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娇突然间发现有点不太对劲,自己每走一步都会招来村上人异样的眼光,这种眼光可是以前从来没有的,每个人见了她都是似笑非笑的,好像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笑的是不阴不阳,十分暧昧,她心里不由就像被鬼画上了魂:莫非我和陶铁锤的事真的被那老不死的捅了出去?不,不可能呀!这老不死总不会拿粪斗子往自己头扣吧?要不然是自己和铁锤在野外风流时不小心被别人看见了‘春光’?没有呀!自己可好一阵子没有和陶铁锤‘深切交往’,奇怪,这几天怎么不见铁锤上门来呢?
一想到陶铁锤,李凤娇心里不由是一阵紧张与激动,又隐隐感到一丝不安,莫非是陶铁锤怕老婆知道不敢过来?不对呀!这几年间他可是没有少来一趟,可——为什么呢?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怎么突然把自己晾在一边呢?想到这里她不由红起了小脸,这个铁锤呀!虽说长的并不怎么好看,倒是条真正的硬汉子,能‘干’的很呀!回想起和铁锤在一起‘风流往事’,她越来约感觉陶铁锤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虽然他身高不足一米六,但办起事来却是激烈奔放,如同脱缰野马,可自己那身高一米八二的丈夫陶计云就不行了,办起事来是和风细雨的找不到一点ji情的感觉,纯粹是鸭子爬树,干扇翅膀却没有什么进度。可是她转念一想,自己这样做对得起在外拼死拼活打工挣钱的丈夫吗?可——可是自己实在是寂寞难耐,冬夜漫长,孤灯伴影,春夜相思盼郎归,眼见日落黄昏人还没回,真的好冷,好难耐,自己毕竟才二十八岁,正值女人最成熟,最需要的时刻,唉!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计云回家时我尽量给他温柔就是了。
李凤娇七想八想的竟自端着一盆衣服走过井台,直撞到一棵小树上才回过神来,急忙慌里慌张地掉回头。
“哟!凤娇婶,我看你今天好像是不舒服,是不是病了?”
吴小莲正在井台边上洗服,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眼神怪怪地看着一脸惊慌不安的李凤娇。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李凤娇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急忙从水井中拎起一桶水倒在洗衣盆中,谁知用力过多,溅出许多水来,恰巧把那双洗的干干净净,昨天才修补好的花边布鞋。
吴小莲笑得前仰后哈:“还说没有?有就是有了,还装什么跟没事的,我看你还是趁早搞清楚,免得日后成了心病。”
这句话说的模棱两可,让人听了不由多想几层意思,一是真的有病;二是有心事;三是有心病窝在心里却无法说出口。
李凤娇听了心里很是不舒服,她外号‘红辣椒’自然也不是省有的灯,“可恨,竟然把我昨天才修好的鞋给打湿了,真是乱泼脏水!”
吴小莲自然听了明明白白,但她依然嘻嘻地笑着,指了指李凤娇脚上的花边布鞋:“那有啥可惜的,反正也是双破鞋,我看扔了它也不可惜,这个年代谁还会那双破鞋当回事?
李凤娇顿时涨红了脸,神情也马上变得凶悍起来,像母老虎要是吃人一般口气说:“吴小莲,你说什么?你可敢再给我说一遍!”
吴小莲已经洗好衣服,径自端起洗衣盆,笑容满面的说:“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这个年代谁还会在乎一双破鞋呢?婶子,我看你脸色不好,都发红了,趁早还是去看看医生为好,我先走了,有空一起玩麻将呀!”
“没空!”
李凤娇真想骂对方一句,但是又找不到借口,只好狠狠地白了吴小莲一眼,拿起一条短裤放在搓衣板上狠狠地搓揉起来,恨不得给它搓个稀巴烂!
