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王彩虹、姚淑真来到大王庄,见到表兄王进,叙过寒暄,又到后宅见过姑父、姑母随到大厅,与众英雄相见,王进问及表妹近况,王彩虹便把投师田七遭到高化龙诬蔑、被逐,以及栖身红雨山白云庵投师胡霜学艺等详细说了一遍,这次特来请表兄出马,严惩高化龙替妹子出气,众英雄听了都非常气愤,齐骂高化龙是个畜牲,王进道:“既然是表妹来了,在愚兄处暂住几日,待俺与众英雄商量个办法来,既不得罪推掌公,又能严惩高化龙这个恶棍,王彩虹允了,便在大王庄住下。
虽然时间过去很久了,但高化龙贼心未死,他早已打听到王彩虹、姚淑真从别处到来一位武艺高强的老师胡霜授艺,他不敢再上红雨山寻衅,但还是不断打探她二人消息,稍有机会,便思报复。这几天打听王、姚二人到了大王庄,高化龙大喜,便赶到大王庄来寻隙,一到大王庄叫门,管事家人王茂出来问找谁?他道:“告诉王进,就说姓高的求见。”王进一听,大吃一惊,这是高化龙打听二位妹子在此,特来寻事的,若让她二人知道,岂能容他,但对田七那边,来作任何解释,今后如何相处呢?莫若暂不让她们知道便了。于是截住王茂话头道:“告辞了就好,休要多讲,退下。”王茂弄得莫名其妙,只好在二门一坐,给他个不理不睬,这一来高化龙只好门口呆等。
姚淑真是何等的聪明,见王茂讲了半句,知道是高化龙来了,心想此淫贼送上门来,再好莫有,认为只要王进一声令下,将淫贼毙于大王庄,替她们报了仇,不料王进竟无声无息,如此对待,顿时心中了然,二人相视一笑,立起身来道:“小妹等暂时告便”不等王进回答,二人出了厅堂,过了二门,一眼看见高化龙正在大门外张头探望,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打”姚淑真大喝一声,二人一拥上前,拳脚相加,围上就打,高化龙一见急忙隔架躲闪,虚迎实击。周旋片刻心想来得好,此来目的,就是要找你们的,三人厮拼数个回合,她们姐妹二人脸红气喘,渐渐不及了,高化龙就占上风,又生歹心,竟觑着空档耍起她俩来,他们只恨得杏眼圆睁,银牙搅碎,无赖力不从心,只好步步小心,提防贼子无礼,这时海底蛟童俊跨出大门,眼见高化龙如此行径,顿时大怒,嗤的一声窜上,拍手就揍了高化龙一个耳光,骂道:“何方来的野小子,敢寻上门来撒泼。”此时草上飞也接踵而来,扬手也是一个耳光,高化龙自出师门以来,拳头挨过,但耳光从未尝过,不禁老羞成怒,大吼一声,奋起还击,此一来,王庄门口打成了四比一,高化龙裂眦凸目,甩臂扬腿,使出浑身解数抵挡,好汉难敌人多,他本领再大,也敌不过四人联手,只见海底蛟、草上飞二人身形疾晃,两臂飞空,啪!啪!啪!巴掌,耳光连连不歇,高化龙情知不妙,抽身想逃,已是不能,说时迟,那时快,王彩虹飞身而上,扬起铁胎弓鞋,狠狠一脚,高化龙闪之不及,疼痛不已,仆倒在地,这时海底蛟飞跃而上,斜骑在他腰部,双手按住他双肩。双膝夹住他头部。高化龙无法动弹,童俊叫道:”二位妹子快打,姐妹二人一拥而上,举拳猛打,把积年的积怨,一齐发泄于拳上,咬紧牙关,正好保护住他的要害,否则,这一顿打,不见阎王才怪呢。
