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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爱国主义教育丛书:姚莹 > 1月

1月

8日,姚莹诞生于桐城县内北后街的这样一个名门世家之

中,兄弟排行居三。先世的声名显赫,虽然对他的生活道路和人生追求,留

下深刻的影响,但到他出世时,家境已趋没落。他祖父姚斟元,秀才出身,

并未发达,终生在外教书或当幕僚(就是今天所说的秘书)。他父亲姚骙,

虽自幼读书,却连秀才也未考上,只好继续教书为业。

姚莹家自祖父辈分居,所承祖产本来有限,祖父两代又无什么作为,家

境自然一天不如一天。姚莹生时,家中尚有仆­妇­四人供差役;到他七岁时,

便不得不将旧宅售出,租房居住,父辈再行分居;到他九岁时,连最后保留

的一名女仆也只好裁减,家务都由他母亲­操­作;他十岁时,正赶上夏天发大

水,屋内水深三尺,他母亲拖带孩子借浮板于水才幸免于不死,断炊之苦,

更不在话下。

所幸他母亲张氏也出身桐城名门,为清初大学士名臣张英的曾孙女,虽

也家道衰落,但自幼知书明理,志当贤妻良母,特别注重教育后辈成|人,家

境再艰难,也要培养孩子读书向上,即令为此而典衣卖物也在所不惜。姚莹

自六岁开始从师读书以后,张氏不顾日间劳累,每晚必亲自检查他兄弟的课

业,见有所长进则喜,若有所赖惰,必加体罚,即使老师原谅他们,她也都

丝毫不放过。有时,姚莹兄弟没有机会读书时,张氏便亲任教师,不让孩子

学业荒废。姚莹兄弟的《周礼》、《诗经》二书,便得自母亲的口授。等孩

子开始学作文时,张氏又亲抄范文数十篇、唐诗百首为课本,督促学习。当

姚莹苦读至深夜,伏案而睡觉时,张氏怜爱不已,常常故意借冬夜脚冷唤醒

孩子,姚莹惊醒忙上床为母“捂脚”,“抱母足而眠”。真是母督子严,子

爱母慈。

俗话说:“家贫出孝子。”先世的光荣,家境的衰落,生活的困苦和贤

母的督教,深刻激励着幼小的姚莹,使他暗下决心:刻苦读书,发扬先德,

重振家声,报效国家与社会,不负贤母的殷切期望。早年的生活坎坷,也使

他对中下层社会的实际,具有深切的认识和体会,养成了他后来为官时关心

民间疾苦的宗旨与作风。同时也造就了他刚正不阿、实心实意办事、不向困

难低头的­性­格与志向。

21岁那年,姚莹赴安庆参加府学考试(当时桐城县属安庆府)。因为盘

费有限,只好借住在亲戚家。这位亲戚势力眼,对待姚莹十分不好。姚莹不

堪羞辱,一气之下,便拔脚回家,待另作经济准备,再参加下期考试。科举

时代,应试是读书人的关键时刻。姚莹竟宁可放弃,而不受窝囊气。从这里

不难看到他个­性­的一个侧面。

他回家后,正逢叔祖姚鼐在家,见他提前回来,十分奇怪,便问他何故

如此。姚莹只好实说。叔祖闻言,既赞许这个侄孙的志气,又不忍他失去这

次考试的机会,便拿出银两资助姚莹赶去应试。结果,以第一名的优异成绩,

补为府学附生,在科举道路上超过他父亲,成了秀才。回家后娶妻方氏,也

是桐城名门之后。隔年,也就是

1807年秋,姚莹又去南京应“丁卯科”江南

乡试,考中第十八名,成为举人。在科举道路上超过了他祖父。时年

23岁。

次年春天,又到北京参加“戊辰科”会试,考中第三十二名,成为贡士。继

经殿试,考中三甲第十名,成为进士。在科举道路上,追上了他叔祖和曾祖。

喜报到家,知者无不称赞姚家继起有人,贤母心血没有白费。依当时制

度,考取三甲的进士,即可等待有官位时授官。由于官位有限,一时难于轮

上,久留北京,又开销甚大,非家境所允许,姚莹只好于当年秋请假回家省

亲,及早结束了有生以来的首次北游。

无论是去南京参加乡试,还是去北京参加会试,都使姚莹开阔了心胸与

视野,并因同年(同科考中者称同年)、师生(主考官为考中者的座师,分

科试官为考中者的房师,考中者则为座师、房师的门生)、同乡(同省者为

大同乡,同府、同县者为小同乡)、世谊(上辈有交往,后辈继之,为世谊)

