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皇甫白逸人已经躲到我身后,那对我十足信赖的举动,勾起了我心中的呵疼,这么一个天真无邪的人儿,我该保护他的,至少不能让他在我面前受伤害。
“傻子!快跟大爷回去!”杨雄不耐烦地欲牵走我身后的皇甫白逸,我用扇子狠拍了下杨雄的猪手,“你再敢放肆,我叫皇甫弘煜收拾你!”
“你……”听我这么说,杨雄呆了呆,“你以为你是谁?敢直呼当今五皇子的明辉?”
“我是皇甫弘煜的朋友。”我将皇甫白逸拉到我身边,指了下白逸,“他是什么身份,我一清二楚。凭你刚才对他的态度,你知道你的家人会有什么下场吗?”
杨雄不解地问,“关我家人什么事?”
“当然关你家人的事,因为你恶奴欺主,让你死一百次也不够。自然,得拉上你家人一起陪葬。”我的嗓音不怒自威,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
杨雄有些害怕的瑟缩了脖子,“你真的是五爷的朋友?”
“你以为呢?”我冷冷一笑,“不然我为什么认识你家七爷?”
“公子饶命!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杨雄突然在众目睽睽下朝我跪了下来,赌场中的众人不明白怎么回事,都看热闹地瞧着杨雄的举动。
“你就跪着吧。本少爷要是高兴,兴许能放了你的家人。”我不理会杨雄,一转身,目光停在了面前的赌桌上。
杨雄也不敢多说什么,就像条狗一样跪在我身后几步处。
众人指着杨雄窃窃私语,约莫是在嘲笑他竟然当众向我一个年轻“公子哥”下跪。
白逸站在我身边,伸手指了指赌桌上,对面庄家面前的那一堆金子,跟我说道,“可馨,那堆金子是逸儿的哦。”
那堆黄澄澄的金子堆得像座小山,足有几千两,我凝起眉,先前我是看到皇甫白逸抱着堆东西进了赌坊,原来是金子,还被杨雄输光了。
“嗯。”我朝白逸点个头,“我相信那是逸儿的。逸儿想拿回金子么?”
“可以拿回来么?”皇甫白逸好奇地看着我,“每次逸儿抱金子来,都变成别人的了,他们都说不可以拿回去了噢……”
“傻子!当然不能拿回去啦。除非你有本事,有本钱把它赢回去。”对门那个二十多岁年轻的庄家嘲笑道。
“哦。”皇甫白逸傻傻地点头。
我怒上眉梢,冷瞪那庄家一眼,“把你的傻子两个字吞回去!”
“哟,这位爷,有啥不好说的?”那年轻庄家眼露讥诮,“傻子就是傻子,他若不傻,也没有人叫他傻子啊?”
庄家的话惹恼了我,像这种在赌场里当庄家的男人,一般不是赌坊老板,而是赌坊老板聘请来的一些赌术高明的人员,这种人称之为保官。
这保官仗着今天为赌坊赚了不少进账就如此嚣张,我必挫他锐气!
我掏出袖袋中仅剩的四百两银票放上桌,冷然地瞧着对门的保官,“我会让你输到发傻。”
“是吗?”保官指了指他跟前堆积如山的黄金银票与碎银,“区区四百两,想赢我面前所有的钱?”
“错,”我竖起食指在胸前摇了摇,“我要赢的是整间仁和赌坊。”
“哗!……”赌坊内一片喧哗,众人皆被我狂妄的语气惊住了,接着全是不相信、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我面前的桌子赌的是白子,就是像围棋一样的白子,桌面上的白子有一堆,庄家会用一个不大不小的瓷盆盖掉一部分白子,大家只要猜碗里盖着的白子是单是双就成了,赌客与赌坊各有一半赢的机会,所以,这赌法很公平。
“开赌。”不理会众赌客惊楞的目光,我直接朝对门的庄家保官丢出两个字。
保官用盆子将白子盖掉一部分,我将四百两银票全放到写着单的圈子里,“我全买——单。”
保官打开瓷盆,一算里头的白子数,总数十七颗,果然是单数。
我赢了四百两。
然后,我将赢来的四百两加上手里的本钱四百两,总共八百两,等保官又用瓷盆盖了部分白子后,我再用八百两押注,“这把,我还是买——单。”
结果出来,我又赢了。
以此类推,每次赢,我都会连本钱全部押上,这样,连中五把后,众赌客纷纷跟着我下注,而我把把买中,中赌客也沾我光赢了不少。
我瞄了眼自己眼前已堆积如山的银子银票,连皇甫白逸先前被杨雄输掉的那堆黄金也老早前便赢了回来。
又一会儿后,我面前现在大约有折合成黄金十万两的本钱。
众人又等着我押下一把后,好在我押了之后,又跟着我押而赢钱。
先前嚣张的保官频频拭汗,貌似输得眼冒金星了。皇甫白逸摸了摸眼前的金子,兴奋地说,“可馨,你赢了好多钱钱哦!”