这时老家人王茂见门口打起来了,忙去厅内报知王进,说是来人被王小姐等人打的快要死了,王进一听,忙来大门外面。叫道:“两位哥哥,二位妹妹快住手,”四人一齐将身纵开,高化龙本想拔腿就跑,但浑身疼痛,起不来身子。干脆躺下装死,狠狠地对王进说:“好,好个王进,竟敢用金钱收买两个贼尼,和两个毛贼,在门前设伏,毒打我高化龙。”“住口”王进大喝一声道:“好个不知羞耻的小人,你昔日对两位妹子,非礼于前。接而在师公面前诬蔑她等于后,致使二位妹妹含冤至今,今日竟敢来此挑衅,眼下受点惩罚,是你罪有应得,我劝你从此要洗心革面,向二位妹子陪个不是,并要在你师父处说个明白,俺王进自当绕你,否则,俺也要你重重的惩罚你。
高化龙闻此,心里想,光棍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人家庄上,斗不过他们,等待以后再说,想到这里,才呐呐言道:“高某一时糊涂,委屈了二位妹子,望高抬贵手,高某下次绝不敢了。”王姚二人听了不由眼圈一酸,迸出点点泪珠来,悲愤交加,王进心想,杀人不过头点地,他已认错,也就算了,便道:“既然如此,你速回大悲村,向你师父如实汇报,不许有丝毫谎言。”“是,遵命。”高化龙喏喏连身,就连滚带爬地起身,离庄而去。
且说王进等一行人回到客厅,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向大伙讲了一遍,刘阿七到:“冤家宜解不宜结,再说田大伯为人耿直不能使他老受恶徒长期蒙蔽下去,我意不如请阮老伯去大悲村找田大伯把事情挑明了为好。”阮炎一听亦道:“贤侄言之有理,老汉愿作调解之人,现在就走,明天我和你一道去找田七,尔等在此等候佳音便了。”
第二天一早,阮炎、刘阿七昼夜兼程向金山大悲村进发,第三天一早就来到大悲村口,离田七家门不远,高化龙正在院外场地上蹴鞠作耍,来人居高临下,眼睛又尖,瞥见阮刘二人走来,猛地一惊,唔,这老头儿定是受了王姚二人之托,来作说客,如果真相大白,我可不得了,定吃师父推掌,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把他们打到,想到这里,歹念陡生,就悄悄绕道迎上,闪身于树丛之中。
阮炎、刘阿七一前一后来到芷身之处,高化龙突然跃出,朝刘阿七背上一拳打去,呼地一声,刘阿七忽闻拳风,忙将身子往旁边一闪,叫道:“伯父不好。”高化龙见一拳打空,立即第二拳又向阮炎背后猛击,阮炎将身一侧用手一架“横弹琵琶”往高化龙背脊,咚咚,高化龙一个狗吃屎,顿时被打趴于地,阮炎忙抢上一步,用脚将他臂节踩住,喝道:“大胆贼子,竟敢白天蹲黑,活的不赖烦了。”说罢使劲猛踢,高化龙疼痛难忍,忙求饶道:“叔父饶命则尔。”阮炎一看,竞是高化龙,便道:“好哇,狗才,原来是你。老汉问你,还要不要命?”高化龙道:“小侄罪该万死,望叔父脚下超生。”正说话间,忽听一声咳嗽,有人喊道:“贤弟让老汉来处置这孽徒。”来着非别人正是年已古稀的推掌公田七,原来高化龙袭击刘阿七时,田七刚一脚走出大门,当时虽看不清楚,但细听之下,顿时明白。