“笛,笛。”
两声清脆地摩托车喇叭声响起,紧接着一辆十分豪华‘太子’牌摩托车突突的开了过来。
一听到这喇叭声,李凤娇急忙抬起头来,因为她知道这是陶铁锤的摩托车声,最熟悉不过了,果然是陶铁锤,虽然他小头小脑全藏在头盔中,但是一看那短小的身影就知道是他,这样的个头在桃花沟是绝无二人,于是她把手上的洗衣粉洗个干干净净,静等陶铁锤停车。
摩托车开的并不怎么快,不紧不慢地朝水井方向开来,可是到了井台边只是放慢几许,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陶铁锤也只是按了两声喇叭,继续向前开去。
刚刚受了那么多委屈的李凤娇再也忍不住心中地怒火,冷喝一声:“陶铁锤,你给我站住!”
此时此刻她是多么希望这个短小的男人给她一点安慰与关怀。
陶铁锤似乎是哆嗦了一下,缓缓地停下车来,但依然骑在摩托车上没有下来,只是把头一扭,一本正经地问:“凤娇婶,洗衣服哩,找我有啥事?是不是想把欠下的建桥款给交了?”
“你——你这个没良心的!”
李凤娇惊愕地张大了俏嘴,万万没想到,几日不见,陶铁锤仿佛如隔世之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咒骂一句:“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怎么几天也不见你个人影?”
“婶子,你干嘛要看见我?我死与不死也由不得你来关心,记住,五月十八号前必须把你家欠下的建桥款缴齐,逾期不交,每天按照千分之五收取罚款。”
陶铁锤依然神情冷漠,打着官腔。
“你——”
李凤娇这下才真正地搞不懂了,难道这个没良心的吃错了药?把自己忘记的一干二净,她气得狠狠地一跺脚,看了一眼四下无人,才恨恨地说:“你这个无情无意地东西,看你日后还想不想进入我家的门,呸,滚!”
陶铁锤怔了怔,很想下车陪个笑脸,但一想到陶计春那严厉的目光和可怕的后果,他还是硬下心来:“凤娇婶子,我无事干嘛要登你家的门,你是不是搞错了,糊涂了?你可别无事生非,影响我当干部的形象与身份,没事我走了。”
话完他用力一把油门,摩托车如同脱缰野马一般狂奔而去……
李凤娇这下才真正如路边野花,没人爱了,孤零零地站在井台边上,心中是一片凄凉,无限悲伤!陶铁锤这个狗杂种,真是床上走人,翻脸无情的东西!直气地她恨不得一头栽入水井中死了算啦,可是她反过来一想:为陶铁锤这狗一般的男人去死值吗?
李凤娇是越想越生气,越气越发恨,恨的心里直发痒:陶铁锤呀陶铁锤 ,你这个拔吊无情,转脸无义的混蛋!你早晚要遭天打雷轰的,我——她心中暗骂着,但是又不敢骂出声,只好把一腔怒火发泄在那几件衣服上,狠狠地搓揉起来。
“凤娇妹子,洗衣服哩。”
陶计春骑着那辆老式破自行车在井台边停了下来,客气地打声招呼。
“哟!是计春大哥,去村委会办公?”
李凤娇抬起头,见是村里的‘二把手’急忙笑着问,心里却很纳闷,以往不太喜欢和别人说话的村会计,今天为何变得如此客气呢?
陶计春小心谨慎地看了一眼周围,确信别无他人,才压低声音回答:“对。我要去村委会开会,而且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会议。”
“什么会议?这么重要,该不是村里又要搞什么大建设吧?”
李凤娇忍不住问了一句,真的好害怕,村里一上项目,每次都要收取几百块钱,收钱跟催命一般,把家底都给掏空了。
陶计春却上前一步,十分神秘地说:“不对,这次可是要对我们村里一名小队长进行审查,一旦查出他的确犯有作风上的问题,一定要把他送上法庭,等待他的将是法律最公正且无情的判决!”
李凤娇拿着衣服的手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那件粉红色的真丝奶罩立刻滑落在井台的青石板上,她那张漂亮的小脸变了又变,惊慌不安地问:“计春哥,是哪个小队长,他犯了什么问题?”
