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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苍月几人来到昨天的湖泊边,几人站在岸上,手拿着刚刚是鲁鲁斯特意为他们准备的划桨,还多出几把放在一旁,留着备用。
“我说…”朱莉安拿着手中的划桨转了转,抬头看着身旁已经为他们拿定主意的苍月,拉着脸说:“你也太自以为是了,谁说我们一定会参加!”
朱莉安的话马上让一旁原本还在高兴的鲁鲁斯,身形一僵,盖文仿佛早已料到一样抬手轻轻拍了拍鲁鲁斯的肩,以示安慰。
苍月不恼也不怒,颇为不以为然地说:“一个月吃不完的苹果。”
“耶?”朱莉安似乎没有听清。
“这一个月你要吃多少苹果,我就给你买多少。”这是加入比赛的条件。
“真的?”朱莉安轻挑了一下眉,难得这少女第一次想的这么开,她怎么会放过机会。
苍月轻轻点了点头。
“两个月。”
“一个月。”
“两个月。”
苍月一皱眉,看着和她讨价还价的朱莉安:“你不要太过分。”
朱莉安无奈地耸耸肩,“好吧好吧,一个月就一个月,大哥,你会陪我的吧。”
看到妹妹人畜无害的对自己笑,萨蒙背脊一凉,他岂有不应的道理,他可不想被这个丫头给烦死。
“那么就说定了,这次的比赛也算我们一份。”
听到朱莉安这么说,鲁鲁斯和盖文都不禁激动的抓着对方的手,忍不住相互笑了起来。这次,似乎真的有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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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意外
“不是这边,你不要动,船会翻得!”
“不是这样,要这样用力。”
一艘船在五人的划驶下,在湖的中间原封未动,还摇摇晃晃起来,让站在岸上的泰西看着是一身的冷汗。
除了鲁鲁斯和盖文有划船经验外,苍月三人根本就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东西,就算是混世在人界的朱莉安和萨蒙,也完全没有去学习这种对他们来说,肯本毫无意义的交通工具,苍月就更别说。
“你们。。。真的一点都不会吗?”鲁鲁斯怯怯地问眼前三人。
苍月他们只是一语不发的盯着鲁鲁斯,虽然没有回答,但是沉默就表示一切,这让鲁鲁斯两人感到无比的挫败。
在这个班,苍月和这对兄妹可以说是所有学生中最出众杰出的出色学生,但是鲁鲁斯和盖文却怎么也想不到,看似完美无缺的三人,居然不会划船!
这比预想的还要糟糕,但是很快,鲁鲁斯又鼓足勇气即充满希望的振作起来,他相信自己手把手的教他们,对于聪明的人来说,一定不会难。
“你们看。”鲁鲁斯拿起划桨,开始亲自做示范,“身体要往前倾,然后划船的时候后仰及双脚用力蹬踏脚板,这样一划,就使船在水中快速前进。”
鲁鲁斯对三人仔细讲解划船基本知识时,眼里那原本对苍月他们的畏惧之色突然消失了不见,转眼取而代之是一股认真,眼睛亮亮的,没有渗透一点杂质。仿佛就象是一个孩子讲起自己未来梦想那般憧憬而真实。
不知道他是喜欢划船还是这次的祭典,但是苍月他们三人却出乎意料的没有打断他,三人纷纷拿起划桨,按照他刚刚的动作试了一遍。
随着划桨往水里一沉,身体再向前一顷,滑座也随之前后移动,原本不动的船终于往前移动了一下。
见此,鲁鲁斯高兴极了笑了起来,盖文则是在心中叹息,这三人不亏是天才。他学这玩意儿起码要试好几百遍才能把握一点点技巧。
“看来没什么难的嘛~”朱莉安得意一笑,一副“我果然很聪明”的样子。
苍月白了身旁这个自恋女一眼,要划船向前行驶时,突然她的划桨似乎在水里碰到什么突然游来的东西,相互一撞,随着她的力道划桨划手被撞飞了起来,朝着苍月的身侧狠狠打来。
“小心!”鲁鲁斯惊呼一声。
朱莉安他们来不及伸手抓住苍月,苍月被划桨重重打中,一时没有坐稳,“噗”的一声,掉落水中。同时水里那只额头长着一对似羊角的大鲤鱼也被惊得快速游走。
“阿月!”泰西脸色难看对着前方大叫一声。
就在这时,萨蒙紧忙脱下外套,跳入水中去救苍月。
咕噜咕噜……
湖里的水不断的从苍月的口鼻中灌入,她顿时感到难以呼吸,要伸手快速往水面上游去时,突然身体往下一沉,她吃力地低下头一看,发现自己的一只脚被湖里的水藻给紧紧缠住!她又往下游去,用手用力的扯着水藻,但是太紧,根本扯不开!她难过的在水里挣扎,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时,忽然一道晃眼的光芒在她身下闪亮起。她一愣,艰难低下头往湖底一看,发现在湖底的漆黑深处似乎有什么如宝石一样的东西在闪闪发亮,然而没等她去看清楚那是什么。苍月突然大口呛了一声,又喝进大片的水,原本就稀薄的呼吸此时开始慢慢窒息起来,原本在水中晃动的手脚随着意识越来越远,开始慢了下来,就在苍月要失去意识时,突然有一个身影正快速的朝着她的方向游来……
反常之举
就当苍月将要失去意识的一刻,突然有人游到她的脚下,一手刀将水藻切断,然后来到她的身边,伸出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紧紧抱住,带着她往水上游去。
就在朱莉安他们焦急等候时,突然眼下平静的水面窜出两个人影,同时水花溅起。
“大哥,她怎么样?”朱莉安紧张的看了撒尔手中似乎已经失去意识的苍月一眼。
萨蒙没有说话,而是带着苍月往岸上游去。
看见萨蒙他们上来,泰西紧忙跑上去,只见萨蒙将手中的苍月轻轻放平到草地上,接着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苍月脸颊两下。
“阿月!阿月!”泰西在苍月的身边叫了她两声。
但地上的人儿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萨蒙见情况,顾不上那么多,待身后的朱莉安他们也赶上来时,他就一手捏住苍月的鼻子往后一仰,接着另一只手让她张嘴,快速俯下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口对口给她做人工呼吸。
身后原本要走上来的朱莉安,脚步猛地一顿。看着萨蒙此时所做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然而泰西他们担心苍月此时的情况,着急的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什么。
在萨蒙最后朝着苍月的胸外用力按压了一分钟后,终于看见女孩的胸前微微起伏而起,下一刻她立即从嘴里吐出体内的多余积水。
“阿月!你醒醒,阿月……”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苍月渐渐恢复意识后,下一秒猛然睁开眼睛从地上坐了起来。
见她终于醒来,在场的人都纷纷松了口气。
“阿月!”泰西激动的把持不住一把抱住苍月,在她耳边高兴说道:“太好了,你没事……刚刚我差点被你给吓死了!”
恍惚了几秒,苍月才猛然清醒过来,同时也想起自己刚刚差点溺水的一幕。
是谁救了她?当她抬起眼睛往面前一看时,发现萨蒙全身湿透地站了起来,难道是他?!
“大哥,你没事吧。”朱莉安看着走过来的萨蒙。
萨蒙轻轻甩了甩头上的水渍,才抬起头看着她,声音依旧清冷地回到:“没事。”
“阿月,你干什么去?”
没等泰西把话说完,苍月就走到萨蒙的面前,看着女孩用着一副不相信盯着萨蒙一语不发的样子,朱莉安见此不禁调侃了一句,“小月月,怎么了,连谢谢都不会说了吗,你可是我大哥救起的哦~”
苍月微愣,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子。好了许久才开口、带着不自然的口气低低说了一句,“谢谢你,萨蒙。”
萨蒙身形一顿,然后慢慢转过头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这名少女。她全身湿透了,银色的长发凌乱地散在她的额头和脖颈上,那张在如血红色的夕阳笼罩下的脸上也遮不住一丝苍白。
萨蒙顿了一顿,不由自主的拿起朱莉安手中他的外套,二话不说的直接扔到她的身上,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苍月伸手慢慢拿起身上的男士外套,感到微微一惊。朱莉安则是安静望着那在树林里消失的背影,眼神闪过一丝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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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放弃
深已夜,在圣都晴朗的夜空中出现了点点繁星。
天刚入春,到了晚上,习习的凉风还是会让人感到些许微微的寒意。
流弦不禁拉了拉身上的外套,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古老时钟,他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一整天坐在这里都没有出过门。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敲响。
流弦放下手中握着滚烫的钢笔,抬头对门的方向轻声到:“进来。”
门渐渐打开,进来的人是泰仑。
见到他,流弦冰冷的眼里闪过一丝难掩的欣喜,“慕斯找到人了?”
泰仑感到抱歉地轻轻摇了摇头,流弦顿时感到一阵失意。
“陛下。”泰仑把门轻轻关上,慢慢走上去,恭敬地轻声道:“夜深了,请您早点休息吧。是否需要招人侍寝。”
“不需要。”流弦一口拒绝。
泰仑仿佛并不意外地而暗暗叹了口气,自从陛下从利伯维尔回来后,每天每夜都独自一人关在书房里,批阅大臣们递来的文件和书信。
每次到了夜深时,泰仑都会进来提醒他早点休息。
然而也从这一次回来后,陛下就不再碰后宫的那些女人了。以前虽然在这方面没什么节制,但是一点都没耽误正事。可这次却完全将这方面的事给杜绝在外,原本那些催促陛下早点生育的大臣,如今听闻,更是急的在跳脚。虽然泰仑已经被外面那些大臣拜托好几次说服陛下,或者帮他们给陛下引荐一下自己的女儿,但是他们岂会知道,他们所做的这一切,也只是徒劳罢了!陛下在这方面不是出了问题,而是他心里早已有了一个人,一个对他来说明明很飘渺却又无法放手的人。
“陛下。”
“什么事?”流弦头都没有抬起。
泰仑犹豫了片刻,才鼓足勇气说道:“为何不先册立偏妃,如今陛下已经到了该成家的年龄,而且对于子嗣……”
“你给本王闭嘴!”突然一声怒吼让泰仑马上住嘴,抬起头当看到那双煞气冲天的眼睛正紧紧瞪着自己时,他的心骤然一慌,马上跪了下来,低下头不敢再抬起。
流弦冷冷地盯着眼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泰仑,要不是本王看到你父亲对先王有功的份上,刚刚你说的话,本王足够给你一个死罪!”
“微臣不敢!”泰仑紧张回到。
流弦冷哼一声,才慢慢收起身上的气势,许久,等平复下刚刚躁动的心情后,才轻声说到:“起来吧。”
泰仑战战巍巍地站起来,但始终没有敢抬起头,因为他不敢看此时流弦的样子,对于他发怒的模样,他依然是心惊胆战,哪怕是打过无数场的战、杀过无数的人,也仅仅抵不过眼前这个男人的一个冷冽无比的眼神。
“泰仑,你给本王用脑子记住!今后你如果再敢说这样的话,本王就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阴冷而绝狠。
这位年轻国王不是开玩笑的,然而他为何会动怒、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都是因为她——苍月。
泰仑其实都知道这一切,也明明都清楚。但他冒着生命危险要流弦封偏妃,是因为担心主人最终的等待却是一场空虚。因为那少女的病,已经无法给予主人任何永远在一起的承诺。就算是这样,大家心里都明白。可谁都不愿意放弃,也包括他自己。
“下去吧,本王一会儿就会去休息。”
泰仑颔首,便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在关上门后,流弦就伸手拿起戴在脖子上的嗬鲁之钥,在灯光下泛着透明水光泽的钥匙在他手中轻轻晃了晃,耀出极尽了这世界上最美的光色。可那一霎那,对于这种虚空的美,流弦居然感到一阵刺眼。
眼前的视线似乎模糊了起来,流弦靠在椅子上,沉沉地闭上眼。顿时四周的气氛沉重了下来,他也只是如此轻地喃喃着:“本王不会放弃……绝对不会放弃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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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她!(祝所有的亲们中秋快乐!)
白天忙累了一天,朱莉安他们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脱下衣服就早早躺倒床上休息去了。
已经夜深了,没有开灯的房间里,苍月坐在床上手拿着一块绒布借着窗外摄进的明亮月光下,慢慢擦拭剑身。沐浴着月光的剑刃上反映出她那张冷傲的绝美容颜。就在四周一片安静时,忽然,挂在墙壁上的挂钟的时针对准到了十二点上。
她一语不发的将剑擦干净后,把躺在她双腿上已经熟睡的卡利轻轻放到枕头上,收起手中的圣灵王剑,将它拿起利落地站了起来。
约定时间已到。苍月转身正要伸手打开门时,忽然身后传来并没有睡去的声音。
“你要去哪里?”
苍月脚步一顿,但没有转过身,只是低低地回到:“一个重要的地方。”
朱莉安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女孩的背影,再看了看她手中的剑,一惊,“你拿着它要干什么。”
苍月只是紧了紧手中的圣灵王剑,说道:“练习。”
“大半夜去练习?你没病吧!”朱莉安诧异。
苍月只是回头冷冷看了她一眼,脸上毫无玩笑之意地说:“我是不会一直停留在原步上,不要管我的事。”
“你……”
谴责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少女就已经转身开门离开,留下朱莉安一人还一楞楞地坐在床上干眨眼睛。
避开可能会碰到巡逻导师的地方,苍月的身影快速没入在黑夜中,用穿行的速度飞快地来到肖恩所住的这片树林外,似乎他也在等待她的到来,这里的结界已经解开,苍月便迈步走了进去,穿过无形的墙后,少女的身影就如融入水中一般快速,一眨眼的功夫就从树林外消失的无影无踪。
穿过茂密的树林后,眼前的视野一下子被阳光充足的地方所取代。一眼望去,无论是在天上还是地上,都是阳光明媚,春暖花开的季节。
“你来啦。”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苍月一愣,转过身,只见换了一身轻便白衣的肖恩手持一把白色长剑,一身神采飘逸地站在她的身后。
“为什么这里没有黑夜。”苍月突然好奇地问道。
肖恩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慢慢走到她的面前,抬头望着眼前那片清澈的湖水,眼里闪过一丝忧伤,轻声道:“因为我喜欢白天,讨厌黑夜。”
这里是一个魔法结界空间,只有超控者才能自由改变这空间里的一切,包括白天昼夜。
苍月虽然不知道肖恩为什么会讨厌黑夜,但这也和她没有关系,今天来却只为另一个目的。
“你准备好了吗?”肖恩这时转过身看着她。
苍月点了点头。
“那你的剑呢?”
苍月举起手中的圣灵王剑后的那瞬间,肖恩的瞳孔急剧的收紧,仿佛看到什么难以相信的事一般快速走上来,紧紧盯着她手中的剑,声音都不禁颤抖起来:“你是怎么得到这把剑的?”
她微微一顿,才回到:“在马萨龙的拍卖会场上。”
话毕后的下一秒,肖恩快速抬起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这名少女,仿佛用望穿她一切般。那眼里各种复杂的情绪纷至沓来,那么复杂难懂的视线让苍月为之一怔。
好了许久,那双仿佛被日日夜夜折磨得自己不复昔日的眼神终于恢复了一丝神采,却接近疯狂。
“是她!一定是她回来了!她说过,她会回来报仇的!”
全世界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她!她对这个世界的恨,还有临死前说的话。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看起来一向温和的肖恩,此时却如疯癫一般仰天大笑又自言自语,让看着他的苍月为之一怔!
我们不是师生关系
错误的时间让他们遇到了她,然后他们又将这个错误的时间延续下去,纷纷爱上了一个原本不应该要爱上的女人。
因为她,他们拔刀争锋相对;因为她,他们不顾一切的付出一切;又因为她,让他们跌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中。
嫉妒、仇恨、残忍还有背叛,只是要想博得她倾世一个回眸。他们由朋友反目成为仇人,最可笑的是,到最后他们却联手亲手害死了他们最爱的女人。
已过百年,但他永远不会忘记当年在她临死前说的一句话。
她说,她一定还会回来。那时候的他们会成为不共戴天的仇人,用他们的鲜血来祭奠她的恨,还有这个世界。
她一直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所以她回来了!
肖恩想到这就忍不住大声的笑了,笑得接近疯狂,他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肖恩校长,你……”
苍月话还没有说完,肖恩就一把抱住她,出奇有力的双臂紧紧围着她,剑贴在她后背上,剑身的冰冷和她身上的体温成为强烈的反差,然而他那股抱着她的力气是她最为难受的。
“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那是温柔可将人溺毙的声音。
肖恩抱着苍月,贴在她耳边目光温柔地轻声道:“你一直都是说话算话的人,我知道,你从来不会说谎,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你不会说谎的,因为我一直相信你是一个说到做到的女人。】
一个不属于她记忆的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
记忆……仿佛在复苏。
苍月一惊,快速地推开眼前变得很奇怪的肖恩,那个奇怪的画面也骤然消失。眼里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又变成如初的冰冷而冷静。
“肖恩校长,你认错人了。”
她再次认真地说道,以及对于他刚刚那样失礼感到一丝不可理喻。
“我没有认错人。”
然而肖恩只是深深的凝视她,那种深情而又温柔的眼神,让苍月一愣。下一秒她极快的避开那种让她突然心里有些不安的目光。为什么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她已经和他说清楚了,她只是苍月,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肖恩校长,我没有空在这里和你浪费时间!如果你不想教我,那么你可以不必大费周章的和我在这里装傻,告辞!”
见她要离开,肖恩心里一慌,立即上前抓住她纤细的手腕,看着她无奈一笑,“你想学什么,我都会教你。但是我有条件。”
“条件?”苍月突然冷的一笑,“这和你之前说的不一样,如果”
“我教你剑术可以,但是我们并不是师生的关系。”肖恩的话打断了苍月误以为的想法。
苍月一惊,虽然这句话和自己刚刚在脑中所想的有些不一样,但是她依然不懂这个人在说什么。
“也不允许你把我当成校长。”
苍月微怔。
肖恩微微一笑,然后执起苍月的手握在手掌心里,犹如捧着宝贝一样温柔。他看着她,目光温和柔声地希望到:“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成朋友,或者是以恋人的提前下——”话还没有说完,苍月就立即甩开他的手。她完全听不下去了!眼神冷冽无比的看着他,严肃又极为危险的口气再次重复一遍:“我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人,肖恩,你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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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
嘴里没有之前的尊称,只有忍无可忍而被人错当成别人的愤怒和不可理喻。
苍月讨厌这样,更加讨厌肖恩那种令人不舒服的眼神,看她就好像看着离别许久又重逢的恋人,满眼的炙热和深深的眷恋让她更加的厌恶!
“好了,居然你不想听,那么我暂时就不说了。”肖恩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眼神中却闪过一丝让人可觉的失望。但很快他又恢复以往一本正经的样子,不过看向苍月的眼神却多了一分的温柔,没有之前那种深深的猜疑和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你知道战气是怎样的使用法?”话归正题,肖恩问苍月。
恍惚片刻,苍月才低低应了一声。
“那么你使用一遍给我看。”
苍月一愣。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她就收起怀疑之心。站好先深吸了口气,凭着之前和泰西闯入武技部时候听到怎样使用战气的方法再次使用一遍。闭上眼睛,集中精神,之后打开精神世界,将魔法化作一股气流打通全身神经,在感觉到一股热流通往全身时,就如快速抓到什么一般,迅速将这股力量从身上迸出。
苍月的周身被一层薄薄的黑色淡光所笼罩,这就是用魔法化为的战气。
虽然苍月因为身体的情况不能使用大量的魔法,但是她所做的,却得到了肖恩一个满意、没有错的眼神。苍月才暗暗松了口气。
收起身上的战气,肖恩才继续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一名魔武双修者。”
“两年前。”
“这么说,你修炼剑术才短短两年?”
“不是。”苍月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便如实说道:“之前发现这样特殊体质,因为想专心修炼魔法,所以在空余时间,只是学了一些防身之术。”
“所以你根本就没有学剑术?”肖恩一惊,简直就是难以置信。虽然之前她和马托斯的打斗他并没有在场,但是她那股可震慎人心的战气肯本不像一个初学者。难道她是一个天才?……不过肖恩忽然想到什么,也没有这么惊讶的了然一笑。果然只有她,才能做到所有人都预想不到的。
“肖恩,有什么问题吗。”苍月现在直接去掉‘校长’两字。
肖恩没有问题地轻轻摇了摇头,“我只是很惊讶这些是谁交你的。”
“哦,武技部的导师。”
“武技部的导师?”
看到肖恩一脸意外又不信的样子,苍月不咸不淡地回到:“之前偷闯入武技部时,听到他们对那些学生说的。”
肖恩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来。
天才!这个少女简直就是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她的天赋只是因为没有遇到好的老师,和接受过正确的训练,才会发挥不出来这些才能。
恐怕卡卡普那几人知道,也会大跌眼镜吧。他们所讨厌、一直想要赶出学院的学员,居然是一个天才!光是想到他们知道这件事后会露出怎样有趣的表情时,肖恩就非常期待。
“你笑什么?”
见他在笑。苍月立时感到一阵不快的微微皱了一下眉。
肖恩没事地摇了摇头,那副笑容渐渐收敛起,眼神变得认真起来道:“那么接下来我所说的,你要认真听了。”
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要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剑士,那么首先你要必须先知道如何正确的使用自己手中的剑。
用气化为剑者,以力为剑御敌。剑士和魔法师一样,剑士也分为几种类型。
为力为主的剑士、以技为能的剑士,还有擅于用魔法来演变成剑身本身力量的剑士。
我是属于用魔法化为力的剑士,而我之前从你和马托斯打斗中爆发出来的力量判断,你和他一样是力量型。”
力量吗?苍月下意识握了握自己拿剑的那只手,之前马斯老师也说过,她无论是在魔法上,还是战气上,都属于力量型的人。不过当时马斯很惊讶,是因为她的外貌和自身能力完全不符,她还深深的记得,艾伦和她吵架时就会时常用“怪力女”的外号来取笑她。
想起这些,苍月就突然觉得很怀念。
看到苍月似乎想着什么出神,为了确保接下来的话她能听得进去,肖恩就故作轻咳了几声,让她先回神过来,好歹他是这么认真讲给她听。
苍月一愣,才渐渐回过神来。
“要想成为真正的剑士,那么你就必须领悟所谓的人剑合一。”
“人剑合一?”苍月念叨了一句,眼神渐渐开始迷茫起来。
看她这样,肖恩觉得有必要的就说道:“你认真看着。”
见他拔出身上的剑,将它Сhā入眼下的空地上,随着他集中精神将体内的元素魔法注入剑身之中一刻,脚下突然打开白色魔法阵,耀眼的光芒让她不禁感到一阵刺眼的眯了眯眼同时,只见那把长剑居然从土中自行起来,慢慢的在半空中竖起,随着肖恩的手指在空中划动,那把剑竟然像是有生命一般跟随他的动作在空中飞行。
“这就是人剑合一!”苍月真的惊到了,因为她从来就不知道这些。
肖恩慢慢收回手中的剑,看着苍月说:“所谓人剑合一,就是要抛开一切杂念,将手中的剑当作自己,将剑身的力量化为本身的一部分,只有这样的领悟,才能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不过现在对你来说,似乎还有些难。”
话听到这,苍月突然觉得很不顺耳。看到他似乎在心疼她的样子,心中一沉,他这是在看扁她吗?!
“肚子饿了吗?我那里有好吃的,我记得”
“够了!”
突然压抑不住的一个怒声,让肖恩愣了一愣。
只见眼前这个少女的红眸此时渲染着怒意瞪着他。
“我来这里是来练剑的,不是来吃东西的。不要把我当成孩子看!”她十分讨厌这样!
“怎样都好。”对于她的态度,肖恩不气也不恼,语气温和地轻声道:“哪怕你是一个孩子,我都会好好照顾你。就算你现在讨厌我也好,不信任我也罢,但我相信时间会证明我所做的一切。”
而肖恩的话刚落音,苍月的脸色突然一沉,眼里那股怒气渐渐恢复到以外冰冷的颜色。许久之后,她才如此轻的说了一句:“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肖恩一愣。
只见苍月眼睑下垂,嘴角勾起一个对什么都讽刺地笑,“也对,你一个外人什么都不懂。”话毕,没给肖恩叫住她的机会,苍月就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留给了他一个冰冷的背影。
夜深,无风。
苍月从树林里出来后,当经过一个湖泊时,猛然回过神来。她慢慢停下脚步抬头往前一看。一惊。这里不是白天他们训练划船的地方吗……
居然玩自杀?(金牌)
苍月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显然有些意外。不过很快想明白什么,便没有那么惊讶。
因为夜深,而且她走的还是隐僻的地方,没有路灯照着,难免会走迷失方向。
但她没有回去,而是静静地站在那,望向前方。
一阵风起,湛兰色的湖水在月光照耀下明净如镜。四周的青松绿树映在湖中,全然是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平静的将一切繁杂的思绪都在这瞬间突然同化。
她将手中的剑放到一旁,自己也慢慢坐了下来。
这里安静极了,安静的让她不禁想起过去很多美好的回忆。
无论是在这个世界,还是在地球,她总是喜欢呆在这样安静的地方,有时候一呆就会花去半天的时间。
抬头望着满天繁星的夜空,不禁叹息。她有多久没有这样静静地呆上一会儿了。
就在湖水静默时,突然平静的水面上跳起一条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红色鲤鱼,等她看清那是什么模样时,那条鲤鱼就噗通的一声回到水里,同时溅起一片水花,水面荡起一层层涟漪。
那条鲤鱼头上居然长着如羊角一样的东西?!
苍月一惊,脑中急速转换,忽然想起来那是低级魔兽,叫角角鱼,身体坚硬,头上长角是它的特色。对人类无害,而且它喜欢生活在深湖里,似乎也喜欢呆在有人类在的地方,和其他喜欢生活在无人类地方的魔兽不大相同。
就在这时,苍月猛地想起来,她记得今天她突然掉入湖中就是撞到了这条角角鱼而差点溺水,还有那道湖底奇怪的光芒……对了!苍月忽然想起来的马上站起来,盯着眼前这个湖泊,那时候她确实看到湖底深处有一颗像宝石一样的东西在闪闪发亮。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给苍月很奇怪的感觉,那时候她并不是错觉,在那道光出现时,她发现水中的气流似乎变暖了起来。
感觉太奇怪了,苍月觉得有必要下水看看。她会游泳,潜入深水半个小时也没有问题,但是之前毕竟要做好防护措施,而且湖底深处还有很多的水藻,为了以防万一,苍月下水前,先用魔法变出一把匕首来,然后脱下外套和鞋子,将头发上的发带解开放到一旁的衣服口袋里。把匕首咬在嘴上,然后身体慢慢沉入湖水中,就当她准备一鼓作气要沉入水下时
“你在做什么!”
突然有人从身后跳入湖中,一手把她拉出水面,却不料苍月没有防备,突然呛了一口水,要在嘴上的匕首也同时沉入水中。她迅速从水面中钻出身子,难过地咳嗽声响起,“咳咳……”
“你要死吗,居然在这里玩自杀!”
熟悉的声音让苍月愣了一愣,她慢慢睁开眼睛,在月光下清楚的看到眼前这个人后,一惊!
“女人,你回答我!”全身湿透的撒尔,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臂,眼神冷冽无比的盯着面前这个自己误以为在闹自杀的女孩,那眼底深处的愤怒显然是对向她的,那样的气愤,又是那样的不可理喻……
你是我的克星吗
撒尔的突然出现,是苍月怎么也想不到的,而且在这样大半夜里。
夜静,起风。
全身湿透的撒尔,头上几缕金色的发丝伏贴在他修长的脖颈上,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衣早已湿透,在朦胧的月光下,露出略隐略现健硕完美的身材更是成为这湖水中一片惊艳的风景。
然而和这副魅惑人心的外貌不同的是他那双此时煞气冲天的眼睛,而这种可怕的眼睛此刻正紧紧盯着眼前这个女孩看。
“你说话啊。”撒尔抓着苍月的手臂重重晃了她一下,似乎要把她脑里那些多余的东西给甩出来一样,对她忍不住地大声道:“难道你就这么想死吗,玩自杀?女人,你的脑子是什么做的,居然做这种比猪还蠢的事情!”
什么?她要自杀……苍月顿时懵了,看到眼前这个家伙一脸较真的样子,难道他刚刚以为她在自杀?
“你这是什么眼神。”见她态度如此,撒尔眼神一沉,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拉近她,狠狠道:“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就算要死也要被我玩腻后,你给我记住了!”
“你是白痴吗。”苍月突然从嘴里冒出来的一句话,让撒尔当场一愣。
苍月抬手拍开他抓着她下巴的那只手,不咸不淡地面无表情道:“撒尔,亏你长着一双眼睛,你有看见自杀的人脱衣服还脱鞋子的吗。”说完话,苍月的嘴角勾起一抹显而易见的弧度,那不是笑,而是嘲讽他现在这么多余做法的表示。
“你不是玩自杀?”撒尔愣愣的。
“玩?”苍月冷冷一笑,看着眼前这个比猪还笨的家伙,“那么你怎么不去玩一玩自杀的感觉。我原本要去湖里找东西的,居然你半路突然杀出来。还自杀,你的脑子是不是——”
话还没有说完,撒尔就把持不住心中的激动情绪一把抱住苍月,那般紧紧的,就好像要将怀里这个人儿揉入身体般。
“今后不许在做这样危险的事!”那遏制不住的低吼声,让苍月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起来。
“刚才……我真的以为……”怪怪的声音慢慢收起,撒尔抱着苍月的双手又紧了紧,眼里那一股急躁之色依然无法褪去。
刚刚他看到她就那样沉入湖水里时,真的震惊到了。然而更加可耻的是,他居然是那样什么都不想、义无反顾的跳入湖中,伸手去拉那个命贱的人类。
那一瞬间,熟悉的场景好像流水一般倒入他的脑海,之前模糊的印象就好像曾经发生过一样,但是没等他想起来,那些记忆就好像一瞬间被打散开,接着一点一点离开他的脑海。但在看到她平安无事的一刻,他居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接着是一股难以控制的愤怒和不可理喻。
为什么她要死?明明是他的玩具,在没有得到他同意的情况下,她不能死!或许,其实他从来没有要想她死。
四周渐渐安静下来,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的遮住月光,平静的湖面上,仿佛笼起一片轻烟,将水中相依的两人撑托的宛如坠入梦境般美丽。
撒尔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女孩,那双碧蓝的眼里笼罩上了淡淡的朦胧光色,带着一丝让人无法读解出的复杂。她、是他命中的克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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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蕾在这里再次祝愿大家中秋快乐!
和我回魔界吧
在她印象中,撒尔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他高大俊美,是一个变幻万千、诡计多端的魔族人。
他的性格喜怒无常,不是一个好人但也不完全是一个坏人。
他喜欢把生活、包括周围的人当做玩具一样玩弄,和那些罪大恶极的人不同,他有着一种从骨子中渗透出的病态。别人玩坏的玩具就会一手扔掉,但他却把玩具玩坏一遍后再捡回来重新修好,然后继续玩。然而当他玩腻的一天,那么这个玩具将会被他毁的尸骨无存。
他是一个危险的魔族人,但是那身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却给人深深的致命。
苍月知道自己也是他手中的那样一个玩具。
被他玩弄、被他戏弄,又被他深深的伤害。
他用花言巧语骗她放他出来,之后被他羞辱、嘲弄,然后强到让她无法反抗,苍月自己清楚,她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自己仅仅只抵不过他那一双与生俱来能震慎人心的眼神。
撒尔不是一个普通的魔族人,他身份神秘,但也可恶至极。
她讨厌他,甚至后悔当初。如果不是她的愚蠢,就不会发生到至今天这样的一幕——
阻扰她、威胁她,完全打乱她原本平静的生活。
“看着我!”
没等苍月及时反应,撒尔就伸出修长的一只手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着他。
两人相视的一刻,女孩本人完全没有意识到,在星光流转的照耀下她有多美。
湖水反射的月光在她明晰明亮的红眸里映出淡淡的微芒。
此时在这样明亮的夜里,那双红眸里映着显而易见的一丝茫然,随即转变成一股淡淡的怒意,随着她眼神的转变,这双眼睛突然亮亮的,依稀间美丽极了。就像是湖泊中一颗从天而落的星星。
撒尔愣愣地看着她,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看着她,心、在这一刻悄然萌动……
没等女孩开口说些什么,他蓦地伸手搂住女孩纤细的腰肢,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苍月嫣然瞪大双眼。
唇齿间的温软没有如初的霸道让她顿时觉得大脑晕眩,依稀间她的四肢仿佛失去了抵抗的知觉。熟悉的画面似流水一样倒流,有什么在侵蚀着她大脑的神经,就像是一把利剑顿时穿透她灰色的脑海。记忆,在放映……黑色如墨的长发,那张霸道宣誓的笑容,以及那张隐隐约约闪过脑海里的容颜,逐渐清晰……清晰到她感到无比的真实。
噗通。
这时身后传来鲤鱼落水的声音,让苍月猛然清醒过来,她迅速推开撒尔,捂着还残留他余温的唇,不可理喻道:“你不要太过分!我不是你的玩具,更不是你情/欲的发泄物!不要再靠近我!”
苍月要从他身边往岸上游去时,突然她的手臂被人从后用力一拽,原本要到岸上的身体再次向后跌入湖中,但是这一次却没有再次掉入冰冷的水中,而是落入在一个熟悉的怀里,抬起头一看,那双熟悉透彻的蓝眸子竟然出奇地专注着她。
“和我回魔界吧。”
他,这是在邀请她?
“你在开玩笑吗。”苍月突兀冷得一笑,他在犯傻吗。
人类去魔界?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撒尔微微一愣,看到她这样不信任又嘲讽自己的眼神,他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真的愚蠢到家了。一时生气,他毫不温柔的将手中的女孩丢到水里,当他要走上岸时,脚步突然一顿,眼前出现的人是他有些意想不到的。
只见他楞楞地站在那,眼睛却看得不是他,而是他身后湖里的那个女孩,那眼神里隐隐约约映出什么,没等撒尔看清,那个人就已经收回视线,冷冷看着他。
撒尔没有做任何搭理,不留痕迹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撒尔,你给我……”原本抬头气冲冲,冲着撒尔的背影喊去时,苍月的声音突然收住,只见此时另外一个人——希尔卡站在岸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那眼里的难以置信更加证明了他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
为了表达感谢
昨晚折腾了一晚,苍月几乎是一夜没睡。
昨晚遇到希尔卡,出乎意料的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看了她片刻,就转身离开了,留给了她却是一个无比冷漠的背影。
她不知道希尔卡脑子里究竟想着什么,或者其中误会了什么。但苍月并不是一个喜欢把时间浪费在解释上面的人。
她不在乎别人到底信不信她,或者是怎样的误会她。因为这些年来,她早就习惯过着这样漫不经心的生活。
今天是周六,所以只有半天的课程。
白天的知识课,完全是提不起整个班级的人的干劲,甚至在导师讲课时,一些人早就趴在桌上睡觉了。
但这位还在讲台前讲课的导师一点都不受影响,还在津津有味地讲话。
苍月抬眸看了坐在她前排的阿尔文一眼,他此时也埋头大睡,看起来是真的累坏的样子。昨天他们几人结束划船训练后,经过通达他们之前练习湖泊的附近,发现了阿尔文他们一群人的身影。令人诧异的是,这些平日看起来赖的要命的家伙那时候居然做着划船训练时,是一副干劲满满的样子。
真不知道他们是因为要报复她这么卖命,还是纯粹因为划船的训练勾起了他们原本少年应该怀有的一腔热血的情绪。
不知道发呆了多久,等下课的打铃声响起后,原本死气沉沉的教室在导师说了一声下课后,就唰的一片死而复燃起来。各个学员成群结队地离开教室,当苍月整理好桌上的书后,刚站起来时,就发现有两人正你推我搡的从远处走来。
他们正是鲁鲁斯和盖文两人,当他们走到苍月面前后,两人先是一阵傻笑,接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苍月不禁皱了皱眉。
“什么事?”
鲁鲁斯和盖文被她恐怖的眼神看得吓了一跳,顿时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一个让苍月烦心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哎呀,小月月你这样可不行哦,对待同学一定要……”朱莉安的话顿了顿,她和萨蒙站在苍月的眼前,看着她,少女咬字清晰的一字一吐:“和睦相处,相亲相爱。”
苍月冷冷瞪了朱莉安一眼,但是那少女却不以为然地在笑。当她的视线移到朱莉安身后的萨蒙时,突然发现那个男子居然眼睛不自然地很快避开她的视线,她顿时一懵,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来了两个较为好说话的两人,鲁鲁斯和盖文渐渐抚平心中过于紧张的情绪,鲁鲁斯便站出来对苍月说:“苍月同学,如果你们不介意,和我们一起吃午饭吧。”
“为什么要和你们一起?”