田七一到,高化龙如受灭顶之灾,忙向阮炎哀求道,“叔父饶命,小侄性命不保了。”阮炎见田七大步走来,知道他的脾气,便道:“大哥,让他把话讲完,再说。”田七吼道:“滚进去跪着,老弟台,孽徒如此接客,愧煞愚兄,老弟台请,刘贤侄请,阮炎道:“大哥请。”二老携手在前,刘阿七紧跟,来到厅堂,高化龙已跪在那儿,一动未动,田七招呼二人落座,命苏瑜送上茶来,回头喝道:“高化龙你干得好事,快点与我讲来。”高化龙道:“我前些日子去大王庄,找王进聊天,谁知被刘阿七等人无故殴打,心中不服,今日见他来此,想乘机报复,我一拳打出,不料被他躲开,收身不急,才误打向阮老英雄,望师父详查。”田七转向阮炎道:“不知老弟与刘贤侄来舍下何事?”阮炎道:“大哥且听小弟道来。”于是阮炎便将王彩虹来大王庄诉说冤屈,直至王庄门口痛打高化龙等一切事由告知,田七听罢脸色转青,呼呼气喘不绝道:“听说刘贤侄在梅花映水台杀了我义弟严虎是吧。”阮炎道:“大哥,梅花映水台的事,小弟也有所知晓。”便把严虎接受老奸谵台伟旨意摆擂,欲处死刘贤侄等经过告知,田七至此才明白了过去种种道:老汉听信谗言,既委屈了王姚二位徒儿,又几乎致怒于刘贤侄,罢罢罢,你这孽徒,哄骗为师,辱没师门,老汉留你不得。”说罢起身,运动推掌功,欲杀高化龙,阮炎急道:“大哥,且慢。”田七道:“老弟台这是何说。”阮炎道:“小弟与大哥一别数载,今日见面,见大哥仍是激性豪爽性格,小弟甚为佩服,只是小弟来见大哥所言,乃是一面之词,不知令徒高化龙还有何说,也请一问,方好使他心服口服,另外,不管他以前如何,如果他今后能够弃恶从善,不防留他一命,容其改过自新为好。”高化龙一听,可保性命,忙跪地半步道:“师父,小徒罪该万死。”就把自己以前所作所为,全盘托出,最后道:“小徒定当重新做人,还忘师父饶命。”田七听罢,一甩袖子吼道:“自今日始,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师徒之情,一刀两断,你若今后再称是我河北金山推掌公之徒,被我知道,定然难逃推掌,快给我滚了出去。”高化龙心想,只要能得到性命,就是天大的运气,谁还管今后如何呢,忙磕头道:“师父恩德,小徒只有来世在报答了。”田七喝道:“谁是你的师父,还不与我快滚。”高化龙如逢大赦,鼠窜而去。此人走后,自知难以在江湖上行走,但又自持一身武艺,不甘就此埋没,于是就更名高球,四处奔走,先是投身学士苏轼门下,日久露出本相遭到学士礼送出门后,又委身于枢密都承旨王铣,也是他合该发迹,因他有蹴鞠之能,有一次王铣派他去端王府赵佶处送礼,适逢端王赵佶蹴鞠,他见了一时脚痒,突然一招“鸳鸯拐”大得端王赏识,被赵佶留府,改了名字高俅,后来端王即位,徽宗当朝,封高俅为殿前都指挥使,加封太尉,后又至加开封府仪同三司。高化龙小人得志青云直上,又纵儿子行凶,继续作恶,此是后语,暂且不提。
第三十一回 上 两贼怀宝龙门寨
前文书说的是吊额虎雷凯和一友兰吕光二人,怀揣移墨,百|茓二珠,偷偷出了雷家堡,日夜兼程往山西龙门寨而来,不一日来到龙门寨,这所寨子地处山西境内,上游天印山支流,寨子扎在湖中三座连环小岛上,雷吕二人到了湖边,见有一艘小船排在岸边,船主正在理网,便一拱手道:“借光船家,前问岛上,是龙门寨吗?”那船家年约四十岁开外,古铜色脸膛,一身青衣短打,见雷吕二人问讯,便道:“正是龙门寨。”雷凯道:“望老兄能否渡俺们过去。”那船汉道:“但要过渡是可以的,征得俺们寨主同意才行。”吕光道:“人不渡过去,怎能得到寨主允许呢?”船主道:“那也无妨,待我先报个讯号进去。“说罢,只见他跳进船舱,取出一张弓来,抽出一支响箭,挽弓搭弦,嗖地一声,射向对岸,不一会,果见对岸咿呀咿呀,划出一只船来,雷吕二人谢过了那船汉,纵身上了渡船,向对岸划去。
