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王爷望向上头的男子,昔日手足,如今,却要落得个相残的地步。皇帝眸光阴鸷,视线自众人身上一一抹过,“厉王爷,你这是何意?” ——3Q手打
男子并未答话,而是一挥手,身后,只见两名侍卫架着一道暗影而来,砰一声,沉闷的哀呼卡在喉咙口。女子衣衫褴褛,面容尽毁,模样很是吓人。“皇嫂,皇兄就在城楼之上。”厉王爷声音冷峻,朝着地上女子说道。
她一抬头,孤夜孑才认出她竟是君阅,女子仰面,四目正对上之时,他心中顿生几分怜悯之色。
厉王爷此言一出,边上的士兵将帅纷纷面面相觑,不知何意。男子望着匍匐在地上的君阅,实在是惨,四肢被挑断经脉,只能半躺着,嘴中用力想要憋出几字,却只听得呜呜的声音,像是小兽哀鸣一般。
“当日,君家满门抄斩,便是因为皇后的一纸认罪书,我已派人诊治过她的伤,少说也有几年以上,经脉齐断,不可能签字画押。”
“你的意思是说,她是皇后?”孤夜孑临危不乱,面露几许嘲讽,“真是笑话,一个废人怎可能是朕的皇后!”
“皇上心思缜密,当日君皇后不是失踪,而是被软禁了起来……”
“既然你说她是皇后,有何凭征?”孤夜孑冷声打断,昔日的那些嬷嬷以及丫鬟已经全部被灭了口,就连那个哑奴亦在君阅消失不久后同那地牢一起活埋在了皇宫城下,再加上,君家满门被抄斩,厉王爷又何来凭证一说?
“万事俱备,皇兄,你却还差了一个人。”男子声音笃定,单手指了指地上的君阅,“当日,喂养皇后的|乳娘,她有证据。”
孤夜孑微微眯起眼睛,他确实没有想到,还有这般变故,“既然说有,那人呢?”
“不出半个时辰,便会有人将她带过来,那名|乳娘是他手中一颗重要的棋子,定是藏匿在隐蔽的地方,直待时机成熟,“若此人真是皇后,那是不是就说明,当日君家被满门抄斩,乃是含冤所致?” ——3Q手打
底下,众将士皆哗然,孤夜孑冷眼相望,性感的薄唇狠戾勾起,“当初,要了君家命的,可是君隐勾结外敌的一封文书,就算没有那认罪书,朕一样也能治他们的罪。厉王爷,你处心积虑,为的,绝不是替君家讨一个公道吧?”他望向下方男子,一手轻挥,“来人,将城门打开。”
边上,侍卫面色不解,“皇上——”
厉王爷露出几分犹疑,宁在城楼下的侍卫接令,不得已,只得城门大开。
沉重的朱漆红色向两边敞开,吱呀一声,伴着些许震耳欲聋的威严,外头众人齐刷刷随之望去,只见里头空旷,并未见人影。皇帝负手而立,俯瞰下方,“城门既然已经打开,还要朕亲自相请么?”
厉王爷骑在骏马之上,一边的将帅悄然上前,凑在他耳边,“王爷,以防有诈。”
孤夜孑扬笑,勾起的唇眸蛊惑而危险,明黄|色的衣袍在暗夜中哗然起舞,男子狭长的凤目定在厉王爷身上,他伸出一手,直指向他,“朕倒要看看,你们谁有这命,逼入皇城!”
下方,众人面面相觑,几名将帅面色难看,厉王爷见状,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来,他单手展开,“皇兄可还记得这份东西?”
孤夜孑俊目微眯,早有准备,“这是朕当日登基时的圣旨,是从慈安殿颁诏而来。”
“谁能想到,登基之时的圣旨,竟是假的。”厉王爷声音冷静,皇帝站在城楼上,今日叛变的三军,领头之人均是东西太后身后的势力,看来,是想要他们手足相残,厉王爷也不过是个幌子罢了。——3Q手打
以此为名,这圣旨,只是顺水推舟。
孤夜孑侧过身子,旖旎的视线扫向下方,他凉薄的唇角撒微上扬,势在必得。旋身,身子挺拔,已然走下了城楼。
下方,众人不知所措,直待厉王爷一声令下。望着幽怨空寂的敞道,边上将士三番提醒,“王爷,恐防有变。”
到了今日,退,已无退路,厉王爷握紧手中马鞭,身上,铠甲森亮,他双腿夹起马肚,座下的汗血宝马飞蹿出去,直奔城门。
身后,众将士齐数跟上,男子率先冲过城楼,几名尾随的将帅手握兵刃,参差前行。
厉王爷冲入皇宫,眼前,黑蒙一片,他勒住马缰,突然,听得身后传来剧烈的铁索碰撞之音,马蹄声阻在身后,突然像是间断了一样。他回头望去,只见城门轰然坠下,尾端,削刻尖利的铁锋刺穿几人的身体,连带骑着的骏马皆因冲击过猛而毙命于铁栏下。“啊——”
哀呼声不断,几名男子被断成两截,玄铁制成的阻隔,带着火烧般的灼烫,根本就不让旁人近身。
外头,众人急的焦头烂额,厉王爷望着身后为数不多的将士,俊脸微变。
“王爷,”跟进来的一人上前,四目瞅向四侧,“当心。”
“攻城!”喧闹的声音,穿过宫闱,势如破竹。外方,传来擂击战鼓的声音,“咚——咚——咚——”
厉王爷不敢轻举妄动,凉风袭来,阴暗的氛围带着令人压抑的窒息,几人自发地靠在一起,将男子圈围在中间保护起来。——3Q手打
明亮的火把,突然纷至沓来,将内苑中整片黑暗都照得个剔透,磁磁燃烧的声音,更如催命之符,自林郁葱葱间,火速蹿来。孤夜孑站在不远处,望着城外欲攻进来的将士,他眯着眼睛,琥珀色的眸子在此时显出了如狼般的阴狠,他瞥了厉王爷一眼,瞳仁中,几抹肃杀,悄然涌动,“杀,一个都不留!”
