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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5月,自福州押解北京。
什么“冒功”!纯是冤枉。正如姚莹在《奉逮入都别刘中丞书》中所说:
“夫冒功者,必掩人之善以为已美也,未有称举众善,而谓之冒功者也”。
其实,姚莹也深知“英人,所诉为妄杀”,但将获俘正系遵旨执行,怡良只
能巧为回避,另设题目。纵不是“冒功”,也必然会造出别的罪名。根本原
因是英人必欲追究。因而,惟有引咎以全大局。他在《与光律原书》中沉痛
地说:“不惜微躯以全大局,纤国家之难,亦其志也,夫何憾焉!独念以天
朝全盛之力,绌于数万里外之丑夷,失人心,伤国体,竟至不可收拾,是不
能无恨耳”。
当怡良在“查办”时,“见镇、道逮问,精兵千人攘臂呶呼,其势汹汹,
达镇军惧激变,亲自循巡,婉曲开辟,众兵乃痛哭投戈而罢。士民复千百为
群,日匍匐于总督行署,纷纷佥呈申诉者,凡数十起”。著名诗人、姚莹挚
友张际亮,专候于起解必经之苏州,弃家陪同姚莹北上,解其苦行之寂寞,
并欲至京后递呈都察院,为鸣不平。福建巡抚刘鸿翱甚至当面对姚说:“此
行非辱”!这些已足令姚莹感动,认为是:“直道自在人间”。
10月
5日,姚莹至京入刑部狱。照旧引咎请罪,供词既上,宣宗说:“台
湾事,朕已知之,毋庸阅也。”16日,得释。出狱后,才知道:自台湾镇、
道被查办以后,朝中许多御史纷纷上疏,为他们辩冤;“一时,中外作诗著
论者甚众,闺阁中亦多感咏”。姚莹因而“感成一律”,有句云:“微名讵
遂倾中外?国是从来有屈信。”又听说:当他们入狱时,两广总督、《南京
条约》的议定者耆英曾致函京中大员,必欲将达、姚置之死地,甚至警告说:
“不杀台湾镇、道,我辈无立足之地!”而时任盛京刑部侍郎的斌良,却因
“查办”台湾镇、道事,致书其弟怡良说:“事关千秋公论,苟欠斟酌,何
以入先茔乎!”后在四川闻斌良死讯,姚莹特别赋《哭斌少司寇》诗,有句
云:“与君生不识,同恨是和夷!”
1843年末,奉旨:“姚莹著以同知知州,发四川补用。”因“冒功”而
降为文正五品,以前听赏二品顶戴等皆黜罢。姚莹从
54岁到
59岁的重官台
湾,本是他生平事业中最为世人称道的时期,却因爱国获罪,黯然收场。后
来,他把这一期间的奏章,汇集为《东溟奏稿》以存当时实录。该书和前次
任官台湾后所成之《东槎纪略》,都是关于台湾历史的重要文献。除此之外,
该书还是关于鸦片战争的重要著作。
九、痴心不改
姚莹请求回乡扫墓后赴川,获准。正打点启程,不料张际亮却因病而亡。
姚于痛哭之余,护张柩而离京。至桐城,召张子来迎回原籍福建建宁(今建
安)安葬。张以诗名世,小于姚十四岁,系姚官福建时所结识。闻姚被逮,
扶病护送至京。姚又于其身后与京友共为理丧,并护其柩南归。二人的生死
交谊,曾在当时传为美谈。
1844年
5月初,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