最后他是怎么开车来到这里,怎么敲门进来,怎么睡到床上的,他统统不记得了。
抬起一只手揉了揉太阳|茓,转眸看着怀里正熟睡的小女人。
她的小脑袋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身体蜷在他的怀抱里,这样依靠他的姿势,让他觉得很有成就感。
忍着那股头痛,他用手指轻轻蹭了蹭她的脸,低声说:“小猫咪,起床了。”
她似乎不愿意醒,将头又往他的胳膊下面钻了钻,一头长发就随意的散落在他的胸前。
他很享受的任她拱来拱去,眼光顺着她的脸落在那圆润的肩膀上。
她穿了件浅黄|色的睡衣,因为刚才的一动,睡衣的肩带滑了下来,让他得以窥探大片的春光。
晨起的某物发生了反应,他将坏意的手指朝她的裙子下面探去。
睡梦中感觉到又热又痒,身体上不断传来一种酥麻的感觉,就像是有人用羽毛在轻轻的撩拨她。
可是她真的很困,困得不愿意睁开眼睛,直到那感觉越来越重,她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眸,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而且,他的手已经从她的小裤子里探了进去,在她最敏感的地方兴风作浪。
自己的身体在他的挑逗下很快起了反应,她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上,不好意思起来。
“你还没有洗澡,身上有酒味。”她有些不满的说。
他却没有马上就起身,恶意的手指继续骚扰着她。
激|情的早晨(2277字)
他却没有马上就起身,恶意的手指继续骚扰着她。
“冷肖,不要闹了…嗯…”她忍奈不住的小声呻吟了出来,羞愧的咬紧了自己的唇。
自己真是太没用了,他只是这样简单的挑逗,她就抵挡不住了。
她用手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竟然在他这种高技巧的攻掠下泄了身。
她害臊极了,恨不得整个人钻到地缝里消失不见,偏偏他还十分得意的捏住她的下巴欣赏她此时粉面绯红,小嘴微张的俏丽模样。
真是个敏感的小东西。
“你别看。”她急忙用手捂住脸,羞得连手指头都红了。
冷肖轻笑了两声,不再捉弄她,而是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然后跳下床去洗澡。
他的身上果然酒味很大,喝了多少酒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虽然头疼的厉害,昨天也吐得一塌糊涂,但是清晨醒来可以看到这样绝美的小脸,他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了。
从洗漱室里出来,他一眼便看见了阳台上晾晒着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的,白衬衫白的似乎都在发光,心里涌起一阵暖意,幸福的感觉像阳光一样将他包围。
将目光转到大床上,她将自己包在被子里面,那么小的一团。
他可以想像她此时满面羞红的模样,以及那鲜嫩雪白的身体,他迫不及待的要做一只大灰狼,狠狠的吃掉她。
冷肖从被子下面钻进去,然后在黑暗里准确的捕捉到她的唇。
她嘤咛了一声便不再反抗,还学着他将小舌头伸出来往他的嘴巴里探索。
这生涩的动作顿时激发了他体内的兽性,他立刻变被动为主动,狠狠的含住他的丁香用力的吸吮。
虽然隔着被子,但依然可以听见细微的唇齿交融的声音,以及粗低的喘息与断断续续的呻吟。
一会儿,一件淡黄|色的睡衣被扔了出来,正好扔在勺子的头上,勺子翻了翻红眼,继续睡觉,再大的声音它也只当是耳旁风。
正何况还有被子那个可恶的东西阻碍着。
不知过了多久,勺子都睡了一觉了,床上的被子依然还在有规律的上下浮动。
它闭上眼睛又继续睡。
铃…
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不同的铃声,一个是秋沫的闹钟,一个是冷肖的电话。
他正在兴头上,烦燥的将那两个手机一同塞进枕头下面,然后低头吻住怀里早就累得瘫软的小人继续。
铃…
电话再次响起,他终于愤怒的接听起来。
“喂。”
语气不善!
炎天洛可以肯定,他一定是打扰到了某人的好事,唉,只怪他最近出门没有看黄历,恐怕下面的命根子保不住了。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一本正经,严肃的说道:“冯思雅的消息没有查到,但却有一个意外发现。”
“什么?”冷肖一只手搂着身下的人,脸色也跟着一变,直觉告诉他,这个意外的发现要比冯思雅有意思的多。
“我发现了叶痕的手下平之,不过,我的人把他跟丢了,但他也受了伤,我正在全力搜寻,冷肖,平之出现的地方,叶痕可能马上就要来了,你要小心为上。”
挂了电话,冷肖的心情复杂,但是看到在他怀中扭捏的小东西,他的欲望再一次上涌,深黑的眸子里瞬间被狂烈的情潮所覆盖。
当勺子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床上的运动终于结束了,外面的太阳已经升了起来,暖烘烘的阳光照在身上,格外的舒服。
秋沫累得睁不开眼睛,这个男人的体力实在不是一般的好,折腾了她那么久,竟然还能神清气爽的在床上做伸展运动。
秋沫忽然想起什么,倏地爬起来翻找着她的手机,今天和秦少伟约好要去PX面试的,天哪,千万不要迟到了。
见她匆匆忙忙的,光溜溜的坐在床上,竟然一时也忘了羞臊。
身后的某只狼顿时又起了色意,从后面一把搂住她,大手留恋在她的胸前。
“冷肖,别闹了,我今天有面试的。”秋沫拿开他的手,急忙跳下床,从勺子的身上拿过睡衣,然后冲到卫生间去洗簌。
冷肖心情很不爽,脑袋里在消化着她最后说的那几个字“面试“
他已经放了口风出去,谁敢录用他的老婆,他就让他的公司倒闭,没想到还真有不怕死的,他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秋沫快速的洗漱完毕,然后拿起自己的包包,对正倚在床头抽烟的男人说:“我就不给你做早饭了,我要迟到了。”
“你去哪里面试?”冷肖忽然问,阳光照着他赤祼的上半身,结实的胴体,弹性十足,健美修长,力量贲发,在这样的早晨,真是件养眼的工艺品。
可是秋沫没有时间去欣赏,她边穿鞋子边回答,“PX。”
PX?
冷肖拿烟的手顿在半空,随着关门声的传来,眼睛也危险的眯了起来。
难怪她会去那里上班,因为她根本不知道PX是叶痕的公司。
可是PX为什么会录取她,偏偏是在她刚丢了工作的时候,这一切难道只是凑巧。
想到此,他拿起电话拨给炎天洛。
“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那个平之,从他的身上一定能打探到叶痕的消息,记住,要活的。”
秋沫一出门就碰上对门的秦佑也在锁门,看见她明显一愣,但马上就笑着说:“早。”
“早。”秋沫匆匆点了下头,就开始往楼下跑。
只是下楼的腿有些抖,她在心里将那个折磨她的坏人狠狠鄙视了一番。
秦佑跟上去问:“怎么这么着急?”
“我今天有面试要迟到了。”
“我送你吧。”秦佑说。
秋沫想了想,点点头:“谢谢。”
这还是她第一次坐秦佑的车,以前他要开车载她,她都拒绝了,几次下来之后,秦佑便再也没有提过这种要求,反倒是天天跟她一起挤地铁,然后再步行回家。
现在他虽然升上了经理,却没有了以前那种每天都期待上下班的日子,少了她的生活一下子变得索然无味。
他知道秋沫今天也确实是着急才会坐他的车,他在心底深感荣幸。
一直将秋沫送到PX大厦的楼下,他望着眼前高耸的大楼赞道:“秋沫,你可真厉害,竟然能进这种大公司。”
秋沫哪里好意思是说走了后门,冲他婉然一笑:“谢谢你,秦佑,BYEBYE。”
“嗯,BYEBYE。”
PX集团果然是够气派,整座大厦都是他的办公区域。
秋沫心里不由小小的偷笑了一下,看那个人有什么本事收购这么大的公司。
水煮鱼(2233字)
她很快就见到了秦少伟,秦少伟带她简单参观了一圈之后,便把她带到助理办公室,这个办公室就在总裁办公室的外面,要进入总裁办公室,必须要先经过这里。
秦少伟派秘书给她送来一大摞公司的资料让她这几天先熟悉一下。
原来PX主要是以地产开发销售为主的公司,连带业务还有装修建材等方面。
秦少伟的态度非常好,完全没有上司对下属的那种颐指气使,公司里的其它员工也很客气,见到她都笑着打招呼。
看了一上午的资料,秋沫的眼睛有些疼,她揉了揉酸疼的眼睛,一睁眼,一大束粉色的玫瑰就映入眼底,送花的那个年轻人笑着说:“小姐,你怎么天天换地方啊?”
秋沫惊讶的将花接了过来,她不理解,为什么送花的人将她的行踪了解的这样清楚,她只不过才来PX一上午而已,他就已经知道了。
年轻人走后,秋沫看着花愣了半天。
“沫沫,你在叠什么?”
“玫瑰花啊。”
她将一朵叠好的纸玫瑰送到他面前,小心翼翼的等着他的评价。
他接过来,然后用手指转了一圈,如墨的眼睛里倒映着那朵粉色的玫瑰,仿佛也有了光彩。
“你喜欢玫瑰花?”他淡淡的问。
“我想有一片玫瑰园。”她说话的时候依然是很怯懦的看着他。
“沫沫的理想可真够大的,但是冰岛不适合种植玫瑰。”他将那朵花扔进一桌子的花堆里。
她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失望,但很快就笑着说,“我用纸叠一座玫瑰园,那样它们就不会凋谢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十岁或者十一岁。
秋沫陷在回忆里,连秦少伟站在旁边都不知道,直到他用手指轻轻叩了叩她的桌子。
她急忙回过神,站起来不好意思的说:“秦总。”
“谁送的花?”秦少伟好奇的问。
秋沫摇摇头,她确实也不知道。
“这么好看的花,不如找个花瓶养上吧,也不枉费送花人的一片苦心。”
秋沫没说话,轻轻咬着下唇。
见她脸上流露出来为难的神色,秦少伟伸手将花拿过去:“那我就帮你处理掉吧。”
看着他拿着花渐渐走远,秋沫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如果真是他的话,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根本就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但秋沫的疑虑很快就被接踵而来的繁忙工作而打消。
整整背了一天的资料,她的脑袋都有些疼了,下班的时候,秦少伟西装革履的走过来说:“可以下班了。”
“我还有些资料没看完,晚一些走。”
“那好吧,公司九点就要关大门,回家不要太晚。”秦少伟细心的叮咛着。
然后看了一眼她桌子上的材料,眼中露出惊讶:“这是留给你一个星期看的,你竟然一天的时间就看得差不多了,可要注意身体啊。”
心里生出一阵暖意,真像是哥哥一样,这就是秋沫对他的感觉,人很温和,很体贴,跟他在一起,没有上下级之间的拘束,她觉得,有一半的原因也是因为林近枫吧。
秦少伟走后,秋沫又继续看资料,她想快点了解这个公司的业务流程,那样才能尽快胜任自己的工作。
办公室里非常安静,隔壁的人已经陆续走掉了,灯一盏一盏的灭掉,只剩下她头顶上的这一小片灯光。
她看得出神,完全没有注意到总裁办公室的窗前站着一个人,此时正默默的看着她。
终于将最后一页看完,她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然后将扎起来的头发放了下来,顿时那一头长发像是流水一样的垂了下来,在灯光下仿佛有波纹在上面荡漾,巴掌大的小脸掩在长发下,白嫩如玉,一双大眼睛更是透着股灵性,顾盼神飞。
她轻手轻脚的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然后拿起自己的包。
身后的人正一步步朝她走来,她完全没有发觉。
正在这时,电话突然响了,清脆的铃声在这个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的突兀,那人的脚步忽然就停了下来,站在原地没有动。
秋沫边接电话边走出办公室,大门关合,徒剩她脸上那一抹幸福的笑意。
秋沫出了PX大厦,一辆黑色的豪车稳稳的停在她的面前。
车主人替她打开车门,用眼神示意她坐进来。
她憋了下小嘴,终是不情愿的坐进去。
他的大手扶着她的小脸,在她的唇上辗转了一会儿,然后才关上车门。
“我们去吃水煮鱼,你上次不是就要吃吗?”他边开车边说。
“我要吃西门的那家。”
“好。”
从这里到西门要走很远的路,但是他也爽快的答应了,难得她向他自己要求一次。
冷肖其实讨厌吃辣,秋沫当然心知肚明,她有些小坏心的想看看他被辣得脸红耳赤是什么样子,他早上那样折腾自己,也要让他吃点苦头。
果然,冷肖一边吃,一边喝水,俊脸上不正常的红了起来。
而秋沫对辣的东西很贪恋,这些东西在她看来,根本还不够味。
她慢慢的吐着嘴里的鱼刺,慢条斯理的将一块沾满辣椒粉的肉片放到冷肖的碗里。
冷肖的眼中浮现出痛苦的神情,但是她夹给他的东西,他不能不吃,索性眼睛一闭,将那块肉塞进嘴里。
吃下去后,顿时感觉两只耳朵都在向外冒辣气,嘴巴里麻得没了知觉,他拿起一旁的水灌了半杯子,可是吃辣的东西,喝水的时候感觉舒服,但水下了肚,就会觉得更辣。
他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将平时不喜欢的甜品也往嘴里放,甜的感觉总比辣的好。
秋沫心里暗暗的偷笑,可是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是故意的,那可就惨了。
冷肖好不容易用甜品缓解了一下,就见秋沫将自己剩下的小半碗菜推到他面前说:“我吃不下了。”
他说过,只要她愿意,他可以吃一辈子她的剩菜。
看着那碗红艳艳的饭菜,就知道她放了多少辣椒在里面,可是他说过的话,他记得很清楚,没想到今天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见他无可奈何时拿起她的小碗痛苦的吃了起来,秋沫终于忍不住掩嘴笑起来。
他从来没见过她偷笑的样子,眼睛弯成了两弯月牙,里面似乎有水波在快乐的荡漾,连眉毛都似乎晕染了她的开心。
他心里忽然就升起浓浓的自豪感,如果可以让她一直这样笑着,让他吃再多的辣又何妨。
重新开始(2178字)
这样想着,他便更大口的吃起来,结果辣得汗水湿了衬衫,双唇都红肿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他还在一个劲的喊辣,秋沫窝在舒服的座椅里,脸上仍然带着得逞的笑意。
殊不知这样的笑顿时惹得某人忍无可忍,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突然俯身过来,捏过她尖尖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秋沫大惊失色,指着前方喊:“你还在开车呀…”
可她的声音很快就被他的吻所吞没,他的嘴巴上还带着强烈的辣意,他坏心的碾磨在她的唇上,让他跟自己一样体验体验这种‘辣不如死’的感觉。
“呜呜。”秋沫又惊又怕,心想他真是疯了,这样不看路的开车,真是不要命了。
她心里暗暗叫苦,以后再也不敢惹这只性格怪异,喜怒无常的恶兽了。
他狠狠的惩罚了她一番,这才坐直了身子继续开车。
看她猫一样的软在车座上,用愤恨的眼睛瞪着他,他得意的吹起了口哨。
秋沫终于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那样的笑容绽放在黑夜里,充满了蛊惑人心的妖娆。
他将车子停在江边,然后拉着她的手来到桥面上。
远处停泊着数十只渡轮,江面上倒映着对岸的摩天大楼,城市的繁华像是星子一样散落在江心里。
秋沫手扶着栏杆,望着远处的九天银河,晚风扬起她的长发,裙子,让她美丽的就像是仙子,梦幻飘渺,随时都会乘风而去一样。
冷肖心里忽然就生出许多害怕的感觉来,害怕她会突然这样离自己远去。
从前的心一直被冰硬的冰块包裹着,不尽人情世故,不尽喜怒哀乐,可自从有了她,那层冰便渐渐的开始溶化,将一颗赤诚的心鲜活的暴露在空气里。
会痛苦,会开心,会担忧,会害怕…
这许许多多的情绪,不过只是为了她而已。
冷肖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无尽的月光笼着江边这一大一小两条人影,他们紧紧相依偎的身影倒映在江面上,头上一顶满月,月光如歌。
静静的享受着这份安逸,心中都渴望着能到永远。
忽然,她开口说:“冷肖,我们重新开始吧。”
他答应着:“嗯。”
“那你还会追我吗?”
“追。”
“要怎么追呢?”
他侧过脸,吻着她的耳唇:“我可以求助闻尚吗?”
她转过身面对着他,躲开那坏坏的嘴巴,摇着头说:“不可以。”
他皱皱眉头:“自力更生?”
秋沫点点头,然后从他的怀抱里跳出来,向他摇着手指头说:“你还没有追到我之前,不能够亲我,也不能够拉手,一切都要等我答应了之后才可以。”
“可是我喜欢先上床…”他不小心说漏了嘴,立刻惹得她不高兴起来,扭头就走。
他急忙追上去解释:“那是以前,现在不会了。”
“那你倒底跟多少女人上过床?”
“和你结婚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那之前是不是有很多?”
他发现掉进了她的陷阱,于是索性闭上了嘴巴。
她瞪他一眼:“今天的追求不成功,明天再继续努力吧。”
看着她自己叫了的士甩下他扬长而去,冷肖站在原地想:“追女孩子?要怎么追呢?”
不过,他又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她既然这样说,就是她肯原谅自己曾经的过失了,她愿意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冷肖那坚毅的脸上染了一丝大男孩般阳光的笑意,看来,他要好好努力了。
《追女大作战》,冷宁宇在冷肖的办公桌上发现这本书的时候,惊得下巴都掉了下来。
冷肖从洗手间出来,看到他在看那本书,顿时脸色一变,一把抢过来塞到抽屉里,不满的阴着脸:“谁让你随便偷看别人的东西。”
冷宁宇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大哥,你这是要干嘛,不会是想重新追求秋沫吧?”
冷肖没有好气的睇了他一眼,“说吧,什么事?”
冷宁宇将一本厚厚的文件放到他面前,一本正经的说:“这是PX5代手机的上市计划,消息只是刚刚放出,那些供应商就要把门槛给踏平了。”
冷肖坐下来翻了翻,“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理,千万不要给我出什么岔子。”
“你放心吧,包你满意。”
冷宁宇将文件收了回去。
“小天呢?这么晚怎么还没回来?”冷肖看了眼腕上的表。
“听刘妈说她昨天就没有回来,说是在朋友那里,玩得太晚就不回来了。”
“不像话,一个女孩子连男朋友都没有,就在外面过夜,成何体统。”冷肖拿起电话就给冷小天打了过去。
泠宁宇在一边偷笑:倒霉的小天,被抓到了吧。
“你在哪,马上给我回家。”冷肖的声音很不善。
冷小天握着电话,看了眼床上仍在昏迷的男人,嘴里嗫嗫嚅嚅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惨了,惨了,要是被肖哥哥发现自己竟然跟一个男人一呆就是两天,他一定会火冒三丈的。
可是,怎么说呢?
“我…我这两天都在秋沫这里呢。”她硬着头皮敷衍。
“秋沫?好,让她接电话。”
“她睡着了啊,她今天不舒服,所以睡得早,你就别打扰她了,她醒了,我让她给你打电话。”
冷小天的这招很成功的转移了冷肖的注意力,他口气有些紧张的问:“她哪里不舒服,今天的补药吃了吗?”
冷小天急忙点头:“吃了,吃了,我看着她吃下去的,唉呀,我不说了,别吵醒她,肖哥哥再见。”
冷小天挂了电话,急忙擦了擦额头的汗,还好,还好,躲过去了。
“水…”床上的男人忽然干哑的喊了一声。
冷小天急忙跑去倒水,可怜她二十多岁从来没有伺候过人,两天的工夫竟然什么都干了,竟然还要帮着他…上厕所。
冷肖放下电话,突然想到什么,冷小天说她两天都在秋沫那里,可是他昨天晚上明明在秋沫家,这个丫头根本就是在说谎。
她为什么要说谎?
帮他上厕所(2233字)
乔治晚上回来,就听见他的客房里传来尖叫声,他急忙推门察看,就见冷小天坐在地上,正堵气似的。
“表小姐,这是怎么了?”
乔治一边收拾着地上的杯子和碗的碎片一边关心的询问。
冷小天其实是在和自己闹别扭,她本来要喂平之吃饭,可是她忘记里面的饭还很烫,所以刚拿在手里就忍不住扔在了地上,她匆匆忙忙的打扫,谁知ρi股又碰到了后面的桌子,上面的半瓶水也洒了下来,结果水洒了她一身,瓶子也打了,而且差点连平之的点滴瓶也一起拽了下来。
自己真是太没用了!
乔治看出其中的原由,不仅笑道:“表小姐以前没有伺候过人,其实这工作看着挺简单的,那其中的道行可高深着呢。”
冷小天眨着一双大眼睛问:“真的吗?”
“是啊,所以,你得耐着性子慢慢来,只要把速度放慢了,你再试试看。”
冷小天受到鼓励,急忙站起来,然后重新去盛了一碗粥,放到桌子上,用勺子一点一点的将粥搅凉,她的动作果然很慢很慢,慢得乔治在想,自己是不是说得太委婉了,其实综其原因就是因为冷小天的性子急,所以才会弄得这样毛毛躁躁,不过,这样也好,看着冷家的这位大小姐肯这样放下身份的伺候一个人,他心里还是感觉无比欣慰的。
乔治又看了眼床上依然昏迷的男人,他猜不出他的身份,但是根据他身上的伤来判断,这个男人的底子绝对不清白。
他收拾完地上的残渣,然后说:“表小姐,我要去夫人那里一趟,她最近有些感冒发烧。”
“我妈没事吧?”冷小天放下勺子急忙问。
听乔治说是普通的感冒,她才放心的点点头,又马上叮嘱:“乔治医生,我在这里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妈,让她知道,我就惨了,还有我大哥,拜托了。”
“我知道,表小姐放心吧。”
乔治走后,冷小天的粥也终于凉了,她将床上的男人扶起来,然后将粥喂到他的嘴里,他虽然昏迷,但并不是意识全无,知道吃饭喝水,倒是饿不死。
粥刚喂到一半,他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冷小天急忙拿来毛巾替他擦嘴,他的唇形很美,下巴微尖,属于可以让人犯花痴的类型。
冷小天盯着看了一小会,忽然他的眼睛就睁开了。
四目相对,都有一瞬间的吃惊。
不知怎地,冷小天的脸一红,有些不自在的说:“你醒了?”
平之看着面前这个洋娃娃一样漂亮的女孩,又环视了眼这个简单的屋子,最后视线落在她扶着自己的手臂和手里的饭碗上。
本来警惕防备的目光此时慢慢的软了下来,仍有些虚弱的开口说:“这几天是你一直在照顾我?”
冷小天收回自己的双手,不好意思的起身离他远了一些,咬咬唇,点点头。
平之被她此时的模样逗笑,唇边漾开一点笑意,蓝色的眸子深得像是一望无边的海洋。
他这微微的一笑让冷小天顿时更加羞怯,局促了半天才说:“那个…你要不要喝水。”
他摇摇头。
“那你想不想睡一会?”
“我刚醒。”
冷不天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大眼睛里写满了紧张,这个男人睡着的时候,她还可以坦然而对,但他突然醒过来,变成了一个有思想会说话的正常人,她就感觉自己好像慌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一颗心砰砰的跳着,既紧张又兴奋,她搞不清自己是怎么了,活了这么大,从来还没有过这种感觉。
平之看见她微垂着头,粉嫩的小脸上一片娇红,心里称赞了一下她的美貌,但很快就被一个实际问题所困扰。
他想上厕所。
两人僵了一会,平之终于还是忍不住说:“我…想方便一下。”
冷小天顿悟,赶紧跑过来扶起他。
这两天,他的上厕所问题都是由乔治医生来解决的,她只是在一边当帮手,谁知道他一觉醒来,乔治医生也出门了,没办法,她只好硬着头皮充当主力。
好不容易将平之扶到卫生间,他身上的伤处太多,走这么近的路却整整花了十多分钟。
他手不方便,动一下就会牵扯着伤口发出钻心的疼,自己试着解开腰间的皮带,几次都没成功,那额上的冷汗已经渗出密密的一层,冷小天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直到他转过头,对她说:“你帮我下好吗?”
他说完,脸上也红了一下,冷小天的脸就更别提了,简直成了樱桃色。
但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她心下一横,腾出两只手给他解腰带。
这东西她真的没解过,所以忙活了半天总算才解开。
她低着头没什么感觉,却苦了平之,那两只柔软的小手不断的摩擦着他身上的那处男性的象征,让他忍不住起了反应。
当冷小天好不容易将他的裤子解开,然后一闭眼,替他脱下内裤,她感觉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样囧过。
冷小天闭着眼,等着他解决完,可是半天也没听见动静。
她不免纳闷的问:“还没好吗?”
羞人,好羞人。
她在心里大声喊。
平之嗯了一声,似乎想了很长时间才说:“你在旁边站着,我…我方便不出来。”
“那…那我出去了,你自己站稳了。”
冷小天刚要松开扶着他的手,他忽然说:“没事,我再试试。”
好不容易等他解决完,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回到房间的时候,他躺下来,她站在一边,就这样尴尬了好一阵子。
最后还是平之主动打破这诡异的气氛:“我叫平之,你呢?”
“冷小天。”
他笑了下:“真可爱的名字。”
“我在这里是不是会很叨扰你?”
“没事,我跟我叔叔一起住。”
“他不介意吧?”
“不介意。”
冷小天不想再留下来了,她感觉手心都在紧张的冒汗,于是赶紧说:“你休息吧,我就住在对面,有事就按墙上的铃。”
“嗯。”
冷小天匆匆的出了房间,抹了把头上的细汗,然后拿起电话给秋沫打了过去。
秋沫正在看书,看见她的电话,轻柔的笑了一下,然后接起来。
“秋沫,我跟我大哥说这两天都住在你家,到时候他要问起,你别说漏嘴了。”
“两天都在我家?”秋沫一脸糟糕的样子:“昨天他…他还在我这…”
说完,脸就红了起来,后面的话也羞得说不出来了。
碟中谍(2352字)
秋沫将那一大束粉玫瑰放到一边,然后便开始今天的工作。
PX里的人都知道她和秦少伟的关系很微妙,但大家又猜不出来是什么关系,所以表面上对秋沫都很客气。
再加上秋沫为人低调,淡泊的像是没有存在感,无论是工作吃饭的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所以别人更觉得她不是一个普通人。
“秋沫,这个文件处理一下,我急用。”秦少伟将装钉好的一摞文件放到她的桌子上。
其实这种事,他只需要让秘书送来就好,但他每次都要亲力亲为。
一开始,他还以为秋沫只是那种摆设的花瓶,除了美貌便一无是处,可是她来PX半个月,立刻就显露出了她的出色才能。
她不但精通几个国家的语言,而且在设计方面才能出众,设计部的一些疑难问题如果拿来请教她,很快就能迎刃而解,虽然她之前并没有学过建筑学。
所以,秦少伟现在对她早就刮目相看。
这是一本厚厚的用英文撰写的计划书,因为合作的伙伴是美国人。
如果换做平时,需要翻译先将它翻译成中文,然后再拿到助理处做下一步处理,但是现在,这一步就完全省了下来,因为她一个人就可以轻松的完成从翻译到处理的工作。
秋沫接过来,发现这份文件就是上次她看到的那份投标书,现在已经做成了成型的文件,她不由疑惑的问道:“这个我看到真的没关系吗?”
这里面可有PX的竞标底价啊。
“没关系,我相信你。”秦少伟朝她笑笑。
对于秦少伟的这份信任,秋沫觉得非常窝心,毕竟她才来公司不久,而且秦少伟自然也知道她跟冷肖的关系,因为两人认识的那次的酒会,她就是以冷肖夫人的身份出席的。
秦少伟一走,秋沫立刻开始处理手上的文件,不得不说,PX果然是一个出色的投资集团,有眼光,有远见,而且方式独道,在建筑领域,不愧是本市的龙头企业,如果冷氏财团真要和他竞争一下,恐怕也难分胜负。
下午的时候,秦少伟的秘书忽然来叫她去一下会议室,有一个紧急的业务要处理,秋沫将看到一半的投标书锁进自己的抽屉,将钥匙揣好,跟着秘书一起出去了。
她刚走不走,一条人影就从总裁办公室里走出来,然后在她的座位上坐下去,拿出钥匙打开她的抽屉,和标书一起锁着的还有她的手机。
他拿起她的手机,然后找到一个熟悉的名字,翻开标书,照着里面的内容敲击了一串数字过去。
然后又将手机里的短信删掉,将手机和标书一起放回原处,重新锁好抽屈。
而同时,在冷肖的办公室,他的私人电话突然响了一声,他拿出来看到屏幕上显示的“老婆”两个字,顿时嘴角勾上一抹笑意,当他点开短信的时候却看到了一排让他惊讶的内容。
他最近关心的一个地段投标项目,最大的对手就是PX,而这条短信发过来的就是PX的投标底价,这在商业竞争上可是最大的机密。
他的黑眸微微眯了起来,看着那条短信思索良久,这条短信绝对不是秋沫发的。
他虽然知道秋沫在叶痕手下秦少伟的公司工作,但他却没有告诉秋沫,他就是想看看,这个秦少伟倒底要耍什么花招,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按捺不住了,狐狸很快就露出了尾巴。
这条短信的作用有二,一,这个底价很可能会发生改变,然后打冷氏一个措手不及。二,这块地皮有问题,如果冷氏真的竞标成功,也许会赔进去一大笔钱。
疑问点是,是什么人这么了解秋沫,知道秋沫绝对不会发这条短信,才代为她发了出来。
答案只有一个了,一直在远程控制的人很可能就是叶痕本人。
但是,一个小小的竞标对冷氏来说并不能造成什么太大的损失,他的背后一定还另有目的,只是这个目的是什么,他暂时还想不到。
他决定,这个项目一完,他就会让秋沫立刻离开PX,不管怎么样,这是他们两个男人之间的恩怨,他最不想让她再次受到伤害。
冷肖将手机里的短信快速的记录在笔记本上,然后叫来了负责这个项目的经理。
“这是PX的竞标底价,还有,马上查一下这个工程的背景,我要详细到每一个细节。”
经理对于他能弄到底价非常的惊讶,但是也没有多问,急忙记下来后便去办了。
下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零星的透进来,冷肖倚在舒适的总裁椅上,一半的俊脸掩在阴影里,而另一半则挂着抹高深莫测的冷笑。
叶痕,如果这是你的挑战,我陪你玩到底。
黑道,我不行;经商,你不行。
秋沫当然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大的Сhā曲,下班后,她在附近的超市买了菜,拎着高高兴兴的往家走。
还好那个禽兽良心发现,及时的给她的卡解了冻,要不然,她可能要连饭都吃不上了。
今天早上跟他吵了一架之后,他就又开始玩失踪,秋沫索性也不理他。
中午休息的时候她给秦佑打了个电话,知道他已经买到了房子搬了进去,这才觉得良心上还能安慰一些,不过这样离她远远的也好,那个男人有多小心眼,她是最清楚了。
回到家,对门似乎并没有回来人的迹象,秋沫只把这当成他几个窝中的一个,也没指着他能天天过来住,或许只是心血来潮,那种人怎么可能住得惯这样的平民公寓。
而冷肖确实是回到了冷宅,因为聂荣华来了。
“妈,乔治说你病了,你怎么过来了?”冷肖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关心的问。
聂荣华叹了口气:“还不是让小天那丫头给气得,你说这么大的女孩子一消失就是好几天,只留短信给我说是跟朋友出国玩了,这叫我怎么放得下心,我这越想越上火,牙都肿了。”
冷肖急忙安慰说:“她已经二十三岁了,有些事自己懂得怎么处理,你就不要担心了,我现在就派人去把她找回来。”
聂荣华说:“好,那你尽快把你妹妹找回来,小天这孩子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一直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什么事都不能亏待她,将来也一定会给她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这才能对得起她死去的父母。”
说到门当户对,聂荣华顿时喜上眉梢,笑着说:“儿子,秋沫已经去世一年多了,你有没有考虑过再找一个女人,你慕容世伯家的女儿慕容浅浅马上就要留学回国了,你看什么时候跟她见一面…”
冷肖不悦的打断她的话:“妈,秋沫还活着。”
雨中求爱(2252字)
冷肖不悦的打断她的话:“妈,秋沫还活着。”
“什么?”聂荣华显然无法一下接受这个事实,震惊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会没死呢?你不是都看见死亡证明了吗?”
“那是假的。”冷肖对她的这种反应似乎不太高兴。
“那孩子呢?我孙子呢?”她有些迫不及待的问。
冷肖的眼中掠过一丝黯淡,“孩子没了。”
聂荣华伤心了一阵子,最后抹了一把眼泪,看着冷肖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把她接回来?”
“她现在还不肯回来。”
“儿子啊,不是妈说她的坏话,秋沫那女孩子太文静了,也不爱说话,身子骨又弱,好不容易怀了个孩子还流产了,我看你们之间也没什么感情,不如就把婚离了吧,等浅浅从国外回来,你们两个好好处处,早点给我生个孙子,妈想孙子都想疯了。”
聂荣华紧张而期待的观察着冷肖的反应,却见他似乎脸色一沉,十分不悦。
“妈,你不要再提那个什么浅浅,秋沫是我的老婆,我一定会把她接回来。”
冷肖的口气不容反驳,他很少用这种语气跟聂荣华说话,他对聂荣华一向孝顺而恭敬,但是聂荣华今天的话确实是刺激到了他。
秋沫会假死,会流产,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还没有为自己的过失弥补,怎么可以让她来担这份说辞。
聂荣华见他心情不好,也识相的不想多说。
她当初让秋沫进门完全是为了给冷肖治病,后来她怀孕了,她心里也是高兴能抱个孙子,但秋沫的出身让她始终耿耿于怀,再加上这个孩子的流产,她就更加确定她的身子不适合生孩子,就算生了孩子,也八成会有什么先天性缺陷。
她就两个儿子,冷宁宇因为残疾,恐怕很难娶妻生子了,她唯一的希望就在冷肖的身上,虽然冷肖并不是她的亲生,但一直视被她视为已出,从来没当过外人对待,甚至要比对冷宁宇还要好。
冷肖看到聂荣华脸上有些黯然神伤,心中不忍,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语气平静的说:“妈,我不是有意顶撞你,秋沫她现在的身子是弱,但是调养一段时间一定会没事的。”
聂荣华不说话,既然冷肖的病已经好了,她是打心眼里不想让秋沫再进他们冷家的门,慕容家的慕容浅浅无论哪一方面都符合她的标准,是她早就相中的儿媳妇,但她也没有跟冷肖争论,她知道现在跟冷肖说这些只会让他更加烦燥和坚定将秋沫接回来的决心,她得找个合适的时间和方式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妈,我送您回去吧,你的病刚好,就别四处操劳了。”
冷肖将聂荣华扶了起来,她拍拍他的手,嘱咐道:“你可一定要找到你妹妹,要不然我觉都睡不好。”
“放心吧,妈。”
冷肖亲自开车将聂荣华送回了老宅,然后他便直接驱车来到了秋沫所住的小区。
在楼下看到她的灯还亮着,阳台的窗帘上隐约一抹剪影,他可以想像她此时正坐在小巧的沙发里托腮看书的模样。
头发应该是刚刚洗过,上面还散发着薄荷的清香,睡裙及膝,穿着棉布拖鞋,露在外面的一小段脚踝细白如玉。
光是这样想着,他就迫不急待的想要把她拥入怀里了。
可是他们今天才刚刚吵过架,她一定还在气头上,铁定是不会给他开门的。
脑子里突然一个灵光,想到了闻尚所说的“苦肉计”
如果天气预报准的话,今天晚上有雨,而且似乎还不小,他望了眼此时已经有些阴乎乎的天,顿时兴奋起来。
将车子停好,他急忙跑上楼。
敲她的门,她果然是不开,而且似乎还用枕垫砸了一下门,他只能听见扑的一声。
果然还在生气呢。
冷肖又颠颠的跑下楼,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年轻过,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少年时代,那么期待着来为心爱的女生完成一件事情,那种心情是雀跃的,是冲动的,是毫无顾及的。
无可否认的是,在她的面前,他就完全变得不像他了。
“秋沫…”
楼下忽然传来清晰的一阵喊声。
秋沫纳闷的拉开阳台的窗帘往下看去。
只见楼下的大槐树下,冷肖正站在花坛上,抬着头往这里看来。
他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穿得非常休闲,里面一件白T恤,外面一件灰白色的帽衫,牛仔裤,球鞋。
那样子完全像是个邻家男孩儿,哪里有平时俯视众生,斜睥天下的冷大少的半点影子。
见到她站在窗户前,冷肖将两只手挡在嘴巴边,抬起头大喊:“秋沫。”
秋沫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可是这样大吵大闹的,一定会引起邻居们的反感,她向来不愿意叨扰别人,此时便急了,打开窗户说:“你干嘛呀?”
