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黑压压的云在头顶一动不动,极目往远处望去,仍然可见其它地方仍是阳光照耀,只有此地黑下来了。
众人不觉所以,一个童子说道:“雪,下雪了。”众人仔细一看,确实有盐粒般大小的雪落下,而后那雪越下越大,竟似鹅毛般纷纷而来,不一会儿便堆积到一寸左右高。
随着大雪纷纷落下,气温也开始骤降,众人穿着单薄,受不了这严寒,一拥而进中间的大屋里,关上门,围着火炉烤火。
他等都明白,道人想要让苏耽受冻,离开此地,一时半会儿这雪是停不了了。这道场里的火不同于寻常人家做饭的火,比之温度更高,所以众人围着一个火炉,倒也不觉得冷。
韩江雪是最后一个进去的,他担忧苏耽安危,不过终究受不了严寒,也跟着众人进去烤火。
苏耽跪在门外,刚开始倒也没什么,不过随着雪越下越大、温度越来越低,也觉得有些难受,最要命的是,他浑身湿透,气温将至冰点,衣服裤子竟全都被冻成冰块。
他如同一个冰雕般跪在那里,把力道分散于全身各个部位,抵御严寒,此时他想起师傅说的话“人纵有天大的本事,法力再高强,也不得和大自然相抵抗,否则,只是自寻死路而已,因为大自然的力量是无穷的。”
他想到此话,自嘲地冷笑一声,道:“师傅这话说的真对。”
没过多久,他觉得力量就快耗尽,浑身打冷颤,上下牙齿咯咯碰撞,身上的筋骨和伤口处在严寒下,被冻的生疼,而后意识也跟着模糊起来,最后竟然向前晕倒在地。
火炉旁的韩江雪心里极为不安,心想苏耽他怎能受得了,可是又不能违背师傅的命令去救他,如果不去救他,他定难保xìng命。
他心一横,在想:“苏耽还要和我比试跑步呢,他如果死了,我找谁比试去?师傅的命令虽不能违抗,但也比不上一条人命。”
想到此,他顾不得许多,开门就要去救他,不过眼前所见让他惊呆不动。只见道场上雪已堆积到膝盖处,而且雪也没停下来的意思,从门口处望去,万物皆白,俨然一副冬rì景致。
呆了一会儿,脱口而出一声“糟了”,就出门而去。此时,仍在道场上的道人问道:“你要去哪啊?”
韩江雪道:“师傅,弟子要去救苏耽,不能让他死在此处,回来再请师傅责罚。”说着话,踏雪而出,留下瘦骨嶙峋的道人在雪里。
道人见状,长叹一口气道:“也罢,也罢。”随即收了法术,乌云渐渐散去,太阳方才再露头。
韩江雪走到门前,向下望一眼,只见这条道路被雪堆积,直通而下无尽头,并没看见苏耽,心想他定是在下边,于是就往下走。
他刚跨出一步,就踩到了苏耽,心下大惊,赶紧把他从雪里刨出来,急忙把他抱到屋内的火炉旁。众弟子见他这般做,心道:“这次你又要被师傅责罚了。”
韩江雪脱下苏耽的衣服裤子,往旁边一扔,只听见冰块碎掉之声,众人都大吃一惊。
应门的童子取了件道服披在苏耽身上。韩江雪摸了下苏耽的脉搏,脉息尚稳,想来是没有生命危险,倒也松了口气,心道:“真不愧是能和我比耐力的人,冻成这样还活着。”
过了一会儿,道人进屋来,众人看一眼他,又看一眼地上的苏耽,再看一眼韩江雪,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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