“这……这个嘛,这个问题你让我如何回答呢?我可是有原则,有组织,有纪律的党员干部,有些事情是真的不能泄露半点消息的。”
陶计春面露难色,好像他真是一名觉悟性很高的好干部,他续而又叹口气:“可惜有的人也要牵连其中,搞不好还会葬送一生美名,落个人见人笑,被他人吐沫淹死的结局!”
李凤娇听了这句话更是心惊,脸上急忙露出讨好的笑容,甜甜地喊了声:“大哥,你有什么话不能和弟妹说的,难道你还怕我为坏人通风报信?你可真是拿弟妹当作外人啦!”
这甜甜一笑,笑得可谓是风情万种,天花乱坠,媚人入骨,直把陶计春的魂都给勾走了,眼睛直直看着面前美人如凤,有几丝口水已经渗到嘴边 ,好久才吐了口气,故作痛心地摇摇头:“唉!谁叫我这当大哥的心太软,总不忍心看到别人受到一点点伤害,但我只能向你透露一点点消息,据知情人举报:三队队长陶铁锤乱搞男女关系,道德败坏,丧失人伦,可谓是个标准的大流氓,在桃花沟更是第一例‘流氓案件’,影响极为恶劣,这可是很严重的大问题!”
他边说边紧紧盯着李凤娇的粉脸,好像要看出朵花来。
李凤娇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但瞬间又变得惨白,内心更是惊恐万分:一旦这件事情抖了出去,自己如何还有脸在桃花沟上做人?她低下头,咬着嘴唇,轻轻地问:“计春哥,那件事情搞清楚了没有,陶铁锤他招了吗?
陶计春不阴不阳地一笑:“招了,他全都招了,他承认自己是一不小心被一个坏女人拉下水,并且和那个坏女人保持长达三年的‘下水关系’,但这一切都在于那个女人再三勾引,百般挑逗的情况下才造成他犯下一个不该犯的生活错误,他还一个劲地叫屈,说他身不由己,上了贼船下船难呀!哼,依我推断,那个女人也是真够坏的,坏得是忘记了国法民规,忘记了做女人的本份!”
李凤娇只感觉头一晕,差一点栽倒井台上,心中不由更加怨恨起陶铁锤:这个该天杀的狗杂种,怎么会如此无情无义?不讲半分床上之情,出门怎么不让汽车压死的!她连忙小心地试探着问:“计春哥,铁锤他……有没有招出哪个女人是谁?
陶计春不动声色的一笑:“这个……这个嘛可是原则问题,我不能告诉你,一旦打草惊蛇,我怎么向派出所交代,具体材料可都在我这里装着哩!”
他边说边装模作样的指了指自行车车篮中的黑色公文包,其实那里面除了几张收据,帐单外,别的是一无所有。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李凤娇向前一步,恨不得把那公文包给投入水井中。
“目前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清楚,我正准备向村长汇报,讨论如何处理陶铁锤的问题。”
陶计春一本正色的回答,旋而叹口气:“凤娇妹子,我可是有心想救人于水火之中,可是有些人偏不想跳出火海,我真是痛心呀!”
李凤娇深深地低下头,心里是一阵惭愧一阵后悔,同时也涌出一阵感动:“计春哥,我错了,求你放过我这一回吧!我保证从今往后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唉!”
陶计春似乎真是心痛,十分关心地说:“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东西两岸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我怎么会见死不救呢?但一切关键在于你的主动争取,年轻人哪有不糊涂的时候呢?知错能改,还是好样的,你的请求我可以考虑考虑,今天我就不把材料报上去了,不过你的问题一定要你自己澄清,你看你是到村委会说明问题,还是我到你家中调查清楚,如果你感觉都不妥,晚上你可以到我家中来说个仔细,你看如何?”