“秋沫,你原谅我吧,做我女朋友吧。”他提高了声音。
秋沫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天,他在搞什么鬼,他倒底知不知道自己说的话要被多少人听见。
果然,四周立刻传来开窗户的声音,有几个脑袋好奇的伸了出来。
冷肖看了看天,心想,这天气预报到底准不准,怎么还没有下雨,按闻尚的说法,这种台词要在雨里喊起来才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你快走吧,你发什么神经。”秋沫急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冷肖竟然会放下自己的架子与面子学那些十七八岁的小男生来干这种事。
她再看一眼天,坏了,这么阴,怕是要下雨了。
她转身回屋找了把伞,然后从楼上扔下去,对他说:“你快走吧,要下雨了。”
“我不走,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走。”他倔强的大喊。
这时,老天终于做美,一道闪电劈过,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雷声,冷肖内心惊喜不已,盼着雨快点下起来。
秋沫却是急坏了,他怎么这么死心眼啊,没看见要下雨了吗?被雨淋到要感冒的。
他此时的无赖样真是让她又好气又好笑,同时,心里也像是被夏天的阳光烘烤着,暖轰轰的。
雨水很给面子,一会的工夫就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冷肖偏偏不肯去捡地上的伞,愣是让雨水给浇了个透,乌黑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衣服也像蘸满了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
明明睁不开眼睛了,但他仍然用力的仰起头,朝着她的窗口喊:“秋沫,做我的女朋友吧,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秋沫,你倒是答不答应他啊?
因为爱情(2109字)
明明睁不开眼睛了,但他仍然用力的仰起头,朝着她的窗口喊:“秋沫,做我的女朋友吧,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唉呀,小姑娘,你就快答应他吧,瞧这小伙子让雨淋的,怪可怜的。”不知道是哪个邻居在窗户上喊了一句,顿时引起数个人的共鸣。
秋沫又心疼又着急,跺了跺脚,拿起一把雨伞冲下楼去。
粉红色的小雨伞盛开在大雨当中,像一只会移动的彩蘑菇,高大的槐树上,茂密的叶子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不断的有大片的雨水倾泄下来,形成小小的溪流。
她踮起脚,高举着伞打在他的头顶,嗔怒道:“你多大了呀,还学人家那些小男生?”
冷肖一脸的雨水,看见他不由笑起来,“你肯下来就是答应我了?”
“谁要答应你?”
“那我继续站着,直到你答应为止。”他说着就后退了一步,倔强的重新退到雨里。
秋沫急了,赶紧又将伞给他打好,真是拿他没有办法了,线条柔软的下巴一扬,颇有些不情愿的说道:“好啦,你快回屋去吧。”
“答应了?”冷肖惊喜的看着她。
那眼里的祈盼与兴奋将秋沫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也顷刻击溃,其实哪需要他做到这种地步,当初说得重新追求不过是给自己的一个借口和理由罢了。
“恩。”见她轻轻点了点头,冷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心里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激动过,就像一件珍贵的东西突然失而复得一样,那种喜悦膨胀的无以言表,他迫切的寻到她柔嫩的双唇吻了上去。
雨啪嗒啪嗒的下着,滴落在粉色的雨伞上,雨伞倾斜了一角,露出两个相拥在一起的人影,男人身材高大修长,女子娇小玲珑,她踮着脚尖,仰着下巴,而他则低着头,唇辗转在她的唇上。
这个吻温馨而又甜蜜。
秋沫拿着白毛巾给冷肖擦头发,边擦边说:“你怎么这么老土啊,小时候我就在电视上见过有人用这一招了。”
“招不在老,而在实不实用,你说你是不是乖乖的答应了?”某人颇为自豪的说。
“那还不是怕你感冒了?”秋沫加重了手下的力道。
冷肖有些吃痛的吡着牙说:“你放心,就算淋一晚上,我这身体也顶得住。”
“啊,原来你早就知道不会感冒,你是故意的?”秋沫气得跺脚,将毛巾往他的头上一扔,“不擦了。”
他一不小心又说漏了嘴,只好转过身,搂着她的腰哄着说:“那你知不知道我最后一次生病是什么时候?”
秋沫咬着唇摇了摇头,她好像真的没见过他生病。
“就是你离开我的那天晚上。”深黑的眼仁里似乎裹上了一层幽远的忧伤,“那天下雪了,我还是第一次在那个季节看到雪,然后我就开始拼命的想你,我在沙发上坐了一个晚上,结果第二天就病了。”
他将她搂得更紧一些:“我觉得那是上天在惩罚我,惩罚我以前那样对你,所以,今天你还能重新回到我怀里,真的跟做梦一样,沫沫,你说要重新开始,我是不是还不晚?”
秋沫心疼的捧着这个男人的脸,他脸上哀痛与自责的表情深深的刺痛了她,或许又美又痛才是爱的本质,真正结束才能重新开始,他们已经错过了一次,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擦肩而过。
秋沫将脸埋进他的颈间,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柔声说:“一点都不晚。”
“那你愿意跟我回家了?”冷肖一脸期待的说。
秋沫娇羞的点点头。
“我们明天就回去。”
冷肖喜不自禁,要不是考虑到今天太晚,他一定会现在就把她给打包回去。
“那你对面的房子不是白买了?”
“留着给你,你要是哪天生我的气,就当是回娘家了,然后我再来把你接回去,不过,我是不会给你机会回来的。”他霸道的搂着她的腰,身子往床上一倒,秋沫啊了一声,也跟着他一起倒了下去,她用小拳头不满的捶着他的胸膛,“你讨厌死了。”
“这就讨厌了?还有更讨厌的。”他嘴角一抹坏笑,身子一翻就将她压到身下。
“不行。”她急忙用手挡在他的胸膛上。
他哪里肯妥协,轻轻松松的就将她反抗的两只手拉到头顶,那霸道的吻紧接着便扑天盖地。
“冷肖,真的不行…”好不容易松了口气,话没说完又被他重新堵住。
“身子崩得这么紧,还紧张?”他眼中带着促狭,手也向她的睡裙下面探去。
秋沫索性也不说话了,让他自己探寻去。
果然,他的手在碰到一样东西时失望的顿在了那里,眼中刚刚涌上的情潮被失望所代替,“那个了?”
秋沫生气的将头别过去:“都说不行了。”
“你这是报复我。”他的身子一歪便滚到了床上,但手依然是紧紧的搂着她。
“就是报复你,大**。”秋沫趴在他胸前,用纤细的手指头顶着他的鼻子。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后在她的惊叫声中放到嘴里,咬住了,唇齿不清的说:“你可要为今天所说的话负责,到时候要让你十倍的补偿我。”
秋沫现在才不怕他,但是手被他咬得麻麻的,想往外抽,又怕太用力弄痛他的牙,便嗔怒道:“你又不是卡特,怎么还喜欢咬人?”
他松开口,贼兮兮的说,“其实我更喜欢咬这里。”说着头往上一探就咬住了她胸前的柔软,秋沫用手拍着他的脑袋,边叫边笑:“讨厌,不要咬那里。”
两人嘻闹了好一阵子,冷肖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将秋沫揽到怀里躺好,接起电话。
秋沫枕在他结实的手臂上,仰起尖尖的下巴看着他一脸的严肃,跟刚才那个在她身上咬来咬去,调皮的像个孩子似的冷肖简直判若两人,她不由将脸往他的臂弯里又靠近了一些,这种幸福,她从前真的连想都没有想过,是不是一切来得太突然又太快了。
看到冷肖放下电话后,脸色严峻,秋沫不由担心的问,“出什么事了?”
他要离开(2207字)
看到冷肖放下电话后,脸色严峻,秋沫不由担心的问,“出什么事了?”
“我明天要去一趟美国,可能要一个星期。”
“公事要紧,要不要回家收拾一下?”
他摇摇头,“那些东西闻尚会安排。”说完,眼含不舍的凑近她的俏脸,“我只是舍不得你。”
“只是一个星期而已,很快就过去了。”秋沫安慰的摸摸他的脸,在他的眉心轻吻了一下,她也不想离开他这么久,但是她要理解他。
这个吻很受用,刚才还紧锁的眉头此时已经慢慢的平缓起来。
他拿着她的小手放在唇边,看着她说:“我回来之后你就不要去PX上班了。”
“为什么啊?”秋沫以为他又犯了老毛病,不喜欢她在外面做事。
“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PX是叶痕的公司。”冷肖目不转睛的观察着她的变化,果然看到秋沫脸色一变,本就白皙的脸更显得苍白无力。
他心里有微微的刺痛,不管怎么样,秋沫仍然是在乎叶痕的,不管那个男人如何的伤她,她如何的害怕他,那种复杂的感情,斩不断,理还乱。
“你是说,秦少伟让我去PX工作,并不是因为林近枫,而是因为叶痕授意?”
“秦少伟和林近枫以前的确是朋友,但是秦少伟是叶痕的手下,他只听命于叶痕。”冷肖将手机上的那条短信调出来,“你看。”
秋沫一看之下,顿时惊讶的说:“这条短信不是我发的。”
“是谁知道这个投标底价,并且又能拿到你的手机?”
“秦少伟?”秋沫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冷肖点点头,“就算不是秦少伟,也是和他有着密切关系的人,所以在我处理好这件事之前,还要委屈你继续留在那里,免得他会起疑心。”
秋沫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她知道,这种事她最好不要干预。
“你知道你每天收到的那束玫瑰是谁送的吗?”
秋沫听了,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她没想到冷肖上次在蓝莓的楼下撞见了一次,竟然就注意上了,而且还去调查过,她也不是有意要瞒他,只是觉得这种事情,只要她不在乎,别人怎么做她也阻止不了。
“送花的人也是秦少伟派去的。”冷肖握着她的手,凝视着她清澈的大眼睛:“秦少伟不会无缘无故的送花给你,他这么做必定也是听命于人。”
秋沫低下头,她当然清楚这个人是谁,果然是他,原来他真的还记得当初儿时的一句玩笑话,只是再多的玫瑰现在也无法筑成玫瑰园了,她早就不喜欢玫瑰,也无心再去向往那种满庭盈香,十里环绕的园林了。
见秋沫低头不语,冷肖心里也是茅盾复杂,看到秋沫这样为他黯然神伤,他承认,他吃叶痕的醋了。
他想让秋沫的心里只有他,完完全全的只属于他一个人,所以那些试图闯进他领地的侵略者,他会把他们当仇人一样来对待,他的沫沫,他绝对不让给任何人。
“对不起。”秋沫发现自己的失态,赶紧用慌张的眼神望着他,生怕他会生气似的。
他却只是笑笑,搂着她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个星期后,我来接你回家。”
秋沫听话的点点头,马上又问:“小天呢?你找到她了吗?”
一提起冷小天,冷肖就黑沉了脸,他发誓,一旦让他找到这个闯祸精,他一定不轻饶她。
秋沫被他阴霾的表情吓了一跳,心里暗暗替冷小天叫苦:小天小天,这下你可要倒霉了。
“阿欠。”
冷小天打了个小喷嚏,揉揉鼻子抱怨:“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说本小姐的坏话了,让我抓到,有他好看。”
平之站在远处好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在自言自语什么。
他的身体还没有康复,现在只能练习最基本的走路,每天冷小天都会带着他到院子里逛一圈,他开始的时候还要她扶着,最近已经能自己走了。
他看着正在喃喃自语的冷小天,全然没有注意到脚下的一块石子,一步踏上去,顿时身体不稳,听见他啊了一声,冷小天急忙跑过去要扶他,哪知惯性太大,不但没把人扶住,还被他带着一起摔倒在草地上。
就在冷小天后脑勺朝地倒下去时,她心里惨叫:完了完了,恐怕要摔出脑震荡了。
关键时刻,一只温热的大手及时的垫在了她的脑袋下面,避免了她与大地的亲密接触。
惊慌之下,她不由伸手搂住了平之的脖子。
于是,草地上就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
倒在地上的一男一女,男在上,女在下,女子搂着男子的脖子,男子的手垫在女子的脑后,他们的脸与脸之间只有一公分的距离,四只眼睛相对,眼瞳里彼此倒映着对方此时的尴尬与羞怯。
“你…”冷小天一说话,唇竟然碰上了他的唇,她的脸腾的一下红了,急忙将脸别了过去,柔嫩的唇瓣羽毛般的拂过平之的唇,他有一瞬间的怔愣,反应过来的时候,急忙拉着她一起坐了起来。
气氛有些不自然的紧张,冷小天低着头绞着自己的裙角,而平之则在回味着少女那清香如花的味道。
两人这样坐了一会,冷小天站起来说:“我…我先回去了。”
“等我一下。”平之要站起来,可是突然牵动了伤口,又重新跌了回去。
冷小天跑了两步,听见身后的声音,一跺脚一咬牙又折了回来,然后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紧张的问:“有没有事啊?”
面对她的关心,平之的蓝眼睛里闪过温柔的一笑:“你扶着我,我就没事。”
“还是摔得不疼,有时间打趣我。”冷小天嘴上虽然是在嗔怪他,但心里却美滋滋的。
“小天。”要进屋的时候,他突然问:“你有男朋友吗?”
“嗯?没有。”她天真的摇摇头。
平之听了,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已经不知不觉的被这个活泼可爱的女孩所吸引,但是一想到自己的黑道身份,他又觉得跟她在一起,会用黑暗亵渎了她,他不敢,也没有这个勇气。
“你先躺着,我去给你拿药。”冷小天刚要走,平之忽然从后面拽住了她的手臂,然后用力向自己一拉,她便整个跌倒在他的怀中,不等她反应过来,他的唇已经落在了她的唇上,将那个草地上未完成的动作继续完成。
袭击(2303字)
冷小天瞪着一双大眼睛慌张的看着他,他伸出手,将她的眼睛慢慢的覆上,从她的动作他可以感觉得到,她还是初吻。
心里有些窃喜,也有一些失落,她这样干净的一尘不染,而他却是双手血污,满身肮脏,他有什么权利可以去想着拥有她,这个吻就是结束吧。
冷小天被吻得七晕八素,等他终于肯放开她的时候,她却忘记了应该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个轻薄的伪君子,她只是半伏在他的怀里,娇喘连连。
心里很乱很乱,她从来没有被男人吻过,除了她的两个哥哥,她从未跟别的男人这样亲密过,甚至已经到唇齿交融的地步,他们才认识几天呀,除了彼此知道姓名之外,根本就不了解,可是,明明被强吻了,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酸酸甜甜的喜悦。
这算不算是喜欢上了一个人?她不知道。
见她一副娇羞可人的模样,更像是个真人版的洋娃娃,那微卷的长发在灯光的映衬下发出柔和的光亮,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透着股机灵的可爱劲儿,平之忍不住又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最后说:“对不起。”
很好的气氛让他的这句对不起搅得很乱,冷小天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假装去桌子上倒水,逃开这种尴尬的气氛。
平之的心里也很复杂,起身去上厕所。
他刚进了卫生间的门,他的手机便在枕头边响了起来。
冷小天急忙跑过去帮他拿起来,想提醒他有电话来了,她无意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零帝”
好奇怪的名字,她一边皱着眉头一边拿着电话往前走,而平之也听见了铃声,一推门正好看见她在看电话,顿时蓝眸一沉,劈手将电话夺了过来,“谁让你看的?”
他语气凶恶,刚才吻她时的柔情瞬间荡然无存,冷小天还没有搞清状况就被他这样凶的架势给弄得愣住了。
他拿着电话闪进了卫生间,砰得一声关上了门。
关门带起的风吹起了冷小天额前的刘海,她感觉到浑身一冷,就像是突然掉进了一冰窟窿,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那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掉了下来。
等平之接完电话出来后,见她仍站在门口,一双大眼睛里泫然欲泣,他心中竟然不忍,不好意思的走过去说:“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
冷小天打开他伸过来的手,“谁要听你的对不起,你这种人,受伤也是活该,我是眼睛不好,才会同情你。”
她说完就要往外走,平之一把拉住她,在她的挣扎中将她搂进怀里,“对不起,刚才我的态度不好,你别生气。”
“我才没有生气,我不跟你这种人一般见识。”她愤愤的说。
平之笑了一下,看到她的眼泪掉了下来,他更是觉得慌乱,用手指拭干她的眼泪,感觉自己好像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女人说话。
“别哭了,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才不要听。”冷小天抽搐着鼻子。
“那我讲笑话给你听?”
“才不要听笑话。”
“那你说,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冷小天看着他一脸正经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坏主意,一撇嘴说:“除非你学狗叫。”
“啊?”平之显出为难的样子。
“不学拉倒。”冷小天又要挣开他,他只好学着小狗的样子叫道:“汪汪…汪汪…”
冷小天被他逗得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
见她终于不哭了,平之觉得这两声狗叫也算值了。
“你以后不准再凶我,我可是偷偷的跑来这里照顾你,回家后,一定会被我大哥打死的。”冷小天委屈的说。
“你不是说你和你叔叔一起住吗?”
“骗你的。”她吐吐舌头,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冷肖的照片往他的眼前晃了晃说:“看吧,这就是我大哥,比你帅吧?”
视线在看到照片上的人时,平之瞬间变了脸色。
怎么会这样?
冷肖竟然是她的大哥,她是冷肖的亲妹妹??
为什么会这样????
平之感觉到四周的空气突然间冷了下来,他想到刚才零帝在电话里说得话,顿时有一种感觉叫做,不寒而栗。
冷肖第二天就坐飞机去了美国,秋沫依然和以前一样,一早就去公司上班,照样也收到粉色玫瑰。
秦少伟对她仍然是客客气气,而她此时也终于理解了这种客气的另一层含义:秦少伟根本就是不敢得罪她,因为他怕叶痕。
可是叶痕现在在哪?
他是早就来到了A市,还是根本就藏在这座PX大厦里。
秋沫竟然一天都心绪不宁,直到晚上大家都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她还坐在那里发呆。
“喂,秋沫,今天又加班啊?”
“早点走哦,注意安全。”
同事们一个个跟她打过招呼,最后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玫瑰的香味从桌子上隐约传来,她今天没有像平时那样扔掉这束花,手指捏着其中的一片花瓣,感受着那丝绸般的柔软。
她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可是为什么,他又回来了,他真的就是不肯放过自己吗?
手中的花瓣渐渐的化成液体在手中碾碎,她的心情也随之凋落不堪。
忽然,身后的总裁办公室里传来轻微的响动,她警惕的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她明明看见秦少伟已经走了啊,有谁还在他的办公室里?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小偷。
秋沫在自己的桌子上找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可以当武器的,只有一个装钉机关键时刻也许可以充当板砖。
她将小小的装钉机握在手里,悄悄的靠进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门是反光玻璃设计,从外面看不到里面,而从里面可以看见外面。
越是离得近了,她心里越是忐忑,如果真是小偷的话,她又怎么能打得过,转身想要下去叫保安,可是又怕是自己刚才的误听,反倒会让人家笑话一顿。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秦少伟走的时候难道都不知道锁门吗?
她轻轻的将门拉开了一条缝,顺着有限的光线往里看去。
除了一张超大的办公桌和一张真皮黑沙发之外,里面的其它摆设都很小很精致。
好像根本没有人嘛。
秋沫将门开得更大了一些,头也探进去一半,在确定里面真的没有人后,她这才站直身子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怪自己太疑神疑鬼了。
就在秋沫想要关门退出时,一条黑影自门后慢慢的走了出来,当她刚有感觉的时候,忽然后颈一麻,瞬间便失去了所有知觉。
婆婆登门(2243字)
就在秋沫想要关门退出时,一条黑影自门后慢慢的走了出来,当她刚有感觉的时候,忽然后颈一麻,瞬间便失去了所有知觉。
柔软的身子倒进一个刚硬的怀抱,那人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然后走到宽大的沙发前将她小心的放进沙发。
昏迷中的女孩,安静美妙的像是一件纯美的工艺品。
一头乌黑的长发宛如幽静的月夜里从山涧中倾泻下来的一壁瀑布,与黑色的沙发天然般溶为一体。凝脂般的小脸掩在黑色发丝下,长长的,一闪一闪的睫毛覆盖住薄薄的下眼睑上。
那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将她曼妙的身段包裹在其中,裙角垂在深色的地板上,蜿蜒如锻。
一只修长的手慢慢的伸过来,像是怕打扰她一般,轻轻的抚过她的面颊,那眼中的神情随着手指的动作而渐渐变得温柔。
月色晕染了宽大的办公室,洒落在落地窗上。
秋沫嗯了一声,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脖子后面好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敲击过,她缓缓坐起身子,揉了揉生疼的太阳|茓。
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晕倒了,又是谁把她挪到了沙发上?
她撑起虚弱的身体在总裁办公室里找了一圈,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刚才的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可是梦有那样真实的吗?
秋沫的眼光落在地板上掉落的装钉机上,那是她刚刚用来防身的‘武器’,看来,她是真的被人袭击了,可是袭击她的人目的又是什么?
她觉得头很痛,不想再去想了,回到自己的座位拿起皮包匆匆出了办公室。
没有冷肖的日子有点索然无味,秋沫吃过饭,搂着勺子窝在阳台上看书。
今天的事情有些奇怪,但她不想让冷肖担心,所以也没有告诉他。
他是晚一点才打来的电话,秋沫看了眼表,这个时候,他那边刚刚天亮。
果然,他的声音里有丝晨起的慵懒,打了声招呼:“早。”
秋沫撇撇嘴巴,“我这里已经要半夜了。”
他突然想起来,笑了一声,那笑声低沉而**,听在耳中有种惹人犯罪的感觉。
“我差点忘了,还以为在家呢。”
“那边工作忙吗?”秋沫关切的问。
“还好,就是有点…想你。”面对这明显带有挑逗意味的话,秋沫轻声说:“这么没正经,人家在问你正事。”
“正事就是想你。”
他现在是越来越没脸没皮了,在别人眼前一个样子,在她眼前一个样子,如果把他那赖皮时的场景录下来公布出去,一定会让冷氏财团的股价爆涨吧。
“今天的药吃了吗?”
“吃了。”她想了想说:“我可不可以不再吃那些补药,好苦。”
她温柔跟他撒娇的口气,让他心情大悦,但是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他坚定否决。
“不行,必须要吃。”
她很听话的轻轻嗯了一声,知道他也是为了自己好,现在这样的身体素质,动不动就头疼感冒,到头来遭罪的还是自己。
两人又甜甜蜜蜜煲了近半个小时的电话粥,直到他那边要开始忙碌正事了,两人才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
秋沫放下电话,将勺子搂过来贴在脸上,明媚幸福的笑容花一般的盛开在嘴角,她感觉现在的自己,幸福的有点飘飘然。
可是这种幸福很快就被清晨的这位来客搞得一团糟。
当她匆匆的打开门时,看到门外站的竟然是-聂荣华。
两人俱是一愣,秋沫条件反射的喊了声:“妈妈。”
聂荣华看她半天,狐疑的开口问:“我找秋沫,你是?”
秋沫不好意思的一笑:“妈妈,我就是秋沫啊。”
聂荣华愣了好半晌,最后看到她腕上戴着的那只镯子时才肯相信她就是自己的儿媳妇,可是为什么一年之隔,一个人可以发生这么大的改变,如果说以前的秋沫是一棵不起眼的小草,那么现在的秋沫就是一朵灿烂的鲜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昨天从闻尚那里打听到了她的地址,一早上就让司机将他载了过来,就是怕她会不在家。
“妈妈,您进来坐吧。”秋沫将聂荣华让进屋,让她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则去倒了杯开水放在她前面的桌子上。
聂荣华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她现在可以确定了,她真的就是秋沫,因为那双眼睛是不会变的,以前她的脸上就眼睛长得好看,没想到此时那双眼睛倒成了脸上最平淡的一处,因为这样搭配起来的五官无可挑剔,说不出哪处最美了。
“秋沫啊,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聂荣华以为她是整容了。
秋沫笑着说:“妈妈,我以前就是这个样子。对不起,我回来了也没有去看您,实在是因为身份不便。”
聂荣华听她这样一说,顿时抓住话里的把柄,顺着说道:“是啊,毕竟你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法律上来讲,已经不是我们冷家的儿媳妇了。”
秋沫听了,平静的脸上似乎有一丝落寞,但马上就被笑容所掩盖。
“我这次来呢,其实也是为了这件事,我上次跟冷肖提过,让他重新娶个老婆,他答应过我要考虑的,我这还眼巴巴的等着,就听说你回来了。你也不要把我想成是电视剧里那些尖酸刻薄不讲道理的凶恶婆婆,其实我这个人是就事论事,当初我让你来冷家,也是看在你和冷肖是同血一血型,可以帮他治病,现在,他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我觉得你也应该遵守当初的承诺离开他了,毕竟我们冷家家大业大,在这圈里有头有脸,我们冷家的媳妇自然也要系出名门,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秋沫。”
秋沫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而脸上的微笑却有点维持不住了。
冷肖真的曾经考虑过要重新娶妻吗?
不,她不相信。
见秋沫不说话,聂荣华趁热打铁,继续说:“我们的世交慕容家有个女儿叫慕容浅浅,不但长得漂亮,而且年纪轻轻就已经在哈佛修得了双学位,这姑娘跟冷肖从小也认识,可以说是青梅竹马,我想他们要是见了面啊,那还不是**,一见钟情。秋沫啊,你瞧你这身子骨,脸上整日也没有血色,一看就是生不了孩子,阿姨我啊,可是整天想着抱孙子呢,你就算看在阿姨的份上,看在我们冷家香火的份上,就离开冷肖吧。”
心疼她(2262字)
秋沫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遇上这种事情,跟电视里的区别就是,聂荣华连一张支票都不舍得甩给她,因为她笃信以她这张三寸不烂之舌是可以说服秋沫的,根本就不用花一分钱。
这个时候,很多人都会选择很有节气的争辩吧,可秋沫却只是咬了咬唇,然后转身将她平时吃的那一大堆补药拿到茶几上,笑着对聂荣华说:“妈妈,这种药我见您以前也吃过,是不是真的很好用?”
聂荣华看着她纤细洁白的小手在药堆里扒拉着,就像根本没有听见自己刚才说的话一样,她的意思这样明显,她是想告诉自己,她一直在吃补药补身子,并不会像自己想的那样真的柔弱到不能生孩子。
可即便是这样,聂荣华仍然还是觉得排斥与反感,拿起一小瓶补药在手中转着说:“秋沫啊,你觉得冷肖对你是真心的吗?”
秋沫的手微微一顿,几乎是用轻到柔软的声音说:“嗯。”
“如果他对你是真心的,当初你在手术台上难产,我打了两遍电话给他,他都坚决的对我说要保住孩子,保住我们冷家的血脉,他那时候可是根本没有顾及你的死活啊。”为了让秋沫死心,聂荣华故意将冷肖第二次打电话来让她保住秋沫的话做了更改,果然,她成功的在秋沫的眼中看到了那种深藏于眼底的伤痛。
她趁热打铁:“冷肖现在回来找你,还不是因为你这张脸嘛,说实话,你长得这张脸天生就是讨男人欢心的,哪个男人看了能抵挡得住,但是再好看也终归有看腻的时候,冷肖吧,也就是现在着迷,玩玩也就厌了,所以,不如趁现在早点离开,对你也好。”
聂荣华优雅的放下手里的药瓶,然后起身弹了弹名贵的裙子,“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看你也快到时间上班了吧,我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就是怕耽误你的时间才这么早过来。现在有冷肖养着,自然是不用着急的,以后真离了他,那还要靠你自己。”
秋沫将聂荣华送出门,她皮笑肉不笑的说:“不用送了,以后要是有时间就来阿姨家坐坐。”
她将称呼都改了,就是想跟秋沫划清关系。
秋沫怎么会不明白,但依然客客气气的说:“再见。”
聂荣华走后,秋沫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勺子也发现气氛不对,乖乖的缩在角落里看着她。
聂荣华是冷肖的母亲,她知道冷肖重亲情,对聂荣华恭敬而孝顺,而且在他们家最艰苦的那段日子里,她对冷肖含辛茹苦,不离不弃,宁可自己累着苦着也要把最好的东西给他,所以,冷肖对他的母亲虽说不上是言听计从,但是事事都顺着她,哄着她。
秋沫将电话握在手里,调出冷肖的电话,可是却只停留在他的名字上迟迟没有拨出去,他现在应该刚睡吧,恐怕已经劳累了一天,自己怎么可以拿这些事再去劳烦他。
她握着电话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手心里都生了一层薄汗才慢慢的将电话放到沙发上。
秋沫这边没有给冷肖挂电话,而冷肖的人已经在回国的飞机上了。
头等舱里,高挑漂亮的空姐将热咖啡恭敬的放在冷肖和闻尚面前的小木桌上,桌上铺着精致的带暗花的桌布,透着几丝典雅。
“先生请慢用。”
“谢谢。”闻尚对着空姐温柔一笑,顿时惹得她粉面娇羞。
空姐走后,闻尚看着对面正在翻看财经杂志的男人问:“冷少,不是说呆一个星期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可怜他还在被窝里睡懒觉就被一个电话给唤了起来。
冷肖头未抬,淡淡的说:“再呆下去,就真的中计了。”
“中计?”闻尚不明白:“什么意思?”
冷肖翻了页手里的杂志,头顶暗色的灯光将他的脸修饰的格外的冷峻立体:“叶痕故意将PX的投标底价用秋沫的手机发给我,知道我会起疑心,必定要将这件事追查到底。这个投资虽大,但还不足够左右冷氏财团的局面,就算我上当了,也只不过损失些钱财而已,更何况我根本就不会上当。”
闻尚在心里想,的确如此,这个项目的合作方是美国的一家公司,看似利润空间很大,前景开阔,但是经过他们此次的追查却发现那家公司竟然在给黑社会洗黑钱,如果冷氏和他产生了交易,必定会惹上很多麻烦。
“可是他明知道你不会上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闻尚不解的问。
“他要引开我。”
冷肖合上杂志,目光落在手里的咖啡上,“这就是为什么这个项目的合作公司选在美国的原因。”
“引开你?难道他要对少奶奶不利?”闻尚担心的说。
冷肖摇摇头:“如果他要对秋沫怎么样,根本也不用引开我,他有的是机会。”
“那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我也没有想出来。”冷肖啜了口咖啡,双眸暗沉。
无可否认的是,叶痕一定是要针对自己,可是他倒底想干什么?
“迅速查一下最近一周内,公司有什么重大的活动?”
闻尚翻看着公司的备忘录,然后说:“要说重大的活动恐怕只有PX5代手机的上市了。”
“这件事我已经全权交给宁宇处理了,他应该没有问题。”
“冷少,也许越没有问题的地方越有问题。”闻尚冷静的说。
冷肖凝眉思索,手指摩擦着磨砂的咖啡杯。
“冷少,还有一件事。”闻尚心里有鬼,连头也不太敢抬,“夫人给我打过电话,问了少奶奶的住处。”
“你给她了?”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闻尚心里七上八下的,干笑着说:“夫人的话,我怎么敢不听呢?要说不知道,也太假了。”
冷肖眯起眼睛,“闻尚,你上一次教我的方法很好用,我是不是答应过给你增加十天的带薪年假,双倍的年底奖金?”
闻尚还以为他忘记了,连忙高兴的说:“是啊,是啊。”
男人的眉眼一下子冰冷如霜,毫不客气的说:“全免了。”
闻尚顿时一脸苦瓜相,哀叹了一声,这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面不是人啊,哪一个,他也得罪不起。
冷肖看了眼表,现在回去应该是傍晚,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归心似箭的感觉,不但是因为想念,而且他知道,聂荣华一定对秋沫说了很多过分的话,她现在该有多伤心,他想一想就觉得揪心。
可是她为什么不给自己打电话,要默默的一个人承担呢?
他很心疼,她不知道吗?
美肌如玉(2107字)
秋沫下班回家后,没有心情吃饭,其实这一天她都郁郁的,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聂荣华的话,还有她说的那个慕容浅浅,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呢?冷肖会喜欢她吗?
但是,她相信冷肖是真心的,并不是因为喜欢她的相貌,当初在C市的校车上,他竟能凭一双眼睛就认出了她,那种心灵间的感应恐怕不只是单单的凭面相就能做到的吧?而且这些日子以来,他在她面前所表现的那种时而孩子气,时而邪魅的侵略气息,还有言谈举止中的温柔,那都不是假的,她相信,冷肖是爱她的。
小区院里的长廊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因为天气已经转凉,有些叶子略显枯黄,点缀在一片翠绿当中,倒有几分和谐的美。
冷肖站在小区的栏杆外,正好看见秋沫坐在长廊下的长椅上,脑袋靠着白色的廊柱,美丽如水的大眼睛似乎没有焦距的漫游在空气中,清冷的小脸更显得苍白而憔悴,那样子像是她头顶的叶子,似乎风一吹就会盈盈凋落。
冷肖顿感无比的心疼,他放轻了脚步走过去,然后站在她的身后。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发现背后突然而至的人影。
“小姐,赏花呢?”
头顶上忽然响起的磁性声音令她一愣,在反应过来的时候,惊喜瞬间爬满了刚才还忧伤的脸庞,她几乎不敢相信,此时应该还在异国的冷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她以为是自己太过于伤心而产生的错觉,两只小手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被搂进他宽大的怀抱里。
她贪婪的汲取着他的清香,撒娇的搂紧了他。
他好像刚下的飞机,身上还有种风尘仆仆的味道,眼圈也因为睡眠不足而洇着淡淡一圈青色,他一定很累吧,长途跋涉,还来不及休息就匆匆的跑了过来。
秋沫忍不住心疼的问:“累不累?”
“本来还累,一看到你就不累了。”他低头在她的粉颊上啄了一下,然后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秋沫慌张的看向四周,就怕被邻居看到,嗔怒的说:“你放我下来,让人看到怎么办啊?”