等关系,结识了许多新交,有的成为姚莹的终生知友,有的是令他终身不忘

的知遇。在这些交往中,姚莹的器识与才能,无不给人以深刻的印象。使他

的知名度大为提高,官场与知识界由此知道桐城姚家有个后起之秀姚莹。

考中进士,在当时固然是很风光的事,但那只不过是取得了任官的资格。

在姚莹看来,距离实现他的抱负与理想甚远,并没有什么值得风光之处。他

的理想和抱负是什么呢?姚莹后来在《复李观察书》中,自称:“自束发读

书,则有志慕古,以为人生天地间,当图尺寸之益于斯人斯世,乃为此生不

虚。”这便是先儒极力倡导和知者推重姚莹的所谓“志在经世”,即以治理

世事,利国济民为职志。

当时的风气是:一些人只为求作官而读书,因而对于官定的经义和“八

股文”程式,用尽功夫,认为除此而外,再无学问,作官便是人生的终极价

值;另一些人虽不为官定经义和“八股文”程式所限,但受了清初“文字狱”

的影响而脱离现实,不问时事,一意考究古书、古物、古事、古义、竭其专

深,号为“朴学”。姚莹正逢“八股”泛滥、“朴学”盛行,读书人奉为时

髦的时代。当此之际,而“志在经世”,便是难得的“越俗”。由此出发,

虽因科举考试而不能不留心于官定经义和“八股文”程式,但他却不为所囿,

更博览群书,求其大义,着眼于有用,不斤斤于细琐,凡涉及治国安民的知

识与学问,无不悉心讲求,反之,则不费­精­力去钻牛角尖。秉承家学,掌握

要领;关心时局,不为空谈。从而在人生道路上迈出了正确和坚实的第一步。

二、研讨“海上事”和“海外事”

1809年春,山东巡抚百龄升任两广总督,闻新科进士姚莹之名,遂趁途

径桐城之便,邀请姚为幕僚,随他同去赴任。

百龄,字菊溪,姓张氏,正黄旗汉军人。进士出身,以­干­练和有魄力而

得仁宗皇帝的信任。数年前即已官至总督,后因事被革职。继而,再次被重

用,历升至两广总督。

就姚莹来说,去广东既可开阔眼界,熟悉世务,又可顺便看望正在广州

任教的父亲,更何况聘金对家庭生活也有很大改善,因而乐得应邀,欣然而

去。当年秋天,姚莹随百龄抵达两广总督的任所广州。

当时的广州,不仅是广东、广西两省的军事、政治、经济中心和广东省

省会,而且是在传统对外贸易口岸基础上,由清政府特定的唯一与海外诸国

交往的商业通道。处于上升时期的西方帝国主义国家,更把广州视为到中国

这个封建大国谋取经济政治利益的登陆点。于是,在南国重镇广州,便有了

在中国其它城市看不到的两种现象:一是由中国人经营的专门从事垄断­性­外

贸中介业务的洋行及其联合组织“公行”;一是供外国商人落脚储货的所谓

“夷馆”或“商馆”。

当时的广州,不仅是广东、广西两省的军事、政治、经济中心和广东省

省会,而且是在传统对外贸易口岸基础上,由清政府特定的唯一与海外诸国

交往的商业通道。处于上升时期的西方帝国主义国家,更把广州视为到中国

这个封建大国谋取经济政治利益的登陆点。于是,在南国重镇广州,便有了

在中国其它城市看不到的两种现象:一是由中国人经营的专门从事垄断­性­外

贸中介业务的洋行及其联合组织“公行”;一是供外国商人落脚储货的所谓

“夷馆”或“商馆”。

由于广州的特殊口岸地位,便使两广总督多了一层敏感的任务,即管理

和保证外贸事宜,并通过此渠道进行与外国的交涉。这些,当时统称“夷务”。

“夷”,是当时对外国的蔑称,反映了中国传统自认为是天朝、上国和中央

大国的心理。仅从这个不妥的名称,便不难看出当时对世界形势的了解是多

么贫乏!

