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已然已经成为了一种难以回去的殇,而今天却在飞快的流逝,我不知道时光下一秒会驶向何处,我也不知道,在时光的下一秒,我的人生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我甚至不知道,下一秒的我还剩下什么值得我去向往与追求,我坐在干净的小道上,靠着那棵茂盛无比的法国梧桐,思考着未明的未来,阳光很好,我甚至觉得今天的阳光比以往的阳光都要干净,就像是被时光滤去了杂质一般,纯净,周围的一切很静,只有梧桐叶掉落的声音清晰可辨,这样的午后,在城市的这个角落,还有这样一个人安静地悲伤,然而可笑的是,为的是已经回不去的过去而感伤。在一年之前,或是几年之前,这里却发生了一出完美无比的青春故事,飞扬着青春记忆和光华的少年们,将梦想留给了未来,将誓言留给了明天,将愿望留给了这样一如今天一般干净的阳光,那时候天很蓝,而歌声也很响亮。
我总是坐在这棵树下感伤,听着朴树的《那些花儿》静静流泪,然后拿笔写一些自己也看不懂的文字,凌乱、没有头绪,像是一个个字眼拼凑而成的词句,不知道从什么开始读起,就算是执笔写下这些文字的我,也不知道从什么开始读起,就像是我现今的人生一般,没有起点,更不会有终点,除了每天悲伤的遐想,我一无所有,突然发现,文字能给予我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尽管很孤独,但是却能够慰藉着心灵,因此,不知道从这个假期的哪一天起,我开始长篇长篇地书写着连自己也看不懂的文字,写到白天、黑夜、暮色四合,然后停下,又继续安静地感伤,流泪。
我想,我对不起的人太多了,尽管我想要弥补,但是我却觉得无能为力,我不知道能用怎样的方法去弥补这样的创伤,母亲依旧很忙,闲下来的时候,母亲仍然是微笑着面对我,然后一起坐下来吃光家里所有的饭菜,饭后依旧是坐在电视前,观看电视里无聊的言情电视剧,母亲还会随着情节而发出感叹,比如为了女主人公坎坷的遭遇,要不是就是为了男主人公的无情和冷酷,这样的电视剧情节早已烂熟于心了,而每次母亲总会不厌其烦地评论着这些烂熟的剧情,而只当是母亲生活中的一种发泄,因为职场上的谨小慎微和律师这一职业的职业压力,我明白这个时代竞争力的强大,在强大的对手面前,若是没有时刻提高和谨慎的心态,必然会被别人踩在脚下,母亲明白这种一步一步奋斗的艰辛,因为母亲就是从一无所有到拥有今天的一切,因此母亲自然不会掉以轻心,我经常能够在半夜梦醒时,还能够看见母亲在书房昏暗的灯光下翻看着卷宗,那时候有种错觉,总觉得母亲苍老了许多,就像是多年之后的模样一般,那时候总会为此而心伤,也一次次为此而下定决心要好好努力,让母亲能够过上好日子。而现在,从那场风暴过后到现在,母亲仍旧像往常一样,在我面前维持着微笑着,而生活也没有丝毫的不同,那个疼爱我的母亲并没有因为那件事而对我有任何的不同态度,这倒反而使我感到不安,那种从心灵深处滋长出来的不安,就像是一朵黑色的曼陀罗,在心灵某个维度里悄然绽放,总有一天会占据我全部的心灵,这样的不安也就随之而一天天长大,最后压得我喘不过气,虽然我从未没有怀疑过母亲在我面前会有丝毫地虚伪和掩饰,但是经过那次的事情之后,我还是感受到母亲的内心发生了惟妙惟肖地变化,这样的变化太过微小,不易察觉,却很致命,因为我再也从母亲身上找不到曾经那样的感觉了,不知道是因为错觉,还是一种自我地责备,总之,那样的感觉再也回不去了,我很伤心,发自内心的伤心,甚至有种窒息的感觉,我为曾经的那些谎言而后悔,但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后悔也只是一种枉然地行为而已,我想这只是我对生活华丽无比的送葬吧。
至于父亲,依旧忙碌,在家的日子里,我仍然见不到父亲的身影,总是从母亲那里听到出差、应酬的字眼,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听见这些字眼,我都从心底里产生一种难以抑制的忿恨,我的父亲,那个本该在我人生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的人,总在我成长的道路上渐行渐远了,就像是与我人生的轨迹背道而驰一般。对于父亲真的已不再有什么深刻的印象,除了从母亲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就是上次与父亲那次沉默地战争,曾经从母亲那里听说过,我刚出生时,因为体质太弱,所以三天两头就会发烧,而每次只要一发烧,父亲就会毫不犹豫抱起我往医院跑,那段时间,父亲都有些神经质了,总会用体温计一遍一遍测量着我的体温,若是体温了范围,就会马上抱起我,往医院里,那时候还没有搬家,那个小小弄堂,三口人挤在一个巴掌大的房间里,而且交通是非常不方便的,每次从弄堂到医院都只能走着去,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父亲一次又一次奔跑在那条通往医院的道路上,可以说,我的生命是父亲捡回来的,也正是在父亲这样的关怀下,才让我度过了生命中最为艰难的时段。每次听到母亲给我诉说着这样的故事,我都会惊奇地怀疑,母亲口里的父亲真的是现在与我生活在一起的父亲吗?我面前的这个父亲,除了冷峻的脸庞和淡漠的眼神,还有生硬如坚冰般的口气,我再也不能从他身上找到一丝母亲诉说的那种情感的存在。
现实与记忆的落差常常很大,就像是我曾经无比铭记地一切,却在我的念念不忘中被永远遗忘了,或许母亲口中诉说的这样一个故事是存在的,只是它已经淡出了我的记忆,或许在昨天的昨天,那个时候的我为这样的故事而感动不已,而今天的我,却在念念不忘中将这一切的感动交给了遗忘的潮汐,最后在时间的尽头奔走、消散了,我不知道,在我脑海的最深处,是否还有这样一块区域,埋藏着这样深刻的情感,埋藏着这份深沉的感动,隐藏着我潜意识中对于父亲的柔软,我想,倘若哪一刻,这块区域被发掘,我想,我对父亲的敌意,也将会消失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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