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对那家伙有兴趣,尽管去约他,别扯到我这里来。”一想到那个跟她有仇的家伙,她就忍不住有气。
许纹仪听得直瞠眼,“真是佩服你,拿人家的名字为猫命名不够,这会儿又叫人家那家伙?你没忘记席格·司奎尔是你的上司吧。”
回答她的,是两声几乎重叠的“喵呜”,然后就见两颗小头颅由竹篮的白布底下钻出来。
“喝,怎么多一只?”许纹仪好奇的要去抱那只灰色小猫,怎料它小爪子一伸就要抓她。
“不可以,司奎尔。”易欢抢先抱起它,望着它圆亮的眼睛说:“纹仪是我的朋友,不能攻击她。”
许纹仪呆怔的看着她抱起竹篮里另只喵喵叫的小猫,旋即求证似的指着它们问:“席格·司奎尔?”
“喵噢。”整齐画一的回应声清楚的告诉她,那正是它们的名字。
“别那样看我,我想过帮它们改名字,可是它们只对席格和司奎尔有反应。”易欢说得懊丧。打从知道席格就是她的仇人后,除了向父亲坦承他是她的上司,其余皆不愿多提,甚至矢口否认他们有争执,因为她知道一提起妈,爸就会变得落落寡欢。
接着她立即想到要替猫咪换名字,因为她不想成天叫那可恶家伙的名字,怎奈她连他提过的怀德、肯瑟都用上了,两只小猫还是理都不理她,唯一有反应的,就是它们的“本名”——席格、司奎尔。
“很公平,两只都是总裁,一样大。”许纹仪幽默笑说。
“它们很可爱对不对?”易欢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可爱极了。”若不是怕被抓伤,她很想抱抱它们。
“我把它们送给你。”
“好,送给……送给我?!”她总算听清楚的睁大眼。
“没错。”易欢坐近她一些,“你也觉得它们很可爱呀。”
她怕怕的向后退,“小姐,这不一样好吗?席格上次差点抓伤我的脸,司奎尔刚刚则是想偷袭我的手,我哪敢要它们。”
“那是因为它们跟你不熟。”
“你跟席格第一次见面时,它不是乖乖的让你抱?”这是她听易爸说的,他还说这小家伙特别粘易欢。“想必司奎尔也一定没,反抗的由你抱,嗯?”
“唔——”她无话可说,两只猫咪的确总是很温驯的偎在她怀里。
“由此可见,它们只跟你好,因为你是它们的专属秘书。”
“你在胡说什么?”
“不管是不是胡说,猫咪跟你亲近是事实。我虽然想养小宠物,但这两只小猫跟我生疏也是事实,我可不想跟自己过不去的收养它们。”略微停顿,她好奇的问:“小家伙你养得好好的,为何要送我?”
易欢有点无奈的望向同样瞅着她的猫儿,我怕照顾不好。”
事实上,是她不想帮那个可恶的臭鸡蛋养猫咪。很自私的理由,她知道,但他们的仇结得那么深,还要让“席格”、“司奎尔”成天介入她的生活,她不晓得自己能不能平静以对。
“哪会,席格才被你养没多久,就明显比司奎尔有肉许多。再说如果你怕照顾不来,可以将猫还给那个叫什么、什么……”
“阿靖。”接下话,她眉头倏拢。她干么把他的名字记得这么清楚?
“对,就是他。你就跟他说你忙不过来,将席格还给他就好啦。”
“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猫?”那个工作狂唯一照顾得好的,大概只有工作。
“咦?你不是说没见过那个阿靖,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跟他很熟?”
“我倒楣才跟他熟。”悲哀的是,她还真够倒楣,才会在十三年前就认识司徒靖,十三年后又阴错阳差的与改名换姓的他重逢。
看来他们还当真是冤家路窄!
易欢,我觉得你怪怪的。”摩掌着下颚,许纹仪若有所思的瞪她。
“哪里怪?”她脸上又没写她讨厌司徒靖几个大字。
“这里,”许纹仪点点她的眉心,从你进来后就一直皱皱的,你不会是瞒我什么吧?”
“哪有,不就是因为你不帮我养小猫咪。”四两拨千斤的挡回去,易欢不想去谈自己和席格的仇怨。
“饶了我吧,你没看这两只小东西只想赖在你怀里,没有一只愿意跳过来给我抱。你要是硬塞给我养,万一它们抓伤我的脸让我破相,到时你怎么赔?”
这正是她所烦恼的。俯低脸摩挲怀里的猫咪,易欢死心的说:“没办法,我只好再带你们回家了。”
★★★
猫咪的事搞不定,不过有件事她一定得做。
“傅经理!”无意间瞥见正走向司奎尔大楼的傅汉平,易欢连忙跑向他。
“早安,易小姐。”傅汉平笑笑地打招呼。
她点头回声早,随即由皮包里拿出一纸信封给他。
“这是什么?”摸起来有点厚度,教他纳闷。
“四万五千元。本来我是想到人事室找傅经理的。”
“你的意思是?”不会是他脑子里想的那个意思吧?