“我就是要他们看到,看我有多宠你。”
她对他的无赖一向没有办法,只能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尽量不让别人认出自己。
感觉到她气呼呼的小嘴紧紧的贴着自己胸前的衬衫,两只白玉般的手更是不知所措的抓着自己的衣服,冷肖心里顿时涌上一阵燥热,他加快了上楼的脚步,几乎是一口气就奔上了六楼。
秋沫听着他从胸膛传来的低沉笑声,忙抬起头看他,只见他一脸促狭的说:“钥匙。”
然后一只手轻松的托住她的小ρi股,另一只手则伸到她的衣服兜里找钥匙。
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的,只是找个钥匙而已,他却趁机将她的身上摸了个遍。
她羞恼的不行,恨不得自己跳下来给他开门。
门终于是开了,他用脚一勾带上了门,然后抱着她直奔向里面的卧室。
“啊…”秋沫惊呼一声便随着他一起倒在了大床上,身下的被子陷下去深深的一块,几乎将她包裹住了。
“说,想没想我?”他居高临下的压在她的上方,口气强硬的问。
秋沫一撅嘴,偏偏不想遂他的意,鼻子皱皱:“不想。”
“两天不见,胆子大了,嗯?”他低下头,像是一只野兽看着得手的猎物,眼神在她的身上探索,想要找寻最佳的下口位置。
她急忙用双手挡在胸前,还想做一下抗争。
可是她反抗的动作落在他的眼里,却只能更深的加重了他眼底的欲望,天知道这几日他是如何的思念着她,思念她的巧笑嫣然,思念她的柔软如歌,思念她的玉肌似雪,这种思念已经到达了一种无法遏制的地步,只有见到她,把她抱进怀里,深深的占有她才能求得一时的缓解。
“冷肖,你还没有洗澡,你身上有飞机味。”秋沫见他眼中的欲火愈烧愈烈,她很怕下一刻他就将自己也一起燃烧掉,她怕了他的强悍,虽然她也很享受。
“还是一只干净的小猫咪。”他支起双臂,从上而下的俯视她,然后扬一扬浓浓的眉毛,“小猫咪,你老老实实的等着。”
说完,他便跳下床走进洗漱室。
听见里面哗哗传来的水声,秋沫将自己小心的保护在床角。
因为他的突然出现,之前所有阴霾的心情都一扫而空,她相信,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然后替她疏散阴云,遮风挡雨,这就是她爱的冷肖,让她有种被保护的幸福,依赖着他,爱慕着他,用这一辈子去爱他。
秋沫自己在那里傻笑了很久,怀里的抱枕都似沾染了她的幸福,大红色的,喜庆而养眼。
殊不知,她这副少女思春般的画面落在某个刚刚洗完澡的男人眼里,简直就成了最好的催|情剂。
当秋沫发现危险的靠近时,她急忙用抱枕挡在自己的胸前。
他只是轻轻一拽,就将那只抱枕扔出了视线范围。
高大健硕的身躯带着沐浴液的清香霸道的将她逼迫在床角里,让她受惊般的无处可逃。
几乎是不顾她的惊呼声,或者说还很享受她在自己身下发出惊呼,这样会让他有种侵占的快感,他掌控在她的上方胡乱的将她身上的衣衫尽数褪去。
冷肖深深地凝着映入眼帘的如雪**,手指如轻抚珠玉似的在她身上游走,雪肤凝脂,柔骨冰肌,美丽得象一朵出水的白莲,她怎么可以生得这样完美无瑕。
外面柔和的月光落进白色的大床,染得床单上一圈柔和的白晕,而秋沫就像一幅画,长长的脖颈,白皙细腻闪烁着柔光,双肩削瘦而圆浑,纤臂如藕,不盈一握的腰肢如弱柳迎风。
连同那高高耸起的丰盈和凹凸有致的玉腹,形成了圆润光滑的身体曲线,无不闪烁着女人诱人的美丽之光。
虽然对她的身体已经无比的熟悉,可是每次看到,都忍不住喉咙发紧,小腹发热。
他忍不住俯下身去,一一膜拜。
危机(2094字)
连续一天没有好好吃饭,再被冷肖这么一折腾,秋沫几乎是刚做完就睡在了他的怀里。
她身体弱,经不起他的索求无度,他每次也是压抑了自己的欲望,总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可是他又心疼她,不忍让她太过劳累,只好先委屈自己了。
冷肖拿来温热的毛巾,替她将身体上的痕迹一一擦拭干净,他从来没有这么小心翼翼的服侍过什么人,却又心甘情愿为她做任何事。
等他笨手笨脚的擦完后,自己也上了床,将她娇小的身子轻轻的搂进自己的怀里。
相比她的疲惫,他倒是精神熠熠,修长的手指Сhā进她的一头青丝中,将其中一绺缠在手指上慢慢的往下拉动,直到那柔顺又弹性十足的黑发调皮的从他的指上弹开,他这样玩了很久,竟然有些乐此不彼了,发丝上细滑的感觉中还带着她身上的体香,就那样钻入鼻孔,弄得他一阵心痒难耐。
他忍不住低下头,坏意的大手顺着她光祼的皮肤一点点掠过,像是抚过最光滑的缎子,然后又停留在她的胸前,在那团柔软上逗弄。
睡得正香的秋沫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一只手在身上游走,她往他的怀里钻了钻,将身子使劲的贴到他的胸前,想避开他不老实的手指。
他倒是暂时放过了她的胸口,却转到了那双结实修长的美腿,然后往更深的地方探去。
秋沫终于忍耐不住,嘤咛着说道:“冷肖,不要闹了,我好累。”
佳人细语求饶,带着丝丝哀求与撒娇的意味让他无奈的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忍不住叹息一声,吻着她的脸蛋说:“真是折磨人的小东西。”
秋沫这一觉睡得又香又舒服,当她从美梦中醒来,发现那只铁臂还牢牢的禁锢着自己的腰肢,心里顿时升华起幸福安谥的感觉。
他的半边脸埋在枕头里,乌黑的发丝盖住他饱满的前额,还有几缕调皮的蹦跶在眼睛上。
睡着的时候,他显得很安静,唇微微的抿着,脸部线条也很柔和。
秋沫这样静静看了他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拨开他额前的那缕发丝,这一动,他就醒了。
“早。”
秋沫趴在枕头上,笑着跟他打招呼。
“早。”他用狭长的眼睛懒懒的看了她一眼,突然伸出双手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啊,坏蛋。”秋沫被他置在他的身上,只能由趴枕头改为趴在他的胸膛上。
见他眼中凝着坏坏的笑意,她用一只小手慢慢的伸进他的腋窝,然后在那里轻轻的挠起来。
她从来没挠过冷肖的痒痒,没想到这竟然是他身上的弱点,他的身子突然一屈,哈哈的笑了起来。
“沫沫,别闹,哈哈。”他要抓她的小手,她却变本加厉的嚣张起来,一只手挠他的腋窝,一只手挠他身侧肋骨上的肉肉。
“哈哈…哈哈…”他笑得不行,可是一想抓她的手,她就挠他,他其实最怕痒了,特别是被她那软乎乎的小手一碰,更是痒到不行,也笑个不停。
终于,他用力憋住一口气,然后抓住了她顽皮的小手,故意恐吓她:“再挠我就不客气了,有必要把昨天晚上做过的事再重复个一两遍。”
她顿时就老实了起来,窝在他的胸前只是笑。
这样美丽的早晨,这样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冷肖想,真愿意就这样一辈子不起来,溺死在她的笑容里。
“沫沫。”他看着她一本正经的问:“我妈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一提到聂荣华,秋沫的脑袋就低了下去,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冷肖用两只手轻轻扳着她的脸,让她可以看进自己的眼睛,语带鼓励的说:“没关系,你不必担心会影响到我们呣子的感情,她说了什么你尽管告诉我。”
秋沫心里想的,竟然都让他看透了,她只好将聂荣华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冷肖听后,有片刻冰冷的沉默,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头发,秋沫紧张极了,生怕他会跟聂荣华的关系因为自己而出现什么隙罅,他一向孝顺,她不愿意他两面为难,就算自己受点委屈也没有关系。
冷肖看到她眼中慌张的情绪,知道她的担心,不由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额头,“乖沫沫,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今天就不要去PX了,一会儿收拾一下,我晚一点来接你。”
“我回去,真的没关系吗?”秋沫仍然还是担心的。
“你是我的老婆,我接你回家,有谁拦得住?”他坐起来抱着她,宠溺的说。
“那我还有一些东西在PX,我上午去拿回来。”
他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快去快回。”
“冷肖,你以后是不是就不淮我出去工作了?”她有些失望的问。
“如果你想解闷的话,冷氏里有的是位置,不如就去给宁宇做助手,怎么样?”他还记得她有设计方面的天赋。
“真的啊?”秋沫惊喜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冷肖,谢谢你。”
冷肖眼中蓄着得意的笑,指了指自己的左脸:“这张脸也要。”
秋沫心情好,又在他的左脸上亲了一口。
他这才满足的将她放下来,然后指着自己的肚子说:“饿了。”
“等着,我给你做早餐。”她欢乐的下了床,然后像一只小鸟一样的奔向厨房。
冷肖坐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她,心里竟然希望,这样的场景可以在瞬间化为永恒,他愿意就这样跟她一起老去。
做冷宁宇的助理,也不错啊。
他轻轻一笑,却没想到冷宁宇的办公室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TP5代手机昨天刚刚全球销售,TP5的设计方案竟然会在昨天才发现被人盗取,虽然冷宁宇的手里有设计方案的COPY版,但是丢失了设计原稿,是件后患无穷的事情。
如果被人模仿大量生产仿冒手机,对冷氏来说将是一次非常大的打击。
冷宁宇自知这次的错误犯得太大,所以他迟迟不敢给冷肖打电话,他以为冷肖还在美国,所以想自己先处理这件事情。
谁是小偷(2111字)
冷宁宇正在办公室里心急如焚,想着如何将损失降到最低,忽然闻尚从外面敲门而入,恭敬的说了声:“二少爷。”
冷宁宇一见是闻尚,激动的差点打翻了电脑旁边的水杯,闻尚回来了,冷肖一定也回来了。
天哪,看来他是想躲也躲不过去了。
闻尚看出他的异常,心里虽然腹诽,但脸上依然是笑意洋洋。
“二少爷,冷少让您去他的办公室。”
“大哥…大哥他回来了?”
“冷少是昨天晚上的飞机。”
“嗯,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待闻尚走后,冷宁宇叫来了他手底下的三个金牌设计师,Bill,姗姗和大鸟。
TP5的设计原稿丢失一事,公司里只有这三个人知道,而且TP5是由他们这个四人团队开发的,出了事,大家都有责任。
“宇,我听说冷少回来了?” Bill担心的问。
“你打算说实话吗?”大鸟倒是很镇定。
冷宁宇焦头烂额,其实除了向冷肖招供,他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这件事有必要让冷少知道,光靠我们四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将原稿找回来。”一直没有说话的姗姗突然开口说。
她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个人,“而且,我们每个人都有偷盗设计稿的嫌疑。”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姗姗,你怀疑我们其中有人偷了设计稿?” Bill激动的说。
姗姗抱着双臂,冷冷不语。
冷宁宇摆摆手,“好了,好了,姗姗说得对,我们四个人确实无法摆脱嫌疑,这件事,还是让总裁处理吧,最坏的打算就是,我们几个全部下岗,而且还要承担一定的法律责任。”
Bill和大鸟面面相觑,无奈的叹了口气。
只有姗姗依然一脸冷艳,好像这件事与已无关。
冷宁宇敲敲总裁办公室的门,正好冷肖的秘书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他立刻礼貌的问好。
透过门缝,冷宁宇看到冷肖正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电脑,似乎在思考什么,那冷凝的眉眼像裹了一层霜,让人凭生一种寒意。
他硬着头皮推着轮椅走过去,秘书在他身后恭敬的关上了大门。
“大哥,你不是要在美国呆一周吗?”冷宁宇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还算轻松。
冷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开门见山的问:“TP5的发行有没有什么问题?”
冷宁宇见他直接就问TP5的事,脸色不由一变,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冷肖从电脑中抬起头,看到他红紫的脸色,眉毛一拧:“出什么事了?”
冷宁宇心里一咬牙,反正情况已经不能再糟糕了,大不了就是被他臭骂一顿,然后赶出冷氏,自己是他的亲弟弟,他总不会把他送进监狱吧?
“大哥,TP5的设计原稿丢失了。”冷宁宇说完这句话用了很大的力气,很长的时间。
他的嘴甚至都有些麻,心里更是忐忑不安,一双慌张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冷肖脸上的反应。
意外的,冷肖并没有暴怒,反倒是平静的问:“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天。昨天开完庆功会后,我回到办公室整理资料,准备将一直锁在柜子里的原稿拿出来重新再影印一份,结果发现放在保险柜里的原稿被人调了包。”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冷宁宇的冷汗都流了出来,发现原稿丢失的那一瞬间,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也就是说原稿并非是在昨天晚上丢失的,很可能早就被人调了包,只不过是你没有发现?”冷肖用指节无节奏的敲击着檀木的桌面,深黑如夜的眼眸里看不出什么表情。
“保险柜的钥匙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有?”他忽然问。
“因为我们有影印本,所以钥匙只有我一个人有,但是我的三个助手也都动过这把钥匙,因为有时候要用原稿,我身体不方便,就会让他们拿着钥匙去把保险柜打开。”冷宁宇仔细的想了想说。
“吩咐保安室,调集半个月之内的所有监控录像送到我的办公室。”冷肖果断的挂掉电话后坐直了身子,然后望着冷宁宇问:“初步估算,如果被做成仿真版手机,我们大概会有多少损失?”
他是商人,过程固然重要,但利益永远被他放在第一位。
这个问题冷宁宇昨天就已经计算过了,其实这种损失不可估量,但摆在眼前的损失就有五到六个亿,因为仿真的手机只有制作的材料费用,人工费用,而无任何技术的成本在里面,卖价自然也会相当便宜。
如果在性能相差不大的情况下,价格昂贵的TP5手机只会成为那些有钱人士的选择,可是有钱人毕竟只占少数。
听完这个估计,冷肖低垂了眉目,像是在深思着什么。
冷宁宇在一边急得团团转,可却不敢多问。
一会的工夫,保安室就将录像带送了过来,保安经理在冷肖的吩咐下打开了屋里的投影装置,然后将那些录像带一一放进去,半个月的带子数量不少,冷肖只让保安经理将日期调到下班这个时间段前后,因为再大胆的贼,也不敢在白天人多的时候公然作案。
看了足足有十几盘带子,冷宁宇都快要放弃希望了,这样的查找方式简直就像大海捞针,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小偷是谁,这么多人进进出出,看谁都像,看谁又都不像,真正的小偷的脸上绝对不会写着“我是贼”。
他偷偷看了眼冷肖,只见他拄着下巴,狭长的眼眸投射在巨大的液晶屏上,那姿态悠闲的就像是在看电影。
保安经理重新换了一本带子,然后调整好时间。
画面上的这个时候,冷氏财团还没有下班,但是大家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结束一天的工作。
不一会的工夫,就有人陆陆续续的从大厦里走出来,画面上人头攒动,形色各异。
“停。”冷肖突然开口命令。
起了杀心(2124字)
不一会的工夫,就有人陆陆续续的从大厦里走出来,画面上人头攒动,形色各异。
“停。”冷肖突然开口命令。
保安经理急忙将画面定住,然后就听见他说:“倒到5分25秒的时候。”
画面往后飞速的后退,然后定格在几张人脸上。
其中有一个人戴着黑色的鸭舌帽,穿黑色的长袖衬衫,一副大墨镜几乎占据了半张面孔。
“放大。”
“是,冷少。”保安经理将画面不断的放大,细到可以清晰的看见这个人的毛孔。
冷宁宇并不认识画面上的人,冷氏的员工有几千,他不觉得冷肖能够全部认识,相反的,冷肖只认识上层的经理,底下的员工他多数不记得。
但是这个人不是冷氏的员工,但却是一个“故人。”
他的嘴角浮上一抹冰冷至极的笑意,整个眼底都往外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画面上的人哪怕打扮成这个样子,但依然遮挡不住那种天生的帅气,只是一个轮廓,冷肖就认出了他。
平之。
叶痕的手下,平之。
他会出现在冷氏大厦的门前绝对不是一个意外,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与别人里应外合。
这个内鬼他暂且不着急揪出来,他只需要知道设这个圈套的人是叶痕就够了。
可是叶痕的目的真的只是让他损失几个亿吗?
几个亿,数额虽然巨大,但是不足够让他冷肖倒下,他的背后究竟还有什么阴谋。
“这件事我会处理,你现在要做的是密切关注市场上是否有仿真的TP5流通出来。”
冷肖看了冷宁宇一眼:“关于对你的处罚稍后再下达。”
冷宁宇心甘情愿的接受处罚,冷肖在公事上向来如此,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不相抵,虽然冷氏当初是靠TP系列手机发家,但是这并不代表冷宁宇就可以犯这么大的错误。
冷宁宇走后,他将电话打给了炎天洛。
“我要你查的那个人,查到了吗?”冷肖要找的人就是平之,如果平之还没有将原稿交给叶痕的话,那么东西一定还在他的手上。
炎天洛声音慵懒的自那边传来:“我还正想告诉你呢,平之我找到了,同时你妹妹我也找到了。”
“什么意思?”
“你妹妹竟然和平之在一起。”
“他们…怎么可能?”
“我的人正在去抓那小子的路上,可他警惕性很高,我又加派了些人手。”炎天洛的一个眼线无意中发现了平之,然后便把消息传回给炎天洛,他于是马上调集了人手赶过去。
“人一定要抓到,但千万不能伤到小天。”冷肖有些心烦气燥,他实在搞不明白,冷小天怎么会跟平之扯到了一起,他让炎天洛找她,没想到却是和平之一起被找到了,这个时候,她还给他添什么乱。
虽然气愤她的任性,但终还是放心不下,他决定亲自去一趟。
“外卖到喽。”冷小天将两大包东西高兴的拎进来,然后放在餐桌上。
平之正站在床边上看什么,听见她的声音急忙将东西塞在了枕头下。
“今天吃KFC。”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冷小天连方便面都不会煮,她试着想给平之做顿饭,可是却差点把房子点着了,为了两人的安全起见,平之还是坚持让她叫外卖。
“我去洗手,小奴隶,你把东西拿出来。”冷小天已经这样命令他惯了,谁让他白吃白喝白住还白占便宜,现在她就喊他小奴隶。
平之笑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他将白色塑料袋里的汉堡包,鸡翅,饮料先后取出来,最后和餐巾纸一起拿出来的竟然还有一个小玩具。
塑料包装的小袋子里,有一只很可爱的卡通猫,烈着嘴笑得非常开心,它的胸口位置有一个粉红色的心型,只要一碰,那颗心就闪闪发光。
他将小猫取了出来然后放到口袋里,而冷小天正好从卫生间出来,看到东西都摆得整整齐齐,顿时背着两只小手满意的说:“不错不错,小奴隶。”
她来到桌子前,搓着双手,兴奋的说:“都是我爱吃的。”
看见平之在看着她发呆,她忍不住催促:“你看我干什么,难道我长得像汉堡,还不快去洗手。”
“嗯。”平之笑着去洗手了。
他一进去,冷小天就贼兮兮的奔向他的床,她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他好像往床下面藏了什么东西,她以为他一定是藏了什么礼物给她,她要偷偷的先睹为快。
冷小天掀开枕头,一本文件一样的东西赫然出现在眼底,精制的封面上写了一行大字:TP…
后面的她还没有来得及看清,突然一只手自背后捂住了她的眼睛,平之那清瘦结实的身体便贴了过来。
这么亲密的碰触让冷小天全身僵硬,呼吸也情不自禁的急促了起来。
少女的心中升起无边的喜悦,脑子里开始幻想着两人相依相偎的幸福场景,粉粉的脸颊也飞上了两朵红云。
可是她并没有看到,在她的身后,平之一只手扬起,那方向正对着她身上的一处死|茓。
如果这样拍下去,她瞬间就会一命鸣呼。
可是他的手停在那里半天,眼中的目光纠结复杂,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到了枕头下面的东西,如果让她发现TP5的设计原稿在他手里,她会不会告诉她的大哥冷肖。
叶痕教过他,杀人灭口才能永绝后患,心存仁慈将会一事无成。
可是他的手突然就颤抖了起来,在他二十七岁的人生轨迹里,这双手杀人无数,可是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犹豫不决过。
他承认,他心疼了,他下不了手。
虽然只是短暂的相处,但是这个叫冷小天的女孩儿已经像影子一般占据了他空虚多年的心,他像一个久居在地下的野兽,突然间看到了一线光明,他渴望着这束光明,努力的向上攀爬着想要抓住它。
可是满目沟壑,遍地仓痍,他能爬得上去吗?
见背后迟迟没有动静,冷小天一脸幸福的问道:“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惊喜?”
逃命(2102字)
见背后迟迟没有动静,冷小天一脸幸福的问道:“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惊喜?”
平之举起的手终于缓缓放了下来,她满含着喜悦的声音像银铃一样震撼了他的心灵,仿佛教堂里的钟声,一声一声驱走了人性的黑暗。
他的手伸进口袋,然后掏出那只可爱的玩具猫,绕过她的脖子放到她的眼前,另一只盖着她眼睛的手则轻轻的松开。
冷小天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小猫咪,此时正笑嘻嘻的看着她,猫咪的肚子上,那一闪一闪的红心像天上的星子般闪烁着。
她惊喜的捧在手中,脸上露出小女孩般童真的表情,那黑褐色的眼睛呈现出一团温柔的火焰,脸蛋上露出两个可爱的笑窝,就连她漂亮的长卷发也似乎都在她毫无掩饰的快乐中飘动起来。
平之看在眼里,心里忽然有一丝庆幸,如果刚才自己真的一掌拍下去,他这一辈子也不会看见这样美丽的笑容了吧。
她一向生活富庶,见惯了奇珍异宝,但此时却为一只玩具小猫欢喜成这样,那脸上浓浓的化不开的喜悦连带着他的心情也一块好了起来。
他忍不住伸出双手自背后将她搂进怀里,柔软的发丝轻蹭着她的脸。
这一刻,如此温暖,如此惬意,真想一直这样下去。
感觉到背后宽大的怀抱传递来的暖意,冷小天羞涩的低下头,手里还紧紧的握着那只小猫,他果然是要给自己惊喜的。
“谢谢你,小奴隶。”她转过身,突然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就跑开了。
他愣了愣,然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入怀里,低下头就吻上她的唇。
只是这个吻还没有开始,他突然像鹰犬一般竖起了耳朵,然后将冷小天护到身后快速的走到窗边。
乔治医生的房子坐落在一片楼群之间,高有五层,四周种有高大的槐树,楼与楼之间有类似于胡同似的围墙。
平之掀开窗帘的一角,正好看见四五个黑衣人从楼洞外走了进来,楼外两侧分别留守了一个人。
糟了。
他心里暗道一声不好,然后转头看到还是一脸迷茫的冷小天。
他拉住她的手,然后从枕头下翻出一样东西快速的塞到衣服里面,又去床底下翻出了他的长刀背在身后。
没想到这么隐密的藏身地点都可以被找到,早知如此,他就会把文件转出去了。
叶痕只是想让他养伤一段时间,怕这个地方暴露,他一直没有派人接近这里。
冷小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他来到窗户边,然后将窗户打开,纵身跃上了窗台。
“你要干嘛?”冷小天惊讶的看着他。
“来。”平之向她伸出手,朝她坚定的点点头。
冷小天没有多想,将手放在他的手心上,他手掌一合将她拉了上来。
这可是五楼啊。
冷小天只是往下看了一眼就几乎要晕了。
平之松开她的手,然后顺着一边的下水管道往下爬,一直爬到四楼的阳台上才向她招招手。
“我…我不行…太高了。”冷小天吓得死死的抓住窗棂,小脸煞白煞白的。
“别怕,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你只要把身子探下来就行。”平之在下面鼓励她,同时他也听见了咚咚咚并不友好的敲门声。
“小天,快。”
冷小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现在是在逃命。
她一咬牙,将身子矮下来,两只手紧紧的抓住一边的管道,脚刚探下去,平之便抱着她的腿将她接了下来。
她吓得快哭了,抓紧了他的手臂,一双大眼睛里装满了惊恐。
平之安慰的亲亲她的脸,然后带着她继续往三楼爬。
当他们爬到最后一层的时候,房间的门同时在外面被撞开,四五个人冲了进来,然后在里面迅速搜查起来。
有人看到开着的窗户,赶紧走到窗边往下看,只见一男一女牵着手正往小区外面跑去。
“抓住他们。”他向着楼下喊。
负责守门的两个人发现异常,立刻向他们追了过去。
平之拉着冷小天的手一直往前飞奔,冷小天虽然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但依然倔强的跟紧了他。
看到她鞋子都跑掉了,一双白玉般的小脚就那样踩在柏油马路上,平之心生不忍,但是现在这种情况,除了逃跑,他们没有别的办法。
他身上的伤并没有痊愈,这一折腾,有几条伤口甚至已经崩裂了。
冷小天无意看到他蹙眉隐忍的模样,虽然心疼,但是她现在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突然一声尖利的刹车声传来,一辆黑色的轿车堵住了他们的去路,车上飞速的跳下四五个黑衣大汉,他们的手里清一色的执着枪支。
冷小天第一次看到真的枪,不由吓得唇都哆嗦了起来。
她看向平之,他脸色严峻,手摸向身后的刀。
冷小天暗叫一声惨,刀子再快,也怕枪子啊。
“走,往那边。”平之拉着她的手就拐向另一条胡同。
“别动,再动就开枪了。”身后传来枪上栓的声音,在寂静的围墙之间显得格外的清晰与刺耳。
平之和冷小天都停住了脚步。
冷小天低声对他说:“你自己走吧,别管我了,你带着我,我又跑不快。”
“这些人是冲我来的,抓不到我,他们也会抓你,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平之口气平静,但心里还是担心着怀里的文件,这对叶痕来说是件重要的东西,他就算拼死也要把它给带回去。
冷小天感动的不行,有了平之这句话,她的胆子瞬间也大了起来,越过他的肩膀朝那些人看去。
这一看之下顿时看到了一条熟悉的身影。
炎天洛。
天洛哥哥怎么在这里?
但她脑子马上一转,小声对平之说:“你挟持我。”
“什么?”平之没听明白。
“那个领头的是我大哥的朋友,他绝对不会伤害我的。”冷小天朝他眨眨眼睛。
平之没有说话,但是马上,他就从背后抽出了刀,然后迅速的转过身,一把将冷小天拉到自己的胸前,手中刀一横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晕倒(2051字)
平之没有说话,但是马上,他就从背后抽出了刀,然后迅速的转过身,一把将冷小天拉到自己的胸前,手中刀一横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冷小天没想到他的动作这样快,但是她立刻很配合的大声喊道:“天洛哥哥,天洛哥哥,救命。”
“小天。”炎天洛见到她顿时脸色一变,冷肖可是千叮万嘱过,绝对不能伤害到他的妹妹。
“天洛哥哥,这个坏蛋绑架了我,现在又拿我当人质,你快救救我啊。”为了逼真,冷小天还用力挤出两滴眼泪。
娇小的身子被他搂在怀里,她身上的香味像罂粟一样蛊惑了他的心,平之看着胸前她干净的发顶,心中顿时复杂无比,这个单纯的女孩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她大哥的死对头,她的心里只想着怎么能帮他,而自己却…
“平之,上车。”后面突然开来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窗玻璃摇下来,副驾驶那侧的门也随之打开。
平之看到天天,急忙向后退去,同时控制着手中的力道,不让刀伤害到冷小天。
“谢了。”平之将刀收回,一狠心,向前猛的一推将冷小天推倒在地,而他自己则快速的钻进车子关上门。
还没等冷小天反应过来,黑色的轿车喷出一股烟尘,驶出了胡同。
“咳咳。”烟喷在冷小天的脸上,她忍不住咳嗽起来,红艳艳的小脸上也染了些黑尘,显得非常狼狈。
平之坐在副驾驶座上,从后视镜里看见她倒在地上,小小的一团身影渐渐的远去,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舍,他在心里说:“再见了,美丽的女孩。”
当平之将视线收回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后一阵冰冷,他这才发觉后车座上还坐着一个人,那人隐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一双深黑的眼睛正幽幽的望着他。
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从前,他也怕零帝,但这种怕还包含着一种尊敬,可是刚才,他竟然会觉得背心都在冒冷汗,他不是替自己担心,他是在替冷小天担心。
平之稳了稳情绪,从怀里将那本文件拿出来回身递过去:“零帝,这是你要的东西。”
一直没有说话的叶痕此时将眼光从后视镜里收回,然后伸手接过,他并没有着急去看这份文件,而是看着平之,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虽然说是笑,但却冷得没有温度。
“平之,不要学林近枫…”
一句话,平平淡淡,却透着种警告的意味。
平之心里那根弦崩得紧紧的,微垂下头说:“平之绝对不会背叛零帝。”
叶痕的目光深邃,好像能看见他的心里去,他突然伸出手,两根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平之的下巴,迫着他将头抬起来,他盯着这张好看的脸许久,最后笑着说:“很漂亮的脸,不该有这种表情的。”
平之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变得僵冷,他想起林近枫那一半被毁容的脸,其实他倒不怕这个,他只是觉得叶痕似乎话里有话。
果然,叶痕淡淡的开口说:“冷小天,冷肖的妹妹,二十三岁,去年从美国毕业,现在就职冷氏财团…”
“零帝,我对她没有什么,只不过是利用而已。”平之没想到叶痕竟然可以将冷小天的身份调查的这样清楚,他实在是低估了他的眼线能力。
“最好是利用。”他忽然身子前倾,几乎是贴着他的耳边说:“要不然,我怕你会伤心的。”
最后几个字像锤子一样砸在平之的心上,他似乎听见了闷闷的一声响。
叶痕松开手,平之也坐回原位,一直在开车的天天侧头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有很多话,但是却没有说出来。
而随着他们车子的远去,冷小天也松了一口气。
炎天洛跑过来从地上扶起她,关心的问:“没事吧,小天?”
“没事,天洛哥哥神兵天降,我怎么会有事呢?”冷小天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伸手捏了捏炎天洛的脸:“天洛哥哥,你又肥了。”
炎天洛看着这个小妹妹,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要你没事就好,不过,我可有事了。”
“天洛哥哥有什么事?难道还有人能吓到天洛哥哥?”冷小天纳闷的问。
炎天洛向后指着一辆正开过来的车子,耸耸肩:“要债的来了。”
“肖哥哥。”冷小天认出冷肖的车,也不管身上的擦伤,蹦跳着跑了过去。
冷肖将车子在她身边停住,然后打开车门跳下来,快走了两三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眼中的表情又怒又疼,“有没有受伤?”
面对他的关心,冷小天感觉到一阵窝心,她搂住他的胳膊撒娇的说:“怎么会有事呢,有天洛哥哥在。”
冷肖看了眼正在假装望天的炎天洛,开口问道:“人呢?”
炎天洛摊了摊手:“跑了。”
见冷肖要责骂炎天洛,冷小天赶紧说:“肖哥哥,都是我不好,那人劫持我威胁天洛哥哥,天洛哥哥怕我受伤才把他放跑了。”
炎天洛双手抱拳做了个感激不尽的动作。
冷肖面色沉冷,低头看着一脸兴奋的冷小天,她还不知道吧,她碰上的是个什么角色,用杀人如麻,心狠手辣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她太单纯了,根本就看不透人心,所以,他才总会为她操心。
“是他挟持你,还是有人主动要求被挟持呢?”冷肖说完便不再理她,而是向炎天洛走去。
冷小天挠挠脑袋,自己装得这么好,怎么冷肖还能看得出来,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
冷肖刚走近炎天洛,炎天洛放下手里的电话,眉头一皱:“秋沫晕倒了。”
“怎么回事?”连得知平之跑掉了依然还能面不改色的冷肖,此时突然就目色一深,那种毫不掩饰的担忧立刻涌了上来。
“我派去保护她的那个手下刚打来电话,她今天上午出门的时候,突然晕倒在小区的院子里,我那手下已经把她送到医院了。”
病症(2099字)
冷肖问了医院的名字,立刻转身回到车里,刚坐好,冷小天就从另一侧上了车,担心的说:“我也去。”
冷肖睨了她一眼,发动了车子。
这一路,冷小天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极品飞车,等到了医院的时候,她的脸因为惊吓而血色全无,看到冷肖下了车,她不顾胃里那种恶心的感觉,也急忙跟了上去。
秋沫的身体一直不好,她是知道的,看她平时的脸色就像纸一样苍白,每天都要吃大堆的药,但她不知道的是,秋沫这样透支的身体全是因为当年给冷肖治病造成的。
跟在冷肖的后面一路小跑,终于到达了炎天洛所说的房间。
他的那个手下正站在门外,此时看到冷肖,赶紧上前说:“冷少,您来了,秋小姐在里面。”
冷肖点点头,轻手推开门。
白色的病床上,秋沫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脸色差到几乎跟那床单一个颜色,本就很小的脸竟然有些瘦骨伶仃的感觉,即便有暖暖的阳光照着,但依然还是显得清冷。
她的手背上贴着胶带,上面吊着输液瓶,透明的液体有规律的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着。
“秋沫…”冷小天又担心又着急,刚说了两个字就被冷肖用手势制止。
她立刻捂上嘴巴,悄声的走到床边。
“小天,你去叫医生。”冷肖开口说。
“嗯。”冷小天赶紧出门去喊医生。
她走后,冷肖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来,将她被子下面的小手裹在手心里紧紧的握着。
她的手很凉,似乎感觉不到温度似的。
他贴到自己的嘴边,轻轻呵着气,想用这种方式让她暖和起来。
他现在依然在责怪自己,如果不是当初的超负荷输血,她的身体也不会差成这个样子,她的血液流淌在自己的身体里,换来自己的健康,而她却要承受一次次病痛的折磨。
他曾经那样的不珍惜她,弃之如敝履,她却依然无怨无悔,默默的忍下他的冷落,讥讽甚至是污辱。
常听人说要吃什么后悔药,他总是嗤之以鼻,可是现在,如果可以有一次让他后悔的机会,他一定不允许她这样践踏她的身体。
他心里恨极了,当初的自己真的不值得她那样的付出。
感觉到手心里的小手终于有了一点温度,他用手轻轻的掠开她额前的碎发,仔细的掖到耳后。
她真是美极了,哪怕是脸色这样差,哪怕是睡得这样不安稳,但依然如一幅古典的水彩画,寥寥几笔却熠熠生辉。
冷肖正看得入神,医生和冷小天推开门一起走了进来。
“冷少。”医生自然认识这个大名鼎鼎的人物,急忙点头问好。
“我老婆她是什么病,为什么会突然晕倒?”冷肖冷硬质责的语气,好像秋沫会晕倒是因为医生造成的。
对这个男人的嚣张和不讲理,医生似乎也早就习惯了,依然笑着说:“冷太太是脑供血不足,就是大脑某一局部的血液供应不足,从而导致的昏迷。”
“这种病严重吗?”冷小天在一边焦急的问,脑供血不足,听着好可怕。
“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医生正准备进行官方的解释就见冷肖的脸色顿时像冰块一样冷了下来,他心里一慌,赶紧说:“正常来讲,如果被及时发现送到医院,经过抢救后,病人百分之九十都会脱离危险,就怕这种病发作在夜晚睡觉期间,很多人就从此一睡不醒了。”
“能治吗?”
“我们现在对这种病都是采取保守治疗,不建议做脑部手术,如果病人在平时的饮食方面多加注意,一般犯病的几率不大。”医生将早就拟好的病历送到冷肖面前:“这是食补和药补的单子,如果方便的话,冷少以后要派专人负责冷夫人的饮食起居。”
冷肖接过来,仔细的看了一遍,他果然还是要把她接回去的。
“那她怎么现在还没醒呢?”冷小天心急的问。
“一会就会醒了…”医生看了一眼病床,笑说:“已经醒了。”
话音刚落,冷肖便冲到床前,欣喜的握住她的手,笑容明朗的挂在眼角,“沫沫,你终于醒了。”
医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由疑惑,以前他也听过传闻,说是冷少的老婆早就死了,可是这个女人又是谁,看冷肖那么紧张,就知道她在冷少心中的位置非同一般了。
“秋沫,让你吓死了。”冷小天捏着她的脸,却被冷肖一把将手打开,声音愠怒的低斥:“**她了。”
冷小天撅着嘴巴不满的说:“有了老婆忘了妹妹。”
秋沫刚刚醒来,还很虚弱,不过她看到冷小天完完整整的站在这里,心里也就放心了,这些日子,她一直在为她的事提心吊胆。
她将目光转向冷肖,他眼里担心紧张的表情让她不由一阵内疚,自己总是这么让他操心。
于是将另一只手搭在他的手上朝她绽开一个安心的微笑。
“沫沫,肖哥哥都快让你吓死了,一路上跟飚车似的,这个月啊,她一定会接这么厚的一摞罚单。”她用手夸张的比划了一下。
秋沫笑道:“你也不提醒他慢一点?”
“我都差点吐车上了,哪还有心情说话。”
“行了,行了,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家去,然后去妈那里报个道,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无缘无故的失踪,我就把你送到非洲的分公司。”冷肖冷冷的恐吓。
冷小天惊叫一声,靠着秋沫说:“秋沫,你可要替我做主啊,资本家真可怕。”
“你大哥说得对,再有下次,我也会向着他。”
见秋沫不帮自己,冷小天气得一跺脚,扬起小脑袋说:“你们夫唱妇随,我说不过你们,我还是回家去了。”
“先回家把你那脸洗干净。”冷肖厌恶的看了她一眼。
冷小天掏出镜子一看,顿时羞红了脸,捂住着眼睛说:“唉呀,你怎么不早说,这个样子我竟然还在医院里东奔西跑的找医生,太丢人了。”
见她灰溜溜的跑开,秋沫才问冷肖:“医生说我是怎么了?”
她要这个男人(2055字)
见她灰溜溜的跑开,秋沫才问冷肖:“医生说我是怎么了?”
冷肖坐在床边,将她从床上扶了起来,然后自己倚在床头,双手将她搂到胸前。
“脑供血不足引发的昏迷,还需要再打几天的点滴。”冷肖爱怜的亲了亲她的额头,“沫沫,都是我的错,没有照顾好你。”
“那你要怎么补偿呢?”她调皮的转过头,手指按在他的下巴上。
他一口咬住,却只是用牙齿极轻的含着。
“讨厌。”秋沫一脸嗔怪的将手指头抽出来。
“那你说怎么补偿?”