被苍月冷冷的看之下,鲁鲁斯再次紧张的开始变得有些口吃起来,“因。。。因为。。。我。。。我。。。”
“算了,我来说吧。”盖文实在是听不下去的打断了鲁鲁斯的话,他鼓足勇气对苍月一口气把话说完:“我们想感谢你们这次帮助我们实现了参加普拉罗春祭的愿望!”
苍月一愣,然而没等她开口要想拒绝,身后的朱莉安突然杀出来,将她推到身后,很乐意地直接替她给答复:“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吧。”
鲁鲁斯和盖文被这么顺利邀请到三人感到一路轻松到惊讶,随即是难以置信,原本他们还做好最坏打算,被他们拒绝的。
因为在这些天才眼里,他们两人也只是可有可无的影子。
“还等什么,快点!”
看到朱莉安对他们稍稍眨了眨眼,两人立即会意地马上点头。
“走吧,小月月,听说今天饭堂有新到的甜食哦~”
“我不想去——”话还没有说完,朱莉安就拉着苍月的手,和鲁鲁斯他们一起离开教室。
学院卡
苍月是第一次来到饭堂,因为平日都是泰西买一些面包和牛奶给她和卡利吃。
她不太喜欢热闹拥挤的地方,也讨厌和陌生人有过多的触碰。
饭堂里拥挤极了,来来往往高低年级的学生左胸前各自戴着别致的学院徽章,但颜色不同,也是代表了他们的不同的魔法部门。
“今天她怎么来了,以前从来没有看见她来过。”
“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咦?今天怎么又多出几人站在她身边,难道他们不怕死吗?”
“真是一群傻瓜!别说了,和她沾上关系肯定没好事。快走吧。”
经过苍月身旁的两个少年说完话,便匆匆地低头走过。
苍月的出现,也一下子让周围注意到她的人都快速的避让出一米之外,就好像这个少女是恶鬼一样,会把他们拉下地狱。
“一群肤浅的家伙。”也跟来的泰西,看到他们这样,忍不住谴责他们。
没有想到他们只是一时的好意似乎造成了女孩的困恼,鲁鲁斯和盖文感到十分抱歉的看着苍月。
“还不去打饭,要饿死我们吗。”朱莉安突然的开口,打破了彼此的沉迷气氛。
她一副女王的气势,站在那高高俯视眼下这两个说要请他们吃饭的人。
两人余悸微定,马上点头转身朝着排队的地方走去。
“阿月,我这样好吗?”泰西为自己突然Сhā进来,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却不料他的样子马上引来一旁朱莉安的嗤笑,“就你?脸皮比猪皮还厚,用得着不好意思吗。”
“你……”泰西顿时气结极了,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他绝对要这个苹果女好看!
无视身旁两人明争暗斗,苍月抬起头漫不经心的往前一看,发现那些一个个等着排队打饭的学生手中都带着蓝色的卡,她不禁好奇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朱莉安和泰西纷纷回过神来,他们转头顺着苍月的视线往前一看,泰西就开口回答:“那是学院卡,是专门给在校生吃饭用的。”
“学院卡?”苍月显然不知。
“就跟魔晶卡一样,可以把金币存入到里面来进行消费,但是这种卡和魔晶卡不同,只能在这里使用,等你毕业后,要是里面的钱没有花完,可以到充学院卡的地方退钱。”朱莉安接着说道。
经过两人详细的解说,苍月终于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也有和地球相似的东西。
苍月他们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没等一会儿,就看见鲁鲁斯和盖文各自手端着一大堆热腾腾的食物走上来。也许这里几乎都是贵族,所以并没有出现在外那样依仗自己是贵族而乱Сhā队的争分,打饭自然也快一些。
待两人把手中的食物放到桌上后,苍月发现这里的午餐十分的丰盛,有鱼有肉,也有精美的甜食,样样俱全。但是看起来也价格不菲。因为鲁鲁斯和盖文两个是贵族,所以这些钱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等他们全部坐了下来后,苍月就发现四面八方投来无数炙热的视线,各种负面的情绪充斥在里面,当她抬起头打算看自己身旁几人的反应时,一惊!因为这些人似乎根本没有发现一般,早就开始动起手中的刀叉,轻松自在地各自享受起来。
“盖文,今天这个菜似乎有些硬,苍月同学,你们还吃得惯吗?”鲁鲁斯想到今天的菜似乎有些不合胃口,他就突然很紧张的看对面那四人的反应。
但苍月他们只是安静的吃着东西,没有回答,只有泰西开口说压根没有这回事。
听他这么说,鲁鲁斯也稍微松了口气。
吃饭的过程并没有感觉气氛很沉重,因为鲁鲁斯和盖文在有泰西在场的情况下,两人突然变得话多了起来,对苍月他们讲起自己在外面的生活,还有各自揣怀的梦想,以及对于这次祭典的期待和厚望。
然而理他们的也只有泰西一人,偶尔朱莉安会Сhā上几句话,唯独苍月和萨蒙最沉默,几乎是一语不发。
“咦,那不是奥斯雷德吗?”鲁鲁斯喋喋不休的话突然停下,眼镜下的那双眼睛带着一丝惊讶的望着前方。
奥斯雷德
顺着鲁鲁斯所望去的地方看过去,一个英俊、整洁端庄的紫发男子从那些学生自觉退让到两旁的人道中走过。他身后跟着两人,看起来像是跟班,而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漂亮的少女,看起来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颇为深渊。
“切,不就是一个小白脸吗!”盖文不屑地咬着食物说道。
看着他边吃东西边讲话的样子,鲁鲁斯感到有些无奈,“盖文,请把东西吃完后在说话,还有他不是小白脸,是伯爵大人。”
“伯爵?”朱莉安不禁感兴趣的问道。
看了眼狼吞虎咽的盖文,鲁鲁斯无奈地叹了口气,才回朱莉安的话。
“奥斯雷德是一名伯爵,但是因为太年轻,所以他觉得自己历练不够,便呆在这里读书。等毕业后再回到王族为国王效力。他身后两位也是王族的人,而他身旁那位少女,是青魔法部二年三班出了名的美女,也是奥斯雷德的未婚妻。”
奥斯雷德他们几人的出现,一下子吸引了周围人,所有的视线就像是黏在了他们身上一样,久久无法移开。
苍月盯着那个所谓的伯爵,说起来这个学院里的人也不少也是王族的后裔,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年轻的伯爵。但是这个叫奥斯雷德的给她的印象,却和他那绅士优雅的外貌不同,那张看起来温和的脸上携着明显算计的心思。虽然站在那些贵族少爷们当中较为出众,但是却有种让人不太舒服的感觉。
“阿月,他是伯爵,会不会当年也在陛下的酒会上……”泰西转过头在苍月耳边小声地说道,语气中藏不住担心。
苍月一惊,她怎么就忘记这件事了。如果他当时也参加那一次宴会,那她的样子岂不是……就在这时,苍月忽然想到什么,又觉得不太可能,奥斯雷德现在看起来的样子也只有二十岁左右,退到五年前算,那时候他才十几岁,成为伯爵应该是后来的事。
“鲁鲁斯,我觉得这个挺好喝的,你等我,我再去买一份。”
盖文把嘴里的东西吃完,就站起来转身往前走去。
同时也让苍月的思绪回到现实,看见奥斯雷德和那几人站在那排队,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尽量不要太引人注意。
“盖文,也帮我买一份。”
这时鲁鲁斯对人群中的盖文招了招手。
盖文回头应了一声,买了两份甜汤后。要转身时,因为没有抬头看路,不知被谁不小心撞了一下,他一个趔趄,盘子里的汤溅洒了他撞到的人一身,那人的衣服上污迹乍现,油腻的颜色特别刺眼。
“啊!对不起!”盖文马上把手中的盘子放到一旁的桌上,对眼前这个人紧忙说抱歉。
然而他却没有发现此时饭堂里的气氛,倏地一片安静。
“你这个小子眼睛是瞎的吗!”突然安静的饭堂里响起一个傲慢到极点的怒斥声。
盖文一惊,马上抬起头,当看到被他撞到又被汤洒了一身的这人时,不仅仅是他,连坐在不远处的鲁鲁斯也感到震惊不已。
放开他(红包)
发生这样猝不及防的事件,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奥斯雷德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污渍,只是轻轻皱了皱眉。然而刚刚用如此傲慢说话的人是他身后那个叫宝拉的少年。他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贵公子,平日就是一个蛮横无理的家伙。
宝拉身旁那个叫古龙特的,也不是一个善茬。平日和宝拉一样,喜欢仗着自己的权势欺负人,口气自大又嚣张,同样也惹人很反感。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虽然不怎么喜欢眼前这些人,但是始终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还是有些害怕。所以盖文一直在低头道歉。
比起那两个装腔作势的家伙,从开始起一语不发的奥斯雷德就显得大度很多,给身旁那个叫温蒂少女一个不碍事的眼神,回头温和地对盖文说道:“下次走路要注意点,不要莽莽撞撞的。”
他的大度,让盖文一阵感动。奥斯雷德不拘小节的大方表现,也马上增加周围那些人对他的好感毒。
然而在苍月眼里,这个伯爵却感觉有那么一点做作,因为这个人从开始起就没有正眼看任何一人。
就在盖文要重新折返回去买东西,突然那个宝拉似乎感到不甘,在周围的人没有注意时,偷偷的拿出藏在衣服里的魔法棒要对准盖文的双脚进行魔法攻击的一瞬间,苍月一惊,迅速拿起手中的叉子,以雷霆万钧的速度快速朝着那个家伙不规矩的手精准的射去。
下一秒,一声惨叫让饭堂里的所有人一惊,刚刚回升起的人声再次消失。
只见宝拉手中的魔法棒从袖子里掉落在地,他也一脸痛得倒到地上捂着那只被叉子贯穿手心的手,痛苦哀叫。
见此,奥斯雷德几人都纷至一惊。
“宝拉!”古龙特看着少年那只血淋漓的手,心中一怒,马上抬起头怒视周围的人,大声吼道:“是谁干的?有种给我站出来!”他一定要把这个混蛋碎尸万段。
全场无人敢吭声,没有导师在场,古龙特的态度就更加猖獗,无法无天。
他直接就抓起周围的人,一个个质问。
唯独苍月那桌的人,此时的眼睛不是看向前方,而是他们眼前的苍月,她刚刚手中还握着的叉子此时却不见踪影。很显然,这件事是这女孩做的!
“阿月你……”
“是不是你这个小子偷袭宝拉的!”
突然远处再次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泰西的话。
只见古龙特找不到凶手,就把矛头指向他面前从刚才起就没有说话的盖文,他一把拎起盖文的衣领,就像是疯狗一样在乱咬人。
“不。。。不是我……”盖文觉得特别的冤。
随着地上宝拉不断发出的惨叫声,周围原本紧张的气氛又是火上浇油起来。古龙特越来越气,最终不理智的抡起一拳,“看我不打死你!”
“盖文!”在鲁鲁斯大惊失色的站起来的同时,空气中再次响起“嗖”地金属穿透空气的声音。
“啊——”
手上赫然传来的剧痛让古龙特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只见他刚刚要抡起一拳打对方的手背上倒Сhā着一把还沾着油渍的刀子。
就在所有人震惊不已时
“放开他!”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彻在偌大的饭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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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活该
随着那冰冷声音的落下,奥斯雷德他们齐齐转头向那声音响起的地方看去。
一名银发少女慢慢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仰起那张绝美的脸,那冷冽无比的眼神直直看过来,凡是和她接触的人都不禁感到一阵害怕而低下头去。
“是苍月!”
“完了完了,我就知道她来这里绝对没有好事发生,你看,现在不是出事了。”
周围人小声的议论声,很快引起奥斯雷德的注意。
他看着眼前这名银发少女,似乎微微愣了一下。少女的样子,总觉得有些眼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原来是你!”古龙特气得已经失去理智地无知觉拖着手中的盖文要冲上去时,却被身后的奥斯雷德伸手拉住。
“别冲动。”他在这个被生气冲昏头的少年耳边轻声道。
“是她!”
这时,那名叫温蒂的少女看着苍月,骤然一惊。
“温蒂,你认识她?”
温蒂漂亮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凝重,“之前你都在外出行任务所以不知道她。但是我想你一定听说过今年黑魔法部一年级来了一个怪物,那个怪物也是唯一从魔法地牢出来,连校长、长老他们都要让她三分的人,就是她——苍月。”
如雷贯耳的名字让奥斯雷德和古龙特一惊,再次看着那名少女,她身上所戴着惊人数目镶着压幅魔石的首饰,足够证明了温蒂并没有说谎。
“还不放手。”
突然一个黑影骤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那双冰冷的红眸紧紧盯着面前的古龙特。
好快的速度!
古龙特一惊,居然被这种眼神吓得全身一抖,立即松开手中刚刚还紧紧抓着不放的盖文。
盖文双脚瘫软在地,好了许久,才终于喘了口气。
“盖文,你怎么样?”
鲁鲁斯他们随即从身后赶上来,鲁鲁斯将地上的盖文扶起,立即带人退到苍月的身后。
苍月这一举也引来周围那些学生上前围观,那群人的视线就好像全部都粘在他们几人的身上。有的是纯属的看热闹,有的是抱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态。
他们倒想看看,是这位伯爵大人赢,还是这个问题少女屡战屡胜。不过绝大多数的人真想看看这名伯爵能好好治一治这个无法无天的女孩。
安静了几秒,突然古龙特从疼痛中清晰,他看着眼前这个少女,眼神就仿佛要把她撕咬一样愤怒,大声怒道:“你这个平民……”古龙特话还没有说完,站在身后一直都在静观其变的奥斯雷德终于开口。“这位同学,我不知道你这么做究竟是出自什么心,但是你伤了人,就是你的不对。”
完全一副贵族不允许被人亵渎蔑视的傲气和眼前的苍月说话。
这让周围的人都不禁对这位英勇的伯爵大人竖起大拇指。果然王族的人那强势不是盖的。
但是……
苍月却不屑地冷笑一声,她移下视线扫了一眼被她所伤的狼狈两人,冷冷道:“这是他们活该!”
原本就因为此事发生后安静下来的饭堂,加上苍月这句不屑又嚣张的话回荡在大堂上,显得特别的刺耳,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你是什么东西!
苍月这句突然觉得酷酷的话,让那些人瞬间瞪大眼睛,都难以置信地盯着这名已经目中无人到无视到王族的少女,这也太猖狂了吧!
奥斯雷德眉头一皱,温蒂看见自己的未婚夫被这个平民弄到如此尴尬的境地,实在看不过去就开口指责苍月。
“你不要太过分!不要以为校长他们拿你没办法,就这么目中无人。明明就是一个平民!还如此嚣张!你不要小看我们王族!”
声音极为傲慢,这个大小姐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拿身份压制人,马上引来朱莉安他们的反感。
没等苍月开口,泰西就马上从她身后走上来,瞪着眼前这个敢和他们比地位的女人,“有种你再说一遍!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说阿月!”
被泰西这么凶狠一瞪,温蒂原本嚣张的气焰一下子矮了半截,但是被这么多人紧盯之下,又觉得面子挂不住,又鼓起勇气顶了上去,“那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贵族敢如此猖狂!”
“小小的贵族?”泰西冷笑,“你的未婚夫在王族里的位置,也只有这一点。”他说完话,还伸出小拇指指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地上表示他们在王族的地位也只有如此。
周围的所有人又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家伙的脑门是不是被门缝夹了?!居然说出这样不知死活的话,什么叫伯爵就只有这一点的位置,难道他还比他大不成!
这些人发现,和苍月在一起的家伙绝对都不是一群正常的家伙!
“你……”温蒂话还没有说完,奥斯雷德就将她拉到身后,眼里带着一丝忍不可忍地怒意看着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泰西。
“小子,你不要太过分!”
没有以往和善的口气。
泰西不屑地一笑,“这句话应该是我要告诉你的才是,小小的伯爵大人。”
这不咸不淡的口气马上成为激化愤怒的导火线!
“你找死!”
奥斯雷德眼神一暗,手也迅捷朝着泰西面前伸来,几乎在电光火石之间,他的动作又猛地停了下来,手臂顿时传来的剧痛让他瞬间从惊讶中清晰过来。
“如果你敢伤害他,我会让你马上生不如死!”话毕,苍月就狠狠甩开对方的手臂。
“雷德,你没事吧。”温蒂看到奥斯雷德捂着手臂痛得眉头都皱起来,迅速转头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苍月,“你敢伤害雷德!我要你好看!”
奥斯雷德来不及阻止,温蒂就念出咒语,一股强大的魔法波动在全场打开,啪的一声,四周的玻璃骤然破碎,引起周围人的一片恐慌。
漂浮在空中的玻璃片并没有落地,而是朝着温蒂的身边飞来,转眼间,那些碎片就像是转眼间切成巨大的墙,整齐的排在她的身后,悬浮在半空之中。
苍月等人一愣。
“去死吧!”温蒂眼神一狠,手一挥落,那些尖利的玻璃碎片朝着苍月的四面八方刺来,她要置她于死地!
就在苍月几人要出手时,突然那些在空中的玻璃片被身后一股强大的魔法气息所震碎。
温蒂一惊。
“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可将四周冻结的声音在大堂之上响起。
让人不省心的玩具
熟悉的声音让苍月一愣。迅速转过头,只见那名身穿导师服的俊美男子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朝着他们面前走来。
“二哥……”看着从自己面前面无表情走过的撒尔,朱莉安和萨蒙都纷至一惊。
撒尔站在他们的中间,抬起冰冷的蓝眸扫了四周一圈,再看了苍月一眼。
然而他的出现,是所有人意想不到的。
“难道没有人回答我吗。”撒尔站在那,回头望着四周的人,但无人敢出声,甚至不敢看向这位导师一眼。
哪怕是平日再嚣张的人,只要面对导师,特别是这种看起来根本就不弱的导师,自然还是有些害怕。
“孟菲导师您来的正好,这几人找我们的麻烦!”鲁鲁斯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豁了出去。
奥斯雷德等人一惊。
“对,还有这两人刚刚还想偷袭我!”盖文也附和气氛的马上指着被苍月伤到的那俩少年指证道。
宝拉早就痛晕了过去,古龙特也只能用眼睛狠狠地瞪着说话的这两人。
然而却被鲁鲁斯和盖文给无视过去,管他是不是睁眼说瞎话,居然苍月帮了他们,他们自然要站在女孩这边,不管得罪的是不是伯爵大人,反正这些人就是欺人太甚!
原来他叫孟菲,其他学生对这位似乎是陌生面孔的导师感到无比的好奇。
果然导师的出现,原本紧张的气氛也纷纷消停下来。
奥斯雷德没有回话,瞥了一眼撒尔身上的黑色导师服,他是黑魔法部的导师,而且身上戴着和眼前那名少女一样多的压幅魔石首饰,足够证明这个男人并不弱。然后古龙特他们已经没有说话的能力了,温蒂更不用说,她已经害怕的不敢抬起头,因为眼前这个导师的眼神太阴沉凌厉的让人感到一阵毛孔悚然。
然而她却没有注意到,撒尔盯着她的眼里对她起了一丝阴冷的杀意,但是很快,他又将这股杀意强压下去,平复心情,用导师的身份对眼前这些人冷冷道:“这里是吃饭的地方,你们有什么过节就出去解决,不要影响其他人。”
对于撒尔的实力,在没有完全摸透以前奥斯雷德自然不会出声。因为以一个魔法师的直觉,这个男人的实力绝对不输于那三位魔导师之下。
“这次是我们鲁莽了,望导师见谅。”
奥斯雷德说完话,冷冷瞥了苍月他们几人一眼,就带着晕过去的宝拉,和温蒂以及能走的古龙特转身离开。
以他刚才的眼神,绝对不是因此善罢甘休的人。但是对于这种小小的角色,苍月几人怎么会放在眼里。
“苍月,你跟我出来一下。”撒尔的指名道姓,让苍月愣了一愣。
只见他已经转身往门外走去,苍月顿了顿,让泰西他们先回去后,便在众人注目下,跟了出去。
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便成为了在场那些学生纷纷猜测的话题。
跟着撒尔来到湖边后,他就转过身一把抓起苍月的一只手,不看她愿不愿意,就拿出身上的白色手巾为她刚刚被玻璃片滑到的地方轻轻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
苍月一愣!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撒尔的动作不算温柔,但有点笨拙。可专注的样子,却十分认真的好看。
这一刻,他居然变得不像平日那个霸道又可恶、只会惹她讨厌的家伙了。
“疼吗?”
苍月微愣。
撒尔轻轻握住她的手,轻声问她,那冰冷的蓝眸中竟带上一丝担心……苍月恍惚片刻,竟走神了。
“早知道,我就杀了那个人类。她居然敢伤害我的东西!”原本看起来平静的眼眸里突然浮起一丝阴冷,看起来可怕极了。
一怔!苍月马上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我没事。”说完话,没有和他有过多的眼神接触,苍月就匆匆转身离开。至始至终没有回头看身后那男子一眼。
撒尔也没有上前追,目送女孩远去后,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一丝在光下无比清晰的弧度,有些无奈,又觉得无从下手。
他的这个‘玩具’,可真是让人不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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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普城镇
赛普是一个信仰宗教的城镇,居住在这里的人们善良好客,这里也是教徒们喜欢来往的地方。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泼水节,所以大街上早就热闹翻天了。然而今天主持典礼的伊莉莎正在屋子里化妆。
“伊莉莎小姐好美,全天下没有比您更加美丽的人了。”
“是啊,恐怕连当今国王陛下看了都会失了魂。谁叫我们的小姐是大陆上的第一美人呢。”
两个不到十六岁的双胞胎姐妹正在自家小姐身后你夸一句我说一句的,全然没有主仆之分。
“莉莉,薇薇。你们啊,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笑我。”那名坐在化妆台前的女子转过头嗔怪地看着这对姐妹。
红发的是姐姐莉莉,蓝发的是妹妹薇薇,她们长的都很水灵清秀,一看就知道是对机灵的姐妹。
而她们侍奉的小姐,正是坐在眼前的这名美丽的金发女子。
她叫伊莉莎,是这个镇子上最高地位的女祭师。同样,她是这个镇子上领主的掌上明珠,也是家族骄傲的魔法牧师。
今天是她十九岁的生日,也是第一次代表全镇人民上台主持赛普镇最重要的波水节。
不到天亮,她就起来打扮,就是为了今天的节日。
“我说的本来就没有错,小姐本来就漂亮,都不知道这几年上面提亲的人有多少了,如果不是有老爷顶着,恐怕小姐就被人抢着去咯。”
“姐姐你说错了。不是应该,是本来就是事实嘛~”
这对姐妹一唱一和的,让伊莉莎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了,你们快点来帮我,不然一会儿就赶不上时间了。”
莉莉和薇薇相视一笑。
“是是是,奴婢遵命,我们美丽的大小姐。”
半个小姐后,等不及的塔拉老爷,就着急地在女儿的门外敲门。
“莎莎,你好了吗?”
不到一会儿,眼前这扇房间就被打开,只见先出来的是莉莉和薇薇。
“小姐呢?”塔拉皱了皱眉问道。
“老爷,小姐在这呢!”这对姐妹说完话,就拉出身后的人公诸于世。
短暂的沉寂后,在场众人不约而同地吸了口气!
伊莉莎换了一件华丽带纱的白色祭师长裙,适当的剪裁,将她玲珑的身材曲线勾勒出来。金色笔致的长发上戴着一顶串珠的帽子,眼睛周围勾了淡绿色的眼线,显得水蓝色的双眸更加清澈动人。
今天她的打扮不失少女的清纯,但也有女人的那股成熟与妩媚。但不是那种施粉浓重的妖媚。一个回眸,一浅笑间,不经意流露那股绝伦的脱俗气质足以夺去所有人的呼吸!
“我的莎莎,今天你实在是太漂亮了!”塔拉老爷简直为今天女儿的打扮感到惊喜又意外。
就连他身后的那些年轻的侍卫看到今天小姐的打扮,都忘记了呼吸。
小姐不亏是被人称为大陆上的第一美人!
“父亲大人,您又说笑了。”伊莉莎微微脸红地低了低头。
见此,塔拉老爷脸上的笑意是更加深了。
“好了,我不说你了。快去广场吧,大家都等着今天我们家的莎莎呢。莉莉,薇薇,快带小姐去吧。”
“好的,老爷。”
莉莉和薇薇各站在一旁搀扶着自家小姐,朝着府外走去。
目送她们三人远去后,塔拉老爷笑了笑,心情很好的叫上身后的手下一同前去。
你的命运
离开府中后,伊莉莎她们正要上停在门外的马车时,突然撞上一个迎面走来的人。
叮当一声。
那人身上发出奇妙好听的银铃声,接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
“喂,你是怎么走路的!”薇薇扶好差点要摔下去的小姐,立即抬起头瞪向面前这个走路不长眼的家伙。
然而抬起头的那瞬间,她突然就愣住了。
见薇薇突然安静下来,伊莉莎和莉莉抬起头,一惊。只见面前站着一个身穿女装、却出奇漂亮妩媚的男人。
“很抱歉,小姐。”男人彬彬有礼地向她道歉。
也许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男人,伊莉莎她们三人都微微愣了一下。
男人这时挑起狭长的凤眼,看了眼前这位金发少女一眼,便轻轻勾起红唇一笑,“有没有人告诉小姐,您的出生带着是天王之星,将来是做王后的命。”
伊莉莎一怔!莉莉和薇薇更是惊讶不已地看着眼前这个打扮怪异的男人。
难道他是占卜师?!怎么就知道小姐一出生,就被一位曾经路过的占卜师算过,说她将来是王后的命!而且这件事除了老爷外,也只有她们几人知道。
“先生,您是占卜师吗?”伊莉莎感到很意外。
男人轻轻笑了笑,媚人心魂。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伸出一只涂着黑色指甲油修长的手指,指着她轻声道:“我给你一个提醒,你命运的引荐人很快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而你会得到你想要到的。但是……”
伊莉莎突然屏住呼吸。
“有失必有得,你固然有心,却以无心回报。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一切。请你认命!”
伊莉莎听得却是云里雾里的,“先生,我怎么听不懂您说的意思。”
那个男人没有再理会她,便从她的身边走过。
在她们三人马上回头去找那个身影时,男人的身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姐,我们不会见到鬼了吧。”莉莉突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是啊,那个男人怪怪的,而且消失的这么快,好奇怪的人。”薇薇也感到一阵后怕。
伊莉莎慢慢收回视线,略带责备地眼神看了一眼眼前这两神经兮兮的少女。
“不要乱说,这大白天哪来的鬼。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哦哦。”
莉莉和薇薇紧忙扶着伊莉莎上了马车后,也纷纷坐了上去。马车在车上车夫驾驶下,缓缓向广场行驶去。
**
在赛普城镇外的一个树林里,慕斯几人赶了几天的路,便选择在这里暂时休息片刻。
“拉姆,你确定这个人有用吗?”慕斯饮了一口手中水袋里的水。
坐在他身后那个叫拉姆的男子,恭敬地对主人回到:“不会有错,我带人打听过,这个女人是排列在大陆上五大治愈师之中的一位,也只有她在我们比较容易找到的范围。”
“那么出发吧。不要浪费时间,因为我们时间不多了。”
“是!大人。”
慕斯收起手中的水袋就利落的跳上马,和身后的手下一同前往他们的目的地,赛普。
他们来干什么
今天的天气糟糕透了,阴沉的天空,下着大雨。
豆大的雨水从天而降,随风砸在玻璃窗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咳咳。。。”
一人呆在房间里的苍月手掩着嘴再次难过的咳起来,突然她呕出一口血,溅到手中那本书上,血迹乍现,无比的刺眼。
“萌萌!”
卡利担心地看着自己的主人,紧张地叫着。
苍月喘了口重气,吃力抬眸看了一眼身旁这个小家伙,她虚弱地说了一声“没事”后,就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渍,在朱莉安他们回来前,她必须要把桌上的血迹擦干净。
于是她将手中染血的书合上,藏到抽屉里。随手拿起一块布将桌上和手中的血渍擦干净后,身后的房门突然从外被人打开。
苍月快速将手中的布揉成一团,扔到身后的垃圾桶里。
“哇呀,外面下了好大的雨,都把我给淋湿了。”泰西抱着手中的一袋食物,站在门外抖了抖身上的外套,才和朱莉安他们走进去。
“阿月,你看,我给你和小家伙买了什么好吃的。”泰西笑着大步走上来。
然而朱莉安和萨蒙一走进屋后,就立即闻到了空气中一股淡淡的腥甜味。朱莉安扫了一眼苍月脚下的垃圾桶,当看到一块沾着血迹的破布时,不禁皱了皱眉。
“怎么了?这个小家伙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样子。”
泰西发现卡利此时无精打采的样子,和平日那副见东西吃就扑上来的表现截然不同,不禁感到一阵好奇。
“萌萌……”卡利抬头看了看苍月的脸色,突然发现主人在人不注意的情况下,瞥了它一眼,那冷冷而警告的目光让毫无防备的小家伙一愣,随即垂下眼帘慢慢咬过泰西手中递来的面包,低头走到角落。
“这个家伙是怎么了?”
“没什么,刚刚闹脾气被我教训了一顿。”苍月收回视线说道。
“哦。对了!”泰西马上转过身,发现没有人在,就快速的走出门,“我说你们躲在外面干什么,阿月又不吃人。”说完话,泰西就把躲在门外的两人给推了进来。
当看到是鲁鲁斯和盖文时,苍月微微一顿。
两人扭扭捏捏地站在那,不敢抬起头来,泰西不禁笑了出来。
“我说你们好歹是男人,要是男人就抬头挺胸看人!现在的样子让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人是女人。”
“别胡说!我们可是男人!”盖文第一个抬起头,看着泰西反驳道。
鲁鲁斯也随着好友的声音也借胆慢慢抬起头来,当看向面前坐在那的苍月时,见她脸色略显苍白,不禁担心一问:“苍月同学,你不舒服吗?”
话落音,全场的人一片安静,纷纷看向面前这名少女。
“阿月,你身体不舒服?”泰西担心地问。
“没有。”苍月一口否决,“他们来干什么?”她调开了话题。
话归正题,鲁鲁斯和盖文不好意思地对苍月笑了笑,他们第一次来这里,到现在还是紧张不行,毕竟来的不是别人的房间,而是苍月的。
但是看到对方并没有不欢迎他们的样子,他们也因为松了口气。
这时见两人不说话,泰西便替他们回答:“我们也是在途中遇到他们的,说是要来见你,有话要对你说。”
没什么好担心的
有话要对她说?
苍月眼里染上一丝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两人。
感受到苍月直视过来的视线,鲁鲁斯和盖文不禁身体一抖。其实他们还是挺怕那种幽深猜不透的眼睛。
看到此时气氛有些压抑,泰西就关上门,拍着两人的肩,一副“这是我的房间,我来做主”的样子热情道:“别愣着,快坐吧。”
见苍月似乎也没有反对,鲁鲁斯和盖文同朱莉安他们兄妹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泰西直接一ρi股坐在苍月的床上,拿起袋子里自己一份食物大口大口吃起来。
“你们想说什么。”苍月淡淡问道。
鲁鲁斯和盖文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似乎在决定谁先说,最终是盖文。
“昨天的事谢谢你,苍月同学。”
“哦。”盖文看到苍月的表现,显然有些失望。之后会恢复精神起来,因为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但是无论是她无意也好,还是有意也罢。他们两人受到苍月的帮助是无可厚非的事实,也从那天开始,这个被人说是冷血无情的少女,渐渐在他们心中有了一丝改变。
其实……她也是一个好人。
“对了!我忘记问了,那个什么伯爵有没有再找你们的麻烦?”泰西似乎饿极了。一遍嘴里塞了一口食物,一遍说道。
朱莉安看着这个家伙的吃相,一副嫌恶地尖酸道:“小保姆,你到底是不是贵族。怎么一点吃相都没有。”
“切,阿月都不说,用得着你说吗,苹果女……”泰西不屑地撇了撇嘴,转头对苍月傻傻一笑。
“你……”朱莉安要站起来,却被身旁的萨蒙拉住,他对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让她安静一点。
朱莉安不满的“嘁”了一声,又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这倒是没有,不过我打听到,宝拉和古龙特因为受伤而不能上课了。”鲁鲁斯突然皱眉说道。
“这就是我们要告诉苍月同学和你们的最重要的一件事。”盖文接着说道。
“重要的事?”泰西回头看了身旁那两人一眼。
短暂的沉寂,在盖文开口后被打破。
“是的。”盖文突然认真起来,“据我打听到的,奥斯雷德目前在青魔法的五年三班。”
“哇,这个小官的等级看起来不低啊。”泰西一惊。
“是的。而且最令人头疼的是这次我们的划船比赛的对手,还有另外两个班。按照之前的惯例,是其他部门的班级,似乎按照导师抽签决定。刚刚鲁鲁斯经过导师办公室时,听到我们的对手正是青魔法部的五年三班,还有就是宝拉他们所在的班级,四年一班。”
“什么?!”
泰西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两人,这真的就应验了那句话,冤家路窄吗?!
苍月他们几人也感到微微的一惊,但是很快又恢复如常。
“还有让你更加意想不到的。”鲁鲁斯难得脸色沉重,“我还打听到,奥斯雷德他们似乎也听说我们这次要参加比赛,还特意主动提出一起参加。据说奥斯雷德那个班曾经在普拉罗春祭的划船比赛上,三季夺冠。虽然上次有孟菲导师及时出现,而没有造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场面。但是以他一个贵族来看,不说奥斯雷德,宝拉和古龙特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毕竟我们当着众人的面狠狠踩了他们一脚。”
“那我们怎么办?虽然我们大可不必怕他们,但是阿月你们还和那个叫阿尔文的打赌,要是奥斯雷德他们从中作梗怎么办!”泰西紧张问道。
但是……却看见苍月非常漠然地吃着他给她买的面包,全然不顾其他人的惊讶目光。这一刻,泰西索性把话咽了回去,鲁鲁斯和盖文也看的一愣一愣的。
“你也太小瞧我们了,你觉得小月月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吗~”朱莉安把话Сhā了上来,身旁的萨蒙似乎也赞同这句话。
泰西他们三人顿时焕然大悟!
“那阿月你有什么办法?”
苍月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冷冷地看了这三人一眼,“输了就杀了他们。”
惊悚!这就是她的办法?赢了就让他们好看,输了就直接灭口,怎么这种做法看起来突然很无耻。
泰西他们三人彻底的傻了!这个无耻、恐怖、彪悍的做法估计也只有她一人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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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做好死的觉悟
送走泰西他们离开后,朱莉安关上门后转过身看着正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的苍月。
“为什么要隐瞒他们。”
苍月的身形一顿,却没有转过身,她面无表情目视前方说了一句,“我隐瞒他们什么。”
“你又发病了。”
苍月没有任何的反应,那失去血色的嘴唇只是轻轻一动。
“这是我自己的事。”
见到她依旧如此,朱莉安顿时气结地大步走上来,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的侧脸,大声道:“什么叫是你的事!苍月,你从来没有体会过别人的感受!”
说完话,朱莉安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她要生气,这个人类的死活和她有什么关系。
房间里一下安静了下来,清晰的能听到外面下着淅沥沥的雨声。
沉默片刻,苍月才如此轻地说道:“我很清楚知道我的身体状况,就像你们说的一样,或许。。。”她的话顿了顿,抬手握着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嗬鲁之钥,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我会熬不过的仅仅是这个春天。”
朱莉安一怔!连趴在床上的卡利也不禁抬起头望向少女的方向。
“就像曾经我对我母亲的期望一样,医生说过,她还能活上几年,但是事与愿违,不到半年的时间里,母亲身体就开始恶化,然后……就像我现在这样,越来越严重,然后终究熬不过我们说好的,要一起迎接的、春天。”
“你真的要这样等死吗?”
朱莉安问这话时,心里是一阵莫名。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苍月手中紧紧握着的东西。
“你不相信那个国王了吗,他不是说要你等他把这大陆上最好的医生带来,给你治病。他让你等着他,你不想等了吗?”
苍月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望着窗外的雨景,好了许久,才轻轻回了一句,“那只是在自欺欺人。”
仲怔!
