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霜征尘扑面,当时胆怯畏死,现在就要尝尽屈辱滋味,她已经被海青狼夺走了清白之躯,为什么又要来一个海苍狼,再夺走她仅有的心灵慰藉。
不是元膺……
她的元膺是不是已经死了?北遥人每占一城后都是屠杀,他一个手无寸铁的前朝皇子,也许早就在五年前死在乱尸堆里了。小时候读过一句诗,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她是不是也在等着一场无望的终局?
星靥不挣不动,海青狼反而停住了吮吻,抬起一点身子看着她。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爱哭?这两只眼睛象是两眼泉水,说流就能流下来。俯下身子,以唇就泉,海青狼甘甜地品尝着星靥腮边的泪水,清冽可漱、琼珠碎泄,曼妙的心动滋味在舌尖凝聚,再一点点一丝丝地顺着津液流进腹中,弥散至全身。
这算不算是母后英灵眷顾?一场星宿海之行,得了这么个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的小酒窝。看她一眼,就象是痛饮一盏。
海青狼察觉到了唇舌之下星靥的颤抖,他温柔地笑了笑,抚摸着她的手背与手肘:“我轻轻地,一定不让你痛……好不好……”
星靥哭得渐渐声噎抖动,她睁大泪眼看着海青狼:“帮帮我……杀了我……”
海青狼凝眉:“你说什么?”
星靥摇头:“就当你没有遇见过我,我已经死在星宿海的雪原上了……把我送回去,让我陪着小婶婶一起……”
海青狼久久看着她,哂然一笑:“想死?”
星靥双手抵在他胸前,她掌心冰冷,他胸膛火热,象是可以融化一切冰霜:“求求你!”
海青狼太阳|茓上跳动了两下,突然地起身走到床边,从挂在床柱边的剑鞘里呛啷一声抽出长剑掷到星靥身边:“这种事不用求人,自行了断很容易。拿着剑往脖子上一抺,要不了多一会儿你就回到你小婶婶身边了。既然都想死了,何必再欠我一个人情!”
星靥盯着锋利长剑上反射出的冷光,慢慢地坐起来,探手握住剑柄,却没想到这种武器这样重,一只手拿不动,两只手才勉强把长剑拿起来横在身前。
剑刃比纸还薄,往脖子上一抺,就能解脱?
星靥被泪水打湿的视线牢牢牵在手中的长剑上,用尽力气收紧十指,才能不让它脱手而落。她出身名门世家,当中虽经历过一次流放,最后又回到皇宫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妇德妇容妇功,从来没有象这样放肆地发泄过情绪,即使是在失身于海青狼的那天夜里,她也没有象今天这么绝望。
元膺元膺,你怎么还不回来接我?
那么,就让我去找你吧!
你会不会等我?等着我吧,元膺……
星靥闭紧双眼,两只手用力向上抬,伸直了脖子,等待皮肤肌肉血管被割开。
电光火石般的一击打在了她的手臂上,星靥被打得歪倒在床上,长剑远远飞出去掉在地板上,滑了很长一段,被雪白的墙壁挡住。
海青狼怒不可遏地揪起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发泄自己的怒气。星靥不停地抽噎哽咽,哭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的泪水,湿透了他的征衣,那么重。海青狼咬紧牙,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丢在床上,转身大步离开,一脚踢开房门,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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