秋沫眨着大眼睛想了想:“我要吃哈根达斯的冰淇淋。”
“如果你喜欢,我把整个店都买给你,专门为你做冰淇淋。”冷肖宠溺的嗅着她的发香。
“我不要一个店,我只要一小碗就够了。”她摇摇头,伸出一根手指头。
难得她如此主动的跟他要东西,他当然心甘情愿的为美人效劳,在她手上亲了一下,“你等着,我现在就去买。”
“嗯。”秋沫乖巧的点点头。
冷肖开车来到最近的一家哈根达斯店,幸运的是,柜台里只剩下一盒夏威夷果仁味的冰淇淋了,他指着刚要说给他包起来,一只纤纤玉手快他一步将冰淇淋拿了起来,然后走到收银台优雅的递过去,声音柔媚细软,十分动听。
“麻烦帮我包起来。”
售货小姐微笑的接过去,然后开始熟练的打包装。
冷肖长眉一拧,这个女人难道没看见是他先站在这里的吗?可是为了一盒冰淇淋跟一个女人过不去那又实在不是他的性格,他于是开始考虑,另一家哈根达斯店的位置。
女人此时终于发现了有人站在那里,这一看之下,顿时有种惊‘艳’的感觉,这个男人长得太好看了,有着时下帅哥的几大特征,浓郁的眉,深黑的眼,薄情的唇,组合在他那张标致的脸上,更是完美的无可挑剔。
而且看他一身名贵的打扮,均是全球限量版的服饰,那似乎是贴着价格的商标就是身份的象征。
冷肖丝毫没有留意到那女人正在看自己,他低头在手机上翻找着离这里最近的另一家店。
“小姐,包好了。”售货小姐的话顿时让女人回过神,她露出礼貌的笑容:“谢谢。”
见女人一直在瞅着冷肖,售货小姐不由低声说:“刚才这位先生似乎也想买小姐手里这个口味的冰淇淋呢。”
女人听在心里,没有言语,见冷肖迈步要向门外走,她突然快走了两步来到他面前,将手中的盒子往前一递,笑着说:“送你的。”
冷肖被弄得一愣,不解的看着她。
无可否认的是,这个女人是极美的,淡红色的卷发一直长到腰隙,发质柔软光泽,鹅蛋脸,柳叶眉,妆化得不是特别夸张,却是恰到好处,此时扬眉浅笑的样子更是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什么意思?”冷肖看着她伸过来的一双玉手问。
“你不是也想要这个冰淇淋吗,我买下来送给你。”
她的声音婉转动听,像是歌谣一般。
“谢谢,不过,我从不要女人的施舍。”冷肖说完,看也不看她一眼,侧身从她的身旁走过。
女人并没有回头去追,相反的,她倒是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这个男人,竟然可以无视她的美貌与殷勤,冷酷的就像是一块冰,这样的类型,她喜欢。
正想着,皮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她边接起来边往外走。
“妈妈,和那个什么冷肖的见面我不想去了,因为我看到了一个我想要的男人。”
“浅浅,你怎么又不听话,我们不是说得好好的嘛。”慕容夫人语气哄诱:“冷家可是咱们这里的大户人家,有钱有势,你要是能嫁过去啊,那真是光宗耀祖了。”
“你们为了光宗耀祖就让我嫁给一个结过婚的男人?”慕容浅浅的粉唇嘟了起来,“总之,我就是不见,你们说什么也没用。”
不给慕容夫人反驳的机会,她很快挂掉了电话。
望着眼前慢慢倒出停车场的豪华跑车,慕容浅浅的眼中像星子一般闪亮,这才是她要的生活,她只追求自己喜欢的。
她走到自己的红色小跑车面前,打开车门坐进去,然后在后面不远不近的尾随着冷肖的车子。
当她看见他果然将车开到一家哈根达斯店的时候,她终于确定,他确实是要买这个口味的冰淇淋,他是自己吃,还是送人?如果是送人,又是送给什么人呢?
眼角浮起狡黠的笑意,她从车里取出一样工具,然后下了车来到他的车旁,微蹲下身子在他的车身上摆弄了两下,然后一脸甜笑的重新回到自己的车里静候。
不久,冷肖拎着一小袋东西从店里走了出来,戴着墨镜的脸更添几分帅气与神秘。
他拿出遥控器按了一下,却没听到熟悉的开锁声。
长眉微微一皱,重新按了一次,依然没起作用。
他只好拿出钥匙开车,可是钥匙竟然捅不进去。
“我帮你。”美丽的女人像是一朵盛开在娇阳下的鲜红玫瑰,紧身的短裙将她那傲人的身材衬托的更加窈窕无双。
在冷肖的疑惑中,她从他的手里拿过钥匙,不知道施了什么魔法,钥匙在她的手里立刻就变得好用了,她将车门打开,身子斜倚在门上做了个请的动作。
“你搞得鬼?”冷肖从她的手里接过钥匙,勾起薄厉的唇角。
“这算不算是一种对你的邀请?”女人嫣然一笑。
冷肖默然不语,毫不避讳的打量着她,而她也毫无羞涩的任他打量。
突然,他身子前倾,俊脸贴近她的耳侧,声音低沉魅惑:“不好意思,我对你没兴趣。”
说完,不顾慕容浅浅凝在脸上的笑容,坐进驾驶室,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望着那抹消失的黑色,慕容浅浅的笑容很快就恢复如常,她托着粉腮,心里想,果然是她喜欢的款,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喂她吃(2162字)
冷肖拎着手里的冰淇淋,在走廊里小跑起来,他特意让店员做了保温措施,但还是怕它会化掉影响到口感,所以,推开门的时候,即便是他,也有些气喘吁吁。
护士正在给秋沫量体温,点滴又换了一瓶,才滴了不到一半。
见到他进来,那张略带倦容的小脸上立刻染上了欣喜,就连护士都好奇地跟着一起回过头去。
她惊讶的看着这个男人迈着大步走了进来,然后目不斜视的坐在秋沫的床上。
“有冰淇淋吃了。”秋沫像孩子一样的高兴起来。
“小馋猫。”他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然后飞快的将包装拆除。
冰淇淋装在纸制的小盒子里,一点都没有化掉。
秋沫的右手挂着点滴,左手又不方便,刚想自己拿勺子,冷肖按住她的手,然后亲自舀了一勺递到她的嘴边,她刚要张嘴吃,他却故意往后一缩,霸道的命令:“说你爱我。”
这样大胆的要求让秋沫的脸倏地就红了。
她抿着小嘴,眼睛的余光扫向身后的护士,真是羞死人了,他到底有没有看到还有别人在啊。
而那个护士自然也听见看见了,她年纪不大,先是害羞然后便是羡慕,从她刚接手这个病人的时候就被她的美貌所震惊,她一直在猜测,这样的女人该属于什么样的男人呢。
而冷肖的出现以及刚才处处宠溺的动作和语气让她更加坚定了那个想法:江山美人,郎才女貌。
冷肖才不会理会别人,拉着她的手靠近自己,用眼神再次向她发出命令。
秋沫看着那勺子里的冰淇淋,雪白的夏威夷果仁像是在跟她招手一样,她低下头,小声的说:“别闹了。”
“什么?听不见。”他故意竖起耳朵。
秋沫羞得想找个地方钻进去,虽然美食在前,可是让她这样喊出那三个字,她真的是放不下这个面子。
见她娇羞可人,一脸茅盾的模样,冷肖终还是不忍心逗她,小心的将勺子里的冰淇淋喂到她的嘴里,柔声说:“沫沫乖,吃吧。”
秋沫张开小嘴,轻轻的将冰淇淋含进嘴里。
久违的味道,还是那样好吃。
她贪吃的一口气吃掉了大半杯冰淇淋,还想继续吃的时候,冷肖忽然将勺子收了起来,严肃的说:“不准再吃了,太凉的东西对身体不好。”
她有些没尽兴,但还是很听话的摇摇头表示不吃了。
他摸摸她的脑袋,身子往前一倾,在她的秀额上亲了一口。
护士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羡慕极了这个女孩,能得到这样一个男人的宠爱,何其荣幸。
“啊。”她突然想起了秋沫身上的体温计,此时不由一脸懊恼的说:“小姐,我们可是在量体温啊。”
秋沫不好意思的一缩肩膀,怯怯的说:“那再量一次好吗?”
冷肖一直在医院里陪她到傍晚,最后是公司里临时有事,他不得不回去处理。
秋沫知道他公务繁忙,能在这里陪她一下午已经很奢侈了,她催促着他说:“你快去忙吧,我已经没事了。”
按医生的要求,她还需要再住几天院,一边打点滴一边进行观察。
所以冷肖暂时还不能将她接回家。
虽然心中有百般不舍,但是他现在必须要回去一趟,TP5原稿丢失不是一件小事,他要尽快将这件事情解决,把损失降到最低,而且叶痕究竟怀有什么目的,他不得而知。
最近发生的事,他并没有告诉秋沫,一是不想让她担心,二是他不想让她知道太多关于叶痕的事情,始终无法释怀的是,她跟叶痕间的那种微妙的牵绊。
冷肖安排了两个保镖留在医院负责秋沫的安全,知道她喜欢看书,又让他们去给她买了解闷的书籍,她胃口不好,他特意吩咐护士给她安排清淡的饭菜,将一切都嘱咐好之后,他才恋恋不舍的抱着她亲了一会,最后还是她催促着,他才肯离开。
冷肖走后没多久,冷小天像一只小幽灵一样的出现了,一扫之前的灰头土脸,她穿着一件米色百褶裙,小白皮靴,糖果色的头巾,海藻般的卷发,整个人散发出一股甜美梦幻的青春魅力,让人过目不忘。
“秋沫。”她给了秋沫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嘻皮笑脸的说:“我肖哥哥怎么舍得走了?”
“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就是见他走了才来的。”秋沫早就看穿了她。
她嘿嘿的笑了两声,然后坐在床上给她剥桔子,这个时候还不是桔子成熟的季节,但是因为秋沫喜欢吃,所以她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找到又新鲜又正宗的蜜橘。
“你一定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吧?”秋沫接过她殷勤递过来的桔瓣。
冷小天第一次在她的面前不好意思起来,手里玩着桔子皮,“你喜欢肖哥哥什么啊?”
秋沫吃了口桔子想了想:“什么都喜欢。”
“跟你说真的了,你究竟喜欢他什么?”冷小天急了。
“感觉了,喜欢他身上的那种感觉。”她想起那个午夜,他像骑士一样出现在她的面前,拯救了她的人也俘获了她的心。
“那你说,如果你认识了一个男人,他走了之后,你总是会想他,那是不是就是喜欢?”冷小天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天真而期待的光芒,急切的想听到她的答案。
“是吧。”秋沫点点头。
“你语气肯定一点,不要带‘吧’”她不满意的说。
“是。”她重新点点头。
冷小天的脸上飞上两朵红云,掰了块桔子放进嘴里,边嚼边甜蜜的笑,好像她吃得不是桔子,而是蜜糖。
秋沫看出她的反常,探过头问:“你是不是喜欢上什么人了?”
“嗯。”冷小天也不隐瞒,其实她来这里,一是想陪陪秋沫,其次就是想跟她说说自己的心里话。
“他是谁?”秋沫顿时好奇起来。
冷小天一提到那个人,嘴角就浮上幸福的微笑,“我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我只知道他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他叫平之。”
之字的尾音刚落,秋沫的笑容忽然石化在脸上。
如果说平之是重名,那么又叫平之又有一双蓝眼睛的,她就只认识一个人了。
风吹云动(2005字)
如果说平之是重名,那么又叫平之又有一双蓝眼睛的,她就只认识一个了。
秋沫一把抓住冷小天的手,刚才还平静如水的脸上像是湖泊被石子打破了宁静,那样急不可耐的问道:“他是不是有一把刀,刀鞘上刻着一只雕,下面还写着‘平之’两个字?”
冷小天正纳闷她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一边点头一边说:“秋沫,你该不会是认识他吧?”
“小天,忘了他,他不适合你。”她的样子像是怕她不肯答应,眼神无比恳切的祈求着。
“秋沫,你在说什么啊,你真的认识他?”冷小天反倒有些高兴,兴奋的说:“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你跟我讲一讲好不好?比如他是什么地方的人,他是做什么的?…”
“小天,他是杀手。”秋沫打断冷小天的滔滔不绝,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一寸寸的敛去。
“杀手?”冷小天有些茫然的自言自语,她早就知道他不是普通的身份,在停车场里被人追杀,手里使用灵活的长刀,对枪支的无惧无畏,是啊,他怎么会是那种正经人,可是她最多也就想到他是黑社会,没想到,他竟然是杀手。她没有见过真正的杀手,但是她知道那些人都是残忍无情,杀人不眨眼的。
他的眼睛那样干净漂亮,他的十指修长,指甲整齐,他笑的时候,犹如邻家男孩,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是杀手?
不,她不信。
冷小天摇着头,还抱有一丝期待:“秋沫,你是逗我的吧?”
“小天,我逗你做什么?你以后千万不要再和他有联系了,忘了他吧,那种人,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秋沫真是担心死了,早知道她那几日的消失是和平之有关,她一定会让冷肖想方设法找到她。
冷小天垂头想了半天,最后凄然一笑:“我想忘,可是怎么忘呢?”
“只要不再和他见面,你一定会忘记的。”
“那你呢?当初肖哥哥那么对你,你忘记他了吗?”冷小天的话虽然直白,但是正说中了秋沫的痛处。
她不禁垂下头去,脸上浮起一丝忧伤。
“对不起啊,秋沫,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我自己。”冷小天对自己的口不择言很是懊悔,她绝对没想要提到她的伤心事。
秋沫摇摇头,“没关系,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已经重新开始了,但是你不一样,趁着还没有深爱,就早点抽身吧。”
这时,护士进来给秋沫量体温,冷小天急忙将她扶在床头坐好。
她真是太瘦了,手碰着她,几乎可以摸到硬硬的骨头。
“秋沫,你是怎么认识平之的?”冷小天好奇的问。
那段过去她怎么跟冷小天说呢,想了想,最终还是把当初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因为身体虚弱,她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讲完。
冷小天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心疼、震惊、气愤、无奈,到最后,她握着秋沫的手,眼泪含在眼中:“秋沫,你原来受了这么多的苦,可我什么都不知道,对不起,我什么都没为你做过,还口口声声称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傻瓜,是我什么都没有告诉你,怎么是你的错?”秋沫拍拍她的手,感觉有些累了,她见冷小天在发呆,于是便说:“我的兔子还在家里,小天,你去帮我喂一下吧。”
秋沫把钥匙递给她。
冷小天接过来,将钥匙攥的紧紧的,她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望着她的眼睛说:“我以后不会再想他了,我们也不会再有交集,你放心吧。”
秋沫只是笑笑,感情这种事,怎么是口头说忘就能忘的,但她相信,只要平之不再来找冷小天,这个丫头应该很快就会把他忘掉,初恋固然是美好的,但也只是情窦初开而已。
冷小天从医院里出来,正是晚上七八点钟的好时候,大街上十分热闹。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只玩具小猫,轻轻的用手指点了一下它的肚子,小小的红心就亮了起来,她对着它傻笑了一会,然后快步走向自己的车子。
平之,我们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吧?
平之坐在临窗的椅子上,今天的天气多云,月亮只露了一下脸就被大片的云彩挡住了,他静静的凝视了很久,久到身后站了一个人都没有察觉出来。
一把冰冷的匕首搁在他的脖子上,他转过头,平静的说了声:“天天,别玩了。”
天天将匕首拿开,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说:“如果我要杀你,你已经死很多次了,做为一个杀手,你应该清楚,杀手最忌讳的就是分神。”
平之没有言语,依然看着窗外,乌黑的发丝遮掩住了他的眼睛,他整个人安静的像是雕像。
“你在想那个女孩?”天天玩着手里的匕首漫不经心的问。
“她是谁?”平之表现出很不屑的样子。
天天手拄着下巴,跟他一起望天。
“你现在是不是特能体会当初林近枫的心情,可是与他不同,他喜欢的是零帝的女人,而你喜欢的是敌人的妹妹。”
“天天,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把你从楼上丢下去。”平之威胁道。
“得了,得了,忠言总是逆耳的。”她站起身:“几位专家已经到齐了,零帝让你过去一下。”
“零帝要开始行动了?”平之皱皱眉头。
“嗯。”天天摊摊手:“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势在必得。”
“为了一个女人,他做到如此地步?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平之表示不解的同时却换来天天一个白眼:“早有一天,你也会像他一样,不要五十步笑百步。”
“会吗?”平之自嘲的一笑:“那个人还没出现。”
天天扔给他四个字:“自欺欺人。”
平之细细的咀嚼着这句话,他真的是在自欺欺人?
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如此爱你(2036字)
冷小天手里拿着刚刚拍好的片子,对着窗外的阳光左看看右看看。
秋沫将手里的书放下来,笑着说:“你又不是医生,你能看出什么?”
“我在数你的颈椎有几根骨头,一根,两根…”她用手指认真的数着。
秋沫掩嘴轻笑,刚想拿起书继续看,病室的门忽然被从外面推开,她脸上不由浮出惊喜,只有冷肖才敢不敲门就闯进来。
门外的两个保镖急忙替他将门掩好。
他像是刚刚下班,穿一身正规的修身西装,只是没有打领带,里面的真丝手工锈边的衬衫微微敞开一些,显出他优雅美好的颈部轮廓。
“肖哥哥,你来了。”冷小天狗腿的将一摞子检查报告递过去,“你看你看,秋沫今天又做了很多检查,医生说再住上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冷肖先是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俯身亲了亲秋沫的额头,一只手握着她的小手,另一手接过冷小天递过来的检查报告。
当着冷小天的面亲热,秋沫很不好意思,带着病态的脸上染了些健康的红色。
冷肖一一的看过,大概了解她的病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仍然需要留院观察两天。
“肖哥哥,我去倒水啊,你们聊聊哈。”冷小天眨眨眼睛,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补充:“对了,水房离这里很远的,我可能要久一些才能回来。”
秋沫被她说得用书挡住了脸,冷肖则冷下脸,假意吼她:“快去吧。”
等冷小天蹦蹦跳跳的离开,冷肖转身迫不及待的将秋沫揽进怀里,那本碍事的书,他抽出来扔到一边。
“我还没有夹书签…”她的惊呼被他接踵而来的吻剥夺在嘴巴里,他用力吻着她,带着烟草味的龙舌吸吮着她的丁香小舌,像是要把它整个吞进去似的。
这几天,他一直隐忍着没敢碰她,今天见她坐在床上,脸色已经有所恢复,低头看书时,两弯似蹙非蹙的烟眉轻轻的皱着,一张果冻般的红唇被小小的贝齿咬住,像是在思考问题,用心认真的样子让他的心里像被人用羽毛扫过一样,痒痒的想要发泄。
他的吻直到把她弄得粉面含羞,娇喘连连才肯罢休。
他不得不控制自己的欲望,否则真怕会在这里做出什么有违伦理道德的事。
秋沫无力的趴在他的怀里,轻喘着说:“你知道小天和平之的事吗?”
“她都跟你说了什么?”结实的手臂环在了她的细腰上。
“她可能是恋爱了。”秋沫抬起头看着他,一脸担心的说:“小天不可以喜欢平之的。”
“我知道。”冷肖其实早就看出来了,以冷小天那点小聪明又怎么能瞒得住他。
“你打算怎么办?”
冷肖摇摇头:“这种事,我也只能是劝说,不过,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以平之那种个性,想必也不会动什么真感情。”
“但愿吧。”秋沫将小脑袋靠近他的怀里,贪婪的汲取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只要一闻到,她就会感觉到安心。
她将手放在他的胸膛上,一脸认真的问:“那你动得是真感情吗?”
他用力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口气认真的说:“如果一个人在说谎,他的心跳就会加快,沫沫,你认真的感受一下,看看它有没有加快。”
秋沫听话的将耳朵贴在上面,微微蹙着眉头。
“我爱你。”
猝不及防的说出了这三个字,秋沫感觉到耳下的心跳那样平稳有力,相反的,她的一颗心突然狂跳了起来,贴在他的胸前,她的一张小嘴紧紧的抿在了一起,紧接着,大滴大滴的眼泪就毫无预兆的滚落了下来,原来千言万语都抵不过这三个字的重量,像暖流包裹住了一颗冰冷的心,像春天的花开遍了漫山遍野。
她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他却只是微笑着抚着她的发丝。
阳光溢满了白色的床单,粉色的墙壁,将两人的影子紧紧的拢在一起,以这世界上最贴近的姿势密切相拥。
走廊里传来像是极力压抑的脚步声,冷肖看了眼怀里的小泪人,然后拿出纸巾给她擦拭着哭得红肿的眼睛。
冷小天从门缝里伸进一个头,悄声说:“我进来喽。”
秋沫急忙挣开他的怀抱缩回到被子里,用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冷肖笑笑,这个小东西又害羞了。
“肖哥哥,妈让你回家一趟。”冷小天扬了扬用里的电话,“她说打你的电话一直不通呢。”
为了怕打扰到秋沫休息,他刚才进来的时候关了手机。
秋沫听了,赶紧露出一只眼睛,在被子下面呜呜的说:“你快回去吧,小天会陪着我。”
“呀,秋沫,你哭了。”冷小天眼尖的喊道。
“才没有呢。”秋沫说完又赶紧缩了回去。
“肖哥哥,是不是你欺负她了?”冷小天掐着腰质问。
冷肖表示很无辜,然后隔着被子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先回去一趟,晚一些过来陪你。”
“嗯。”她的声音自被子下面闷闷的传来。
冷肖站起身,然后又叮嘱了冷小天几句,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她走了没一会,秋沫忽然从被子里钻出来,然后光着脚下了床,几步奔到窗户前,半边身子趴在窗户上朝楼下看去,那一头长发顿时被风吹得凌乱,像空中飞舞的妖精。
“喂,秋沫,小心别掉下去。”冷小天拉了拉她的衣角。
她却不理,一直等到冷肖从医院里走出来,然后走向他的车子。
他高大的身躯从楼上看去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他走得很匆忙,没几步就已经跨进了车里。
他并不知道,在楼上的某扇窗户里,有一双满含不舍的眼睛正紧紧的追随着他,然后在车子消失在拐角的时候轻轻用唇语说了三个她一直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三个字,那样轻,像是空气中浮起的泡沫,阳光一照,五彩斑斓。
惊变(2078字)
冷肖开车回到冷宅,卡特听见车声,急忙迎了出来。
他下了车,拍拍它的头,然后直起身子往主宅里走,卡特摇着尾巴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少爷,您回来了。”刘妈急忙替他接过外套。
冷肖点点头,然后直接走向客厅。
聂荣华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此时见他回来,忙笑着招招手:“儿子,过来。”
冷肖亦笑了一下,在她对面坐下。
她十分欢喜的说:“你慕容世伯家的浅浅回来了,妈今天来就是想跟你定个时间,让你们哪天见一面。”
冷肖顿时一脸的不悦,低声道:“妈,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对什么慕容家的人没有兴趣。”
“儿子,这可是妈给你精挑细选的媳妇啊,你就算给妈一个面子,去看一眼,如果你不喜欢,妈绝对不逼你。”聂荣华有这份自信,以慕容浅浅的美丽与智慧,她的儿子没有理由会不喜欢她。
“妈,秋沫再过两天就要回来了,我不希望你还在我面前提别的女人。”说完,他站起身吩咐阿秀:“可以吃饭了。”
阿秀其实一直在偷偷的听他们谈话,他听到冷肖说到秋沫,心里不由一阵欣喜,少奶奶真的要回来了吗?
然后她又听见他们说以什么慕容浅浅,喜悦的心情立刻就变得愤愤不平,以前一个冯思雅已经搞得冷宅上下鸡犬不宁了,这次又来个什么浅浅,那还不是要鸡飞狗跳,总之,她谁都不喜欢,她就喜欢她的少奶奶。
“少爷,夫人,饭菜已经好了,可以吃饭了。”她急忙高声说。
聂荣华见冷肖不愿意再谈下去,知道逼他也没用,只好笑着说:“儿子啊,那妈就不多说了,你自己考虑一下吧。”
“我知道了,妈。”他将聂荣华让到餐桌旁,亲自给她拿了碗碟。
“二少爷不回来吃了吗?”冷肖问阿秀。
“二少爷下午打过电话,说是晚上要在外面吃。”阿秀恭恭敬敬的说。
因为TP5原稿失窃的事,冷宁宇最近沧桑了不少,也显得格外的忙,不回家吃饭已经有些日子了。
“去给二少爷打个电话,就说我让他回家吃饭。”冷肖吩咐完阿秀,为聂荣华夹了她爱吃的菜:“妈,吃饭吧。”
“你叫勺子吗?乖乖兔。”冷小天将胡萝卜削好了递给勺子。
勺子十分喜欢这个美女,它用卖力的大口咀嚼来表达它的喜爱之情。
“乖勺子,我今天要送你去一个新家,在那里不但有吃不尽的胡萝卜,还有一只大胖狗给你做伴。”
对于前半句勺子表示非常的兴奋,后半句,它表示非常的郁闷,难道这个美女认为一只狗和兔子会成为好朋友吗?
冷小天将它小心的抱了起来,“走吧,秋沫的乖兔子。”
一人一兔下了楼,冷小天先把它放到后车座上,然后刚要打开车门,忽然看见前方的楼角处站了三四个黑衣人,他们都戴着墨镜,正在很悠闲的抽烟。
她直觉这几个人不是什么好人,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刚坐进车子,她习惯性的往包上一摸,没有摸到那只拴在拉链上的玩具猫。
“白天的时候还在啊。”冷小天急忙在车上翻找起来,可是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她突然想起刚才自己拎着包上楼,然后去厨房找胡萝卜,很可能是落在屋子里了。
这只猫对她很重要,因为每当她夜晚睡不着的时候,她就会将它捧在手心里跟它说话,她把他当成了平之的替身,同时也是平之送给她唯一的礼物。
冷小天转头对勺子说:“乖勺子,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冷小天锁好车,然后匆匆向楼上跑去,而刚才那三四个黑衣人见她重新折了回去,相视一眼,扔掉手里的烟头也疾步追了上去。
冷小天打开门,然后鞋子也来不及脱,飞快的跑到刚才她放包的沙发上寻找,拿开两只靠枕,那只小猫正悠闲的躺在下面,她顿时惊喜雀跃,一把将小马抓进手里,贴着嘴巴亲了一下:“小家伙,可吓死我了。”
冷小天把小猫收好,高高兴兴的重新去开门。
门刚一拉开,顿时冲进来三四个黑衣大汉,她刚要尖叫,其中一个一掌拍在她的肩膀上,她眼前一黑,知觉全无。
勺子已经啃完了一根胡萝卜,正在等着那个小美女来接它去新家,可是等了许久,放在前面包里的手机已经响了好多遍,但是她还是没有回来,勺子很失望,难道自己就这样被抛弃了吗?
依然是没有人接听,秋沫心急的放下电话,冷小天去喂勺子,而且她说要把勺子送到冷宅,让阿秀来照顾,可是她已经去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回来。
打她的电话,也是无人接听。
她刚要将电话打给冷肖,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两声闷哼,像是有什么人被打倒的声音,她紧张的看向紧闭的大门,就像是那后面藏着什么怪物,突然之间就会冲出来一样。
这样悬着一颗心很久,那扇大门并没有什么反应,她不由疑惑的喊道:“小黑。”
冷肖派来的两个保镖,她不知道姓名,所以平时她就叫那个比较黑的叫小黑。
她又连续喊了两声,依然没有回应。
心下不由疑惑,这个小黑一向耳聪目明,平时她只要喊一声,他就立刻警觉的敲门进来,可是今天,真的不寻常。
秋沫刚要下床查看,一直紧闭的大门呼啦一下被推开,没有关合的窗子卷进来大股的风,吹得白色的窗帘猎猎作响。
她条件反射的要去按床头的呼叫铃,可是一只大手用力抓住了她的两只手小手,向上一拉,将她的双臂禁锢在床后的墙壁上。
“放开我。”秋沫大声呼叫,一只手自后面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巴,她只能拼命摇着头想要摆脱,可是那人长得钢筋铁骨,任她怎样挣扎,他都纹丝不动。
“唔,唔…”秋沫蹬着双腿,被子被她踢到了床下,在地上乱乱的堆成一团。
双重打击(2005字)
“唔,唔…”秋沫蹬着双腿,被子被她踢到了床下,在地上乱乱的堆成一团。
她心里害怕极了,她不知道袭击她的这些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目的,她的眼光慌乱中看到了身边的手机,她费力将身体往那边挪,却在马上要碰到手机的时候,一只指节修长,保养得极好的手伸了过来,然后在她的眼皮底下将那只手机拿起来扔出了窗外。
秋沫瞪大眼睛看着他,在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突然有种世界末日降临的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像水流一样,在零下六十度的低温下结成了冰坨。
她的惊讶与恐惧让她放弃了挣扎,两只眼睛里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身后的男人依然按着她的手臂,蓝色的病号服穿在她的身上本来就显得肥大,此时两只手被按在墙上,袖子滑落下来,露出莲藕一样白嫩的手臂。
领口也因为刚才的挣扎而敞开了一块,隐约可见里面玉瓷般的肌肤。
这样的美人只会让男人产生无边的占有欲,连她身后那个男子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修长的指尖又移向她的下巴,明明已经无路可退,但秋沫仍然惊慌的往后挪着身体,想要避开他的碰触。
她的抵触引来他的愠怒,大手一挥便将她身后那个男人甩到一边,在她张大的眼睛里,他以极其利索的动作从男人的腰间拔出一把枪,然后朝着他的脑袋扣动了扳机,装有消声器的手枪发出像红酒塞子拔出酒瓶的声音,那个男人身子一偏倒在了床前,他的眼睛仍然是睁着的,像死鱼一样看着秋沫。
秋沫终于忍不住转过身,趴在床上干呕起来。
虽然见惯了这个男人的残忍,但是她依然无法适应,他视人名如草芥,每一次把她抓回冰岛的那些人因为碰过她,都被他无情的处死,这次也一样,这个男人恐怕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吧。
她吐了一会,然后就拼命的从床上往下跑,脚踝在身后被人拉住,她便死死的抓住床沿,可是她的力气哪里抵得过他,被他用力一拽,身体便顺着床向后滑去。
他大手一伸,将她捞进自己的怀里,一把抱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会跟你走…”她声泪俱下,在他的怀里用力扑腾,他眼底闪过一抹不耐的精光,右手往她的后肩一劈,顿时,一切都安静了,她的脑袋耷拉了下来,如瀑般垂下三千青丝,她在他的怀里如婴儿般安睡。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风吹着薄纱舞动,地上散落着白花花的被子以及一个人的…尸体。
“沫沫。”冷肖推开门,震惊的看到这一切。
反应过来后,他疾步冲到床前,洁白的床单上还残留着她的几根长发,证明着她曾经在这里躺过,他拿起一根头发,心里像被人浇了一锅开水,痛的连呼吸都感觉不到了。
他只是暂时离开了而已,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然后将地上的尸体翻转了过来,一枪正中要害,血早就凝固了,他看见领口处锈着一小圈银线,绣成了一个冰雕的图案。
叶痕。
冷肖的拳头倏然握紧,一双鹰目里透出浓烈的杀意,似乎将这夜色也染得火红。
“铃…”尖锐的铃声在这空旷的夜里听起来格外的刺耳,冷肖坐在病床上任它响了一会才接起来。
“冷肖,小天出事了。”
冷肖放下电话,感觉到一颗心在急剧的下沉,一直沉到无底的坑洞里。
当他赶到秋沫家的楼下时,炎天洛早就等在那儿了,他依照冷肖的吩咐,一直留了一个人守在这里,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被人捅死在了楼道里,如果不是他极早发现做了处理,一定会惊动警察。
“小天的车停在这里,但是人却不见了。”炎天洛一手按在车门上,脸色严峻的说。
冷肖拿起她扔在车里的皮包,手机和钱包都在,应该不会是劫财。
后座传来细细的咀嚼声,他借着路灯的光亮看到一只雪白的兔子正趴在那里。
秋沫的兔子,勺子?
看来冷小天是来接这只兔子,然后被人盯上了,可是为什么勺子已经在车上了,四周也没有打斗的痕迹,难道是她发现落了什么东西又回到了楼上?那些人是在楼上劫持的她?
想到这里,冷肖快步冲上楼,他配了秋沫家的钥匙,所以轻松的打开了门,一进门就在门口处看到一片狼籍,可以判断出她曾经做过挣扎,地上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他不敢确定这是不是叶痕做的,但不管是谁,冷小天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又长得那么漂亮,落在那些社会渣滓的手里…结果,他不敢去想。
微闭了下眼睛,冷肖神色有些恍惚的下了楼。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如果说叶痕目标在秋沫,那么他为什么要绑架冷小天。
此时的心情让他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那颀长的身影在黑夜里有些箫索的孤单。
炎天洛走过来,他知道冷肖不是一个会被击垮的男人,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们非常的被动,我在明,敌在暗,而且不知道对方的目的。
他刚要安慰他几句,就见他抬起头,刚才还有些慌张的脸上此时已经恢复了那种冷漠坚硬,这个时候,他怎么可以失去方向,找到叶痕,这才是突破的关键。
“天洛,找到叶痕。”他的语气似乎带了一丝祈求,从前任何时候,他都不会跟炎天洛用这种态度说话。
炎天洛用力点了点头:“我会发动所有能发动的力量找到他的老窝,一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冷肖想了想,觉得这样还不够,于是说:“我要你在A市的黑道里贴出悬赏令,如果找到叶痕,赏金一亿。”
强迫(2168字)
冷肖想了想,觉得这样还不够,于是说:“我要你在A市的黑道贴出悬赏令,如果找到叶痕,赏金一亿。”
“一亿?”炎天洛睁大不可思议的眼睛,虽然他知道冷肖很有钱,但是一亿对于谁来说都不是小数目,这个悬赏令一贴出去,恐怕要引起不小的轰动了,但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无愧是最好的方法。
冷肖无所谓的摇摇头,别说是一亿,就算用他的身家性命来换回秋沫和小天,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好。“炎天洛说:“我这就去办。”
他找人将冷小天的车开了回去,同时也把勺子送到了阿秀的手里,阿秀一听说是秋沫的兔子,那高兴劲就像见到了秋沫一样。
而这也是勺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房子,还有…那只叫卡特的狗。
勺子的房间并不算奢华,但是处处透着股灵秀气,它猜,这一定是小主人以前住得屋子,因为每一处都留着她的味道。
让它更加可以肯定这个想法的是,半夜的时候,冷肖推门而入。
他根本就无法入睡,一直躺在床上睁着眼睛。
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烟蒂已经满到溢了出来。
那些她离开的日子里,他每每睡到半夜醒来,都会到这个屋子里呆一会,想着她曾经睡在这里,在想什么,在看什么,在经历着什么。
每每有了和她一样的感悟,他就会欣喜不已,感觉自己又离她近了一些,又了解她多了一些。
久而久之,半夜来到这里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勺子缩在床角,远离这个危险人物,它伸了伸腿,继续睡觉,反正不管它的小主人离开它多久,她总会回来的,这也是它长久以来总结出的定律。
可冷肖根本就无法合眼,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她眩然欲泣的目光,她在黑暗中闪亮的眼睛渐渐的蒙上一层水雾,然后绝望的哭了出来。
都是自己的错,如果自己当初不替叶痕挡那三枪,如果自己可以再把她保护的紧密一些,她就不会被抢走,冷小天也不会被绑架。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把一切都搞成这样。
烟一根接一根的燃尽,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烟气,勺子忍不住将头往被子里钻了钻。
它很想说,烟抽多了伤身,可是这个男人现在似乎更伤心。
冷肖摸到空空的烟盒,什么时候,烟也抽完了,他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转而就变得苦涩。
他的沫沫,现在在哪里?
秋沫醒来的时候,背上还是**的痛,她稍微动了一下,便疼得钻心。
环视着这间陌生的屋子,所有的装饰都是典雅素净的颜色,是她平时喜欢的风格。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病号服已经被一件纯白的睡衣所代替,睡衣长到脚祼,薄纱的材质穿在身上轻柔而舒适。
她却有种想要把它撕烂的冲动,那个男人,他根本就没有变,他依然是按照他喜欢的方式来要求她。
他明知道她根本不喜欢薄纱的睡衣,因为这种睡衣会让她有种薄凉的感觉,可他偏偏要给她穿上。
秋沫咬了咬唇,勉强支起半个身子。
手背上今天打过吊针的地方,针眼还是青紫的,因为她不小心乱动了一下,吊针里的水流出了血管,那里鼓起了一个大包,护士用热毛巾敷了好一会才为她消肿,冷肖看见的时候,心疼的捧着她的手揉了半天。
想起他眼中的怜爱与疼惜,她的心渐渐的有了一丝暖意。
可是随着推门而入的脚步声,这种暖意瞬间变成了寒意,她将身体埋到被子下面,努力的缩得很小很小。
看着被子下面不断缩动的身体,叶痕眸色一黯。
但马上,他就恢复了明媚的笑容,坐在她的床边,手伸进去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说:“沫沫,饿不饿,想吃什么?”