对外贸易的发达,已令姚莹亲见广州的格外繁盛,而由于英国从事的鸦

片走私贸易日盛,致使清政府的严禁形同虚设,鸦片的毒害在广州反映得最

为明显和突出,更使姚莹深为留意。这还不算,百龄面临的海盗问题,也迫

使身为幕僚的姚莹不得不多加关注。

所谓海盗,泛指当时活动于海上,并对抗政府缉察的武装集团。其­性­质

与成分比较复杂,有的是职业走私团伙,有的专以劫掠为生,有的是不甘清

政府统治压迫的反抗者,有的是为外国谋经济利益的滋扰者。但其利用洋面

广阔,清朝水师力量薄弱,特别是因为军政腐败而大举发展。这些海盗不仅

扰乱正常的对外贸易,威胁海道安全,而且不时登陆劫掠,无不成为治安之

大患。前此,清政府曾大力对海盗活动最为猖撅的浙江、福建沿海用兵,使

两省所受威胁大为缓解,但广东的情况反而更加严重。这既是由于海盗活动

方向的转移,也证明广东文武官员的处置不力。

正是在这种背景下,仁宗皇帝才特调百龄出镇广东。百龄也不负皇帝厚

望,到任便针对海盗问题,一面振刷军政,惩贪去懦,整顿军队,筹饷练水

师,加强海上军事力量;一面裁撤沿海商船,连运盐也都改为陆路,从而对

沿海实行戒严,以断绝海盗从陆上获得水米接济和到陆上销脏。经过将近一

年的“日事招讨”,除分别击溃数小股集团,使仅余两大股海盗集团的处境

日益受到危胁外,又通过分化瓦解、利诱,招降了势力最大、辖众二万余人

有炮船四十余只的张保集团,并利用张保,平定了乌石二集团,宣告广东沿

海平静。闹了十来年的海盗,终于被肃清了。

百龄因而获重赏,幕僚们竞相赋诗著文,为他颂功志贺。独姚莹没有参

加。在他看来,“降人数万,一时散归田里,彼非有所畏而散,盖有所贪也。

其狠心故智,何尝一日忘耶?外洋暂靖,而内河匪类益众。夫匪类者非他,

即前日之洋盗也。昔之患在外者,近悉近内。”所谓大功告成,不过是表面

现象。潜伏的危机甚重,又有何值得庆贺?这种后来在《上座师赵分巡书》

中透露的看法,既说明姚莹的头脑清醒,也反映了他的不随流俗。事实也证

明了他的所见不差。

明了他的所见不差。

从个人利益来说,此举对姚莹绝无任何好处。独持异论,必为百龄所不

喜;劝百龄去任,更丢了优越的幕僚差使。但姚莹仍然走了这步棋,充分显

示了他的以大局为重。倘非具有“经世”的宗旨和自觉,断然不会这样做。

而他的别具见解,则是他对海盗问题及其对策,进行了认真的研究,获得深

刻了解的结果。

此后,姚莹先后在从化、香山(今中山县)等地担任官员的家庭教师,

以教授其子弟为生。他也利用这个时候,游历了广东的一些地方。闲暇时他

便继续读书,研讨世务。但此时的研读,已不尽同于既往,那便是增加了一

项新课题:他所说的“海上事”“海外事”。具体说,就是“夷务”和与其

相关的海盗等问题,就是对来自海上的诸外国实情的了解及其对策。他后来

在《康輶纪行自叙》中说:“外蕃异域之事,学者罕习,心窃疑之。虽历代

外夷,史皆有志,而今昔不同,要当随时咨访,以求抚驭之宜,非徒广见闻

而已。..莹自嘉庆中,每闻外夷桀骜,深忧愤,颇留心兹事”。所谓“以

求抚叙之宜,非徒广见闻而已”,正反映了他一贯的“经世”宗旨;所谓“外

夷桀骜”,当然包括了他在广州亲经实见的外商趾高气扬,抗拒与抵制中国

政府的管理与规章;他的“深忧愤”,说明他敏感地认识到对外关系处理不

善,必有损国威,影响世运。

深怀忧愤地研讨“海上事”“海外事”,是这次广东之行的重大收获。

从此以后,姚莹为此进行了不懈的追求与努力,使他成为当时所说的“开眼

看世界”(林则徐语)的一批杰出知识分子中的一员,而且决定了他后来在

反对帝国主义侵略中的坚定立场。正是由于广东之行,才使他的“经世”抱

负得到了一个很好的切入点,以关切与研讨“海上事”“海外事”,来回应

当时中国面临的外国侵略的挑战。作为姚莹生平事业的一大关键,此次游粤,

真可说是不虚之行。

25岁抵粤,到

30岁离开广东的这五年多时间里,姚莹虽大增新知,

但从他这一时期写给师友的书信中,不时可见他怀才不遇、“困顿风尘”、

“三十未立”的悲怆心情。1814年

11月,他三十岁生日时写的《甲戌十月

七日,余年三十,奴子早起进­鸡­酒为膳,有感》诗,对此表露无遗。诗云:

“忽惊三十岁华新,转愧人间壮大身;束发何曾志温饱,人生惟是备艰辛。

愁看僮仆陈杯酒,泣向天涯拜二亲;风雨六年违定省,可怜伤别更伤贫!”

大概正是由于“三十未立”,才使他决计结束在岭南的生活,北归选官,去

正式­干­一番事业。

三、闽吏第一

1815年初,姚莹从广东回到久违的故乡,与家人团聚。转年春,一度去

杭州访友,路过南京时,拜谒了正在那里任教的叔祖姚鼐。秋天,便起程去

北京参加吏部的铨选。

1816年春,铨选有了结果。姚莹被授任福建平和县知县。依例办理手

续后,告别京中师友,赶赴福建报到。夏末到达福建省会福州,秋初到平和

任职。他的“经世”理想与抱负,第一次有了直接实践的机会,时年

32岁。

平和,地处闽东南,时为漳州府所属县。今仍有平和县,属漳州市,但

县治已迁移,不在旧地。关于这个与广东邻界的山区县,姚莹曾在《复汪尚

书》中分析其民情说:“其地溪岭深阻..无三里、五里之平远..民皆依

山阻水,家自为堡,人自为兵,聚族分疆,世相仇夺,故强凌弱,众暴寡”;