风妃阅快马加鞭,临近帝都,却忘记了前方的道路。她懊恼万分,只得勒下住马缰,在原在徘徊。
“快,往北没多久,就能到达帝都了。”一阵声音,伴着马车行走传入女子耳中。
“都是里头这人,要不是她,我们也不用这么赶,还要接下这掉脑袋的活。”另一人,显然很是不满,连声抱怨。
“少罗嗦,她要不在,我们都别想活,坏了厉王爷的大事,看不将你斩成几段。”
“龙哥,这赶夜路的,别说这些,疹的慌。”
“你也知道害怕……”
“咳咳——”马车中,传来一阵极为不适的声音,“两位,我身子不好,能不能劳烦,慢着点?”
风妃阅一听厉王爷几字,双目立刻惊觉的竖起,她悄悄将马骑入一边的林子,一路尾随。
“吵死了,要不是看着你是前皇后的|乳娘份上,老子现在就将你扔下去! ”先前,那名不满的男子大声啐一口,语气凶狠。——3Q手打
风妃阅勒着马缰的手紧了又紧,前皇后,说的,莫非是君阅?
马车内,女子不敢再吱声,外头的二人一扬鞭,快速朝着帝都而去。风记阅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这人既然是皇后的|乳娘,厉王爷这般着急将她入宫中,定是,为了揭穿自己先前的身份。她凝目,抬起的视线中,已然泄露几许杀机。
策马向前,须臾后,便超出几人,他们还未来的及看清风妃阅的面容,便见她绝尘而去。
前方的路,很是陡峭,除了两边茂盛的树林外,前面的路便缩成了羊肠小道,再向前而去,便是一座陡峭的悬崖,而这,是去帝都的必经之路。
风妃阅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正好,边上有一块巨大的石头能挡住前来的视线,她将马拴在不远处后,蹲身等候。
不久,先前的那辆马车便赶了过来,男子手上的力道放柔几分,车轱辘也稍稍慢下来,“这个地方,要特别当心。”
风妃阅屏息,眼见着马车越来越近,她后背靠在坚硬的石壁上,呼出的气息,带着紧张的急促。
一,二,三——
在马儿从过她身前之际,女子突地凝聚起内力,手中,是一块已掌大的石块,她紧握起后,瞅准时机,手臂甩出bBS.JOOYoo·NEt,只听得啪一声,正中砸在那骏马的眼睛上。
“吁——”嘶鸣声破入云霄,马上男子及时反应,双手用力勒住马缰。
“怎么回事,” 另一人焦急想要起身,“快,马车失去控制了!” ——3Q手打
那骏马受痛,任凭二人使了多大的劲均没有拉住,马车中,想要掀开轿帘的女子来不及探出个脑袋,便见那马一路疾奔,竟是朝着悬崖而去。
“吁——吁——”二人来不及作何反应,风妃阅下意识将手臂挡在眼前,只听得砰一声,连车带人,已经整个栽了下去。
连续不断的碰撞,持续了好久才停歇,散架的混乱过后,便是前所未有的死寂。风妃阅站起身,大步来到悬崖边上,她神色并无异样,低眉瞅一眼,坚毅的嘴角抿起后,牵起边上的马儿一路朝着帝都而去。
心中,并无不安,她甩起长鞭,飞扬的身形,英姿飒爽。如果,真有下地狱一说的话,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上天堂。
皇宫外,厮杀成一片,皇帝调来的禁军及时将那叛军阻在宫门外,宫内,更是战火连天,杀戮不断。
“孤夜孑!”正在厮杀之际,却听得上方传来一道声音,皇帝咻地冷下脸去,举目望去,果见独步天涯的人已赶来,数不清的黑衣死士聚在纜乳埽身负累累明月。
带头的,依旧是那名在络城同他结怨的男子,他面露仇恨,恨不能就地将他碎成千万段。
皇帝一声冷哼,抽出边上侍卫手中的长剑,左门主目光充血,单手轻挥,黑衣死士逐步逼近,势要将他置于死地,为七袂报仇。
风妃阅马不停蹄,好不容易赶至帝都后,飞身朝着皇宫而去。
前方,通明的火把照射的眼睛都睁不开,鼻翼间,还有烧灼的焦味,一切,皆同死亡划上关系。风妃阅从马背上跃下,她猫起身子,朝着另一处宫门而去。——3Q手打
地上,有一根攻入皇宫之人留下的长绳,她顺势攀附上去,双腿在地上接力,噌地翻过高墙,潜了进去。
左门主的目标,仍旧还是孤夜孑,他不断逼近,不断缠斗,眼中,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将孤夜孑致死。
长廊尽头,西太后不顾安危,硬要丫鬟将她馋扶出朱,这一天,她等了多少年?