过湖之后,那摆渡庄丁弃船登岸,就引着雷吕二人踏着崎岖山道,走上了龙门寨来,雷凯、吕光一边走一边欣赏岛上的风景,这龙门主岛似一所长方形的铁门,两侧的岛犹如两扇打开的门扇儿,岛虽不高,风景却秀丽多姿,她背倚青峰,碧水环抱,曲径错叠,盘旋如蛇,田径纵横,似网若旗,湖边岸柳成竹,柳絮垂帘。
董氏三杰,家住主岛。雷凯、吕光跟着庄丁,沿着一条斜挂天梯的石头路,登上主岛,穿过一片桃林,迎面便是一座红墙瓦绿的山庄,这时山庄大门外边已早有董氏三杰候迎,雷吕二人一见,忙紧走几步,大礼参见道“在下雷凯、吕光前来投奔,望容纳。”只见领头的那位庄主面黑身粗,双手抱拳道:“二位壮士,亲临小庄,蓬荜生辉,实乃弟等之光也。”说毕便向雷凯、吕光二人引见道:“在下董龙。”又用手指向后边二人,一是白面挂素,一位是瘦小枯干的道:“这时二弟董狮、三弟董豹。”雷吕二人和他们一一相见了,董龙把二人让进了大厅,吩咐庄丁摆上酒菜招待,席间雷凯、吕光把意向向三位庄主说明,并从怀中取出移墨,百|茓二粒宝珠,托于掌上,让董氏兄弟观赏,但见珠大如蛋,光彩灿烂。一黑一白。玲珑透体,碧玉无暇。董氏兄弟连声叫好,好宝呀,好宝。接着雷凯又把二宝的性能、作用,讲解给他们听,并把宝珠的出处及来历也一一的告知,最后道:“我二人冒着生命危险盗来此宝珠,却惹动另一伙人的妒忌。青风岭的焦玉德、刘阿七等人。日夜跟踪盗珠,致使火烧我雷家店,杀死我三弟雷蓬、四弟雷蒙还要进雷家堡盗珠,为防万一,我二人方才使用”金蝉脱壳“之计,把刘阿七等人调开,去寻严虎,我二人暗地怀宝来投三位庄主,以求庇护为恳。”董龙听罢,哈哈大笑道:“二位老兄放心好了,宝珠在俺龙门寨,可称是万无一失,就是公开叫刘阿七小子来盗,我谅他也无能为力,他不来则罢,如果真来,他的小命也会丢在这里的。”雷凯道:“那就一切全仰仗三位庄主了。”
正当雷凯、吕光和董氏三杰谈话浓兴时机,外面走进一个庄丁报告说:“三位庄主,湖边来了一位壮士,自称是雷刚,是从雷家堡赶来,求见三位庄主的。”雷凯一听“啊”了一声“三位庄主,听来人报告,乃是在下五弟雷刚,人称云中雁,他寨外闯荡江湖多年,很少回堡,今日赶来,定然有事。望庄主准他来见。”董龙听罢,将手一挥道:“快去把雷壮士请来客厅。”那庄丁奉命而去,过有半盏茶的功夫,壮丁领来一壮汉,董氏三杰,雷凯、吕光等都迎出门来,但见他:
身高七尺有五,阔面虬须,面似乌金,黑中透亮,狮子鼻,血喷口,两耳垂轮,头戴一顶皂色壮士巾,上打蝴蝶英雄结,身穿皂色拳靠,二十四对密扣,紧锁胸膛,腰系宽板大带,流苏垂地,外罩玄色团花英雄虌,大红中衣,足蹬薄底快靴,内付白袜,腰挎百宝袋,内藏多种暗器,背Сhā单刀,看起来威风凛凛,实际上轻功超人,今日闲闯绿林道,来日生字雷横,父号云中雁,子称Сhā翅虎,父子双双轻身术,爷俩同是绿林道上的人。