“有时候我会埋怨这一切,埋怨自己命运的不公平,埋怨自己为什么不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但是我同时也想了很多很多的事,如果说没有遗憾,那一定是假话。我相信流弦,但是我却不相信命运。所以……”苍月轻轻闭上眼睛,坦然到:“我已做好死的觉悟。”
这一刻,朱莉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看着那张苍白的容颜衬着玻璃上的反光几乎是透明的白,依稀间好像眼下这个人会转眼消失一般,那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渺茫。
在她印象中,苍月是一个冷漠、不爱言语喜欢表达的人,但是在冷漠的外表下,她并不是一个完全冷血无情的女孩。
她可以对敌人残忍,她可以被所有人误会,也不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解释一言一句。但是对朋友,哪怕是周围不认识的弱者,也会用属于她的方式来帮助他们,保护他们。即便再难,她也不想拖累身边的任何人,在重的事、在危险的事,她都愿意独自一人去接受。
但是有时候这样的一个人也很让人捉摸不透,她心里想什么从来没有被任何人猜到。
就像现在这样嘴上说着明明的不甘,却欣然做好死的觉悟。
她真的被她打败了,彻底的。因为她永远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孩究竟在做什么,又在想什么。
你们等着瞧
“希尔卡导师,你找我?”苍月推门而进,进的却不是导师的办公室,而是最熟悉的医务室。
只见希尔卡身旁还站着比尔,两人纷纷转头看着她。
“把门关上。”希尔卡冷冷地说道。
苍月愣了一愣,即便心中有再多疑虑,但还是把身后的门关上。
“从今天开始,你必须要接受比尔的治疗。”
希尔卡那张毫无玩笑之意的脸,那必须而不是要的口气,让苍月顿了顿。
“苍月,现在治疗还来得及。”
“起码能拖一点时间是吗。”
女孩突然说的话,让比尔一怔,希尔卡不禁皱了皱眉。
苍月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两人,淡淡道:“你们很清楚的知道,我的病不是说治好就能治好的。”
“但是起码有一丝希望,我们都不能放弃不是吗。苍月,你在质疑我的能力吗。你别看我这样,我可是一名被校长他们认可的高级治愈师。”以为苍月在这方面质疑自己,比尔就急着说明自己的能力。
“我知道。”
但……看到苍月只是淡漠的反应,比尔有些失望。
她自然知道这个男人的能力,不然创世魔法学院也不会让他留在这里。
“比尔,别和她说那么多,让她过来检查!”
希尔卡冷漠而强硬的声音,让苍月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以前就算他再讨厌她,也没有这般的疏远,就像是跟陌生人说话一样。
“这……”
比尔夹在这两人之中,显然有些为难。希尔卡是同事,不太好说些什么,但是同样,苍月这个小祖宗他也得罪不起,不然等等生气了把他一剑砍了怎么办。就算他在治愈魔法上再厉害,也没法和拥有战斗力的魔法师相比。
苍月看着比尔为难的样子,还有希尔卡非要这么做不可的态度。久良,她才迈出脚步往前走去,而不是转身一走了之。
“你……”
看到苍月很自觉的脱鞋躺倒病床上,等着来人检查。比尔和希尔卡为之一怔。
“如果你们觉得不是在浪费时间的话。”话毕,苍月便不再看向他们,缓缓闭上眼睛。
没有看到希尔卡那双突然变得复杂起来的眼神,也没有看到比尔眼里闪过那一丝心疼。
因为她很清楚,哪怕现在出现一个再好的医生,也已经于事无补了。
原本去找苍月去划船练习的泰西,发现四处都找不到那女孩的身影,就在他拐了一个弯后,遇到了朱莉安和萨蒙两人。
“小保姆,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丢东西了吗?”朱莉安明知故问,却还是忍不住想调侃他一下。
“你们见到阿月了吗?”泰西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和这个女人斗嘴。
朱莉安耸耸肩,“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她的影子,怎么会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她。”
“那你们先去和鲁鲁斯他们会合吧,老地方见。”
就在泰西要从朱莉安身边走过时
“你什么时候能学着聪明一点。”
泰西脚步一顿,转过头看着背对着他没有转过身的朱莉安。
她的声音带着从来没有过的认真,还有一丝遗憾。
“你想说什么?”泰西突然觉得有些不爽。
朱莉安望着前方人来人往的走道,冰冷说道:“不要把时间再浪费在一个即将要死的人的身上,你很清楚的知道她的病已经无药可医了。”
“你给我闭嘴!”
泰西立即横起眉大声的对朱莉安吼道。
萨蒙也感到微微一惊,是因为自己的妹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当看到朱莉安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神时,微愣!……她,难道是故意的?
泰西刚刚的声音也马上引来四周人的注意,那些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大哥,我们走吧。”朱莉安没有去看泰西此时有多么愤怒悲伤的眼神,便和萨蒙不再停留的离开。
“我告诉你,他一定会找到救阿月的人!你们等着瞧吧!”
泰西对着那两人的背影大声喊道,竭尽全力着,仿佛要淹没心中的不安和急躁。
但是那两人却始终没有回头,或者停下脚步。
这一刻,泰西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害怕,他将这股害怕化为一股愤怒,仰头怒吼一声后,便快速转身往前冲去。
留下周围的学生,是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对人类太用情了
“朱莉安,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往前走的朱莉安突然停下脚步,却没有转回头看身后的萨蒙。
“我只是想让他不要再自欺欺人!”冰冷的话语,毫无感情波动的眼神。
萨蒙看着自己的妹妹,就算他不用去看她此时的样子,他也清楚的明白。
“这句话应该是说给你自己听。”
朱莉安一愣,看着萨蒙要从自己身旁走过时
“大哥,她真的没救了吗?”
她的声音是那般的轻……到绝望。萨蒙脚步一顿,并没有转过身面对她,只是侧着身子,眼神漠然的看着前方。
半晌,萨蒙才用清冷的声音说:“你不是早就明白结果会是怎么了吗。”连他都没有发现,此时自己说话的力气有些费劲。
朱莉安突然笑了,很轻,又如此的苦涩。
“对啊。”她的声音徒然变得很轻快,萨蒙一惊,转头望向她,看到的是那张美丽的容颜上居然在这一刻变得有些苍白。
“我不是很清楚的知道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事我突然很在意,她明明说过,这件事和我们没有关系,但是……”声音突然哽咽,喉咙就像是有什么堵得难以再开口,同时,一行透明的液体从她的脸颊滑落。
“朱莉安,你……”萨蒙感到很震惊。
“阿列,我怎么了。”朱莉安抬手时,居然在脸上抹到了一片湿润。她怎么就哭了,而且眼里的泪水是不能受控制的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她是不是哪里不正常了。
沉默半晌,萨蒙才开口说道:“你对一个人类太用情了。”
“大哥你也不是一样吗。”
萨蒙冰冷的眼眸里居然有了一丝极大明显的伏动。
“如果大哥不在意她,那么你为什么当时会义无反顾的去救她。甚至不顾二哥的感受,去碰不该碰的人,大哥,难道我还不清楚你吗,你是从来不会随意和任何人类有亲密的接触,那么之前你对苍月所做的,又代表什么。”
朱莉安认真的看着他,同样也用认真的语气问他。
但是,很久很久……萨蒙没有给出一个答案。两人就那样用着对方无法看透的眼神相望而不语着。
**
泰西受到朱莉安那一句的话刺激,就像是发疯了一般跑在路上,就算途中撞到多少的人,被多少的人咒骂,他也一一都没有感觉到,注意到。
在另外一条走廊上,接受治疗完毕后的苍月,刚打开门走出时,就马上撞到身旁突然冲上来的人,来不及躲开,两人一起重重摔倒地上,苍月最惨的成为上面那个人垫背的,后脑磕到瓷砖上,痛得让她顿时头晕目眩起来。
许久,身上那个人迟迟没有站起来,苍月吃力的睁开眼睛,准备要推开身上的这个人时,当看到那张失魂落魄的脸时,一惊。
“泰西,你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让泰西无神的双眼渐渐恢复一丝光亮,他缓缓地抬起头,当看着眼前这张脸时,眼睛突然一片湿润,接着一把抱住苍月,沉重的身体紧紧压着她,让她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他哭了
“你干什么”“呐,阿月,你会死吗?”
声音突然戛然而止,苍月的身形一僵,对于泰西突然这么问,久久答不上一句。
只觉得抱着她的双手再次紧了紧。
“你不会死的对不对,这是你答应我的。我们说好的,一辈子是朋友。还有你答应我,不管今后你是谁,我还可以这样抱着你,叫你阿月的。是一辈子,阿月,我们说好的,是一辈子的时间啊……”声音突然尖锐起来,此时这个高大的身躯突然开始颤抖起来,苍月心中是一股莫名。
“阿月,你倒是说话啊……”
泰西抱紧她,大声的说道。
这时两人躺在地上的一举,让经过他们身边的人都震惊不已,也被吓了一跳。从医务室里紧忙出来的希尔卡和比尔见到眼下这一幕,也感到一惊。
“泰西,你先从我的身上起来。”
“不!”少年更加用力的抱紧她,苍月只是默默承受着他近乎要勒断她身体的力气。
“你要先回答我,你不会死的对不对。因为陛下说过,他会找到最好的医生治好你的,所以我相信他!”所以相信,才一直坚信到现在!
如果这种希望也破灭了,他该怎么办。
“但是泰西。。。有些事”“不要说,我不要听你说这些!”泰西激动地打断苍月的话,引来路过的人异样的目光。
苍月这时先想把他拉起来时,举起的那只手突然一顿,感受到颈上一阵凉凉的,一惊!竟然是他的泪水流淌过她的脖子,这个一向爱笑坚强的少年居然哭了?
“阿月,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们不是说好的吗……”带着哭腔的声音,轻的随时会消失一般。
他是这样第一次哀求她,也是平生第一次这样哀求一个人。因为他不知道如果得到了是他不想要的答案,他会怎么办,如果失去她,他又会变成什么样。
这一刻,苍月放弃了任何的一举,就那样躺在冰冷的地上任由身上这个少年发泄难过的情绪,哪怕是安慰也好,她也始终无法开口,就那样安静的望着空白的天花板。
……她后悔了,后悔认识这些人,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选择走出那个村子,如果她没有出现,那么这些人的命运是不是不会因她而改变。艾伦,也是不是不会死的对不对?……
就在女孩没有注意情况下,她手腕上那三朵花瓣渐渐的,又悄然消失了一朵。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在希尔卡和比尔的劝说下,泰西才肯从苍月的身上起来,当时苍月看的是这个少年眼睛肿肿的,明显是哭过的痕迹。
和平日不一样的是,他并没有继续缠着她,而是说要一人静一静,第一次丢下女孩转身离开。
没有人阻止,因为苍月他们都知道,这次,泰西真的被伤到了。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你从来没有想过身边的任何人。”
希尔卡离开前面无表情说的话,让苍月一怔。
就算身旁的比尔站出来打圆场安慰她,但是苍月心里明白,这句话究竟蕴含着怎样的一个意思。
从来没有想过别人吗……苍月眼神一黯,因为她从来没有事情会走到今天这样的一个地步……从来没有。
命运的相见
第一次来到圣都的伊莉莎带着坎坷不安的心情。
她是第一次离开赛普镇,也没有父亲大人的陪伴。身边只有两个侍女,难免有些紧张。
三人坐在马车里不禁伸出头朝着车窗外望去,一下子被这所国王所在的首都繁华的场景所震撼住。
三个少女的眼睛睁得亮亮的,一时之间自己的表现就像是一个乡巴佬进城般,都忘记了平日最基本的礼仪。
骑着马走在马车身旁的慕斯,似乎发现到那三双异常炙热的视线,便缓缓地转过头低头一看,当对上那少女好奇无比的眼睛时,伊莉莎似乎也注意到慕斯的视线,她的脸骤然一红,马上拽着身旁两人快速拉下眼前的车帘。
“小姐,您怎么了?”莉莉看着脸红的伊莉莎,坏坏一笑。
“没……没什么。”伊莉莎紧低着头。
见此,一旁的薇薇不禁调侃一笑,“我们家的小姐害羞了,小姐快说说您是看到慕斯大人害羞,还是即将要见到的国王陛下呢。”
“薇薇,不许你乱说,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我 。。。”
“小姐怎么了?”薇薇故意凑近脑袋。
“懒得和你说。”伊莉莎干脆别过头,不理会这对无理取闹的姐妹,但是也难掩她那张跟滴血一样的俊俏脸蛋。
两姐妹忍不住的“噗呲”笑了出来,伊莉莎见此,是更加的心乱如麻。
她很意外那位大名鼎鼎的慕斯大人居然会来那样的小镇里找她,而且更加意想不到的是,居然那位大人希望邀请她去圣都见国王陛下一面。因为如今国王陛下正需要她的医术,虽然很诧异,同时也在担心是不是国王陛下的身体不舒服。但是想到自己居然能见到当今的国王,她就突然紧张的就要不能呼吸,心扑通扑通地乱跳,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样。
想起之前那个奇怪男人说的话:你命运的引荐人很快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伊莉莎此时是真的相信了。还有,她居然有种暗暗期待和期望,她真的能成为王后吗。
“我们到了。”
这时马车停下,外面侍卫的声音也让车里那对姐妹安静下来。
“小姐,我们走吧。”
伊莉莎深呼了口气,点了点头做好准备后,便在莉莉和薇薇的搀扶下,缓缓下了马车。
跟随在慕斯的身后,伊莉莎被城堡内部辉煌的构造所深深吸引。她就像个孩子般时不时抬头偷偷瞧上一眼,接着看见有人经过,她又马上低下头。没有莉莉和薇薇在身边,她很紧张。
而且从刚起,眼前这位王族大人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无论她想问什么,或者说些什么,都没有机会。
拐了几条曲折的走廊后,伊莉莎被慕斯带到了一间明亮的书房里。
当慕斯恭敬地退后一些后,伊莉莎就听到前方响起一个好听却冰冷的男音。
“人带来了吗?”
“回陛下,已经带到了,就在您的身后。”
慕斯回到。
伊莉莎马上跪了下来,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大气不敢喘一下,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紧张的心要冲破胸膛,跳到外面来。而此时,她能感觉到那位国王正站在眼前静静的打量着她。
“把头抬起来。”
测试
那个声音是出乎意料的冷漠,让伊莉莎的心中觉得一寒。
“怎么?难道本王叫你抬头,有什么不妥吗!”
“不是的,请陛下原谅。”
伊莉莎沉住起,缓缓抬起头来,一瞬间她对上了一双如宝石一般的琥珀眼睛,那幽深的双眼几乎要将她溺毙在汪潭中一般。完全的容貌,惊天的气势,还有那属于王者的霸气和威震!那一刻,伊莉莎居然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国王,忘记收回神来。
流弦看了眼前这个过于年轻的少女一眼,质疑地眯了眯眼,“听说你的医术很高明?”
冰冷的声音,马上让伊莉莎回过神来,她快速又低下头,跪好,恭敬地回到:“回陛下,我也只是略懂一二。”
“是吗?”
那漠然的声音让伊莉莎陷入了迷茫和思考,心中略有些小小的失望。
“那么为了证实你到底是不是如那些人说得可将死人复生,我们现在就试一试。”
伊莉莎一惊,流弦这时抬头对一旁的泰仑使了一个眼色,男子会意地点了点头走出书房。
不到一会儿,伊莉莎立马闻到一股刺鼻的腥味,接着就听到身旁担架落地的声音。
她低头一看,发现身旁躺着一个全是长满脓包、全是散发恶臭的男人,差点要呕出来,但是她用理智克制了冲动。
泰仑让进来的几名侍卫退下后,又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和慕斯面无表情的站在一块。
“本王在他的身上用了六十五种毒。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治好他。如果没有治好……”流弦眼神一冷,“那就将你以欺骗国王的罪行,当众除斩!”
那种彻骨的寒冷,让伊莉莎身体不禁一抖。
这种冷酷和她所想的根本不一样,她所想的国王应该是别人口中说的身上充满了成熟的气韵、对女人温柔绅士的男人。
“怎么?还没有试,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了?”冰冷的声音,拉回了伊莉莎的思绪。
迫在眉睫,她低头看了看身旁那个被毒折磨的男人,医者父母心,她岂有不救人的道理。于是她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国王,认真回到:“回陛下,我做!”
看着那个原本弱懦的女孩,突然在这一刻眼神变得坚定而明亮起来,这让流弦有些意外。
只见伊莉莎转过身,挽起双手的袖子,将亮着白光的双手轻轻敷在男人的身上,接下来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她那双手居然透过男人的身体,往他的身体里深入,接着她就在男人胸口之上上下晃动。
经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只见那个身中奇毒的男人身体一颤,接着自己坐起来吐了一口黑血,在他奄奄一息再次躺下去后,在人以为他已经死了的情况下,奇迹却发生了!他原本黑紫的脸色逐渐恢复红润,呼吸也开始正常。
这一幕让流弦等人微微一惊,虽然她治疗的方法有些特别,但是能在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内解开这个死刑犯上的奇毒,绝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果然她名列在大陆五大治愈师里的第二位,不是虚传的!
然而在所有人没有注意时,没有人看到流弦眼里那一丝雀跃。
在众人回过神来后,流弦也恢复如初冰冷的眼神,对眼下这个金发少女颇为满意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伊莉莎松了口气,低头回到:“回禀陛下,小女名叫伊莉莎。”
“伊莉莎,今晚你就随本王一起出发。”
伊莉莎一惊!但是她不敢问要去哪里,不过她现在能清楚的知道自己要治的人不是眼前这位国王陛下,是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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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一个忙
哐当了一声。
肖恩马上收回手中的剑,惊讶地看着被苍月不小心弄到地上的圣灵王剑。
“抱歉。”
苍月马上弯下腰要伸手重新捡起地上的剑时,忽然她的视线开始隐隐模糊起来,她一惊!马上摇了摇头,等视线清晰后,她才把地上的剑捡了起来。
“怎么了?看起来你的脸色不太好。”肖恩担心问道。
苍月抬头看了他一眼,“今天的训练就先到这里吧,我累了。”话毕,她要转身时。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隐瞒我。”忽然身后响起的声音,让苍月停了停脚。
但她只是侧头看了身后在担心自己的肖恩一眼,什么都没有回答的不再逗留地转身离开这里。
看着那个渐渐消失在树林尽头的背影,肖恩是一副黯然伤神地喃喃着:“难道我就这么不让你相信吗……”
……
离开树林后,苍月停在了路旁的一盏路灯下。她抬起一只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视线再次模糊片刻,但双眼又在头顶灯光的刺激下恢复了以往的清晰。她还下意识握了握自己的双手,肌肉突觉一阵无力,但是很快又恢复回来。
“开始了吗……”苍月松开手,喃喃自语着。
仿佛对于这种异常现象她并不感到意外,因为……苍月眼神微微黯了黯,这只是一个开始。
她抬头望着夜空,一阵微风吹来,那轻轻地叹气声随风飘逝。时间……她已经所剩不多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因为是休息日,苍月就早早去了北方向的湖泊边集合,但是意外的却从鲁鲁斯他们口中得知到昨天开始不仅仅是她,连泰西他们几人都缺席。这还让鲁鲁斯和盖文两人不由开始忧心忡忡起来,因为再过两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普拉罗春祭。
“鲁鲁斯,你们帮我一个忙。”
鲁鲁斯和盖文一惊,因为这是这一次看到苍月要拜托他们。
古罗街今天依然是人潮人海,热闹不已。
在一家开在繁华街市上的饭馆里,这里客流量居多,人来人往,而在座吃饭的人都时不时把视线有意识无意识的投到三楼上一个耀眼的身影上。
苍月订了一桌美食,坐在饭馆的三楼上,靠在窗前静静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眼睛迷茫而无神。卡利坐在她的大腿上,正津津有味咬着苍月特别为它准备的美味鸡腿。
四周餐桌上的人都对这个少女一人坐在这里多时,却不动桌上食物的一举而感到好奇。但是无人敢上去和她搭话,就算是这里的店家,也忍受不了这个女孩身上散发出冽人的寒气。
所有那些作为苍月‘邻居’的人都不敢多吭一声,吃东西也只能细嚼慢咽着。就怕一个不小心惹了这个瘟神不高兴,就会落到像马托斯导师一样被打惨的下场,因为上次的事,他们依然是心有余悸!
“你说阿月在这里约我们?”
楼梯下传来熟悉的高昂声音终于让许久不动的苍月,微微动了起来,她缓缓转过头往前看去后,只见鲁鲁斯和盖文带着泰西他们一行人走上来。
“你看,我们没有骗你们吧。”盖文看见苍月,就笑着抬手向她挥了挥手。
让四周看着这一幕的人是吓得一身的冷汗,这个人可真有胆!
然而当泰西他们看到苍月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正静静看着他们几人时,微微一顿,瞬间安静了下来。
之后谁都没有再说话,便一一朝着苍月的方向走去。
永远都是
六人坐在桌边,丝毫没有动用桌上的食物。
从刚才起,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气氛特别的沉重。
“那个……”话到嘴边的鲁鲁斯又突然说不出来了。他和盖文不知道此时该如何开口,这确定是一场普通的饭局吗?为什么看起来泰西几人的脸色凝重的就好像这一餐是人生最后一餐一样,生离死别。
“再不吃,菜就凉了。”苍月打破了彼此沉迷的气氛,拿起手中的刀叉。
“阿月,你想说什么,是不是说这是我们最后一餐!”
苍月拿着叉子的手,突然凝滞住。
抬头看着坐在身旁的泰西,此时这个少年正用一种无法理喻的眼神看着自己,带着点点泪光。
也因为他的话,让朱莉安和萨蒙脸色突然沉了下来,鲁鲁斯和盖文也被弄得一头雾水,他们怎么了?是不是吵架了。
好了许久,苍月才回过神来,她拿起泰西最爱吃的甜食放到他的盘子里,泰西看了,心中是一阵说不出的酸痛,他受不了这种气氛要站起来时
“我有些话要说。”
苍月突然的开口,让泰西的动作一顿。朱莉安他们也露出一丝惊讶之色看着面前这位少女。
苍月放下手中的刀叉,抬眸凝视着泰西,轻轻说道:“泰西,我承认曾经把你当成了艾伦的替身,因为你们太像了,像到我无法对你痛下杀手,就算你是一个贵族,我也无法狠下心杀了你。”
泰西听着,心中是一阵莫名。
“你和艾伦一样,都有一双漂亮能装下这个世界所有美好的眼睛。那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好看的眼睛。”苍月说到这,冰冷的眼里居然流露出一丝不经易察觉的温和,“你们相似,但是我清楚的知道你不是艾伦。艾伦没有你聪明,也没有你来得乐观。但就是你们这样傻里傻气可以不顾自己为别人早想的人,才会让人无法放下吧。”苍月看着眼眶已经红了起来的泰西,轻声但清晰地到:“你是泰西,独一无二的泰西,也是我苍月最好的朋友。”
微风吹起,少年额前的红发被轻轻吹起,那双已经湿润的翠绿色的眼睛眨了眨后,终于掩藏不住的泪水从脸颊滑下。
见此,鲁鲁斯和盖文一惊。包括朱莉安他们兄妹俩。
“我只想你记住。”苍月抬手轻轻抹去泰西脸上的泪水,动作虽笨拙,但是却给这个少年一种无法言喻的温柔,“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我们说好的,一辈子是朋友,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无论我今后在哪里……”
泰西心一紧。
“阿月,那……”泰西声音顿了顿,眼神突然变得认真起来,“你要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也不要放弃,你要答应我。”
苍月冰冷的红眸里竟然闪过一抹淡淡可让人看清的柔和,她轻轻答应道:“我不会放弃。”
“不骗人?”
“不骗人。”
“那……”泰西吸了吸鼻子,“那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
“不行!”苍月马上拉下脸。这家伙怎么老是喜欢要求亲她。
“怎么就不行,亲一下又不会死,来嘛~”泰西一下子精神起来,就撸起嘴朝着苍月的脸前逼近。
“别靠近我,泰西,你不要太过分……”
“阿月,别躲啊,我来了。”
气氛一下子融络了起来,鲁鲁斯和盖文看到这两人又恢复以往的样子,是不禁安心地笑了笑。朱莉安则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萨蒙虽然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但是那双眼睛里却恢复了以往的精神。
但快乐的时间很短暂,无情的时间齿轮已经开始旋转起来……
陪我出去玩
“听说,你要找我?”
苍月来到让朱莉安去约撒尔出来的树林里,今晚的他换了一件红色似要烧起来的便衣,在这片昏暗中无比的刺眼。
那张俊美肆邪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的神色看着她。
苍月也看着他,但没有说话。忽然两人之间变得一片冰冷。
“你的身体不舒服?”他突然走上来,伸出温暖的双手捧起她的脸庞,不禁皱了皱眉。那红色的衣袖仿佛要灼烫了她的眼睛,但这个人多么适合红色啊,张扬却不失他独特的魅力,给她熟悉即又陌生的感觉。
“我没事。”她伸手推开了他。
撒尔眼神突然一暗,语气也冷了下来,“那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让你告诉我一些有关于恶魔的事。”
撒尔微愣。
“你为什么突然对恶魔感兴趣?”
“如果你知道,就告诉我。”答非所问,苍月认真地看着他。
看到她眼神坚定的样子,撒尔不禁一笑,扬起了唇角,眸中光华灿若星辰。好看的竟然让苍月恍惚片刻。
“告诉你可以,但是……”他唇角狡黠一笑,“你要先让我开心才行。”
“你想做什么!”苍月声音一冷。
“现在我很无聊,我要你陪我出去玩!”
没等苍月反应过来,撒尔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穿过树林,来到阻隔外界的墙壁前,苍月不知道撒尔接下来要做什么时,他就伸出手将魔法注入在拳头中,抬起重重向眼前这道无形的结界屏障敲去!
轰的一声,接着听到一地的碎片声,苍月一惊!撒尔强大的破坏力将眼前这道无坚不摧,恐怕连希尔卡他们也无法破坏的结界,居然被他打出一个大窟窿来。
叮——
身后的警铃声响起,只见远处的光火中纷纷出现了被惊动的人影。
撒尔翻手抱着苍月的腰跃到墙壁上,夜风猎猎,吹动着他的那身红衣和长发,那一霎,便是绝代了风华。
这时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撒尔在苍月耳边大声说道:“抱紧了!”风声几乎将他的声音欲掩盖而去,但是苍月却在那一刻听清了。只见他唇角绽开了一个绝美的笑,见他要往下跳时,苍月一惊,快速抓住他的手臂。
“喂,你们——”
身后导师们的声音已经听不见,撒尔带着她纵身跃下这高近五十米的墙壁。寒风将两人的长发吹得翻飞不止,撒尔的背后就像是长着一双无形的翅膀一样,带着她在空中自由跃翔。
不知道他们跳过多少条街,直到撒尔把她带到了一座百米的高墙上后,才抱着她落地。苍月转头一看,一惊,一整座利伯维尔城收揽在眼里,无论是东街还是北街,以及那座壮观的创世魔法学院。就在这时,不知道哪处燃起了大簇大簇的烟花,一瞬间,点亮了黑夜的明亮。苍月被眼前从来没有见过的美丽所震撼住!
“不要松手哦,如果你掉下去,我可不管。”
撒尔将苍月搂紧在怀里,她愣愣地抬头看着眼上这个男子,那头刺眼的金发下,那双漂亮的蓝眸里映着烟花璀璨的颜色,绝世美丽。
这一刻,这个男子居然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可靠。
也许这一刻他们彼此间有了默契,谁都没有继续说些什么。苍月靠在这突然给她无比温暖的怀里,和他一同望向眼前那片美丽,让他们一瞬间看尽了一片繁华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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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杀了她?
“没想到这里还是没变。”
撒尔的声音让苍月慢慢收回视线,看着他仍望着那满天的烟花。高墙上吹着不似凛冽的风,吹动着他未挽的金发,在璀璨的光亮下,映衬着他过于白皙的皮肤……好看极了。
“在我没有被关进魔法地牢以前,这里经常是我喜欢呆的地方。”这时他低下头,对苍月露出一个绝美的一笑,“你很幸运。感谢我这个主人把你带到这里观赏美景吧。”
苍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撒尔,好了许久,才问了他那么一句,“我们,曾经是不是认识过。”
撒尔微怔。
长不过一时的烟火,在最后一朵璀璨绽开后,就这样消失在了无边的夜幕下。
撒尔有些出乎意料地看着苍月,或许他没有想到苍月会问起这样奇怪的话,看似在矛盾,但是他却不得不承认,当第一次看到苍月时,不是被她惊艳的外貌所吸引,而是她的气息。身上那股气息给他一种熟悉即又陌生的感觉。
“这是你在勾搭男人的方式吗。”撒尔一整心情,唇角上再次勾起了一个肆邪的笑,将抱着苍月的那双手又紧了紧,“但是必须让你失望了,你是我的专属物。所以你没有多余的思想。也别想……”他低头轻轻贴在苍月的耳边,邪治带着一股不羁地低声道:“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什么。”
苍月一惊,就在这发呆的一秒,突然撒尔松手放开了她,站在她没有站好时。不知道为什么,撒尔伸手轻轻向她胸口上一推。她的身体从高台上飞离,迅速朝着眼下的陆地摔落而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苍月从未想过撒尔居然……想杀她。
凛冽的风卷起她的衣角和头发,空气隔开了他们的距离。苍月的身体快速的往下坠落,四周的一切仿佛在迅速地翻卷起。
看着墙上那张俊美却冷漠的脸,苍月感到一阵的心寒。
【撒尔——】
忽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那呼啸的风声中响起,划破了周围的景象。一切的疑惑、不安、愤怒的情绪全部扭曲在一起,化为一个飞速旋转的陀螺在她脑中旋动。
记忆……正在复苏。
“撒尔是谁……谁又是撒尔?”她喃喃着。
就在这时一个金发男子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看来你真的已经失去了自保的能力。”
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复苏的记忆骤然停止。
苍月吃力的转过头,只见撒尔出现在她的身旁,与她一起坠落。但是没听到那身体重重坠落到地的声音,撒尔已经翻手抱紧她的腰,快速朝着墙顶上跳跃而去。
转眼间,他们又回到了刚才原来的地方。
在撒尔一松手时,苍月才猛然回过神来,顿时感到一阵羞辱感抬起手要朝着他脸上狠狠甩去时,却被撒尔眼疾手快地抓住,接着用力一拽,将她拉到他的怀里。
“你这样同样的方式,已经对我没用。”撒尔紧紧抓着她纤细的手腕,眼神一片冰冷。
“撒尔,你要戏弄我到什么时候!”女孩漂亮的红眸里染满了怒意,还有深深地杀意。她受够了这个男人,他的玩弄和变态!
“戏弄?”撒尔冷的一笑,“这不叫戏弄,而是你一个玩具该履行的义务。来吧,现在就来履行你的义务,我可爱的学生。”
撒尔迅速把苍月拖到墙角,在她毫无防备的一瞬间,两片唇重重的落下。他霸道的吻着她,猝不及防地,抬手一只手用力撕开她紧穿的一件白色衬衣,露出一大片的肌肤。
苍月一惊,撒尔就像是发疯了一般狂吻她,又啃咬着她身上每一寸冰冷的肌肤,他的动作就好像是纯粹的发泄,在他把她的一只脚高高抬起要进行下一步时,苍月怒火攻心,下一秒“噗”的一声,一口血喷出溅到撒尔的身上。
他一惊,手中的动作骤然停了下来。
那身醒目的红衣就像是绽开了无数的绝艳血花,一时之间刺目无比。
苍月无力的身体沿着墙壁上滑落,接着她一只手紧紧掩着嘴,重咳了起来,咳出了大片的血。
“你。。。”撒尔向前的脚步猛然一停,因为他看到那个女孩此时正用无比痛恨的眼睛死死瞪着自己。
心里突然变得莫名的急躁,为什么她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但撒尔毅然要走上去时,忽然一股强大的气压在他们四周扩散开,撒尔一惊。一道蓝色的光从远处快速的飞来,一眨眼间,那道光从天而降,转眼间,那道光化成了一个人类。
“是你……”撒尔微微睁大了眼睛。
我会陪着你
夜风凛凛中,伫立在那的少年,那纯白的衣角在风的吹动下猎猎作响。他慢慢转过身看向撒尔,一张俊颜毫无瑕疵,金色的眼瞳在月光照耀下满是光华。他正是——肖恩。
“咳咳……”
这时苍月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寂。肖恩一愣,速速回过头,当看到那个衣衫不整的少女身上染了一半血的,一惊!
“苍月!”
肖恩快速走上前,先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将她祼/露的上半身紧紧裹住。
苍月吃力抬眼地看了眼前这个人一眼,但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坚持住,我马上带你去找医生!”
肖恩马上抱起苍月,在转身之际,他脚步一顿,转过头,冷冷瞪了撒尔一眼。
“你的事,之后在处理!”话毕,肖恩就抱着苍月消失在黑夜的天边。
至始至终站在那没有动的撒尔,突然忍不住大笑出声,仿佛看到了什么无比好笑的事一样,自言自语道:“你到底要引诱多少男人,才甘心地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声音带着是不为人知的苍白。
因为撒尔把结界破坏,学院里早就乱成了一团。卡卡普叫一些导师紧忙把结界修补好,再派另一些导师去安抚那些被惊动的学生,让他们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再出来。
“卡卡普校长,结界修复好了。”
卡卡普就要开口回应身后的那位男导师时,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正有两人朝着这里大步的走来。
当看清那两人的脸后,一惊!
“肖恩校长,您。。。”卡卡普移下视线发现肖恩怀里抱着的人时,一怔,“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受伤了?”
希尔卡他们看到肖恩怀里的苍月时,也感到十分的惊讶。
然而肖恩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向这群人解释,他快速的从这些人身边走过。
“比尔,跟我走!”他叫上了人群中那个人。
比尔一愣,看着校长他们远去的背影,他快速追了上去。
推开医务室的门,肖恩小心翼翼地把苍月放到白色的病床上,一片刺眼的红色。
“比尔,你还愣着干什么!”肖恩回头凌厉的看了眼还在发呆的比尔。
比尔顿了顿,紧张跑上来先为已经失去意识的苍月做检查。
当他将手摸向苍月剧烈起伏的胸口时,一惊,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她发病了,不行,要紧忙做治疗。”
肖恩一惊,什么发病了?
“妈妈。。。”
这时女孩嘴里发出那轻的微不足道的声音,在突然安静的房间里特别的清晰,同时也打断了肖恩的思绪。
看到苍月在接受治疗时,那一副难受紧蹙眉宇的样子,那一刻肖恩把持不住心中焦虑的情绪快速上去,一手握着那只染血即异常冰凉的手。
这时卡卡普他们从身后赶进来,当他们看到此时初代校长所一举,感到惊讶不已。
希尔卡则是皱了皱眉。
“苍月,你放心。”肖恩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女孩冰凉的额头,动作温柔而轻缓,他看着她,抓着她的手,深深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深情的眼神,深切的话语。让全场的人都为之一怔。
肖恩和这个女孩之间微妙的关系让在场的人都不禁心生怀疑起来,这还是肖恩校长吗?为什么他对眼下那个学员所表现出来的感情,完全超乎了正常的师生间。
然而女孩仿佛听到那句能令人安心的话后,她紧蹙的眉宇渐渐舒张开来,脸色也没有那么痛苦了。
“希尔卡,他们不会真的有一腿吧。”夏洛在希尔卡的身旁,小声道。
希尔卡冷冷瞥了夏洛一眼,回头看了看那两人的身影后,就悄声无息的转身离开,留下一个沉默不语的背影。
“喂,希尔卡,你等等我……”夏洛压低声音喊了一声,但是对方却没有因此停下脚步,他便急匆匆的追了上去。他可不想和卡卡普这些人呆在一块。
熟悉的歌谣(金牌)
“唯有思人情,唯爱家人故
爱啦爱啦,长夜中,我深爱的人在夕阳深红下……”
晚霞如同盛放的罂粟,铺满了整片天空。
那时不时响起的清脆动听的儿童歌声响彻在黄昏的深山里。
一个女人手牵着一个男孩走在铺满落叶的走道上,两人的影子被拉的长长的。
男孩愉快的唱着动听的歌谣,走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却安静极了。
“呐呐,尔尔姐。”男孩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用那双漂亮如星星般的明亮金眸看着身旁的女人。
“你和我一起唱吧。”
“一起唱?”女人缓缓停下脚步,看着一脸期待的男孩,突然冷得一笑,“这种幼稚无头绪的歌谣,我不会唱。”
“什么嘛~”男孩略显失望的鼓了鼓嘴,“尔尔姐偏心,只疼卡罗斯他们,不疼我。”男孩幼稚的脸上带着明显的醋意。
女人没有说话,转回头牵着男孩的手继续往前走。
“今后不要再犯愚蠢的学离家出走了。”女人说道。
男孩回头看了她一眼,眼帘微微下垂,似乎有些难过,“我不喜欢莉莉丝,父亲大人却偏要我和她玩。而且母亲大人告诉我,今后莉莉丝就是我的妻子,我哭着和父亲大人说,我不要娶莉莉丝为妻子,因为我长大了要娶的妻子只能是尔尔姐。”
女人的脚步一顿,缓缓慢了下来,停下。她低头看着眼下倔强的男孩,不语。一阵风吹过,掠起地上一片片黄叶,缱绻不定,女人那头漂亮的银发在风中飘舞,那双渗透着世间苍凉冰冷的红眸里深深映着男孩的影子。
“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你清楚的知道我不是人类。”
“尔尔姐是不是人类不重要,就算你现在说什么不可以的话,我都不听!等着吧,等我快快长大了成为一个顶天的男人,我一定会从卡罗斯他们手中抢走你,你是我的!”