好斗、健讼,相沿成风。对此,姚莹认为应“因其俗宜”,以恩、威、信相

结合而治之。姑息,并不是恩,而是软弱无力,不负责任;暴虐,并不是威,

只会失去民心,激化矛盾;贪诈,无从取信于民,必然难有作为,说话全无

力量。过去的官员或姑息,或暴虐,或贪诈,因而失败。他坚信凭恩、威、

信三字,不难成功。

于是,他以满腔热忱和全部­精­力,投入工作。天将亮,便升堂理事;事

无巨细,都亲行决定;民间投诉,迅即审理决不耽搁,而且当众进行,令民

共见,以示劝惩;访闻盗贼,即便是半夜得讯,也亲率员役,前往督捕,而

且外出决不扰民,食用皆自备;每月朔望,亲至四乡,择适中之地进行劝谕,

召集缙绅民庶来听,至者予赏;诛锄弓虽暴,雷厉风行,决不含糊。这些,都

令百姓耳目一新,叹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从心眼里敬佩和服从这位廉、

正、清、明的姚知县。

挑词架讼者被严惩,捏词诬陷者被当堂揭穿,谁还敢自投罗网来告歪状?

鼓动斗殴者被追究,借以讹诈者遭严办,有冤者知县自然为之作主,无理者

骗不过知县,必遭申斥或令赔偿对方损失。确如知县宣谕的斗殴有百害而无

一利,有理的变成无理,无理的错上加罪,谁还愿意小题大作、自讨苦吃地

斗殴?于是,不到几个月的时间,平和的风气便有了明显的改观。正当姚莹

依既定设想,准备陆续开展倡文教、劝农耕,俗将平和治理出个样子的时候,

上司却于次年冬决定调他为漳州府的首县龙溪县知县。尽管姚莹本人不愿

意,平和士民百计挽留,皆无效果,只好遵命,到首县任官。

首县,一向由所属最得力的官员出任知县。姚莹被调的原因,就是由于

他在平和的政绩甚著,官声颇佳。依例,首县皆与府治同城,但因漳州地位

十分重要,故漳州镇总兵、省里所派的分巡汀(州)、漳(州)、龙(岩直

隶州)海防兵备道,均驻漳州。因此,漳州一城中而聚集总兵、道台、知府、

知县四个衙门。今漳州市仍有龙溪县,但已不辖市区。

别看漳州府城中衙门众多,但直接理民的龙溪知县却很不好当。姚莹在

《谢周漳州书》中,述当时龙溪难治的症结说:“其民习于强悍,恃众藐法,

久为通省最。东万松关,南九龙岭,劫掠不已,行者戒途;北溪一路七十余

里,截河私征者十数处;城内文武、兵役通夜巡访,如临大敌;至于各乡,

大小一千有八社,积怨深仇,蔓延滋斗,视杀人如草芥,以虏刼为故常,一

日之中,或十余命,一岁之内,伏尸盈千,剖腹刳肠,莫形凶惨,四郊近地,

皆为战场,..官至,视兵役众则逃,少则抗。官但见民之梗顽,民亦视官

为儿戏,上下隔绝,胥役缘以为­奸­。”

针对这种实际,姚莹认定不能以常规来治理。刚到任,便出其不意地亲

率员役,夜入强社,逮捕著名积恶者数人,审明其劫掠、械斗、杀人之事甚

多,便悬榜城门,公布其罪状,分别于其为害之各当地,召万人环观而杀之。

立即正法,可免“迁延岁月,株累无穷”;正法于当地,召众环观,影响远

大于“正法省中”的“不足以警当地”。一番“下马威”立竿见影,“四境

凶徒,闻风股溧”,发挥了法律的威慑作用。

多,便悬榜城门,公布其罪状,分别于其为害之各当地,召万人环观而杀之。

立即正法,可免“迁延岁月,株累无穷”;正法于当地,召众环观,影响远

大于“正法省中”的“不足以警当地”。一番“下马威”立竿见影,“四境

凶徒,闻风股溧”,发挥了法律的威慑作用。

通过这一系列细致工作和亲加抚辑,“一时弃刃修和者,七百余社”,

“十余年著名械斗之区,听命息斗”。然后,“择其强有力者使为家长,给

与信记官牒,约束族众,复择壮丁,大社百人,小社五十人,籍其名与年貌

为乡勇,以逐捕盗贼,无事则交各家长董率业农。此皆横悍桀骜之徒,平时

恃众无名,滋为不法,及名已入籍,有不逞,就各家长缚送县,无所逃匿,

自是帖然。凡捕盗贼及强梁恶民,皆处以重法”。于是,械斗与盗贼之积患,

初步得到解决,龙溪的治安大为好转。

经如此雷厉风行地大加整顿之后,姚莹又大力课农劝学,推行教化,倡

导礼义,龙溪百姓因而大悦。姚莹的魄力、识见与­干­练,大为漳州知府所推

重,不时向姚征求施政方面的意见,相处极为融洽,结成深厚的友谊。当时

的闽浙总督董教增,亲见龙溪局面迅速改观,也高度评价姚莹的治绩,推他

为“闽吏第一”,多次接见姚莹,就大政征询意见,凡有赴漳州任官者,都

指示他们:“究应如何为官施政,可去问龙溪姚令!”