“太后,这儿危险,奴婢送您回去吧。”丫鬟望着她的侧脸,担忧说道,近段日子,西太后的身子似乎一日不如一日,面色差的吓人。
“不……”她无力的挥下手,虽是一袭锦衣,却掩盖不住那日渐削弱的神色,话语间,已然是奄奄一息之态,“本宫要亲眼看着,这一天……我……”
“太后,太后。”丫鬟见她身子摇晃,忙的搀扶住她。
她一手将丫鬟推开,步子几经趔趄,最后,虚弱地靠在铜柱上,“本宫好的很,本宫是天命所归,哈哈——”
那丫鬟望着女子几近疯狂的神色,吓得说不出话来,身后,沉稳的脚步声款款而来,西太后喘息着望去,只见皇太后双手拢于宽袖中,她神色镇定,双目,自始至终落在女子身上。
“奴婢参见皇太后。”丫鬟弓腰行礼,她目不斜视,单手轻摆,“你先下去。——3Q手打
丫鬟顿下,似乎有所顾虑,最终,在睬了一眼西太后后,碎步朝着另一边而去。
“哼!皇太后?”女子强迫自己挺起上半身,这儿,并无旁人,“本宫真后悔,当日没有将你解决掉,今日,也就不用看你这得意洋洋的脸色。
皇太后站在她三步开外,温和的侧脸,突然浅溢出几许笑来,“换做了今日,你以为,还能奈我所何?
西太后面色惨白如纸,她急火攻心,一阵不适冲上来,差点让她晕厥。
“休要动气,”女子转身,风姿绰约,“没有人同你讲吗,你深受剧毒,活不成了。”
她双目圆睁,十指紧紧揪着前襟,“你说什么?”她咬牙说道,步子蹒跚上前,来到女子跟前。
皇太后丝毫不畏惧,自己对她已经百般容忍,却不想,这女人的心竟如此歹毒,“没有人同你说吧,也难怪,定是,怕你一个不小心,就被气死了。”
“你——”西太后伸出一指,她抑制不住心头怒火,眼中,顿冒金星,整个人差点踉跄在地。
一直以来,御医均诊断不出她身子为何会越渐不适,如今听她这样一说,心中不忖度。不,西太后掩饰着泛起的害怕,现在,自己等了这么久的一天终于到来,她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她强忍下几许怒意,双手按在胸前,想要尽快赶回慈安殿。
皇太后见她旋身,几步便来至女子身前,“怎么,你也有害怕的一天?”——3Q手打
她面色阴暗下去,双唇紧闭,并不说话。想要借步经过,却被皇太后再次堵住了去路,“先前,我自叹没有这个能力好好得护自己的孩子,才会让你们得逞至今日,现在,生死悬于一线,我也不想做什么好人。”
“你——”西太后顿觉不安,她脚步向后退了两步,“你想做什么?”
女子紧逼上前,“你害我夫君,现在还要加害于我的孩子,我拼不了别人,但也要和你拼了。”皇太后伸出两手,对方不得不出手反抗,“你这个疯子,来人啊——”
皇太后用力将她朝着边上推去,女子柔弱不堪,肩膀撞在长廊间的柱子上,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头,集聚起的怒意压抑不住,皇太后见状,几步上前,吃力揪起她的前襟后掼向一边。她身子难以反应,跌跌撞撞摔下了汉白玉的长阶,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曼陀罗提炼的毒药,终于在顷刻间发作,她蜷缩着身子,这一刻,西太后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就是自己最后的结局?善恶总有报,她算计一切,却算不了,自已的命运。她所掌控的,一切,显然已经脱轨。——3Q手打
四肢,痛苦的抽搐,她朝着皇太后伸出手去,却见她,一个毫不犹豫的转身,将她最后一点希望给幻灭。
风妃阅悄然前行,不远处,就见一名男子正同孤夜孑打斗,而另一侧,更多的人围了上来。
她抽出长剑,握着的手掌紧了又紧,在一人即将偷袭之时,女子足尖轻点,呼啸而出的剑气毫不留情砍在对方手臂上。
“啊一一”
一声哀呼,孤夜孑回过头去,就见风妃阅已经冲进包围圈,同他抵着背,“阅儿——”男子惊呼,她美目流转,侧过头去,只是视线警惕地瞅着四侧,“我的帐,呆会再和你算。”
孤夜孑抽不出身,他大掌紧握住女子的柔荑,掌心中,那颗戒指磕着细致的纹路,微微泛出疼痛,风妃阅挥砍向来人,踹出的足步带着凛冽之姿,一击致命。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左门主提剑追杀,孤夜孑侧身相躲,他眼中只认准皇帝一人,不除之,誓不罢休。
飞旋而来的剑气,犹如铺天盖地之势,二人不得已,只得松开手,风妃阅机械的挥舞起手中长剑,赤红的鲜血残忍地粘附在她身上,女子眉头都不皱一下,誓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皇宫外,禁军全数出动,风头正劲,那是皇帝秘密精练的队伍,今日,正好一展雄姿。