雷刚乃济州雷家堡人,人称云中雁,一身好轻功,来无形去无踪,他的飞行术,在北道绿林中,称得起第一,幼年出走在黑狼国,拜密里圣达摩为师,学了一身惊人的本领,回国后,他不愿在家过安逸田园生活,就投身绿林,闯荡江湖,这次他途经家乡,顺道雷家堡探父母,兄长,不料一到雷家堡,就见店房已化为废墟,家中停放两口棺木,二哥雷彤身穿孝服,满面憔悴,动问之下,方知不久前刘阿七闹店,杀死三哥、四哥,火烧店房。父母为此,一气身亡,大哥为避开刘阿七已逃龙门寨去了,雷刚见状大哭一场,继而责问雷彤道:“二哥,我远在外地,你为什么不挺身而出,任那姓刘小子猖狂吗?”雷彤道:“三弟,四弟身亡之时,因我保镖在外,眼下我也是刚从外地归来的啊。”雷刚听罢,这才无语,一会儿又咬牙切齿道:“父兄之仇不报,枉在人世,不杀死刘阿七,誓不为人。”当即于父母灵前拜了三拜。立即起身,告别雷彤,愤愤而去,他这一走,先来龙门寨。
雷刚由庄丁代领过湖来到风雷庄,刚到庄前,就见大哥等人迎出门来,深为感动,忙上前行礼,参见大哥等人,雷凯把吕光,董氏三杰一一向兄弟引见后,董龙把雷刚让进客厅落座饮酒。
第三十一回 下 一侠寻仇大王庄
席间雷刚把这次回乡所见,向大家诉说一遍,转而责问雷凯道:“大哥,当时你身在堡内,为何遭此大变,置之不理,竟避身到龙门寨来,羞不羞。”雷凯听罢,五弟所言,燥得满面通红,无可奈何地说:“贤弟有所不知,大哥岂能贪生怕死,而是有所顾忌,因大哥与吕光弟二人,自詹相府盗出移墨,百|茓二珠之后,那焦玉德、刘阿七等就日夜追踪我等,企图夺取二宝,因其中有一宝珠,原是焦家之物,被詹相夺去的,故此他们一到雷家寻仇,就是与找宝有关,我俩势难与敌,故而设计避开,来投此地。”
雷刚道:“既然大哥怕他,小弟我倒要与姓刘的斗斗,看他能把我怎么掉,我想辞别大哥与董氏三杰等,明日就动身,赶到三江门,去找姓刘那小子,拼一拼,”董龙道:“五壮士真乃是人中豪杰,佩服佩服,小的拿酒来,为五弟送行。”说罢,执壶斟酒,让雷刚喝下去,接着众人,也都向雷刚敬酒。这顿酒一直吃到初更已尽,方才撤席休息。
次日,雷刚辞别众人,往三江口而去,不一日来到三江口,听人说,擂台已打完,擂主严虎丧命,刘阿七等暂住大王庄,于是他到三江口集镇上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向店小二打听一下去大王庄的道路,弄些酒饭,吃饱喝足,躺下休息,睡到晚间掌灯时辰,又把店小二叫来,搬来酒饭,吃喝完毕,然后收拾行装,代上单刀,暗器等应用之物,等到初更以后,出了店门,向大王庄奔去,不多时雷刚来到大王庄,稍稍窥探,即纵身入内,翻墙过院,来到花厅前面二门瓦上,只见花厅内灯火明亮,烛光交错,许多人正在饮酒。原来今日乃是王进老父王定的九十大寿,故此,王定特备筵席与众英雄同庆,正中一席,王定陪着田七,右边一席是刘阿七、焦玉德、张云、孙元、第二席是阮龙、阮虎、姚淑真、王彩虹、左边一席是草上飞、海底蛟、花上燕,第三席是苏瑜、王进等人,雷刚见下边座的老小不宜,长短各异,有男有女,不知谁是刘阿七,无从下手,正字犯愁时。不料右首第一席上一位身材矮小满腮胡须的汉字起身道:“各位,严虎这次丧命,他们同党,不会甘休,早晚定来王庄寻仇报复。到要小心一二。”雷刚一惊,忙屏住气息,一动不动地在房瓦上静静的扒伏着。
起身说话之人正是刘阿七,他是否知道今晚有人来光顾王庄呢,知晓,但首先发现雷刚的,却是宋阿四,宋阿四是夜行道上首屈一指的人物,他背向面朝外坐着,刚一举杯,骤见对面墙壁上有人影一晃,立即想到,唔,有人;于是故意一抖手,把筷子扔到地上,在矮身蹲下桌子底下,以取筷为由,从桌子底下朝上一看,把雷刚看得一清二楚,他又从下面一钴来到刘阿七桌下,用手一拍他的脚踝,刘阿七一低头,见是宋阿四,心想你钻在桌下面干嘛?正想发问,忽见他用手朝外面一指,刘阿七顿时明白,便不慌不忙站起身来。讲了方才一番话。