李凤娇万万没有想到陶计春会是如此一个好人,感激之情是难以言表,几乎要落下泪来,一个劲地点头:“计春哥,我到你家中去说,真……真的多谢大哥高抬贵手,网开一面,给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陶计春嘿嘿一笑:“那里,那里,我这个人就是心太软,经不起女人的眼泪,你记住,去我家里最好是太阳下山之后,以免引起村里人的怀疑,传到村长耳朵里说我徇私舞弊,为‘罪犯’开通。”
转眼之间他便给李凤娇定上‘罪犯’之名。
李凤娇更是感激地直点头:“是,是,大哥,我一切都听你的,一定把问题交代清楚。”
“那好,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晚上不见不散。”
陶计春脸上露出温和宽厚的笑容,一甩腿蹬上那辆破旧不堪的‘永久’牌自行车,突然之间感觉自己今天如同骑上‘千里马’一样快活,快活得都有点发飘……
乡村的柏油马路两侧是扬树成林,绿意葱葱,迎着初夏的凉风是枝动叶响,小鸟飞绕,彩蝶飘舞,路上人稀车少,更有一种静意,在这样鸟语花香的道路上行走真是一种享受!这么好的农村道路在皖北农村并不多见,因此也证明陶天朋真的是干出点成绩,虽说是多花了点钱,但毕竟是造福于民。
陶计春就这样享受着夏风习习,想着李凤娇美丽的容颜,做着今晚上的美梦,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快意的微笑……对,先去理发,把自己搞的年轻一点,精神一点。
来到镇上,看见一扇写有‘激爽’发廊字样的小屋,陶计春信手推开门:“这里理发吗?”
“欢迎光临!先生,请坐。”
房间内有两位衣着翩翩的少女,其中一个竟然早早的穿上了超短迷你裙,见到客人是笑脸相迎。
陶计春只感觉这小小的发廊内有一种说不出的异香,两位少女更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但他毕竟上了岁数的人,有一点不太习惯这种香水味,他皱了一下眉头:“给我理个发。”
“先生,我们这里只洗头不理发,我看先生头发也不长呀,就是没有洗好才显的人老无神,快坐下,我帮你干洗一次。”
那个穿超短裙的女孩是不由分说地就把洗发水涂抹在陶计春的头上。
“你——你怎么回事?”
陶计春被搞得措手不及,但同时也感觉到一双柔软的小手在他发间来回游动,轻轻地按摩着他的头皮,痒痒的,麻麻的,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先生,舒服不舒服?我们这里干洗十分便宜,才十块钱一次,如果你需要特殊服务,我们也可以尽量满足,保证让你高兴开心。”
少女一边游动着手指,一边坚挺地上身蹭了蹭陶计春的后背,那对富有弹性的双乳似乎也训练有素地在来回游动着……
其实这种发廊里小姐根本是不会洗剪吹烫,除了干洗就是按摩,最为看家的本领便是床上游戏,但也就是这种发廊洗头房,在全国各地可以说是无处不在,遍地开花,生意却都是红红火火,财源广进,而且干这个行当,一不用培训,二不要学历,三不用考证,几个小女人凑在一起,裤子一褪,ρi股一露就成了老板娘,只不过这个‘娘’字,要随时陪那些不要脸的男人去上床罢了!
陶计春听了是大吃一惊,十块钱洗次头,比***理发还贵七块!(在农村理发一般只需三块钱。但是他又不能说出口,此时却分明感觉到好似当年老婆花翠玲在他身上玩耍时一样的情景,心中暗想:这是什么理发店?这些小女孩也太夸张了吧!
少女非常温柔地把陶计春给洗个‘眉清目秀’,清清爽爽,顿时显得整个人精神几分,而后她又用上身蹭了蹭陶计春的后背,娇声娇气地开了口:“先生,你洗完之后马上年轻了十岁,如果你再按摩一次,一定还能够再年轻十岁,你要不要试一试?那才是真正地快活与舒服呀!”