我看着白逸如画的俊颜笑了笑,“你喜欢,我可以都送给你。”
皇甫白逸摇摇脑袋,“这些逸儿都不喜欢哦,逸儿家里有很多,逸儿拿不完。逸儿只喜欢可馨。”
我淡淡一笑,没接皇甫白逸的话说下去,而是视线直视对门的保官,“我面前已有十万两黄金的本钱,这把全押,若还是我中,这仁和赌坊就该关门了。”
“想来,今日我仁和赌坊来高人了!”一道沉冷的女声响起,赌坊二楼的楼梯上走下来一位三十多岁,看样子精明干练的妇人。
妇人的出现使得赌坊内沸腾起来,有人惊呼,“哇……六娘出现了,听闻六娘从没输过,赌徒都称六娘为赌魔……”
这妇人走到我对面保官站的地方,那保官唤了声“老板娘”便自动退到一边。
我唇角淡勾,“原来你是仁和赌坊的老板娘。”
“正是。这位俊俏的公子叫我六娘就可以了。”六娘风骚地朝我抛了个媚眼,我差点就给她的勾魂眼电到,“六娘这是要亲自上阵?”
“再不上阵,我六娘的仁和赌坊就要关门了。”六娘扫了我跟前摆着的钱财一眼,“公子刚才说一把全押,此话可作数?”
“当然。”我摇开折扇,“我赵可馨讲话说一不二。”这是假的,说话算不算数,得看情况。一般情况下,馨馨我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
“原来公子姓赵。”六娘伸手比了个请的姿势,“那就请公子全押了吧。”
“不急,”我挥挥手,“我已经赢了贵赌坊十万两黄金,加之先前众赌客赢的,这把我若赢了,恐怕贵赌坊赔不出十万两黄金。不知我若赢了,六娘打算拿什么作赔?”
“虽然我仁和赌坊眉十万两黄金的现钱,但七八万还是有,若是我六娘输了,赌坊里的所有现钱,加上仁和赌坊就归公子所有。”刘娘说着,把仁和赌坊的产权契约押上了桌。
我沉吟了下,点头,“可以。”
“另外,我想加注。”六娘不怀好意地看着我,“除了赌金外,我想再赌上公子的一夜春宵。若是公子输了,除了你先前赢的十万两黄金归我,你还得陪我睡一个晚上。”
这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喧哗。
皇甫白逸一脸不高兴地开口,“不好!可馨是我的,不可以陪你……”
我挥了挥手,示意白逸别Сhā话,又对六娘说道,“好,若是六娘你输了,除了约定的赌注,从此你六娘就别在我眼前出现。”
“可以。”六娘点头,一脸自信,“我不会输的,我六娘号称赌魔,从没输过!”
“是吗?”我不以为然。
六娘宽大的袖袍一挥,瓷碗瞬间罩上了白子,“赵公子请下注。”
我微眯起眼帘,皇甫白逸在一旁焦急地说道,“可馨,你不能把自己输了哦……”
“我不会。”我给了皇甫白逸肯定的答案。
“是吗?”六娘一副必赢的神情,又重复了次,“请公子押注。单还是双?”
赌坊内鸦雀无声,大家都在等赌注的结果。
我不疾不徐地晃着折扇,扫了眼桌上剩余的没被瓷盆盖住的那堆白子,一派悠闲自得,“瞧六娘信誓旦旦的神情,这把,我不管买单还是买双,都会输。所以,这把,我押瓷盆里什么也没有。”
我这话一出,六娘僵了脸色。众人一阵唏嘘,全都异口同声地大呼起来,“开!开!开!”
六娘颤抖着手指不敢揭开赌局结果,我折扇一关,伸出右手掀开瓷盆,果然里面什么都没有,“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