她没有说话,身子一动不动,像是僵硬住了。
叶痕很有耐性的又问:“蛋糕?我让他们去买你喜欢的夏威夷果仁味。”
“好吧,看来你并不饿,那要不要下床走一走,我陪你去看他们打拳。”
“哦,差点忘了,你并不喜欢暴力的东西,那就去荡秋千好不好?我专门为你扎了一个秋千,就像冰岛上的那个秋千一样,可以荡得很高很高。”
他兀自说着,可是被子下面的人始终没有给出一点反应,他终于掀开她的被子,用手将她埋在枕头下面的脸扳了过来,他看见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泛着一层迷蒙的水雾,雾里的眼神怨恨而恐惧,就像是在看着一个仇人一样。
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叶痕,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叶痕手上的力道蓦地加大,痛得她含在眼里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盯着手心里这张泪眼婆娑的小脸,他低下头狠狠的吻下去,唇齿间吐出几个字:“除非你死了。”
“放开我。”秋沫几近歇斯底里的挣扎,可是她的挣扎只换来他更加残忍的对待,他啃咬着她柔嫩的唇瓣,撬开她紧闭的牙关,在她的小舌上用力的吸吮,她的味道还是这么香甜,颜如玉,气如兰,像罂粟一样蛊惑着他。
她扬起来的手被他抓住了手腕往身子后面一扭,他的身体便整个压迫了上来。
突然的重量和被封堵的唇让秋沫几乎无法喘息,她的脸色渐渐变得青紫,所有的反抗都失去了效力。
他的手滑到她的领口,急不可待的想要撕开白纱的睡衣,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用力咬下了他的舌头。
那种铁锈一般的血腥味迅速在口腔里弥漫,她感觉到他的暴怒,同时也趁着他微微的怔忡,用脑袋撞向他的脑袋。
这一撞之下,秋沫顿感一阵头晕眼花,胸口一阵甜腥气涌了上来,而额头碰撞的地方更是剧痛欲裂。
她趁机一把将他从身上推开,忍着额头的疼痛跌跌撞撞的要下床,可是刚爬出没多远就被他从后面一把拽住了脚踝。
他用一只手握住了她两只纤细的足,另一只手从背后一把撕开了那件薄如蝉翼的睡衣,顿时女孩美丽洁白的胴/体如玉般陈列在他的眼底,让他眸中已经燃起的欲火像是滴了酒精的火堆,忽的一下蹿得更高。
囚禁(2029字)
“不,不要。”感觉到那只恶劣的手顺着她皓如凝脂的脊背向上游走,秋沫哑着嗓子喊了出来。
他以前不碰她,是因为他中了毒药花残,和他做过的女人会传染他的毒性致死,可是上次拿解药的时候,炎天洛说过,解药并非只有一瓶,她吃了,他一定也吃了。
他体内的毒解了,所以他可以毫无顾虑的要她。
如果说那时候,她已经把自己看得很轻了,只想着救林近枫,他怎么样对自己都无所谓,哪怕是把这副身体献出去,可是现在,她只想自己干干净净的属于冷肖一个人,心是他的,身子也是他的。
她是宁愿死了,也不要被这个魔鬼玷污。
可是她阻止不了,她的力量太渺小了,就像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她在他的面前那样无助而可卑。
秋沫心中悲愤不已,羞辱像毒液一样漫布全身,偏偏他的手又绕到了她的胸前,在她的丰盈上肆意的**,没有任何的快感,她全身的血液都在急速的向大脑冲去,先前因为撞击而在胸口产生的那种腥甜气此时终于化成一股液体,她张开嘴,一口血吐在了洁白的床单上。
鲜艳的像是雪地里盛开的梅花,在迎着风桀骜的绽放着。
“沫沫。”叶痕的脸色一变,满眼的欲望化成了震惊,他急忙将虚弱的秋沫抱进怀里,用手背擦拭着她唇边的血迹,她睁着一双眼睛,只是眼中的光彩变得极淡极淡,那目光似乎没有焦距,虽然是向着他的方向,却不是在看着他。
叶痕拉过一旁的被子裹住她,用力的按向自己的胸膛,他不想看到她这样的眼神,甚至比恨他怨他还要另人不安的眼神。
她也只是由他抱着,神志却是无比的清醒,头很疼,胸口也很疼。
她很怕,她怕冷肖知道了,会不会认为她是不洁的,今天可以保得住清白,那明天呢,后天呢,以后被禁锢在他身边的每个日日夜夜呢?
冷肖,冷肖,冷肖。
她在心里一遍遍的呼喊着他的名字,只有这样,才能给她以无限活下去的动力。
叶痕抱了她好一会,最后见她脸色苍白可怕,于是抱着她下了床。
哈比虽然死了,但是他却留了一个小徒弟,这是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九的大男孩,有着一半的泰国血统,黑瘦高大,长相俊美。
说他是哈比的徒弟,其实也只是叶痕众多手下中的一个,只不过从小喜欢研究医药,哈比看他也比较顺眼,才传了他一些东西。
当这个男孩站在秋沫的床前时,他几乎难以掩饰眼中的惊艳,他曾听过叶痕独宠一个女人,也远远的见过几次,但真正离得这样近的观察,他还是觉得心跳得厉害。
她静静的躺在那里,虽然是醒着的,但是双眼却不愿意睁开,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小块阴影。
柳眉如烟,绛唇映日,那美灿如春华,皎如秋月,不像是地上的人。
“看够了?”身边突然响起的声音明显夹杂着不满,如果这小子不是医生,叶痕一定会挖出他的眼珠子。
子扬不好意思的一笑,立刻认真的给她察看起来。
“走开。”秋沫忽然冷冷的开口,将一只手臂从他探过来的听诊仪上拿开,声音不大,却是含了愠怒。
子扬怔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叶痕走过去,摸了摸她苍白的脸颊,几近于讨好的说:“沫沫,不看医生,病怎么会好,乖,让医生给你看一下。”
她睁开眼睛,眼中一片平静,注视着他貌似关心的脸说:“我得的是什么病,你不是最清楚吗?”
叶痕脸色倏然一沉,那两只黑眸像是两个漩涡,要把人给吸了进去,看到秋沫竟然敢这样顶撞叶痕,子扬不由暗暗为她捏了一把汗,这个女孩子看似柔弱,其实骨子里却有种傲气的倔强。
“好,不看就不看。”叶痕直起身子,对着子扬吼道:“还看什么,滚。”
子扬在心里叹了口气,快速的收拾起他的药箱。
秋沫意料中的看到叶痕的怒火,她重新将眼睛闭上,却无法强迫自己入眠。
“沫沫,你既然这么喜欢跟我对着干,那好,明天我就让你看一件让你可以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的东西。”叶痕捏了捏她的脸,语气中的寒意像雹子一样砸在秋沫的身上,她虽然假装着不去在意,可是睫毛已经忍不住轻颤。
他说得这么笃定,那东西会是什么?
砰得一声,随着关门声的响起,她的眼睛也随之睁开。
她想不出他想干什么,但是直觉中,那一定跟冷肖有关。
睡裙已经被他撕坏了,还好柜子里他为自己准备了很多衣服,她从中找到一套棉质的家居服,然后去洗漱间洗了澡,她将他留在身上的痕迹用力的搓掉,直到把雪白的皮肤都搓得发红破皮才肯罢手。
花洒里的水温温的洒下来,沿着乌黑的发丝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落在白瓷的地面上,再热的温度也无法温暖她此时如寒冬般冷清的心,她用浴巾将自己包裹的紧紧的,然后慢慢的蜷缩在墙角里。
水依然哗哗的流着,她忍不住小声说:“冷肖,冷肖,我好害怕。”
可是冷肖听不见她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清晨的窗外传来一声鸟啼,秋沫不知道这是哪里,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没有钢砖铁瓦,没有车马喧天,这里静得像是一处山谷。
她坐在阳台的飘窗上,脸贴着明镜的玻璃,林子里有小鸟在树叶间追逐,大片的落叶在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她已经这样看了很久,久到时间飞快的流逝,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
她已经很久没有吃饭了,本来就虚弱的身体显得更加骨瘦如柴,一套本就不大的家居服穿在她的身上更显得宽松肥大。
咚咚,有人在很礼貌的敲门。
怎样才肯放过我(2048字)
咚咚,有人在很礼貌的敲门。
她充耳不闻。
子扬小心的探进一个脑袋,然后向她打招呼:“喂,小白兔。”
她根本没有回头,像是没听见。
子扬见四周无人,悄悄的溜了进来。
他看见她坐在飘窗上,整个人单薄的像一张纸,好像风一吹就会飘走似的。
“小白兔,你怎么不理我?”他来到窗户前皱着眉头看她。
秋沫将脸贴在窗户上,看着远处的一棵枫树出神,她默记着那偶尔落下的一片片枫叶的数量,在心里祭奠着它们的美丽。
子扬随着她的目光看向那边,却看不出什么有趣的东西来,摸着脑袋问:“小白兔你在看什么啊?”
“叶子。”她淡淡的回答,声音轻柔的像是羽毛。
“叶子?那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秋沫没有回答,反倒是说:“你不怕被叶痕看见?”
“他不在,我亲眼看见他出去的。”子扬挑挑眉毛,得意的说。
“这里是哪?”秋沫转过头问他。
“枫丹的别墅区啊,看到周围这一大片枫树林就知道了,原来你喜欢枫叶?”子扬忽然兴致勃勃的说:“你等着啊。”
说完就神神秘秘的跑了出去。
秋沫从窗户上看到他像猴子一样爬上了一棵枫树,然后隐在一堆子树叶里面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不一会的工夫,他就从树上跳了下来,然后飞快的往回跑。
“小白兔,我回来了。”他晃着手中的东西,然后在秋沫的惊讶中,将那束用枫叶编织的花环戴在了她的头上。
鼻端缠绕着绿叶的天然香气,上面还点缀了三四朵树下面的黄白色小野花,配着她一袭纯白的长裙,像是希腊神话里的圣女般,桃花玉面,艳美绝伦。
子扬高兴的拍着手说:“小白兔,你简直太漂亮了。”
秋沫先是一愣,然后便小心的伸出手摸了摸头顶的花环,嘴角终于难得的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美人回眸浅笑,一顾一盼间,不知乱了多少人的心智。
而子扬就是其中的一个,他兴奋的说:“小白兔,你喜欢吗?”
秋沫冲他轻轻点点头,然后说:“我不叫小白兔,我叫秋沫。”
“你好,我叫子扬,我是一个医生,那个哈比曾经是我的师傅。”他冲她眨眨眼睛。
哈比以前是子扬的师傅?那还真是巧呢。
“不过,我跟他没什么感情,虽然他对我几乎是倾囊相授。”子扬手拄在窗台上说:“我只是单纯的喜欢研究医学,我喜欢小动物,希望有一天可以开一家小动物收容所。”
“那你为什么要跟着叶痕?”秋沫奇怪的问。
“因为我快饿死在街上的时候,是他收留了我,给了我一口饭吃,有一句话叫做一饭之恩,我反正也无处可去,索性就跟了他。”
一饭之恩?
秋沫想起小时候的自己,也曾经为了这个一饭之恩而每日勤学苦练,她一直铭记着叶痕的恩情,想着长大后要报答她,可是那种畸形的爱与恐惧的逃避终于还是将她逼入到了仇恨的深渊,从此在漆黑的谷底永无天日。
“零帝快回来了,我得走了,小白兔…不不,秋沫,很高兴和你聊天,BYEBYE。”子扬朝她眨眨眼睛,和来的时候一样,消失的也很快。
中午的时候,侍女送来午餐,她没什么胃口,一口也没动。
所以叶痕回来的时候看见早就凉透的了饭菜,心情不悦的问:“怎么又不吃饭?”
秋沫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走过去,在床沿坐下,大手撩开她额前的发丝,看着她瘦弱的小脸,笑着说:“我陪你把饭吃了好不好?”
秋沫睁开眼睛,对上他的黑眸,语气平静的说道:“你可不可以放过我?我只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我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叶痕的手抚上她娇嫩的脸颊,轻轻捏了捏。
“我们这样互相折磨的还不够吗?上次在冰岛,我已经死了一次了,我用死来报答你的恩情,你还想怎么样?”秋沫声音哽咽,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为什么叶痕就是不肯放过她,无论她逃到哪里,始终逃不开他的禁锢,就连梦里,都会被他妖冶残忍的目光所惊醒,她只是想呼吸一下自由新鲜的空气,难道就这么难吗?
“沫沫,你是我的,你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我身边,我不会再让任何男人窥视你,你只是我的宝贝。”他低下头,带着贪婪与占有,亲吻着她的额头。
秋沫闭上眼睛,感觉到他火热的唇停留在她细软的肌肤上,然后一点点下移,吻着她的眉毛,鼻子,唇。
她的眼泪含在眼角,双拳在身侧攥得紧紧的。
绝望像涨潮的海水渐渐的将她埋没,她仿佛听见自己吞咽着苦涩的海水的声音。
“叶痕,你是禽兽。”她冷冷的吐出一句话,他停在她脖子上的头颅顿了一下,然后更加肆无忌惮的吻向她的胸口,那样的姿势近乎于膜拜。
直到清脆利落的敲门声响了起来,他才懒懒的停下了嘴上的动作,然后站起来说:“进来。”
天天推门而入,看着他说,“零帝,您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嗯,我知道了。”
叶痕俯下身,将秋沫从床上拽了起来,然后用手指头梳理着她的长发,贴着她的耳边说:“沫沫,我带你去看一件好东西。”
她突然想起昨天他对自己说的话:明天我就让你看一件让你可以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的东西。
她一直在猜测他会耍什么手段,又会拿出什么东西来。
这个男人有着自己独特的铁腕,他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将冰岛的残局收拾干净,然后又花下心思来到A市,他打得绝对不是无准备之仗。
叶痕牵起她的手,由天天在前面带路,她的身子很虚,走路的时候仿佛踩着棉花,身上更像是被车子辗压过,没有一处不疼的。
什么秘密(2102字)
平之和两个黑衣大汉站在那里,见到叶痕来了,都躬身行礼。
平之暗暗看了秋沫一眼,只见她目不斜视,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叶痕让她坐下,她就坐下,然后便静静的看着空气中的某处,独自出神,好像这周围的人和事都无法影响到她似的。
高台下面的平台上铺着白色的地板和软垫,此时正有三四个人在那里练武。
这个地下室原来是他们的练武场。
叶痕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然后边啜着边说:“沫沫,你赌他们哪一个会赢?”
秋沫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又看着那两个抱成一团摔跤的两个人,指了指其中的一个。
“你猜穿白衣服的那个会赢?”叶痕挑眉笑道:“那我猜穿黑衣服的那个。”
秋沫嘴上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黑衣服的那个明显已经被白衣服的压在了身下,怎么可能还有翻身的机会。
叶痕不紧不慢的放下酒杯,然后抽出天天身上的匕首向下一掷,那个本来已经占了优势就要完胜的白衣服突然背后中刀,身子一僵,直直的向后倒去。
“你…”秋沫瞪向一脸笑容的男人。
她的一个简单的赌注却在无形中害死了一条人命,至今为止,她已经无法计算,他因为这些无聊的事情杀了多少人。
他简直不是人,是恶魔。
“沫沫,我要让你明白,谁输谁赢只有我说了算。”
看着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秋沫真想把桌子上的酒都泼到那张妖孽的脸上。
“零帝,这是您要的东西。”天天将一个灰色的档案袋递过来,叶痕伸手接过,然后放到桌子上推到秋沫的面前,笑着说:“打开看看。”
秋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个纸皮袋,她不知道这袋子里装着什么,但是一想到叶痕的话,她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纤细的手指伸过去,却停在袋子的边缘不敢动弹,心里像是装了一根弹簧,时上时下。
“宝贝,怎么不敢看了?”叶痕按住她的小手,然后将袋子送到她的手中,鼓励着说:“保准不会让你失望。”
秋沫看到他眼中闪过幽暗的光芒,更加确定这个袋子里的东西非同一般。
她慢慢的拆开牛皮纸袋上的绳子,然后将里面的东西抽了出来。
一本厚厚的文件,封皮上写着:TP5设计方案(原稿)。
秋沫震惊的抬起头看着叶痕,这么重要的东西,他是怎么弄到手的?
TP5是全球最受期待的一款手机,于前不久刚刚上市,冷氏财团是靠TP系列手机起家,目前最大最广的业务依然是TP系列手机。
冷肖将TP的一系列业务都交给了冷宁宇处理,包括这次手机的设计与上市,他也只是参加了一个新闻发布会而已。
秋沫看到这份设计原稿,首先想到的是仿真手机的问题,如果叶痕用设计图大量生产仿真手机,势必会对冷氏的手机市场造成极大的影响,损失将无以计量。
为什么冷宁宇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叶痕,你竟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叶痕继续品着手里的红酒,对于她的指责不紧不慢的说:“如果你认为我只是想损失他一点钱,那么你也太低估我了。”
“冷肖倒底跟你有什么仇恨,你要做到这种地步?”秋沫紧紧捏着手里的文件,指甲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仇?没有。”他说得很肯定。
“叶痕…”秋沫哆嗦着嘴唇,扬起手就要给他一巴掌,他轻易的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胸前,然后看着那张怒气增生的小脸,一字字说道:“因为你啊,沫沫。”
“如果他不招惹你,我们的当初就会一笔勾销,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他偏偏娶了我的宝贝,你说这口气,我怎么咽得下?”叶痕的眼中泛着寒光,“你只是属于我的,永远都是。”
“卑鄙。”秋沫死死瞪着他。
“这个文件,你还没有看完,你就说我卑鄙?那你要是看完了,会怎么形容我?”叶痕哈哈大笑,松开对秋沫的钳制,优雅的拿起桌子上的红酒杯。
秋沫重新将注意力转到手中的文件上,然后一页一页的翻下去,直觉告诉她,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而那个问题才是叶痕的最终目的。
叶痕的手机是她设计的,世上独一无二的一款,设计原理简直就是TP系列手机的鼻祖,所以这些复杂难懂的程序在秋沫看来却是如数家珍。
她认真仔细的阅读,不放过其中的每一页每一行,当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她本就惨白的小脸一下子变得毫无血色,几乎是惊慌失措的将文件合上,然后像怕被别人窥见内心一般,低下头,让额前的发丝挡住那混乱的神色。
叶痕心满意足的看着她的反应,而后面的天天和平之则是一脸的不解。
前几日来了几个专家,他们也是对着这本文件看了整整一天,然后便和叶痕说了什么,叶痕当时的神情非常愉悦,就跟现在一样。
然后那几个专家就再也没有走出过这个屋子。
杀人灭口,这一向是叶痕的作风。
天天看着平之,以为他会了解其中的端倪,可是平之却冲她摇摇头,他除了奉叶痕的命令与冷氏财团里的人接头取到文件之外便一无所知,恰恰是在他去文件的时候被炎天洛的人盯上,然后便有了他在车库被袭击而误上了冷上天车子的事。
一想到冷小天,平之心里的某处立刻就觉得不舒服,他急忙将眼光转向别处,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沫沫,你发现什么了?”叶痕认真的问。
“没有。”秋沫紧紧抱着这份文件,不去抬头看他。
“沫沫不乖,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不肯告诉我?”他摸着她的头发,有些责怪的语气。
秋沫低着头不说话,生怕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慌张,是的,她是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可是这个秘密她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
“其实,我也知道这个秘密。”叶痕突然神秘的凑近她的耳朵,然后他看到秋沫猛的抬起头看着他。
叶痕的目的(2070字)
“其实,我也知道这个秘密。”叶痕突然神秘的凑近她的耳朵,然后他看到秋沫猛的抬起头看着他,那眼中的惊慌错乱像是被搅乱了平静的湖水,碧波流转间夹杂着无限的担忧,他心里狠狠的痛了一下,看到她在为冷肖担心,他嫉妒的发疯。
但很快,他就轻启薄唇,以一种微笑的姿态说道:“我请了三个手机设计方面的专家来研究TP5设计原稿,他们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研究出这个秘密,可是我的沫沫只读了一遍就能看出来,所以,我把那些没用的专家都杀掉了,沫沫,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是我的宝贝,你是我最出色的宝贝。”
秋沫让他说得冷汗直流,他此时的样子多像一只吐着芯子的毒蛇,没有发动任何攻击,那眼神就可以让对方颤栗。
她往后缩了缩身子,声音颤抖的问:“你说你知道什么?”
“当然是这个TP5手机一个致命的缺点,而这个缺点足够让冷氏永无翻身之日。”
他语气淡淡却让秋沫如遭雷劈,半天才问出口:“你倒底想说什么?”
“看来我的沫沫还是不肯相信我呢?那我就告诉你吧。”他指着那份文件说:“TP5存在着一个致命的安全隐患,如果这个手机使用时间超过八千个小时,它的电磁波辐射将超过人脑所能接收的最大辐射值,如果使用的人每天接电话超过四个小时,那么它将引发使用者的脑部病变,甚至是猝死。”
他说得和秋沫分析的竟然一点也不差,秋沫下意识的护紧了那份文件,虽然她知道此时就算把这个文件销毁也无济于事,但她惊慌的不知道该去拿什么当依靠。
可是叶痕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他又是如何知道TP5会有问题?
看到她眼中的疑惑,叶痕笑道:“我恰巧安排了一个眼线在冷肖的公司,而这个眼线又恰好是TP5设计团队的,所以,我知道这一切不足为奇。”
半年前,这个人就通知了叶痕,说是TP5的设计有瑕疵,但是这个人并不知道具体的问题出在什么地方,那时候叶痕还无暇顾及他,所以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后来,叶痕要下手对付冷肖,他才想起当初这个问题。
TP5的设计开发虽然是一个团队,但是主要的设计理念还是来自于冷宁宇,而且除了他之外,没有人可以看到设计原稿,他们手里执有的都是某一部分的影印件。
这个人之所以会知道原稿有问题,还是因为有一次冷宁宇让他在碎纸机里销毁一张设计图,他说这是被否认了的设计,可是在后来的影印件里,他又发现了同样的程序,也就是说,冷宁宇最后并没有否决掉这个设计,以他的经验来看,可能性有二,一是这个设计通过了,二是他可能是承担了一定的风险,抱了侥幸心理。
而原稿里一定能查到TP5的弊端也只是他的推测,没想到当他里应外合将原稿偷出来后,叶痕立刻就找了几名一级的专家对原稿进行研究分析,结果却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TP5存在的这个问题竟然可以要人性命。
秋沫忽然想起来,以前她还在冷宅的时候,记得有一天早上,冷宁宇跟她说过,其实他最近很头疼,因为明年将要上市的手机在设计上出了点问题。”
她跟他说 “可能是你走进了某个死胡同,不妨放弃以前的设定换一条路子走走…他当时茅塞顿开,还说过会放弃以前的设计理念,如果手机上市的话,会送她一只限量版,那个清晨的阳光,至今秋沫还记得它的温暖,可是现在看来,冷宁宇根本就没有放弃自己固执己见的思路,他还是大胆尝试了一下,可是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程序跟另外的几条程序一综合,结果就是致命的。
最可怕的是,他可能到现在都没有发觉。
见秋沫一直沉默不语,叶痕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他看似云淡风清的说道:“你知道冷肖从小的愿望是什么吗?”
“那天我们一起躺在冰岛的山坡上,他问我,如果我们可以逃出这个岛,我想干什么?我说不知道,而他呢,他说他想成为一个有钱人,很有钱很有钱,而现在,他这个梦想实现了,甚至早就超过了当初的目标,这个男人,他有做生意的天分,因为这是他热爱的事业。可是沫沫,你有没有想过,如果TP5可以致人发生脑部病变的消息一公布,对冷氏财团将会是怎样的打击,它的股票会急剧下跌,它将失去所有的信任与崇拜,不但手机公司要倒闭,也会连带着它的其它产业一并完蛋,如果我再制造出一两起死亡的案例通过煤体传播扩散,那么冷氏的倒闭就指日可待了…你忍心看着冷肖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打拼的事业面临一盘残局吗?你忍心看着他落魄颓丧吗?”
“叶痕,你说了这么多,你倒底想怎么样?”这一切不用他说,秋沫心里早就明白了,一个全球知名品牌出现这么大的失误,如果再经媒体一播报,就算最终不会导致破产,但是也会从云端一下跌落到谷底,她无法去想,像冷肖那样高傲的男人如何去承受这种打击,她的心痛得厉害。
心痛的同时她也狠狠的责怪自己,叶痕会处处针对冷肖,一切都是因为她,她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冷肖,不但让他在冰岛差点丧命,现在又要面临这样大的金融危机,她只是想跟他好好的过日子,做一个依靠他,恋着他的小女人,可是为什么命运一次又一次的将她抛向风口浪尖。
看着怀中颤抖的女孩,她只有二十一岁,可是却承受了太多的苍桑,她的脸上有不合年龄的淡漠,她的性子有着大隐于士的孤清,叶痕心中虽然有些心疼,但还是捏住她的下巴说:“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你要乖乖的呆在我身边。”
弓虽暴(2179字)
秋沫漠然的看着他,她其实一早就知道了他的目的,不是吗?他只想要她,所以才整出这许许多多的事情来。
在PX里给她送花,时刻提醒着他的存在,在她差点发现他的时候,又出手将她打晕。
他一直像噩梦一样的缠绕在她的身边,挥之不去。
她掉入了一个永无阳光的黑洞,然后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独自饮泣。
哪怕心中已经万念俱灰,但她仍然强忍着那种心痛与绝望,看着他说:“如果我留下来,你会放过冷氏吗?”
他吻着她的手背说:“当然会,我只要你,我对冷肖没有兴趣。”
“叶痕,哪怕冷肖一贫如洗,我依然只爱他…”
她目中的坚定像刀子一样捅进叶痕的心里,他的手上不由加大了力道,她形状完美的下巴正好切合着他掌心的弧线。
他冷冷一笑:“可是你不忍心…对吧,我的沫沫?而且,我还有一个更好的东西要给你看。”
他说话的时候,一个手下已经将刚才被他扔下去的那把匕首捡了上来,血被擦得干干净净,他随手接过扔在桌子上,然后朝天天使了个眼色,她点点头,向下面的两个大汉一挥手,那两人立刻就钻进里面的屋子。
平之看着她,似乎在问,她在搞什么,可是天天根本就不看他,视线一直停留在下面的练武场上。
不久,两个大汉拖着一个双手被缚,眼睛被蒙的女孩走了出来,她像是没有了力气,任那两人一直将她扔到了白色的地板上。
平之的脑袋突然间嗡了一声,脚步不自觉的向前迈了一步,这个软软的躺在那里的女孩,他怎么会不认识,就在几天前,他们还在同一个屋檐下,吃着香喷喷的汉堡和鸡块,她叽叽喳喳的叫他小奴隶。
“小天。”秋沫忽的一下站了起来,然后冲向前面的栏杆,叶痕眼疾手快的一把搂住她的腰牢牢的将她固定在自己的胸前。
“小天,小天。”秋沫一边想挣开叶痕的束缚,一边喊着她。
那日冷小天去喂勺子,结果很久没有回来,她一直打她的电话都无人接听,她还以为她是贪玩将电话丢在了什么地方,可是没想到了,竟然会在这种地方见到她。
“秋沫,是你吗?”地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她弱小的身子吃力的想要坐起来,可是连续几天的饥饿已经让她没有了多少力气,连声音都细如蚊蚁。
“小天,是我,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秋沫低下头一口咬在叶痕的手背上,他一吃痛,手臂就有些松动,她趁机冲向栏杆,想从上面跳下去。
“沫沫。”叶痕一声厉喝,她是不是疯了,虽然这里只有一米多高,但是她那种体格跳下去也会摔伤,他从后面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迅速把她制服在自己的怀里。
“秋沫,真的是你,我们现在在哪里啊?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们?是绑匪吗,是要向肖哥哥要钱吗?”冷小天焦急的问。
她已经被绑来两天了,始终被关在一间小黑屋里,没有人给她食物和水,也没有人来看她一眼,直到今天才被人拖出来,刚才身体擦过地面,好疼啊。
天天看了一眼身边的平之,只见他的头低垂着,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神色不明的眼眸,藏在袖子里的两只手握成了拳头,可以想像他握得有多用力,以至于脸上都青紫了起来。
绑架冷小天这件事,是叶痕单独吩咐她做的,并没有通过平之,回来之后也是秘密囚禁,所以他并不知道,她知道叶痕也是防着平之的,他那人做事向来都是小心谨慎,谁也不肯完全相信。
天天正看着平之,平之忽然抬起头瞪了她一眼,那眼神中的怨恨竟然是她从未见过的浓烈,她的心忽然就像被人用刀子削掉了一块,然后她便装做若无其事的看向比武场中间,心里想着:平之,这样你就受不了了,那往下的事你还能看得下去吗?
“你放了她。”秋沫对着叶痕吼道,虽然是吼,但她说话的声音本来就不大,哪怕是用尽了力气听在他的耳中也只是不大的一声喊。
“放了她?放了她谁来给我演场好戏?”他笑得像只狐狸。
“叶痕,你到底想干什么?”秋沫的声音传到冷小天的耳中,她立刻吃惊的问:“叶痕,秋沫,他就是叶痕?”
那个从小将秋沫养大了又虐待她,一个让秋沫又爱又恨的男人?
可他为什么要抓自己?
“想干什么?自己看吧,沫沫。”叶痕拖着秋沫来到栏杆边,然后将她的身体抵在冰冷的栏杆上,使她可以俯视下面的练武场。
秋沫瞪大了一双眼睛,看到四个壮实的黑衣大汉正踏上地板,然后将冷小天围在中间。
他们脸上猥琐的笑容像针一样刺进她的眼睛,她握着栏杆的手因为用力而使栏杆都晃动了起来。
他们要干什么?他们要干什么?
心里那个清晰强烈的念头快速的占据了她的大脑,她无法想像叶痕真的会当着她的面做出这种事来。
“沫沫,我可以答应你放过冷氏,但是冷肖一定要为他沾染了我的女人而付出代价,所以…”
他看向比武场中被四个像野狼一样的男人围住的女孩,无情的命令:“随便玩。”
“随便玩…”秋沫嘴里重复着这句话,回头瞪着他的眼睛布满鲜红的血丝,她不敢相信,叶痕真的会残忍到这种地步,他不是得到她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还要连累无辜的小天,她还是个不谙人世的小女孩,她甚至单纯的不知道怎么去防备别人,她是冷肖最疼爱的妹妹,虽然他总是表面生冷,却是面冷心热,如果他知道她的妹妹因为他的原因竟然被…他会自责难过一辈子,那将是他永远无法抹煞的疼痛,而对于小天,也是灭顶之灾。
“你们干什么,走开。”下面忽然传来冷小天的尖叫,四个大汉已经开始动手了,一个人轻松的就按住她不断踢腾的双腿,另外三个则三下两下的撕开了她身上的衣服,顿时少女一副美妙的玉体香艳的呈现在这些男人的面前。
一了百了(2039字)
“你们干什么,走开。”下面忽然传来冷小天的尖叫,四个大汉已经开始动手了,一个人轻松的就按住她不断踢腾的双腿,另外三个则三下两下的撕开了她身上的衣服,顿时少女美艳的玉体香艳的呈现在这些男人的面前。
虽然还穿着内衣,但是却包裹不住那细嫩诱人的风情,皮肤如雪,凹凸有致,**的清香像上瘾的毒药一样诱惑着周围的饿狼。
男人们粗糙的大手在她的身上游走,她用尽了力气翻滚躲避,可是她那点力气怎么与这些野兽般的男人抗衡,很快就被他们脱得精光。
“啊…”她一声凄厉的尖叫,大声呼救:“秋沫,救救我,救救我。”
一声叫喊彻底撕破了秋沫的心,柔软的指甲紧紧的掐着手下的铁栏杆,白嫩的小手上显出细细的青筋。
她突然将眼神看向后面的平之,如果小天说得是真的,那么她喜欢的人就是平之。
只见他一直垂着头,似乎对下面的呼喊声充耳不闻,柔顺的发丝极好的掩盖了他眼中的情绪,秋沫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但是她顿时就愤怒了起来,小天对他一片痴心,不但在停车场救了他,而且还从炎天洛的手里将他放跑,如果他有一点点良心的话,他就不会对她视而不见。
似乎接受到秋沫那鄙夷的目光,平之的表情没变,但是胸膛里的血液就像一锅烧开了的热水,大量的气泡涌了上来,然后将他的世界翻天覆地,他此时痛恨极了自己的无能,对于曾经的救命恩人,或许还有别的感情参杂在里面,但他却什么也不能做。
叶痕在上一次就已经怀疑他了,他现在演的这出戏,不排除考验自己的成分,自己是叶痕的人,曾经发过毒誓要对他忠心不二,可是为什么心里却这么痛苦,那凄厉的喊叫一声一声像刀子一样在他的胸口上划,耳朵里仿佛有无数的声音在呐喊,嘲笑,辱骂,呼唤,他的头就要爆开了。
下面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冷小天已经挣扎的没有了力气,像一个破碎的洋娃娃般任那些男人摆弄,黑布下的眼睛看不出她此时的表情,但是眼泪早就湿透了薄薄的布条,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秋沫…救我…”她想挣扎,可是却不是身体上的,她的心在剧烈的颤抖着,挣扎着。
为什么这个时候,她会想起平之呢,如果他在的话,他一定会救自己的,他一定会的。
她给自己这样的信念,然后突然朝着最近的一只手臂咬了下去。
男人一声惨呼,想用力甩开她,可是她咬得死死的,牙缝下面渐渐的流出鲜红的血液。
“臭婊/子,放开。”男人大怒,一个巴掌朝她煽了过去,她的俏脸顿时红肿了起来,但是嘴巴依然咬得死死的。
“放开,放开。”不断的有脚踹在她的身上,洁白的皮肤上布满触目惊心的青印。
“啊…”
男人痛得咬牙切齿,他的胳膊上竟然被她硬生生的咬下一块肉来。
她此时满嘴鲜血的样子像极了地狱里的小魔女,嘴角绽开一抹妖冶的笑容,轻声说:“我不怕你们,我的身体要留给我最爱的人。”
一句话像针一样扎在平之的心上,他终于忍不住抬起头,可是看到的却是四个大汉重新将她压倒在身底,一个大汉拉过她纤细的双腿,然后开始脱掉自己的裤子。
他的手摸向身后的长刀,而天天则用眼神瞪着他。
秋沫将目光绝望的从平之身上收回,脸色已经恢复了一片平静,她没有挣开叶痕的怀抱,而是轻声说:“你放开我,我不会下去的。”
叶痕审视着她风清云淡的表情,眉头一皱,手也不由松开了。
“叶痕,真的要让我恨你吗?”秋沫冷冷的注视着他,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她忽然一把将他推开,然后奔向身后的桌子,叶痕想抓住她,但她却灵巧的避过他伸来的手,然后一把操起了桌子上的那把匕首,猛地将刀尖对着自己的胸口,后退了一步说:“放了她。”
“沫沫,你在玩火。”叶痕脸色冷凝,眼中闪过爆怒前的火焰。
秋沫摇头冷笑:“你不信我真的会捅下去是不是?”
“沫沫,把刀放下…”他大声喝道。
“叶痕,让我们一了百了吧。”在他一声怒吼之下,秋沫用力将匕首刺向了自己的心口,叶痕一把冲过来,却只来得及拉住她的手腕,仍有一部分刀尖刺进了她娇嫩的皮肤和血肉。
鲜血像开了闸的海水,顺着锋利的刀身往下流淌,很快就在地上积了一摊。
“沫沫…”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里夹着恐惧,这一刻,他害怕极了,那精亮的刀尖Сhā进她的胸口,就像Сhā进了他的心脏,他顿时觉得疼得快要窒息了。
他一把将倒在血泊里的秋沫抱了起来,然后冲着门外大喊:“子扬,滚出来。”
秋沫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用沾了血的手笔直的指向他的身后。
叶痕大声说:“都他妈的给我住手。”
几个人听见声音,赶紧停下了粗暴的动作,冷小天奋力向后缩到了墙角,然后将自己的身体蜷在了一起,她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她此时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只有恐惧,无边的恐惧,把她包围了,吞没了。
四个大汉互视了一眼,都不太舍得这个到手的小羔羊,但是无奈叶痕下了命令,他们不敢不从。
就在四人想要抽身离开的时候,忽然觉得背后一阵阴风,他们惊讶的回过头,只见眼前刀光一闪,一刀切下,四人同时毙命。
当的一声,平之的刀掉落在地上,蓝色的眼眸里流露出浓重的悲伤。
他几步冲过去,解开她手上的束缚,然后脱下自己的衣服将冷小天小心的裹住,用力的抱进怀里。
“是你吗?平之?”冷小天紧张的用手摸索着他的眉眼。
命悬一线(2067字)
那一声平之将他的心叫得碎了一地,他握着她的手,几近哽咽的说:“是我。”
“平之,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她的嘴角溢出欢喜的笑容。
平之说不出话来,她怎么还可以对他笑得这样灿烂和感激,刚才她被那些男人欺负的时候,他甚至根本就不想跳下来救她,因为他害怕叶痕,因为他不确定自己的心意。
可是当他看到那些男人分开她的腿就要玷污她的时候,他决定什么都不管了,他愿意为她抛开一切,哪怕他根本就不可能救得了她,因为叶痕是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的,那也无所谓了,和她死在一起,他的心里会觉得痛快。
但他的迟疑让他终于还是晚了一步,他看见那个平时静得像是没有存在感的女人突然冲到桌子前,然后将刀子捅进自己的胸口,为了冷小天,她可以用死来要挟叶痕,可是自己这样窝囊,竟然还怕叶痕弄死自己,比起她来,他真的是太没用了,也不配接受冷小天这样干净的笑容。
“平之,你怎么不说话了?”冷小天焦急的问,“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她心里涌起一股自卑,她干干净净的身体一直是为了她喜欢的男人留着的,可是却让这些人渣看了个精光,平之刚才一定也在吧,他一定是嫌弃她了。
手里的小手冰凉,平之似乎明白了她的想法,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然后说:“不,我没有生气,小天做得很好。”
他在心里说,小天,你依然是干净的,不干净的只有我们这些人,浑身上下沾满了恶臭与污秽,不配拥有你的爱。
我配不上你。
“平之,我们去哪?”冷小天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虽然窝在这个坚实和盼望已久的怀抱里,但是刚才的事依然让她浑身颤抖,余悸未了。
“去一个你喜欢的地方。”他轻声说。
而站在上面的天天一直在冷眼看着这一切,她和平之从小一起长大,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深情而心痛的模样,虽然这一刻的平之让她着迷,但是她心里更清楚的是,他们哪也去不了,因为叶痕绝对不会放他们走的。
她望了眼叶痕离开的方向,地上的血一路蜿蜒,直到消失在楼梯的尽头。
她倚在墙壁上冷笑,男人,动情的时候像是绵羊,绝情的时候像是恶狼。
她只依靠她自己,她不相信所有的男人。
天天捡起地上沾血的匕首擦了擦,然后Сhā进刀套,别回到自己的身后。
流了这么多的血,那样柔弱的女人,还能活下来吗?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她死了,你也跟着一起陪葬。”叶痕的话像刀子一样架在子扬的脖子上,刚才突然看到叶痕抱着浑身是血的秋沫一脚踢开医务室的大门,他几乎是愣住了。
她穿了一身白,那红色开在她的身上格外的妖艳凄美,却让人心疼窒息。
一张脸惨白的毫无血色,呼吸也是轻不可闻,如果不是偶尔还煽动的眉睫,甚至会认为那是一个死人。
他看见了叶痕脸上的惊慌,像是一只受了伤的豹子,眼睛里是血红的颜色。
他从来都是冷静自持,高高在上,外人只能见到他的残忍嗜血,可是谁又见过他的慌张在脸上暴乱。
子扬迟疑了没多久,立刻安排他将秋沫放在床上。
她的手脚都是冰冷,唇已泛白,他撑开她的瞳孔,那里已接近死灰色。
命悬一线!