姚莹的成功,正如他所说的是当时文武上下,“合力同心,彼此信任,

毫不间言”的结果。当然也是他“治事自朝入夜,常不解衣而卧”,倾注全

部­精­力,实心任事,“心神况瘁,气血为之虚耗”的结果。“闽吏第一”,

是用他“头发已白”换来的。两年后省里决定调姚莹为台湾县知县,漳州士

民不肯放他走,纷纷要求留下姚知县。最后,省里略作妥协,答应留待转年

春再赴新任,聊慰民望,但台湾还是得去,因为那里更需要这样有本事的官

员。

四、初官台湾

当时,台湾尚未建省,只是福建省所属的一个府。台湾府的治所,即今

台南市,与后来的台湾军政中心在台北,情形不同。当时,台北尚未设府;

今台北市,当时仅为一个镇。台湾府辖台湾、凤山(今高雄市)、彰化(今

名同)、嘉义(今名同)四县。首县台湾县与府治同城。由于府境辽阔,故

另于重要之地,分设澎湖(今澎湖县)、淡水(今新竹县)、鹿港(今属彰

化县境)、噶玛兰(今宜兰县)、海防(原驻鹿耳门,在今台南市境,后移

驻府城五厅。厅,为清代行政建置序列的一种特殊形式,有直隶厅与散厅之

别。台湾五厅,即属散厅,虽说与县平行,但其官长的品级却比知县(文正

七品)为高。其中,海防同知兼“南路理番”衔,“鹿港同知兼”“北路理

番”衔。一府、四县、五厅便构成了当时台湾的行政网络。

驻府城五厅。厅,为清代行政建置序列的一种特殊形式,有直隶厅与散厅之

别。台湾五厅,即属散厅,虽说与县平行,但其官长的品级却比知县(文正

七品)为高。其中,海防同知兼“南路理番”衔,“鹿港同知兼”“北路理

番”衔。一府、四县、五厅便构成了当时台湾的行政网络。

自清初平定郑氏势力,将台湾纳入清朝版图以来,在军事方面更对台湾

特别加以倾斜,派重兵镇戍。设台湾镇挂印总兵官(武正二品)领之。内地

总兵官的防区较小,而且很少兼统水师、陆营,更无台湾这么多兵。为了崇

重事权,故特于其官衔冠以内地所无的“挂印”二字,隐示其含有“钦差”