小小的人儿,却大为天的宣誓。
男孩清晰的话语,就像是要烙印在女人的心里。
沉默片刻,女人渐渐收回冰冷的视线,转过身,“再唱那首歌给我听一遍。”
男孩愣了一愣,立时唇角绽开了一个无比灿烂又幸福的笑容,用力点点头,小手握住女人冰凉的手,与她一起离开。
“唯有思人情,唯爱家人故……”
…………
“爱啦爱啦,长夜中,我深爱的人在夕阳深红下……”
随着歌声在耳边清晰地响起,苍月渐渐从梦中醒来,在模糊的视线清晰后,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肖恩马上停止低唱,略显疲惫的脸上带上了一抹欢喜的笑容。
“苍月,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感觉还有哪里不舒服?”
在肖恩小心翼翼地搀扶下,苍月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看着他,随着脑海里浮现出的一些东西,不禁随着感觉从嘴里低低地唱出:“我的爱人啊,在那片花海中…”
没等苍月唱完,肖恩就激动的一把抓住她的双肩,眼里带着难掩的狂喜看着她,“你记起来了吗?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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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闭
看到肖恩异常的反应,苍月似乎要努力想起什么,但越是用力去想,那模糊的记忆又成为了无法触摸的冰山一角。就像是一把利器般穿过她的脑袋,好痛!
“你怎么了?”看到苍月捂着头,好像好痛的样子,肖恩马上张开双臂把苍月紧紧抱在怀里,妥协担心道:“不要想了,我不想看到你这样!”
头疼渐渐缓解,肖恩身上所带给她的温度异常的温暖,没有讨厌的感觉,就好像……好像曾经有过一般,无比的真实。
沉默片刻,苍月才缓缓抬起头看着他,问:“你到底是谁?”
肖恩微怔,但没有回答。那双温柔的眸子竟渗透出一丝忧伤的情感。
“我是谁不要紧,我只想你知道。”肖恩轻轻的握起苍月的一只手,如此轻地说:“我不会再逃避了,我想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你。”
又是这样的眼神!苍月快速收回自己的手,没有去看对方被她一举伤到的眼神。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说过,我只是苍月,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人。”话毕,她就躺下,背对着肖恩不再理会他。
见她如此,肖恩也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来。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还会再来看你的。”
当他转身离开时。
“我是苍月!”
身后再次重复要清晰提醒他的声音,让没有走远的肖恩脚步一顿,但没有因此转过身。
“我知道,我庆幸你如今只是苍月。”
苍月一怔,转过身时眼前这扇门已经关上,肖恩也离去了。但是他所留下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久久让她无法理解。
“怎么样,现在他的情况。”
肖恩来到魔法地牢的大门外,看着眼前两位正在等他的导师,面无表情地问道。
“他没有反抗,很配合的进去了。”
“是吗。开门,我进去看看他。”
“是。”
两位导师快速低着头把眼前这扇封印之门打开,随着哐的一声,青铜重门重新关闭上后,那道修长的背影也埋没在黑暗里。
“我说,肖恩校长是怎么了?之前就奇怪着,现在又要亲自出马去看撒尔。”
站在门外的两位导师终于是忍不住聊了起来。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这件事一定和苍月有关,你没有看见之前肖恩校长那担心要命的眼神,就跟看恋人一样。”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卡卡普校长不是禁止了吗。”
“反正又没有人在,最好这次撒尔能永远别出来,这个家伙老是给我们找麻烦。”
“好了,别抱怨了。好好守着吧。”
两人慢慢安静下来,各自站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肖恩走在长长的回廊里,四周墙壁上的火把将他修长的身影拉着长长的,随着火光的跳动而变得摇拽不定。
魔法地牢一共有十八间监牢。但这只是幌子,而真正的地牢是在最下一层,也是关着危险罪犯,或者危险魔兽的地方。
走下长长的台阶,往前方的深处走去。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正向他慢慢靠近,接着那个人停在他的面前,对他微微行了一个礼。
“肖恩校长,好久不见了。”
长相丑陋地看守人拿着手中的烛台,用浑浊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位依旧风采卓越的美少年。
肖恩只是轻轻应了一声,淡淡说道:“带我去见撒尔。”
“好的,请随我来。”看守人带着肖恩往幽黑的通道里走去,两人的脚步声在空荡的通道上回响着,走了一会儿,前方就亮起了较为清晰的火光。
“肖恩校长,他在这里。”
肖恩停下脚步,转过身。在身后火光的照亮下,牢房里正坐着一个双手被压幅手铐紧紧拷着的年轻男子。
晓蕾突然挺尸过来了~
这是宿命,也是我们的命运
肖恩走前几步,隔着隔栏能看清撒尔脸上有明显的淤青,身上遍布的伤口上还有为干却的血迹。恐怕这是他之前和那些要捉拿他的导师们打斗中留下的。虽然没有致命,但是这些足以证明某些导师是因为出自某种报复,才因此迁怒罢了。
但是这样受了不轻伤的撒尔,却让肖恩无法可怜起他来,因为这些伤还不足以他之前所带给她的伤害。
“怎么,是看见我太激动了吗。”撒尔看着从刚才起就一语不发的肖恩,肆意地调侃。
肖恩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便对身后的看守人说道:“你下去吧。”
看守人轻轻点了点头,慢慢退了下去,然后很快的消失在他们视线范围内。
“你究竟要怎样才肯罢手。”肖恩眼神突然变得认真起来,目光凌厉地看着坐在里面似处于漫不经心的魔族人。
“你是在说我可爱的学生吗。”撒尔嘴边勾起一丝笑容,可笑又牵动了他嘴角的伤口,让他小小刺牙咧嘴了一下,“你叫上的那群导师下手可真狠,简直就是想直接要了我的命。”
“像你这种人,死了倒让人眼前一片干净!”肖恩冷哼了一声。
“你好像很讨厌我。”撒尔轻挑了一下好看的眉,“比起那些人,你似乎更想要我死,难道是因为苍月被我上了的原因吗。”
“你给我闭嘴!”肖恩眼神一利,身上的杀气迸发而出,他目光变得阴鹜而有一股煞气,“你没有资格再出现在她的身边,你所给她带来的伤害不仅仅只有这些,撒尔这个名字,你更不配拥有!”
看到肖恩情绪异常激动,眼里那股对他浓烈的恨意让撒尔为之一怔。
他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如果的恨自己,但是他的话却让自己明白这一切和她有关。
“你究竟是谁。”撒尔突然敛起脸上所有的表情,那阴冷的蓝眸紧紧盯着眼前的肖恩,“我似乎记得,我们才见过几次面。”
“你想知道?”肖恩突然冷得一笑,那眼里满是嘲讽,“但你没有资格。在你们决定做出那样的事后,别说她,我也无法原谅你们!”
“你,到底是谁!”
忍无可忍的撒尔眼神一暗,身上的魔力逐渐飙升起来,但肖恩不惧,以相同的能力与他相抵互抗。
只听见叮的一声,撒尔身上的压幅魔石起了作用,将他身上多余的魔力强压了下去。
危险的气息消失后,牢房里又恢复的平静。
撒尔吃力地喘了口气,身体所带来的疼痛让他额头冷汗冒出,从突然失去血色的脸颊上滑下。他抬头看着眼前的肖恩,眼里带着依然是清晰明亮的颜色。
“她是我撒尔的,如果你敢动她,我会杀了你!”阴冷而绝狠。
他在认真的警告眼前这个少年,宣告着苍月是他撒尔的!别人碰,死!
看到这里,肖恩冰冷的金眸里竟然渗出一丝怜悯之色。
“她不会原谅我们任何一人。撒尔,我说过,你接近她只会后悔,现在你后悔了吗?”
撒尔一怔,突然就像是失去力气般,没有了挣扎。
——现在你后悔了?
这句话在他心里千回百转,后悔了吗?后悔了……吗。
“这是宿命,也是我们的命运。逃避不了,也无法改变……你就在这里好好冷静几天吧。”话毕,肖恩不再停留的转身离开。
留下撒尔一人坐在这依稀间变得清冷起来的地方低着头久久没有说一句话。火光下那张侧脸忽明忽暗地看不清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此时又在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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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活该
“阿月!”
只见泰西和朱莉安他们快步朝着苍月的面前走来。
“阿月,你昨晚去哪里了?我们好担心你知不知道!”泰西一把抓住苍月的手臂,紧问她。
昨晚他们被学院突然响起的警铃吵醒,当时泰西就担心苍月那边的情况,过去敲门后却发现苍月根本不在房间里,问朱莉安也不说。简直就是把他给急死了,如果不是有导师阻拦不准出去,他早就冲出去了,害的他一晚都睡不好。
苍月抬眼看了朱莉安和萨蒙一眼,发现两人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她什么都没有问,便收回视线回了泰西一句。
“昨晚我在医务室里休息。”
“什么?是不是发病了,阿月,哪里不舒服,在哪里。”泰西紧张个半死不停瞧着苍月的全身,就差没从苍月身上看出一个窟窿来。
但苍月无碍事地轻轻摇了摇头,“只是给比尔医师检查身体后,太累了,就在那里睡了一夜。你也知道这都是希尔卡出的主意。”
泰西顿时语塞,苍月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也知道了希尔卡和比尔已经知道了她的病情,并要求每天去那里做定时的检查和治疗。虽然苍月说两人在多管闲事,但是泰西却在心里十分感谢这两人,起码在陛下找到人之前,苍月的病情可以得到缓解。
“泰西,我饿了,帮我去买东西。”
泰西一顿,马上明白到:“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宿舍,我一会儿就来!”话毕,他就匆匆的转身离开。
此时留下了他们三人。
“说吧,你们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苍月看着眼前这两人,淡淡问道。
刚刚她是故意支走泰西的。
“二哥昨晚被关进魔法地牢了。”朱莉安直接说道。
苍月一惊,但是很快眼里情绪的波动又恢复以往的平静冰冷。
“这是他活该!”
出奇冷漠的回答似乎并没有让朱莉安和萨蒙感到意外或者愤怒。
“对不起。”
朱莉安突然的道歉,让苍月为之一怔。
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少女,她的眼里带着是一股歉疚。
“我知道二哥昨晚一定又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所以才会引起那么大的骚乱。明明我们知道,却无法帮助你。对不起。”
两次道歉中不仅仅充满了深深的歉意,还有百般的无奈。他们兄妹对撒尔的惧意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还有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也没人可以理解。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虽然错的是撒尔,朱莉安他们也是他的亲人,但是苍月并没有打算把这件事迁怒到他们兄妹俩身上,她还没有那么不理智。
“如果你们要说这些,还不如多关心关心后天的比赛。今天不要再缺席了。”话毕,苍月就从他们身边云淡风轻地走过。
这对兄妹一惊,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似乎对于苍月这种不气也不恼的态度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
“撒尔的事,你要怎么解决。”萨蒙面无表情地问自己的妹妹。
“我刚刚打听到,二哥关在那里是暂时的,几天就能出来。”朱莉安早已料到一般。
萨蒙没有再说什么,就算撒尔这次真的再被关了进去,他们也绝对不会去拜托她托人放他出来,毕竟先错的人不是她。而且他们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过还好,这次的事是有惊无险,这样他们呆在这里的时间,可以更久一些。
那个她究竟是谁
流弦他们连赶了两天的路,途中他们很少休息。但是为了顾全马车里还有三位女性的身体情况,还是停下休息一会儿。
几人来到树林的小溪边,流弦跳下马坐到一旁的大树下。
“陛下,请喝水。”慕斯把手中的水袋递上。
流弦揭开头上的帽子,伸手把水袋拿过。当要准备喝下去时突然想到什么,动作一顿,他冰冷的视线看向前方泰仑所看守的那辆马车上,“她怎么样?”
慕斯微微一顿,才会解其意回答:“我们准备了充分的食物,所以足够我们几人到达利伯维尔。”
“那就是好。”流弦放心的喝下水,“要确保她的安全,月就靠她了。”
“是,陛下。”
路途颠簸了两天,马车里的伊莉莎和两位侍女哪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所以现在她们是全身上下酸痛不已,但是没有谁敢吭一声,毕竟要她们赶路的不是别人,而是国王。
“小姐,您渴了吗?”薇薇马上从一旁搜出一袋水,递给了伊莉莎。
但伊莉莎没有接过,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目光透过眼前这扇被拉起布帘的车窗,一直望着坐在远处大树下休息的那个白发男子。
“小姐,您是在担心他吗?”
伊莉莎的身形一晃,慢慢放下手中的布帘,转过身。虽然没有回答,但是眼里那一丝担心之色却显而易见。
“我一直在想,陛下这么着急究竟去找谁,可以让他这么不要命。”
“嘘!”莉莉紧忙转身抬起白嫩的一只手掩住妹妹口无遮拦的嘴,“你不要命了,如果被外面的人听到了怎么办!”
“又没关系。”薇薇仿佛不担心这个问题,拍开莉莉的手,“我不是很小声的说话吗。而且这是个事实,真不知道陛下究竟在想什么,有什么人比我们的小姐还要重要。小姐在家哪里受过这样的苦,而且这两天陛下连看都没有看我们家小姐一眼……”
薇薇发现自己说错了什么,马上收住声音,担心地看着自家小姐。
“小姐,您不要把薇薇的话放在心里。这个丫头只是在胡说八道。”看到伊莉莎那眼里露出的一丝难过的神色,莉莉马上回头狠狠瞪了自己这个多嘴的妹妹一样。
“是啊是啊,小姐,您不要在意我的话。”薇薇马上附和道。
但是无论她们此时说些什么,伊莉莎也无法听到心里。其实这两天她也心里清楚的知道,无论是休息的时候,还是用餐的时间。那位年轻的国王根本就没有再理过她,更别说看她一眼。
就算途中有什么话,也是那位泰仑大人转达,仿佛是故意和她之间拉开距离。
“小姐,您要不要听实话?”这时薇薇小心的看着正在难过的伊莉莎。
“什么话你直说无妨吧。”伊莉莎轻声回答。
薇薇和莉莉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犹豫片刻,薇薇才靠近上去,看着伊莉莎轻声道:“之前我问过泰仑大人,陛下这么着急让小姐究竟去救什么人时,虽然泰仑大人没有回答的那么明确,但是我记得泰仑大人说过一句话,说是陛下重要的人……”看了看伊莉莎越发沉重的脸色,薇薇顿了顿后,还是把实话说出来,“而且我认为,那个人应该是个女的。”
几乎在这瞬间,伊莉莎的心莫名一揪,心里立时翻出一阵说不出的酸楚。她转过身再次轻轻抬手撩开眼前的车帘,望着远处那个男子此时正对戴在脖子上那个闪亮亮看不清的东西出神时,这一幕更是刺伤了她的眼,心情好低落,胸口也闷闷地透不过气来。
如果真如薇薇说的一样,能让这位国王竭尽全力要去救的人,她究竟是谁。
普拉罗春祭
悠长的祭典开幕钟声,随着风传遍了整座利伯维尔。
钟声未落,突然以创世魔法学院为中心,天空上绽开了华丽的礼花,这一刻利伯维尔城的人民都仰望天空,都不禁被远处那盛大的气势所震撼住。
今天是创世魔法学院一年一度的普拉罗春祭,全校的人早早就起来做着准备,校内脱下平日的安静,今天每一处都是热闹不已。
学院也为魔法部和武技部之间开出一条安全线,在普拉罗春祭结束前,两部门的学生可以自由出入,作为相互学习和和平交流的方式。
普拉罗春祭举行的日子是七日,所以每个班的学生都有充分的时间做比赛的准备,因为每个不同项目的比赛分在不同的时间里。
苍月他们划船比赛被定为在第一天,所以他们早就在比赛的大湖边做准备,这条湖正是学院里最大的人工湖,可通往对面的武技部。
前来观看的人早已把地占满,作为今天最引人注目的不仅仅是奥斯雷德那个拿了三季划船冠军的班级,还有今年新生,也是最受人关注的苍月所在的班级,黑魔法部一年三班。
比赛一共分为红队、蓝队、黄队以及白队一同进行。
作为红队的苍月他们五人,换上了红队的运动衣,穿上白鞋,里面两个女生也把长发用红色绸带高高的扎起。
为了防止下水后可能会发生的意外,苍月几人在岸上提前做着一些防止抽筋的运动。
“阿月!你们要加油!”
这时气势十足、高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苍月转头往人群里望去,只见泰西站在其中,抬手对他们热烈的招手。动作十分的夸张,马上成功吸引了四周人的注目,看到周围人忍不住笑出来的样子,苍月顿时觉得十分的丢人,马上转头仿佛是一副“我和他不认识”的样子,低头默不作声。
但是鲁鲁斯和盖文却大方还很乐意的抬手和人群中的泰西招手接应,肢体动作完全不输于那少年夸张,三人笨蛋的行为马上成为四周人开场的笑柄。
苍月想要走出去远离那两人时,忽然她的脚步一顿,隐约感觉到身旁投来几道阴险的目光,在她不动声色抬起头后,发现阿尔文和那些参加比赛的男生们,满脸不怀好意地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苍月,你做好准备了吗。”阿尔文领着身后一群人对她邪恶笑着,仿佛苍月这组一定会输一样,满脸充满了自信。
苍月没有理他们,要转身时,身形一顿。因为她看到另一队人马浩大声势的也朝着这里走过来。
来者的是奥斯雷德他们,鲁鲁斯和盖文马上安静了下来,甚至不禁皱了皱眉头。
奥斯雷德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苍月他们五人。
“我们又见面了,苍月同学。”看起来温和的语气,却带着一种渗人的寒心。
只见站在奥斯雷德身后作为白队的宝拉和古龙特两人看着苍月几人,眼睛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恨意和毒辣。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攻来,一是来挑衅,二来他们要向他们几人宣告,他们一定会拿下这次比赛的冠军,报上次的一箭之仇。
但是苍月依然是面无表情地做出一样的举动,直接无视这群人,和身后的朱莉安他们从这三队人面前走过。
看到这五人仍然如此的嚣张,奥斯雷德他们脸色一沉,但是很快他们也纷纷朝着两边各自走去。
这次无论是蓝队的阿尔文他们,还是属于黄队的奥斯雷德,或是白队的宝拉他们。他们暗暗发誓,这次绝对不能输,因为看到苍月他们几人的难堪,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比赛开始
划船比赛的规则是以一圈来决定胜负,船只必须要划到湖中设下的那个魔法阵后,然后绕着魔法阵再折返回来,来决定输赢。
这次为了照顾新生,苍月那个班是被允许分两组来比赛。但是为了公平比赛起见,按照红队的人数,其他三个队也只能选出五人来,虽然阿尔文他们有些失望不能一起上来对付苍月,但是他们这段时间付出努力的练习,随便挑选几个都是精英。奥斯雷德他们更不用说,完全没有意见。
苍月这时抬头望了望偌大湖中发光的地方,距离离得太远,只能隐隐看到一个微微的光点。也就是说,只要到了那里那么他们就会远离人群,虽然导师规定每个队员不允许用任何的魔法来违规比赛。但是以奥斯雷德他们一行人,却不能完全的保证!而且中间还有两个是恨不得活剐他们的家伙。
“在想什么,比赛快开始了,快点做准备。”朱莉安抬手轻轻拍了拍似乎在想什么出神的苍月的肩,苍月的思绪马上回到现实中来。
在一片欢呼中,四队各自上位,坐到眼下早已准备好的木船上。
这场比赛吸引了几乎是全校的人来观看,因为他们听闻苍月也会参加这次比赛,所以这些纯粹来看热闹的人,怎么会放过这次机会。而且作为拿了三季冠军的奥斯雷德那个班,成为苍月他们那组的对手,绝对是抢镜了所有人的视线。
不仅仅连武技部的人都来,包括那些导师。
虽然周围的欢呼、叫喊声不断,但是却没有为苍月他们,只有一个泰西。所以在气势上,红队先输了一截。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来看一场比赛。”夏洛站在斜坡上,双手环胸望着眼下那片人山人海,都不禁被这热闹的场面给渲染。
“而且兴趣的还不仅仅是我们几人。”站在一旁露西亚眼睛向一旁瞄去。
希尔卡和夏洛也顺着她的视线往身旁的地方望去,微微一惊。
因为站在那的还有武技部的三剑圣,雅里、马托斯以及拉法。
“没想到他们也来了,看来苍月的魅力不小啊。”夏洛惊讶说道。
“可不是。”露西亚漫不经心的用手指玩弄自己的头发,望下眼下正在船上做着准备,看起来颇为认真的苍月那组,“真想不到,这个小丫头来学院不到半年,周围就多出了这么多的小伙伴,我们是不是应该要为她感到高兴,希尔卡。”
露西亚转头看着身旁从刚起就沉默不语的希尔卡。
希尔卡只是侧头冷冷看了多管闲事的露西亚一眼后,重新收回视线。
这个反应马上让一旁的夏洛不禁笑话她起来,取笑露西亚的自作多情,露西亚则是狠狠瞪了夏洛一眼,转头便不再说话。
“各就各位!”
那名负责这次比赛的导师站出来,慢慢地举起单手让选手做好准备。这时周围的声音纷纷安静下来,每个人紧张地盯着前方不禁的吞了一口水。
苍月他们握紧双手的划桨,摆好了姿势。
“准备——开始!”
导师放下手的后,在四周响起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后,苍月他们快速的划动手中的划桨,往前快速划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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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玩阴的
一如碧洗的湛蓝天空,微风轻吹。一片落叶飘落到平静的湖面上,荡起了圈圈涟漪。
在这片偌大的湖水一片宁静时,忽然四艘船影快速的从水上划过,溅起大片晶莹的水花,惊动了湖里的小鱼四处逃游。
苍月几人划动手中的划桨,前后配合的飞快的向前划行。身后那三艘紧跟着船上的人,看到他们先领先一步,惊讶极了。奥斯雷德他们没有想到,听说是全是菜鸟的红队,居然划行的速度是如此之快,而且还如此的配合,还是苍月存在的队伍!
开始,他们渐渐远离人群,身后那一片加油呐喊声消失后。眼看苍月他们就要接近中央水面上那悬浮的蓝色魔法阵时,奥斯雷德立即转头看了身后还在划船的宝拉他们一眼。
宝拉和古龙特一顿,仿佛会意什么,立即狡黠一笑。
“苍月同学,我们就要到了。”
看到魔法阵越来越近,鲁鲁斯要激动的笑出来时。忽然,他们所坐的船突然强烈的摇晃了一下。
“小心!”萨蒙稳住自己身体平衡后,快速伸手拉住差点要掉下去的朱莉安。
他们的船突然自行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鲁鲁斯和盖文紧低头往船下一看,一惊,发现船下的水形成一个长方形的网,紧紧套住他们的船前后两头。
苍月眼神一暗,快速回头望向身后那三艘渐渐靠近他们的船队。
只见奥斯雷德冷冷瞥了他们一眼,满脸得意的带着黄队从他们身旁快速的划过,直近眼前的魔法阵。跟在身后的蓝队的阿尔文他们,只是起哄的笑话苍月这组此时狼狈之样后,也快速向前行驶。接着白队的宝拉他们,却渐渐和前面两组分开距离,突然在苍月的面前将船停了下来。
看到他们满脸不怀好意的笑着,果然是他们搞的鬼!
“是不是你们搞的鬼!”鲁鲁斯和盖文气结的指着对面那群居然玩阴的家伙,对这种无耻的做法愤怒的谴责道。
苍月他们三人则是一语不发的冷冷望着对面正得意春风的宝拉他们。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宝拉和古龙特两人中一定有一个是水系的魔法师,或者是其他队友,看到他们完全不划的样子,看来是打算放弃这场比赛,暗护另一队到达终点。
苍月所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奥斯雷德那队已经绕过魔法阵折返终点的方向,弃卒保车,他们一开始就是这么计划着。
目送黄队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远,宝拉和古龙特才转回头看着眼前这五人,宝拉冷笑一声,“今天我们就好好算一算之前在饭堂里的旧账,苍月同学。”眼里的狠毒,似乎是专门正对那女孩一人。
“小心,苍月同学!”
古龙特迅速挥起手中的魔法棒将射出的骨刺朝着苍月面前袭来,鲁鲁斯他们吓得惊呼道。眼看正中她时,苍月依然脸色平静,双眼无一波动,迅速抬起左手,对这急速飞来的骨刺用手掌中的魔法光球向下一翻,用力一握,咔嚓了一声,她轻而易举将那几根刺骨在手掌中轻而易举的捏得粉碎。
宝拉他们几人一惊!
“宝拉,快点,把他们的船打翻!溺死他们!”眼看自己的攻击无效,古龙特惊慌的马上叫上宝拉。
宝拉一愣,随即快速的拿出身上的魔法棒吟唱魔法,四周的水开始蠢蠢欲动,滚滚翻涌上来,鲁鲁斯和盖文两人顿时惊慌不已时。只见苍月忽然冷的一笑,“这是你们自找的。这次,该你出场了。”
话毕,突然一个黑影从苍月的衣服里窜了出来,那双兽瞳里冷光闪现……
活该
几乎在苍月开口完后,突然从她衣服里窜出来迅速又飞到半空的黑色身影让宝拉皆在同时停下声音,和古龙特他们愣愣看向半空中,但是那生物的动作飞快之极,没等他们看清是什么,那毛茸茸的身体蜷曲形成一个球体,然后极速旋转朝着宝拉他们方向飞去。
那个毛球体就像是飞快旋转的陀螺打在他们的脸上,接着再反弹回来继续击中他们身体的部位。
一时之间,宝拉他们发出惨叫,哪还有心思想其他的事,一个个如抱头鼠窜一样四处躲闪,也因为他们的动作,船开始摇晃起来。
“别挤我啊,哎哟——”一人被另外一个挤过来的人直接撞到水里去。
接着其他几人开始重心不稳,身体也随着身下的船开始来回摇晃起来,眼看就要掉落到水中,那个不明物体又再次撞了上来,让他们身体一不稳,直接来不及挣扎就落入水中,噗通的一声,溅起水花。
但还没有完,不管眼下队员怎样呼叫求救,宝拉和古龙特只是死死抓着船的两边只求自保,却不料那个毛球似乎早已料到一样,眼看再次朝着他们身上袭来,在他们下意识退缩的一刻,但是这次目标不是他们,而是他们身下的船!
轰轰轰,毛球的身体就像是坚硬的物体疯狂的砸着船,不到一会儿,那艘木船瞬间被砸着的支离破碎,宝拉和古龙特没有幸免,一瞬间掉落水中!
在鲁鲁斯他们的目瞪口呆之下,那只毛球又快速的回到苍月的怀里,苍月云淡风轻地看着眼下正在水中又是喊又是叫的几人,对身旁的鲁鲁斯他们说道:“还不快点走,不然赶不上那两队了。”
鲁鲁斯他们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没有水网的阻拦,他们又再次向前滑行,绕过魔法阵,苍月他们快速朝着终点划去。
朱莉安这时低头看了苍月怀里那个小家伙一眼,一惊,“你是什么发现这个小东西有这样的特长!”
刚刚那速度还有攻击力,完全从它这样软绵绵的生物中看不出来!
趴在苍月怀里的卡利,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歪头看着眼前这几人。
苍月没有回答,则是一脸平静地望向前方。发现卡利有这样的速度和攻击,其实是在前几天小家伙和泰西争抢食物的时候,那时候的泰西完全是被卡利单方面压制,最后还不得不甘拜下风。
原本她只是想带小家伙出来透透气,毕竟一直把它独自一个关在房间里,没有想到今天恰恰派上用场,还不费吹灰之力。只能说那群倒霉蛋,真是活该。
在岸上所有人期待究竟是谁能先达到终点时,在他们焦急万分等候中,终于看到了其中两队的影子。
“是黄队和蓝队!”
一人不由惊呼出声,安静了几秒,全场立即响起震耳的加油声和欢呼声。
“果然苍月那队不行啊。”
“可不是!你看,奥斯雷德那队划到前头了,快到终点了!他们真厉害,这次又是他们班拿冠军!”
原本还有些对苍月那组抱有希望的人,眼看是奥斯雷德那组要达到终点,这些人又‘喜新厌旧’的转移到即将要到的黄队。
看到眼前这一幕,原本脸上还充满信心的泰西,就像是落空一样,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果然让阿月他们比赛还是太逞强了吗……
就在泰西失落地低下头时,忽然人群中响起了让他眼睛再次复燃光彩的声音。
“你们看,那边还出现的另外一个队!”
将无耻进行到底
看到眼前那群人震惊不已的惊呼,奥斯雷德一惊,迅速朝着身后一看,那队出现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越来越近,直到他看清不是宝拉他们,而是苍月他们时,震惊极了,包括站在岸上的温蒂也惊讶不已。
怎么会……他们居然平安无事?!也就说,宝拉他们输了?!
阿尔文他们回头看到是苍月那队死灰复燃的回来,见他们以猛虎速度之势直直逼近过来,吓得他们马上快速划动手中的划桨,用出吃奶的劲使命的往前划,如果这一输,不仅仅是面子上挂不住,还真的死定了!
奥斯雷德他们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他事,也加快往前划。
眼看三队转眼间一块并列在一起,随着前方那片人激动的呐喊声中,这场比赛也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就连站在上坡的夏洛他们也瞬间安静下来,紧紧盯着眼下究竟是谁会赢。就连一向不动声色的雅里和希尔卡两人也不禁把目光全神贯注的移到眼下。
三艘船越来越近,每队都竭尽全力的划着,不分上下,无论在气势上,还是速度上谁都不输给谁,眼看三队都同时达到终点的一刻,无人发现苍月的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脸上狡黠乍现。她用着只有怀里卡利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动了动唇:“阻止他们向前进,卡利。”
卡利收到命令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唰的一声,飞快的潜入水中。
终点近在咫尺,奥斯雷德他们看到自己的船就要首先到,要露出胜利的笑容时,突然,他们的船似乎磕碰到什么东西,震了一下,奥斯雷德一惊,因为这一碰他们的船慢了一拍。阿尔文他们眼看自己就要赢了,拼命的往前划时,忽然他们的船也强烈的震了一下。
“发生了什么事?”阿尔文紧忙问身旁的人。
就在所有人不知情况的这瞬间,一道飞快的黑影从他们两船间掠过!下一秒,全场的人骤然安静下来。
“红队获胜!”
导师响亮的声音响起,宣布了这次划船比赛的结果!
别人无耻,那么自己就将无耻进行到底。
与其坐以待毙,苍月更喜欢干这种狠狠蹂躏别人的‘缺德’事。
苍月回头看着奥斯雷德和阿尔文两人瞪大双眼,张大嘴一副狗吃屎的样子,心中顿时感到无比的痛快!
或许还没有从自己胜利中醒来的鲁鲁斯和盖文,发呆一秒后,全场响起了一片震惊不已的欢呼声,两人才纷纷被声音震的回过神来!
太不可思议了,也太难以置信了!
这队菜鸟居然获胜了,而且胜得是如此的让人意想不到。
太震惊了!也——太精彩了!
所有人都被震撼了。
“阿月!”泰西马上从人群中挤出来,跑到苍月的面前,激动不行的一把抱起眼前这个女孩,高兴不已的抱着她在原地转了几圈,笑道:“祝贺你们,你们实在太厉害了!”
站在上方的夏洛他们看到是苍月他们获胜,都不禁露出欣慰的一笑。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奇迹’吗?”夏洛转头看向身旁的希尔卡。
希尔卡没有回答,只是注视着眼下被伙伴包围的那女孩,看到那些人因为女孩而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甚至不再惧怕的靠近女孩,围着她说笑的样子……他觉得,一切真的变了。不管是人,还是事,这些变化是在人不知不觉中——你,也感受到了吗?
就在岸上是一片热闹时,此时在湖下。
“咕噜咕噜……”
无数的小水泡从湖底深处冒出,在一道微微的光芒闪起时,突然湖底最深处有一个巨大黑影微微一动,惊跑了四周的小鱼。一双巨大冰冷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
苍月被吞噬?
“不可能……”
奥斯雷德看着眼前那被众人簇拥的苍月几人,他们身上所围绕的胜利光环让他至始至终无法相信自己,居然输了比赛!
阿尔文他们则是绝望的一ρi股坐到地上,看着苍月那几人满面春风的样子,差点就要哭出来。
完了,完了,完了!他们这次真的死定了。
就在这时,落水的宝拉他们费了一大把尽才游到岸上,没等宝拉站起来松口气,奥斯雷德就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一把抓起他湿漉漉的衣领,瞪着他:“你们是怎么回事!”
“雷德,别这样”“你给我让开!”
温蒂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奥斯雷德气愤的推到一旁。
“我。。。我。。。”看到奥斯雷德那宛如要吃人的眼睛,吓得宝拉以及站在他身后的古龙特他们全身一抖。
“一群废物!”奥斯雷德气结极得将手中的宝拉狠狠甩到一旁。转过身死死盯着苍月。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的羞辱,在王族中,哪一个人不是让着他,奉承他,在学院里也不例外。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小丫头给狠狠羞辱了一番!越想越火大,就当奥斯雷德无法咽下这口气要上前时,突然,脚步猛地一顿,又停了下来。脑海里极速想起什么,一惊,再次抬起头望着眼前那个银发少女。
“怎么了?雷德。”温蒂发现自己未婚夫的眼睛从刚才起就没有从面前那个女孩身上移开,心里突然是一番说不出的滋味。
“苍月,苍月……”奥斯雷德喃喃重复念着这个突然觉得无比熟悉的名字,一瞬不瞬的盯着苍月,看了又看,忽然……他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他想起来了!
苍月。五年前,在国王陛下还是王子的时候,当时在宴会上出现的那个银发少女,苍月!国王陛下寻找了五年的神秘情人!!
她居然就是那个苍月!奥斯雷德实在想不到这世界会有这么凑巧的事,而且她的样子,完全和五年前一样,没有变过!
就在所有人还沉浸在刚刚精彩的比赛中时,忽然地面震动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泰西抓着苍月的手,和周围的人紧忙抬头望着四周,地面的震感依然没有停止。
异常的现象马上引起希尔卡他们的注意,当他们有所行动时,突然一个声音抢先一步,尖锐的叫了出来。
“咿——”
冲破耳膜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迅速抬起双手紧紧捂着双耳,受不了地蹲了下去。如野兽般冲刺的叫声也马上惊动了的另一边的肖恩他们,还有魔法地牢的撒尔。
就在所有人不知道发生什么时,突然地面的震感消失了,同时那刺耳的叫声也消失了。
在所有人纷纷站起来时,突然眼前的湖面噗啪了一声,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湖中窜出,掀起一片惊涛巨浪将岸上来不及逃跑的学生卷到湖里。
下一秒,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那个庞然大物动作快的让人无法捕捉的朝着陆地的某人身后袭来。
“阿月,小心!”泰西瞪大双眼的破了嗓音的喊道。
在朱莉安他们来不及拉开苍月时,身后那个巨大的身影张开长满锋利牙齿的嘴,完全没有给苍月反应过来的机会,猛地一口咬住她的肩膀,将她快速拖到湖底,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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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影
咕噜咕噜……
水泡沿着水中央的上方冒起。
苍月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渐渐往湖底深处沉下。
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一点知觉都没有。
当她即将失去意识的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突然水中的气流开始逆转,一股暖流涌进她那冰冷的身体中,四周的景象扭曲了起来。
【撒尔——】
撕裂的喊声冲破她的耳膜。
是谁,是谁的声音。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死都不会!】
又是谁用如此恨的口气说话。
撒尔,撒尔,撒尔……
纷乱的声音不停、不停在她耳边响起。
撒尔是谁,谁又是撒尔。
撒尔究竟是谁——
就在此时水中,放出了巨大的光芒,那道光芒将苍月的身体包围住,忽然她往下沉的身体浮在水中,停止了下来。
苍月微微动了动眼皮,吃力地睁开眼睛。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她的面前出现,而她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僵在那,无法动弹的眼睁睁看着它越来越接近她。
那个黑影越来越近,当苍月看清它的样子后,一惊的同时它就张开嘴狠狠朝着她的左臂咬去。
“啊!”一阵撕裂的痛让苍月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只见那个根本就没有外貌,如蛇剪影的东西正用它异常锋利的嘴不断的咬着她手臂肌肉的组织,红色的鲜血顿时染红了周围的水。
就在苍月痛得几乎要晕厥过去时,只见那个黑影在她撕开肉的手臂上,慢慢钻了进去。巨大的黑影如折叠起来的柔纸正在一点一点钻入她的左臂,而这时她的左臂就好像迎合着那个蛇影,慢慢吸附着。
好痛……苍月觉得自己此时不仅仅是手臂,连身体就好像撕裂般痛得要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
此时在湖岸上,已经是乱成了一团,四处各地赶来的导师和那些水系魔法学生正竭尽全力救刚刚被浪涛卷入湖水中的学生。
“你们快放开我!我要下去救阿月!”泰西在拉扯他的鲁鲁斯他们手中挣扎着。
刚刚的事发生了太突然,苍月居然被那个水怪给拖下水!现在生死未卜,完全要把泰西给急疯了。
“你下去也只会白白送命!”朱莉安一把抓过不冷静的泰西,一个巴掌将他拍醒,“你给我冷静一点,在湖底那个东西没有查明的情况下下去,你只会成为它的食物!”