陶计春毕竟是见识多广,脑子一转:莫非这里就是别人常说的‘鸡店’?我可千万不能在这里倒下,一旦走露了风声,可是要受到处分的,更何况这里女人来历不明,搞不好在传染上什么怪病,我这一生不就完了吗?他急忙一摆手:“对不起,我公务在身,没有时间。”
“别急着走嘛!时间在急也不在乎那三五分钟,我们可是立竿见影,速站速决,里面请。”
少女娇媚地笑着,有意无意地撩开超短裙。
天哪!陶计春只感觉脑袋一热,那里面可是一片雪白,一条小不点似的三角短裤弱不挡风的在那里飘摇,让他这个‘二把手’看得是头脑发热,下身发涨,口齿不清:“不行……我真的不行,我……可是名党员干部呀!”
“哎呀!现在是什么年代啦,干部不‘干’,才叫遗憾,报纸上不是常说:干部不带头,群众怎么能‘加油’?我看您老人家一定是不小的干部,权作调和我们干群的‘鱼水’关系,来呀,我们这里县委的,镇委的那些大人们可是常常光临‘指导’,体验民情嘛!您老尽管放心,这里绝对安全可靠。”
少女说着讲着好像玩魔术一般,美丽的小手中已经多出一只崭新的避孕套,在陶计春眼前晃来晃去。
陶计春只感觉口干心跳,但是他还是忍住下腹中那股‘邪火’,性急之中,他大喝一声:“我是公安局的干部!”
“吗呀!对……对不起,我们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其实我们姐妹俩一贯都是规规矩矩做人,认认真真做事,从来不乱搞男女关系的正经发廊,您老还是搞抬贵手。”
少女低下头,惊恐不安地说,慌忙着把避孕套塞入怀中。
陶计春故意冷笑一声,从口袋中掏出十元钱,朝桌面上一抛,哼了一声:“这次我且放过你们一回,如果再犯,定要狠狠收拾你们,小小年纪不知道珍惜自爱,真是浪费青春!“两位少女是吓得不知所措,一齐胡乱点头,硬是要把十元钱退还给陶计春。
陶计春不屑地一挥手,昂首挺胸地走出香味十足的小发廊,一时间感到自己十分不简单,竟然是位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陶计春洗完头之后还真感觉年轻了几分,他迎着下午的阳光感到一片昂然,精神十足,心里却突然想起少女超短裙中的那一片雪白,不由心跳加快,也仿佛看见娇美娇嫩的李凤娇也正在动情的把裙子撩开,任由他看个仔细,今天他可是做好了一切准备,女儿阿敏寄住在学校,老婆花翠玲也回了娘家,嘿嘿!
陶计春想到这里快意地笑了笑,然后到菜市场买了一条鲜活乱蹦的金丝鲤鱼,半斤精肉,几片火腿,一斤五香花生米,最后有在烟酒店中买上两瓶‘非常’可乐,一切就绪,他马上一路火急地赶回家。
到了家中,陶计春立刻忙着下厨房,半个钟头后他就烧好几碟香味四溢的小菜,在文化大革命时他曾经做过食堂管理员,手艺很是不简单。
摆放好八仙桌,取出两只白瓷杯,一切摆弄好之后,陶计春看了一眼钟表——下午五点二十分,他长长地吐口气,朝竹椅上一躺,点上一支香烟,悠闲的抽了起来,但他突然又站了起来,打开那台破录音机,顿时传出扬玉莹的经典名曲《风含情·水含笑》唱得是甜甜蜜蜜,美妙动听……
“吱。”
院门轻响一声,李凤娇穿着一身火红,迈着沉重地脚步走入院内,轻轻地喊了一声:“计春哥在家吗?”
陶计春听到这娇美甜蜜的声音,慌忙站起身来,整理一下衣服,快步迎了出去:“凤娇妹子,你来的好准时,快,屋里坐。”
李凤娇点点头,眼前一亮,心中不由一楞:这前后几个钟头不见,陶计春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精神了许多,年轻了好几岁一般,随口问道:“花大嫂和小敏不在家?”