这时董俊喊道:“来来来,不要客气,大家吃吧。”忽见坐上少了宋阿四,刚想问话,旁边草上飞也发现了蹲在对面围墙上的雷刚,忙将童俊袖子一拉,嘴向外一噘,海底蛟情知有异,端起酒杯,袖子一遮,偷偷向外觑去,果见有人伏在瓦上,这时老员外王定喜气洋洋的正欲开口讲话,旁边田七突然举起酒杯,向他口里一塞,道:“老弟大寿,哥哥敬你一杯酒。”一面低声道:“莫出声,有刺客。”王定一听此言,浑身打颤,抖个不停,田七心想这老毛病无药可医,就让他抖一阵子再说。
雷刚见讲话之人,与大哥雷凯所言盗珠者面目相似,估计可能就是这姓刘小子,暗自喜悦,莫非是二位兄长在天之灵庇佑我?该这姓刘小子倒霉了,于是双眼紧紧的盯着刘阿七,考虑行刺方法。
不一会田七起身道:“各位,时辰不早了,就此停席休息吧。”众人当然遵命,纷纷起身出厅,田七叫过王进,命送其父回上房,并悄声告知王进有刺客来了,小心护父,并嘱咐他与其父同睡,谨防贼人进房,田七也回房休息。
刘阿七等也边走出花厅,雷刚暗地跟着,他见刘阿七住在左手单身房间,其余三人合住右手大房,雷刚心想,这姓刘小子独住一室好极!但这邻房三人,倒也防上一、二。等待四人进去,雷刚先悄悄来到三人大房瓦上贴瓦静听,直待下石鼾声如雷尚有不放心处,轻轻揭去几块瓦来,从空中下看,只见下面点着一支红烛,三张大床,帐门低垂,床前放着衣巾,靴子等物,这才放心,盖好砖瓦,纵身下房,顿时雷刚兜到刘阿七房前,向门缝里张去,只见里面床旁小方桌上也点燃一支红烛。旁置衣,札巾。雷刚静听房内除了鼻息别无动静,嘿!这小子死定了,取出匕首,往门缝里一拨,咯嗒门闩被拨开了,又从百宝袋中取出一把小油壶往门臼上滴了几点香油,收好壶,往房里一张,见无异常,方才轻轻推开刘阿七房门,闪身入内,把门带上,并上了门闩,这是为何?雷刚是夜行道中的高手,他知道,如将门开着;第一、万一外面有人起来小解,容易被人发觉;第二,如果被房内人发觉了,声张起来,外面人就容易进来接应,还是拴上为好。
雷刚在门后等待片刻,见那床前床后并无异样,就一个箭步,窜到床前,拉开帐门。举刀就砍,只听得:“哎呀”一声,床上一人举起明晃晃的鬼头大刀,直冲他的咽喉而来,雷刚急转后退,忽又听身后有人喝道:“晦气贼别动。”海底蛟的牛耳尖刀,已搁在他的脖颈上。紧接一声道:“识相点,否则勿客气。”雷刚只觉得后腰顶着异物,乃是时鸽的扇面刀,这时,床上倏地窜出一条黑影,一手夺了雷刚匕首。一手指着他喝道:“刘阿七与你有何冤仇,竟敢夜间行刺,你姓甚名谁?快讲?”雷刚一见,此人正是花厅酒席上面讲话之人刘阿七。
第三十二回 上 三擒三纵义释云中雁
原来刘阿七与宋阿四童俊、时鸽比邻而居,中间只隔一层板壁,脱卸灵便,他们进房,衣衫一脱,帐门一放,并未上床,而上隐于床下,装打鼻息当雷刚下到刘阿七房前时,宋阿四乘机卸下壁板,窜至刘阿七床内待着,等雷刚进房后,窜至床前,童、时二人亦同时过来,亮出家伙,将雷刚逼住。