“但是我绝对不会对阿月见死不救!”泰西捂着红肿的右脸,狠狠瞪了朱莉安一眼,在她愣神时,转身朝着水的方向跑去。
当他奋不顾身要跳到水中时,突然一个身影快速的出现在他的身后,一手抓住他的手臂,重重往一旁扔去。
被摔疼的泰西,要转头怒骂眼前这个阻拦他下水的人时,当看到面前这张冷冰冰的脸时,一怔。
“希尔卡。。。叔叔。。。”
“你在做什么,泰西。”冰冷的声音,凌厉的眼神。
对于泰西这种不理智的做法,希尔卡生气了。
“我……我……”泰西面对希尔卡那双可怕的眼神,渐渐冷静下来后,顿时说不上一句话,似做错事般心虚地低下头。
希尔卡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望着眼前这片湖,谁都没有发现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眸里似乎在遏制着什么要爆发出来的东西,“夏洛,你去找几个水系导师,然后下湖去找她。”
夏洛一愣,随即点头说好,要转身时,突然,眼前响起了一片接着一片的尖叫声。
他们马上抬头朝着那些尖叫的学生方向望去,只见湖中央渐渐浮出隐隐的红色,越来越清晰,那片红色几乎把清澈的湖一半染红,那是血!
希尔卡他们所有人都震惊住了!
“难道苍月同学已经……”鲁鲁斯难以置信地抬手掩住自己的嘴。
那一瞬间,泰西双腿的力气就像是被瞬间抽掉般无力的瘫坐在地上,“阿月……”
就在湖中那些学生竭尽全力地往四周逃命式地游去时,突然在那片血红的水底深处渐渐浮上来一个黑影,当那个身影浮在水中后,再次掀起四周女生的一片惊慌的尖叫声。
那是。。。那是一具人类的‘尸体’!
重伤
这个浮在湖中的‘尸体’,完全把四周的学生给吓坏了。
而在这时在希尔卡他们看清那具‘尸体’的外貌后,一惊。虽然她的脸朝着水面,但是那身衣服,以及被血染红的银发,绝对是她——苍月!
“快,快把她救上来!”夏洛着急不已的转头对着周围还在发呆的水系导师喊道。
短暂的沉寂后,便再次掀起一片混乱。
其中一名导师快速念着咒语,用水织成的网把苍月给打捞了上来。
希尔卡他们快速的走上来,当看到躺在地上那个女孩后,立时被她此时血肉模糊的样子给吓到了。
“阿月”“别碰她!”希尔卡马上抓住泰西那只要伸向女孩的手,因为此时她身体根本经不起任何人轻轻一碰。
“比尔!”希尔卡马上转头看向一旁还在为受伤学生治疗的比尔。
在结束治疗后,看到希尔卡那眼里露出的一丝着急之色,比尔一愣,随即拿起药箱,朝着他们的方向跑去。
当他看到眼下这个身上肌肉组织几乎都绽裂开的人时,一惊!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比尔马上放下手中的药箱,快速为地上那个女孩进行治疗。
“她还活着吗?看起来好像伤得很重的样子。”
就在这时,身后围观的学生看着眼下这个全身血淋漓、惨不忍睹的女孩。不禁小声议论了起来。
“可不是,估计她身上的伤就是那个水怪弄得,啧啧,就算真活着,不会因此破相吧。”
“你们给我闭嘴!”泰西转头狠狠地瞪着身后那群乱嚼舌根的家伙,恨不得现在马上杀了他们,让他们统统闭嘴。
那群人被泰西那双要吃人的目光瞪之下,马上识趣地闭上了嘴。
其余的导师已经把湖中的其他学生全部救了上来。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小家伙从湖中钻出,是刚刚差点被浪涛给卷走的卡利。
它快速挥动自己的小短腿,在无人注意它的情况下,快速的游上岸。它抖了抖身上湿漉漉的皮毛后,抬头望了望四周,似乎正在寻找自己的主人。
当它看到泰西的身影时,眼睛一亮的要走上去时,突然脚步一顿,一股充斥在空气中熟悉的血腥味让小家伙瞳孔一紧,快速的冲上去。
“萌萌。”
卡利努力的用身体挤到人群中,当它看到正被人类抢救的女孩时,忍不住叫了一声,要扑上去时,突然身后一双手比它更快一步,紧紧抱住它。
“萌萌,萌萌……”看到小家伙在自己怀里挣扎,朱莉安脸色沉重地低低说了一句,“如果你不想让你的主人再出事的话,就不要过去。”
卡利的身体一顿,激烈的动作也慢慢停了下来,抬眸看了依然昏迷不醒的主人一眼,他难过地低呜了一声。
就在这时,肖恩他们也赶到了现场。
当他们看到眼前一片狼藉时,一惊。在身旁卡卡普问周围的导师发生什么事时,肖恩抬头望了望四周,当视线落到眼下那个被一群人围了起来的人时,一怔!没等卡卡普他们开口叫住,他就快速的往下冲去。
围着苍月的那些学生突觉这时有一股凌厉的风从他们身边掠过,眨眼间,一个身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赶到的肖恩,当他低下头看到苍月全身是伤时,瞳孔急剧收紧。
“肖恩校长,现在最好不要去动她。”夏洛马上抓住要走上去的肖恩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一怔!肖恩虽在身体停滞在那里,但和泰西他们一样,眼睛里写满了几乎要狂乱起来的焦急,等候结果。
然而这位陌生美少年的出现,那身无法让人忽视的耀眼光芒,也让四周看见他的学生纷纷感到好奇起来。
这个人,究竟是谁。
贪婪蛇(金牌)
“尔尔姐。”
正在座位上轻轻打着瞌睡的女人,突然被前方的声音给惊醒。
只见金发男孩一脸天真烂漫的从大殿上跑来,吃力地爬到台阶,然后坐到女人的双腿上,看着女人,坏坏笑道:“我看到了哦,尔尔姐刚刚偷懒的样子。”
“怎么?”女人轻挑了一下眉,危险地眯起眼睛,“你难道想威胁我不成。”
话一落,触不及防的,金发男孩偷袭了女人的脸颊一下。女人一愣,男孩则是得意的笑了笑。
“我才不会威胁尔尔姐呢,我只想亲尔尔姐。”男孩说完话,双手紧紧抱着女人的左臂,他低下头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女人手臂上的纹身。
“尔尔姐,这是什么?为什么前几天我看见它好像在你的右手上。”
女人随着男孩好奇的地方看去,不以为然地用她冰冷的声音说道。
“贪婪蛇·赫拉。”
“咦?”男孩不懂得眨了眨明亮的眼睛。
女人让男孩坐好,才继续道:“因我欲望而生的地狱蛇。”
“尔尔姐,蛇不是坏东西吗。”
“坏东西?”女人冷得一笑,“对你们神来说,也许是这样。”
“那它为什么会在尔尔姐的身上?”
“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自然要在我的身上。就如你所见,它是活的,可以随意在我身体任何一个部位游走。”
“它对尔尔姐有伤害吗?”男孩担心地看着女人。
女人则是为他多此一举的眼神,唇角勾起一抹嘲讽,“我的东西从来不会背叛我,小鬼,你要记住这点。”
………
…
“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肖恩紧张的问一旁的比尔。
现在他们已经回到了医务室,床上的苍月虽然身上的伤已经消失了,但是脸色却依然是那样苍白的可怕,迟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比尔一脸凝重地看着眼下的女孩,直言道:“虽然我不知道咬了苍月那个东西是什么,但是我发现在她的伤口上一点都没有像是被魔兽咬了后有中毒的迹象。实话说,她为什么不醒来,我也不知道。”
“那有生命危险吗?”肖恩追问道。
比尔轻轻摇了摇头,“目前不会有,肖恩校长,您就陪着她吧。有什么情况就告诉我,我先出去和门外的希尔卡他们说一声。”
肖恩轻轻答应了一声,然后转回头紧紧握着苍月那只异常冰凉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担心之色。
见此,比尔无奈地叹了口气,就转身离开医务室。
在外面焦急等候的一群人,见比尔出来,马上围了上去。
“阿月怎么样?比尔医师。”泰西紧张地问道。
比尔把身后的门轻轻关上后,才回答面前这些人所担心的问题,“她身上的伤已经没事了,但现在还在晕迷不醒,需要时间等待。”
“那我进去看她。”泰西等不及要冲进去时,却被比尔眼疾手快的拦住,他对他不可的轻轻摇了摇头,“她现在需要安静,如果她醒来了,我会第一次时间通知你们。”
“但是……”
“泰西。”希尔卡抓着泰西的肩膀,对他轻轻使了一个眼色。渐渐地,泰西才勉为其难地点头同意。
“那麻烦你了,比尔。”希尔卡说道。
比尔没事的说了一声,目送那群人离开后,才松了口气。转身回到医务室里把门关上,现在他想好好休息一下,之前给人治疗花费了太多的精神力,现在他已经是精疲力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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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动的蛇纹(金牌)
肖恩守着床上的苍月,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耳边传来沉沉的呻/吟声。
只见此时床上的女孩突然脸颊泛起异常的潮/红,表情特显痛苦。
“苍月,你怎么了?”肖恩马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就在同时的一瞬间,突然对方抬手紧紧抓着他的手,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迷离地看着他,“我……好难受……”苍月只觉得有一股热气直向小腹俯冲而去,胸口也热得似要烧起来一样。整个人就像是处于火热当中般,难耐不已。
肖恩微微皱眉,想要伸手扶起苍月,突然,对方用力一拉,将他拉到她的身边,此时此刻他们的距离完全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突然,苍月放开了他的手,转而环住他的腰,脸颊和他温凉的脖子紧密相贴,“嗯……好舒服。”
肖恩一愣,少女身上一股好闻的淡淡香味更是让他忍不住口干舌燥起来。哪怕是定力再好的人,也经不起这样绝色美人的诱惑。
然而,没等他反应过来,世界一阵天旋运转,苍月把他拉到床上,起身坐在他的身上,少年来不及震惊,她已经俯下身主动吻上他的唇,温柔如蜻蜓点水般戏弄他的双唇,用舌头挑逗他的神经,那一瞬间,肖恩觉得自己的下腹膨胀难耐,被她吻过的地方似像火烤一般。眼神迷离的一瞬间,他又很快恢复神智过来,一把抓起苍月,马上坐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苍月,你看清我是谁?”
“我难受……”苍月眼帘微微下垂,眼神迷离满含着春/情,脸上带着一层红晕,红唇微张,此时正发出撩人的□。
这明显是中了催/情药物的症状,但是女孩却没有发现自己此时有多么的诱人,整个人散发着无法抵挡的魅力,让肖恩都不禁咽了口口水。
“你…帮帮我好吗…”
还在肖恩发愣之际,苍月抓起他的一只手,深入她宽松的衣领中,往旁一翻,哗的一声,她的外套瞬间从肩上滑落下来,一大半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肖恩……”苍月滚热的唇印在了肖恩白皙的脖子上。
肖恩一个机灵,差点身体软了下去。但是他却已经没有了反抗的能力,这种让他突然心跳激动不已的感觉,让他的理智也快要被埋没了。
“肖恩…”
低头看到女孩眼里渴望想要索取的目光,肖恩最后的理智也消失了,该死的!他受不了了!
他一手扣住女孩的头,拉近她,兴奋地亲吻着她嘴,接着是脖子,然后是那精致细滑的锁骨,每到一处就好像被火点燃般让女孩耐受又不禁舒服的发出软软糯糯的声音。
肖恩喘着重气的马上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将她扳过身压在自己的身下,伸手扯开她的外套往一旁一丢,再次俯下身吻着她。然而他却没有发现,有一个如蛇般的黑色图腾纹正在女孩的背后变换了姿态。
这时在外休息的比尔,隐隐约约听到似乎有什么声音,他慢慢睁开眼睛,抬手揉了揉眼,转过头,只见帘布上倒影着人在晃动的影子。
“难道是苍月醒来了?
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觉得可能。
于是比尔慢慢站了起来,朝着前方走去,当他拉开眼前的布帘,“哗”地一声落响后,看到病床上正在打着火热的两人时,他忍不住惊叫一声,马上转过身,附带上身后的布帘。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看的!”
比尔的声音马上让失去理智的肖恩又迅速恢复了神智,他低头看到苍月异常的样子,一怔,立时匆忙忙的从她的身上离开,暗骂自己的不坚定,怎么就没有察觉到她此时的异样。
于是肖恩快速捡起地上的衣服,帮苍月穿上后,才叫身后的比尔进来。
比尔其实还在犹豫,因为刚刚他可没有看错,不过迫于自己的身份,他只能硬着头皮转身进去,不过看到的却是已经穿好衣服的两人。
“苍月现在的样子很奇怪。”
听着肖恩的话,比尔一愣,他看了眼苍月脸色异常潮/红的样子,马上收敛起刚刚还在尴尬的表情,快速走上去。
检查了苍月身体一遍后,比尔才给出了一个结论。
“她看起来像是中毒的样子。”
“中毒?”肖恩显然很惊讶。
“像是类似一些魔兽身上的毒一样,有的会直接让人致命,但有的却只会让人产生错觉,还有一种,就是类似人间催/情的毒,很显然,苍月是第三种。”
原来是这么一回儿事,肖恩焕然大悟。
“但不要紧,一会儿她自己就会好。你看,现在苍月不是冷静下来了吗。”
看到苍月此时已经慢慢安静下来的样子,肖恩才松了口气。但却不料的是,他又立即收到一种非常怪异的目光,转头一看,发现比尔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干什么?”肖恩一本正经地皱了皱眉。
比尔坏坏一笑,“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同样身为男人,肖恩校长您的‘牺牲’太大了,还好我及时出现,不然就出大乱子了。”
肖恩身形一僵,脸色略显尴尬的马上错开对方那种暗笑的视线,低低说了一声“照顾好她”后,就匆匆离开。
比尔有趣一笑,然后转回头看向床上安静睡着的女孩后,则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喃喃着:“我真的有时候在怀疑,你是不是妖精变得,能让那么多的男人为你疯狂……”不过幸好他不会,因为他可对一个孩子没兴趣。
在比尔转身出去后,他没有发现一个会动的黑色蛇纹从女孩的脸上滑过,然后在女孩的左手臂上定下了姿态。
因为早上的意外事件发生后,苍月他们之前比赛的那个湖,已经被导师们封锁住,为了学生们的安全,在卡卡普的要求下,这片湖被结界封锁了起来。
但是可惜的是,无论是多少导师下湖去寻找之前出现的那条水怪,却始终没有结果,虽然让人匪夷所思,甚至心有余悸,但是为了确保普拉罗春祭能顺利进行,这片湖就安排了校内导师轮流看守。一是为了安全,二则是可以让经历过那么可怕一事的学生安心。
但发生在苍月身上血淋漓的事故,却在这一天里,是无法消除人们心里的恐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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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头疼
“这阿月怎么还没有醒,是要急死我吗?”
“小保姆,你能不能不要走来走去的,好烦!”
“我能不急吗,这都已经两天了,她还是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
耳边不断响起的人音,吵着静静躺在床上的女孩,都不禁被烦的微微皱了皱眉。她的长睫翼动了两下,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萌萌。”
守在床边的卡利见到苍月醒来,兴奋地叫了起来。很快吸引了泰西他们三人的注意,他们快速的走了上来,见到苍月果真醒来,泰西是把持不住心中的喜悦一把抱起怀里纤细的女孩,激动声音都不禁颤抖了起来,“太好了,你终于醒了,阿月,阿月。”
抬眼看了看四周,一片刺目的白色,苍月知道自己此时还在医务室里。慢慢的,待她头脑完全清醒起来后,没来及回应泰西,忽然脑中猛地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画面,她快速推开面前的泰西,马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一惊!为什么没有伤,她记得她被那个奇怪的怪物咬的全身是伤的。
“幸好那个医生及时救了你,你才没有死。”仿佛看穿此时苍月心中所想的,朱莉安便回到。
“那个医生……”苍月有些听不懂。
“是比尔医师,他花了好大的尽才救了你的。”泰西说道。不难看出当他看到苍月平安无事醒来的一刻,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苍月想说什么,突然脑袋里变得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上来。
见她如此,朱莉安便和身旁的泰西与萨蒙说:“我们去告诉那个医生小月月醒了,小家伙,麻烦你照看你的主人了。”
“萌萌。”卡利一副“肯定”地应了一声。
“但是……”
泰西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萨蒙强制拉了出去。在门关上后,苍月快速走下床,不顾卡利的阻止,她站在全身镜的面前,脱下自己的上衣,暴露在空气中的洁白肌肤等她看清什么时,瞳孔急剧的收紧。只见围绕在左手臂上那个黑色蛇纹,这时居然在她眼皮底下动了起来,朝着她的右手臂滑去,接着从原先的头朝下,变成了头朝上,就像是活得一样!
这究竟是什么?!
苍月马上抬手往手臂上这个蛇纹用力的搓着,哪怕她都把皮肤给搓红,也无法把这个纹身给弄掉。
【贪婪蛇·赫拉……】
突然这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徘徊在她的脑海中,就像是一把利器般穿透她的脑海,头一阵剧痛,苍月捂着头紧忙扶住身后床尾上的扶手。
“萌萌!”看到女孩的异常,卡利快速从床上跳下,然后跑到她的脚边,担心仰头的看着她。
此时的苍月,只觉得自己脑袋空白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如果她硬要去想,那么她的头就剧痛无比。
在湖中遇到的事故、那个奇怪只是影子的蛇怪,还有她手上的这个蛇纹,难道一切都有关联吗……无法继续想下去,因为头会愈来愈痛。
苍月深吸了口气,待头疼缓解后,才慢慢松开手,站了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失去血色,一副病态的狼狈样子,眼神微微一黯。难道要死了,也不能给她一个痛快吗……
到来
“3,2,1——”
随着广场上学生们大声欢呼呐喊,夜空中如银絮般交缠飞腾的魔法阵突然轰然大亮,将利伯维尔城的夜空陷入在一片灿烂的星河中。
还没等已经看呆的学生发出第一声惊呼,星河中的魔法星图开始旋转起来,人工的魔法流星雨从地面飞向天空,让原本黯淡迷失在黑夜中的恒星重现辉煌,四处闪耀着最璀璨的耀眼光芒。天空那出自高级魔法师的魔法阵,使建立创世魔法学院的历史星空,一瞬,即是百年。
苍月他们仰头震撼望着星空,璀璨的光色在苍月那双黯然的红眸里亮起一片光华的色彩。她想,也许在如今高科技的地球,也无法做出这样如此壮观的景色,一瞬间,她的心中居然产生了从未的感动。想想这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在这所学院里所发生的事,所认识的人,还有那些自己曾经从未知道的事后,她突然觉得这些回忆,哪怕很少很少,也足够拼凑出她足够能用一生去美好回忆的故事,属于自己的故事。
下意识转头看向站在她身旁那三个至始至终陪伴着她的人。许久,她才如此轻的说一句,“谢谢。”
“啊,阿月你在说什么,太吵,没听清。”泰西手掩着最吵的那一只耳朵,转头看向身旁的苍月,朱莉安和萨蒙也纷纷好奇地转过头。
“没什么。。。”苍月慢慢转回头,望着那片美丽的天空半晌,略显苍白的嘴唇在那片夜空中绽开的烟花轰的一声,将黑色照明的那瞬间,扯开了一个极浅却绝世美丽的笑容。
她居然笑了?!
泰西他们瞬间震惊住了,所有人都知道她美丽,所有人都知道她有多么冷,多么不近人情,所有人也从来见过她这样笑过。虽然只是转瞬的时间,但是却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他们的脑海中。
“阿月,你刚才是笑了吗?”泰西激动地说道。
“有吗。”苍月又恢复以往冰冷的神色,“你看错了。”
“怎么会!”泰西激动的大声了起来,但是之后无论他说的再多,要求她再笑一笑,苍月只是以冷冰冰的样子面对他,这让他和朱莉安那对兄妹有些失望。
毕竟这是一个很难得,比登天还难的画面。
在同一片星空下,一队人马快马加鞭的终于赶到了利伯维尔,没有打算休息的流弦他们风尘仆仆地来到创世魔法学院的大门外,突然“轰”的一声,天空绽开的烟火让他们不禁纷纷把头向上空仰望而去。
“今年的普拉罗春祭又开始了!”泰仑一脸怀念地说道。
这时把头伸出车窗外的伊莉莎她们,当看到眼前这片壮观的场景时,都不禁被深深震撼住。
“好漂亮,小姐,您看,那天上的是不是魔法,天啊,太厉害了。”莉莉望着天空激动说道。
“是啊,好漂亮。不亏是大陆的第一个魔法学院!”薇薇也附和的说道。
然而在这对姐妹完全被眼上那片美丽的星空所吸引时,伊莉莎则是有些心不在焉地转头往前方望去,只见那位年轻的国王与他身旁的两位贵族大人下了马,似乎正在和校门外那个门卫说些什么,她再次抬头望了望眼前这座辉煌华丽的魔法学院,眼神微微一黯。陛下要找的人,就在里面吗……
你过的还好吗
“滴答滴答。”
清澈的水流染着一丝丝殷红顺着大理石的沿边流下,流向身旁的水池里。
水很凉,苍月将手中的血迹快速的洗去,刚刚她又咳血了。不过还好,泰西他们因为有事先离开,留下她一人呆在这里,这条路人来人往较少,所以不会有人注意到她一人的身影。
快速的用眼下的冷水,一捧捧浇在脸上,让自己清醒许多后,挽起袖子擦了擦脸,起身要转身离开时,突然眼前出现一堵高高的肉墙,让她差点要撞上,不过还好,她的反应很及时,马上停下脚的动作。
抬起头一看,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紫眸。
“你怎么没有和泰西他们在一起。”希尔卡语气不咸不淡地问她。
“他们有事。”苍月放下刚刚擦脸卷起的袖子。
“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希尔卡微微皱了皱眉,“今天去比尔那里检查了吗?”
希尔卡说话虽然刻板,如他做人谨慎。但是他这么不依不饶的问话还是出自关心的态度,所以对于他这种询问,苍月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快,或反感。
“检查了,白天的时候。”
“是吗。”希尔卡似乎并没有怀疑苍月所说的话,很快,他说出的自己会在这里的目的。
“有人在校长室等你。”
苍月一愣。
仿佛看穿她的心思,但是希尔卡却依然保持沉默不多话地态度,“走吧,我带你去。”
见他已经转身,苍月顿了顿,还是跟了上去。
“那天你看清那个袭击你的怪物长什么样了吗?”走在前方的希尔卡轻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她已经被许多人问过了。而她的回答却只有如此。
“没有看清,它把我拖下湖后,我已经失去意识了。”
“是吗。”
希尔卡不再说话,于是他们彼此沉默走了一段路后。终于,来到了的校长室的门外。也许都去广场看烟火的关系,这条走廊安静极了,只站着他们两人。
“你进去吧,我还有事。”话毕,希尔卡就不再停留地转身离开。
苍月目送他离开,虽然觉得刚刚他安静过头的很奇怪,但是没有想太多,便抬起轻轻敲了几下门。
“进来。”
从校长室里传出的声音,让苍月微微一愣。那不是卡卡普那苍老的声音,而是熟悉好听的沉稳男音。
是他,来了吗。
打开门,吱的一声,在眼前被晃眼的灯光照亮下,站在桌前那个背对着他,高挺而英俊的背影,突然让她有种难以言喻的莫名感。
泰仑看到苍月,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绽开了和他弟弟一样阳光炙热的笑容。
“陛下,苍月来了。”
那个高大的背影微微一颤,迅速转过身,当看到眼前这个许久不见的女孩时,那冰冷的琥珀眼眸里竟闪过一丝难掩的笑意。
只见他大步流星地走上来,没等苍月开口,不顾众人在场,他难以自拔的张开有力的双臂把眼前的她紧紧抱住,目光带着难掩的一丝喜悦而又如此的温柔。
这一举,习惯了泰仑和慕斯,却刺伤了坐在沙发上从刚才起就一语不发的伊莉莎。
“你过的还好吗,让我好好看看你。”说完话,他抬起双手轻轻地捧起她的脸庞,用着最关心的目光看着她,温柔充满怜爱的眼神,宛如看着世界独一无二的宝贝一样。
也只有她,才会让这个一向最冷酷无情的国王,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无法相比(红包)
在没有见到国王陛下所在意的那个人之前,伊莉莎有这么想过,那个人或许是他的挚友,或者是近亲,还有一丝侥幸的心里,那个人不是一个女的,可能是一个男的。
但是……
当看到这个少女出现后,一切的可能全部都被无情给击碎了。
她是位年轻貌美的少女,美的让人无法去直视。
因为她,年轻的国王可以不顾众人在场,上前紧紧抱着她,看她的眼神,又是那般的深情。
因为她,之前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眼,或者露出一丝表情的泰仑和慕斯,他们的目光也被那女孩所吸引。突然,她为自己的异想天开而感到可笑,原来自己才是真正的一个局外人。
“小姐。”
莉莉和薇薇看到伊莉莎黯然神伤的样子,虽然她掩饰的很好,但是从小跟着她的她们,怎么会看不出来呢。曾经,她们还很自信的以为国王在乎的那女孩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和她们小姐相比简直就是一个毫不起眼,甚至逊色的家伙。但是事与愿违,没想到当看到她的真人后,那种惊艳,一个清淡眼神所不经意流露的绝伦的脱俗气质,是她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她和国王陛下在一起,简直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们也瞬间了然,为什么国王是如此的在意她了。
“流弦,你怎么会来这里?”
女孩直呼流弦的名字,让伊莉莎她们几人为止一怔。但是她们下一秒看到的却是那位国王眼里蕴含了深深的宠溺和一丝温柔。
“我按照约定,把人带来了。”
听到这样的话,伊莉莎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见到那个美丽的银发少女转过头看向这里,她便缓缓地站了起来,带着优雅地微笑对她轻轻点了点头,“小姐,你好,初次见面,我叫伊莉莎。”
苍月第一眼看到这个金发少女时,就觉得她是一个浑身充满舒雅而又受过高等教育的贵族小姐,也很漂亮,和朱莉安一样,是站在人群中无法被淹没的美丽又高贵的金发少女。
但是她却在另一方面有些不太相信她会是一名流弦特意找来的高级医生。
“你好,我叫苍月。”苍月静静说道。语气没有半点波澜,冷冷清清的表情更是让伊莉莎她们主仆三人感到一惊。
她们现在才发现,眼前这个女孩身上居然散发着如此冷漠的气息,然而就算是如此,那位年轻的国王依然把她当成宝贝一样看待。
“月,让伊莉莎先为你检查一下身体吧。”流弦说完话,当转头目光看向伊莉莎时,又恢复以往冷漠的样子,冷冷道:“伊莉莎,她就交给你了。”
伊莉莎微怔,心莫名的一痛。但是她还是强颜欢笑地轻轻应了一声,这让看着她的那对姐妹感到很心疼。
“麻烦你了。”苍月走到伊莉莎的身旁,坐了下来,安静等待。
出奇发现这个女孩似乎并不是难以接触,于是伊莉莎一整心情后,抹去脑中多余的思想,坐了下来,要抬起手的一刻,动作忽然一顿,抬起头这样近咫尺的看着女孩这张脸,虽然略显病态的苍白,但是却不减这张倾世绝色的容颜,别说男人,就连她一个女的也忍不住悄然心动。
“怎么了?”苍月奇怪地看着盯着她似乎在想着什么出神的伊莉莎。
她慢慢回过神来,好看的唇角捻转一笑,便继续她原本来这里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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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知道结果
伊莉莎在检查苍月身体的过程中,那张原本平静的表情首先从惊讶到震惊,接着是凝重到最后的怜悯,这个过程苍月全程看在眼里。
或许在没有开始前,她已经猜到了结果。就算伊莉莎真的是一名优秀的医生,但对她的病恐怕也是回天乏术了吧。
“苍月小姐,能否问一下,你的病已经多久了。”伊莉莎收回手,看着苍月认真问道。
“已经快三个月了。”
看到伊莉莎惊讶的表情,她知道这个少女也觉得很难以置信,就像是比尔说的一样,这种病只会慢慢随着时间才会变得越来越重,可是对她来说,因为自身体质的关系,加上她过分的使用魔法,又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才导致演变成今天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
“出了什么问题。”流弦看着伊莉莎愁眉苦脸的样子,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流弦这样冷漠的样子,再次刺痛了伊莉莎的心,但是她还是强撑下去,面不改色地回答,“我想实话告诉陛下,苍月小姐的病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所以”“你再说一遍!”
突然一声染满怒意的低吼声,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见到流弦满眼深沉而即将要爆发的模样走上来,吓得伊莉莎全身一抖,身旁的莉莉和薇薇也奋不顾身地挺身将自家小姐护在身后,没等泰仑和慕斯来得及阻止,眼看流弦已经走了上来,要伸出手抓起这个女人质问时。
“流弦。”一个身影快速的挡在他的面前,拦住他的手,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流弦一愣,看着苍月许久,才慢慢放下手。
“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他紧盯着眼下那个金发少女,重复地再问一遍。
面对这位国王的强威,然而伊莉莎却带着属于她的一丝倔强,理直气壮地不惧任何的如实回到:“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尽量延迟苍月小姐的生命。”
这句话就好像汽油一样,浇在了流弦这团冰冷的火焰上。转瞬间,空气中仿佛充满了火药味,一触即发。气氛骤然压抑而紧张起来,就连身后的泰仑和慕斯两人低着头也不敢再出声半句。
他看着眼下这个眼神不惧他半分的少女,一怒而上。
“我知道了。”
突然响在安静室内的声音,瞬间就如一波冷水浇灭了流弦身上的火焰。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苍月,然而映入眼里的却是这个女孩平静无波,而静的一点反应都没有的眼神。
“月,为什么。”他这样苍白的问她。
为什么要用这样如此漠然的眼神面对这一切,又为什么要露出那样已经早已准备接受死亡事实的目光,还有……她难道真的要把他逼疯吗。
伊莉莎看着眼上那个至始至终没有表情的女孩,也感到一惊。对于她这种漠然的态度,甚至是觉得难以置信。难得她不怕死吗,还是说她真的是如此看开了。
“那么今后的日子麻烦你了,伊莉莎小姐。”话毕,苍月转过身要从流弦的身边走过时,脚步突然顿了顿,抬眸看了他一眼,微微张口用着极轻却是他所能听到的声音说:“等我把事情忙完后,我会去找你。”
说完,也没有去看流弦露出怎样一个心痛的眼神,她便不再停留的转身离开了。
愿赌服输
“你们要干什么……”
阿尔文几人原本要逃出教室,却被苍月他们抢先堵在了门口。
“怎么?阿尔文少爷,难道你忘记我们之前的赌约。”苍月声音虽轻,但是那冷冽的眼神吓得阿尔文他们立即向后退去几步。
“什么赌约?”
看到苍月脸色一沉,站在她身旁的泰西握起双拳骨头发出“咔哒咔哒”声要冲上来揍人的气势,他立即一百八十五度大转变,如捣蒜一般狂点头,“我记得,记得。”
“那么现在就是你们兑现约定的时候了。”苍月似笑非笑,看起来阴沉而恐怖。
吓得阿尔文他们全身一抖。
“怎么?”见他们还在犹豫,苍月轻轻挑了挑眉,“你们怎么还不脱衣服,我还等着看阿尔文少爷一场精彩的表现呢。”
“我……”
阿尔文他们额头冒出了冷汗,一副为难的样子,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真的会输掉这场比赛,叫他们脱光衣服跑学院一圈,简直就是丢脸到家了,要是传到家人耳里,那他们才叫真正的死定了。
“难道你们想反悔不成?”
看着那双寒彻人心骨的眼睛,阿尔文他们要命的在忙着摇头。
“他们分别就是想赖账!”
鲁鲁斯和盖文站在一旁气结地指责眼前这群人。
阿尔文狠狠瞪了那两人一眼,恨不得把他们的嘴巴打烂,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忘煽风点火,看他把眼前这四位瘟神请走后,怎么好好教训这两个家伙。
“阿尔文,你在想什么,不要让我知道你现在正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苍月轻挑了一下眉,幽深不见底的眸子直直的望进阿尔文的眼底,看的这个少年心虚不已。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做还是不做!”冰冷蓄满杀意的口气。
吓得阿尔文他们立即不顾自己的矜贵,“扑通”的一声,几人马上跪了下来,这一举让泰西他们为之一惊。
这俗话说的好,男儿宁可站着死,也不能跪着活。这些人居然怕死到这种地步,真是可笑又是对贵族的一种讽刺!
“算我求你,放我们一马吧。”
“苍月同学,求你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跪在这几人的面前,总比脱光衣服让全校的人看笑话来得强。
泰西和朱莉安忍不住露出鄙夷的眼神,萨蒙冷冷看了他们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轻蔑。鲁鲁斯和盖文就更不用说,他们怎么会放过这次机会好好教训一下平日没少欺负他们两人的这群家伙。
“想要我放过你们?”苍月轻挑了一下眉。
眼下几人现在倒是很诚实的在拼命点头。
“是吗,放过你们不是不可以。”
阿尔文几人眼睛顿时一亮。
“阿月,这……”苍月抬手让泰西先别说话,她走上去,停在阿尔文的面前,站在原地高高俯视他,嘴角的笑意缓缓扩大,诡异的让阿尔文几人不禁吞了一口口水。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啊!!”一股剧痛从阿尔文肩膀上传来,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提了起来。
当他抬起头,对上苍月那双阴沉的眼睛时,吓得差点尿出来。
“他们可以不用做什么,但是阿尔文你,我并没有打算放过你,道歉,你一定要道歉。不过看在同学的份上,给你两条路走,一是脱光衣服跑,二是去校长室外,当着全校人的面说出上次你理直气壮说的话。”
“不过你还有第三条路走,那就是留下你一条手臂给我。”苍月抓着阿尔文肩膀的五指猛地一用力,只听见清脆的“咔”一声,手臂脱臼了。
巨大的疼痛让阿尔文差点要昏过去,浑身直冒冷汗,看着苍月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在面子和生死之间,他最终选择了前者。
“我选第二条,我选第二条!”
“很好。”
苍月满意地松开手,顺手把他脱臼的手臂接上去,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不甘的样子,苍月倒是颇为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句,“阿尔文少爷,愿赌服输啊。”
阿尔文几人身体一僵,看着眼上这个似笑非笑的银发少女,恶魔!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恶魔!!!