里头的人将城门打开,身着盔甲的禁军所向披靡,冲了进来,将厉王爷同独步天涯的人全部包围起来。——3Q手打
左门主目不斜视,丝毫不管他人,他拼尽全身内力,殊死一搏,孤夜孑闪身,游刃有余,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另一只手中的动作。
衣袖飞扬,一枚五星飞镖被他悄悄握在掌心中,同孤夜孑的正面交锋,他绝不会有机会。余光,扫过边上的风妃阅,他目露凶狠,玉儿,我说过,我一定要替你报仇……
如果杀不了孤夜孑,那么——
男子眼睛咻地眯起,眸中,闪过几分深邃,他一个旋身,内力齐聚而起,将那飞镖朝着风妃阅送去。
女子浑然不知,孤夜孑只觉眼前闪过耀眼,他惊忙回神,大掌伸出想要将它挡下来。
无奈,那飞镖,形如流光——
厉王爷满身是血,能分得清的,只有那双邪魅妖冶的眸子,他仿佛看见了当日在景夜宫,七袂那奋不顾身的情形——
他想也不想的,近身挡在风妃阅面前,女子肩头被撞一下,回过头去,却见他已经倒了下去。
“厉——”
那声音,好像是孤夜孑……
哥哥,没有想到,我竟会走的是同你一样的路……——3Q手打
风妃阅杏目圆睁,她面色悲愤,垂在地面上的长剑猛地被提起,朝着那名男子攻去。孤夜孑眼中亦带着几许沉痛,只见她身形跃起,剑端已经Сhā入了男子的胸口。左门主并不做反应,任由冰凉的剑身穿过心脏,垂下的右手,在风妃阅松懈之时,却举起剑猛的砍下来,孤夜孑见状,伸出一手牢牢握住男子的剑刃,另一手,利器架在他脖颈上,挥手间一抹,隔断了咽喉。
血色的瑰丽,顺着受伤的大掌流淌下来,滴滴,落在风妃阅持着的长剑上。
她喘着粗气,全身如虚脱一般,手上的劲道收回,男子圆睁着双眼,应声倒地。
与此同时,却见她手中的剑竟断成两半,通的一声,一折明黄|色的东西掉到了女子脚边。
皇帝单手垂在身侧,大滴大滴的血顺着指缝流溢,他目光肃然,朝着边上,只说了一句话,“将厉王爷带入仪銮殿,即刻,召集所有御医。”
“是,皇上。”
城外,叛军悉数被镇压,双方,死伤无数。
宽敞的行道,血流成河,风妃阅站在原处,她凝望着红亮的天际,双拳紧攥,厉王爷的叛变,来的有些怪异,那虽是他精心部署,可她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真的只是为了一袭皇位么?
抬腿,却踩住了地上的东西,风妃阅弯腰拾起,只觉看着有些眼熟,她机械地将它展开,寥寥几语,却让她双目咻然睁大,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孤夜孑上前几步,风妃阅平复下心中难言的情绪,慢慢的,将那东西交到了男子手中。——3Q手打
展开,却是明黄|色的圣旨,只见上头写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孤夜孑天资聪领,有胆有识,乃是天降朕之福运,今,特下此诏,于朕百年之后,传位于孤夜孑,钦赐!
百味杂陈,皇帝双手紧紧握着那份圣旨,他面部微扬,星空的余晖点落在他脸上,晦涩不明。
一直以来,他处心积虑,东西太后亦是绞尽脑汁想要得到的圣旨,竟是藏在一把长剑中。
先bbS.JOOYO o.NeT前,他笃定万分,以为皇位定是传给厉王爷,他没有想到,父皇早已看出两宫太后的野心,早早的,便为自己铺好了后路。
风妃阅明白他此时的心情,她走上前,双手轻柔地落在男子手背上,孑——”
皇帝十指轻颤,将她的柔荑反握在掌心中,“阅儿,一直以来,我对父皇均是抱有责怪。”
风妃阅将那圣旨接过手,“孑,父皇的心愿,不止于此,他更不想你们兄弟之间相残。”
孤夜孑将她拥在身前,用力的嵌入怀中,“很多事,为何要在过后才能幡然醒悟?阅儿,对不起——”
女子仰起小脸,他退开身,大掌扣起她的小手,“将你送走,对不起——”他顿下,迈开步子,“但是,我不后悔。”
风妃阅跟在后头,这一场叛变,来的如此之快,平息的,虽有惊心动魄,却依旧那么快。到底,人与人之间,争得是什么呢?——3Q手打
死亡的气息,是她最为厌倦的,如今,铺天盖地,满满的均是。
为数不多的三军将士已经投降,被押入牢中等待皇帝发落,这样的牵连,恐怕,将有更多的人面临抄斩。
风妃阅拉下他的手,脸上,露出几分倦怠,“孑——”
“嗯?”男子回下头,睇着她。
“我们放手好不好?”她的语气,已经疲惫至极,今日的叛变,谁能不说,同皇帝昔日残暴的征戮没有关系呢?