的­性­质。台镇所辖,除直属的镇标三营外,还有:台湾水师协(三营)、澎

湖水师协(二营)、北路协(二营)、台湾城守营、南路营、艋舺营、南路

下淡水营、沪尾水师营、噶玛兰营。合计为水陆十三营,分兵布防。弃兵则

由福建陆上各地抽调,三年一换。

由于姚莹的生平事业,与台湾密不可分,故有必要就当时台湾的文、武

建置,简要说明如上。

1819年春,35岁的姚莹渡海履新,出任台湾县知县,旋加海防同知衔。

任官台湾,掀开姚莹生平事业的新章,也是他成为当时著名“台湾通”的起

点。

当时台湾的情势,可用时人所说的“叛服不常,时存危象”来概括。由

于潜在的反清意识,加之治理政策的不当和官员的暴虐恶行,故自台湾为清

朝所有后,屡屡发生抗清起义,严重时几乎动摇清朝在台湾的统治。尽管一

次次起义都被镇压下去,但从多者三十年、少者十余年便又爆发起义,便足

见危机的深重和矛盾的错综复杂。

当时,纳入政府直接施政管理的只是沿海地区,主要是西部沿海地区。

岛上纵亘南北的山区和东部沿海的大部,尚未开发,或为无人区,或为当地

兄弟民族(时称为“番”)居住区,即所谓番地。番有生、熟。浅山或重要

之地,为政府号令所及之处,多由其首领(时称“头人”)代政府管理,接

受官员的指导,称“熟番”;居于深山,为政府号令所不及,自已独立不受

政府管辖,则称“生番”。政府只是控制其不出山,互不影响而已。实则,

民族关系时见紧张。

沿海居民,则以原籍福建漳州、泉州,广东嘉应州、潮州的迁民为主体。

虽迁来有早晚,但以原籍为纽带的而连系在一起,但地域的界限很突出。而

各该原籍又都是民风强悍,习于械斗的地区。受此影响,往往因个人纠纷演

变为地域来源不同者间的群体磨擦。

尽管台湾驻军多达一万四千余众,可称内地罕有的重镇,但防区辽阔,

海岸线长,分散开来,依然不足,平时巡缉尚多漏洞,一旦发生变故,只好

仰仗由内陆派兵越海。这尚在其次,更重要的是由于弁兵皆由福建陆上各地

抽调,尤以漳州等地兵员为多,地域意识和部队间的关系,最易发生摩擦,

有时甚至酿成大规模的械斗。至于骄横不法、违犯军规、甚至不服管束,更

是常事。

有时甚至酿成大规模的械斗。至于骄横不法、违犯军规、甚至不服管束,更

是常事。

相对于全境的不稳定,台湾县因为开发历史最久,商贸繁盛,户多殷实,

且镇、道、府、县等衙门林立,并有重兵弹压,形势相对来说较好,但全境

存在的隐患这里也难以平静,尤需治理得人。否则,更会招惹麻烦,动摇根

本。

姚莹到任以后,仍如在漳州般地谨遵“清、勤、慎”的官戒,以“恩、

威、信”为施政方针,很快便搏得士民的拥护与爱戴。仅从两事,便可知其

在台湾知县任上的一斑。

一次,姚莹乘轿出巡,正逢一帮兵卒聚在市上赌搏。县役令其依例回避,

众兵非但不服,其中一个竟还诬称该役抢钱,与之揪扭起来,一时秩序大乱。

姚莹即命停轿,将该兵带至轿前讯问。众兵先不知轿中为何官,未放在眼里,

闻是以厉害闻名的姚知县,早已四散。后见有同伙被逮去,担心被供出姓名,

便约集数十人,手持武器,前来抢求。

悍兵持械行凶的事,从前就有,并不新鲜。见此形势,随役都捏了一把

汗。姚莹却十分镇定地下轿,亲执锁练,拉着该兵迎上前去。来众见势,反

倒迟疑下来。姚莹当面晓谕众兵说:“你们公开赌搏,已经违犯军规,现又

持械前来,难道不知伤害官长要处死?你们豁出去了,难道就不怕连累家中

老小?我本来不想追究你们冲撞官长仪仗,不行回避的过错,只想把他交给

总兵大人,教育他别再赌搏。你们竟敢前来行凶!也不打听打听姚知县从来

不怕死。不怕死的,只管上来,看看谁豁得出去。”

众兵闻言,大吃一惊,方知头脑发昏,惹出大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没­精­打采地放下武器讨饶。姚莹却一概不理,手牵该兵,径直从众兵中穿

过,直奔总督衙门。众兵先是让路,继而相随,求情不止。结果,总兵据情

况把为首者加以严处,重申禁赌之令。从此,悍兵见姚知县轿到,赶忙回避,

无人敢生事端。老百姓也由此知道:姚知县不但不爱财,而且不怕死!

台湾当时的迷信鬼神,较内地尤甚。有病痛,不问医服药,却认为是得

罪了鬼神,一味磕头烧香,尤其敬畏五妖神。姚莹早就打算扭转这种陋习。

县民许某,小贩为生,年未三十,邻里无不称其老实,忽染重病,据说是得

罪了五妖神,因而得祸。他家烧香求恕不止,许某之病却日甚一日,临死对

兄说:“神恕祭祀未周,我死之后恐将降祸全家。”既死,家中大惧,不惜

破家举债而塑该神像,大举祭祀,以求免灾。姚莹闻讯,即命衙役将塑神像

锁系到堂,传集许家及百姓前来观其审判。至时,姚莹当众列举其罪,指斥:

“今尔敢虐吾良民,肆为妖妄,岂可纵容!”下令当众杖碎投火,以绝妖邪。

并宣布:“傥尔有灵,三日内降祸吾身,使吾得闻诸上帝(到上帝那里去起

诉你)!”县民起先还对此举将信将疑,后见姚知县一切如常,才大为信服。

姚知县审判五妖神,成为一时的新闻。

姚知县审判五妖神,成为一时的新闻。

1811年,新建不久,一切尚属草创时期。不但境

民最穷苦,而且治安状况也最差。因而,姚莹到任后下大力量完善制度和缉

盗。曾因捕获著名海盗林牛等十余人,经镇、道奏功,奉旨送部引见,即到

吏部报到,接受皇帝的召见,意味着将予提升。

就在圣旨未到时,姚莹却出人意外的因在龙溪县的所谓审案错误被追究

责任,撤职查办。简单说是:龙溪县民郑源与族人某有矛盾,率亲众杀某而

掠其财物。郑源被获服罪,姚莹以仇杀定案。未及解省复审,便调任台湾。

后来,此案拖延两年,才由经手者重新定郑源为强盗。姚莹因而获审查不实

之罪。其实,这只不过是早就忌妒姚莹者,趁督、抚等上官换人而落井下石,

作了手脚。

姚莹初官台湾不到三年,便以这飞来的横祸而告终。台湾县及噶玛兰厅

士民闻姚莹罢官,竞相奔走道、府为他呼冤乞留。及知事已定局,均大失望。

姚莹自出任平和时,便将家人接至任上,后随来台湾。突然罢官,生活顿感

困难。幸靠当地百姓时赠柴米接济,才勉强过活。拖延至转年秋,才因当地

官民集资代为还清官债,得以举家启程回省。船尚未开,其父突发重病,死

于船上,只好扶棺内渡。

五、蹉跎与复起

罢官的挫折,并未影响姚莹的壮志。他在当时写的《与刘明东书》中说:

