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站在一起仿佛就是一幅天使画,那么美,那么美。宇赫开始逐一介绍,
首先是一个红头发的人,“这是文翰洋,奇亚公司企划部经理。”他穿着一身宽大的休闲服,不说还真看不出来他竟会是一个经理,他笑着和我打招呼,他的笑容如火般热情,我也对他点头示意。
第二个人是一个黑发的女孩,“这是安若璇,奇亚公司市场部经理,你叫她若璇就行了。”她的相貌也是那种可以颠倒众生的人,她含蓄的一笑,“你好,早就想见你了。”我也冲她点点头。
第三个人是一个很腼腆的大男孩,“这是李皓元,是个在校攻读MBA的学生,你叫他皓元就好了。”他冲我腼腆一笑,“你好!”我也点点头。
第四个人有着和宇赫一样的金发,“这是Tony,是佑浩公司的副总裁。”他冲我眨了眨右眼,“Hello!”我还是回应一个相同的动作。
然后他们滔滔不绝的讲着他们和姐姐的故事,可我却一句也听不进去,我只想着去见姐姐。宇赫像是察觉了我的心事般,“那个,明天我想带绯羽去看看紫叶。”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儿翰洋抬起头,“我们也想去看看紫叶了。”宇赫看看我,仿佛是在问我愿不愿意他们同行,我点点头,也许姐姐也很想见见这群朋友吧!
就这样,第二天清晨,我们一同前往郊区的墓地。天空下着雪,一片一片,落在我的身上。而我,一步一步,走近我唯一的姐姐长眠的地方。
姐姐的墓碑前站立着一个天使雕像,那是宇赫为姐姐专门定制的,墓碑上贴着一张姐姐的照片,姐姐还是在笑,仿佛在我们的记忆中,找不到任何姐姐悲伤的痕迹,她永远都在笑。一片雪花落进了眼中,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我唯一的姐姐就长眠在这里,离开了她唯一的妹妹,在这里守护着她最爱的男人,“姐姐,我好想你!”
宇赫送上姐姐最喜欢的百合花,“紫叶,绯羽来看你了。”
我的泪像是压抑了许久,如决堤的水一发不可收拾。皓元递给我一张纸巾,可小小的一张纸巾又怎么能拭干我的泪呢?泪还是如雨般和着越来越大的雪划过我的脸颊,凉丝丝的。宇赫将我拥近他的怀中,好温暖,那一瞬间,我几乎脱口而出那句“姐夫”,如果他是我的姐夫那一切该有多么美满,是什么让他放弃姐姐并把姐姐逼上这条路呢?那个闪过的念头又再次出现在脑海中,“姐姐,我一定会把这个男人送到你的身边的。”
从墓地回到宇赫家,我就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想在姐姐的房间里释放我的泪水以及那压抑了许久的对姐姐的思念。不知过了多久,直至窗外变成了黑夜,雪也停了,在月光的照耀下,雪地里呈现出诱人的银白色的光。
我轻轻打开门,门外一片沉静,看来他们应该都回去了。我准备下楼,经过宇赫的房间,门半掩着,房间里有人说话,仔细一听,是宇赫和Tony。
“Tony,你怎么了?”
“宇赫,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绯羽,就觉得很内疚,我就想起紫叶她……”
“那是谁都不愿发生的悲剧,我们都料想不到的啊!”
“可是你说紫叶会怪我们吗?”
“她是带着笑容离开的,她应该宽恕我们了吧!”
我轻轻推开门,居然看见宇赫和Tony在亲吻。看到这一幕,我不禁惊呆了,张宇赫,他是同性恋?难道姐姐是因为知道了这个才会选择自杀的吗?他侮辱了姐姐的爱,也侮辱了姐姐的心,他……
我往后退了一步,缠绵中的他们被我吓了一跳,然后匆匆分开。宇赫向前一步,“绯羽,我们……”
“够了,”我冲他喊,“我知道姐姐自杀的原因了,张宇赫,你为什么对姐姐这么残忍?为什么?”
宇赫忙解释,“不,绯羽,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你听我说。”说着便拉住我的手,他的手碰到我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莫名的厌恶,我自认我对于同性恋向来不排斥,但眼前的这个人是姐姐最深爱的人啊!因为爱他,姐姐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我疯了般甩开他的手,撂下一句“张宇赫,我恨你!”就夺门而出,离开了他的家。
三
我疯狂的跑在夜晚的街道上,像是要发泄出所有的愤怒,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不断浮现在脑海中。我拼命的跑,拼命的跑,希望能够跑到穿越时空,回到姐姐还没自杀的时候,阻止姐姐愚蠢的自杀行为,张宇赫根本配不上她的爱。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疲累,双脚也不听使唤了,我的眼前越来越模糊,最后一个踉跄我摔倒了,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是皓元,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我睡在一张白色的软软的大床上,房间里暖暖的灯光,我还是觉得很累,不是身体,而是心。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我看了看进来的人,是皓元。我想坐起身来,但是,双手无力的我怎么也撑不起疲软不堪的身体。皓元把一个杯子放在了床头柜上,杯子里还冒着热气,他伸手扶起我,将枕头竖着放在我的身后,我便靠在了上面。
皓元坐在床沿看着我,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一个人跑出来?”
皓元笑笑,
“你想说自然会说,你不想说我就算问了,你还是不会说呀!”
我低了低头,
“那你告诉宇赫我在这里了吗?”
皓元又摇了摇头,
“在我不确定你是不是想见宇赫之前,我没告诉任何人你在我这里。”
我长嘘出一口气,又瘫倒在那里,终于找到一个不用面对宇赫的地方了。
皓元端起那个杯子,
“外边很冷,你穿的这么少,喝杯热牛奶暖暖身体吧!”
我接过热牛奶,暖暖的,正好可以焐暖我冰冷的手。
“皓元,”我轻喊他的名字,皓元看着我,而我则望着手中的牛奶,
“你知道宇赫和Tony之间的事吗?”
“你都知道了?”
我叹了口气,
“我无意间看到的,姐姐是不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才会自杀的?”
“不,我想你弄错了,紫叶从一开始就知道宇赫和Tony之间的事,她还是选择爱宇赫,她根本不介意宇赫和Tony之间的事情。”
姐姐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我忽然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找不到方向,
“可是张宇赫是同性恋啊!”
“我想你错了,宇赫不是同性恋,只是他爱上的那个人恰好是个男人,这种感情也许你还不会明白。”
“那姐姐为什么要自杀?”
皓元看着我,眼神变得忧伤,紧紧的握住我的手,
“绯羽,相信我,你姐姐始终爱着宇赫,她也许是不想自己成为他人的负累,也许她不想自己成为只懂憎恨的恶魔,也许她想用另一种方式陪伴在她爱的人身边,总之,她是带着爱,带着祝福离开的,她从没有责怪过宇赫和Tony,所以,也请你不要憎恨宇赫和Tony,好吗?”
皓元始终没有告诉我姐姐自杀的原因,他始终有所保留,也许他不想让过于残酷的事实玷污了我原本纯净的心,更不想让我被仇恨扭曲,但是,正是他善意的保留将我推进了地狱的深处。
四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打乱了我的思绪,宇赫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的衣服上是一层积雪,外面又下雪了吗?融化的雪湿润了他额前的金发,他的眼中是不安的焦急,他还是找到了我,我转头看着皓元,他微微一笑,“我说在你不想见他之前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但是,我想现在你应该很想见他了。”
皓元是个很聪明的人,他能看透我的心,宇赫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