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本西,波比·杰克曾经和Dea说过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金栗色长发的男人点燃一支烟,将话的后半句隐没在烟雾缭绕里。
我转头看了柜台,老板应该是出去采购了。每天这个时间,哪怕是天塌下来了,她也是必定要出去的。
不能指望任何人来救我,因为救我的人都会成为死人。我注意到了哟,我身上缠绕的丝丝缕缕黑雾——不祥之兆。
「大哥在说话的时候,你最好不要到处东张西望。」太阳|茓上顶着一把手枪,另外一个戴着帽子的短发男人看样子有些不爽于我的心不在焉。
金栗色长发的男人咬着烟,轻声细语的说道,「Vodka,在这种地方注意一些。」
「Vodka……唔,那他就是Gin了……」低头自言自语的说着,完全不在意这两个就在我的身边。反正,总是要死的。
Gin抽着香烟,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抓着我手腕的力道依旧没有减小。
数着蒲席上的纹络,直到眼睛干涩我也依旧不想抬头。对的,那些人的气场让我惊惧。
重生之后,我总能看见一些奇妙的雾气。比如黑的,比如红的。除了这两种颜色,目光所及之处便再也没有其他颜色。经过一段时间的辨别,基本上可以肯定身上缠绕黑色雾气的人,近期不是他倒霉就是他身边的人倒霉。而身上缠绕红色雾气的,相对来说比较寒碜一点,不是杀人狂魔就是杀手。
——显然,Gin和Vodka似乎前后两者就沾了那么点边。
居酒屋安静得连我与他们的呼吸都清晰可闻,我轻轻叹了口气,问道,「你说的有趣的事情,是什么。」
话题终于可以继续下去像是一株救命草,我看见Vodka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Gin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对桌面上摆着的烧酒视而不见,看着我的眼睛,有些狰狞的疯狂。「波比·杰克是你的长期主顾。每一次他带你出游时,你总会给他一些提醒。比如说,“不要乘那辆巴士”,“不要带手枪”,“不要穿白色羊毛衫”,“不要去那家店”……后续事件才有趣,不是吗。巴士车爆炸了,因为宝石强盗所以许多行人都必须接受盘查,穿羊毛衫的人被误杀,你们不去的店也遭遇劫匪洗劫……我真是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呢……预、知、未、来。」
“糟糕!”那时候,只是想着不能让我的“财神爷”出事,却忘记了巧合一旦多了,波比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不怀疑?!
「只是巧合……巧合而已……」低着头喃喃的说着,连我自己都注意到了,声音里不可控制的颤抖。
Gin是个深藏不露的男人,他挑起我的下巴在Vodka黏腻的笑声中说道,「Dea说出的这个情报,让组织上头的人很重视。所以说,前不久我们收到的直接命令就是,将你带回组织。范本西,真高兴你拥有这世界上绝无仅有的能力,我想我们将来的合作会很愉快,对吗?」
金黄|色瞳孔如同野豹一般有着无限的锐利以及凶猛,被这样的眼睛看着原谅我没出息想要尿裤子。还好,我还没有真的做出这种丢人的事。
「哼,哼哼,我有选择的余地吗。」不再挣扎,我望进Gin的眼眸里,却发现了一丝寂寥的狠戾。
我想,或者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是因为环境而成为一个被血腥缠身的人,或许他爱的就是这份杀戮的刺激。
这样的人,很厉害。
Gin给了我三天的时间考虑他的提议,便和Vodka离开了居酒屋。三天之内,我哪儿也去不了,哪儿也不能去。
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如果你不希望这家店出事的话,最好不要随便乱跑哟”。至今,Gin与Vodka的笑声还回荡在我的身边,绕梁不绝。
晚上居酒屋的生意依然很好。作为一个没心没肺的人类,我已经将上午发生的那点儿小意外扔在爪哇国去了,依旧摆出阳光笑脸去接待每一个顾客。
——当然,如果客人你可以不摸我的手,我会更加感动的。这年头的怪蜀黍越来越多了呢……
从不当面揭穿客人令人发指的骚扰行为,奉上一个大大的笑脸,便走往下一张桌子继续摆上烧酒与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