子扬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他给冰岛的那些男人做过无数次的手术,有人的伤口可以从脖子下面一直长到肚脐,可是他却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因为那些人在他的眼里,和动物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现在,躺在他手术刀下面的这个女孩就在上午还戴着他亲手编织的花环,笑容在嘴角像花儿一样绽放,她用轻柔的像风一样的声音说:“我不叫小兔子,我叫秋沫。“秋沫,多美的名字啊,让人想到秋天沉甸甸,蓝汪汪的天,以及大片的丰收的稻田的清香。
他用刀子划开她胸口的衣服,叶痕顿时一脸不悦的冷声说:“你干什么?”
“零帝,如果不剪开衣服,怎么缝合伤口和止血?”子扬向他点点头:“您放心,我是医生,不是**。”
叶痕眼神一黯,终于还是点点头:“碰到不该碰的,小心我砍掉你的手。”
“滚。”炎天洛一脚踹在一个年轻人的身上,那人立刻连滚带爬的溜了出去。
他愤怒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大声说道:“又他妈的是一个骗子,也难怪,那可是一亿的诱惑啊。”
冷肖坐在沙发上,像是没有听见他的抱怨,他手里拿着一张A市的地图,目光停在那些红红绿绿的标记上。
因为一亿元的黑道悬赏令,自称知道叶痕下落的人络绎不绝,但是没有一个人的消息是可靠的,炎天洛在扑了几次空之后已经产生了杀人的冲动。
“以叶痕的性格,他不可能隐在普通的民居里,那个男人,他身边的一切都是奢华的。”冷肖指着地图上的一些别墅区说:“在这些地方增加人手,看到类似于黑道组织的人马上通报我。”
“冷肖,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啊?”炎天洛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他都有些心灰意冷了,他的眼线已经足够多了,却还是有些大海捞针的感觉。
“我知道,所以,我找了一个人。”冷肖抬腕看了下表,然后看了眼大门:“他应该快到了。”
“你找了谁?”炎天洛疑惑的看着他,突然脸色一变:“你不会是找了美国黑手党吧?”
冷肖的沉默已经代表了他的默认。
炎天洛跳脚道:“你在美国读书的时候,那个TONY就想拉你入伙,你最终拒绝了他的诱惑选择经商,他那个人胃口大,心肠毒,他既然肯答应你来中国,就必然会向你狮子大开口。”
冷肖平静的说:“我答应给他冷氏一半的股份。”
螳螂捕蝉(2161字)
冷肖平静的说:“我答应给他冷氏一半的股份。”
“冷肖,你疯了?”炎天洛像看疯子一样的看着他:“你这样相当于把冷氏拱手让人,而且TONY一定不会只满足于这个条件,他还会变本加厉。”
“我已经决定了。”冷肖语气坚定。
他和叶痕的梦想不同,他小时候就希望自己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所以,他们才会走上不同的道路。
因为童年的阴影,他本人基本不接触黑道,却认识了一个混黑道的炎天洛,所以炎天洛主动替他‘解决’了那些棘手的难题,两人的关系跟亲兄弟一般要好。
但他此时终于明白,就算他有再多的钱也没有用,他喜欢的人、他的亲人一样会受到别人的威胁和伤害,而他却只能守在这里坐以待毙。
所以,他不管牺牲什么,一定要将她们救出来,哪怕是招惹黑手党这种难缠的组织。
“ZERO,好久不见。”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一个身材高大,头发金黄,长相俊美的男人大摇大摆的推门而入,没有最起码敲门的礼貌,来到别人的地方像是自己的‘家一样,这种孤傲与目中无人让炎天洛心中气愤不已。
但是冷肖没有说话,他也只好忍气吞声。
“TONY,好久不见。”冷肖站起来,接受了他迎面而来的一个大大的拥抱,TONY热情的拍拍他的肩膀,“ZERO,这么多年不见,你依然是这么帅气,比起当初才见到的时候成熟内敛了许多。”
他说话的时候虽然带着笑容,却由骨子里往外散发着一种邪气。
冷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说道:“坐。”
TONY高大的身躯坐进去,身边的两个保镖急忙为他递上雪茄,他一只手臂搭在沙发上,另一只手夹着雪茄,悠然的等着他们为他点燃,而这期间,他一直在注视着对面的冷肖,冷肖二十一岁的时候,他们相识在美国,他当时惊叹于这个中国年轻人的身手,所以想拉拢他加入自己的黑手党,但这个年轻人对黑社会的兴趣不大,他几次相邀都被拒绝,最后冷肖回国,他们便断了联系,没想到多年不见,当年那个还带着些青涩的大男生已经成为了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不但拥有无可匹敌的财产,还有一副惊为天人的相貌。
而他这次肯委身前来完全是因为他提出的丰厚条件,冷氏财团一半的股份,那将是多么庞大的数字,而且控制了这一半,得到另一半还会难吗?
见他笑得像个狐狸,冷肖哪会洞穿不了他的心思,但他依然面色沉静,直切主题:“一天之内,我要你找到叶痕的下落。”
“没问题。”TONY弹了弹手里的烟灰,同时眯起眼睛:“ZERO,希望到时候你也不要食言,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聪明人之间做事自然也很利落,两人的谈话很快结束,在TONY起身告辞的时候,他走过冷肖的身边时突然压低声音说:“ZERO,别跟我耍花样,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冷肖冷笑着没有说话。
TONY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再见,小伙子。”
TONY走后,炎天洛还在为他的嚣张气愤不已,冷肖倒是一脸的风平浪静,看着他说:“螳螂捕蝉。”
呼吸机下的那张小脸终于有了些许的血色,但是身上遍Сhā的管子依然在告诉别人,她还没有脱离危险。
子扬调整了一下血袋,他真的没想到,秋沫竟然是特殊血型,如果不是附近的医院正好有这种血液的储备,她恐怕很难度过难关。
她的伤口扎得虽然不深,但是却流了很多血,如果不不是叶痕拉了她一把,这一刀就会捅进心脏。
子扬为她缝了八针,虽然是美容针,但是伤好后那里依然会留下疤痕。
他无意中看过她的身体,细白的皮肤上有些地方留着淡淡的痕迹,虽然已经接近于皮肤的白色,但仍能看出那里曾经受过怎样的伤。
是谁舍得在这样洁如美玉的女子身上留下这些可怖的疤痕。
叶痕一直坐在床边,深黑的眼仁里看不出他此时的想法,他只是握着秋沫小小的手,黯然无语。
“零帝,你去休息吧,我留下看着她。”子扬在一边说,做为医生,他不能离开,更何况秋沫还没有度过危险期。
“去给我倒杯水。”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淡淡的吩咐。
“好。”
子扬起身去倒水了。
他一走,叶痕一直强装冷硬的外表忽然就垮了下来,他将脸贴在她冰凉的小手上,然后语带自嘲的说:“沫沫,你这是在向我示威吗?你宁愿用死来让我痛苦一生,你真的是太狠心了。”
他吻着她的手,目光苍凉:“沫沫,我错了吗,我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而已,为什么你不理解我?只要你乖一点,我就不会做这些伤害你的事,真的,我保证。”
而昏迷中的秋沫根本听不到他的话,但那一双睫毛却微微颤抖了两下。
叶痕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只是想把一个喜欢的人留在身边却这么难?
可是他却不知道,花开得鲜艳是因为它高傲在枝头,如果将它硬折下来,等待它的只有枯萎的命运。
“具具…”而此时在秋沫的梦中,无边无际的白雾里,一条淡淡的影子站在悬崖上,等秋沫靠得近了才看清那略显清瘦的背影,她欣喜的喊他,可是他却像听不见她的声音,一直不肯回头,她急了,快步向他跑去,可是面前突然就多了一条深沟,然后将他们的距离越拉越远,她伸出手大声的叫喊,终于,他自迷雾中回过头,眼角带着无尽的沧桑,像是被风月的风雨洗涤过,然后在她的惊讶中,他朝她微微一笑,往后退了两步。
耳边传来沙石滚落悬崖的声音,她的一颗心几乎哽在了喉咙里,他的脚边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具具…”她急声的呼喊他,而他则带着那抹笑容突然张开双臂向后面倒去。
迷雾聚拢上来,顿时不见了他的影子。
她一头大汗的从噩梦中惊醒,然后便看到了叶痕带着惊喜的眼眸,“沫沫。”
鹿死谁手(2216字)
她一头大汗的从噩梦中惊醒,然后便看到了叶痕带着惊喜的眼眸,“沫沫。”
恐惧顿时在眼中转为平静,她看着他,迷蒙了好一阵子,她想张口说话,可是脸上还带着呼吸机。
叶痕不由大喊:“子扬。”
子扬端着水杯快步跑来,见到秋沫醒了,立刻喜上眉梢。
他将杯子放在桌边,急忙察看一边的仪器,发现她的各项身体数据已经接近正常,这才小心地将她的呼吸机取下来。
突然而来的不适应让秋沫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这一咳牵动了伤口,她痛得柳眉紧蹙,额头浮出薄汗。
“子扬。”叶痕见到她这样痛苦,立刻向子扬问罪。
子扬本来想抚着她的胸口替她顺气,可是看到叶痕那吃人的眼神后又乖乖的缩回手。
叶痕有些笨手笨脚的用大手理顺着她的**,直到她停止了咳嗽。
“沫沫,好些了吗?”他关心的问。
秋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虚弱的开口说:“小天呢?”
叶痕眸色一暗,她倒底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进了鬼门关,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关心别人吗?
“你先照顾好你自己。”他冷冷的说。
“小天…”她用倔强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不问出一个结果,她不会死心。
他终于妥协,“平之带她走了。”
平之?
秋沫的心里终于有所安慰,平之最终还是迈过了心中那道恐惧的坎,他真的带走了小天,虽然不想让小天跟平之有太多的纠结,但是此时此刻,她只想有一个人可以留在她的身边照顾她,这一次的惊吓对于小天来说恐怕会是一辈子的噩梦,那颗受伤的心灵也只有平之可以安慰抚平。
不过,叶痕怎么会这么轻松的放过那两个人,他最痛恨的应该就是背叛了。
叶痕当然没有想过善罢甘休,他早就吩咐天天带人去追了,如果不是因为秋沫受伤他一时大意,他绝对不会让平之带着人从他的眼皮底下逃走。
一个林近枫已经让他十分光火,此时又来了一个平之步他的后尘,他心中的怒气只需要一点火星就可以燎原。
但是他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温柔的抚着秋沫苍白的脸颊,“沫沫,你乖乖的养伤,只要你的伤好了,我什么都依你。”
秋沫看着他泛着柔情的眼睛,猜不透这个男人说得话是真是假,但是此时此刻,她除了选择相信还能做什么。
心里涌上浓浓的酸楚,为什么老天还要让她醒来,就那样一觉不醒对现在的自己来说简直是最大的恩赐,她想到以后要面对的种种,想到梦中冷肖那个沧桑的微笑,什么东西在黑暗里落了一地,然后碎得一片狼藉。
她朝叶痕轻轻一笑:“好。”
难得他这样乖巧听话,叶痕心情非常愉悦,亲了亲她的唇角,柔声说:“子扬说你不能吃太干的东西,我命厨房做了最上等的血燕,一会儿我喂你吃。”
秋沫点点头,眼睛里全是乖顺的神色。
“我想睡一会。”她声音微弱的说。
“好,我陪着你。”
秋沫闭上眼睛,可是身体里却是一片冰凉,叶痕不但用冷氏威胁她,还用小天来给她致命的一击,不得不说,他这次真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她早就钻进了他的鱼网,只是还浑然不觉,直到这张网越收越紧,她想拼命挣脱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是一想到冷肖,她的心就痛如刀割,她该怎么去面对他,她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宣告他们之间的结束。
结束,这两个字像饮下去的毒药,在胃里翻江倒海,让她疼得四肢麻木。
炎天洛放下手里的电话,转头对身边的男人说:“TONY的人在枫丹绿城附近的医院发现了一个可疑的男人,他上午的时候去买过大量稀有血型的血液。”
冷肖凝眉,“什么血型?”
“跟你一样的血型。”
冷肖突然将车子停在路边,眼神严肃的看着他说:“他们查到这个男人的行踪了吗?”
“TONY说已经基本确定了对方的据点,但是他们观察了一天,发现那座别墅防守严密,他没敢擅自进攻。”
稀有血型?
如果那座别墅真是叶痕的,用这种血液的很可能就是秋沫。
他的心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大量的血液…难道说她受伤了?
被这个认知吓了一跳,冷肖已经无法让自己冷静,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的想法,每一个想法都足够让他震惊,他将油门一踩到底,完全忽略了身边紧紧的抓着车扶手,脸色煞白的炎某人。
枫丹绿城坐落在A市的最北端,因为周围有大片的枫林而得名。
冷肖让TONY将搜查的范围缩小在富人别墅区,再加上炎天洛的人,双方面一配合,很快就有了线索。
冷肖来到枫丹绿城的时候,TONY正坐在房车里喝红酒,他隐蔽的极好,外人绝对看不出他的身份。
TONY在五年前杀掉了本家族的老板,自己坐上老板的位置,然后利用五年时间发展壮大自己的实力,在美国的卢凯塞地区享有一定盛名“HI,ZERO。”TONY拿出一只红酒杯为冷肖斟了杯红酒。
冷肖拿过杯子,看着他说:“将你们的人全部调过来。”
“ZERO,那么多人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TONY不解的耸耸肩。
“你不要小看了叶痕,只靠现在这点人数,你抓不到他。”冷肖轻啜了一口红酒,虽然脸上波澜不惊,但是想到秋沫可能受伤,他便心急如焚。
TONY是老狐狸,在他的面前,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要表现的分外谨慎。
TONY揣摩了他的表情许久,笑问:“ZERO,我要看到你的诚意。”
冷肖早就料到他会在关键时刻提出要求,所以,他将一本文件放在桌子上,“这是股权转让书,我已经在上面签好了字,如果你还不相信的话,那么这笔买卖我们只好一拍两散。”
他冷静淡定的眉眼让TONY的疑心减去了三分,他拿过文件认真的看了看,得意的笑容浮上嘴角。
“ZERO,你果然是一个大方的人。”
他举起酒杯:“为我们的合作干杯。”
叮的一声,两只高脚玻璃杯轻轻的撞在一起,冷肖透过微红的液体看着仰头喝酒的TONY,阴冷的眼眸闪过清冽狠辣的光芒。
找上门来(2170字)
秋沫又昏昏沉沉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子扬。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慢慢的适应着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
“秋沫,你醒了。”子扬惊喜的说道,这个大男孩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高兴。
秋沫冲他笑笑:“我睡了很久?”
“不久,只是一天一夜而已。”子扬拔掉她手上的针头,轻轻用手指按压了一会,不让血液流出来。
“秋沫,你这只镯子真美,真配你。”他夸赞着那只秋芒。
秋沫心中一痛,这只秋芒像是她生命中的里程碑,记录着她与冷肖苦的甜的,点点滴滴。
子扬还在赞叹的时候,忽然听见她问:“叶痕呢?”
没见到他,她觉得很奇怪。
“零帝出去办事了,要晚一点回来,他嘱咐我一定要让你先吃得饱饱的。”
子扬这么说的时候,秋沫才发觉,自己好像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她不好意思的说:“给我一点热粥就好。”
子扬立刻就吩咐厨房去做了。
只是一碗粥,但是里面却放了十多种补品,真的有点兴师动众。
子扬扶着她在床头坐好,现在一动胳膊,依然还会牵扯到胸口的伤,但是她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疼痛,当初在冰岛的时候,她的后背被冰雕叼去了一块肉,那种疼,至今还刻骨铭心。
秋沫吃了小半碗,然后便吃不下了,虽然胃口里早就空了。
“就吃这么点?”子扬撇撇嘴巴,“你可别告诉我,你在减肥,你已经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一会儿饿了再吃。”她接过他递来的餐巾擦了擦嘴角。
等子扬将碗筷送去后回来,秋沫看着他说:“子扬,我想洗把脸,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吓人?”
“不吓人,好看着呢,有种病态美。”子扬说得是真心话可秋沫只认为他是在逗她开心,在他的搀扶下,她慢慢的下了床。
子扬贴心的将毛巾用温水洗好递给她,让她把脸擦干净,然后又给她接了刷牙水。
“秋沫,你的头发真好,像是缎子。”子扬手里拿着梳子,有一种想给她梳头的冲动,可实际上,她的确是需要他,因为她的手根本就抬不了太高。
子扬很享受的用象牙梳一点点的为她梳理,感觉柔软的发丝从指缝间滑过,带来凉丝丝,滑腻腻的触感。
秋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双目无神,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个没有思想的纸木偶,她努力扯出一点微笑,可是却笑得凄怆。
“子扬,我能出去走走吗?”秋沫看着窗外的阳光,以及堆积如云的枫叶,不由想去透透气。
“你的伤还没好,不能出去见风。”子扬连忙摆手表示不同意。
见她的脸上浮出些许失望的表情,子扬终还是不忍的说:“这样吧,那边有个大阳台,我带你去阳台上坐一会。”
“也好。”秋沫冲他感激的一笑,这个大男孩虽然在黑帮长大,却有着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她不知道他对别人是什么样子,起码在她眼里,这笑容具有治愈的效果。
封闭式的阳台果然很宽大,视线也很好,子扬给她搬来一张竹木躺椅,上面铺着上好的羊绒垫子,人躺进去,有微微的膻味,但是却柔软舒适。
秋沫就这样看着远处的枫叶林,感受着它们由绿变黄的过程,领悟着生命从发芽到枯萎的一路繁华,一路平淡。
枫丹绿城,很美的名字。
子扬出去忙了一下午,等他回来的时候,看见秋沫睡着在躺椅上,她安静的像是夜晚的一只含苞的莲花,似乎在静静的等待着阳光下的绽放。
他出神了好一阵子才想起去拿了件毛毯盖在她身上,然后替她轻轻掩上阳台的门。
不知睡了多久,她被一阵吵闹声惊醒。
秋沫听见远处似乎传来纷乱呐喊的声音,就像是有好多人在打架。
她只是看着玻璃天顶上的漫天繁星,一个个的辨认着奇特的星座。
直到那些声音逐渐大了起来,吵得她无法再去数星星了,她扶着躺椅的扶手慢慢的撑起身体,伤口的疼痛已经不似昨天那般厉害,但还是断断续续的。
当她站起来,几乎是无意的一瞥时,美丽的瞳孔顿时放大了好多倍,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紧紧的贴在阳台的玻璃上。
那个站在一树枫叶下的男人,长身玉立,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他穿着米色的半大风衣,里面一件白色的立领T恤,略显修身的黑色长裤,黑色高帮休闲鞋,整个人看上去简洁略带华美,又有几分说不出的**,就像参加完豪华夜宴后刚刚将晚礼服随手扔掉的王子。
她贴在玻璃上的手渐渐的用力,带动着胸口的伤都疼了起来。
那种喜不自禁的喜悦不期然的浮上脸庞。
冷肖…真的是冷肖。
人海茫茫,他是怎么以这样快的速度找到这里的。
叶痕的能力,她从来不敢小窥,她不认为是他在哪里露出了马脚而让冷肖钻了空子。
冷肖不沾黑道,秋沫是知道的,所以他才会有炎天洛这种朋友,可是只靠一个炎天洛的势力真的能做到这么迅速吗?
但不管怎么样,他来了,像阳光一样照进她的黑暗。
她很想隔着玻璃大声呼喊他的名字,可是那种喜悦很快就被无尽的悲伤所代替,她有什么理由在这里高兴?
她怎么可以得意的忘记,她是对叶痕许下了承诺的,而且叶痕还握着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的把柄,叶痕说得对,她不忍心,她不忍心看到他努力了这么久,最后却是一无所有。
而且只有她呆在叶痕身边,叶痕才不会去伤害他,伤害她的朋友,除了这样,她已经别无选择。
秋沫的喜悦僵硬在脸上,像是透过无边的绝望看着枫树下的男人。
她的手伸得往前一点,再往前一点,似乎这样就可以触到他的脸,抚平他眉宇间的忧伤。
下面的局势很乱,许多人厮杀在一起,而他像一个尘世外的人冷冷的睨着这一切。
直到叶痕出现在别墅的门口,两只狼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大风忽然刮过,吹起漫天的枫叶。
这是一个肃杀的天气。
为什么(2111字)
周围的厮杀声随着两个男人慢慢靠进的脚步而越来越小,渐渐的向后撤出一个圆圈。
落叶从脚边滚过,在空中像枯蝶一样飞舞。
两个长身而立的男人,都拥着天地为之嫉妒的俊颜,一个残酷,一个冰冷,他们的周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场,使周围的空气都渐渐的冰冷了起来。
叶落纷飞,在地上打着旋儿,带起看不起的尘埃,有人的眼里吹进了沙子,他抬手揉了揉眼的工夫就看见两把乌黑的枪。
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两个如帝王般的男人用枪笔直的对着彼此。
“ZERO,这么兴师动众,竟然连黑手党的人都搬了过来,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叶痕首先开口说道。
“把秋沫和小天还给我。”冷肖端正了枪口,漆黑的眼睛里深不见底。
“还给你?好啊。”叶痕笑道:“那就要看她肯不肯跟你走了。”
“叶痕,我不希望大家撕破脸,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秋沫是我的老婆,小天是我的妹妹,你有什么理由将她们强留在这里?”
“理由?如果你需要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我喜欢,我喜欢将她们留在这里,你满不满意?”
“好,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用老办法来解决。”
冷肖凝着叶痕的眼睛,冷气在眼眸中渐渐收缩。
“奉陪到底。”
话音刚落,两人手中的枪忽然在手中一转,枪口朝下,另一只手利索的卸下子弹,金色的子弹掉落了一地,只余下一颗被握在手心里。
那两双灵巧修长的手快速的拆掉了手里的枪支然后重新进行组装。
他们拆枪和组枪的速度都很快,阳光照在他们长长的睫毛上,像是镀了层金子。
这是他们以前经常玩的游戏,比赛拆枪装枪的速度,然后装得最快的人胜。
无论是谁赢了,他们都会朝对方象征性的开一枪,嘴里喊一声:“叭。”
另一个人则装成中弹的样子,最后两人倒在一起哈哈大笑。
曾经的兄弟情谊早就一去不复返,乌黑的枪口里此时只盛装着满满的仇恨。
这一枪不会再像当初一样,只用嘴说一声“叭”,这是真枪实弹,真实的要打入血肉,甚至是一枪毙命。
秋沫在楼上看着这一切,惊慌的瞪大眼睛,无论是冷肖还是叶痕,她都不想看到他们倒在彼此的枪口下。
为什么要弄成这样?
她忍着伤口的剧痛,跌跌撞撞的跑下楼。
几乎是同一时刻,两人手中的枪支都已组装完毕,空气中传来清晰的子弹上膛的声音。
许多人的心都提在了嗓子眼,这场火星撞地球的争斗,最后到底是谁死谁伤。
而TONY懒懒的坐在不远处的车里,抱着欣赏的目光看着两个同样极品男人之间的斗争,无论是面临生死时的临危不惧,还是装卸枪支时的稳若泰山,他都从这两个人身上看到了一种浑然天成的霸气和与生俱来的魅力。
说实话,他倒希望他们一起死在对方的枪下,那样,你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不过很遗憾,当他们同时举枪相向的时候,一条柔弱的白影不知道从哪里冲了过来,然后张开双臂挡在两人中间。
他微微皱着眉头,想不出是什么人可以这样大胆,难道她不知道他们早就箭在弦上,很可能这一枪就会将她穿透吗?
而两个男人同时愣住了,已经举起的手臂快速的放了下来,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沫沫。”
秋沫脸白如纸,伤口的疼痛几乎让她没有了站稳的力气,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倒下。
风又起,枯黄的叶子像漫天飞舞的蝶,缠绕在她的身边,她的长发被风吹得飘扬了起来,挡住了一半精致的眉眼,风灌满了她宽大的衣袖,衣声猎猎。
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让四周变得分外安静,静得仿佛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她是这样美,如误坠凡间的仙子,时隐时现象轻云笼月,浮动飘忽似风吹落雪。
如果不是这个尘世喧嚷,真的会以为是天上人间。
“沫沫。”她面对着冷肖,一双清亮的眼睛里含着丝暖暖的笑意。
“不准你动叶痕。”看着冷肖的脚步向自己急切的走近,她缓缓的向后退去。
一句话生生的将冷肖钉在原地,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语气低沉的问:“沫沫,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准动叶痕。”秋沫大声重复了一遍,然后在他瞬间放大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苍白的脸。
她一步步向后退到叶痕的身边,以保护的姿势挡在他的面前。
“你…怕我杀了叶痕?”
所以她才在刚才千均一发的时候挡在自己面前,是这样吗?
不是这样的,他在心里极力的否认。
可是刚才的确是他占了先机,如果开枪的话,最后中弹的一定是叶痕。
见冷肖的目光闪烁不定,秋沫语气平静的说:“冷肖,你走吧,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沫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冷肖几乎失去平了时的自制,“他用什么威胁你,你告诉我。”
“他没有威胁我,是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一直喜欢的人是叶痕,你只是个替代品,现在,我看清自己的心了,我只想和他在一起,所以,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秋沫说完这番话,心里的痛已经超过了伤口的痛,这是多么自欺欺人的话啊,她明明那样爱他,爱到了骨髓里,爱到了可以为他撇弃生死,可是,她无法看着他亲手铸就的一切在她的面前崩塌,她不想让叶痕再伤到他,或者是他的亲人,如果离开他,这一切就一了百了,那么,她愿意接受这种结果。
“沫沫,我不会信的,就像上次一样,你跟叶痕走是因为林近枫,这一次,你是不是因为小天?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小天安全的带出来。”他迫切想要求证的语气,以及话里的期盼让秋沫几乎湿了眼眶,她强忍着眼中的酸意,低声说:“小天?小天已经不在这里了,她很安全。”
“沫沫,那是为什么?”他的声音几近歇斯底里。
一枪抉择(2108字)
“沫沫,那是为什么?”他的声音几近歇斯底里。
“因为我不爱你…我一直都恨你,恨你当初那样对我,你让我伤心,我也让你伤心,我们之间已经互不相欠了。”
胸口很痛,连呼吸都跟着疼了起来。
她很想快点结束这场谈话,她怕自己会支撑不住的倒下去。
身后伸来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将她整个拉进怀里,她失去重心的寄托,只能靠在他的怀中。
而这样亲密的姿势落在冷肖的眼里,就像平地里的一声惊雷,他感觉晴朗的天瞬间阴霾了下去。
不,不可能的,她一定有苦衷,如果说她当初是为了报复自己曾经对她的伤害才接受了自己的道歉,那么那些温存开心的时光又怎么解释。
她对自己的谅解,体贴,温柔,关爱,那会是装的吗?
他在心中对自己说,冷肖,冷静一点,冷静一点,相信她。
“沫沫,无论有什么困难,我都会跟你一起承担,所以你不用害怕,告诉我,你有什么苦衷?”冷肖用真诚热烈的眼神看着她,期待着她能将她的委屈告诉自己。
秋沫避开他深黑的眼睛,将头靠在叶痕怀里,说得坚决:“没有。”
“不,你一定有,沫沫,告诉我。”他大声说道,已经有些气极败坏的感觉。
而一直没有说话的叶痕此时突然将手里的枪递到秋沫面前,笑着说:“沫沫,如果你不爱他,那么就用这个告诉他。”
秋沫猛的抬起头,看到他眼里闪闪发亮的精光,嘴角冷冷的笑意。
她几乎是颤抖着伸出手,然后握过他手里的枪。
这把黑色的手枪重量仅有一斤左右,可是拿在手心里却重约千斤。
她看着手里的这把枪,再明白不过叶痕的意思了,想要真正和他了断,就用这把枪朝着冷肖开一枪。
让她亲手伤他,她怎么能做得到?
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握把,冰凉的金属质感通过手心传递到身体的各处,这种东西她再熟悉不过了,从七八岁的时候就开始接触研究,如果说叶痕和冷肖的拆装枪速度已经很快了,那么秋沫当初创造的记录,他俩还没有人可以打破,但是她又天生惧怕这种东西,暴力与鲜血与她的个性格格不入。
秋沫感觉到手心里已经汗湿粘稠,不得不用两只手才能将这把枪握住。
“沫沫,告诉他,你不会跟他走,你根本不爱他。”叶痕端着她的双手让她将手里的枪对准了前面的冷肖。
“秋沫。”一直站在冷肖背后的炎天洛忽的一下冲了上来:“冷肖对你怎么样,难道你不清楚吗?”
“天洛。”他的话被冷肖打断,他伸出手挡住了他。
炎天洛愤愤不平的向后退去,而冷肖直直的看着秋沫,脸色出奇的平静。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想要证实一下,秋沫是真的有苦衷,还是她根本就从始至终一直喜欢叶痕,就算死在她的枪口下,那他也可以做一个明明白白的鬼。
秋沫握枪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手几乎缩在了宽大的泡泡袖下,可以看得出,她也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她知道,这一枪下去,她和冷肖就真的完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一直隐在袖子下面的手才重新颤抖的擎了起来,然后用乌黑的枪口指着冷肖,眼前被一片水气氤氲,几乎阻挡了她的视线,心里被巨大的疼痛所填满,如果不是衣裙宽大,便能看见她不断颤栗的身体。
冷肖的影子在她的视线里逐渐模糊了起来,她眨眨眼睛,让自己努力的看清楚他的样子。
一遍遍的记下他的眉眼,一遍遍的默念他的名字。
而冷肖的一双眼睛黑沉如夜幕下的大海,无边无际的潮水带来深不见底的绝望。
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没有动过,他用这副身躯站在这里,等待着她最后的抉择。
周围静得可以听见有人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是一场关于英雄美人的战争,这是一个爱与不爱的羁绊。
在场的三个人的心情恐怕没有人能够理解,自然也体会不到那种撕心裂肺的酸楚。
秋沫忍着胸口的刀伤,端平了手臂,她的眼神落进冷肖的眼中,两人像是在黑暗里纠缠在一起的两根绳子,越缠越紧,直到不能呼吸。
“沫沫,开枪。”叶痕看到两人这样像是依依不舍而又万般依赖的表情,沉声在一边命令。
秋沫闭上眼睛,一咬牙。
“砰。”
巨大的后坐力直接将她震倒在地,拿枪的虎口被崩裂,胸口的伤也因为剧烈的冲动而裂开,鲜血顿时从里面渗出,染红了雪白的裙子。
“沫沫。”叶痕紧张的俯下身,将她抱进怀里。
为什么这个枪的后坐力会这么大,这根本就不在情理之中。
“手帕。”秋沫指了指自己腕上缠着的一块手帕。
叶痕急忙解下来,然后捂住她的伤口。
崩裂的刀伤渗出很多血来,瞬间将手帕染红。
而秋沫虚弱的倚在他的怀里,眼睛透过发丝间的空隙看着对面的冷肖,胸前中了一枪,但是却没有让这个男人倒下,他只是用手捂着伤口,一双黑澄静明的眼睛里像是倒入墨汁的湖水渐渐的变得一片漆黑。
血从他的手缝间流出,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猩红刺目,他的目光由最初的期盼而到现在的绝望,寒冷砭骨,痛彻心扉。
“冷肖。”炎天洛心痛的看着他,想过来扶他一把,他却厉声说:“别过来。”
说完之后便看着秋沫。
她还是那样美丽,只是这份美丽却已经不属于他,她用这一枪做了抉择,她最终选择留在叶痕的身边。
很好,这样很好,也让他心死的更加彻底。
他慢慢的向后退去,明明已经都快要站不稳了,但仍然倔强的一步步走向自己的车子。
从这里看去,他的背影竟然有几分蹒跚与凄凉。
秋沫痛苦的闭上眼睛,就在刚刚他一转身的时候,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毫无温度的微笑,就像那天晚上那个噩梦里他的笑容,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在心里说:“我爱你,具具。”
螳螂捕蝉(2287字)
冷肖坐进车里,身子斜倚在后座上。
他本身就有失血病,流血后很难止血,炎天洛从后面跟进来,看到他紧闭了眼睛,头枕着后面的车座,胸前的血已经染透了白色的T恤衫。
他忽然想起上次在海上的时候,他当时也是流血不止,最后秋沫割破了自己的手腕,用她的血液混着止血药撒在他的伤口上,他便奇迹般的止住了血。
他望向窗外,叶痕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往回撤退,而在他刚才呆过的位置,一块染满了血的手帕被扔在了地上。
他眼睛一亮,快速的走过去将手帕捡了起来。
如果说秋沫的血液是冷肖的灵丹妙药,那这块沾染了她鲜血的手帕一定可以帮助他止血。
炎天洛急忙从车里的后备箱中找出止血药,然后洒在手帕上,白色的药粉立刻与手帕上的血水融合在一起,他撒开冷肖身上的衣服,将手帕按在了他的弹口上。
血流了一会之后果然奇迹般的止住了。
他惊喜的看着他说:“冷肖,我们马上回去,子弹需要取出来。”
子弹就打在胸口,如果贴到了心脏的话,他恐怕活不了多久,他没想到秋沫这个女人竟然可以这么狠,她真的忍心下手给了冷肖一枪,枉费他当初还那样喜欢她,甚至觉得她是冷肖这一辈子的宝贝。
没想到她却是空有相貌,心肠狠毒。
冷肖的神志一直清醒,他咳了两声后,语气淡淡的说:“将TONY的人安排到前面的那两辆大巴上。”
TONY最终还是听取了他的意见,将他这周围的人全部调了过来,所以冷肖特意安排了两辆大巴负责送他们回去。
炎天洛说:“我知道该怎么办,你休息一下。”
炎天洛下了车,走过去跟TONY低头交谈了两句,然后TONY便命令他的人纷纷上了不远处的那两辆车,而TONY则和炎天洛坐进了他的房车。
“冷少,我们现在去哪?”司机回过头恭敬的问。
后座上这个男人已经虚弱的似乎只剩下一口气,但眼神却明亮的像是夜间狩猎的野兽,此时只听见他用漠然的口气说:“冷宅。”
车子缓缓的启动,身后那座别墅被越甩越远,大片的枫树从车边滑过。
他的头靠在车窗上,眼睛却是目不斜视。
一切都结束了,何必还要回头留恋。
秋沫,你我以后,侯门一入,从此路人。
冷肖的车子一走,炎天洛和TONY的车子也随后发动,这场并没有持续太久的战争最终以他们的失败而靠终,并不是技不如人,只是因为世事弄人。
“TONY,庆祝你得到冷氏的一半资产。”炎天洛擎起手里的酒杯。
“谢谢你,洛。”TONY看着炎天洛,这个男人是冷肖的好兄弟,却在昨天偷偷的跟他商量,可以帮助他夺得冷氏的另一半股份,好处就是要让他当上黑手党的头目。
他虽然半信半疑,但非常愿意跟他建立合作关系。
“洛,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TONY好奇的问。
“冷肖现在只剩下半条命了,如果我买通医生,在手术过过程中做点手脚,你说,他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炎天洛的嘴角浮上诡异的冷笑。
TONY挑挑眉毛:“洛,原来你早就打算好了,跟你合作简直太愉快了。”
“Cheers。”炎天洛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看着TONY说:“我们中国有句话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TONY点点头:“这句话我听说过。”
“听说过印象总是不深的,不如我们来加深下印象如何?”炎天洛提议。
“好啊。”TONY兴致勃勃的说。
“你往后看。”炎天洛指了指后面紧紧跟着的两辆巴士。
TONY看了半天没看出端倪,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听见炎天洛嘴里喊了一声:“砰。”
声音刚落,只见那两辆刚才还在行驶的大巴突然间发出两声巨响,紧接着滚滚大火便从车身中间火山爆发一般的冲上了去。
顿时火光漫天,大火熊熊,车里隐约还能看见挣扎跳动的人影。
TONY脸色惨白,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洛…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螳螂,我就是那只黄雀。” 随着炎天洛邪魅的声音,一把冷冰的手枪抵在了TONY的太阳|茓上,TONY不由大叫:“洛,你疯了,我们不是合作伙伴吗?”
