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正仪没能回家,她乘了马车又返回了太子府。
因为,华一一跟拦住她们的那辆马车的主人走了。
玉玄末当下就拍烂了一张桌子,“你说什么?她在过去说了两句话后就主动上了那人的马车?”
文正仪跪在地上不敢动,“是,因臣妇身怀有孕,太子妃说不宜大动干戈,于是她便亲自下车去询问理由。”
“说了什么?”
“因为声音太小,只能隐约听出那马车的主人是个男人,还有太子妃最后说了一句,好,我上车。”
哗啦,另一张桌子也烂了。
玉玄末低吼,“雨狂!”
“是。”雨狂现身。
“人呢?”
“追丢了。”雨狂单膝跪地,“那马车似乎对盛京城尤其的熟悉,专挑一些拐角多树木大的小胡同走,然后属下等人在追到第四个街口时,发现追的马车还在,但里面的人已经换了。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
“现在罚你还有个屁用!”咣,玉玄末踹翻了桌案,“调齐所有影卫,给我查!”
还有两天就大婚了,华一一失踪自然让玉玄末生气,但他更生气她怎么能主动送上门去。因为要护着她有身孕的小姐妹不受惊吓么?那她可曾考虑过他受到的惊吓!
玉玄末周身杀气猛涨,文正仪被吓得抱着肚子打个寒战,“是臣妇的错,臣妇这就回去告诉相公也派人帮忙。”
“你老实呆着,孟离朝稍后会过府来亲自接你nAd1(”玉玄末扫她的肚子一眼,终于还是觉得气愤难忍,就是因为别人的孩子,华一一就在婚前抛弃了他,抛弃了他们的婚礼?玉玄末甩袖往外走,“路姑姑,照顾兵部夫人。”
他不想再看她一眼。
华一一为了她宁可自动送上门被掳走,就代表着她对华一一的重要,就代表着他无论怎么气华一一也不能动她泄怒。
他只能走开不看。
路姑姑进门扶起文正仪,“夫人,这时候的身子可是不能久跪的,快起来。”
文正仪泪如雨下,“如果能换回一一,我就是跪死又何妨?我刚才应该拦住一一的。”
“夫人请不要自责,太子妃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孟离朝赶到了,来到文正仪面前上下检查一番,“没事吧?”
“没,没。你快去帮太子的忙。”
“好。”孟离朝在确认文正仪的确没事后转身就快速出了门,尽管他现在很想留下来安慰文正仪,但现在不是时候,如果华一一真因此出了事,只怕到时他们夫妇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
前院大堂。
盛京府尹程子仲也在,“太子,下官才向您禀报了邓将军有回京的蛛丝马迹,这现在太子妃就失了踪迹,这其中会没有关联?”
玉玄末现在根本坐不住,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稳如泰山的坐着≡古双方对垒,一定是稳的住的那方胜。
“召集所有官差,查!把你怀疑过的邓将军的落脚点都仔细盘查一遍。快去!啊,等等,切记不可透露太子妃失踪一事nAd2(”
“是。”
程子仲应一声向外走,孟离朝急匆匆向里进。
错身而过时不过微点头示意,都知道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
孟离朝进门就自行跪礼请罪,“是下官的错,下官不该……”
“你入兵部时间不长,但你应该也培养了自己的人了。”玉玄末打断孟离朝,单纯只是因为现在不是认错认罚的时机,“把你信得过的人都派出去找!切记不可外传太子妃失踪一事。”
“是。”孟离朝想走,又停下,“太子,要不要通知天娇保安一起找?他们的出身决定了他们有可能有比我们更有效的消息来源。”
“这事儿你亲自去办,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禁口!包括天娇传媒的女人们,都不得知道!”
“是。”
能布置的都布置了,所有人都离开了,玉玄末这才一脸暗沉地歪了一直绷直的坐姿。
邓战!回京了么?
……
对面的男人面容非常熟悉,如果不是华一一确定他脸上的胡子不像粘的,那么她在第一眼看到他时几乎要喊出康王的名字。
这男人长的太像康王了,或者说康王长得太像他了。一样风度翩翩含蓄随和的美,但因为他的脸上多了精心修剪的两撇小胡子,华一一还多了另外一种儒雅的感觉。
这些感觉理论上是可以让人放松戒心的感觉,但华一一非但没有,反而更加强了戒心。
因为这男人的眼神。
如果说康王的第一面曾给她“披着羊皮的狼”的感觉,那么这个男人给她的就是“阴森吐着信子的毒蛇”的感觉nAd3(
太像面前站了一只高高抬起了头颅不停吐着信子对视的毒蛇,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做,身上的汗毛便已全部竖立而起。
华一一最怕蛇了。
此时她开始后悔为什么要上这辆马车了。
记忆短暂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