“我要辞职。”
果然如他所想。“为什么?”
因为她不可能再帮跟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做事。“我应付不来席格总裁的要求,自愿赔偿一个月的薪水,自动请辞。”
“怎么可能应付不来?总裁很夸赞你的工作能力……”
“我知道我没照规定做满半个月,我朋友的保证金拿不回来,如果连带她也得赔公司一个月薪资,我有把钱带来。”为了辞职,她可是有备而来。
“你不用赔,易小姐。”傅汉平赶紧制止她朝皮包拿钱的举动。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已经让他觉得不对劲,现又见她一副破釜沉舟的决然表情,第六感告诉他,绝对有问题。“你和总裁是不是发生什么事?”“谁会跟那家伙有事。”他眼中掠过笑意。她直呼上司“那家伙”的紧绷语气,哪像没事。
“我们还是先进公司,等总裁来了再谈。”他能做的便是先留住她。
易欢却不这么想。“没那个必要,我已经辞职,从现在起,司奎尔集团的任何人事物都与我无关。告辞了。”
坚决的脚跟才要踅开,有人在此时凑热闹的说起话——
“哎哟,我们的女佣秘书真是大胆,一早就在办公大楼前明目张胆的向傅经理递情书。”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邹经理。”看着走近的邹筱媛,傅汉平皮笑肉不笑的开口。这女人特爱嚼舌根。
她不以为意的耸肩,“我都看到她拿信封给你了,哪是开玩笑?放心,我是站在傅经理这边的。”轻视的眼神瞟向易欢,“要钓金龟婿眼睛也睁亮点,人家傅经理可是结了婚呐。”
“这么说邹经理的眼睛可是放得再亮不过,才会挑席格总裁那只特有价值的大金龟钓。”易欢伶俐的反驳。她今天的心情可不好,谁惹她谁倒楣!
邹筱媛脸色丕变,“你胡扯就算,竟敢污蔑总裁是乌龟?”
“不敢当,这污蔑总裁的可是你,我说的可是大金龟——对有钱人无上推祟的比喻说法。不信你可以问在场的证人傅经理。”
诬谄不成还被人反将一军,邹筱媛气得牙痒痒。“你少在那里牙尖嘴利的,公司可不是请你这个小秘书来忤逆高级主管的。”
“忤逆?你最好收回这个词,因为它通常是针对有相当年纪的人使用的。至于高级,”圆亮眼珠煞有其事的上下打量她,“是指你一身的名牌服饰吗?”
“你……”
没让她说完,易欢又一阵抢白,“顺便给你个建议,下回打电话给总裁,请用你最自然的声音,否则会让他恶心想吐,很难对你产生兴趣。”
“住口!你这个跟女佣差不多的小秘书。”邹筱媛气得脸色青白交错。她跟总裁谈话她怎会知道?
易欢的神情不惧不慌。“再小的职员也是人、也有尊严,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别人!有本事的话,你就接下总裁秘书的职务,等你担得下这个重任时,再来叫嚣。”
一古脑得完话,她转身就走。就是有像邹筱媛这种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人在兴风作浪,世上才会徒生许多乌烟瘴气。
傅汉平不由得暗暗为易欢喝采。她的一番话,还真是说得好极了。“去!拽什么拽啊。”邹筱媛则恨恨地对着易欢的背影冷嗤。
公司里哪个职员见到她不是哈腰弯身地又吹又捧,就只有这个小秘书,三番两次皆不把她放在眼里……咦?“她不进公司上班,去哪儿?”
“易小姐家里有事,要请几天假。”旋身往公司理走去,傅汉平隐瞒的说。易欢要辞职的事他怎么想怎么古怪,还是赶快跟总裁联络得好。
★★★
“你说欢欢要辞职?”席格像听见惊天消息的提高嗓音。
昨晚自易家回去后,他满脑子全是易欢淌着泪的楚楚小脸,无眠的折腾一夜,今天他特地一大早来上班,想跟她解释当年的无心之过,并慎重向她道歉,怎知傅汉平会带给他这么个震撼消息。
被问话的傅汉平也满心疑讶。欢欢?这叫唤好似亲昵了点,不过现在可不是好奇两人耐人寻味关系的时候。
“应该说她已经辞职,这是她赔给公司的薪水。”他将易欢给他的信封原封不动的拿给席格。
席格拢起俊眉,“我没批准她的请辞。”
“我会以请假处理。”他略微迟疑地问:“总裁又说了什么话,惹易小姐不高兴吗?”他没忘记上回易欢拿盘子要砸席格的事。
好看的剑眉又蹙紧几分。“是有个难解的结……”话说一半,席格倏然往门外移步,“我有事出去,倘若有紧急事,我准你先作决定。”
“总裁——”傅汉平没追上人,席格已迅速进入他的专屑电梯下楼去。
“怎么走得这么匆忙?那个难解的结又是什么结?我只是个人事经理,要我如何越权作紧急决策?”
就在此时,另一侧的电梯门当的一声打开,他转过头,惊喜得笑逐颜开。老天保佑,他的救星出现了……
颜依依《我家总裁欠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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