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
林令从困乏中找回点点神清,略掀眼角,入眼满是火红。视线上移,原来是樊焦意。她的气有些急,脸颊红润,鼻尖一层细细的薄汗,在光下闪烁着晶莹,大大的眼睛中带着焦急,更增了几抹明亮。再往上,可以看到站在她后面的一个身着白衣,嘴角挂着浅淡笑容的男子,那应该就是樊焦家最不被重视的儿子樊焦离了。他无聊地重新闭上双眼,随形代他问道:“什么事?”
“式微哥哥被人点了|茓,现在动不了。如影姐姐解不开,我,我也解不开。你快去看看吧。如影姐姐都急哭了,说是要守着式微哥哥,暂时不能回来了。”樊焦意语速急促,显然是真的担心着式微和如影。
闻言,林令只是轻扯嘴角,脸上浮现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半晌,没听到随形答话,也没听到樊焦兄妹离去的声音,只好挪动双唇,发表自己的意见:“就这样?我知道了,多谢。”他那懒散的模样和任何的情绪波动的话语,让思想简单而又情性直率的樊焦意怒火冲天:“喂,我说你就不能有点表情?你的侍卫现在弄不好就要死了,你就不担心?”
林令没有回答,好像又进入了梦乡。
“你!”他那无视的神情让樊焦意火冒三丈,指着林令,抬手就要拿皮鞭。
“小意!”樊焦离连忙按住她的手,劝阻道,“这是别人家的事!”
“什么别人家的事,只要是不平事,我就要管!”樊焦意一脸正气,严肃地申明。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只是,小意,现在还是想办法找人帮式微解|茓比较重要吧。”樊焦离顺着她的话说到,又巧妙地将另一个选择放在了她的面前。
“哼!暂时放过你!”樊焦意恨恨地一甩鞭,和樊焦离去寻找“高手”去了。
听到两人远去的声音,林令脸上浮现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来,他轻扯嘴角,突然间说道:“他们俩,很有意思。”
“的确。”随形也随之一笑,“女的心思直白,热情如火,武功三流却偏偏爱打抱不平;男的波澜不惊,感觉有点深,总觉得很危险。”
“有点深……很危险……呵呵……”林令低低一笑,话音一转:“一会儿你去看看式微,给他带点药过去。他很可能要在太阳下晒足两个时辰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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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两个时辰之后,林令听到响动,面色狼狈的式微回到了“双一居”。
那人点|茓手法奇怪,点|茓的结果也很奇怪:被点了|茓之后不能动,却依旧有感觉,而且所有的不适加倍。因此,式微等于是在大街上直直地站了四个时辰。如今业已入夏,阳光正艳,如此暴晒,他早已汗流浃背,一身衣服湿了干,干了湿。汗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上,除了让阳光对他的皮肤烧灼得更为厉害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益处。来回地折腾几次,式微的衣服全都上了霜,若非随形带来的丹药,他的命也该差不多没了。
林令睡眼朦胧地从房内走出,既没看他一眼,更无只言片句,只是将手中的小瓷瓶直接扔给了他,又折身返回。
式微此时见到瞌睡如初的林令,却不再如之前一般有诸多不满。因为,随形带给了他八个字,“江湖纷杂,刚极易折”。他低下头,打开瓷瓶,顿时一股清凉之意迎面扑来,让他的精神不由一振,全身的疼痛立马去了大半。
“沁玉膏!”一旁成扶持之势的如影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