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关进了小黑屋。事实上小黑屋不是很黑,四周用夜明珠照着,发出微弱的光,我找了许久,未找到换气的小孔。
这个小黑屋在地下,我猜这是曾经装酒的暗阁而已。因为里面满是酒香味,我不知道我闻多久会醉,我只祈祷墨宇在找到我之前我不会被这酒香味熏醉。我能确信蓝莎不会伤我,她不是心狠手辣的女子,但我不能确信那男子会不会伤我。
那男子眼里有我读不懂的眼神。
于是,我只能装作安然的等待墨宇的相救。
在黑屋里不知待了多久,只知道被送了好几次饭,饭菜还算合胃口,没有我以为的牢中馊饭的待遇,不然我会恨死那个男子的。其间那男子来过几次,每次一开门,我都会闻到浓烈的酒香。他会坐在一旁看着我吃饭,不语,我实在受不了了我问他:“你是谁?”
他但笑不语,我急了,我可以忍受墨宇的不语,但是其他人是不可以的,墨宇那是独有的气质,而他们不是的。“你不欢喜蓝莎吧。”
他点头。
果然,天真的蓝莎被无情的欺骗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这男子对蓝莎没有感情的,只是蓝莎当局者迷,外加那侍女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为她不值,心想这蓝莎的命好苦啊,果然美人的命运总是坎坷不平的。
他却开了口:“你的确很不同么?做甚么摇头?”
我说:“你告诉我你是谁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摇头罢,这很公平的。”他妥协,好似对我很感兴趣。这就好像一个毕生致力于研究人心理的人,倘若看到读不懂读不准准的人,会拿出很重要的东西作为交换的。
可是早知道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我宁愿不要知道他是谁。
他说:“我是桑桑的儿子桑奇。”
难以形容我的震惊之感,我瞪着眼睛反复端详着他的面容,忽然发觉他的确有些像桑桑。我不知道我应该说些什么,他是我哥哥,也许是丰之扬之子。那么,他会是蓝莎的哥哥,可是蓝莎怎么可能会恋上他,还是说他本是一个不能见世的人,好似曾经的我。我吞了吞口水。
桑奇很诧异我的反应,“怎么?你认识桑桑?”
我摇头,我何况是认识,我还是桑桑的亲生女儿。我猜想他一定没见过桑桑,不然他不会如此诧异的。他会通过我的长相判别出我与桑桑有些关联的,我和桑桑长的真的是愈发相像了。
我问:“桑桑是谁?”
他说:“异族之女。”
我问:“哪个族的?”
他说:“灵族的。”
我又舔了舔嘴唇:“那你有什么特殊智慧?”
他说:“我为何要告诉你?”
我说:“我会猜心的。”
忽然上面传来一阵响动,不知是谁而来,他匆匆离开,这段对话无疾而终,我还未有问清楚他到底绑我来为何。心中暗暗进行一系列的揣测。
不一会,听到上方有些响动。房门轻启,房间内的酒香又浓烈起来,忽然有些醉了。我看到门前站立的身影,泛着光芒,那是我的墨宇,这一次他说:
“阿蓝,我来了。”
我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心想,这就是我命中之人,他可以在我有危险的时候找到我。但是可能这酒香终于把我熏醉了。
我华丽丽的晕倒了,晕倒的一瞬间我在想这有可能是我哥哥的人为嘛没有来扶我。
再次睁开眼睛时,脸色好似有些潮红,只感到一阵阵热潮涌起,贴着一个什么物什。动了动头部,才发现我躺在墨宇身边,我的头部压着他的胳膊,他轻搂着我。我稍微动了一下,感觉墨宇将手臂紧了紧,有些无法喘气,轻声嘟囔了出来。墨宇低头看我,眼睛有些朦胧,但脸上泛起笑意,将我的头发扶开:
“阿蓝,你的酒品不好哦。”
我羞愧。有一次我和阿木在月下饮酒,他一个没注意我就多饮了几杯,却不想,这几杯造成了阿木以后最不愿回想的最不堪的记忆--我将阿木吐得满身之后,还扒着他不放,拽着他满大街的跑,直愣愣的往妓院跑去。妓院的老鸨一看到满身脏污之物的阿木便叫了几人将我俩拖出,无奈阿木需要照顾我,只能生生挨下棍棒之痛。
我压低了声音问墨宇:“我,我做了什么?”
墨宇低声咳了一下:“没做甚么,只是执着着要扒开我的衣服而已。”
我:“……”
很窘迫,我不知道,我还有这嗜好的,想要向后挪一挪,才反应过来我正和墨宇同床共枕,我说:“这是不是不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