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整理整理了衣物,便开始了逃亡的生活。其中只是带上了师傅,阿木,毛头,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能够让我们整理的物什。
下了丰骨山来到小镇,经过馒头嫂家时让阿木又去偷了些牛奶,我坚持说让阿木去偷馒头嫂的奶,还好阿木聪明的偷得是牛的奶,不然馒头嫂该以何样的面目面对师傅,我抬头看了看师傅,终究有些不忍就这样离开,面露难色,馒头嫂才30多岁,未婚,也算是正值风华月貌,配师傅足以。
师傅可能被我看的有些不耐,“阿木,你可不可以先带阿蓝去个茅房?看她憋的。”
“……”
阿木在我沉默片刻后果断的将毛头扔进师傅怀里,并果断的拉我离开,临走前我瞥了眼在师傅怀里乐的正欢的毛头,难道是个异类?离开阿木会如此开心,从小就会辨认好坏,我很欣慰,但好像有些不辩美丑,为何进入师傅怀里会开心成这模样?难道毛头从小就喜欢老男人,还是个秃头老男人?
直到我思索至此,忽感脸上有些粘稠,才看到阿木正拿着泥巴在我脸上画画,我愤怒了,虽说两年的生活让我难以看出曾经的姿色,但好歹也是个20出头的女娃娃,怎可如此?
未等我开始愤怒的出招,阿木边摇头边说“两年前就看不出你的姿色,何况现在成了黄脸婆,他还会有可能认出你么?你曾经的伤心是不是就因为想不出你的优点,所以相信他所说的从未会欢喜过你呢?啧啧,你可真是个可怜的乖乖……”
“……阿木,你涂到我嘴里了。”
镇上人很多,叫卖声络绎不绝,我很想拉过阿木来问一下原因,但看看现在的情形,一个形似女人貌似男人的人,一个风度翩翩大男人,一个秃头和尚抱着一个未成形的小男人,倘若我要拉过阿木细问,必然会被很多人误会说两个男人不仅断袖,还断袖出了一个孩子。想想还是作罢。
师傅提议说应该去酒楼吃个饭打点酒,他没有提我们应该再买些糕点作为路上干粮,可见师傅果然看酒更重要。低头看正吃师傅手指头吃的不亦乐乎的毛头,以及遥望着客来香将要流口水的阿木。我想这个提议很好,便显得极其尊重师傅点头道“师傅所言甚好。”
但却忘记了官兵都多了,就说明他们是吃官饭用公款的,他们怎么可能不会去客来香这个镇里仅存的最大的酒楼呢?
我们也都忘记了我们怎么会有银两来吃客来香呢?
好久没有做过客官,我大手一挥就点了虎皮花生,麻辣|乳瓜片,炒银鱼和一个海蛎子汤,还要了壶毛尖。早些时候最爱吃的就是栗子糕,墨宇总喜欢用栗子糕引诱我做些事情。比如他在与客人攀谈的时候让我在一旁候着,虽然一般情况都是他含笑看着客人的喋喋不休。他总要我不停的擦他的箫,他的箫吹的特别好,每次我饿了的时候只要他一吹我的饿觉就会减缓些。那时候的我很容易饿,但又不能多吃,墨宇就会一遍一遍的为我吹箫。墨宇说我喜欢转圈圈,我就会无休止的反驳,当我反驳得眼睛都有些红的时候,墨宇就会挑起他好看的唇角看着我笑,然后我就会不好意思。
现在想想才知道那时候的他就对我不好,知道我不能多吃,却用我最爱的栗子糕来引诱我。
拿起杯子就会想到墨宇还是那一年养成的习惯,这两年的时间我居然都没有戒掉,可见墨宇他本身就是罂粟花,当我正思索到罂粟花的危害的时候,只听到阿木大声说“毛头,你居然啃你阿爹的虎皮花生!”
“……”
我们四人酒足饭饱之后,毛头还在意犹未尽的抢着阿木的虎皮花生,这孩子可真执着。师傅此时终于想起了他的宝,让我装些酒水。我总以为那个师傅的挚爱酒瓶应是他年轻时的挚爱女子送的,这就符合了一般的小说情节:“我爱的人不爱我”,那个美貌的女子终日爱穿白色纱裙,长立于船头,温柔而多情的注视江水,低吟一曲九转十八弯的小调,初出江湖的师傅便把他的心遗失了,前一日刚与女子共酌小酒,后一日却发现女子已是他人未婚新娘,师傅只能整日拿着酒瓶一度相思一度吟,从此远离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