“你嫂子回了娘家,小敏快要参加高考,寄读在校不回家,家里就我一个人。”
陶计春解释一句,连忙拉过一把椅子:“凤娇妹子,你坐,你喝茶。”
李凤娇对面而坐,顺势看了一眼放内的摆设,真是寒酸,除了一台十七寸黑白电视机,一台老掉牙的但是还能唱歌的录音机外,别的东西都是些陈年旧货,收拾的倒挺干净的,大红木床前的一个书柜中摆满着一柜子书,这倒显出主人有几分知识,“计春哥,你看,我……我的事情该怎么办?”
陶计春装模做样地点上一只香烟,狠狠地抽了一口,转而低沉地说:“凤娇妹子,你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想你一定不会是陶铁锤口中所说的那种人,是你主动勾引他,不会吧?像你这样有个性,有风度的女人怎么会看上那个下三滥的玩意呢?一定是他早有预谋,一定是他趁你不备时暗下黑手,一定是他仗官欺人,逼你就范,对吧?”
这三个一定,就是一定想给李凤娇翻案!
李凤娇听了这句话,心中是更为感动,丹凤眼一转,计上心来:我何不趁机倒反一耙,把陶铁锤这个没良心的给告上一状,他不仁,我不义,于是她马上流出两行‘委屈’的眼泪:“计春哥,我……我不敢说,我……也不愿意说起过去呀!其实陶铁锤那个狗东西自从嫁入桃花沟那天起就对我没安好心,只不过那时侯狗子他爸在家,他只是眼里看,心里想,行动上可不敢乱来半分,但是自从狗子他爸三年前出门去打工,这***陶铁锤便披着干部的外衣,隔三差四的朝我家中跑,有事无事的找我闲扯一番,日久天长,我自然是防不胜防,结果——”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掉,一个劲的哭起来,仿佛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妹子,你别哭,你一哭,我心里好难受呀!你有苦慢慢诉,我当大哥一定能为你做主,结果是什么?快说出来让我了解事情的真相。”
陶计春关切的递过一条崭新的毛巾,心里很想知道结果是什么。
“结果有一天,我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一天,是个夏天的午后,因为村里电线维修而停了电,天气很热,我就穿了身内衣在地板上铺了条凉席就睡了,孩子出门玩去了,公公婆婆都去看别人打麻将,家中就我一个人,铁锤那个狗东西便人不知,鬼不觉地上了楼,也怪我当时太大意,没有Сhā好房门,他就乘机——哇!计春哥,我真的好恨他呀!这个该五马分尸的色狼,出门怎么不被车压死呀!事后他还威胁我,如果敢去告发他,他就说我是主动勾引他,计春哥,你看这事一无人证,二无物证,谁又能说个清楚,讲个明白,是他霸王强上了弓,还是我先上了床?我只有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我……我真的不想活了。”
李凤娇哭哭啼啼说出一个与陶铁锤招供的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陶计春听完之后是怒不可遏地一拍桌子,茶杯中的茶水都给溅了出来:“我说你不会勾引这种瘪三小人,真***卑鄙无耻,罪该万死,竟然乘人熟睡之际霸王强上弓!”
李凤娇抹了一把鼻涕,擦了两行泪,呜咽着说:“计春哥,你可是村里的‘二把手’,你可一定要给我当家作主,我真是冤枉的,都是该天杀的陶铁锤害了我呀!”
陶计春点点头,但同时又感到有点不对劲:“既然陶铁锤强行你一次也就罢了,但是你们为何能保持三年不正常的关系呢?这个问题可有点让人难以置信呀!”
李凤娇顿时被问住了,心中暗说:“对呀!如果说自己被强行一次也说的过去,可这三年——这……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她张了张俏嘴,无言于对。
看着美人面如梨花带春雨,越发漂亮几分,陶计春计上心来,冷笑一声:“凤娇妹子,有些问题你可要考虑清楚,不能胡言乱语,随便诽谤一名小队干部,年轻有为的预备期共产党员呀!看,天色已晚,我们边吃边谈,这可是个很严重的问题,你一定要交代清楚才行。““不,不用了,我怎么能在大哥家吃饭,本来我就是来求你帮忙的,反过来怎么好意思打扰你呢?”