她现在还不能倒下
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阿尔文当着全校的面,在校长室的楼下骂卡卡普是一只又老又丑的骡子。当时在场的人全部傻了眼,包括正在校长室里开会的几位导师。
卡卡普当时的脸是气得又红又绿,简直就是怒冠冲天,一气之下,他责罚阿尔文一个月不允许去上课,还要让他把一年级全部的魔法文抄写1000遍,更加狠得是要那少年打扫厕所一个星期,包括武技部的。
这个结果让泰西他们乐得不行的一路在笑,因为只要想起当时阿尔文那青白的脸,简直就是痛快极了。
跟在身后的苍月,看着眼前这些人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样子,突然间觉得这样虽然有点吵闹却不失温馨的画面并不讨厌。
“不如趁今天我们去好好庆祝一下吧。”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听说附近开办了一条美食街,好像是校长允许外面的商贩进来的。”
就在泰西他们几人聊得正起劲时,忽然,苍月的脚步一顿,视线渐渐模糊起来,紧接着双脚就像是被瞬间抽掉力气般,就快要站不稳时,她快速伸手抓住身旁路灯下的扶手,喘了口重气,眉峰都深皱了起来。身体器官的衰竭,快的让她无法预料到,甚至毫无防备都没有。吃力抬起头,只见泰西他们越走越远,模糊的视线就要看不清了。
不行!苍月咬紧牙攥起全身的力气站起来,轻轻摇了摇头,现在她还不能倒下!
“咦,阿月呢?”泰西马上停下脚步,回头,看见还站在路灯下发愣的苍月,他抬手对她摆手大声喊道,“阿月,快点。”
朱莉安和萨蒙看到苍月不对劲的脸色,一愣,便快步折返回去。
“你怎么了。”朱莉安看着脸色一片苍白的苍月问道。
“没事。”苍月呼了口气,等眼睛不再模糊,力气慢慢回来后,才暗暗松了口气。
“怎么了?”泰西他们几人也走了上来,当看到苍月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泰西立即紧张了起来,“阿月,你是不是人不舒服?”
“是啊,苍月同学,你身上的伤刚好,不好好休息可不行啊。”
鲁鲁斯和盖文也担心的看着苍月。
“我想回宿舍好好休息一下,那么我的那份,泰西就拜托你了。”
看到苍月人不舒服还想着吃,泰西几人是一阵无奈地一笑。
“知道了,知道了。”泰西妥协了。
“我自己可以走,你们去玩吧。”
拒绝朱莉安那对兄妹的帮忙,苍月在众人的视线,独自一人转身离开。
目送那女孩倔强的背影离开,朱莉安是没辙的看了萨蒙一眼,同时无奈地轻叹了口气。
当苍月回到宿舍后,发现有一人似乎已经站在那里等候她多时了。
“肖恩,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美少年转过头,看向她的明亮眸子中带着浓浓的温柔,然而下一秒看到女孩脸色不太好的样子,突然皱起了眉。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肖恩马上走上去,紧张地看着苍月。
苍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她没事,刚转身打开门,突然身后伸来一只强有力的手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往房间里走去。
我有什么不好(红包)
“不要隐瞒我,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隐瞒着我?”
肖恩双手捧着苍月的脸颊,用着认真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但是苍月并不喜欢这样太过近距离的接触,当她要挣开对方的束缚时,忽然她的双肩被他的双手紧紧禁锢住,不能动弹一下。
“肖恩,你要干什么。”声音冷了一分。
“这句话应该是我要说的,苍月,你和比尔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在隐瞒我。”
肖恩的话让苍月微微一愣,难道比尔他们没有告诉肖恩吗?……
“我说过,我希望你能接受我,更希望你能相信我,哪怕全世界的人背叛你,我也不会背叛你,苍月,你清楚吗?”
看到他那样认真而流露出某种深情的眼神,竟然让她一瞬间无法面对,她用力的推开了他,错开视线,低低、依旧还是说了那句话,“我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
“你是!”肖恩抓起她的一只手,眼神很执着,“你是苍月,我知道。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别人看过,苍月,我有什么不好。”
苍月微怔。
只觉得他抓着她的手又紧紧用了一层力,“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总是这样拒绝我,只会把视线永远放在他们的身上,不管我做了多少的努力……”
“那是因为我并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人。”苍月再次甩开他的手,却没有看向对方那双伤神的眼睛。
“撒尔,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他出来。”
肖恩一愣,慢慢地,他的唇角勾起一个自嘲的笑,“你是在关心他吗?”
“我……”原本想说“不是”的话,到了嘴边,苍月却突然说不出来了,连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不经意间的反应,却弄痛了肖恩的心。
“看来,你已经忘记之前对我做的事了。”
“之前……”
没等苍月把话说完,肖恩就已经紧紧抱住她,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嘴。那漫长的一通吻让苍月惊讶地眼睛瞪得大大的,同时一个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一惊!快速推开眼前的肖恩,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我……”她抬手抚上还残留对方余温的唇,全部都想起来了,她在医务室里居然主动吻了肖恩,还对他做了那样不堪入目的事。
“你想起来吗。”看到苍月不敢相信的样子,虽然她是想起来了,但是他却得不到半点的开心,“你知道我当时”
“不好意思……”
突然从门外响起的声音,打断了肖恩的话,两人纷纷一惊,转头看向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一人。
当苍月看到那名身穿学院校服的金发少女时,一惊,伊莉莎怎么会知道这里。
“不好意思,我看见门没关,所以就进来了。”
伊莉莎显然觉得自己站在此时的气氛中,颇为尴尬。
肖恩似乎对伊莉莎的身份并没有产生怀疑,因为学院里的学生太多,多到他根本无法一一记住,居然有人来,那么他也不方便在这里多做逗留。他回头看了苍月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的转身离开。
在肖恩离开后,留在房间里外的两人,静静相视对方。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苍月转过头,发现卡利不在床上,心想是不是跑出去玩了,不过她并不担心小家伙会走丢,因为它一出去几乎都是去找泰西,而且会很快的找到,因为泰西就是它食物的‘供应商’。
看到女孩这么冷淡的对自己,虽然伊莉莎觉得有些尴尬不已,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顺手把身后的门关上。
“陛下让我来给你治疗。”
苍月转过身看着眼前这名少女半晌,才淡漠开口说道:“这里没有外人,你应该知道你这么做只是多此一举。”
我成不了你的威胁
伊莉莎很惊讶。
苍月这么说,是她意料之外的。
看到她并不打算识趣的走人,苍月便不再开口说话,坐到床上,请她自便。
顿了顿,伊莉莎才慢慢走上去。
她步履轻盈,纤细的体态走起优雅的步伐很优美,那气质看起来大方又不是端庄,一看就知道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大门闺秀,连贵族小姐和她比起来,也逊色了很多。
待她坐到她面前后,苍月才发现她有一双漂亮如汪洋一般水荡荡的眼睛。
“苍月小姐。”
“叫我苍月。”苍月似乎并不喜欢人家称呼她的名字后再加上两字“小姐”。
伊莉莎微微一愣,随即一整表情,温和地微微一笑。
“苍月,你很漂亮。”她轻柔地开了口,语气中带着发自内心和那一丝可觉的孤寂。
苍月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
正午时分,阳光灿烂。
她们两人坐在充足的阳光下,安静了许久,伊莉莎才再次开口,而不是开始给她治疗。
“苍月,你知道陛下喜欢你吗?”
苍月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但是她眼睛里那羡慕的目光让她顿时不知道开口回答什么。
“在我出生的时候,曾经经过我家外的一名占卜师说过,说我出生带着天王之星,将来是做王后的命。”
苍月很快被伊莉莎这时全神贯注讲起的故事吸引住了。
“虽然我没有见过我未来的丈夫,但是从小开始,因为占卜师那句话,我就一直被父亲大人严格管教,无论是礼仪到举止言谈,还是魔法。我都必须做到最好。”“我虽然失去了童年,但是我却深深爱上了那个未曾见过一次面的丈夫。”伊莉莎话说到这,她的眼睛里带着梦幻般的神色,像每个怀春的少女。
“后来,是艾尔兰十一世国王最疼爱的五王子成为国王后,在父亲和周围的人嘴里听说他是一位英俊又杰出英勇的国王后,我就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于是,我等啊等啊,等了一年又一年,当我终于等到了这传说中命运的相见后,事情却未必是自己所想的那样美好。”
说到这里,伊莉莎停顿了片刻,脸上幸福而美好的笑容,转瞬间,被一股淡淡的忧伤所取代。
“见到他,我确实证实了父亲大人他们说的,国王陛下很优秀,他们并没有骗我。但是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因为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甚至还对我发脾气。当时我害怕,因为我一直生活的地方,周围的人很和蔼,待人亲切,所以我一时接受不了,好几次想要临阵脱逃,回到父亲大人的身边哭诉。”
话到这,她那双水荡荡的眼睛里盈满了无助的悲伤和难过,似乎轻轻一碰就会随着泪水溢出。
“但是我知道。”这时她的眼神又坚定明亮了起来,瞳孔里映出出奇漂亮的光色,“我不能逃走,因为我要完成我一个医生该有的使命。我从小的梦想,就是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治愈师,拯救那些生病的患者,我不想看到自己眼前的任何一位病人,因为我的失误而离开人世,就像曾经我的家人一样……”
“所以陛下找到我,让我来医治你,我就不会放弃,起码,希望你能让我用自己的能力让你不再受病痛折磨的好好活下去,也可以让陛下……不要再为你操心的连命都可以不要。”
看到她在流弦彼此两人间岌岌可危的关系下,还能这么的关心流弦,以及她刻意对她讲起的故事,苍月这一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莫名。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让伊莉莎一愣,她看到苍月似乎是误会什么,然而没等她把话说完,苍月又说了一句。
“我是一个将死的人,是不会和你抢王后的位置,这点,你可以放心。”
就像是一句许诺,让伊莉莎顿时不知如何是好的面对她。
然而对苍月而言,这仅仅只是一个如实的回答罢了,因为,事实就是如此现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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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
苍月穿过玄门口,走在长长的走廊上,眼前的场景所带给她的震撼,犹如洪水般直冲心底。
巨大而肃穆的廊柱,上面雕刻着年代悠久又神秘的浮雕。
穿梭在巨大的石柱中,伸手轻轻抚上去,多少次梦境中的幻象再次浮出。
走进大殿上的那一刻,她的脚步猛地一停。。
那个身穿黑色长衣的银发女人坐在大殿之上,自始至终低着头,长长的银发垂落在肩上。
“你是谁!”
苍月急忙忙上前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因为她突然有种没有上去的勇气。
然而女人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扬起脸孔,一如白瓷的阳光将她的脸部照得模模糊糊的,然而那双红如似鲜血一般的眼睛让苍月为之一怔。
接着女人周围渐渐浮现出许多的影子,那都是形状怪异的人形异兽,当她看到其中熟悉的一张面孔时,她忍不住叫出声来,“阿蒙……”
还有……
“艾尼,列拉金,布提斯,拜蒙!”
全是熟悉的面孔,那是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七十二个魔神那巨大的身体和迫人的气息,让坐在他们当中的那名银发女人看起来震慑人的心魂,那种莫名的强大让人无法忽视,包括她,苍月自己也从来没有见到这样的一个人。
难道她就是阿蒙他们寻找的人吗……那么这个女人的身份又是什么。
“困惑吗?”
突然大殿上响起冰冷如死寂的声音,打断了苍月的思绪,女人的声音却熟悉的让她为之一怔!苍月睁大惊讶的眼睛看着眼上那个银发女人,只见她面朝着她的方向,继续微微开口说道:“想要知道你是谁吗……撒尔。”
不会有错!那是自己的声音,却熟悉的又是如此陌生。
“你到底是谁!”苍月大声问道。
她叫谁撒尔,真正的撒尔又是谁!
“那么就上来看看我。”女人说完话,伸出那只纤长的手向眼下的她做出邀请。
苍月微怔,但为了弄明白这一切,没有继续犹豫的她,终于迈步往上走去。
沉重的脚一步、又一步慢慢踏上台阶,苍月抬起头望着站在大殿四面的魔神,然而他们就好像是失去灵魂的布偶,双眼无神地一动不动伫立在那。
“来,来我这里……”女人正在等着她。
当走完最后一个台阶后,来到女人的面前,她伸出手示意要她握上,苍月缓缓伸出手,当要接触到那只过分苍白的手时,动作又一顿,似乎在犹豫和探视,但看到女人并没有要打算要收手的样子,苍月最终一口气握上她的手,那一瞬间,对方冰冷毫无温度、根本不是一个人类该有的体温让苍月为之一怔。
然而后悔来不及挣脱开手,女人反握住她的手,紧紧的,是苍月无法撼动的力气。然后慢慢地,抓着她的手朝着她的脸上碰去。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住,在慢慢撩开女人额前的刘海后,那张脸让苍月难以置信。
“不可能!”
这张毫无生气的脸居然和她一模一样!苍月不相信立即伸出双手像是疯了一般摸着眼前这张和她一样的脸,然而女人就好像失去生命一样,一动不动的。就在这时,突然一道刺眼的红色液体从女人的额头流下,接着是满脸都是血,同时苍月发现这时自己的双手就像是被她的双颊给重重吸附一般,无法抽离!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起来,没来及惊慌,噗啪了一声,女人的身体瞬间就像是玻璃般,转眼间爆裂粉碎……
“不——”
…
……
苍月猛地睁开眼睛,发现眼前一片黑暗,她慌乱的掀开盖在头上的被子,立即坐了起来。
夜还很长,被噩梦惊醒的苍月,正在重重喘着气,汗水浸湿了她后背的衣服,待她慢慢回过神来后,紧忙开启床旁的灯,匆忙忙的把放在枕头下的《所罗门的钥匙》快速打开。
哗啦啦声,书页被快速的翻阅,在翻到尾页后……苍月瞪大双眼,一脸的难以置信!上面的六十四位魔神,居然,全部都出现了。。。
误会
“她的情况怎么样?”
一大早被泰仑召唤而来的伊莉莎,面对眼前这位气势逼人的国王的问话,她心中略显一丝失望。
但是黯然的双眸中又一次恢复到原本最初平静的颜色。
“回禀国王陛下,如果按照我的方式继续治疗下去,苍月小姐的身体情况会有所改善。”
听到这里,流弦身形微微一顿,但是很快他用冷冰冰的声音低低应了一声,来掩饰眼里的雀跃。
“下去吧。”
看到流弦一副漠然不愿意多看她一眼的样子,伊莉莎伤心的垂下眼睛,要转过身时,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这才想起来昨天为了给苍月治病耗费了不少的精神力,而且一夜没睡,不由双腿一软就倒了下去。
泰仑和莫斯一惊,没来及走上去,流弦就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
然而伊莉莎却没有站稳,往后一倒,把毫无防备的流弦撞到身后的椅子上。
“陛下!”
泰仑和慕斯来不及惊慌,只见流弦倒在地上,伊莉莎则是倒在他的身上,两人间突然变成了极为‘亲密’的姿势倒在了一起。
伊莉莎误以为自己被摔疼了,这时才赫然发现自己的身下还躺着一个人,她一惊,马上转过身看到流弦那张冰冷却极为俊美的脸时,她的双颊顿时“唰”地通红起来。
“还不快点起来。”流弦看着她,冷声说道。
泰仑和慕斯要准备走上时,突然发现未关上的门外不知何时立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苍月……你怎么来了!”泰仑看清楚后,不由惊呼出声。仿佛她此时来的不是时候,看到这样的画面。
流弦一惊,马上一回头。只见那个银发女孩站在那里,直直地看向他,那双幽深冰冷的红眸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月,你什么时候来的。”流弦一手推开身上的伊莉莎,没有去看那个少女瞬间被伤的眼神,连忙从地上站起来,马上走到苍月的面前,看似平静的眼眸里却带着一丝不平静的起伏!他这瞬间害怕他们之间刚刚建立好的关系,又因为刚刚只是巧合的画面而弄得破碎!
然而……
苍月看了看流弦的样子,再看了神色突然变得慌张起来不敢正视她的伊莉莎一眼,她似乎了然了什么,便说道:“看来,我打扰你们了,流弦,等你什么时候不忙了,我再来找你。”就像刚才出现一样,苍月又突然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了。
“月!”
看到她那越来越远的背影,流弦心中猛地一慌,不顾一切地快速追上去。
伊莉莎眼神微微黯了黯,泰仑则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慕斯只是沉默不语的转头看了一眼身旁这个少女那张明显失落的侧脸,不禁皱了皱眉。
“月,你站住!给我站住!苍月,本王命令你站住!”
流弦最后一声忍无可忍地低吼让苍月慢慢停下脚步,没等她转过身来,突然身后的人快步的跑上来,下一秒从身后紧紧的把她抱住,在她耳边的声音从刚才的激动又变得轻了起来:“别走,好吗……”
你在吃醋吗
做了那个噩梦后,苍月几乎一夜未再合眼。
只要她去想梦里的一些事,那么她的头就会剧痛无比。
于是她在朱莉安未醒来前,已经换了衣服,离开了宿舍。
天还太早,昨晚几乎是玩到通宵的学生现在还是抱枕入眠,呼呼大睡。而苍月凭着泰仑和慕斯身上两人的魔法气息,很快找到了流弦的住所。
那是在学院后斜跨在湖面上一座木制长桥对面那栋独立又豪华的宿舍楼里,据学院里的学生说,那里似乎是导师住的地方,所以并不允许任何学生靠近。
不过也就是这样隐蔽的地方,才能暂时掩饰流弦他们几人的身份吧。
可苍月却万万没有想到,当她找到流弦的房间时,却看到了那样的一幕,他和那个叫伊莉莎的少女正以一种暧昧不清的姿势倒在地上。
看到这样的一幕,她的脑袋当时一片空白,不知道心里是怎样的一种情绪。
**
“流弦,放手!”苍月转身用力地推开了流弦。
但是意想不到的却是他不放弃的眼神,又上前紧紧抓起她的手腕。
“你在干什么?是谁给你这样的权利,在我的面前说走就走!”流弦竖起眉,眼里染满不可理喻的愤怒和不允许任何人无视他存在的威严。
苍月微微皱了皱眉,她讨厌流弦用这样命令的口气和她说话,就会让她想起五年前的事,依然是那样的自私,依然是那样的霸道的强词夺理,依然是这般的……令人讨厌!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命令,我更没有心思看你和你的女人谈情说爱!”
流弦一愣,“月,难道你在吃醋吗?”
苍月身形一僵,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见流弦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非常的愉悦,连他都没有此时他的样子看起来无比的开心。
“我很开心。”流弦握起苍月那只冰凉的小手,眼里刚刚那股阴戾转眼间变成了一股显而易见的温柔,“很开心你因为这件事而生气,但是你听我说,那只是误会,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看到他那双眼里带着满足又承载着浓浓幸福的目光,苍月为之一怔,迅速抽回自己的手,有意无意的避开那种让她突然觉得难以面对的眼神。突然她觉得脑子一阵刺痛,记忆中有什么模模糊糊的影像一闪而过,让她来不及捕捉,它就消失了。然而一种荒延的想法在她脑海中响起,刚刚流弦的样子,居然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心中的情绪居然还带着连她都觉得难以置信的、恨意。
自从身上多出那个会动的蛇纹后,她几乎是频繁在做噩梦,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怪。而且在现实中会突然想到什么,然而却又想不出什么。模模糊糊的影像是那般的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仿佛就像是她丢失一部分的记忆一样,和当时拜蒙说的一样,她还不是完整的她。
“月,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见苍月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流弦不由担心地马上走上来,低下头看着她,在苍月慢慢抬起头后,那一瞬间,脑袋嗡的一声。
【为什么你们要背叛我,告诉我……】血淋漓的画面,那双绝恨的眼神,带着一股绝望而伤痛。
“不——”
苍月双手抱着突然剧烈疼痛起来的头蹲了下来,那撕裂的痛折磨她几乎要晕厥过去的声音尖锐地喊道:“我不是撒尔,我是苍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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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值得吗
“月,你怎么了。”
流弦紧忙上前两步,当要伸手把苍月从地上扶起来时。
“不要碰我!”
突然一个尖锐遏制不住的声音让流弦的动作猛然一僵。
刚刚苍月失控的声音,也惊动了泰仑他们,三人出来见到眼前这样的一个画面,都为之一怔。
苍月抬起头看了流弦一眼,那眼里闪过一丝浓烈的寒光让流弦一怔。
然而没等他继续看清什么,地上的女孩就吃力地站起来,头也没回的急匆匆转身跑走了。
流弦微怔。
但是很快,他也马上追上去,这样的苍月实在是太反常了。
泰仑他们见状不对,也快速紧跟其后。
跑出宿舍楼,苍月一纵身跳入眼前的湖水中,冰冷的水,冲刺着她滚烫的全身,那双原本黯然的红眸在这一刻泛着异常的猩红,苍月只觉得自己此时全身血气翻腾,心中那股强烈的杀意从身体中蹭出,
如果刚刚她没有用强烈的意志让流弦让开,她不敢保证她不会马上杀了流弦。
身上所戴着压幅魔石散发出强烈魔法波动在苍月被水浸透全身,用冰冷将自己的理智缓缓冷静下来后一点一点消失,而她却没有注意到这时在身上游走的蛇纹突然又长大了几寸。
“月,你在干什么。快点上来!”
流弦看到苍月一人浸在冰冷的湖中,也不等身后的泰仑他们叫住,就什么都没有想的也跳入水中。
身后传来人跳水的“噗啪”声,让苍月一惊,接着就是那个人走在湖中传来身体拨开水流的“哗哗”声。
她转过身的那一刻,那个白发男子已经来到她的面前。
“你在做什么,知不知道这水很冷!”流弦抬手紧紧抓着苍月的肩膀,眼里染满了凌厉和一丝易见的怒意。
苍月没有说话,看着流弦,久久不语。
“看什么,跟我上去。”
流弦一把抓住苍月的手,要转身带她上岸时,却发现手中的女孩却一动不动,就像是定住一样拉不动。
“流弦,这样值得吗?”
流弦一愣,回过头,只见女孩那双流转着琉璃光芒的眼睛,竟然带着一丝怜悯,那是对向他的。
“你在说什么。”他慢慢松开她的手,口气突然冷了一分,因为他不喜欢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还记得慕斯替我转达给你的话吗。”
流弦微怔。
“五年前的相遇原本就是一个错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如此执着,但是我和你,始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懂得吗——”没等苍月把话说完,流弦就一把抱住她,紧紧的。
“我不要听你说这些。”那是带着无数复杂感情的声音。
就像是苍月触摸到了他一直不敢、不敢去触及的一块伤口,他害怕失去她,更害怕她说出自己不想要的答案,那样,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活下去。
泰仑他们站在岸上,看着湖中的两人,渐渐沉默了。然而这一幕却同时刺伤了伊莉莎的眼睛,她心中一阵苦笑,骂她的异想天开,怨她的痴心妄想!
全部收集了
“为什么,你心里清楚我始终是要死的人。”
苍月眼神微微一黯。
然而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了抱紧自己的这个人,双手蓦地一僵。
沉默片刻,流弦才用如此轻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你真的想要放弃吗?月。”
“不想放弃,但我始终敌不过命运,就像变成这样狼狈的样子,也是我无法想到的。”苍月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法被时间抹去的不甘,但是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我不允许!”流弦突然一个激动的声音让苍月为之一怔。
“为什么又是这样……月,难道你还要再一次从我面前消失吗,我们不是说好的吗,等你病好了,我就会举行盛大的婚礼,让全国人民知道,你,是我流弦一生最爱的女人,是唯一的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她知道,就是知道的太明白,所以一次又一次无法狠心的去拒绝他,伤害他,但是她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她受够了这些剪不断的感情,无论是对泰西他们,还是对眼前这个很傻,很傻的家伙。
“放弃吧。”
一句淡淡的话让流弦怔了一怔,他抬起头看着女孩,然后撞见眼里的又是那样冰冷而疏远的眼神。
“我不希望我接下来的生活被打乱,流弦,这是一个快死的人最后向你请求的一件事,放过我吧。”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个无情的宣判,让流弦僵硬在那里。
苍月转过身,没有再看他一眼往岸上走去。
“你真的就对我如此狠心吗!苍月!”
那个在身后突然响起竭尽全力的喊声,让苍月脚步一顿,却没有转回身,没有去看那个人究竟有一双多么支离破碎、伤透的眼睛,她最终选择不再回头的离开了。
她的手紧紧抓着脖子上始终没有勇气还出去的嗬鲁之钥,选择狼狈地逃离。
够了,这样就够了,苍月,你做的没有错,因为这……都是命……
这一晚,苍月再一次失眠了。
她开着灯,独自一人坐在床上盯着手中的《所罗门的钥匙》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王,请您记住,当您所持的那本召唤书上面的魔神全部出现后,然后找到那两枚遗失的所罗门戒指,还有一把叫圣灵王剑的武器,请注意您手中那个恶魔死亡纹,当它只剩下一朵后,请您去一趟圣域亡海,那里有您想要的真相……】
布提斯之前在她梦中出现对她所说的话,此时在耳边久久驱之不散。
她曾经以为那只是一个梦,一个不能相信的梦。
但是自从他说的一件件东西不期而遇的出现后,她开始、甚至是不能不去相信。
圣域亡海吗……苍月下意识回头,看向立在床头边的那把长剑,据之前拍卖师说,这把剑是从那片海域打捞起来的,现在虽然不能太早下任何的定论,但是这些事就像是被早已安排好的一样一一出现她的面前,这已经不是巧合了,犹如命中注定一样。
她可以找到真相吗,就像是布提斯说的那样……
苍月低下头看了自己手腕上只剩下一朵黑色花瓣一眼,下一秒眼里闪过一丝重重的坚决,轻轻合起手中的书。她必须要找出那个真相!还有,她要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你到底说不说
泰西听说自己的哥哥已经来到学院,就高兴不已带着满满的期望来到泰仑所住的地方。
他迫不及待地敲下门,已经等不及里面的人回应,就快速的推开门。
“哥哥!”
看到泰仑的身影,泰西眼睛里瞬间绽开光彩。然而,下一秒当看到泰仑沉着一张脸转过身看向他时,泰西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怎么了?”他的心突然莫名的慌了起来。
“陛下生病了,我担心他的情况。”
“什么!”泰西也感到很惊讶,“怎么回事,陛下不是也来了吗?”那阿月怎么办,他脑中想到的是那个女孩。
虽然自私,但是他飞快的赶来,就是因为这事。
仿佛看穿弟弟此时的心思,泰仑则是不禁皱了皱眉,眼里似乎不满泰西这样太过明显,不懂得隐藏起来的心思。但他还是开口说道:“陛下找到了医生,她也跟来了。”
“真的吗!”
就在泰西充满希望的一刻,然而泰仑接下来的话却像是拨了冷水般,毫不留情地浇上他那团炙热的火焰上。
“泰西,我希望你能冷静的听我把话说完。”
“怎么了。”看到哥哥凝重的脸色,泰西一下子沉下脸,心在狂乱的跳动,也紧张害怕极了。
在泰仑缓缓张开唇瓣要把话出来时,突然门外响起不和谐气氛的敲门声。
只见伊莉莎站在门外,泰仑一惊,马上把面前的泰西轻轻推到一旁,走上去。
“陛下怎么样了?”
伊莉莎松了口气,“陛下的烧已经退了,现在他已经安稳入睡了。”
听完这句话,可看出泰西因此轻轻松了口气,然后他回头对泰西说:“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话毕,他就匆忙的离开。
留下房间里的两人,相视而望。
当伊莉莎发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微微一惊,然而在看清这个少年的长相和那头似火与泰仑一样的头发时,她顿时了然,原来是泰仑大人的弟弟,因为这对兄弟太像了。
“你是谁?”泰西好奇地问眼前这个陌生的漂亮少女。
“你好。”伊莉莎优雅一笑,“我叫伊莉莎,是名医生。”
泰西一听,眼睛骤然一亮,他快步走上去一把抓住伊莉莎的双臂,让伊莉莎一愣。
“那你就是陛下请来为阿月治病的医生?”
看到少年迫切又焦虑的眼神,伊莉莎愣了一愣,看到这少年露出同样只关心那个少女的眼神时,她心里一阵莫名,为什么这些人的目光都放在那个冷漠无情的少女身上。
“请你先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泰西一愣,看到女孩深皱眉的样子,他马上松开手,说了一句抱歉后,追问,“你见过阿月了吧,怎么样,她的病会很快好起来是吗!”
伊莉莎微愣。
“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看到这个少女也露出和哥哥相同的眼神,泰西的心慌了,也感到一阵害怕。
“你倒是说话啊!”
看到这样如此冲动讲话又如此蛮横的少年时,伊莉莎觉得很意外,虽然他们兄弟长相相似,但是脾气却截然不同。
“喂,你快说话,不说话我这就去问哥哥去。”“别去!陛下在休息,你会打扰到他的。”
伊莉莎马上叫住准备出门的泰西,泰西脚步一停,转过头看着伊莉莎,埋怨说道:“那你到底说不说!”
我知道一件事(金牌)
迫于无奈,伊莉莎只能实话实说。
“她的病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期,所以我现在只能尽量的用魔法维持她的生命,可以更久一些。”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般,让泰西僵硬地站在那,瞪大双眼,难以相信!
“不可能……”他摇头,“一定会有救的,阿月跟我说好的,她不会放弃,也不会离开我……对……你,在骗人!”他这时转头怒瞪着伊莉莎,那股凶恶的煞气让伊莉莎一愣。
发呆的一秒之际,泰西毫不顾忌男女有别,一把揪起伊莉莎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你这个女人骗人的是不是,对了,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你那么关心陛下,是不是另有企图?告诉你,别白日做梦了,陛下都已经把嗬鲁之钥送给阿月了,就算你想破坏他们的感情,你也别想坐上王后的位置,你这个坏女人!”
泰西一手把突然失去挣扎的伊莉莎推倒在地,他讨厌这个女人,从第一眼看到她时,就觉得无比的讨厌!
然而伊莉莎只是愣愣坐在依稀间变得冰冷起来的地板上,低着头久久不语,哪怕泰西这样说她,她也没有还口为自己辩解什么。
她知道嗬鲁之钥,那是属于王族最高无上的宝贝,而且有一对,历代以来,除了国王,另一把国王会送给自己最爱,也只有会成为王后的女人。
苍月居然有嗬鲁之钥?!知道这个真相后,她突然觉得心好痛好痛,什么王后命,什么最美的人,都因为那个少女的出现如今一切都不属于她了,包括那些人曾经只会放在她身上的目光,也统统被那个叫苍月的女孩夺了去。而自己到了这里,什么都不适了。
“你这个骗子,我要和哥哥说,你心术不正,根本无法治好阿月!”
伊莉莎一怔,眼看少年气势冲冲地要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她慌张不已的什么都不想的马上抓住他的一只脚,“别走……”她现在还不想离开这里,起码在苍月死之前……
她一惊,为什么她会有如此可怕的想法,她还是一名医生吗。
“干什么,你再不放手,我就踹你走咯!”泰西要抬起脚时
“我听说过一个传闻!”
泰西的动作一顿。
“在医学界虽然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
“什么?”泰西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伊莉莎看着少年认真起来的样子,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把话直说出来,“在圣域亡海里,住着一只圣阶魔兽,奥列德斯·海王龙,据说它是拥有最接近远古龙的血脉,所以它身上的血可以治百病,或许它的血对苍月有用——”伊莉莎话还没有说完,泰西就快速的推开她,转身快步的离开了。
当少年在自己眼前消失后,伊莉莎慢慢攥紧双手,低下头一副愧疚的样子,喃喃着:“对不起……”这不是谎言,但她一直不说,就是怕那位年轻的国王会冒险为那个女孩豁出性命,她只想保护自己喜欢的人罢了。
此时在树上的两人看到眼下那个少年匆匆离开湖边,站在树上的那个金发少女回头看了一眼窗里正慢慢站起来的少女,眼里闪过一丝阴冷。
“这个女人真是令人讨厌,怪不得前天开始小月月就怪怪的,原来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萨蒙回头看到朱莉安那双已经起了杀意的眼睛,面无表情地说道:“现在不要想多余的,而且现在看起来泰西的情况不妙。”
朱莉安负气地冷哼一声,“那还等什么,快去找那个小保姆,我此时有一阵不好的预感。”
话毕,树上的两人就快速的消失了身影,仿佛刚才就没有出现在这里过一样。
我们也去(金牌·补)
泰西匆忙忙回到宿舍,马上打开衣柜,拿出一块蓝布,将自己柜子里几件变装全部拿出来,又打开柜子把宝石金币通通带上,匆匆把行李整理好后,在包袱上打了一个结,背上,转身把门刚打开,他猛然一惊。
因为此时有两人将他堵在门口,而这两人正是朱莉安和萨蒙。
“小保姆,你急忙忙的要去哪里?”朱莉安瞟了他身上的包袱一眼。
“让开,没时间和你们解释!”泰西推开挡路的两人,往前走去。
“是要圣域亡海吗?”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没有走远几步的泰西,突然又停了下来,他赫然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少女,“你是怎么知道的?或者……”他眼睛骤然一亮,快步跑到朱莉安的面前,急忙问道:“你知道它在哪里?”
“你连那个地方都不知道,还准备去?”朱莉安对泰西这么冲动没头脑的做法,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我不能对阿月见死不救……”
朱莉安和萨蒙一愣。
泰西垂下眼帘,一副心疼又伤心的说,“我能理解那种病的痛苦,也明白阿月这么久来一直在我们眼前强忍着病痛。我不想看到阿月就像是我母亲一样,那样病死……”
眼前这对兄妹听完泰西的话,心中是一阵莫名的压抑。
沉默片刻,朱莉安才妥协一般说:“那个女人没有骗你,海王龙确实存在。”
泰西一惊。
“而且它的位置确实在圣域亡海,曾经我和大哥经过那附近海域的时候,见过它一次,它是超过百级的圣阶魔兽,你一人去太危险了。”
“难道,你们……”看到朱莉安和萨蒙那决定着什么的眼神,泰西心里是一阵说不出来的感动。
朱莉安无奈地耸耸肩,“小保姆,如果你在那里出什么事,小月月可是会发脾气的,所以咯,我们就勉为其难的跟你去一趟咯~对吧,大哥。”
站在身后的萨蒙这次倒是没有意见地面无表情地轻轻点了点头。
见此,泰西眼眶顿时一片湿润。
“谢谢你们……我之前还那样对你们……我……我”“好了,废话少说,一路上我们的吃住你负责就行了。快走吧,趁这几天因为祭典,又是周末,学院打开外界的通道,平日抓紧的看守今日一定会放松很多,我们不要错过今天的机会。”
“好,我们马上走。”
泰西抬手擦干眼角的泪水,和朱莉安他们马上转身离开了这里。
然而在他们悄声无息离开的两天后,苍月见朱莉安夜不归宿已经几日,心生怀疑了起来。
于是她带上卡利在学院四处寻找那少女的身影,还去过泰西和萨蒙的房间,从他们的舍友口中得知,他们也已经两天没有见到那两人的身影了。
“难道他们混出来玩了?”苍月这时停下脚步,转头望了望身旁那个敞开学生随意进出的校门,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今天是祭典的最后一天,晚上十二点将会关闭校门。
心想泰西那几人的性格,也许会钻这个空子出去玩,于是苍月又折返了回去,起码要让她和他们说一声道别后,才能安心离开。
他们回不来,我要你赔命!(红包)
“怎么样,泰西找到了吗?”
慕斯见泰仑回来,便询问道。
泰仑摇了摇头,“没有,全校找遍了,连希尔卡也说没有见到泰西,我怕这个小子是溜出学院去玩了。”话虽然带着责备,但是他的语气中仍然带着担心。
慕斯低头思索片刻,直言道:“如果是这样,被卡卡普知道,恐怕很麻烦。”
就在这时,刚从流弦房间出来的伊莉莎,她经过门外听到房间里两人的对话,突然停下脚步。
“那怎么办,泰西这个小子,就是喜欢给人找麻烦!”泰仑怒斥一声。
外面的伊莉莎一愣,泰仑大人的弟弟怎么了?
“不如这样,泰西不见的这件事就拜托给希尔卡,现在我们还要守着陛下,你知道陛下到现在还没有醒,我们更不能离开他的身边。泰仑,希望你能明白。”
慕斯的话落音后,泰仑没有再说一句话,两人沉默后,却没有发现门外那个人已经匆忙离开。
伊莉莎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次在房间的莉莉和薇薇看到自家小姐回来一副紧张不已的样子,便担心了起来。
“小姐,您怎么了?”
“这几天您一直都在照顾陛下,是不是累着了。”
伊莉莎没有回答这对双胞胎的话,此时她是心慌不已,更是觉得像是做错事一般。刚刚如果没有听错的话,那两位大人在说泰西的事,那少年居然不见了。
她想起前两天的事,心中顿时震惊不已,难道他真的去寻找海王龙了。
“小姐,您”“不行,我要去找她一趟!”没等莉莉把话说完,伊莉莎又像刚才一样匆忙离开,留下那两人百思不得其解。
等了一夜,苍月没有看见朱莉安他们回来,她便把写好的信用信封装起来,然后把一件东西一同放在抽屉里,她已经没有时间等他们回来了。
咚咚。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苍月一惊,难道是他们回来了?