孤夜孑不说话,握着掌中的小手,他只觉珍惜万分,将风妃阅送出宫的一幕历历在目,如今,再度这般握着,已觉心满意足了。
他仍旧没有开口,却在俊脸别过去时,点了下头。
风妃阅微怔,尔后,便面露雀跃,她用力的回握住男子的大掌,飞扬而起的眼角间,欣慰舒心。
仪銮殿内,御医齐聚,飞镖已经自男子胸口取了出来,所幸没有伤及要害,虽然危险,倒也没有了大碍。
翌日,西太后的尸体在林园中被发现,据当时的丫鬟所述,女子死相惨烈,面容污黑,似乎是毒发身亡,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那份圣旨被昭告天下,比对之后,发现确实是先皇遗诏,两宫太后因颁发假圣旨而被剥去太后封号,此次叛变,其身后势力均被皇帝借机铲除,不留余患。——3Q手打
对于厉王爷,孤夜孑深思熟虑,他是主事者,一旦轻恕,必定难堵悠悠之口。
最后,刚劲的狼毫笔挥洒浓墨,一道圣旨,厉王爷虽有罪,却因护架有功而免去死罪,终身囚禁于厉王府内。
推开窗子,冬天的寒冷已经在散去,拨开浓密的云层,隐约之间,有温暖的阳光冒出头来。小脸轻扬,一支梅梢上,明艳的花色含苞待放,欲要破晓怒放。
肩头,落上男子的一只手,她没有回头,而是举起手来,将柔荑覆上去,唇畔,勾起的笑容和煦,她身子微后仰,便靠在一具宽厚的胸膛中。
风妃阅阖上双目,脑袋枕在男子肩上,唯有这里,才是她一生一世,想要停靠的地方。
锦瑟华年谁与度 203 归宿(终结)
厉王府内。
时值寒冬,北国冰封,积雪没过了小腿肚,行走往来很是不便。
凤撵即刻而来,落轿之时,已有人前来相迎,“参见皇后娘娘。”
布满流苏的轿帘被掀开,扑面而来的冷冽让里头女子打个寒战,风妃阅将搁在膝上的暖手炉交到丫鬟手中,单手把上太监的手腕,走了下去。
“王爷近来,身子可好?”
管家双鬓夹染白霜,听得女子这般提起,便微微叹息,一边将风妃阅牵引向里侧,“身上的,那只是些皮外伤罢了,王爷心中大概是有了心结,如今也只有小阿哥能近的了身。”
风妃阅一路跟着走去,昔日的厉王府,隔断了外界的往来,显得分外萧条。偶尔,三三两两的丫鬟行走经过,施礼后,便匆匆走了个没影。
“娘娘,王爷在书房中。”管家将她领至一座屋前,躬身说道。
风妃阅点下头,望着紧闭起的殿门,“你先下去吧。”
“是。”
她杵在门外,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难以面对过,柔荑轻放上去,还没有使劲,殿门便朝着里头打开了。风妃阅犹豫下,在望见那抹倚在窗前的背影后,迈步朝里头而去。
厉王爷一袭白色长衫,肩上,是狐裘毛制成的大气坎肩,整个人笼罩在一团阴暗中,添了几分柔和之美。听到脚步声,他身姿魏立不动,直到风妃阅来到近身,这才见他转过头来。坚毅的鼻梁下,薄唇紧抿,看见她,男子的脸上显然露出几许讶异。——3Q手打
“厉——”风妃阅轻唤一声,开了口,却又不知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厉王爷手肘撑在窗棂上,将上半身倾出去一半,“难得,你竟还会来看我。”
风妃阅瞅着男子的侧脸,她想起昔日,那个意气风发,阴柔邪魅的厉王虽然没有几分正经,比起现在,却是明朗的多,“不止是我,他原先,也想来看看你。”
男子凝目,敞开的视线一低,落在斑驳的地面上,西风,有些冷,吹在人身上,不寒而栗,“我已经这样了,他该杀了我才是。”
“厉——”风妃阅骤然出声,语气中带着几许恼怒,“你成见太深,你应该知道,七袂的死同他没有关系。”
厉王爷直起身,挺拔的姿态转过来,压在女子头顶,“我同哥哥选择的路,不会责备任何人,当日的叛变,输了,这样的惩罚我心甘情愿。”
“厉,”风妃阅上前,螓首,晶莹的犀利攫住男子那静若止水的深潭,“你是聪明人,当日,三军虽然有人向着你这边,可力量悬殊,你不会预料不到,我不懂,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殊死一搏,搭上自己呢?”