“造物者能厄人之遇,不能厄人之心。古人君子虽极颠连困苦,而秉志坚定,

百折不回。仆于古人,何能为役?然穷困愈甚,乃见理愈明,觉确然有据,

故倔强自好之气,亦愈不为人屈。盖此心不为穷达所系久矣,造物其如人

何?”更何况是在“平素不合之上官,方耽耽欲投石于井”的情况下,“幸

得洁身而行,不为缪辱”,说明自己的清廉,使他们实在抓不住什么把柄,

只好在公务方面作文章。事既不实,又有何愧疚?而罢官后百姓的热情接济、

代偿夙债,临行时“又送者相随数十里,至于舟中甚众,”更是最大的欣慰。

“政声人去后”。这才是最令人感动的。

然而,老父的突然去世,却打乱了内渡后遵旨入京引见的计划,只好暂

居福州,为父“守制”(停官服丧)。按理,应回乡安葬亡者之后“守制”,

但扶柩归里,耗费甚大,一时无从筹措,只好从简。在封建时代,父丧不能

安葬,是做儿子者最大的不安。“守制”三年,举家生活又将如何料理?这

些都不能不令姚莹倍感焦虑。

天无绝人之路。这年(1823年)秋,姚莹的乡试座师赵慎畛由广西巡抚

升任闽浙总督。赵对姚莹这个门生一向颇为欣赏鼓励。他任官广东时,姚莹

正好游粤,有过接触。后虽分手,仍保持联系。赵至福建做官,眼见门生处

于困窘,即慷概解囊,资助其归葬,并挽留姚莹在闽。姚莹难违恩师盛意,

便由兄扶柩还乡,自己与家属留闽,但监于忌恨者仍在窥伺,深恐因而影响

恩师。恰巧漳州方知府调任台湾知府,方素知姚莹的才­干­,特邀他为幕僚,

随其赴任。姚在得到赵的谅解后,便于当年冬再去台湾。台湾士民闻姚复至,

“争以鼓吹来迎”。

倘说前此任官台湾,是姚莹成为“台湾通”的开始,那么,这次以知府

幕友身份入台,便使姚莹对台湾的研究更为升华而成熟。这是因为:当初集

中考虑到的多是面临的县、厅具体政务,现在不仅是知府的幕僚,且不时因

赵慎畛的咨访而充当总督事实上的顾问,因而更多着眼于台岛全局,更多集

中于体制和政策,因感赵、方的知遇而知无不言,以往所建议而未被采纳者,

均和盘托出,得为采纳,付诸实施。

幕友身份入台,便使姚莹对台湾的研究更为升华而成熟。这是因为:当初集

中考虑到的多是面临的县、厅具体政务,现在不仅是知府的幕僚,且不时因

赵慎畛的咨访而充当总督事实上的顾问,因而更多着眼于台岛全局,更多集

中于体制和政策,因感赵、方的知遇而知无不言,以往所建议而未被采纳者,

均和盘托出,得为采纳,付诸实施。

1825年,姚莹“守制”期终,向方知府告辞内渡,经故乡而入都引见。

1826年初,得引见,奉旨:“以获盗功,改为降二级调用。”又依时例,捐

复原官,归部铨选。因次年春末便可当选,故索­性­在京等待。期间,与魏源、

龚自珍、张际亮、汤鹏等过从甚密,切磋世务,探讨学问,彼此间赠答诗文

甚多,结成深厚的友谊。不幸的是

1827年初,母亲张氏在福州病故。姚莹闻

讯,忙告丧假,赶回福州。

本来马上便可选得官职,重入仕途,再展抱负。然而突来的不幸,使他

又开始了三年的“守制”。经济的困难,尤如当年父丧之时。念及慈母的抚

育教养和近年的随之奔波流离,痛心疾首的心情比当年丧父时还重。这时,

恩师赵慎畛已调任云贵总督。方传遂已升福建汀漳龙道,闻姚莹之窘,又延

请他去漳州入幕,以为生计。次年秋,他便将家眷打发还乡,以节约开支。

这一时期的姚莹,除继续为贫困所笼罩外,更因岁月磋跎而焦急。他在

《与李永州书》中透露当时的心境说:“仆幼贫贱,备极艰苦,甫欲见伸即

重遭困踬”,连遭罢官、丧父、丧母的打击,虽“坎坷而不知悔”,仍“期

有所振厉”,但“人生无多岁月耳”,及此壮盛之年,不得有所施为,“更

历数年,境遇之穷益甚,­精­力尚堪用乎!”

