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昌疯了一样扑到门板上猛拍,“笑笑,我错了!我说了,你可以恨我,可以骂我打我,但你不能不见我啊!千错万错当年都是我的错,但我现在想改了!我想改啊!笑笑,你就给我个机会吧!你不能因为我错一次就要判我死刑啊!笑笑--”
门开了,周昌喜出望外,“笑笑,你……”
哗,又是一盆水泼了出来。
这次不是洗菜的水了,而是刷了锅的水。
又油又黑又臭的刷锅水对准着周昌的正脸一泼而来,画颜惊叫着跳开,笑声却又响又亮,“哈哈,渣男配污水,绝配!书笑,干得漂亮!”
路心明冲过去帮周昌擦脸,顺便不平出声,“书笑!你别太过分!古人言,浪子回头金不换!你……”
书笑突地把手里的木盆举高,路心明自觉闭嘴了nAd3(他可不想像周昌一样被木盆砸脸。
书笑鼻叱一声,“周昌,你扪心自问,我没给过你机会吗?你第一次见到六公主时,我给你机会解释没?六公主拿三十万两的银票砸我脸时,我给你机会没?我在倚红楼签下终身卖身契之前,我给你机会没?”
“笑笑!”周昌觉得浑身发冷,不是因为被泼的,而是被书笑眼里的寒意冻的,他强迫自己讨好地笑起来,“那,那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们相识相知三年,看在这三年的情分上,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行吗?”
“不行!”书笑毫不犹豫,“三年相知,我给过你三次机会了,那三次机会已经用尽了那三年所有的情份。周昌,结束了,你走吧!此后再不相见就是我对那三年最后的尊重了。来人,送客!”
周昌拒绝被架走,他剧烈挣扎,“放手,都给本附马放手!我是当朝六附马,我看谁敢碰……”
呼,一个大擀面杖从天而降。
砰,正中周昌的后脑勺。
周昌脑袋一晃,嘴里含糊着“我”字晕倒了。
画颜甩甩用力过度的手,“扔出去!”
路心明脸色大变,“你怎么敢!你一个小小贫民怎么敢……”
画颜挥挥手里的擀面杖,做很有再想打一棒子的意思,路心明立刻驾着周昌跑了,“你们,你们等着,六公主不会放过你们的!”
司画赶紧夺下画颜手里的擀面杖扔出去,“不是我家小姐打的,不是不是!”呜呜呜,她家小姐打了当朝附马,如果六公主找上门来,她也会被连累吧?会处死吗?呜呜呜,她这个月的工钱还没来得及领到手呢!
画颜拿脚踹司画的小腿肚子,“哭什么,你忘了我们后面是谁了?那可是当朝太子!一个六公主怕什么,她再大还能大过太子去!”
司画不哭了,对啊,怎么把这茬儿忘了。她弯身捡起擀面杖,“下次再有人来闹事,奴婢誓死保护小姐!”哈哈哈,太子看到这样忠心护主的她,会冲她笑吧?会吧会吧?
“瞅你那花痴样,一边荡漾去。”画颜走到敛尽了所有表情的书笑面前,“你千万别给姐玩什么圣母大变身的游戏哈!那样的渣男不值得你多想一分!去去去,进屋继续刷锅碗瓢盆去!你是说这样最能让人心情平静吗?那就快去!后厨房的嬷嬷们可以先回去睡觉了,你们明早再过来就是,今天厨房的刷洗都归书笑了。”
茶馆里招来的刷洗嬷嬷第一要遵守的规矩就是,看见的当没看见,听见的当没听见。往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她们早就心里门儿清了,是以大家听到命令立刻解下围裙就退出了厨房,半点迟疑都不会有。她们人贱命贱,但也不想早死,所以有可能会丢命的事她们绝不掺和。
司书看看堆得高高的锅碗瓢盆,心疼自家小姐了,“画小姐,这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小姐会累着,会伤到手,会……哎小姐,奴婢帮您。”
书笑不等司书说完已经走过去开刷了,有些自以为过去的记忆在被人翻起之后,她才发现,原来她又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
她是个认死理的人,她到现在还是无法理解当年那个口口声声说着要与她不离不弃的谦谦君子怎么就突然变得她不认识了。
书笑脑中越乱,手中刷碗的动作就越快。
华一一得空赶来时,天已经黑了,可书笑还在厨房里刷个不停。
华一一问门外一直守着的画颜,“今天的脏碗很多吗?还没刷完?”
画颜眼中尽是佩服,“她现在刷的是明年冬天要用的咸菜缸子。”
“哎?明天冬天要用的?我们现在就准备了?”
“没,就在中午书笑让人去外面新买来的。如果不是我拦着,她连后年后后年的咸菜缸子都准备买来然后刷出来备用。”
华一一瞠目,“今天这位六附马的冲击看来很大啊。”
画颜磨牙,“所以,为了这一厨房快要摆不下的咸菜缸子我也要给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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