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云看着滕康,滕康的脸白了红、红了白,现在又变得面如死灰。只是脸上再没有以前那种张狂的样子,眼里沉淀下一切焦躁、不满,只剩下忠诚与求恕的目光。(奇*书*网.整*理*提*供)
萧楚云轻轻叹口气,伸手去扶滕康:“康哥,我敬你如自己的兄长,实在没想到你对我有这么大的意见,竟不惜与楚门的叛逆同谋。算了,我知道你有些负气,并非真的想要背叛我。我不怪你,起来吧。”
“谢谢门主。”刚才还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此刻泪水却哗的一下冲了出来,滕康站起来。萧楚云拍拍他的肩:“康哥,不要放在心上,去吧。”
见滕康退出,萧然看看楚天暮,又看看萧楚云,恍然明白了什么,指着萧楚云笑道:“大哥你真坏,你和天暮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分明是想让天暮哥施恩于滕康,将来滕康才会对天暮哥死心塌地。”
萧楚云一个暴栗敲过去:“臭小子,就你精灵古怪,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萧然挠挠头,苦着脸道:“还不是被大哥影响的?小弟以前本来是再单纯不过的人,可楚门是个大染缸,早就将我染得花花绿绿……”
“贫嘴!”萧楚云再一个暴栗敲上去,却被萧然避过,三人同时哈哈大笑。
“天暮,交给你一个任务。”萧楚云转身面对楚天暮。
楚天暮条件反射一般站直了身子:“请门主吩咐。”
萧楚云宠溺地拍一下他的肩,蔼然笑道:“不用紧张,不是楚门的事。我只想让你劝服舅舅,解散天绝,以后与你一起为楚门奋斗。杀手这门职业实在不适合舅舅,我不想看他手上染上无辜者的鲜血。相信这么多年,他也应该厌倦了。”
楚天暮点点头:“小弟明白,请大哥放心,我一定说服他。”
“好,下周门会,假如他的伤好得差不多,就请他过来开会。”
“是,大哥。”
周六,鹭岛对岸鸷山下新添了一座坟墓,墓碑上写着“爱妻楚襄晴”几个字,立碑人的名字则写着:丈夫萧远山,儿子萧楚云、萧潼、萧然。
萧远山久久地看着墓碑上妻子的照片,泪水潸然而下,唇边却露出欣慰的笑容:“襄晴,你终于回来了。十三年了,我终于再次见到你。我们的儿子带着你回来了,我们一家又团聚了。襄晴,你在九泉下也该瞑目了……”
听他语声酸楚中混合着甜蜜,旁边站着的三兄弟加上泽悦、上官紫夜都湿了眼眶。
回到家时钟嫂已经准备好午饭,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吃饭。萧然敏感地发现,上官紫夜与自己大哥时不时用目光交流,浅浅的柔情在两人眼底蔓延。而义父看见儿子与上官紫夜这种眉来眼去的样子,脸上露出十分满足的表情。
温馨的氛围在家中弥漫,泽悦坐在萧然旁边,兴奋地想,萧然的事情应该快要过去了吧?楚门的问题也基本解决了,那他岂非可以回去读书?自己岂非可以有人作伴了?
午饭后众人坐在客厅里休息,上官紫夜惦记着萧楚云要挨打的事,心里忐忑,不时向萧楚云投去担忧的目光,萧楚云报以安慰的微笑。
萧然也在提心吊胆,心道义父您要打就早点打吧,这样等死的滋味真不好受。心里想着,脸上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抬起头,正对上萧远山向他投来的目光。萧然心头一跳:“爸……”
萧远山看一眼萧然,再看一眼萧楚云,淡淡地道:“放心,我没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你们俩一个纵容弟弟逃学、混黑帮,一个不仅逃学,还公然欺骗我。我说过,每人一百藤条,谁也逃不过。”
萧潼本不知此事,一听义父的话,顿时吓了一跳,脱口道:“不,爸。然儿回楚门是潼儿和大哥商量的结果,是潼儿同意的。爸您要罚就罚我吧。”
“你说什么?”萧远山大吃一惊,在他心目中这个儿子是最懂事、最可靠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淌了这趟浑水,“那你在医院里跟然儿说的话是故意说给我听,为然儿打掩护的?”
“……是……爸,对不起……”萧潼愧疚地低下头。
萧远山看了他足有五秒,脸色一沉,怒气横陈在眉间:“你们三个,给我到书房里去跪着!我呆会儿再来收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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