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秋医生在给萧然的药里加了安眠药,萧然服过后终于摆脱疼痛的折磨,沉沉地睡去了。等他醒来时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九点,他一下惊觉,自己现在已经是萧家的佣人,怎么可以睡得这么晚?
他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可是不当心碰到臀部的肿痛,令他疼得皱紧眉头,丝丝抽气。他咬了咬牙,从衣橱里找了一条比较宽松的运动裤,迅速穿好,一瘸一拐地下楼。
到客厅里,他发现萧潼已经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了,一般周六周日萧潼也会去公司转转,察看车间里的生产情况,可今天他没有出去,真是难得的清闲。
萧然的心又酸又胀,疼痛象潮水般一波波涌上来,可他使劲将情绪压下去,走到萧潼面前,深深一躬:“二少爷早。”
萧潼抬腕一看手表:“九点零十分,别的佣人们都是七点就开始工作的,你晚了两个小时零十分。”
萧然抬了抬头,把涌到喉咙口的泪水吞下去,再次躬身:“小然知错了,请二少爷责罚。”
“去把花园里的杂草全部除尽,要是被我发现留下一根,今天的晚饭就不要吃了。”萧潼淡淡下令,“还有,今天就搬到楼下陆伯旁边的那间佣人房去。”
萧然唇边掠过一抹惨笑,今天就叫我搬么?我还以为会是下个周末呢。垂下头,木然地应了声“是”。
花园是专门请外面的花匠来打理的,萧然怀疑,他走后的这三个星期,花园根本就没打理过,里面已经长了很多杂草。花园里花木扶疏,高高低低的花木交错繁杂,要将杂草除尽,只能用镰刀割,有的角落里还要伸手进去拔。
萧然草草在厨房里吞了几口粥,就不敢耽搁地拿了镰刀走进花园。ρi股上仍然肿着一圈,一蹲下去,伤口就与裤子摩擦起来,萧然蹲着割草实在太疼,只能跪起来,一步步往前挪,一点点地割着杂草。
尽管已是九月底,可天气仍很炎热,今天的气温高达30度,头顶上的太阳火辣辣地照着,萧然额头上汗水涔涔而下,干得时间久了,他觉得头晕眼花。可他咬牙坚持着,心中暗道,萧然,这点困难就将你难倒了吗?别人比你干的工作艰苦得多得多,又将如何生存下去?建筑工人无论严寒酷暑,都要在户外工作,你不过才干了一会儿活,就这么娇气了么?
他割着、割着,看着没完成的范围越来越小,脸上慢慢露出舒心的笑容。大哥交待的任务,他一定要不折不扣地完成。
“小少爷,小少爷。”陆伯的声音在身后传来。萧然连忙站起来:“陆伯,我在这儿。”
“小少爷,二少爷要喝咖啡,他让你去泡。”陆伯心疼地看着萧然象小花猫似的脸,手上的泥在擦汗时擦到脸上,又被汗水稀释,一条条挂下来,灰不溜秋的。他已得到萧潼的指令,让他在萧然周末回家的日子里分配他活干,还要把他的房间安排到楼下佣人房。
陆伯不知道萧然做错了什么,惹得二少爷给他这么大的惩罚,但他心里实在心疼这个孩子。
“是的,陆伯,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萧然忍着痛,蹒跚着回到家,为萧潼泡好咖啡,送到书房,双手递上去:“二少爷,咖啡来了。”
萧潼看了一眼萧然,蓦然火起,拿起咖啡猛地摔到地上,指着萧然:“你看看你那张脸,这么脏的脸,泡出来的咖啡能喝么?”
萧然倒抽一口气,他意识到自己脸上很脏,惶然地垂了头,嗫嚅道:“可小然的手是干净的……”
“啪”,一本书丢过来,砸在萧然脸上,萧然痛得眉心一抖,却见萧潼指了指地上的玻璃碎片:“赶紧收拾掉,重新去倒一杯来。”
“是。”萧然连忙去拿了扫帚簸箕来,把地上的茶杯残骸收拾干净,又用拖把把地拖干,然后重新下楼去泡咖啡。陆伯见他脸上带着一个红印子,以为他又挨了巴掌,更加心疼:“小少爷,你做错了什么?二少爷为什么要这么罚你?”
萧然黯然摇头:“陆伯你别问了,总之是我的错,大哥罚我是应该的。”
“你ρi股肿得那样,走路都不方便,还是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