“错,我根本就没有把你当作伙伴,炎天洛这一生只有一个兄弟,那个人就是冷肖。”
“你敢杀我?我可是黑手党的老板,你知道杀了我,你们将会惹上多大的麻烦吗?”TONY出言恐吓,想要打消他这个愚蠢的念头。
“后果我早就想过了,但是你确定还能有人将消息送出去?对了,你们不是信上帝吗?那么你就向他老人家带个话吧,让他派个人去通报你们美国的黑手党本部,你看行不行?”
“洛,别开玩笑了。”TONY见这招不行,又急忙笑说:“冷氏的财产我不要了,这次就当是帮ZERO的忙,毕竟大家当年相识一场,你们中国不是有话说,不打不相识吗?我们就此交个朋友怎么样?”
炎天洛冷笑道:“你以为我是傻子,你连前任老板都可以背叛,更何况我们这些跟你根本没有多少交情的人。”
他拉上枪栓,说道:“再见,TONY,我送你去见上帝。”
“啊…不要…”
闷闷的一声枪响,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干净利索。
炎天洛一边擦着枪口,一边看着头躺在桌子上,两眼泛白的金发男子。
那天TONY走后,冷肖突然跟他说:螳螂捕蝉。”
他当时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后来才知道,冷肖根本就没有想要把一半的股份分给TONY,他这一招用得是引鱼上钩,借刀杀人。
先是借TONY的手来对付叶痕,然后再将他们骗上大巴,在车底装上定时炸弹,时间一到,这些黑手党的人就会被轰得一声送上天,然后再让他假意跟TONY接近,取得他的信任以混上他的车,在他疏忽的时候下手杀他。
冷肖,他虽然没有混黑道,却比他还要狠辣聪明几分,他不仅为黑道中痛失了这样的人才而扼腕不已。
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而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秋沫。
炎天洛叹了口气,这恐怕就是人算不如天算了。
他坐在TONY的尸体旁,拨了个电话:马上带人来收拾现场,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黑手党,他们的确得罪不起。
真相(2068字)
乔治急匆匆的赶到冷宅,他刚吃过饭就接到刘妈打来的电话,说是冷肖受伤,已经晕过去了。
为什么他受了伤不去医院,而是跑了这么远的路先回到家,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有病,不可以让血这样一直流吗?
乔治一边为他缝合伤口一边在心里纳闷,这一枪显然是从正面击中的,但是伤口却非常非常的浅,子弹刚好嵌入皮肉中,一点都没有伤及到内脏,他在猜测,是开枪的人枪法不准还是子弹之前曾经穿透过什么东西,总之,这种伤让他很费解。
“阿秀,去把冷少吃过的那些补药拿来。”
这些药具有止血的效果,如果涂抹在伤口上可以加速伤口的愈合。
阿秀急忙去取了药回来,然后在一边看着乔治为冷肖上药,虽然出了很多血,但是伤口不深,只缝了三针。
刚才少爷回来的时候简直把她吓坏了,浑身是血,脸色苍白,连话都没说一句就倒在了楼梯下,昏迷不醒。
她不知道少爷是怎么受伤的,但她听刘妈说,他好像是去接少奶奶,可是为什么少奶奶没有接回来,他却独自一个人带着伤回来了,阿秀担心冷肖的同时也很担心秋沫,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秋沫胸前的刀口再一次被缝合,子扬从没有这样心疼过谁,当初听说她捅了自己一刀,他已经焦急的不行,没想到伤口好不容易有了愈合的迹象又再次崩裂,他有些责怪自己,如果自己一直在阳台上陪着她,也许就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
子扬痛心疾首的守在床边,而他意外的没有见到叶痕。
此时的叶痕正坐在宽大的沙发上,他手下一个对枪械很有研究的技师正在他的面前拆装那只手枪。
他的眼睛漆黑如墨,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那技师将枪恭敬的推到他面前说:“零帝,这把枪被改造过。”
果然跟他猜测的一样。
他的沫沫绝对有这个实力,可以在瞬间对枪支进行改造,其实她的这个才能在冰岛的时候,冷肖和炎天洛都见识过,她只用了一会时间就将一只打鸟枪改成了一把超级效率的半自动手枪。
而这次也一样,她将手一直藏在袖子里,其实是在对手里这把枪自行改造,她把枪的后坐力加大,使它的攻击性变小,所以,子弹虽然打进了冷肖的身体,可能根本就没有对他造成了什么太大的伤害,仅大是个皮肉伤。
但是作为代价,在超出常规手枪几倍的后坐力下,她的身体被震飞,虎口破裂,伤口也重新裂开。
为了冷肖,她竟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他心里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无奈。
不过不管怎样,他的沫沫终于可以乖乖的留在他身边了,不管她的心是不是还在冷肖身上,他也不在乎她的心在谁的身上,只要每天能看着她,抱着她,感觉到她,他就心满意足了。
叶痕一把扫落了桌子上七七八八散落的零件,技师以为是自己犯了错误,赶紧惊恐的说道:“零帝,是不是我哪里解释的不清楚?”
“没有,你可以走了。”他倚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有些疲惫。
技师欣喜不已,赶紧恭敬告退,生怕他翻脸无情。
叶痕在沙发上躺了好一会,直到月上枝头,清冷的月光透过落地窗照在桃木色的地板上,投下一片闪亮的影子。
他站起身,走向隔壁的房间。
子扬还守在床边,尽职尽责,看见叶痕进来,赶紧起身说:“零帝。”
叶痕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会意的点点头。
床上的秋沫还处在昏迷中,不但是身体上,精神上的打击对她来说也是致命的,在这双重打击下,她迟迟没有醒过来。
“零帝,我在这里守着,您去休息吧,短时间内,我怕她不会醒来。”子扬语带疼惜的说。
叶痕看了他一眼,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关心的神色,他不由目光一沉,警告道:“子扬,做好你本职的事,不要有别的心思。”
子扬急忙低下头,轻声应了声是。
“你出去吧。”
当子扬关上门,叶痕静静凝视着床上安静的女孩,嘴角渐渐浮上一层笑意,这笑意越来越大,最终扩散到了眼角眉梢。
他执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吻,柔声说:“沫沫,你终于是我的了。”
昏迷中的人一无所知,他半躺在她的床上,然后低下头吻她的唇,撬开她的齿关,寻到她的小舌纠缠。
一只手灵活的解开她身上的衣服,然后一路从下巴吻到雪颈再到缠着纱布的胸口,他在那里留恋了好一会,呼吸渐渐变得粗重。
他的手探进她的睡裤,然后在她白嫩细滑的玉腿上流连,她像一件放在祭台上的祭品,引得他想偷尝圣果。
感觉到身体上的不适反应,昏迷中的秋沫难受的皱紧了眉头,她的一声轻哼顿时让叶痕找回了涣散的理智,他停下手上的动作,心疼的捧着她的小脸,鼻子贴着她的鼻子,笑着说:“沫沫,你在怪我?是我太心急了,等你好起来,再要你也不迟。”
他合上她的衣襟,然后搂着她一起睡下。
这种感觉真好,她就在自己的怀里,温香软玉,是他等待已久的感觉。
而且她不会用那种憎恨的眼神看她,也不会做一些伤害她自己让他心痛的事情,他想,她就这样一直不醒来,也不错。
第二天清晨,子扬来给秋沫换药,进屋的时候就看见叶痕合衣躺在她的身边,手臂霸道的圈在她的腰上,这样占用欲极强的姿势让子扬不由无奈的耸了耸肩。
其实子扬一直没有弄懂,为什么叶痕对秋沫看似宠爱有嘉,但是秋沫却似乎并不开心。
等她醒来,他一定要偷偷的问问她。
子扬没有惊醒叶痕,熟练的给秋沫换药。
他的动作虽然轻,但叶痕依然还是警觉的睁开眼睛,入目处是子扬正在解秋沫的衣服,他顿时眼生暴怒,一把抓住子扬的手腕吼道:“你干什么?”
相融的血液(2268字)
他的动作虽然轻,但叶痕依然还是警觉的睁开眼睛,入目处是子扬正在解秋沫的衣服,他顿时眼生暴怒,一把抓住子扬的手腕吼道:“你干什么?”
他的力道太大,子扬痛得几乎要掉下冷汗,才睡醒的男人果然是冲动易怒的。
“零帝,我是子扬,我在换药。”
他急忙大呼。
叶痕这才看清眼前的人是子扬,虽然心里不痛快,但还是松开了手,如果子扬不是医生,他一定会剁了他这双手,再挖掉他的眼睛。
子扬心里大呼冤枉,作为一个医生,他难免会跟病人有肢体接触,更何况病人还是伤在胸口那么敏感的位置,他真是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但是他绝对没有对秋沫生出一丝非分之想,不管是缝合伤口的时候还是给她换药的时候。
“零帝,那个冷肖跟秋沫竟然是一个血型。”子扬在他的监视下,为了不让自己手抖,边换药边找话说。
这还是别人在清理现场的时候,他在一边无聊,所以就拿了一些东西去化验,他想更深刻的了解一下这个叫冷肖的男人,结果却意外的发现冷肖滴在地上的血竟然和秋沫是一个血型。
这种血型非常稀少,十万人之中才有一个,而且更让他惊奇的是,他用冷肖的血和秋沫的血做实验,两人血液的溶合速度竟然要比普通的血液快上五到六倍,而且在这期间会产生大量的血小板,如果身体出血,这些血小板会成群结队地在数秒钟内奋不顾身扑上去封闭伤口以止血,血小板和血液中的其他凝血物质在破损的血管壁上聚集成团,形成血栓,堵塞破损的伤口和血管。
子扬的这个发现另他大呼神奇,没想到两个人的血液竟然会产生这样神奇的效果,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秋沫的血对冷肖就具有止血的作用。
他正滔滔不绝的讲着,却没有发现叶痕的眼色正在逐渐加深。
他此时终于真正明白,原来秋沫将这一切都算计的准确无误,她知道枪的后坐力会使她的伤口崩开流出大量的鲜血,所以,她让自己用手帕捂在她的伤口上,而这块浸满了血被扔掉的手帕恰恰又是冷肖的止血良药,她不但在枪上做手脚让冷肖受伤程度减到最轻,而且连他的后路都替他想好了,有了她的血液,冷肖自然也不用担心流血过多而产生的身体不适。
但是冷肖,秋沫的良苦用心,恐怕你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了。
他突然笑出声,一声一声的像是对自己的自嘲,最后笑得倚在椅子上,笑出了眼泪。
子扬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他不觉得自己刚才讲的话有多么的好笑,正想问什么,叶痕忽然站了起来,大步向门外走去。
“零帝…”子扬喊了一声他没有回头,他撇撇嘴,表示无可奈何。
秋沫依然没有要转醒的意思,他在她的吊针里加了营养水,她真的太虚弱了,他看了都心疼。
叶痕一直走到地下练武场,正好有几个人在对练,他将外套一脱走上白色的地板。
众人见到是他,都恭敬的退向一边:“零帝。”
他随手指了一个人,“你,过来。”
那人战战兢兢的走过来,刚迈了两步,叶痕突然一抓他的肩膀,然后一个巧劲便将他从头顶摔了过去。
“零帝好功夫。”其它的人不由称赞。
“别一个一个来了,你们一起上。”他被挑起了兴致,看向他们说。
众人哪敢怠慢,使出了看家的本事,一齐朝他扑去。
一个白影晃过,他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那人顿时被踹得飞出去老远,而另一个则从后面偷袭,他的手向后一抓,便拎着他腰间的腰带将他掼倒在地。
“痕,你出手太重了。”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的眼前忽然出现了那张还显稚气的脸孔。
他走过去说:“这样你就受不了,将来怎么做大事。”
他嘿嘿的笑起来:“我有你在啊,我不怕。”
他神色一暗,口气里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我怎么会一辈子都在你身边,你要自己保护自己。”
他用力点点头,摆好架势,“痕,来,我就不信打不过你。”
“好啊,ZERO,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叶痕将最后一个人摔倒,然后他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有一瞬间,他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他,他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
冷肖,秋沫,平之,所有所有…
“零帝。”上面有人喊他,他混浊的眉眼顿时又恢复了一片阴冷,边拿起地上的衣服边往上走,“人找到了吗?”
“正在找,平之的反侦察能力很强,而且非常机警,想抓他不太容易。”天天站在他身旁说道。
“我不想听这些借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叶痕拿起一边的毛巾擦了擦汗。
“知道了。”天天看他脸色极差,知道他是心情不好,赶紧顺从的答应下来。
“天天…”深鹜的眼神凝着她问:“你会背叛我吗?”
“天天死也不会背叛零帝。”
“平之当初也这样说过,可是有了别的诱惑,他立刻就弃我而去,所以,我谁也不会相信。”他将毛巾往天天的身上一丢:“尽快查到他的消息,我要让他知道,敢学林近枫,就要付出比他多十倍百倍的代价。”
天天想到林近枫的脸,不由打了一寒噤,她没有任何的怀疑,叶痕绝对能做得出来。
林近枫,这个能从叶痕的手下逃脱的男人,她真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一般豪华轮渡上,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坐在甲板的椅子上吹着海风,他的身材修长完美,只是脸被帽子挡住了,不太能看得清楚。
一个穿着黄|色**的女人走过来跟他打招呼,手搭在他的肩上说:“HI,帅哥,可以认识一下吗?”
男人抬起头,一双桃花眼里闪耀着促狭的光芒,他修长的手指滑过女人如雪的肌肤,赞赏的说道:“怎么认识呢?去床上?”
女人搂着他的脖子娇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他妖娆一笑,右脸上自眼睛上方直到脸部的纹身便跟着像是活了起来。
女人柔美的手指滑过那个纹身,惊艳的问道:“这是什么图案?”
他吻着她的手说:“六芒星。”
金三角(2093字)
女人惊艳的问道:“这是什么图案?”
他吻着她的手说:“六芒星。”
“哇,真的好帅呢。”女人的手指轻轻的抚过这个纹身,“你这里以前是不是有一条疤呢?”
他一下抓住女人的手,眼光中闪烁着一抹冷冽,“聪明的女人从来不问多余的问题。”
女人一怔,看到这张妖孽的脸突然间像是裹了一层冰,她没来由的一阵森寒,马上搂着他的脖子撒娇:“人家只是好奇嘛。”
“那你还好奇什么?”他的眼光移向她丰满的**。
女人顿时娇羞妩媚,嗔道:“你好坏啊。”
说着就一ρi股坐在他的大腿上,两条长腿自然的圈住他的腰。
这艘游轮上乘坐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女人这样大胆还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就在她极力想要勾引这个人间极品的美男时,突然头发上传来一阵剧痛,有人从后面拉住了她的头发用力向下一扯,女人顿时哀嚎一声,想要抓住男人的手臂,但男人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跌落在甲板上,四脚朝天,好不狼狈。
女人的后脑勺直接着地,此时只觉得头晕眼花,等她终于能看清楚东西了,便看见一个相貌精致的女人正自上而下的看着她。
这个女人有着明显的亚洲血统,黑眼睛,黑头发,虽然肤色也微黑,但却透着股健康**的美丽。
一身紧身的黑色皮衣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包裹的袅袅娜娜,领口处开得极低,将雪白的丰胸挤出一个**的沟壑,惹人探寻。
“你是谁?敢打我?”女人愤怒的说,想要站起来,却被她一脚踩在胸口,那露在外面的雪肤上顿时印了一个浅浅的脚印。
“你不知道我是谁,就敢勾引我的老公?”女人一口流利的英语,眼神倨傲。
“你老公?”地上躺着的那个看了眼椅子上拄着下巴悠然自得的男人,然后大声说:“我是COCO,我爸爸可是有名的大毒枭,如果识相的,就拿开你的脏脚。”
“那我也告诉你,我叫索菲娅,是金三角枪爷的女儿。”
枪爷两个字刚说完,COCO就变了脸色,她的爹地可一直在跟那个枪爷做生意,因为枪爷基本垄断了金三角的军火市场,能在他的地盘上分一杯羹已经很不容易了,而这个女人竟然是枪爷的女儿。
她知道自己是得罪了大人物,脸色慌张的说:“对不起,索菲娅小姐,我不知道那位帅哥是你的老公。”
“我从来不接受任何道歉。”索菲娅拿开她的玉足,冲着身后的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两人立刻会意,抄着COCO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COCO本来就穿着暴露极多的三点装,此时这一折腾,简直衣不蔽体,她忍住那种羞臊,害怕而愤怒的说道:“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看你这身段太惹火,让你去大海里凉快一下。”
“啊?不要。”
COCO尖叫着被两个大汉架了起来,然后从船舷上扔了下去,只听见扑通一声…
而刚才那个男人则站起身,随手从船上摘了一个救生圈丢下去,看也没看的转身往船舱走。
“近枫。”
索菲娅追上去,拉住他的手臂,笑说:“你生气了?”
帅气的脸庞转过来,带着丝淡淡的冷笑,右脸曾经被划的那一刀,原来狰狞的刀口愈合后被纹了一个抽象的图案,不但不显得突兀,倒因为这个纹身而平添了几分冷酷与邪魅,使本来有些阴柔的脸更加的气质出众,颠倒苍生。
他不是林近枫又是谁?
“没有。”冷冷的两个字从那张薄唇里吐出,然后他伸手抚掉了她的手。
索菲娅眼光一暗,停在原地看着他回到了里面的特等船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噬咬着,拳头也越握越紧。
她与他结婚接近两个月了,但是他从来没有对她用心的笑过一下,也没有说过一句关心她的话,就算夜晚同床共枕,她彻夜难眠,他却可以安然沉睡。
他不碰她,哪怕她洗了澡,穿上最香艳的衣服,他却连看也不看。
他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凌迟着她的心,让她日日夜夜锥心刺骨。
一切只因为他当初投奔枪爷,也就是自己的父亲时,她提出一个条件,他必须娶她。
这个男人曾经救过枪爷一命,枪爷在那时就有意将他招为女婿,但他玩心太重,根本不想成家立业,离开金三角后,他更是逍遥自在,但是当初罂粟花田边的初遇,他漫不经心的坐在花田边默默看天的样子深深的烙进了她的心里,她想,这一辈子,她要嫁给他。
本来以为他离开后便无缘再见,没想到那天晚上,他带着一身的伤出现在枪爷的地盘,因为长期的海上旅途,他的伤口多处溃烂,皮肤被太阳晒得几乎干结,最严重的是脸上的伤,几乎毁掉了那一半英俊的脸。
她惊讶的抱起只剩下半条命的他,招来最好的医生。
她不知道他是从哪而来,但是她看得出他经历过怎样的苦难,她心痛的同时也有惊喜,是不是这样,他就可以留在金三角,留在她的身边了。
他伤好后,第一件事就是求枪爷收留他,他要跟着枪爷做黑道生意,枪爷本来就对他印象极好,当然愿意收了他,但是她在此时忽然提出一个要求,他想留在这里也可以,但是必须要娶她。
她知道,这是她唯一可以用来要挟这个男人的机会了,她不能错过。
枪爷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然看出了女儿的心思,所以,枪爷便询问他的意见。
她还记得当时他抬头看自己的眼光,那不是仇恨,而是一种无奈。
最后,他终于点头,然后三天后,他们就举行了婚礼。
婚礼的当天晚上,他喝得大醉,她服侍着他躺下,却听见他嘴里一直在喊一个名字。
“沫沫,沫沫。”
她知道这是个女人的名字,很可能是他深爱的女人,她擦干眼角的泪痕,然后继续替他擦身体。
她不管他爱谁,她只知道她很爱他。
相思枫叶丹(2008字)
林近枫回到船舱,然后躺在舒适的大床上。
他摘掉了头上的鸭舌帽,转头看向窗外。
涛声滚滚中,几只海鸥盘旋在蔚蓝的海面上,悠闲自在。
他想起在C市的时候,他天天骑着自行车去接她放学,她和唐朵朵从林荫小路上有说有笑的走过来,看见他,脸上便露出淡然如菊的笑容,然后挥着手跟唐朵朵再见。
他接过她的书包,直到她在后座上坐稳,两只小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腰。
他们沿着海边的公路回家,海风吹拂,海鸥欢唱,她贴着他的后背跟他说一些学校的趣事,他不时的打趣逗乐,惹得她咯咯的笑。
那笑声像金子般洒了一路,闪闪发光。
这一切曾经是那样美好,以至于现在想起来,嘴角仍然会不自觉的露出温暖的笑意。
这艘船的目的地是泰国,沿途会路经中国,他不知道能不能在那里看见她,人海茫茫,他又去哪里寻她,或者她很可能还在冰岛,在叶痕的身边。
林近枫用枕头盖在自己的头上,想到叶痕,他就烦燥起来。
叶痕,他用牙齿咬着这个名字。
三天了,秋沫已经昏迷了三天,或者是她可能根本就不愿意醒来,所以才会一直这样折磨着清醒的人。
叶痕用温热的毛巾擦着她的脸,疼惜的像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动作不敢太轻也不敢太重,擦完了脸又给她擦手,这样忙了一阵子,他都生出了一身汗。
没想到伺候人竟然要比打架还累。
不过,看着她又变得干干净净,香香喷喷,他心里就有一种充实的满足感。
“沫沫,我在下面的林子里给你做了一个秋千,你小时候最喜欢玩那个了,你要快点醒来,我带着你去,好不好?”
他轻声哄着,眼光柔柔的看着她美丽的睡颜。
她的长睫煽动了两下,似乎有要转醒的意思,叶痕脸上凝了喜悦,朝着门外喊道:“子扬。”
子扬正在隔壁配药,听见声音很快跑了进来,“零帝。”
“她是不是要醒了?”叶痕有些兴奋的说。
子扬赶紧走过去查看了一番,然后摇摇头说:“还睡着呢。”
“她为什么一直不醒?”叶痕拧着眉头问。
“失血太多了,再加上受了剧烈的刺激,所以,可能是在潜意识里不想醒来,这才延缓了苏醒时间。”
她果然是不想醒来的,她果然是想折磨他,她宁可这样做一个植物人也不想看见他吗?
叶痕抓着手下的床单,脸色变得极为阴沉,但很快,他就恢复了一脸平静,摆摆手说:“你出去吧。”
床上的女孩呼吸均匀,睡相安静,杜绝了所有外界的打扰,只存在于她自己的那一小块空间里,那个世界只有她,没有伤害,没有疼痛,没有心碎,没有怨恨。
叶痕叹了口气,他承认自己是横刀夺爱,硬生生的将她从冷肖的身边抢了过来,但是,他不觉得自己的爱比冷肖少,在某种意义上讲,他认识秋沫要比冷肖早很久,他更有权利将她留在身边,他的沫沫,从捡到她的那一天起,就注定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外面的枫叶又掉落了很多,当他的手再一次抚过她的眉梢,她在他的惊喜中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迷离了很久,她才将目光停在他的脸上。
面对这张似乎憔悴了一些的俊脸,那些疼痛又像潮水一样汹涌过来,为什么要让自己醒来,就这样一直沉睡不醒不是很好吗?
醒了又会痛,无休无止,绵绵无绝。
她想起冷肖转身离开时的那抹毫无温度的笑容,心里像是被风吹过的荒地,只留下几棵孤独的野草零乱。
为什么走来走去又是这样的结局,她祈求的一隅安息之地竟然是这样遥不可及。
心像是断了所有的念想,枯萎腐烂,真正体会到那种感觉,叫做生无可恋。
“醒了。”叶痕握着她柔软冰冷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感觉哪里不舒服,我叫子扬进来。”
这样温暖的语气,这样关切的表情,这样的叶痕只展露在她一个人的面前,可是她依然很害怕,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张脸就会突然变成另一副模样,他的阴晴不定,他的喜怒无常,已经在她的心底烙下了无法磨灭的阴影,纵使他百般柔情,她仍心生恐惧。
她摇摇头,虽然刚醒,但依然还是困,轻轻瞌上眼睛说:“我还想睡会。”
“沫沫,你已经睡了很多天了,再睡下去就快变成小猪头了。”他宠溺的摸着她的脸,不肯让她睡去。
很多天了,原来她已经睡了很多天了。
她不知道冷肖现在怎么样,伤好了吗?但是心里的伤恐怕已经无法弥补了吧,那一枪像是一把双刃剑,直接让他心如死灰,也让她心碎成缕。
叶痕略带薄茧的手指轻轻的蹭着她的脸,她终于睡意全无,睁开眼睛说:“我想出去走走。”
“好。”见她的精神还好,叶痕欢喜的答应。
她的身子还很虚弱,子扬推来了一个轮椅,叶痕将她抱上去,然后找来毛毯盖在她的腿上,整个过程,他都小心翼翼,生怕碰到她的伤口。
秋高气爽的天气,万里无云。
轻霜慢慢浸透山野,遍布山峰的枫叶象在表演一幕幕变脸戏,由山顶至山下,树冠开始由绿变黄,由黄变红,由红变紫,逐染群山。
枫丹绿城,一个极美的地方。
推着轮椅辗压过铺满落叶的小径,偶尔有叶片轻轻的落下来。
有一片落在秋沫的腿上,她小心的拾起来,数着它的叶片,脑子里想起一句诗来:“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枫叶跟红豆一样,也可以寄相思,当叶子绿的时候,相爱的人还在一起,叶子变红的时候,却又天涯相隔。
秋千(2128字)
枫叶跟红豆一样,也可以寄相思,当叶子绿的时候,相爱的人还在一起,叶子变红的时候,却又天涯相隔。
看着她眼中渐渐黯淡下去的光芒,叶痕心中一紧,又捡了几片叶子给她:“冰岛上没有这种树,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让人运几棵栽到你的院子里。”
“并不是所有的地方,它都可以生存,人也一样。”她低头嗅着手里的叶子,说出的话却让叶痕变了脸色。
他在她的面前蹲下身,然后在她的惊讶中捧过她的脸,嚣张的吻了上去。
她的唇被他有力而又小心翼翼的含住,仿佛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表达他的占有与怒火,他不允许她再说这样的话,她就是要留在自己身边,哪也不准去,不管她适应还是不适应。
秋沫没有反抗,任他的唇辗转在自己的唇上,她只是睁着眼睛与他的目光相对,她的眸光清澈的就如空山中的清泉,越是这样单纯的目光越能激起野兽体内的残忍与霸道,他更加用力的吻她,直到她的唇红肿了起来。
听见丝的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吟,叶痕急忙放开了握住她的大手,低下头问:“碰到伤口了?”
秋沫双眸含水,轻轻点了点头。
他立刻显出懊恼的表情,手指滑过被他吻得红肿的唇,“**你了,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
他每次都说下次不会了,可是却一次比一次变本加厉,他的话,她从来不敢去相信。
“沫沫,你看,这是我为你扎得秋千。”将轮椅停在一棵枫树下,叶痕走过去用手扒拉一下那只秋千。
看到秋沫眼中腾起的一滴惊喜,他颇为自豪的说:“等你好了,我陪你玩。”
秋沫伸手摸着秋千上的绳子,绳子又粗又结实,安全性能极佳,秋千下面的木板上还被细心的包上了软垫,这样坐在上面就不会觉得不舒服。
也许是小女孩性情,她小时候就喜欢秋千,叶痕在冰岛上为她扎了很多个,让她想玩的时候随时出门就可以玩到,而且她的秋千,没有其它人敢碰。
见她似乎动了玩心,叶痕大步走过来将她从轮椅上抱了起来。
她吃惊的问:“干什么?”
他闭口不语,而是抱着她一起坐在了秋千上。
这个秋千真得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吗,她表示怀疑,但在心底,她还是相信叶痕的,这个男人,他很少做他没有把握的事情。
将秋沫斜抱在自己的腿上,他自己则坐在秋千上,活了三十岁,他从来没有荡过秋千,但是为博美人一笑,他愿意陪她疯狂一次。
秋千飞起来的时候,特别的高,秋沫不由自主的搂紧了叶痕的脖子,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被这种飞翔的感觉所征服,离天空那样近,离白云那样近,秋千落下去,她的心又跟着一起沉落,然后再一次飞上高空。
她无意中看到自己紧紧搂着的男人,他的脸上带着丝宠溺的笑,似乎玩得很欢快,此时见她在看自己,不由用嘴巴贴了一下她的额头,柔声说:“沫沫,喜欢吗?”
她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心情复杂之极。
以后,她就要跟这个男人生活在一起了,纠纠缠缠,永无休止。
脑中浮现出另一张七分冷酷,三分邪肆的俊颜,他站在雨中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样呼唤她的名字,她替他打伞,他吻上她的唇。
“沫沫,你肯答应我了,是吗?”
原以为可以重新开始,终究是造化弄人。
“喜欢。”她轻声说。
“就知道我的沫沫会喜欢。”他将秋千荡得更高,而她的心却已经被抛得越来越远。
从秋千上下来,秋沫的脸色有些发白,叶痕将她抱回到轮椅上,关切的问:“怎么了?”
“伤口有点痛。”
“我看看。”他蹲下来熟练的解开她的衣服,她脸一红,伸手去拦。
他抬头说道:“你身上的任何一处都是我的,你还怕我看哪里?”
她没有说话,但依然保持着抵制的动作。
他强制性的掐住她的小手,然后拉开她的衣服,胸前还包着纱布,但仍然有一半柔嫩露了出来,他的眼色加深了许多,低下头轻吻了上去。
“沫沫,还痛吗?”他的脑袋停在她的胸口。
“不痛了。”她急于想让他离开,脸上焦急的变了颜色。
叶痕贪恋了好一会儿她的香味,然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替她将衣服重新扣好,说道:“沫沫你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去做。”
“什么都行。”哪里有胃口吃饭,她的心里满满的装着的都是冷肖,她真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可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徒增伤悲而已。
冷肖,你一定恨透了我吧?
冷宅里的气氛从冷肖醒来的那天晚上就一直压抑,连卡特都乖乖的不敢出声,刘妈和一些佣人们做事都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做得稍有不对而惹恼了他。
冷宁宇晚些时候回来了,一进门就问刘妈,“大哥呢?”
“好像在房间里,一天没出来了。”刘妈担心的说:“二少爷,少爷是怎么了?我看他这样子很奇怪啊。”
冷宁宇也不知道冷肖出了什么事,他最近的脾气很不好,脸阴得跟外面的天色一样。
他以为他是为了TP5的事情在恼火,但是却并不见他跟自己翻脸。
他由助手推着,坐上电梯直到二楼。
书房的大门紧闭,他的卧室也像是没有人,他自己转着轮椅往前走,直到看见秋沫以前住的房间似乎有灯光从虚掩的门下透出来。
他怎么会在秋沫的房间。
屋里只开了一盏床头上的台灯。
勺子小心的缩在角落里,看着床上坐着的这个面色阴如深海的男人,它直觉他很危险,所以,它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它现在倒不是最关心他会对自己不利,它想着的是自己已经有好几天只啃白菜叶子而没有胡萝卜了。
它正在构思着胡萝卜的形状,忽然一双有力的大手伸了过来,然后它的脖子就被掐住。
它的兔子眼都快鼓了出来,感觉自己只剩下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沫沫,为什么,为什么?”
他嘶哑的声音用力向它吼道。
冷肖和勺子(2254字)
它的兔子眼都快鼓了出来,感觉自己只剩下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沫沫,为什么,为什么?”
他用嘶哑的声音用力向它吼道。
一双眼睛因为愤怒而浮现出悲伤的红色,瞳孔里倒映着勺子乱蹬的四条腿,连空气里都似乎浮着一种揪心的疼痛。
就在勺子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荣登极乐的时候,他忽然松开了手,然后将奄奄的勺子抱进怀里,他的怀抱宽大却冰冷,勺子却很小很暖和,他抱着它蜷缩在床上,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痛了它。
“你叫勺子是吗?”他的语气低沉轻柔。
勺子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只能嚼着嘴里的唾沫。
除了它的小主人之外,还是第一次有人搂着它睡觉,虽然是个男人,但是同性相吸,勺子觉得还不错。
“我叫冷肖,你好。”他向它打招呼。
勺子不会打招呼,所以只能乖乖的听着他说话。
“勺子,你能告诉我沫沫她为什么要那样做吗?她是真的喜欢叶痕?我不相信,她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以前我那样对她,她都肯在半夜里为我留一盏灯,现在我愿意一辈子疼她,爱她,她怎么会离我而去?”
勺子没有‘说话’,他把这当成了默认,像是自我安慰的轻笑了一下,但胸口传来的疼痛却时刻提醒着他,她是如何决绝的给了他一枪。如果她真的爱自己,她怎么舍得向自己开枪,乔治说,这一枪正打在心脏的位置,如果再准一点,他很可能就会命丧当场,他很幸运。
人生能有几次幸运,如果她没有打偏的话,那么自己是不是已经死在了她的枪下。
身体再痛也抵不过心上的痛,直到现在,他依然无法相信他的沫沫会向他开枪,他为她找了很多很多的借口,可是却没有一个可以说服自己。
他想去相信她,可是每一个黑夜醒来,床边冰凉的被褥,空荡荡的房间都在提醒他,他现在已经是孤身一人了。
她已经回到了叶痕的身边,她很可能正跟他云雨缠绵。
他将身子蜷得更紧了一些,怀中的勺子也被他紧紧压在胸口,他突然觉得自己荒诞的可笑,竟然在跟一只兔子自言自语。
他想起一年前她离开的那个夜晚,他独自坐在沙发上睁着眼睛到天亮。
那样的季节却下起了雪,一片一片,覆盖了他的记忆。
门外的冷宁宇一直默默的看着屋子里的一切,那个一直高高在上,玉堂金马的男人,从来都是万众景仰,光彩照人。
而在此时,他在一只兔子的面前表现的这样脆弱,像是一个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去安慰与保护。
他的手停留在门上做出敲门的姿势,可是最终,他只是悄悄的将门掩上,然后推着轮椅走开,他知道,他现在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再亮的明灯也无法照亮他此时阴霾的道路,他徘徊在巨大无比的深渊边,向前一步是悬崖,回头一步是重生。
而做出这个决定只能靠他自己。
冷宁宇坐在宅子的门外,望着外面深黑的天空,从冷肖刚才的自言自语中,他能大概判断出,他之所以会这样失魂落魄跟秋沫脱不了关系。
冷肖跟秋沫和好的事情他也多少了解了一些,他曾经也问过他为什么不把秋沫接回来,他总说,快了快了,没想到人还没等回来,就出了事。
这个世界上能让冷肖颓废如此的人恐怕也只有秋沫了吧,上次她的离开,冷肖大病了一场,然后便一直内疚后悔,除了让繁忙的工作迫着他忘记过去的事情,静下来的时间里,他总是魂不守舍。
这次也一样,他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发脾气,摔东西,看谁都不顺眼,弄得冷宅上下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冷宁宇叹了一声,自从TP5出事后,他就一直没有安宁过,小天失踪,冷肖出事,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不但要面对突然加大的市场压力,而且还要时刻警惕着那些可能会上市的仿真手机,就像是头上悬着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他觉得应该去看一看风水,是不是最近他们家触了哪门神仙。
“刘妈,刘妈。”一大早,阿秀就急着喊刘妈。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刘妈跑过来说。
阿秀气喘吁吁的抹了把头上的汗,“你快去劝劝少爷吧,他把后面的花田都拆了。”
那片末利花田可是秋沫当年辛辛苦苦种的,她走后,冷肖一直把它视做珍宝,只要闲下来,就给它施肥浇水,照顾的无微不至。
当刘妈和阿秀跑过去的时候,冷肖已经将花田砸得一片狼籍,他干净的鞋子和裤子上沾满了泥土,脸上也弄脏了,而在他的脚下,那些盛开的末利花倒了一片,白色的花瓣可怜兮兮的半埋在土中。
“少爷,这可是你种的啊,怎么说砸就砸了。”刘妈语带不舍,不但是因为这末利花一开花,整个冷宅都清香扑鼻,更因为这是属于秋沫的回忆。
“只开花不结果的东西,要它做什么?”冷肖走出花田,顺脚踢开了一只拦路的花蔓,“让佣人来给这里清理干净,还有后院那块田,都一块拆了,以后在这个院子里,我不想再看到这些东西。”
他的话冷酷而绝情,好像是要铲断什么似的。
刘妈和阿秀听得一愣愣的,虽然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是这个风口浪尖上,她们怎么敢问出口。
待冷肖走后,阿秀急忙蹲下来不舍的捡起一只已经枯萎的花朵,心疼的说:“这要是让少奶奶看到,一定会伤心死。”
刘妈也听说了秋沫的事,在替她高兴的同时又隐隐有些担忧,她家这爷这个性,脾气火爆,性格冰冷,两人如果真在一起了,会不会还是像从前一样。
“少奶奶不是要搬回来吗?”刘妈也纳闷的问。
“是啊,那天是少爷亲口告诉我的,说是他要接少奶奶回来,让我将少奶奶的房间打扫的干净一些,然后买些她平时爱吃的饭菜,怎么这一转眼的工夫,他们就吵起来了。”阿秀叹了口气,实在搞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看不是吵起来这么简单,你没看见少爷刚才的眼神吧,冷冰冰的还带着些怨恨,如果真是吵架,他会把这花田都拆了吗,你也不是没见过他以前有多宝贝它。”刘妈毕竟年龄大,经验丰富。
“那你是说他们分手了?”阿秀惊慌的问。
刘妈无奈的点点头,“八成是。”
月老树(2341字)
A市某酒吧。
包间里两个俊美异常的男子正在小口的啜着杯里的酒。
而其中一个的眼光在场内猎艳般的搜索着。
不知道是看到了哪个辣妹,他打了一声口哨,兴奋的对旁边的男子说:“冷肖,那个妹子正点耶,要不要叫过来坐坐?”