快速关上抽屉,苍月站起来打开门后,刚想说话,下一秒看到是伊莉莎的脸后,又收起声音。
“怎么是你,我不是说过,我不想再让你治疗了。”苍月微微皱了皱眉。
“苍月,我……”伊莉莎声音突然停止,她这时才注意到苍月已经换上了便装,还有她身后床上那袋行李,一惊,“你要去哪里?”
“和你没有关系。”她冷冷回道。
于是苍月开着门,不去理伊莉莎,转身走到床前,刚想拿起床上的包袱。
“泰西不见了。”
她的动作一僵,迅速转过头看着伊莉莎,“你在说什么?”
“泰西不见了,我想他应该是去圣域亡海了。”
什么?!苍月一惊,但是很快怀疑起伊莉莎说这话的真实性,“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伊莉莎顿了顿,看着苍月,犹豫片刻,始终没有打算逃避自己的责任,如说回到:“是我告诉他,在圣域亡海里的海王龙,它身上的血也许可以救你的性命。”
这一刻,苍月整个人都陷在震惊无比当中,海王龙?那个圣阶魔兽,拥有最接近远古之龙血统的魔兽!
“对不起,我——”伊莉莎话还没有说完,苍月就已经来到她的面前,冷冽无比的红眸紧盯着她,少女被吓得立即后退了一步。
“你为什么要告诉泰西这些!”
那个笨蛋一定会做出这样无脑的事,还有朱莉安和萨蒙……对了,他们也在同时的时间不见,难道他们也和那个傻瓜一起去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因为当时”
“你给我闭嘴!”苍月一怒之下,抬起一只手重重拍向她的脸颊,啪的一声,清脆落响。
伊莉莎的嘴角渗出血丝,她偏过脸睁大眼睛难以置信自己会被人打一巴掌,而且还是平生第一次。
“如果他们回不了,我要你赔命!”阴冷而绝狠的声音。
话毕,苍月快速拿起一旁的行李和剑,抱着卡利快速离开了。
根本没打算继续呆在这里
“让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苍月瞪着眼前这个挡她去路的门卫,眼里已经泛起了杀意。
“不行,说什么也不能放你出去,这是规定,普拉罗春祭已经结束,除非是周末,那么你是没有权利从这里出去!”
看着那双彻骨寒心冰冷的红眸,虽然这个门卫感到一阵害怕,但是这却不足以让他有理由可以让开,他居然守在这里,那就必须要履行自己的职责。
为了学院的安全,也为了这个学生的安全。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苍月眼神一冷,扬起一手要给眼前这个门卫重创一击时
“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身后传来迫人的魔法气息,让苍月的动作一顿,门卫从她的身后看去,当看到那个人时,就像是见到救世主一样,马上说道:“雅里导师,这个学生没有得到任何导师的批准,要执意离开学院。”
雅里?苍月一惊,放下手马上回过头,只见穿着武技部导师服的雅里朝着他们的方向慢慢走来。
雅里来到他们的面前,面无表情的冷冷扫了他们两人一眼,再看了看苍月这行打扮,微微皱了皱眉,“你要出校?”
“没错!”苍月没有避讳的直言道。
“普拉罗春祭已经结束,要出校就到下周吧。”话毕,雅里刚想转身离开,突然身后响起绝对不是玩笑的话。
“无论如何我今天一定要离开这里!不论是打破结界,还是杀了他!”
“啊!!!”门卫一声惨叫。
雅里马上转过身,看到苍月捏住门卫的脖子,高高举起,眼里是一片的冰冷。
“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雅里的语气凌厉了一分。
“我知道,但是今天我必须要离开这里,一定!”
看到苍月那样坚定又如此毅然执着的眼神,雅里微微一愣。那不是像开玩笑的眼神,女孩眼底所闪过的一丝焦虑,让他很快的捕捉到,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就算被开除也无所谓?”
苍月冷笑一声,“我根本就没有打算再继续呆在这里的打算,废话少说,到底放不放我出去!”话毕,苍月捏着门卫的脖子又紧了一分,只见门卫已经开始翻白眼,脸色涨红的就快要失去呼吸。
沉默片刻,雅里才说了一句,“放她出去吧。”
苍月一惊,但是很快放开手中的门卫,男人坐在地上重咳了几声,喘了口气后,才抬起头看向雅里,只见那位年轻的导师眼里丝毫没有半分玩笑之意。
如果有导师的同意,那么他就没有任何理由不放这个学生出去了,于是他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大门前,拿出魔法钥匙,打开布着结界的校门,当苍月要带着卡利转身离开时,身后的雅里却叫住了她。
“带上它吧。”言毕,雅里头仰天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身影从远处的天空飞来,接着在苍月他们的身边卷起一阵狂风,然后那个身影缓缓落地后,才看清这生物的模样。
是七星级赤蛟龙,那坚硬银白色如真龙一般的鳞片,足够证明它也是属于龙族的一类,虽然是假龙,但是这大陆也找不到几头。
“它听得懂人话,暂时借给你。”
苍月一惊,看着雅里依然是没有表情的样子,为了赶时间,她二话不说地马上纵身一跳,回头看了眼下的雅里一眼,说了一句谢谢后,拉起赤蛟龙身上的缰绳,乘风而去。
目送苍月的身影在天际边消失后,雅里刚转过身,就看到被刚才事惊动的希尔卡他们赶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希尔卡看见那个门卫刚把门关上的样子,不禁皱了一下眉,“刚刚谁出去了。”
“苍月。”话毕,雅里就不再停留的转身离开了。
留下希尔卡他们都惊讶不已的紧忙抬起往前望去,但是早已没有了那女孩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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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你
苍月的不辞而别引起导师们以及校长的愤然大怒,在紧急召开的会议上,甚至有的导师认为,苍月已经没有资格再留在这所学院里,里应该要立即开除学籍,将她认定在终身不再被创世魔法学院受用的黑名单里。
“请安静。”卡卡普坐在上方,要求眼下的导师先暂时安静一下,然后转头看向从开始起就沉默不语,也是这次事件的放纵者,雅里身上。
“雅里导师,我听门卫说,是你同意他放苍月出去的。”
卡卡普的话马上让在座的百名导师“唰唰”地安静下来,齐齐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雅里,显然有些意外,如果说其他导师或许他们相信,但是雅里身为三剑圣的中心人物,他的理智、冷静,做每件事都是有条不紊的人,居然放纵如此一个危险的学生出去,这,确实有些让人难以相信。
“你有什么话为自己辩解?”卡卡普肃穆地看着雅里。
然而雅里只是缓缓闭上眼睛,许久,才冷冷说了一句,“任凭校长处置。”
在场的人都不禁一片唏嘘,雅里这么说,也就是无理由的‘认罪’了。
“你的处罚之后在说。”卡卡普收回视线,看着眼下那群导师,大声宣布:“现在我以创世魔法学院校长的身份宣布,苍月学员私自出校,无视校规,但是她却是在雅里导师的同意下离开,没有伤及任何人,所以等她回校,在做近一步的处罚,那么就此散会。”
这个宣布并没有得到所有导师的反对,因为校长确实并没有任何的偏袒,也是实事论事,但是却让某些将苍月视为眼中钉的导师显然就没有那么服气。
随着卡卡普起身离开,在大厅上的导师也一个个离开。
当雅里也准备站起来时,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他的面前,用冰冷无比的双眸盯着他。
“为什么要放她出去。”希尔卡用着很冷很冷的声音问眼下不动声色的雅里。
“算了,希尔卡,雅里导师也许”
“这是她想要的。”
雅里突然的开口,打断了站在希尔卡身后原本想劝说他不要冲动的夏洛的话。
“什么意思。”希尔卡微微皱了皱眉。
雅里慢慢站起来,抬起清冷的眸子,看了希尔卡一眼,“她说,她没有再打算继续呆在这里。”
希尔卡和夏洛一愣,雅里则是已经转身离开了。
什么叫她没有再打算继续呆在这里,难道她……是要想离开这里?!希尔卡实在是觉得难以置信!她就这样离开了?
过去了五天,流弦终于在伊莉莎精心的照料下,从昏睡中渐渐醒来。
“陛下!”泰仑和慕斯紧忙走上来,神色焦急的看着慢慢睁开眼睛的流弦。
只见流弦猛的从床上坐起来,额头上沾湿的方巾掉落在地。
“陛下,您怎么了?”伊莉莎担心的看着神色突然变得紧张起来的流弦。
流弦只是转头看了身旁这个金发少女一眼,眼神异常的冷漠让伊莉莎一阵伤心。
“月呢?”
流弦的问话骤然让房间里的气氛压抑下来。
“难道没有人回答本王吗!”看到泰仑他们沉默不语的样子,流弦一手推开正在阻拦他下床的伊莉莎,立即下床站了起来。
“陛下!”
泰仑和慕斯快步的走上去,挡在了门口,不让他出去。
“让开!”流弦放冷了声音,凌厉的看着眼前这两人。
“陛下,您听我说,苍月……”泰仑眼神微微一黯,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两天前已经离开这里了。”
流弦听完这话,犹如晴天霹雳般差点要站不稳身子,幸好被身旁的慕斯眼疾手快的扶稳。
“不可能……”流弦推开一旁的慕斯,就像是丢了魂一样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他说过,不允许她再次从他的身边离开的!
看到这里,伊莉莎更是觉得心虚地低着头,不敢吭一声。
“陛下,苍月离开这件事已经被学院发现了,所以等她回来”
轰——
泰仑的声音猛然收住,只见流弦转身抬起一拳狠狠砸在了书桌上,坚硬的橡木书桌顿时四分五裂,桌下的大理石地面也随之发出清脆的断裂声,这一幕吓得全场的人都不再多说一句话。
“为什么……”流弦握紧流血的拳头,眼里是那样伤心又绝望地说着,“为什么你又要这样,就像是五年前一样。”
“苍月,我恨你,我恨你……”痛心又是那般恨的声音。
他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受够了自己的真心一次又一次被人玩弄又是如此的狠心被人践踏,苍月……你真的好冷血无情!
冰雪山谷
狂风夹着遮天蔽日的冰雪在山谷中呼啸,在绵延三千里的冰雪山谷底下,一片雪白中能隐隐看见有三个人影在道中跋涉。
泰西用手中的魔法火焰蒸发掉眼前堆积如山的积雪,朱莉安则是用黑魔法将四周的雪凝固住,开出一条安全的道让他们继续往前。
要去圣域亡海,就必须经过这条人类绝迹的禁忌之地,冰雪山谷。
这时萨蒙召唤出的亡灵从远处回来,在他耳边说些什么后,又回到魔法阵之中。
“大哥,怎么样?”朱莉安回头看了萨蒙一眼。
萨蒙望了望前方,一片雪白,根本就分不清哪是哪,不过很好,他还有亡灵在。
“再走三十公里的路,这样一直往前走,就会达到圣域亡海。”
“那还等什么,快点走。”
泰西说完话,便和朱莉安他们继续往前前进。在三人离开后,刚刚被他们清出的道路,仅仅不到几分钟,又盖上了厚厚的积雪。
因为天气太冷,泰西几人为了保持体力走下一段路,于是到了傍晚,不得不找一个山洞休息一晚。
“给。”
泰西拿出食物和水袋,分别给了坐在对面的朱莉安和萨蒙。
两人接过食物,虽然是干粮,有些难以下咽,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们只能暂时迁就一下。
“小保姆,下次你可要请我吃好吃的。”朱莉安咬了一口干巴巴的压缩面包,抱怨地看了泰西一眼。
泰西无奈地一笑,喝了一口水,“到时候请你和你大哥吃到饱都没问题。”
朱莉安听闻,才表现出一副“这还差不多”的样子。
“食物还剩下多少?”萨蒙突然问道。
泰西这时转头看了看,数了数包袱里的食物和水袋,“还能维持半个月。”
“现在还不知道我们还要多少天才能离开这里,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今天起还是尽量节省食物和水。”萨蒙分析式地说道。泰西和朱莉安没有意见地点了点头。
晚上的冰雪山谷,依然是狂风暴雪。
冷风从洞外呼呼吹了进来,篝火的火焰烧的噼里啪啦作响,此时坐在火堆前披着兽皮的三人,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不知道阿月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因为我们突然的不告而别而生气。”泰西低下头,唉声叹气。
“没出息。”朱莉安瞥了他一眼,“如果被小月月知道,我们现在绝对不会在这样的鬼地方。”
泰西一顿,随即愧疚地低下头,“抱歉,都是因为我……哎哟!”没等泰西把话说完,他额头就收到一记弹指的疼痛,他双手捂着微微红起来的额头,转头怒瞪着朱莉安,“你干嘛打我!”
“要看看是谁让我们变成现在这样,小保姆,别说你,要是我们现在空手而归,这些罪不是白受了吗!”
泰西微怔,虽然朱莉安说话字字带刺,也在一句一句挖苦他,但就是因为这个少女独特的说话口气,让他的心情渐渐好转了很多。
“你也别小瞧我,没有我,你早就冻死了,哼!”话毕,泰西就转身躺在又冷又硬的地面上,像这样的困境他似乎早已习惯,一躺下,他就蒙头大睡。
朱莉安无奈地叹了口气,和萨蒙说了一声后,也靠在一旁睡去,因为今晚是轮到萨蒙值班了。
没有人声后,山洞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安静,夜还很长很长……
变异的魔兽
凛冽的风刮着苍月的脸颊划出一道道红色的痕迹,乘坐赤蛟龙的她,已经是几夜不眠不休的赶路,从未停下过。
一想到泰西他们的安危,由于急火攻心,苍月“哇”地声喷出一口鲜血,往日旧疾复发,重咳出血外,竟是开始鼻血血流不止。
“萌萌。”卡利躲在苍月的衣服里,担心仰头看着她。
苍月挽起袖子随意擦掉脸上的血迹,命令身下的赤蛟龙再加快前进后,并没有打算休息片刻继续拼命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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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冰雪山谷,泰西他们终于来到了通往圣域亡海的森林外,光是站在外围,就能感受到这里如同人间地狱般的气息,那股强烈的黑暗死亡气息深深笼罩在这片森林之上,乌烟瘴气,让人不寒而栗。
但是泰西他们已经没有多余思考的时间,三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后,便迈步进去。
一路上,入目四处皆是人类或者生物的断骨,从骨头上分辨,这片不少于上千的骸骨已经被遗弃在这里很久,但还有还没有完全变成骨头的烂腐尸,扑鼻而来的一股恶臭让泰西他们三人不禁捂住口鼻。灰蒙蒙的天空下,在这片枯败的森林中不时传来魔兽的狂嚎声。这时突然天变异常,下起了大雪,当朱莉安他们马上戴起身后的帽子挡雪时,大雪忽然停止。天空响起了打雷声,接着下起了一场倾盆大雨,然而很快,天气再次转变,突然从天降下冰雹,泰西他们立即用手上的魔法,将那些拳头般大小密密麻麻的冰雹给一一弹开。
但是还没有完,突然天空的冰雹加速,穿过上空的气层,形成了巨大的冰块。
“退后!”萨蒙立即念出咒语,召唤出巨大无比的亡灵,亡灵挥起手中的火焰亡刀,在那块如一块大山般的冰块一刀狠狠劈下,几秒后沉闷的碎冰声响起,散落在地噼噼啪啪碎冰块的声音不绝于耳,朱莉安立时展开结界,将那些将要砸向他们的碎冰块给弹开。
然而当误以为危机解除时,突然从他们身旁两侧的草丛中窜出两头魔兽,个头不大,但是模样奇丑,像虎又像狼,长着人头面的脸朝着三人咆哮一声快速的凶猛扑来,萨蒙立即再次召唤出亡灵骷髅兵,比钢铁还硬的魔兽的身躯就像是豆腐一样被那个亡灵给劈开,溅出一地的黑色鲜血,蓝色的内脏流淌一地,随着突然又变炎热的地面所蒸发掉,腥臭味马上蔓延开了,泰西和朱莉安差点没干呕出来。
“这是什么魔兽,怎么没有见过!”泰西捂着鼻子看了眼下那两头已经死掉的魔兽,惊讶不已。
“变异型的魔兽。”萨蒙甩了甩魔杖上的血迹,收了起来。
“变异?”显然泰西听不懂。
“无法分出等级的变异种类,因为这里恶劣地理环境的关系,加上受到圣域亡海那些圣阶魔兽身上的毒气所致,这附近的魔兽几乎都变异了。”朱莉安顺了顺凌乱的头发,“小心点,前面还有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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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陪老妈逛街,晚上迟点继续加更金牌的。
圣域亡海(金牌)
抵达冰雪山谷外,赤蛟龙便不再前进,在空中逗留。
苍月抬头往前一望,冰雪山谷恶劣从不停止下雪的天气,光是站在外面,她就觉得有一股寒气冲撞她的肺部,痛疼不已。
于是她命令赤蛟龙下落,停在空地上,当她刚想往地面上跳去时,突然双脚顿时失去力气,失去重心,竟然从上方跌了下来。
砰地一声,苍月狠狠摔倒地上,顿时头晕目眩,卡利立即惊慌地叫了出来。
苍月吃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视线再次模糊起来,不行!她用力摇了摇头,她,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时间容不得她这样等下去,于是她拿出身上的《所罗门的钥匙》翻了起来,停在
第七页,不顾一切后果叫出他的名字。
“阿蒙。”
阿蒙从红色的魔法阵现身,因为他身上强大的邪恶气息,让最敏感的赤蛟龙马上飞到苍月的身后去,警惕地看着他。
“王。”阿蒙立即上去把苍月扶了起来。
“阿蒙。”苍月喘了口重气,如今她使用魔法对自己来说实在太勉强了,“带我进谷,我要去圣域亡海。”
阿蒙的身影微微一僵,他迅速转过头,鸟头面具下那双眼睛闪过一丝光芒,但是没等苍月看清那是什么,他就快速的收回视线,遵从命令地点了点头,抱起苍月,卡利立即重新钻进她的衣服里,离开前,苍月回头看了那远处的赤蛟龙一眼。
“拜托,起码等到他们出来,你再离开。”
赤蛟龙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对苍月眨了眨,阿蒙抱起女孩跃身飞向百米的天空之上,确认那只魔兽没有离开的迹象,他们才转身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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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边。
杀过一路的魔兽,泰西他们终于穿过森林,来到了圣域亡海。这片一望无际和传闻的死亡之海不同的是,在外面那样恶劣的天气下,这里却辉映着这几日难得一见的阳光,碧蓝如洗的天空下,幽深的海水折射出深碧绿如翡翠般的色泽。然而,却无风,而且四周静的过头。
“小心了,这水里住着不知道有多少数量的圣阶魔兽,我能感觉到,它们已经发现我们了。”
朱莉安话刚落音,突然安静的水面开始连同地面震了起来,强烈的震撼让泰西三人差点站不稳脚步。
突然,水面溅起一波巨大的浪花,波涛汹涌的朝着三人的方向铺天盖地而来。
“后退!”朱莉安快速念出咒语,展开最强的魔法屏障将他们包围住。
大浪冲刺而来,那股巨大的冲击力让魔法屏障开始出现龟裂,但是却勉强抵了下来,突然一道白色光束朝着朱莉安的面前冲来。
“小心!”萨蒙立即推开朱莉安和泰西两人,来不及召唤亡灵,就正面挡下那道突如而来的攻击,巨大的冲力将萨蒙猛地撞飞到身后。
轰轰轰声连连,响了十声才停了下来。当眼前挡人视线的尘烟退去后,朱莉安急忙寻找萨蒙的方向,当看到萨蒙时,她惊叫出声:“大哥!”
萨蒙被那股冲击力撞飞到数十米之外,一条直线过去撞倒了不少的大树,地面也出现丝丝冒着热气的凹洞。然而全身皮肤绽裂的萨蒙已经失去意识倒在那一动不动。
“萨蒙!”
泰西和身后的朱莉安快速的跑上去,就在这时,一道巨雷从而天降,重重砸中他们身后那块空地上,轰的一声,碎石块乱飞,从里卷出的强烈气流也把来不及躲开的那两人吹飞了出去,纷纷撞到一旁的大树上。
海水开始强烈起伏晃动,一个巨大硕长的身影渐渐从深水中浮现起来,一股强大的黑暗力量开始凝结在这种磅礴的力量呼之下,天空的云雾如翻滚的浓烟,电闪雷鸣,狂风呼啸。
“喀拉”一道炫白的闪电,将浓黑的天空生生撕裂,那道强烈的雷光将那条伫立在海中的巨大生物的身影照亮后,朱莉安和泰西瞬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它是……
奥列德斯·海王龙(金牌)
出现在朱莉安他们面前的这条巨型生物,拥有不见尾的硕长身体,蓝色如铠甲的鳞片在光下闪着冷冽的光芒,戴着黑色长角的盔甲下,那粗糙皮肤的眼眶中,忽然睁开了眼睛,那双如火在燃烧的锐利眼睛,嘴里喷吐着慑人心魄的黑暗气焰,给人一眼就能看到自己死亡的强大又恐怖的死亡气息。
它正是这片海域的霸者,奥列德斯·海王龙!
海王龙突然张嘴朝着朱莉安他们方向咆哮一声,冲刺耳膜的声音轰天震地,让朱莉安他们都受不了这种叫声纷纷捂上耳朵倒了下去。
然而此时在远处正往圣域亡海赶来的苍月等人也听到了如此震慑的声音。
苍月一惊,“阿蒙,快点!”
阿蒙点了点头,便加快脚步抱着苍月朝着目标地极速的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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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莉安和泰西看着眼前那魔兽,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僵硬在那,愣愣地看着它。
他们后悔了,因为海王龙的强大根本是他们无法对付的!
这时萨蒙从慌乱中慢慢清醒过来,他缓缓睁开眼睛,当看到那条海龙王时,瞳孔急剧收紧,那就是全面的海王龙?!无论是它的体积还是力量,完全超过他们的范围!
眼看海王龙张嘴凝聚白色魔法光焰朝着朱莉安他们的方向喷射去时,萨蒙一惊,他想要动弹身体,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再动一下,浑身骨头就像是散了架一样,都出现不同深浅的断裂。
“朱莉安,快带泰西离开那里!”他竭尽全力地喊道。
在萨蒙的叫喊中,朱莉安恍惚片刻,才回过神来,她一惊,迅速抬起头,只见一股撕裂空气的魔法光焰朝着他们呼啸的吞噬而来。
“朱莉安!”
就在千钧一刻,突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他举起双手上的火焰长剑猛地朝着那道光焰迎面挥上,硬生生把魔法光焰砍成两截脱离轨道向着两旁移去。
轰的一声,爆炸声响起。强烈的气流吹起周围的灌木,掀起一股凛冽的强风。
就在这时,另一个身影快速的出现在朱莉安他们的面前,没等他们看清是谁,那个人就带着他们两人朝着萨蒙的方向飞快的跑去。
等三人看清面前这个人后,都纷纷一惊。
“阿月?!”泰西惊讶极了,甚至都觉得难以相信。包括朱莉安和萨蒙在内。
“你们在干什么!”
苍月朝着他们再也忍不住的愤怒低吼,让三人都为之一怔。
“你们不要命了吗,就算是神级的人,也无法一人正面对付圣阶魔兽,更何况是海王龙!你们这是在找死!”
看到苍月愤怒不已又谴责的眼神,顿时让朱莉安他们三人就像是犯错的样子一样低头不敢再吭声。
就在这时,只听见远处响起轰的一声,苍月一惊,迅速转过头,看到阿蒙被海王龙的攻击打飞了出去,阿蒙居然会失手?
阿蒙吃力地从地上站起来,苍月并不知道,因为她身上魔力渐渐的耗尽,他也渐渐失去了力量,但就算是如此,他似乎没有打算放弃。
“阿蒙,回来!”苍月大声的朝着那个打算去送死的家伙喊道。
阿蒙一愣,就在这时,海王龙转头发现那四个人类的身影,它愤怒的一吼,张开嘴朝着苍月他们的方向喷射出最强的光焰。
阿蒙一惊,迅速调头跑回去,但是那光焰流动的速度更加快,朝着苍月他们的方向铺天盖地滚滚卷来。
“小心!”
泰西话刚落音,那道光焰就将他们吞噬,轰的一声,爆炸中心腾起了一团巨大而可怕的光团……
就到此为止(金牌)
爆炸中心出现了一个数十米宽的大坑,焦黑的坑内祼露出一层层向外翻起的泥土,丝丝散发着高热量的热气从洞中溢出。
然而在大坑的后方却展开了一个巨大、如长墙一般黑色魔法屏障。
以为自己已经送命的朱莉安他们,发现自己还能呼吸,于是他们慢慢睁开眼睛,当看到眼前这个救了他们一命的人时,都为之一怔!
“阿月!”泰西惊呼一声。
苍月双手吃力抵着背后的屏障,抬起头看到那三人无事,原本要松一口气时,突然胸口一股热气沸腾让她“哇”地吐了一口血,内脏似烧起来的痛让她几乎要晕厥过去,但是她却靠着强烈的意志撑过来,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不要。。。过来。”苍月的声音让要上前的朱莉安他们,骤然停下脚步。
苍月看着他们,唤出阿蒙,“带他们离开这里。”
“不可以!我不走!”泰西不愿意的大声喊道。
朱莉安和萨蒙也是绝对不同意的眼神。
“如果我们四人都呆在这里,那真的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那三人微怔。
然而他们抬起头时,看到的却是那女孩那双骤然亮起来的眼睛。
“快走吧,这里,就交给我。”
“苍月,你是白痴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能安然无事的活下去吗。”朱莉安突然激动的红起了眼眶。
苍月抵着身后依然不能放开的屏障,虚弱的浅轻一笑,却又是那般的真实。
“朱莉安,你还记得曾经你在马萨龙对我说的话吗。”
朱莉安一愣!
“你说,我与其等死,还不如选择一场轰轰烈烈的死亡,就像英雄一样,我,咳咳……”话突然停止,苍月重咳出声,下一秒再次呕出一滩血。
“够了,你别说了,这样你会死的!”朱莉安不忍再看下去。
“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然而苍月却没有停止的打算,“我啊,如果在我走到生命的尽头时,有一个机会能让我死的更加有意义,那么就算是我来到这个世界,没有白来一趟。”
朱莉安三人震惊住了,看到苍月的样子,泰西终于忍不住流下眼泪,朱莉安咬紧牙眼眶里隐隐要溢出什么,而萨蒙则是一脸沉重的样子。
“所以,这是我最后的愿望,离开这里,阿蒙会把你们带到安全的地方,那里……有一头赤蛟龙在等你们,会把你们安全的送到学院……”
“阿蒙,还愣着干什么,带他们走!”
苍月的命令,让阿蒙一愣,但是看到女孩那双坚定而不允许他反抗的凌厉眼神,阿蒙硬着头皮听从命令把身旁的三人用双手抱起。
“阿月,我不走!我说过,我一定会永远的陪在你的身边,就算是死!”泰西在阿蒙怀里挣扎,眼泪挥洒在空中。
苍月对着那少年微微一笑,那般的真实而又如此的……快乐。
“告诉流弦,对不起,让他伤心是我的错,我不求他原谅,只希望他可以继续恨我,然后再彻底把我忘记。”
泰西一惊,眼看阿蒙已经抱着他们三人转过身。三人吃力的转过头,在看到女孩最后对他们轻轻动了动唇把最后一句话说完后,时间突然在这一刻停滞住,他们的身体忽然一轻,渐渐远离地面。
“阿月——”
泰西竭斯底裂肺的声音消失在了森林的尽头……
他们消失后,苍月就听到身后的大海中发出无数拨开水流的声音,那一道道黑色影子从水中升起,将陆地笼罩住。
苍月冷得一笑,低下头看了怀里的卡利一眼,“你怕吗?”
“萌萌!”卡利露出坚定不怕死亡的眼神。
苍月满意地笑了笑,眼神骤然一凝,打破身后的屏障,快速用脚提起地上的圣灵王剑,拔出,“那么这一次,我们就尽情地打一场吧。”
全身的魔法和战气全开,巨大无可抵挡的魔法力量将苍月身上所有压幅魔石震碎,她慢慢转过身,眼神波澜不起的看着海域中无数的圣阶魔兽,举起手中的剑,快速的往前冲去……
苍月之死(金牌)
在一头魔兽倒下后,苍月拔出染满血污的剑,再次吐出了一口血,只是瞬间,就有全身断裂的痛苦,顶着这股摧残灵魂的难受气息,她再次挥起手中的圣灵王剑朝着在另一只冲来的魔兽的双眼狠狠刺下去,魔兽尖叫一声,倒了下去。
就在这时,她的左臂传来一阵撕裂的痛,只见另外一只扑来的魔兽将她的左臂用利牙活生生的咬断,撕了下来。
接着在卡利一声惊叫时,从身后扑来的魔兽咬住苍月的下半身,拖了上去。
手中的剑苍月再也没有力气握住从高空上掉了下去,随着咬着她的魔兽的牙齿再次深深刺入她的腰部,那股撕裂的疼痛渐渐已经成为习惯的麻木。
低下头看着卡利痛苦流泪的叫着,看着眼下被她花尽力气只杀了一头的魔兽,她无奈地一笑。
苍月抬头静静望着雄鹰盘旋的天空,她笑了,笑的凄惨,笑的又是那样的悲伤。
目光看着悠远的天空,眼睛的视线开始一片、一片模糊了起来。
这时属于她这暂时一生的记忆如时光流水般倒流回来。疼爱她的母亲、喜欢她的叶晨、把她当成妹妹的艾伦,还有泰西他们,那些人的微笑,他们明目而绚烂的脸颊……明明是如此的熟悉,却是她所遗憾的。
对不起……她唇瓣翕动着……
对不起,如果她能早点明白,那么就不会在不经意伤害那么多人。
对不起,如果她没有那么愚蠢,那么就不会有人死去。
对不起……
如果她没有出现,或许她不会打扰到他们的生活,她的消失,也不会影响任何人……
对不起……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她真的好想……好想亲口告诉他们——我这一生活得足够幸福了……
一滴冰冷的泪水滑落,嘴角悲伤的弧度渐渐消失,随着心跳的停止,那双红色的眼睛缓缓合上。
咬着她的魔兽“嗷”的一声,将已经死去的女孩毫不留情的吞进了肚子里。
一切都,已经结束。
在冰雪山谷外。
刚把朱莉安他们三人送出来的阿蒙,这时身体猛地一颤。
“怎么了?”朱莉安看到阿蒙不对劲的样子,马上问道。
阿蒙放他们下来后,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那片森林,眼神黯了黯,用仿佛失去力气的声音机械说:“王……已经死了……”
三人震惊住!阿蒙也在他们的眼前随风散去,消失的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刚刚在说什么,谁是王?谁死了?”泰西抓起一旁的朱莉安,眼神焦虑地问她。
看着泰西,朱莉安脸上滑下了一道泪水,在一旁的萨蒙则是沉重的闭上眼睛。
“不可能!”泰西松开朱莉安,绝对不相信的摇头往后退去,一不小心磕到脚后的石头上,他狠狠、重重摔了一跤,跌倒在地,便再也起不来。
“你们告诉我,这,不可能……”泰西极力的否认,然而眼泪却不禁从脸上啪嗒啪嗒的落下。
“泰西。”
“啊——”
没等朱莉安把话说完,泰西就抱头对地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阿月……阿月!”
“泰西!”朱莉安马上拉住要再次往里面冲去的泰西。
“放开我,你快放开我,我要去找阿月……”泰西愤怒在朱莉安的手中挣扎。
他要去找她,他不相信那么强的人会这样消失不见!
“你够了!”朱莉安拽过泰西的身子,扬手重重打了他一巴掌,“你这样去,就白费了她的牺牲!”
看到朱莉安已经泪流满面,泰西一愣,随即双脚无力地跪了下来,痛哭地捶打着冰冷的地面,血都砸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阿月,对不起……”
这一瞬间,他们才真正第一次亲历了什么是真正死亡的转瞬,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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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的学生,回来了
利伯维尔的傍晚被橙色的霞光所笼罩,带着一点风,看起来和平极了。
刚刚在学院外围巡逻一圈回来的门卫,正要拿出身上的魔法钥匙打开眼前这扇大门时,突然头顶被一团黑影所笼罩,接着身后听到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连他脚下的地面也不禁颤了颤几下。
门卫一惊,迅速转过身,当看到那头熟悉的魔兽时,再次惊了惊。
“这不是雅里导师的赤蛟龙吗?难道那个学员……”门卫快步走上去,当他踮起脚尖仰头往赤蛟龙的背上看去时,一惊!躺在上面的不是那个银发女孩,而是另外三个全身伤痕累累、似要奄奄一息的人。
“是这个小子!”门卫马上认出其中一个红发少年,正是这里的学生。
于是他马上匆匆打开门先让赤蛟龙进来,安顿好后,才急忙忙去找其他导师帮忙。
“希尔卡导师,他们就在前面!”
希尔卡和夏洛他们马上跟随门卫的脚步,跑到正在一旁吃草的赤蛟龙身旁。
当希尔卡看到泰西时,一惊。
“泰西!”希尔卡马上把泰西从上面扶下来,轻轻摇了摇他,看他似乎还有意识。
然而这个少年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包括夏洛他们手中的那对兄妹。
“快点,把他们带到医务室去。”希尔卡马上抱起泰西,和夏洛他们飞快的赶去医务室的方向。
一路上,希尔卡他们的举动马上引起路过学生的好奇目光,当看到导师们怀里三个全身是伤的学生时,都惊讶不已。再看希尔卡导师他们一脸紧张的神色,便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于是很快,这个话题在学院里快速的传开。
“比尔,快看看他们怎么了。”
希尔卡推开门,带着泰西和身后的夏洛他们紧忙赶进来。
比尔当看到床上受伤不轻的三个学生时,都纷纷一惊,也很快认出他们来,这不是经常和苍月在一起的几个小伙伴吗。
比尔马上走上去先为三人一个个做身体检查。
这时听说他们学院另外三个消失的学生,现在又回来消息的卡卡普,也赶了过来。
“校长……”夏洛看到身边站着的这个人,一惊。
卡卡普没有说话,只是脸色严肃地盯着正在受比尔医师抢救的三人。
“怎么回事?你不是告诉我,这三人可能是偷跑出去玩,怎么会全身是伤回来?”卡卡普问身旁的希尔卡。
希尔卡脸色沉重感到抱歉到:“很抱歉,现在我也不清楚情况。”
夏洛着急地看着依然晕迷不醒的三人,轻轻地说:“泰西就不用说,那对兄妹起码也是今年这届最优秀的学生,他们的等级应该有三年级的水平,如果不是遇到十分危险的事,恐怕也不会伤成这样……咦!”夏洛很快发现了什么,马上看向希尔卡,“希尔卡,雅里不是说,赤蛟龙是借给苍月的,怎么会是泰西他们三人回来,苍月呢!”
