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路边,上面挂有政府部门标志。一列醒目的天线和一根白色的排气管屹立在车身上。卡普维奇把雪丽的小包放在后座上,然后帮助她钻进车里坐在小包旁边。
车里暖和多了,她闻到了汽车的主人涂抹的古龙香水的味道。“幸会,我是迈克·托尼诺。”一个声音从眼前传来,同时她感觉到一只手伸到面前。
“您好,我叫雪丽·摩尔。”她微笑着说,并伸出手。
爱德华坐到了乘客席上,托尼诺抽回手,在他面前炫耀似的晃了晃,好像手指被火烧着了似的。“手好烫哦。”他朝爱德华努了努嘴,遭到了后者一记白眼。
“恐怕我的穿着不适合这种天气,”她说,“我离开费城的时候,气温差不多有六十华氏度呢。”
“我们现在就离开伊利。” 托尼诺压低脑袋看了看车外的反光镜,然后发动了汽车。“在一个小时前,这儿的温度又降了十度。您今晚是呆在匹兹堡吗?”他调整后视镜,观察她的脸。
“我希望能白天把事情办完,如果赶得及的话。”雪丽说。
“我们会为您安排充裕的时间返回。” 卡普维奇瞪了他的同伴一眼。他把手放到座位上,转过来看着她,“时间会很充足的,摩尔小姐。”
他们往南行驶了90英里,再往东穿过新泽西收费高速公路进入东尼戈尔和一片正在劳作的农场。雪丽把前额靠在冰冷的车窗上,一边听着窗外的落雨声和汽车雨刷来回摩擦的声音,一边又浮想着她最近这段时间老做的噩梦。它们总是非常平静的开始,而以恐怖告终。记忆中的那张脸闪现在车窗玻璃里,似清楚却又模糊,好像熟悉却又辨不出是谁。
在噩梦中,她每次都是坐在一辆汽车里,眼前有个人撕扯着一件大号的红色捕鱼衫,衣服上散发着尸体和汽油的味道。接着,随着一声尖叫,一个女人的脸重重的撞在她面前的挡风玻璃上,露出一双可怕的绿眼睛,深红色的血从她划伤的嘴角流出来,苍白的脸颊周围被染成了一片血红。然后这张脸抽搐着离开,很快的消失在视野中,血也被冰冷的绵雨冲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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