“你当然不会懂,”厉王爷语气平静,他闪身,同风妃阅擦肩而过,“步步为营,玩的是什么?是权术。从小母后便告知于我,我和他,虽同是父皇之子却要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因为,威胁他皇位的,只有我。而我想要更上一步,必须除去的,也只有他。”
风妃阅面露几分愕然,亲生兄弟,却要比那些虎狼更为防备,这份辛酸怕也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吧。——3Q手打
“哥哥,若不是当日死在了景夜宫内,迟早有一天,会死在自己人之手,我较他而言,幸运的多,累了,倦了,我能逃,可是他却不能。”厉王爷还是放不下七袂的死,他面露沉痛,瞅着身前的女子,“西太后害死了母后,一方面,我要引出她身后所有的势力,她想得到的, 我都要尽数将它毁去。”
风妃阅听闻,吃了一惊,她双手使劲揪住男子的袖口,“厉,你怎么这般糊涂!”仅是为了对付西太后,就要将自己都赔上去么?她摇着头,突然懊恼万分,早知如此,她定会将西太后中毒一事告诉他,女子蹙着眉头,她后悔莫及,甚至,心生愧疚。
厉王爷看着被抓起褶皱的袖口,目光,在触及她眉眼之时柔和下来,心头,一阵不忍,他别过脑袋,将风妃阅的手拉了下去,“你当我这么傻?当日,跟着我冲入皇宫的几人身上,均绑着火药,时到最后,我并没有打算用上它们,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她睁着双目,望向厉王爷旋身的背影,“因为,到了最后,我听到他说,要救我。”
风妃阅听着男子娓娓道来,心中,不免动容,想不到,同时的放手,才是给了彼此一条出路。
外头,冷不丁传来几声嘤嘤的声音。她收回神,只见敞开的殿门口隐现出一抹很小的身影,尔后,急促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风妃阅放眼望去,只见一名女子弯下腰,将那窝在殿门口的孩子抱起来,语气,带着几分佯装的怒意,“才不过走开一会,你就不老实。”
孩子扭曲着身子,似乎在耍着不小的脾气,厉王爷原先阴暗的面容在触及那小小孩童之时,立马凸显出几分明朗。女子并没有踏进去,她小心翼翼地瞅着二人,声音嗫嚅,“王爷,是我没有看好孩子,我……这就带他离开这。” ——3Q手打
风妃阅认出,那名女子正是他的侧王妃,小阿哥的生母,她面容紧张,生怕厉王爷会责怪。几步上前,孩子嚼着手指头,晶亮的眸子滴溜溜落在厉王爷身上,等到他走近之时,便伸出两手,要他抱。
侧王妃面容一紧,脸色有些苍白。厉王爷沉重的俊脸上拉开一抹笑意,虽不明显,却已足够。他张手将孩子接过去,女子见状,欣喜之色来不及漾开便沉了下去,“臣妾先行告退。”
厉王爷逗弄几下孩子,在她即将转身之时,丢下句话来,“留在这吧,等下他又闹,我怕应付不来。”
风妃阅站在边上,这其中,虽有几分怪异,却也其乐融融。侧王妃面色大喜,转过的身子侧回来,眼中,激动万分。
厉王爷将孩子抱到一边,风妃阅杵在原处,那般融洽之下,自己只是个外人。她唇畔轻勾,对于他,风妃阅不再担忧。风雨过后的平静,才会更加值得珍惜。
没有告别,她悄然退出去,水色的裙摆旖旎在光滑平整的大理石面上,风妃阅螓首,向外望去,天空亮净,积雪,已经在化开了。
厉王爷的视线,从孩子稚嫩的臂弯间穿过,风妃阅走到殿外,身影,看在他的眼中,有些瘦小,让人禁不住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大掌落在小阿哥后背,厉王爷目送她逐渐远去,直到,在眼中消失不再见。
日落西山,沉甸甸的晚霞自天际渲染而来,将每一寸土地都洒上绚烂余晖。——3Q手打
竹叶青,野花红,放眼望去,整个山头均是那丹丹赤红,好看极了。
一座木屋前,烟雾袅袅,身着朴素的君宜手拿水瓢,正给园中那些掬花浇水。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将那些落下的花辫捡起后放在一边的香袋中,她面容恬静,挽在脑后的墨发略显几分松垮,左侧一缕,垂在了肩头。
身后的木屋内,女子正准备着碗筷,男子将饭菜端上来,“好了,尝尝我做的。”
她挽唇浅笑,望着满桌子的好菜,“好不容易积雪融化,今儿才轮到赶集,许久没有去集市,外面怪热闹的吧?”
“那是自然,”他盛好米饭,轻松的神色,在想起了什么后,冷静下来,“外头,差点出大事。”
“怎么了?”她头也不抬,随口问道。
“皇帝当日的那份圣旨,不知为何,竟落在了厉王爷手中,集市上,贴满告示,如今厉王爷被囚禁,我送给阅儿的那把长剑,其中的秘密,也已经揭晓。”温上一壶清酒,屋内,磁磁燃烧的火炉将每个角落都温暖,驱赶了寒意。
女子螓首,手中的动作放下后,望向屋外,“今日看来,先皇定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当日,他深信Bb S.JOOyOO·nET于我,将圣旨偷偷交由我保管,也是机缘巧合,我自认没有这个能力,便托付给了你。”
先皇一直以为圣旨在她身上,为了确得她的安全,忍痛,将她送给了君相爷。二夫人生性温和,断不会与人争执,果真,进入君府之后,十多年来的忍辱偷生,要不是生下了君阅同君宜,恐怕,就连丫鬟下人都不会记得她。——3Q手打
君家向来野心勃勃,二夫人留在宫内,迟早有一日会被加害,最好的法子,便是送入最危危险的地方,而要让对方还伤不了她。
“当日,阅儿同皇上在这躲开追杀,我见二人情谊深重,这才毫无保留的将那剑交给了她,”男子正起身,一手轻搂上她肩头,“这其中的秘密,总算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女子轻靠在他臂弯间,眼中,只看见君宜消瘦的身子不断在园中穿梭,“要是,君隐还活着的话……”