1830年春,“守丧”期终,姚莹经浙返里,谋北上入都补官。此前,其

恩师赵慎畛已病故于云贵总督任上,归葬原籍湖南武陵(今常德市)。姚莹

感念恩德,专程前往湖南拜祭于墓下。1831年春,姚莹由桐城抵京,等候补。

因这年夏天江南大水,善后工作急需人员,两江总督陶澍等奏请朝廷派知县

六人。姚莹经“引见”后,奉旨前往江苏,于

9月到南京报到。若非江苏奏

请缺人,姚莹既未必能这么快就补上缺,而且补上官也只能在福建。

姚莹自

37岁因事罢官,中间又经过了十年的时间,再次任官,时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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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报到后,先是被派跟随总督巡查河工、漕运,然后被任为临时代理武进

知县。

武进与阳湖二县,当时同为常州府的首县。二县衙门与知府衙门同城,

二县分辖府城之城、郊。即今江苏省常州市。由于当地为经济发达、人口繁

盛之区,又处交通要道,事务较多,故设两首县。

1832年春,姚莹赴任武进。县境孟渎三河为农田灌溉之所资,因于淤塞

不畅而奏准兴工疏浚。去年冬即已开工,未成便因大雨雪而报废。姚莹上任

前,上司便令他抓好此项工程。开春后,即督办此事,经实地勘察之后,姚

莹坚持延缓到秋后兴工,理由是:“水利之兴原以利农。今当春中,使民废

耕而工作,非便。”他考虑的是不利于春耕。而且,此时兴工,因于河道首、

尾筑坝拦水,两岸数万亩农田无从灌溉,是“利未兴而受害已大”。况必于

此时动工,未完工便“及盛夏,大雨时行,工必再坏”。因所言在理符实,

上司只好采纳,认为他有主见,敢直言。这年,台湾因张丙起义而局势紧张,

清政府忙从河南、陕西调兵前往增援。武进正是要道,县官要妥为安排官兵

过境,料理食宿和供应。有些地方官,就是因为弄得不好,既遭过军的敲诈

勒索,扰害地方,且被诬以贻误军机而获罪。姚莹为此很费­精­力,总算交了

差,没有发生什么问题。秋后,河工开始。姚莹又率夫役不分昼夜地奔走,

至次年春竣工。

尾筑坝拦水,两岸数万亩农田无从灌溉,是“利未兴而受害已大”。况必于

此时动工,未完工便“及盛夏,大雨时行,工必再坏”。因所言在理符实,

上司只好采纳,认为他有主见,敢直言。这年,台湾因张丙起义而局势紧张,

清政府忙从河南、陕西调兵前往增援。武进正是要道,县官要妥为安排官兵

过境,料理食宿和供应。有些地方官,就是因为弄得不好,既遭过军的敲诈

勒索,扰害地方,且被诬以贻误军机而获罪。姚莹为此很费­精­力,总算交了

差,没有发生什么问题。秋后,河工开始。姚莹又率夫役不分昼夜地奔走,

至次年春竣工。

当时苏州府有三首县:长洲、元和、吴县。三知县衙门与知府、分巡苏

州道、江苏按察使、布政使、江苏巡抚、督理织造等衙门,都在苏州府城,

即今苏州市。三县分理府城之城、郊。

姚莹被调署元和,是因为原元和知县平瀚,亏损白米万石,被撤职查办。

平有贤声,并未贪污。亏空是历任延续下来的,非平一任之事。姚莹抵任,

眼见粮船急于兑米,上司亦授意由姚出头,代为设法弥补。结果除同僚酌量

分摊一部分外,姚莹只好自己挪借代为赔垫,平始得减罪离去。这种由后任

和同僚分摊前任的“公亏”,是当时官场的不成文法。而姚莹前在台湾,也

曾因“公亏”而拖延时间不能离开,故对此感受最深。既经上官示意,又对

平瀚深表同情,遂仗义出头,保全了平。而自己却负债甚重,很长时间不能

解脱。

1834年,宣宗皇帝令中外大臣明保人才,(这比“密荐”的制度更加透

明)。两江总督陶澍、江苏巡抚林则徐,均保举属下的姚莹。陶的评语是:

“­精­勤卓练,有守有为”。林的评语是:“学问优长,所至于山川形势,民

情利弊,无不悉心讲求,故能洞悉物情,遇事确有把握。前在闽省,闻其历

著政声。自到江南,历试河工漕务、词讼听断,皆能办理裕如,武进士民至

今畏而爱之”。陶、徐皆名臣,不为阿好;“明保”又为公开于众,没有实

据,必遭讥弹。故这种评语,实在是对姚莹的公正评价。故被他视为生平“十

幸”之一。

不久,姚莹即奉旨被提升为高邮(今为县)知州(文从五品)。但姚莹

未去高邮上任,便被调署淮南监掣同知(文正五品)。

监掣同知,为两淮盐运使司(司驻扬州,盐运使为文从三品)的下属机

构,分以淮南、淮北为名。淮南盐掣同知,驻扬州府仪征县(今为江苏省仪

征市),掌控所属区域内掣盐的政令。掣盐,即抽验盐商所贩运之盐是否符

合盐引规定的数量,以防超额偷漏。

1834年,姚莹被任命为淮南盐掣同知,秋天时,他开始筹备仪征运盐河,

到冬天时开始兴工。年底,因两淮盐运使出缺,姚莹被调任护理两淮盐运使。

在此任上,曾对现行制度的不足,多所建议,得准施行,盐商心悦诚服。中

间曾于

1836年奉旨进京被召见。

183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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