李凤娇连连摆手,心里却不知道如何把问题交代清楚?
陶计春不由分说地把几盘早已炒好的小菜端上桌面,取出瓶‘非常’可乐,亲自拧开瓶盖,招一招手:“工作需要嘛,来,你喝饮料,我喝白酒。”
他说着也给自己倒上杯金灵县特产‘霸王’曲酒。(历史上的西楚霸王和虞姬美人在金灵县是永别之地,至今还有虞姬墓在此。
“这——这实在是不好意思。”
李凤娇想走却有走不开,自己的问题还没有交代清楚能走吗?只好耐心等待陶计春的‘审讯’。
“来,干!”
陶计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极为同情地叹了口气:“唉!凤娇妹子,就算我相信你刚才所说的话,你的确是个受害人,可是到了后来就变了性质,就由受害人变成了作乱人,你背着丈夫乱搞男女关系,可是犯了流氓罪,问题如果真报了上去,最少也要判个七八年,唉!你让我如何是好呢?”
他说这句话时其实心里连一点底都没有,根本不知道通奸究竟够不够判刑的,对于法律他也是个门外汉,一点都不懂,光知道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李凤娇喝下一口可乐,却感到是那么苦涩,仿佛如喝下一杯毒药,只觉头一晕,眼一黑,几乎坐立不稳,惊恐万分地问:“有这么严重吗?大哥,你千万救我这一次,不然我日后还如何有脸做人呀!”
“别急,别慌,别怕,来,喝酒。”
陶计春又干了一杯,不阴不阳地一笑:“其实你问题嘛——关键在于我一个人的手中,我说报上去就报上去,我说不报就不报,只权当陶铁锤放了一个狗屁,一阵风过后什么都没有了,所以说你根本不用怕。”
“那我就求大哥高抬贵手,手下留情,我李凤娇会感激你一辈子的,让我为你做牛做马我也是心甘情愿!”
李凤娇几乎要给陶计春下跪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如何经得起这般吓唬,假如一旦进了牢房,丈夫陶计云回家后一定要离婚,转眼之间丈夫,孩子,美满的小家庭什么都没了,什么都完啦!
陶计春径自又干一杯酒,看了一眼窗外,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房间内也暗了下来,他抬手拉开灯,顿时房间内一片光明,灯光下可怜兮兮的李凤娇更是迷人几分,他不由嘿嘿一笑:“凤娇妹子,我说一句话你可要听仔细,你的问题只有靠你自己救自己,你懂吗?”
“我 ——”
李凤娇看了一眼陶计春的目光,那目光分明有个天大的感叹号,但一时又真的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好乞求着问:“计春哥,我怎么能够自己救自己呢?请你给我指条路吧!”
陶计春乘着酒兴站起身,轻轻地,色迷迷地走到李凤娇面前,似乎是漫不经心地把一只大手放在美人的肩头:“你的事情只有我清楚,也只有靠我的能力才能够摆平,也只有我才能保你平安无事,你难道不该好好谢谢我吗?”
他嘴里说着,那只大手也跟随着话音朝下滑去,滑过肩头,上胸,然后直奔那对高高耸起的双乳……
“你——”
李凤娇惊的一下跳了起来,她万万没想到,衣冠楚楚,年过四十的‘二把手’也会来这一手,“不……不,不可能,我怎么能和大哥办这种事,计春哥,你这不是让我一错再错,罪上加罪吗?”
陶计春真的没想到李凤娇现在还不‘服把’,(服把,皖北方言,听从顺服的意思。他马上一变脸色:“哼!你少在我面前假装什么正经,好一个刚烈女人,纯洁如玉,那你请便吧!我明天会通知派出所上门抓人,你快点走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