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卡索亚立刻站起身来正欲上前阻止,已经发现阿多律和佐佐木盛抢先一步跟在了小米后面。小米在人群里穿梭,几步路的距离在卡索亚眼里是如此的漫长,相安无事各就各位的场面甫转成小米在前,卡索亚在后将阿多律二人夹在中间的场景。
阿多律伸出一只手拦在卡索亚面前,“小卡,真是无巧不成书呀,看棋?还是喝茶呢?”卡索亚完全没有理会地往前走,却被阿多律拉住,“啧啧啧,就这么对待老朋友的么?”
而佐佐木盛双手Сhā袋紧紧跟在小米身后,小米也意识到了这一连,连回头的勇气没有了。
周围依然人头窜动,不少人与他们擦肩而过。而此时在卡索亚的眼里仿佛所有的行人都与自己不在同一个空间。空气逐渐停滞,时间定格。阿多律笑西西地看着卡索亚,拉住她臂膀的手却丝毫没有放松,“你朋友吗?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呢?看你的神情很担心她哦,是重要的人吗?愿意为她放弃一切吗?真是感人的眼神啊。”隔着10步的距离,佐佐木盛紧贴着小米的背,而小米僵硬得动都不敢动一下地看着棋局,仿佛木人一般。四人中间偶尔也有人来来去去,卡索亚知道,紧张的气氛已经不允许她再多走一步。
“不要伤害她。”卡索亚仿佛才从突然转变的情况下回过神来。
阿多律妩媚地一笑,“看来的确是很重要的人喔。这里说话不方便,小卡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吧?”不等卡索亚回答,阿多律一阵轻咳,佐佐木盛会意,在小米耳边说,“不要耍花招,我的身份相信你也知道,大庭广众之下送你下地狱也不无可能。”压着小米结了帐,缓缓走出棋社。
有小米在手,阿多律也不怕卡索亚有所动作,只让卡索亚把手背的身手然后紧跟着。
黑巷。棋社背后就是一条鲜有人至的巷子。到了晚上这里成了浑然天成的犯案现场。不过此处是一个死胡同,并不通往任何地方,唯一的出口右转便是棋社门口的小路。从通道处透入薄弱的微光。幽长、僻静,犹如怪物的食道。
卡索亚真是会选地方,后面居然有这么一条犯罪温床。小米丧气地想着,不过也怪自己太过卤莽,不然也不会桶这么大个漏子。与身俱来的超乐观性格让小米已经从恐惧中慢慢走出来,心里复杂的反复去想到底现在这个情况该把责任推给谁。
卡索亚双手背在身后,将眼里不断将路过的场景一一记在心中,思考该如何把握机会带小米逃离。
尽头。佐佐木盛停住。“这里杀人不会引起恐慌吧。”说罢摸出了惯用的水果刀,在手里玩弄着。
“不错的地方哟。”阿多律一阵媚笑,眉毛微微上扬。仿佛马上就要观看一场期待以久的电影般。
听到杀人两字,小米难免就想起了灭口两个字。也就是说,卡索亚死了,我也要陪葬了吗?思及至此,不由得心里再度燃烧起恐惧。
“那么……”佐佐嘿嘿冷笑,手里的刀闪着微光慢慢抬起。
“不!”卡索亚突然爆吼,长长的秘道荡着回声。“不要伤害她!”
“啧啧,这一切都是你害的喔,怪不得我们。”阿多律轻叹,软弱无力的发声伴随着强有力的下段踢,直接击在卡索亚膝盖。阿多律曾经在纽约地下专攻体术和射击,肌肉强度和精准里都属一流,卡索亚站立不稳,双膝一弯跪倒在地。
“这么久没见你一点也没进步喔,踢一下就跪倒了。”阿多律依旧软绵无力地吐出一字一句。佐佐看着跪倒的卡索亚,嘿嘿一笑,“看着重要的人在眼前死去很痛苦吧?我偏要让她痛苦的死去,让你痛上加痛,这就是背叛组织的代价!”说罢慢慢将刀放在小米脖子上,眼里充满了邪恶。尖刀一点一点的寸入小米的肌肤,浸出珠状的鲜血,一定程度之后,佐佐又在脖子上的另一处摆弄尖刀,又是一处新的伤痕……小米没有反抗,没有尖叫,步步逼近的死亡已经让她完全麻木,这个过程让她的心理逐渐崩溃,忘记了求救,忘记了呐喊,苍白无力的脸上留下的泪水伴随着不同伤出的鲜血淌下。“如果……如果父母知道了,一定会打断我的腿吧。可是他们都不在了。--妈妈,小米来看你了。”小米闭上了眼睛,往日的阳光正逐渐在尖刀的寒芒上消逝。佐佐与卡索亚两人刚刚好控制在安全距离之上,如果卡索亚妄图救人,无异于加快小米的死亡。杀了小米之后,两人再合力将卡索亚制服,带回组织。这是一个绝对优势,没有反转的可能。
为什么?最后我还是连累了你。一开始我可以不跟你定下那个交易,彼此的生命没有交集,这便不会害了你。为什么我要这么做?是因为你给我活下去的希望所以我的生命必须依附于你吗?如果是这样,冒着会带给你死的危险去让自己找到活下去的希望的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我自私吗?如果是这样,我为什么为了救一个不认识的小女孩而背叛组织面对死亡?我不自私吗?如果不,那面前的小米,我连累的小米又是怎么回事?我到底是谁?谁制造了我?我到底该不该活下去?
“你知道选举的时候都有一堆幽灵人口吗?还有人专门假结婚、当人头账户的,还有卧底警察和大街上随处都看得到的办证两个大字,一堆假身分的人,我说身分又如何呢?自己懂得自己是谁,别人懂得你是谁,人的一生也就够用了。 ”
“人如果不说出一些故事,生命怎么喘息呢?如果只把秘密往自己身上挨,自己是无法谅解那些事的;坦承出来,就不会自己在里头爆炸,孤独无助。”
“我们试试看嘛!每一种选择的结果都是不可预期的,我们怎能断言一定会死、一定不会死呢?”
“你是说连累我吗?不要太在意啦,我他妈什么都做过,就是没做过这么刺激的事情,我可不是贪新鲜喔,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决定啦,或许听起来有点不可思仪,太过表面化,不过可是真的啦,小米说过的事情从来没有后悔过,要是让我父母知道了非打断我腿不可,可是他们都不在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