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还是很生气,随后的几天,我和郭纯正打起了冷战,他叫我东,我偏要西,他叫我上,我偏要下,他叫我上车,我偏偏用脚走路。
“穆晓,才来温哥华几天,你就不听话了。”
“被你逼的。”我沉默了几天,终于忍不住说。
郭纯正叹息一声。
似乎,仿佛,好像,这是我头一回看见郭纯正的叹息,看到他的无奈,以往,他总是以一种高高在上沉稳凌厉的姿态出现在我的眼里。
02.
冷战的这些天,我一直在上网,我挂念着安臣,可我没有捕捉到一点风吹草动,他不爱隐身,上网了MSN一定是挂着的,这段日子我却没有看到他出现的任何痕迹,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沈婕妤的电话。
“穆晓。”
她喊我,却没有继续说话,我最怕别人这样了,我总觉得欲言又止是在给你提个醒,告诉你接下来的故事需要考验你的承受力。
果然,她说:“你被爱感知的能力强么?”
“什么意思?”我打了一连串的问号。
“就是说你能不能很敏感地察觉到谁爱你,这么多年,肯定是有人喜欢你的,如果他们不说出来,你会不会感受到。”
我仔细琢磨沈婕妤的话,回想着我的高中,大学,我还真没察觉出来谁爱我。
但是我更好奇的是,为什么沈婕妤会突然给我打电话,这是一件有些天方夜谭的事。
我说:“我不知道。”
“呵呵,好吧,我打电话给你的目的是想告诉你,安臣现在情况非常不好。”
“啊?”
“他家里出了事,他妈妈卷入了一件很大的案件里,前段时间已经被判刑了。这么多年来,他妈妈算是他唯一的依靠,穆晓,你明白这种感受吗?”
“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我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
“他需要你的安慰,你还不明白吗?”
我鸦雀无声。
“我承认我是一个坏女人,我爱安臣爱得太自私,我制造了一切假象告诉安臣你不爱他,我设计了一个骗局告诉安臣你已经心有所属。安臣去深圳后,我阻断了你们的通信,你现在恨我也好,怨我也罢,但是,我恳请你,能帮他度过这个难关。
这对于我来说果然是一个很难接受的现实,不是很难接受安臣,而是,我当一个蒙在鼓里的人当了这么多年,就像我现在被郭纯正瞒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