雷刚此时并不畏惧,向刘阿七蹬了一眼吼道:“哼,姓刘的,你杀我三哥雷蓬四个雷蒙,火烧我雷家庄,气死我父母双亲,逼走我大哥雷凯,怎能说与你无冤无仇?俺雷刚既落你手,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不必多言,俺今生不能为父兄报仇,死后化作厉鬼,也不能饶你。”刘阿七道:“如此说来你是雷家五儿子了,我且问你,你可知道,你二位兄长为什么死于我手?”雷刚道:“已被你所杀,还讲什么缘由。”刘阿七道:“非也,人之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或者死有余辜,你大哥雷凯,助纣为虐,投靠奸相詹台伟,盗取我师父焦家祖传异宝,又拐宝遁走,你三、四哥开黑店,残害来往客商,螺丝窟白骨垒垒,不是害民贼又是什么呢?”随即又把那次与张云打闹雷家店之前因后果一一说了,然后又道:“你是非不分善恶不明,以一己之私,逞匹夫之勇,前来王庄行刺,岂非与你兄弟相同,此刻你虽被捉,但我等非逞强争胜,滥杀无辜之人,念你不明真相,放你回去,好好三思。三位兄弟将他放了吧。”童俊正欲开口,见刘阿七将手一挥,又见宋阿四,时鸽已收回刀子,也就无奈收刀道:“白辛苦一场,便宜你了,快走吧!”雷刚兀自发愣,刘阿七将匕首还给他道:“走吧。”雷刚这时惘然地接过匕首,拔开门闩,走了出去。
雷刚一走,童俊问道:“刘兄为啥将这小子放了。贼心难收呀,如果再来怎么办?”刘阿七笑道:“贤弟说的对,此人定会再来的。”童俊道:“见鬼,明知还来,为啥还要放掉他。”刘阿七道:“贤弟知其一,不知其二,这雷刚不同寻常,他与几个哥哥不一样。”时鸽点头道:“我也熟知雷刚,他虽排列五虎之一,但人们喜送他号“云中雁”北道上排行第一,他幼年处奔里狼国拜密里达摩为师,回国后,久闯绿林,偷富济平,并未做过了坏事,我想前来行刺,因其二师兄被杀。处于亲仇而来,也是合情合理的。何况还有他大哥从中挑唆呢。”刘阿七道:“贤弟说得有理。我们对待雷刚,如果晓之以理,待之以义,终不会死心塌地寻仇与我的,至于二次如来,我等只要如此这般……定能将他捉到。”董俊一听,方才明白,点头称道:“好好,刘兄真乃义士也。”众人遂依刘阿七之言,准备好一切,等待雷刚二次入网。
且说云中雁无精打采的出了大王庄一直来到客栈住下,心想俺在龙门寨当众人的面,夸下海口,如今空手而返,有何面目去见大哥和董氏三杰,也无脸回堡去见二哥雷彤,想到这里,起身下来,出了客栈,再赴王庄,他一路奔跑,想起刚才被捉,主要坏在刘阿七三个同伙手里,这次去时定要看住他们,绝不可鲁莽从事,到了王庄,径直奔童俊,等人房上,揭瓦看去,只见帐门高挂,三人摊手分足,熟睡如泥,他故意拨瓦,使其出声,只见三人稍微挪动身子,懒抬手足,一副筋疲力尽样子。
雷刚见状,悄悄下来,来到刘阿七房前,往里一张,见他也是帐门敞开,高枕而卧。雷刚心中暗自盘算。这次进去,帐门无需再掩,眨眼功夫,就可将刘阿七制于非命,那边三人万一发觉,我已得手,怕他何来,事不宜迟,出手要快,这次进去,也不需关门了,想到这里,拔出匕首,拨开门闩,轻轻一推,猛窜床前,夹头一刀砍下去,噗噗轰轰,枕头被刺开,尘灰飞扬,异香扑鼻,雷刚已感觉这是一个六神迷魂香枕头,想要避开,已是迟了,人一晃,仰天栽倒床前,这时已滚向床里的刘阿七,跃身而起,将他捆上。