他单手在她肩头轻拍几下,“宜儿一直在等,既然她有这个心,我们为何还要想起那些令人沉痛的事,我们应该相信,君隐,真的会有回来的一天。”
哪怕是,自欺欺人,那也是一种等待。
君宜给每一株掬花都浇上水,望着晶莹剔透的花瓣,她沾满水渍的手指抚在嫩绿的枝叶上,轻轻一点,唇角,随之生笑,“隐,你的归来,我一直都在等着。”
身后,女子喉间苦涩的哽动,她擦下眼泪,尽量将声音放柔,“宜儿,用饭了。”
“哎!”君宜轻应一声,放下水瓢,擦干双手之后,身滋轻盈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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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繁华散去之后,那一抹平淡,余留在掌心中,暖的有几分灼烫。
凤潋宫。——3Q手打
“啊——”
沉重的殿门紧紧阖上,里头,一道凄厉的声音从夹缝间传出来,紧紧的揪着外头人的心。
皇帝行步匆匆,不断在殿门外徘徊,额头上,冷汗涔涔,紧攥的双拳用力握起,边上的李公公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嘴中念念有词,“老天保佑,娘娘会没事的……”
“啊——音音——”
床架上,白色的帐幔被风妃阅扯在手中,边上,清音颤抖着手将湿帕在她额头不断擦拭,“阅儿,忍忍,马上就会好了。”
风妃阅全身是汗,身下铺着的锦被已经湿透,稳婆跪在女子双膝间,神色丝毫不敢怠慢,“娘娘,再用力,就快了。”
她不断喘着气息,大口大口,难以停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腹处,那阵痛蔓延至下身,像要将她整个人撕裂一般。
“啊——我不生了,好痛——”风妃阅一直以为,再大的痛,也不过是一咬牙的事,“我不要生了——”
清音将湿帕在她面颊上轻轻擦拭,“阅儿,那是你的孩子,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出世了……”
“姨——”外头,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加油,加油——” ——3Q手打
风妃阅咬住唇,原先苍白的面色染上几许酡红,“音音……你怎么将笑儿……”
清音向外望一眼,回头朝着女子说道,“情急之下,他非要跟着,甩也甩不掉,我就将他扔在外头了。”
风妃阅双目瞪大,下身,再度被撑开,她疼的喊不出声来,仿佛全身气力都被抽尽。
“姨,”外头,小人儿蹲下身子,骨碌着一双黑亮的眼睛使劲朝着里头瞅,“加油,加油——”
“臭小子——”风妃阅手肘撑在榻上,想要起身,却疼的无力倒下去,外头,孤夜孑跟着笑儿的动作将俊脸贴上去,“李公公,为何还没有生出来?”
边上,李公公潮红着脸,憋不出一个字来。
孤夜孑紧张的一拳捶在殿门上,里头,风妃阅双手紧抓着身下锦被,“啊——”
皇帝等不下去,大掌用力砸在殿门上,“开门,让朕进去。”
稳婆急的满头是汗,近身服侍的嬷嬷隔着殿门,声音慌张,“皇上,里头不干净,您……”
孤夜孑一手将蹲在他上的小家伙拎起后交到李公公手中,他甩开袍角,一脚用力踹上了殿门。
“砰——砰——” ——3Q手打
几名嬷嬷见状,一个个惨白了脸,其中一人想要上前,却听得碰碰几声,那殿门已经被强有力的内力踹开,皇帝大步走进来,他面色骇人,目光一下落向风妃阅。
“啊——”猛的抽痛,她下身坠痛,只听得哇一声,稳婆喜悦的声音霎时充满整个内殿,“生了,生了。”
清音紧握住风妃阅的手,她面容欣喜,朝着女子说道,“阅儿,马上就不痛了。”
稳婆剪下脐带,抱着血红的孩子朝着边上走去,“恭喜皇上,是位小皇子。”
孤夜孑杵在原地,一时,竟难反应,殿内,丫鬟们齐数跪了下去,“恭喜皇上,皇后娘娘。”
风妃阅落在清音腕上的手,在松下一口气后,再度用力握上去,“音音——”
她面色惊俱,忙弯下腰,“阅儿,怎么了?”
“好痛——”风妃阅眉头蹙起,整张小脸紧揪在一起,边上的稳婆见状,忙将孩子交到丫鬟手中,孤夜孑一颗心紧紧悬着,大步来到榻前,“阅儿——”
那稳婆半跪在她双膝间,用力挣开后,语气中带着惊异,“娘娘,再用力,还有一个。”
风妃阅喘了几口气,双手用力抓着身下锦被,全身,像是虚脱了一般,她倒在榻上动也不动,望着稳婆的喜逐颜开,望着满屋子的雀跃,她泪眼朦胧,虚弱无比,勾起的嘴角,幸福而满足。——3Q手打
包在襁褓中的小皇子被交到孤夜孑手中,稳婆将手中的长公主带至边上清净,他双手不敢用力,只能轻柔的环住。
孩子还未睁眼,胡乱蹬动的四肢在孤夜孑怀中不安扭动,皇帝只能顺着他,压下的俊脸埋在孩子上头,那小人儿举起手来,不经意的,粉嫩的手指在他脸上拂过。
孤夜孑神色皆顿,全身像是定住一般,那种感觉,让他惊诧,须臾后,才抬起头来望向风妃阅。
女子微微一笑,散下的墨发,大半被汗水打湿贴在面颊上,清音悬起的心总算落下,她悄然起身,来到几名嬷嬷身侧。
孤夜孑抱着小皇子来到凤榻前,将孩子凑到她面前,稳婆见状,将长公主放在了风妃阅里侧。
“阅儿,看看我们的孩子。”他的话中,激动之色仍未退去,清音擦拭下湿润的眼角,朝着边上众人做个手势后朝着殿外走去。
“娘——”笑儿扑入她怀中,一个劲喊着,“姨,姨——”
“笑儿乖,”清音抱起他后,朝着石阶走下去,“姨给笑儿添了个弟弟和妹妹,现在姨累了,笑儿不准去缠着,知道么?”