冷肖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炎天洛站起身,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快步走进人群。
不久,他的胳膊上便挂着一双纤细柔软的手臂,那女人大方的向冷肖打招呼:“HI,帅哥。”
冷肖象征性的勾了一下唇角,然后整个人都倚进宽大舒适的真皮沙发。
而炎天洛在一边和那个美女掷骰子,变着花样骗人家喝酒,谁不知道炎天洛有赌圣的称号,曾经狂扫拉斯维加斯的赌场,结果被人家定为危险人物,炎天洛与狗不得入内了。
他也是靠这手不知道骗了多少无知少女,先灌醉后上床,**,一走了之,连钱都不用付。
眼见着那个美女已经有些喝大了,炎天洛便吵吵着说:“冷肖,你一个人多孤单,我也给你找个妞玩玩怎么样?”
冷肖深沉的眸子盯着杯里褐色的液体,轻轻摇晃了两下,那些投射在里面五彩斑斓的射灯的影子便随着水波的转动而粉碎。
他轻声说:“好。”
炎天洛没想到他会答应,他那人一向不喜欢吵闹,能跟他破开荒的来到酒吧已经算自己走运了,要是再找个小姐,这可真不是他平时的作风,不得不说,失恋的男人,智商是负数。
炎天洛将美女丢在沙发上,她醉眼朦胧的说:“帅哥,你去哪里嘛?”
炎天洛在她鲜艳的唇上印了一吻,宠溺的说:“宝贝,我去去就来。”
这里的经理是他的朋友,他在后台找到他,直截了当的说:“有没有干净的妞给我弄一个,最好是大学生,从没做过的?”
冷肖好干净,他是知道的,一般的女人,他才不会碰。
经理想了想:“有啊,我们这里新来了一个A大毕业的大学生,虽然并不是绝色,但长得干净,底子也清白,还是个**。”
A大?炎天洛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这可是名牌大学啊,从那里毕业的女生也会来这种场所卖?
他虽然不解,但是他可没有那份善心去同情弱者,摆着手说:“叫来,叫来。”
经理立刻去外面叫人,那女生还穿着侍应生的衣服,此时见到炎天洛不由眉头一皱,虽然长得帅气,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她有心抵触,可是经理刚才给她开得条件非常丰厚,只要陪一次,就可以赚上万元,这个数字对于以前的她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但现在,她十分需要钱。
炎天洛见她并不是倾国倾城的美女,比起冷肖的老婆来简直差得太远,但是看起来非常干净,有股少女特有的纯真,他上去拉住她的手说:“一会好好表现,套好了这个大金主,以后就有花不完的钱。”
女孩只当他是在开玩笑,并没有往心里去,她只是在心里想着,只需要陪一次就可以了,她就能赚到五万块。
当她真正看到要买她初夜的人时,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而冷肖此时也抬起头,四目相对,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
李响,怎么会是她?
护城河的栏杆旁,冷肖倚在上面,背对着江面,在他的身后,巨大的渡轮像一栋会移动的高楼正缓缓的向对面开去。
他点了支烟,看着对面的女孩问:“怎么来这里工作?”
当初就是因为这张和秋沫七八分像的脸,他几乎想要把她带回A市给她最极度的宠爱。
李响笑笑:“叔叔的生意亏了,欠了人家好多钱,我爸爸也丢了工作,整日在家喝酒,我大学毕业后也放弃了去美国读书的打算,找了份设计师的工作养活自己。”
“你需要钱?”冷肖开门见山的问。
如果不是需要钱,以她的才华,自己养活自己应该足够了,没有必要跑到这种地方来打工,甚至要出卖自己的初夜。
如果今天她遇上的不是自己,那么是不是什么样的男人只要给她钱,她都肯做呢?
冲着这张脸,他也不允许。
“是啊,我的男朋友得了尿毒症,换肾的话需要三十万,我想帮他筹够这笔钱。”她的大眼睛里泛着天上的星光。
冷肖沉默了一会,忽然问:“为了她,你可以不珍惜你自己?”
“只要他健康,就算他以后嫌弃我,我也不后悔。”
冷肖的心忽然剧烈的震动了一下,这次不但是相貌,就连那种坚定不移的性格都跟当初的秋沫像极了。
她何尝不是为了他,拖着那样的身体给他献血,以至于现在一身的病痛,日日药不离口。
这样的女人,你要让他如何相信,她会那样绝情。
不知是不是因为秋沫的原因,冷肖掏出一张卡放到李响的手中:“这里有一百万,三十万给你的男朋友治病,剩下的七十万够你们买个小一点的公寓了,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上班。”
李响怔怔的看着手里还闪着金光的卡片,难以置信的望着冷肖说:“你在跟我开玩笑?”
冷肖抽了口烟,转身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别忘了,我曾经答应过你,你毕业后会给你一次来冷氏面试的机会,现在,你合格了,这一百万就是预付工资。”
半晌,李响几近哽咽的声音才从背后传来,但是她没哭,反倒目光坚定:“冷肖,这笔钱,我一定会还你,我要成为出色的设计师,我不会让你看扁我。”
“好啊,我等你。”
李响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觉得他此时有几分落寞与凄凉。
她走过去,跟他并肩而立,带着一丝笑意说:“冷肖,你听过月老树的传说吗?”
“月老树?”他皱眉。
“听说在很远的深山里,有一棵树叫做月老树,只要在午夜十二点等在树下,看到树上开出白色的花朵,然后将红线系在树上,你就可以和心爱的人相守到老了。”李响看着手里的金卡:“我才在月老树下许过愿,结果就真的实现了。”
而从来不信这些歪理邪说的冷肖第一次动了好奇之心,如果能找到这棵树,系上红线,真的会跟相爱的人相守到老吗?
木兰花开(4257字)
“冷少,最近太行山一带大雨连连,泥石流频发,您现在要去那里实在不是明智之举。”闻尚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劝阻了,但冷肖仿佛是铁了心,非要去太行山。
从这里去太行山路途遥远,而且那边连日大雨,连接待旅游的项目都停止了。
“你留下来协助宁宇,还有,告诉天洛,尽快查到小天的下落。”冷肖将一个简单的包裹放上车。
“冷少,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闻尚依然是不死心。
冷肖发动了车子,转头对他说:“我没事,三天之后回来。”
看着他的车子渐渐远去,闻尚不由叹气,不知道冷少是哪根筋不对,为什么一定要去太行山,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去旅游,更不像是出差,不是旅游也不是出差,他倒底想去干什么。
冷肖坐飞机到达离太行山最近的一个机场,下飞机后要坐三个小时的大巴。
因为这几日的大暴雨,所以很多大巴都已经不发车了,附近的酒店里滞留了很多的游客。
冷肖一连问了几个车子,都没有人肯去,不管他出多少钱。
那段路最近塌方严重,谁也不愿意冒这个险。
无奈之下,他只好租了一辆吉普车,但是路他不熟。
开车经过一个小村庄的时候,他下车去找向导,一个十三四岁的当地小男孩主动要跟他前往。
雨依然在下,只是比前几天小了许多。
上山的公路虽然铺有柏油,但因为大雨的冲刷,路上散落着很多石子黄土。
小男孩叫芋头,三岁的时候,父母去外地打工,因为工地事故而惨死他乡,最后工地只赔了两万块钱,他爷爷去拿钱的时候又被人掏了包,结果是人钱两空。
芋头便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爷爷最近病得厉害,他便冒着雨出来给游客做向导,这样的天气,大人都不敢出门,他却异常的勇敢。
芋头坐在副驾驶上,对车里的东西都很新鲜,而对一旁沉默不语只是开车的男人更有兴趣。
长得这样好看的人,他也只是在电视里见过,他应该是明星吧,可是却又不像。
明星的身上多数有脂粉气,而他的身上像是裹了层霜,冷的让人不敢靠近。
“左转。”芋头收回注意力赶紧看着前方的路。
“前面的地方经常有泥石流,你开车,我给你看着点。”他趴在车窗上,乌黑的大眼睛认真专注的盯着窗外的道路。
冷肖自镜子中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李响昨天的话仿佛还在他的耳边回荡。
“只要在午夜十二点等在树下,看到树上开出白色的花朵,然后将红线系在树上,将那朵花别在爱人的发髻上,你就可以和心爱的人相守到老了。”
他从不信邪,他只相信命由自己不由天,可是这一次,当他快要陷入绝望的时候,他竟然想要去相信一次,哪怕是迷信也好,是人的寄托也好,他一定要找到传说中的那棵月老树,为她再疯狂这一次。
也许是最后一次…
山上的路不好走,两人走走停停。
接近傍晚的时候,车子终于到达了山脚下。
“哥哥,下这么大的雨,你为什么要上山?”芋头不解的问。
冷肖穿上雨衣,这样的天气伞是绝对打不住的,山下卖得雨衣是那种很厚实的黑色软胶皮子,上面的帽子比较大,遮风挡雨是刚刚好。
而芋头的雨衣是自带的,看样子也很结实。
冷肖抬头看了眼雨雾蒙蒙的山,回答说:“我要找月老树。”
芋头瞪大眼睛,他在这山下面住了这么久,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月老树。
“哥哥,你是不是弄错了,这山上只有松树,杉树,哪有什么月老树。”
他突然又拍了拍脑袋,“你不会是说那个传说吧,那棵树连我都没有见过耶。”
冷肖已经迈开大步往山上走,“带路。”
芋头耸耸肩,跑到前面去带路,他也不知道月老树究竟在哪,太行山这么大,该到哪里去找。
李响只是说这棵树在太行山上,具体的位置她说不清楚,心诚则灵,如果有心的话,一定会看到的。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芋头走得累了,弯着腰站在石阶上说:“哥哥,我们休息一下吧。”
冷肖也停下脚步,从防雨的背包里拿出两瓶水,一瓶扔给芋头。
“你多大了?”他喝了口水问。
“十五岁。”
“不上学?”
“没钱念书。”他嘿嘿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
冷肖便没有再说话,其实他一点也不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充满了力量,好像他要找的不是一棵树,而是一种希望,这种希望会支撑着他不断的向上攀爬而不放弃心中的激|情。
就像是忽然年轻了很多岁,如一个莽撞天真的少年,愿意为了心爱的人去做任何蠢事。
他向前两步拉起芋头:“走。”
“啊?”芋头的ρi股还没坐热就不得不起身继续爬山,这简直是他见过的体力最好的人,好像根本不会累似的。
越往上走,道路越陡,不时有石头泥土混着雨水滚落下来,砸在山涧里,连响声都听不见。
再向前走几十米有一个白龙潭,水势较小,但是蜿蜒曲折,别有韵味。
“哥啊,我走不动了。”芋头终于累得一ρi股坐在地上。
“你在这里休息吧,我一会回来找你。”
“好,你可千万别丢了,这里的路你不熟,而且到处都是悬崖峭壁,又下这么大的雨。”芋头在龙潭边找了处避雨的洞,头钻出来嘱咐。
冷肖嗯了一声,背上包继续向上攀行。
不知道翻过了几个山顶,雨竟然渐渐的小了起来,虽然天还是阴沉沉的,但路已经没有那样难走了。
他黑色的皮靴上沾满了泥土,裤子上也是泥泞不堪,里面的衣服也早就湿透了,往外散发着一阵阵凉意。
这样又整整走了两个小时,一路上看过许多种树木,但是没有一种像是月老树,他并不灰心,反倒越走越快。
接近半夜十二点的时候,他终于到达了山顶。
此时雨已经停了,黑沉沉的天空像是一块巨大的棉花罩在头顶,他站在山头上俯瞰绵绵苍山,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从包里取出水来喝了几口,擦了下嘴巴和脸上的雨水,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了,更像是一个落魄的旅者,那湿淋淋的头发紧紧的贴在额前,显得脸部的轮廓更加冰冷。
山上的树木很多,品种参杂。
冷肖的对面是一棵巨大的榕树,不知道已经生长了多少年,像一座大帐篷罩在那里。
榕树虽然也会开花,但是花很小,几乎看不见,更不会开出白色的花朵。
正当冷肖要将注意力移到别处的时候,忽然看见那棵榕树的枝叶间有什么东西在蹿动,他走过去想要看得更清楚,那东西似乎听见声音,警觉的快速向上蹿去,竟然是一只松鼠。
冷肖自嘲的笑了一下,这一丝笑还没有在嘴角溶化,忽然就生生的凝在了英俊的脸上。
只见松鼠刚才呆过的地方,一朵白色的花正慢慢的张开花瓣,在黑夜里如月光一般绽放了开来。
榕树怎么会开花?
他惊讶不已,赶紧爬上树去,扒开丛丛枝叶,一只洁白的木兰花如沉睡在树上的白色精灵,映在漆黑的眼眸里是那样的耀眼。
木兰树竟然从这棵巨大的榕树洞里生了出来,然后借助着榕树的营养顽强的生活了下来,这简直就是植物界的一个奇迹,如果不是爬到树上面,如果不是恰好这木兰开花,很难有人发现,两树一体。
冷肖惊喜的摘下那朵木兰,就像是捡到了什么宝贝。
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月老树了。
他跳下榕树,小心的将木兰花拿在手里,他没有红线,但是刚才在树的缝隙里,他看见了一根被风雨吹打得已经变了色的红绳,那应该是李响系上去的。
榕树真的愿意为他而开花,这棵月老树也真的愿意倾听他的心愿。
只要将花别在爱人的发髻上,就可以相守到老。
这看似荒诞可笑的传说,却让这个男人兴奋不已。
他小心的将花护在怀里,然后朝山下走去,他现在迫不及待的要找到秋沫,然后告诉她月老树的传说,她听了之后也一定会很开心吧。
仿佛忘记了那些恩恩怨怨,眼中只剩下柔情蜜意,那种雀跃的心情已经恨不得自己可以飞了起来。
芋头还在山洞里打盹,冷肖叫醒他说:“我们下山。”
“你找到那个月老树了?”芋头睁着大眼睛问。
“嗯。”冷肖的眼中有抹柔软的情愫,不似刚才那样寒冷如冰。
芋头皱着眉头表示不理解:“你还真是一个怪人。”
冷肖转过身说:“走吧。”
快到天亮的时候,两人终于走下了山,车子停在山下,被雨洗刷的十分干净,就在两人上车的时候,黑沉沉的天气再次乌云密布,大雨瞬间倾盆。
“这么大的雨,我们避一避吧?”芋头看了眼天气,担心的说。
冷肖现在一分钟也不想耽搁,如果有时空转移的话,他真的希望可以立刻出现在她的面前,他想着她看到这朵来自遥远的太行山上的木兰时的表情,一张小脸一定是带着三分惊讶,七分清雅,他要跟她讲月老树的传说,他要告诉她,无论她是不是朝他开了一枪,他都爱她,只要她肯回来,他做什么都行。
车子在山路上颠簸着,旁边就是深达数十米的悬崖,芋头从来没有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行走过,虽然已是凌晨,但山里还是不见一丝光亮,所有的光源都来自于车前面的大灯。
雨浇在挡风玻璃上,雨刷拼了力气的左右摇摆
看不见周围环境的恐惧让芋头将身子紧紧的缩在车座里,脸色煞白煞白。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芋头惊恐的大叫:“泥石流。”
他在山里生活的时间长,对这里的地型和自然气侯都很了解,所以,他能凭借着声音判断出泥石流的方向。
冷肖脸色一变,这样黑暗的天气里,只有一条路通向前方,稍有不慎就是深沟峭壁。
他一向冷静,此时一双手稳稳的操纵着方向盘,借着车灯的光芒努力辨别前面的路况。
“泥石流在我们的后面。”芋头趴在车座上向后看,虽然害怕,但是他依然镇定的说:“往前面的高坡上开,如果被它追上,我们就死定了。”
他语气中的慌张透露了这次泥石流的危险性。
冷肖不敢懈怠,一脚油门踩下去,冲向斜前方的高坡。
身后的隆隆声越来越大,似乎可以感觉到那些浑浊的雨水夹带着泥土与石块像是一条毒龙在山坡上蹿动。
“快来不及了。”芋头惊叫,脸色因为惊吓而变成了惨白色,他看着一股巨大的水流从后面扑来,车的后轱辘被卷了进去。
冷肖感觉到车身似乎被什么东西正在往后拉扯,一只脚紧紧的踩着油门,然后向右猛打方向盘。
轰的一声,车子被掀得侧翻了过去,在地上转了两圈后滑向一边的山坡,而那股巨大的泥石流则顺着路边的悬崖沉落了下去,轰隆隆的像是瀑布落进深潭的声音。
世界在一瞬间变得黑暗而毫无生息。
不知过了多久,雨仍然在淅淅沥沥的下着,被泥石流冲毁的山坡上,树木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
冷肖从昏迷中醒来,感觉头痛欲裂。
他的腿被压在车座下面,虽然没有断,但是却多处瘀伤。
而他的怀里还紧紧的护着那朵木兰花,醒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看那花有没有损坏。
白色的木兰盛开在掌手,虽然被压扁了,但依然芳香扑鼻。
他嘴角绽出一丝笑容,在花瓣上轻柔一吻。
而芋头斜躺在旁边,额头擦破了,冷肖喊了他两声,他也醒了过来。
“我还没死?”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几乎是不可思议的喊道。
“你我都命大,被冲上了高坡,要不然…”看了眼旁边的悬崖,两人都是一身冷汗。
两人身体的能量消耗太大,只能坐在车里休息。
中午的时候,救援的队伍赶到,带他们离开这片危险之地。
冷肖给了芋头五万块钱,吓得他半天没敢接,他将钱扔进他的口袋里,没有说什么,转身上了车。
他现在只想快点赶回去,越快越好。
哀莫大于心死(3131字)
“小姐,你这身子不能再去外面了。”一个侍女着急的说道,却又不敢擅自阻拦。
“外面天气很好,不会有事的,如果先生怪罪起来,我会替你担着。”
这些天一直在屋子里养伤,秋沫觉得自己都快变成木头了,除了叶痕每天来看她便是子扬无比殷勤的照顾。
她依然不跟叶痕说太多的话,总是他问她答,直到她最后累得困了,他才舍的离去。
子扬说她的身体虚,他便命人买回大量珍贵稀有的补品,每天让子扬看着她吃下去。
这样吃了几日,原本苍白的脸色渐渐的恢复了红润,只是一颗心仍然是千疮百孔,不得治愈。
外面的阳光正好,细细碎碎的落在枫叶林上,她里面穿着一身棉布睡衣,外面套了件开襟的浅粉色毛衣,顺着林荫小路慢慢的踱步,而那个侍女就一直在后面跟着。
不知走了多久,秋沫回头对那侍女说:“你先回去吧,不要一直跟着我。”
侍女急忙恭敬的说:“先生说了,要时刻照顾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自己清楚,我不会走远。”秋沫看着她,眼神坚定,侍女虽然平时觉得她是一个温和恬静的人,但是真正看到她拿那种眼神看人,心里还是发怵的,于是赶紧低下头说:“那小姐有什么事只要喊一声,我马上就过来。”
“嗯,你去忙吧。”秋沫朝她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去。
叶痕给她扎得那个秋千正孤零零的挂在树杆上,秋沫走过去,用手轻轻推了一下,看着秋千荡起来,她的脸上却染了一抹忧伤。
她现在还不敢自己荡秋千,伤口仍然是一牵扯就会痛,所以,她只能坐在上面,双手握着两边的绳索,脚不敢离开地面,慢悠悠的晃着。
暖阳和煦,从皮肤渗进血液,温暖流向四肢百骸。
她正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踩在落叶上平稳而有力。
她的心忽然就狂跳起来,几乎要冲出了胸口。
不必看见他的人,只是凭这脚步声,她就可以辨别出来。
怎么会呢?她以为,她已经做得很绝了,足够他放弃;她以为,她这辈子恐怕都见不到他了,可是为什么,他来了。
感觉到身体传来的僵硬,秋沫自秋千上缓缓的转过头。
阳光将他的影子淡淡的投下一抹,落在红通通的枫叶上。
他挡住了一片光亮,身形俊美而高大。
只是这个正慢慢走过来的人真的是冷肖吗?
他更像是一个刚从战场上走下来的战士,浑身上下都是伤。
外套不知道丢在了哪里,只穿了一件白衬衫,袖子一直捊在胳膊肘上,露出坚实有力的小臂。
他的黑色长裤及皮靴都溅满了泥点子,白衬衫上更是脏乱不堪。
他走路的时候有些一瘸一拐,可能是腿上受了伤。
他的脸上蹭破了很多处,有些伤口上还沾着泥土。
哪怕是这样狼狈,那双眼睛仍然像是蘸了墨汁一般的深黑,隐隐约约透着斑斓的波光。
他的一只手一直放在胸前的衬衣里,像是在捂着胸口,又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秋沫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就像是从泥堆里刚爬出来一样。
那眼底的一圈青色显然是已有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微微凸出的颧骨显得他更加消瘦。
秋沫石化了般的坐在那里,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她多想冲过去抱住他,然后亲亲他,问他这是怎么了?
可是她的身体像是被冻住了,只能怔怔的看着他越走越近。
他像是费了很大力气才走到她身边,然后自上而下的看着他,薄削**的唇角绽开一抹微笑,这笑容瞬间溶化了阳光,染红了秋叶,像金子一样耀眼。
“沫沫。”他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
秋沫终于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想要把他看得更清楚一点,恍惚地这样不真实,惟恐相逢在梦中。
“沫沫,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他一直放在胸前的手慢慢的拿出来,一朵早就枯萎的木兰花此时也像是有了生命般依附在他的指间。
“木兰?”秋沫惊讶的脱口而出。
他点点头,眼中浮着浓浓的笑意,“沫沫,你有没有听过月老树的传说?”
月老树的传说是秋沫曾经的学校A大流传的一个故事,据说一个大三的女生喜欢上同级一个男生,两人非常要好,可是那个男生却在突然而来的一场大地震中失踪了,女生悲痛欲绝,夜不能寐。家人为了让她早日走出伤痛的阴影,便带她去太行山散心。
那日夜晚,女生睡不着,便独自上山赏月,却意外的在一棵树上看到了白色的木兰花,还有一根红线。
女生将木兰花Сhā在发髻上高高兴兴的回去,结果第二天就被告之,她的男朋友找到了,人没死,断了一条腿。
女生便毫不犹豫的嫁给了男生,然后去照顾他一辈子。
这传说只在A大流传,说是找到月老树的人,将那朵花别在爱人的发髻上,就可以和心爱的人相守到老了。
李响是A大的学生,所以她才知道这个传说,也正是她告诉了冷肖。
“这朵木兰…”秋沫觉得鼻子里有一股强烈的酸意正往上翻涌,她难以置信的指着冷肖手里枯委的花朵…“这是太行山上的?…”
冷肖点点头,手缓缓的伸向她的发髻:“沫沫,你知道吗?我看到月老树上开出了白色的花时在想什么吗?我在想,连老天都来可怜我了,不想让我失去你,所以,他给了我一次机会,我喜欢你,很久了,等你,也很久了, 深爱着你,也很久了,现在,我要加倍的留住你,加倍的吸引你,留你在我的身边,比很久很久还要久,你说好不好,杯杯?”
最后两个字仿佛抽空了秋沫所有的意识,她的大脑里只剩下一片清晰的混沌。
杯杯,他叫自己什么?
他…他想起来了?
秋沫感觉到指尖都在颤抖,泪水在瞬间盈满了眼眶,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冽然倒映着他带着微笑的面孔。
她的身体不自觉的发抖,似乎是在害怕,在激动。
他搞成这副模样原来是跑去了太行山,为了替她找到传说中的月老树,他浑身伤痕累累,惟有这朵花除了天然的枯萎而没有半点损伤,他一路是怎样小心的包裹着它,护着它。
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大滴大滴的落在枫叶上面,发出细微的叭叭的声音。
他叫她杯杯,他终于想起了那年的秋日,他们相依为命在小小的木屋中,她看着他认真的说:“如果只有一个杯杯和一条鱼,你会选择谁?”
他毫不犹豫的答道:“杯杯。”
不如我叫杯杯,你叫具具,这样我们就把杯具分开了。
兜兜转转,来来回回,他们又在延续着那个杯具。
万千感动盈于心间,却不能消磨那缕无奈的哀愁。
她下了狠心,终是挥开了他停在发间的手,他显然没有料到,手一松,那朵木兰便如断了翅膀的蝴蝶落在了枯叶上,白得刺目,憔悴的惊心。
她别过头去,一头乌发挡住了小巧的脸,她的声音细细的自喉中传来,一朵云彩遮住了头上的太阳。
“冷肖,你何苦去做这些无聊的事,什么月老树,那只是一个荒谬的传说,只有十几岁的少年才会去相信,你和我都过了那个年龄。不管你做什么,你始终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我不爱你,我爱的是叶痕。”
冷肖看着她,直觉得面前的树叶婆婆娑娑的像是浮动了起来,耳中惟有尖锐的啸音,一声又一声,扑天盖地。
他为她兜转于群山之壑,连生死都不顾了,只为取一朵传说中的木兰花,到头来,她却只对他说出这样几句话。
他仍不死心的握着她瘦削的肩膀,声音里卑微的似乎带着祈求:“你偷偷改造了枪支,所以才敢朝我开枪,是不是?”
他不相信那一枪只是打偏了,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会朝他开枪的,他在冰岛的时候见识过她对枪支的拆卸自如,说是打偏了,让他怎么相信?
她低着头,神色凄怆,听着他孩子般无助的祈求,在他的等待里用最悲伤的语气说出最残忍的话来:“冷肖,你还要自作多情到什么时候,那一枪我打偏了,是因为我也受了伤,我根本使不出力气,也瞄不准。”
她拉开胸前的衣服,让他看见她被纱布包扎着的伤口。
他的视线长久的停留在那里,心像是被抽紧了一样一缩一缩,在最深处的位置抽搐着剧痛。
他站在那里,手在她形状柔美的耳侧蜷缩成拳,那指甲深深的陷入到掌心里,他却浑然不知,他都做了些什么愚蠢的事情,真是傻,傻透了。
笑声自他的胸膛里一点点的溢出,一声一声直到笑了出来。
当他从那场泥石流里清醒过来时,竟然意外的记起了六年前的事情,她坐在破旧的床铺上,他低头吻了上去。
她说,具具…
记起了,又有什么用,不如忘得一干二净。
哀莫大于心死。
你满意了吗(3221字)
他的手终于缓缓的自她的耳侧抽开,脸上带着抹自嘲的笑意。
他始终是不信的,不信他们的爱情只是时光隙罅中一枚残片,只要阳光一照便成了空气,他那样为她拼命的找借口,只求她是有苦衷,可是她终是这样绝情,将他双手捧上来的心狠狠的掼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吃吃的笑起来,无比的悲凉和绝望。
他背后的树木落下大片的枫叶,漫天飞舞的成为他的背景。
他终于是仰起脸来,哈哈大笑,那眼泪却刷刷的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像一只受了伤的野兽,在黑暗里独自饮泣。
她从未见他哭过,他的眼泪竟然像是无数的刀子,每落一滴就在她的心上割开一条口子,她痛得紧紧揪住了胸口,那伤口被她死死的按住。
她的浑身都在发抖,可她还是要告诉自己,不管有多艰难,她一定要忍耐住,他放手,罢休了,他才会摆脱她的魔咒,她这一辈子都活在叶痕的影子里,只要他还存在着,她就没有任何权利去给任何人幸福和爱。
是她害了林近枫,又害了小天,最后害了冷肖,下一个不知道还会是谁,是她太贪恋这红尘万丈,所以才给他们带来无法磨灭的灾难。
她别过头去,眼泪顺着脸颊放肆的流淌下来,她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背后传来脚步声,她茫然的回过头,看到他有些单薄的身影正自枫叶林的尽头消失,一步一步,每一步都是心碎的声音,每一步都踏在他们鲜血淋淋的身体上,碾压过,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悲伤。
她终于大声的哭了出来,眼泪像是决了堤,绳子上的毛刺锐利的扎进她的手心,胸口的疼痛一阵大过一阵。
她一直哭一直哭,直到泪水都像是要哭干了,直到身体再没有一丝力气,无力的从秋千上滑了下去。
“沫沫。”
一双大手将她快速的接入臂弯里,叶痕刚刚回来,听侍女说她在这里散步便匆匆的走了过来,没想到一来便看见她从秋千上摔下来。
她倚在他的怀里,眼底虚无一片,手指冰凉。
她这样的表情深深刺痛了他,叶痕将她一把抱了起来,低声说:“你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她一声不吭,像是没有听见,任他将自己一路抱到卧室。
他将她身上的毛衣脱下来,然后给她盖了被子。
坐在她的身边说道:“我最近还要处理一些事情,正好也有生意在这边,等这些事一办完,我们就回冰岛,你看这样好不好?”
她双眼空洞的看向空气中的某个点,漠然的就像是没有思想的植物人。
他轻抚着她苍白的脸,“我知道你不开心,你看,眼睛都肿了,是不是哭过?”
他起身去扭了热毛巾,然后一点点抹干她的泪痕,边擦边说:“今天的补药吃了吗?伤口有没有痛过?”
她仍旧是沉默的。
似乎是这种漠然的态度终于超出他的忍耐极限,他突然将手里的毛巾摔到地上,眼色阴寒的说:“沫沫,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在后院见了他。”
他说得那样义正言辞,不明就里的还以为是丈夫抓到了妻子跟别的男人偷情。
她低低的笑出声来,那笑容那样冷,冷到他打了一个寒噤。
“你满意了吧?这下你满意了吧?”她的声音从来没有这样尖利过,哪怕她平时朝他喊。
他听得出,她带了多重的恨意,才会这样浑身抖个不停。
他忽然就俯下身,双臂支在她的脸侧,眸里的怒气像是要滴落下来,“谁说我满意,只要你还为他流泪,只要你这里还装着他,我就不满意。”
他的手停在她的胸口上,狼一般的眼睛锁在她的身上,柳条一样柔软的细腰,让她显得像柳枝一样纤弱而楚楚可怜,那样一份特有的柔弱气质,恰恰让男人想冲上去狠狠的**,他的眸中燃起欲望的火焰,在她的挣扎中用力的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越来越凶,也越来越无法满足,一只手探进她的睡裤,在她最隐秘的地方**。
“放开我…”她奋力摆脱了他的嘴巴,沙哑着声音喊道。
看到她眼中氤氲的水雾,他更加放肆了起来,一把拉下她的睡裤,一直褪到脚祼,下身突然而来的凉意让秋沫的大脑混乱一片,她推着他像墙壁一样结实的胸膛,绝望般的喊道:“放开我,放开我…”
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要饶过她的意思,手探进**的里端…
秋沫瞪大眼睛看着他,忽然啊了一声。
原来是在挣扎中,她胸口上的伤撞在了他的肩膀上,她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一开始只是在眼圈中打转,最后便呜呜的哭了出来。
她哭得他的心也乱了,手上的动作齐刷刷的停了下来,最后只记得把也搂进怀里,拉过被子盖上她雪白的身体。
她仍然在哭,他却是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他只是想让她开心,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以为,她想要什么,他就拱手送到她的面前,她就会高兴,可是不是这样的,她现在越来越讨厌他,甚至是憎恨他,他越想离她近一点,她就越躲得离他远一点,明明就在身边,可是感觉却像海角天涯。
他侧过身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哄着:“沫沫,不要哭了,是我不好,**你了。”
在他这样的低声哄慰里,她终于累得睡了过去。
叶痕凝着睡梦中依然带着湿意的那张小脸,低头吻干了她的泪痕。
他要加快时间解决掉手头里的事情带她回冰岛,想让她全心全意的留在自己身边,那块半封闭的岛屿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等秋沫一觉醒来,叶痕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她睁开红肿的眼睛,看到外面早就阳光普照。
她忽然想起什么,然后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门外伺候的侍女连忙说:“小姐,你要去哪里?”
她不说话,只是往前跑,那一头长发随着奔跑的速度而飞扬了起来,柔软的划破了空气里的宁静。
她一直跑到昨天那个秋千下,然后跪在地上在落叶中翻找着什么。
“小姐,你找什么啊?我来帮你找吧?”
“花,木兰花。”她着急的说。
侍女急忙也蹲下身和她一起找,翻了大片的落叶,就在她要失望的时候,那侍女忽然拿起手里一朵早就枯黄的花瓣说:“小姐要找的是这个吗?”
秋沫眼前一亮,急忙抢了过来,宝贝一样的捧在手心里。
她的木兰,真好,还在。
“小姐,这花都枯了,你找它干什么?”侍女好奇的问。
秋沫冲她笑笑,她的年纪和阿秀差不多,也是很小的时候就出来做事了。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做春泥更护花,枯萎了的花也是好东西,不但开放的时候灿烂,就连落花的时候还想着给花株送去最后的养分。”
侍女似乎听懂了她的意思,点点头。
秋沫回到屋里后,将那木兰花小心的制成了标本,然后镶嵌在一本册子里。
她一上午都捧着这个册子发呆,直到子扬进来给她换药。
“最近一直不见你看书,怎么又起了兴致?”子扬好奇的问。
秋沫合上手里的册子,抬头一笑,“只是觉得有些闷了。”
她配合的躺到床上去,然后解开胸前的衣服,崩带已经拿掉了,只在伤口处贴着纱布,所以只露出一点胸口就可以换药,也避免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换好了药,子扬正在收拾工具,秋沫忽然在他身后问:“你真的是哈比的徒弟?”
“这个有必要骗人吗?”子扬耸耸眉。
“那你知道哈比有一种药叫做花残吗?”
子扬身子一僵,转过身看着她,目光带着疑惑:“你怎么知道这种药?”
秋沫淡淡一抹苦笑:“当初你的师傅就在我的身上注射过。”
“他竟然做这种事?你跟他有仇?”
秋沫摇摇头。
哈比给她注射了两支花残,以至于她差点丧命,但她并不怪他,怨怨相报,他也是可怜的一个受害者,更何况他也已经死了。
“他既然是你师傅,你应该有这种药吧?”
子扬低下头,声音有些嗫嚅的说:“这个他没教过我…”
“子扬,我知道你有。”秋沫说得坚定。
他叹了口气,终于肯抬起脸:“你想干什么?”
“给我注射一支。”她的瞳孔里闪烁着微淡的光亮。
他几乎是受到了惊吓,“中了一支花残的人,跟他发生的关系的人就会暴毙,秋沫,你是不是疯了?”
“如果你不给我,我才真会疯。”她伸出纤细的手抓住子扬的袖子,语气恳切的说:“子扬,求你,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子扬的脸上表情变换,昨天他回来的时候,恰巧听见秋沫房里传出的声音,他听得出来,叶痕是想要弓虽暴她,她拼命挣扎的喊叫像锤子一样的击打在他的心上,他很有一种破门而入的冲动,可是对方是叶痕,他就算进去了也什么都做不了。
他不是傻子,他看得出来,秋沫是叶痕硬生生的从冷肖的手里抢过来的,他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但是秋沫今天哭肿的双眼以及那坚韧的表情都像一只尖利的手在挠着他的心,他一直想要帮她,却没想到是用这种互相残杀的办法。
掐死她(2100字)
这几天叶痕似乎格外的忙,晚上回来的时候秋沫早已经睡了。
他带了一身酒气推门而入,正看见她蜷在|乳白色的被子里,一头青丝铺散在月光下,小脸舒适的陷进松软的枕头。
她总是穿长袖的睡衣,将自己遮盖的严严实实,今天也一样,只有露在外面的一只小手无力的搭在胸前。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酒精的作用使他的身上燥热不堪。
他走过去,坐在她的床边,带着凉意的手指轻轻的从她的眉心滑到唇角,临摹着她完美的唇形。
她在睡梦中感觉到不适,嘴巴吧唧了两下,将整张脸都隐到了枕头里。
叶痕线条刚硬的脸上不免露出一丝笑容,她睡着的时候最美了,不会跟他争吵,不会忤逆他的意见,更不会用那种让他心痛的眼神看他。
他坐了一会,视线不经意的落在床头那个小柜子上。
这个小柜子上了锁,不知道放了什么她心爱的东西,他突然就产生了一种好奇心,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