顿时那边时鸽等三人,咯吱吱一阵乱响,拖着鞋子,慢吞吞的走进来。童俊道:“晦气贼果然又寻死。”宋阿四回手往怀里一探,摸出解药,往雷刚鼻孔一抹,“啊!湫。”雷刚一个喷嚏,即刻醒过来,静眼一看,怎么,又是老班子,童俊道:“喂,朋友,怎么样?”雷刚望着那个枕头道:“用闷香迷|药暗器,称得什么英雄?”刘阿七道:“新鲜的很,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已计擒你,称做暗器,那么你深夜行刺,又称什么?这且不谈,想问你,如何才服?”雷刚道:“下次再来,绝不上你们的当了。”宋阿四说:“老弟,输就是输,扯不上,上当二字。好吧。再放你一次,如在被擒,怎讲?”雷刚心想,没有那么容易,如再被擒,除非见鬼,便道:“如再被擒,雷某甘拜下风,不但不提报仇二字,任你等刀剁斧劈而无怨。”刘阿七道:“三位贤弟,将他放了。”草上飞用刀将绳索挑开,又把匕首递给雷刚道:“拿去吧!”雷刚先不接那匕首,竟反问道:“第三次若擒我不住,你们待怎样?”海底蛟抢着答道:“割下我的头颅给你当夜壶使。”“好”雷刚一接匕首,便昂首阔步而去。
雷刚返到客栈,蒙头呼呼大睡,一觉醒来,天已响午,想来想去。这口气无法出,决定夜间再去,一日无语,至晚,雷刚喝了几杯闷酒,便到头睡下,天到二更,既起身三上大王庄,他按原来路线,又来到宋阿四等人房上,揭瓦窥视,只见三张床铺蚊帐低垂,衣巾靴子均在几上,心想,首次中了调包之计,二次又中了闷香,这次何不来个以牙还牙呢?将两间房内,使足闷香,再来动手,先将自己鼻子塞上解药,再将闷香点上,用线吊了,放入房内,线尾拴在房梁上,盖好瓦,又来到刘阿七的房上,揭瓦一看,与邻房相似,也照样点上闷香放入,少刻两房烟雾弥漫,浓香阵阵,雷刚贴耳聆听,不闻有鼾声,拿起瓦片,丢入房中,也未发现有任何动静,就窜到檐口,翻身下房,直径走到刘阿七房前取刀拨门,门一开,就窜到床前,一跨帐门,大吃一惊,不仅刘阿七人影全无,连枕头也不见了,眼见不好,转身就跑,窜至房门口,欣喜门外无人,刚要跨出,哪知门槛上方,一上一下的绷着两根绳索,将他猛地一绊,栽倒在地,雷刚暗道不好,忙欲跃起,那如何能行,只见海底蛟和草上飞二人手握索儿,嗤嗤迅速向相对跃一个位置,已将索儿抽紧,这边刘阿七、宋阿四咻地窜出,将他按住捆了个结结实实。
第三十二回 下 四道四杰聚会大王庄
童俊道:“朋友,这是第三次了,还有何说?”雷刚羞愧无地,埋头言道:“雷某甘拜下风,要杀要剐,听凭处置,绝无反悔,但在瞑目之前,望告知各位大名?”童俊道:“可以,呐,这一位姓刘名阿七,人称赛毛遂;他叫宋阿四,外号花上燕;他叫时鸽,人称草上飞;我叫童俊,外号海底蛟。啊,原来是东、西、南道上的第一流人物,小弟久仰了,难得你等三道上有名人物联手,又加上一个水底蛟龙,俺雷刚岂能不败。”各位,这回书叫做“四道、四杰聚会大王庄”就是说东道好汉宋阿四,西道好汉刘阿七,南道好汉时鸽,北道好汉雷刚,称得起当时神偷大聚会,他们都生就一副侠肝义胆。性好偷富济平,都是一身上等的轻功,博的了花上燕、赛毛遂、草上飞、云中雁的美称,他们都是梁山英雄的前辈,是宋江、刘唐、时迁、雷横的父、叔。闲言少叙,言归正传,且说雷刚又道:“原来遇上各位好汉,雷某不及,请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