怀中的孩子似懂非懂,脑袋趴在她肩上后,目光直勾勾朝着殿内望去,“妹妹……亲亲。”
风妃阅身子虚弱,她伸出食指,刚触及到孩子的手指,便被一股很小的力给握住,她眼眶内一热,突然就流下了眼泪。——3Q手打
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呵,风妃阅说不清,她睁着双目,泪流满面,边上的孩子,开始哭闹,望着孤夜孑忙碌的身影,她躺在榻上,挽唇浅笑,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溢满整个胸膛,甜蜜极了。
几天休养,风妃阅的身子已经恢复过来。
凤潋宫内,女子被孤夜孑抱坐在腿上,她双手环着他的脖颈,白皙的面颊,贴在男子俊颜上,“孑——”
“嗯?”他轻应一声。
“我就想叫叫你的名字,这样叫一辈子。”风妃阅面颊轻轻摩挲几下。
“阅儿——”
“嗯?”她轻应。
“我也是,”孤夜孑落在她腰际的大手收拢,“对于你,和我们的孩子,朕一辈子都不会放手。”
风妃阅前额抵着男子额头,“俗。”
她嘴角展开,不能不说,心中那份感动如此清晰,男子薄唇轻触在她嘴角,“我就是俗,能给你的,也就最俗气的东西。”他执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前,掌心中,怦然的跳动真实有力,风妃阅缩了一下,有种灼烫的感觉。
她菱唇轻启,刻在男子坚毅的唇畔,四目相接,双手捧住他的面颊,认真说道,“那我收回那句,一点都不俗,那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动听的话。” ——3Q手打
孤夜孑抬起头来,琥珀色的眸子攫住女子眼中的晶莹,风妃阅头一点,菱唇点在他额前,“遇上了你,我何其幸运。”
男子俊目轻眯,将她往自己靠近几分,“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
“认识你,我何其幸运——”孤夜孑重复一遍,他一字一语,说的极为认真。
风妃阅莞尔,也不争辩,那是他们二人的幸运,是老天给他们的机会,自此,就更加要珍惜。
二人紧紧相拥,彼此坚信,已经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再分开。
风妃阅窝入男子胸膛,一份安心,足够她相依相偎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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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有陌辰吏的消息,云朝那边说,他们二人并未回去,风妃阅派了人出去打探,却是石沉大海,没有一点消息。
一袭凤袍加身,风妃阅站在园中,身后,男子上前禀报,“回娘娘,索伊的下落,属下已经查探到。”
“哦?”风妃阅旋身,面带几分迫切,“她过的可好?”
男子垂下的脑袋为难抬起,片刻后,方开口说道,“同娘娘提供的画像上虽是一人,却没有那般年轻。”
“这话是何意?”风妃阅皱下眉头,双手拢在身前。——3Q手打
“看上去,要年长上几岁,不过,面容倒是一致。”男子不敢有丝毫隐瞒,逐一道来。
风妃阅没有说话,她转过身去,还未走出几步,就听得身后,男子跟上前来,“娘娘,索伊并不是独身,属下跟了这么久,总有一名男子伴其左右。”
女子顿步,语气在焦虑中带着几分希翼,“男子,怎样的男子?”
他细想片刻,不知该如何形容,“长的极为俊美,邪中带魅,属下只注意到,那名男子眉宇中间好像刻着什么东西,具体的,并没有看清。”
风妃阅杏目圆睁,脑中犹如一道惊雷轰起,她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
身后,传来男子的轻唤,她却什么都听不见。
风妃阅拾起裙摆,望着绵延的汉白玉长阶,她螓首,一级一级向上迈去,温暖的阳光铺洒在脸上,她张开掌心,看着停留下来的眷恋,舒心地展颜。
心,平和下来。
归宿……
女子面露恬静——
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的归宿。
那是,一种,属于我们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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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 权 归 原 作 者
淑女诱爱 晴红
多年来不管他如何闪躲她还是无孔不入的纠缠他
还将她的一相情愿硬闹得人尽皆知教他厌恶至极
岂知一场突发的车祸让她独独失去对他的爱的记忆
满心满口的爱意不复存在不说还想嫁给别的男人
看到她和其他男人相拥他竟有想上前分开他们的冲动
怪哉!他对她该是痛恨透顶,如今竟莫名的心绪狂乱
甚至不容许她的记忆中没有他的存在
他是吃错药了吗?否则怎会为她计较得如此离谱?
为了摆脱她的示爱和双方家人的撮合
他不惜大闹家庭革命,还远渡重洋躲到日本多年
举凡她的信件与电话都遭他退回、挂断的命运
原以为他回到台湾后会给她一个爱他的机会
没想到却等来他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调情淫叫
末了还残佞地说他今生的新娘绝对不会是她!
明知他对自己全无情意,她却偏偏自缚情牢
这一场爱情战役她拼得可是比国父革命还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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