一句话,让在场的全部人都为之一怔。夏洛说的没有错,刚刚那条赤蛟龙应该就是雅里的,而且泰西他们消失的时间,和苍月所离开的时间根本不是一起的,那么泰西他们怎么会被赤蛟龙送回来,那苍月呢?那个女孩呢。
现在有太多不解的谜团,所以在没有得到确实以前,他们绝对不会乱猜测。
“怎么样?”希尔卡见比尔从三人的身上收回手,马上走上去问道。
比尔转过身,脸色难得凝重地看着他,“除了红发小子,还有那个金发丫头,这个金发小子伤的最重,全身骨头几乎都出现断裂,而且三人的伤不仅仅有冻伤、划伤、咬伤,还有魔兽所致的重伤,以及有轻微中毒的迹象。”
比尔的话让全场的人都觉得难以置信。
“比尔医师,那他们三人的情况怎么样?”卡卡普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学生的安危。
比尔则是给了校长一个放心的眼神,“他们还好被送回来的及时,不算有生命危险,休息半个月就会好起来。”
听到他这么说,夏洛他们,就连卡卡普都不禁松了口气,唯独希尔卡却依然一副凝重而心神不宁的样子,但是就算担心再多,也只有等他们醒来,才能知道那个女孩的下落。
泰西
自从失去母亲后,他和哥哥就是父亲唯一的寄托和依靠。
他们的父亲是个严谨而又不太爱说话的人。
然而虽然如此,但是他们兄弟知道父亲一直都在他的方式疼爱他们,关心他们。
后来失去了父亲,哥哥就变成为他的精神支柱。
哥哥疼爱他、宠着他,也是最擅长给他收拾烂摊子的人。
也许是因为过早失去母亲和父亲,所以哥哥从来没有责骂过他,或者打过他。
在泰西的印象中,随着哥哥长大,他那高大的背影就越来越像父亲,也渐渐成为他追逐目标的人。
后来,他为了梦想,想成为有用的人,就第一次离家来到利伯维尔,住在哥哥朋友家就是两年。
哥哥这个朋友虽然不太爱说话,他的一举一动就如他严谨的外表一板一眼,但是却没有那么讨厌。
后来,没有想到他却无意间遇到了她——苍月。
那个时候,她无助的坐在巷子里,那双绝望的眼神,让他曾经想到自己失去父亲时所露出的眼神一样,于是他不能对她见死不见。
可是没有想到,她对他伸出援手时所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甚至是提防着他的模样,她的这些表现一点都不像一个同龄人该有的。
不过这却不足以他放弃,因为他泰西认为自己要去做的事,就必须要做到,而且还要做的很好,这样才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大男人。
后来她和他一起去了创世魔法学院,意想不到的是,她居然杀人了,而且还眼睛一眨不眨的痛下杀手。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人,但是那双冷血的眼睛背后,却让他看到了那一抹的苍凉和悲伤。
当得知她被关入魔法地牢,那个人间地狱的地方后,他居然对见死不救的希尔卡叔叔发脾气,那是第一次,也是平生最生气的一次。
他不想看到她死,他想保护她,更想和她成为朋友,让她可以放心的去信任他。
他是喜欢她的,但是那种喜欢却超越了男女之间的爱情,胜过亲情和友情,那种感情就是无法自拔,却又放不下的奇妙的感觉。
她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他的生活,却也给了他生活的乐趣,还有心酸。
当从她的口中得知自己的亲人就是死在贵族手中时,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为什么她是如此的怨恨贵族。
有时候他挺羡慕那个叫艾伦的少年,因为他可以得到那女孩的信任和思念,就算是人已经不在了,却依然被苍月所珍惜,所珍视。
或许说来可笑,或许是他幼稚,但是他也想得到这样珍贵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然而他却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希望却成为他终身悔恨的最后一次。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好意和愚蠢却成为夺走她的生命刽子手。
……
“对不起……”
少年的眼泪落到了按在他耳朵边那男子的手上。
“泰西。”泰仑在泰西的身边,轻轻唤着他。
少年的意识渐渐恢复,当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的那一刻,他的心完全跌入到谷底。
“泰西,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泰仑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然而他却一语不发,空洞的眼神盯着天花板,仿佛自己的世界已经和外界已经隔得很远很远。
看到这里,泰仑心不由一急,忍不住伸出双手抓住他的双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变成这样!泰西,你倒是说一句话,你不要吓哥哥,你这是要折磨哥哥吗?泰西,泰西!”
无论泰仑狠下心怎样摇晃病床上的泰西,然而泰西却依然是那样的眼神,那样的姿势躺在那,就好像失去灵魂的空壳。
“泰仑大人,请您不要这样摇晃他,他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比尔马上上前阻止泰仑这么冲动的做法,他低头看了毫无反应的少年一眼,心中带着一丝心疼,“看来他是受到了很大的精神打击,还是等他恢复后,在问他吧。”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这时躺在泰西对面病床上的朱莉安和萨蒙,也从刚刚的吵闹声中慢慢醒了过来。
她,死了
泰西他们醒来后,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
这一个星期,无论是卡卡普来问话,还是希尔卡他们,或者泰仑来。躺在病床上的三人完全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不是他们每天还会按时吃东西,三餐一样不少,那些人都会误以为这三人精神已经不正常了。
“泰仑,听说你的弟弟回来了?”
流弦那双如冰霜般的眸子,毫无感情的放在面前的泰仑身上。
然而听到他这么说,正在一旁为流弦检查身体的伊莉莎,动作不禁微微一僵,但是很快又恢复自然的神色,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然而就算如此,那眼里闪过的一丝心虚却显而易见。
泰仑低低应了一声,眼里的担心之色却掩饰不了。
见此,流弦便说了一句,“让慕斯留下来陪本王,你下去吧。”
泰仑一愣,随即感激的看了流弦一眼,现在他确实十分担心泰西如今的情况。
当他刚转身打开门,突然脚步一顿,天色渐渐转黑,走廊上的路灯已经开启,凄冷的灯光下,孤独萧瑟的站了个人,那个人面如死灰地一动不动的抬头看向房间里的流弦,像是千年石化的雕塑。
“泰西,你怎么来了?”
就在这时,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啪”的一声,流弦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伊莉莎,只见她不小心打翻了一旁的矮凳,她匆忙的把凳子扶起来,神色慌张地不禁让流弦微微皱了皱眉。
“泰西,你怎么会来这里,快出去,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泰仑要带泰西出去时,蓦地,泰西突然推开他,跑到流弦的面前,“扑通”的一声,跪在了这位年轻国王的眼下。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很意外,包括流弦在内。然而伊莉莎却越来越心虚起来。
“泰仑的弟弟,你在干什么。”
流弦看着泰西,微微眯了眯眼。
“陛下……”多日没有开口的泰西,他的声音充满了沙哑,他先给流弦重重磕了一个落地响的头,当抬起头时,已经是泪流满面,“对不起……”
流弦一愣,泰仑和慕斯也不知道泰西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对不起本王什么?”流弦突然脸色沉了下来。
“阿月……”泰西猛地抽泣一声,“阿月,已经死了——”
流弦脸色大变,呆呆的愣了片刻,他猛地站起来,狠狠一脚踹开面前的泰西,劲道之大险些要摔倒,幸好被身旁的伊莉莎眼疾手快的扶稳住,“陛下,小心。”
“泰西,你在胡说什么!”泰仑怒瞪着泰西,要拉他走。
“放开他!”流弦叫住泰仑,用力推开一旁的伊莉莎,向前两步,眼里带着一股煞气盯着这个少年,“你再说一遍!本王命令你再说一遍!”
泰西推开泰仑,不顾腹部的疼痛连滚带爬的跪在流弦的脚边,声音几乎哽咽,“苍月,已死……”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他的脸上,年轻的国王暴露斥道:“你再敢说一遍!信不信本王马上把你给砍了!”流弦说完话,就一手拔出一旁慕斯腰上的剑,对着泰西的喉咙。
我该死!(金牌)
“陛下,请您原谅泰西,他只是”“你给本王闭嘴!”流弦怒瞪了想要给这个小子求情的泰仑一眼。
这时,气氛紧张而压抑起来。
泰西抬起头,嘴角一缕鲜血流下,肿着半边脸看着流弦,流下了眼泪,眼神充满了自责,“因为我要去找治阿月的办法,但是途中却遇到了意外,阿月都是因为出去找我,所以……都是我的错,我该死!是我害死的阿月……”
“本王要杀了你!!!”
“陛下!”慕斯和泰仑马上拉住流弦,流弦就像是疯了一般,乱挥着手中的剑,嘶吼着。
吓得一旁的伊莉莎马上躲到角落。
“她要我把话一句话转达给陛下,“对不起,让你伤心是我的错,我不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能继续恨我,然后再把我彻底忘记!”。”
几乎在这一刻,流弦的双手就像是被抽掉力气一般,手中的剑“哐噹”掉落在地后,不再有任何的声音。
死寂般的沉默后,流弦才如放弃般坐到床上,许久,才冷冷命令眼前这些人,“退下……”
“陛下……”慕斯马上拦住泰仑,对他轻轻摇了摇头,捡起地上的剑,让泰仑拖着泰西,叫上伊莉莎一起离开房间。
当他们走出门后的下一秒。
“月——”一声撕心裂肺爆发出的嘶喊,让门外的几人的身影微微一晃。
流弦抓着脖子上的嗬鲁之钥,这一瞬间他的双脚就像是失去所有力气一般,跪倒在依稀间变得冰冷起来的地面上,滚烫的眼泪一滴滴落下。
他一手扯下脖子上的项链,看着手中的钥匙,十指剧颤,“我们不是说好的吗?说好你不再离开我,等你的病好后,我就带你去圣都,然后我要为你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告诉全天下的人,我有多么的爱你,也只有你才有资格成为我流弦的妻子……”就在这时,流弦觉得喉咙一阵腥甜,吐了口血,声音几乎都颤抖沙哑又是那般绝望起来,“为什么……你还要和我玩捉迷藏,月,你出来啊……这次我不生气了,我会原谅你,也不再逼你了,等你想嫁给我的时候,我们在结婚好不好,出来啊……你回来好不好……月。。。”流弦重重捶打着大理石的地面,又哭又喊,就像是疯了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上天要对他如此残忍!先是疼爱他的母后,然后是他最深爱的女人,天啊!这是为什么!!!
在外头,伊莉莎早就逃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小姐,您怎么了?”看到伊莉莎心神不宁的样子,莉莉和薇薇马上走上来。
“刚刚是什么声音,怎么我听到有人在凄惨的喊叫?”薇薇问道。
只见伊莉莎脸色骤然一白。
“薇薇,你别说了,你没有看见小姐不舒服吗。”莉莉是会懂得察言观色的人,她马上瞪了薇薇一眼。
“苍月……”伊莉莎颤抖地说着,“苍月死了。”
这对姐妹顿时震惊不已。
“啊——”这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从远处的房间传来。
伊莉莎她们的脸色俱是一震,莉莉和薇薇脸色惨白的互望了对方一眼。
“国王陛下他……”
“疯了……”
不怒反笑(金牌)
哐的一声。
紧闭许久的牢房终于敞开。撒尔从魔法地牢出来的那一刻,当刺眼的阳光晃到他脸上的那一瞬间,他不禁抬手遮住半脸,微微眯了眯眼。
“希望你出来后,能安分一点。”站在他眼前的肖恩,面无表情地警告他。
撒尔勾唇一笑,笑得肆邪而漫不经心,“肖恩校长,真是有劳你亲自跑一趟,把我给放出来。”
肖恩眼神一暗,却没有应这个无赖,要转身时
“对了。”撒尔突然想起来,“我可爱的学生怎么样,不知道她这段时间有没有想我这个让她念念不忘的男人。”
肖恩停下脚步,眼神一冷,却没有动怒,慢慢回过头,用着可悲的眼神看了撒尔一眼,“要让你失望了,在半月以前,她已经离开这里了。”
撒尔表情一僵,肖恩却没有兴趣看他会露出怎样丰富的表情,不再停留的转身离去了。
“她走了?”撒尔眼神一冷,快速离开这里。
当他找到朱莉安和萨蒙时,是在医务室里,比尔看到撒尔,早就吓得跑走了。
“怎么回事,我听说你们受重伤回来的。”撒尔盯着病床上就跟死人的两人,心中勃然一怒。他快步走上去,一把抓起萨蒙的衣领,冷瞪着他,“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心底居然有种莫名慌乱的感觉,他甚至不想听到自己所猜想到的那样,但是种种迹象表明,这件事和她脱不了关系!
“二哥,不要为难大哥了……”突然躺在另一张床上的女孩传出幽幽的声音,仿佛就像是没有灵魂注入一样。
撒尔放开始终没有动一下的萨蒙,来到朱莉安的面前,看着一脸苍白依然带着一副病态的她,顿时觉得一个魔族人变成这样,简直就是彻头彻尾的羞辱!
“你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撒尔眼神一冷。
只见朱莉安突兀一笑,笑的是那样苍白又无奈,“死了,死了……她死了,她已经不在了……”
撒尔一怔,“谁死了。”他此时居然会害怕会听到那个人的名字。
朱莉安移下空洞的眼睛,荡荡地看着撒尔,“是我们害死她的,是我们啊……二哥啊,你喜欢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撒尔身形猛地一晃,他抬起头看了眼前这两人一眼,声音居然带着连他都没有发现的颤抖,“你说的是谁……”
朱莉安凄然一笑,“苍月……”
死寂般的安静,出乎意料的,撒尔并没有做出任何要惩罚他们两人的一举一动,那股压抑迫人的气息紧紧维持几秒,转瞬被一阵笑声所取代。
朱莉安和萨蒙为之一怔,抬起头看着眼前正在疯狂大笑的撒尔,他们都以为,他,疯了。
“很好,死了倒好,不听话的玩具就该是这样的下场……你们”突然撒尔敛起脸上的疯狂,蓝色的幽深眸子变得如万年不化的冰川般那样锋利而冰冷,他用着毫无感情的声音看着眼前这两人冷冷说:“和我一起回魔界……”
一封信(金牌)
泰西拒绝泰仑一起回到圣都,他独自一人呆在苍月曾经所睡的床上,已经两天两夜了。这两天里,就算他没有任何的胃口,也会使命的把食物往嘴里塞,塞到吃不下去,甚至都吐了出来,他也没有饿过自己一点。
因为他的命是那个女孩付出生命救得,所以无论如何,就算是勾芡的活着,他也会好好活下去。
房间里一片狼藉,泰西从噩梦中惊醒,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还带着未干却的泪痕。
他转头看了对面另一张空荡荡的床一眼,两天前朱莉安和萨蒙也突然从学院里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们又为什么要离开。
“但是我知道……”泰西凄然一笑,都是因为她啊……
这时他蹒跚着站起身,下了床,在她的房间无魂的走着。
在这里,他没有找到任何一件有关于她的东西,就好像是被安排好的一样,连想留下她一样东西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泰西这时拉开已经布上灰尘的抽屉,哗的一声,当抽屉打开后的那刹那,看到里面留着一封信时,他那双灰暗已久的眼眸突然一亮,快速的拿起它,当拿出里面的信时,同时一个东西从信封里轻轻地飘落到地上,泰西低头看清那个东西后,蹲下身捡起它时,滚烫的眼泪再次落下。
那是她所珍惜的红色发带,是苍月的东西……
泰西拿起信,里面是他所熟悉的字迹。
“给泰西、朱莉安和萨蒙。”优雅的字迹,在纸的第一行上如是写道。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或许已经死了……”泰西念到这里,声音几乎哽咽了起来。
但是他最终强忍下去,继续把下面的内容看完:“不要为了我的死感到悲伤,我只是去了另外一个没有痛苦的天堂。”
“也许你们看到我这么说,一定觉得很可笑吧……”
“一个从来不相信神明的人,为什么会相信会有无痛无病的天堂呢……”
“或许这个答案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这一天始终会到来……”
“我的母亲就是因为这种病去世的,你们不知道,当时亲眼看到我母亲在我眼前死掉的那一刻,我有多么的伤心和无助……好想也一同跟着去……”
“曾经我抱怨过自己的人生,为什么不能像别人一样正常,为什么不能像一个正常家庭一样,有疼爱自己的爸爸,有宠爱自己的妈妈,还有喜欢自己的朋友……”
“从小我就被人认为是不祥之子,所有人都害怕我,他们都说是我害死了爸爸和妈妈,有时候看到那些接近我的人都得到不幸时,我也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意义继续活下去……”
“但两年前我来到这个世界后,从艾伦救了我开始,他也给了我新的希望和生活,可,如果不是我的疏忽大意,那么他就不会死……”
“我恨贵族,想要成为强者,可以痛快的去杀那些可恶的贵族,甚至去改变这个不公平的世界,但是,在遇到你们后,这个想法就彻底改变了……”
“朱莉安,你是一个喜欢喋喋不休,嘴巴毒辣跟泰西一样喜欢烦人的家伙,但是我却无法不去喜欢你这样真挚而直白的性格……”
“萨蒙,谢谢上次落水时你救了我,虽然我不太了解你,但是我再次谢谢你,因为你和你妹妹的出现,让我的生活变得精彩起来……”
“泰西……”泰西拿着信的手一颤,“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太冲动,没有耐心,容易得罪人,我希望以后没有我在你身边的日子,你可以好好照顾自己。我记得,你曾经告诉我,你的梦想就是想要成像泰仑那样让你为傲的人,但是你知道吗,你,泰西也有泰仑无法超越的骄傲,那就是你有一个善良又真挚的心,这就是我喜欢你的理由……”
读到这里,泰西已经是泪流满面,手中的信被他抓不住的飘落到地上,随着窗外吹进来一阵风,卷起地上的信纸,在风中旋转,最后那一行字在光的照耀下清晰如实。
“可惜我不能亲口告诉你们,我已经把你们当成最珍视的朋友……”
“所以不要为我难过,我的死是注定的,但是我很幸福,因为有你们……”
——苍月·留
泰西卧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哀嚎大哭起来。
春末,苍月已死的消失引起创世魔法学院内的轩然大波,从泰西口中得知真相的卡卡普他们以沉痛表示默哀,而那位初代校长从那天起,便闭关不再见任何人。而泰西也提出退学申请书,返回圣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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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滨镇
海滨镇的位置位于圣域亡海东面的一个城镇,这里多数的人都是以捕鱼为生,于是天刚亮,渔民们就开船出海了。
满盈盈的海水,照着明媚的日光,水面上是一片淡金色的光域。
然而这么适合捕鱼的好日子,在那些渔民的脸上却找不到任何一点喜悦的表情。
“哎。”一名壮汉打捞起空荡荡的渔网,无奈地叹气,“又是这样,这让我们今后的日子该如何过下去。”
“妈的,难道真的是撞鬼了。这海里的鱼都去哪里了。”船上另外一个下巴留着小胡子的男人不禁咒骂一声。
原本这片海域是鱼最多的,也是可以让他们大丰收回去的地方,可是在这近五开始,鱼就越来越少,而且海面上还会飘来很多从西面而来的魔兽尸体,不知道是不是污染了这片水域的原因,现在简直就让他们这些渔民是民不聊生啊。
“船长,你快看,那里有东西飘来了!”
壮汉一惊,朝着众人的视线往前方一看,发现一个巨大的骨骸朝着这里飘来,认真看了看,是兽类的骨头,而且骨头中心的骨髓已被吸干,血肉被舔得干干净净,从它身上飘出似乎已经有些时候的恶臭味,立即让周边的渔民们马上捂住口鼻。
“怎么搞的,又来!”小胡子扔下手中的渔网,狠狠骂道:“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船长,我听说最近从圣域亡海那里不断有尸体飘出,甚至是圣阶魔兽的尸体,飘到附近四处的村庄城镇,你说那里是不是闹鬼了。”
壮汉微微皱了皱眉,“看来今天还是没有收获了,收船回去吧。”
小胡子“嘁”了一声,便抬手对附近的渔民招了招手,便返航回去。
到了中午,他们回到码头后,在码头上等着壮汉的妻子和孩子,看到丈夫依然是什么都没有打捞回来,女人温柔的眼神中略显是一丝失望。
“嫂子好。”小胡子对她打了一个招呼,便和其他渔民先行离开。
“爸爸。”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男孩,立即扑倒壮汉的怀里。
“好儿子,今天有乖乖听妈妈的话了吗。”壮汉笑道。
男孩露出可爱的小虎牙,点了点头。
“老公,还是不行吗?”妻子从前面走上来。
壮汉一下子敛起笑容,无奈地叹了口气,“抱歉……”
“我看,我们还是换其他生意做吧,你知道的,小海明年就要上学了,我们的生活实在是……”妻子愁眉苦脸的样子让壮汉感到十分的自责,就算她没有把话说完,他也知道这五年因为捕鱼不景气,让他们原本不愁吃不愁穿的日子一下子降低了不少,现在已经快要揭不开锅了。
“让我在想想吧。”壮汉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突然周围响起一片惊呼声。
壮汉一家人随着四周那群人投去的炙热视线的地方望去,只见在周围行人自觉让开的道上,行走的一个人,是个美艳的女人,一行紧身露出两条修长白皙大腿的性感黑衣,前胸高耸傲人,天生的魔鬼身材。一双狭长的金色凤眼更是带着一股撩人的风情。她一步一步走在路上,每一个性感又妩媚的动作都在勾着周围那些男人所有的神经。
“她看起来不像是镇子的人。”妻子说道。
“估计又是从哪个店里招来的妓/女。”壮汉对于这种招摇一看不是什么好货色的女人,轻蔑地“哼”了一声,便马上带着妻儿离开这里。
会吃人的女人
又是一个热闹、人气澎湃的晚上。
在海滨镇上一个酒馆里,坐满了饮酒作乐来放松白天工作神经的人。这里不仅仅有镇上的渔民,还有一些航海的水手会来附近的港口来填补日常用品,还会顺便来喝喝酒,甚至会把用命赚来的金币豪爽地砸在女人身上,包括在镇上的那些单身渔民也不例外。
所以为了赚钱,有些老板会想出向四处各地招来一些妓/女或者舞娘,所以每年一些哪个酒馆新招来的女人,只要是漂亮,就会吸引很多的客人。这种事情已经在镇子上是见惯不怪了。
今晚这家人流量居多的酒馆门口立着一块牌子,说是今天刚从大城市上招来一位美人,为了目睹这个美人的风采,在座的男人们都已经是等不及叫老板快点。
于是在众人的催促下,老板请出了今晚的压轴美人。
黑发美人的一出现,马上引起眼下所有男人们的一片欢呼声。美人美得实在够火,够性感,身着打扮又是那么暴露,不让人热血膨胀是不可能的!
在美人一段撩人风骚的舞蹈后,整个酒馆更是一片疯狂的叫好。
“这不是中午出现在镇上的女人吗?”一个男人认出台上那个女人,就对身旁正在喝酒的小胡子说道。
小胡子叫马林,他酒酣耳热之时,抬起头往前方望去,当看到那个绝色美人时,微微一惊,确实有印象,中午和船长他们一起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过她一次。
然而马林却自嘲地一笑,这样的美人也只会属于那些有钱人的,现在还是想想今后不捕鱼后要干什么吧。
“大家,晚上好。”美人声音娇媚带着一股撩人的磁性,让那些男人听得骨头都酥酥麻麻的。
“美人,你卖身吗?”台下一个脖子上戴着金项链的水手,直接问道。
只见美人低头羞涩一笑,无人发现她嘴角却勾了一抹残忍的弧度。
“当然。”
全场男人一片兴奋的惊呼。黑发美人抬起头用着骤然冰冷的金眸看着他们,“不过在这之前,你们今晚都会成为我的晚餐。”说到最后声音狰狞而嘶哑起来。
全场人一愣,美人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双脚突然变成一条蛇的尾巴,没等酒馆里的所有人尖叫出声,那一次性能吞下百人的血盆大口朝着他们面前吞噬而来……
此时正在码头整理渔网的壮汉瓦利,突然听到身后响起“噗通”落水的声音,他一惊,迅速转过头,夜色中他隐隐看到一条似蛇的大尾巴,但是很快,又消失在海面上。
大蛇?瓦利摇了摇头,估计是自己今天还累了,于是他快速收拾好船上的渔网,刚走上岸,就听到远处传来尖叫声。
他一惊,快速的往前方跑去。
“哇,好臭。呕……”从面前酒馆里惊魂未定跑出来的一人,马上蹲在一角大吐了起来。
只见又有几个人跟见鬼一样从里面惊慌的跑出来。
“死人了,这里的人全部死了!!”
瓦利一惊,迅速走进酒馆里,四处皆目是人类的残腿断手,还有那些剩下半颗头颅一副睁大眼睛似乎还未从刚才什么惊悚事件醒来的样子,血淋漓令人发指的画面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这时一股扑鼻而来的腥臭味让瓦利立即捂住口鼻后退,简直就是难以置信,这里刚刚就像是被什么野兽侵袭了,残忍极了。
于是这一晚,海滨镇上所发生的惨剧,到了第二天早上在四处各地马上传了开来,所有听到这么诡异恐怖事件的人都觉得不寒而栗。
复苏
圣域亡海万丈海底之下,有一条全身为黑色,额头中间镶着一颗红色宝石的巨蛇快速的朝着前方那座伫立在海底中,外面布满珊瑚的黑暗神殿游去。
它穿过在外的结界,硕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殿外,这时正守在一块巨大发光水晶石时外的黑色豹子被惊醒。
它看到巨蛇回来,不禁抱怨了一声,“赫拉,你怎么去怎么久,怎么样,捕食成功了吗?”
“加上之前的,正好五万人。”那条名为赫拉的黑色巨蛇用着粗糙的声音满足地说道。
黑豹子一听,金色的兽瞳一亮,“那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我们足足等了五年了,今天她终于可以醒了。”
赫拉便不再说话快速朝着正静静躺在水晶石里那名全身一丝不挂的银发少女身上游去,眨眼间钻入她的身体当中,少女苍白的肌肤上开始散发着淡淡的白光,靠取赫拉体内的营养,渐渐地,那失去左臂的地方,慢慢生长出新的手臂,接着脸色也渐渐有了生气的红润。
就在这时,放在她头旁边的黑暗召唤书开始发光发亮起来,接着嗙的一声,从书中射去的一道巨光冲破水晶石,打穿神殿的屋檐,涌往直上,冲向云霄!
顿时间,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呼啸,一股磅礴的黑暗力量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流四处流散,圣域亡海的中心,出现一团亮亮的光点,银发少女的身体被魔法光芒从海底深处拖出,她手中那枚银色戒指突然亮起,在她的周身开始浮现七彩光芒,它们扭曲着、旋转着。散发出巨大的光芒,嗙嗙嗙一声声巨响,天空绽开无数的魔法阵,六十四位魔神渐渐出现,将少女围住,接着一道白色画着六芒星阵的门扉出现在她的身下,“哐”的一声,门渐渐敞开,从里黑色漩涡所飞出来的五颜六色的魔法光芒不断的从她的身上冲涌过去,注入、凝聚,少女的身体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一下子照亮了眼下整片海域。
这时在天界,一名叫罗思普的神,他手中的水晶球突然破碎,一惊,没等眼前那些众神反应过来,突然有一股强大的黑色力量冲破他们神域的结界,冲击的整座神界都摇晃起来,所有的神都抵挡不了这股可怕的黑暗力气,都难过的蹲下身子,呼吸都困难起来。
然而神界只是摇晃了数秒,便同黑暗气息一起消失。
在神殿上的众神难以置信地纷纷站了起来后,突然,“撒尔,是撒尔复活了!!”罗思普盯着眼前那块被黑暗力量渲染成黑色的神光石,难以相信的尖叫起来。
五百年了,足足五百年了。也只有她,才会有如此能动摇神界的庞大力量!
所有听到这个名字的神,都纷纷颤栗了起来。
【我撒尔发誓!五百年后,我必会回来将全数化为灰烬,用你们的鲜血来祭奠我的恨!】
那个挥之不去的诅咒突然在众神的耳边响起,其中一位神一副大事不妙的马上回头对身后几位神大声说道:“快!快去圣域亡海看看!!”
那几个神遵命后,快速的消失在大殿之上。
短暂的安静后,大殿上纷纷响起众神不安的声音,如果真的是撒尔,那么三界又要掀起一片惊天动地的灾难了!!
弑神(红包)
三道白光从天而降,落到圣域亡海的岸上,转眼变成三位模样英俊的男人。
三位神抬头望向四处,寻找任何可疑的迹象,但是……
“怎么没有了,刚刚明明这里还散发着很强烈邪恶的黑暗气息。”其中一位短发的神,金眸里闪过一丝疑惑,在前面另外两个神转身朝着海边走去时。
呲的一声,肉体被撕开的声音。
短发男人全身僵硬,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发现一只手从身后穿透了他的心脏。
“好久不见了,神明先生。”绝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吃力的转过头,撞上了一双嗜血而很冷很冷的红色眼睛。
没等他发出声音,身后那个人就用手活生生拔出他的心脏,同他的身体一起往后扔去。
听到身后有动静,眼前两位神马上转过身,只见刚穿上一件外套的银发少女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其中一位神看到她身后那个已经没有呼吸的同伴,一惊!
“阿拉拉,这个眼神真是美极了。”少女说完话,慢慢抬起头,当他们看到她的模样,瞪大双眼的瞬间,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他们的面前,转眼间,一把泛着冷光的锋利武器双双抵着他们的喉咙上。
“我要让你们尝尝我这百年来的恨!”少女波澜不惊的眼睛盯着前方,眼神骤然一暗,没给那两位神说话的机会,横起手中的弑神剑,将两人的头颅瞬间划了下来,鲜血四溅,她用身上的外套迅速挡住,接着甩了甩剑上的血迹,叫出了身上的赫拉。
巨大的黑影在一道闪光中出现。
“吃了他们。”阴冷而绝狠的声音。
“是的,王。”赫拉一口将地上三位神的尸体吞进肚子里后,只见赫拉瞳孔倏然一紧,身体突然发光起来,借着神非同寻常的肉体,它的身上的力量滚滚而来,又瞬间长大了几寸。
赫拉是以欲望、情感、性灵、肉身来进行捕食加强自身的力量,它可以吃下无数的东西,但永远不会得到饱满感,然而它越来越强,胃口越来越大,就会不断增加眼下那个少女身上的力量。
“王!王!!”这时一个黑影从海水中游上来,那是一只黑豹,它甩了甩身上沾湿的皮毛,马上猛虎之势朝着少女的面前扑来,少女则是抬起右手,轻轻一弹指,一股无形的力量将那头烦人的黑豹重新弹飞到海里。
“卡利,五百年没见,没想到你还活着。”少女目不斜视的捡起地上的《所罗门的钥匙》翻了一遍后,便轻轻合上。
名叫卡利的黑豹从海水中钻出来,看着岸上的少女,哀怨地说道:“王,你又忘记了,不是五百年,而是五百年加上额外的896天。”
少女微微一愣,看向已经游上岸的卡利,“已经超过五百年了?”
看到她似乎什么都没有想起来的样子,卡利无奈地叹了口气,“王之前还当过一次人类,不过因为疾病没有活多久而已——”
“呵。”一阵阴沉的冷笑打断了卡利的话,那双冰冷而因仇恨百年变得残酷起来的眼神让卡利和身后的赫拉都不寒而栗,女孩握紧手中的书,重重宣誓到:“无论是五百年,还是一千年,我撒尔绝对不会忘记自己重新复活是因为什么!”
所以,她要那些人血债血还,这只是一个开始……
王者归来篇
寻找魔神(红包)
咯哒咯哒……
冰雪山谷的雪突然被一股魔法力量所凝固住,银发少女和身旁的黑豹畅通无阻的往前方走去,暗藏在四周的雪兽都被少女身上所散发而出的黑暗气息吓得不敢出来。
“王。”卡利尾巴一摆一摆的走在少女的身边,“王,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把那八个魔神先寻找回来。”少女用着冰冷的声音淡淡说道。
“八个魔神可能丢失在三界的任何一处,王,你要从哪个地方先开始寻找?”
“人界。”少女毫不犹豫地回到。
“那王的名字呢?”
少女的脚步一顿,转过头用着冷冽无比的眼睛看着卡利,大家伙被吓得畏畏缩缩起来,“王,你别误会,偶尔换个名字放松心情嘛。哈哈。”
“闭嘴。”少女继续往前走,许久,才轻声问道:“我之前用过什么名字?”
“嗯?”卡利显然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回答上一句,“苍月,王以前的名字叫苍月。”
苍月……苍月这个名字虽然听起来凄凉带着无谓的悲伤,但是却并没有那么讨厌,也适合她。
“那就叫苍月吧。”
“王,你好眼光,你不知道啊……王,你让我把话说完啊,王!!”
少女已经走远,身后那只喋喋不休的豹子快速的追了上去。
记忆中,人界有一片美得令人不敢直视的湛蓝天空,纯洁而透明。苍绿的树海,生灵繁衍最旺盛的地方。
离开冰雪山谷,苍月站在悬崖上,一眼往前方望去。
百年不见,这里依然没有变,但不仅仅没有让她怀念起来,却使她心中的仇恨越来越深,连周围的花草都因为她伸手那股强烈的怨恨气息所渲染,统统枯竭而死。
“王,稍安勿躁,现在的你身体刚恢复,而且神已经发现你的存在,在找到八位魔神以前,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要小心行事。”
“没用的废物!”苍月轻蔑地冷哼一声,但还是用手中的魔法将自己的脸变成一张普通的脸,原本到腰的银发也瞬间变成了平寸头,乍一看就好像一个十五六岁少年,穿着略显宽大的白色长袍,普通的长相扔在人海里就会埋没的那种,然而唯独那一身过于白皙的皮肤和那双深冷的血眸,彰显着她与众不同的耀眼光华。
虽然她无惧任何,包括神,但是她刚刚苏醒,体内的元气暂未恢复,而且这个世界已经过了五百年,她还是先打听人界的一些情况再说。
于是一人一兽下山,往下一所城市走去。
进入附近的一所城市,眼前的繁华并没有吸引苍月一点兴趣,然而这一人一兽的组合马上引起四周行人的注意,卡利霸气的外貌也引起一些商人,或者有兴趣养魔兽的贵族的觊觎。
然而当他们看到黑豹身旁那个面无表情,眼神里时不时迸出一股杀气的少年时,早就吓得马上倒退三尺,离他们远远的。
“人界现在是第几个朝代了?”
苍月看向四周,冷声问了一句。
卡利想了想,用着外界听不到的魔音说道:“第十二个朝代了,现在继位的是艾尔兰十二世国王,艾尔兰·流弦。”
卡利说完话,还特意看了看苍月的表情,但是她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这让它突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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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完毕!
血狼佣兵团
帕洛蒂亚斯城,位于卡林斯罗克与普雷斯顿的交界处,和其他城市不同,这里驻扎着许多的佣兵团以及魔法师和佣兵等等公会所。
帕洛蒂亚斯城虽然并不是最大的城市,但人口众多,水源充足,地势平坦,交通便利等等的因素,在其他地方很有名,然而最出名的便是这里是精英的所在地。
传说,在一千年前,一对夫妇救了一条因人类贪婪而造成重伤的龙,在他们精心的照料下,龙很快恢复了能力,没有过多长的时间,那龙的伤势就完全痊愈。
龙是高傲的种族,喜欢战斗为自己使命,喜欢自由为自己向往。在它离开前,它留下一块龙金石,据说是可以保护这里不受外界干扰及魔兽侵害的保护石。
于是为了保护起那块龙金石,在帕洛蒂亚斯城三界点的中心,盖了一座龙标致的神殿,将龙金石完好的保存起来,一直将这所城市保护到现在没有受外界任何的干扰,和平至今。
于是,关于龙的传说一直毫无保留的流传到现在。
“砰——”一声尖锐的爆炸声,在帕洛蒂亚斯城的东面响起,伴随着一声类似鬼哭狼嚎的尖叫。
“老板,您没事吧?”几个店员立即扶起摔倒自己店外,打扮富贵,身体肥胖的男人。
男人看着自己都焦黑的手,惊恐万状的颤颤抖抖指着从店里慢慢走出来的两人。
“你们。。。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这样对我。。。”
只见那个身体高大,长相不算英俊却硬朗看起来格外酷帅的男人,双手环胸用不屑的眼神盯着眼下那个奸商,恶狠狠道:“我呸,你算老几,劳资辛辛苦苦打来的魔兽晶核,你居然两金币收?看我今天不把你打得连你老娘都不认得,我就不叫华德大爷!”
胖男人见那个叫华德的男人握拳又要冲上来,吓得马上叫出来,这时站在华德身旁那个叫莫林的男子,却阻止华德的举动。
“华德,不要再闹事了,难道你忘记团长说的,叫你不要在这里惹事。”
莫林的身材偏瘦,皮肤白皙,外貌较为俊俏,然而他那双灰色如鹰般锐利的眼睛却无法让人把他和一个小白脸沾上关系。
华德冷哼一声,收起手中用魔法火焰围绕的拳头。
这时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发现他们身上别戴着徽章,其中一人不由惊呼。
“是血狼佣兵团!”
“什么,血狼佣兵团,那个S级全是精英团员的佣兵团?!”
佣兵团一共分为五个等级,D和C级是最下级,B级属于中级,A是上级,S就是超级精英。
和大陆上的魔法师与剑士一样,如果需要等级提升,那么就要去公会接下高级任务,按照等级来进行验证提升,然而,在这个大路上,S级的佣兵团也只有十来个。
血狼佣兵团就是其中的一个,这个佣兵团的团员虽然不到两千人,但是各个都是精英,要想入团的,如果不是大魔导士和大剑师的等级,那么别说入团,连门槛也别想跨进去一步。
胖男人听到这个如雷贯耳,赫赫有名的名字,吓得全身如筛子一样在抖。
莫林看到四周的视线越来越多,便不打算多做逗留,“走吧,一会儿团长就会回来了。”
华德转身回到店里,拿起自己早上刚从外面打回来的一袋魔兽晶核,和莫林离开前,他回头狠狠瞪了地上那个胖男人一眼,胖男人差点被吓得尿出来。
于是华德才就此作罢和莫林一起离开。
阿丑
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华德漫不经心的望着两旁生意兴隆的店铺。
“我说,莫林,半月前团长带回来的小子真的没问题吗?”
莫林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停下。
“虽然他很可疑,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头脑清晰,在几次任务中,帮了我们不少的忙,而且他,很强!”
华德一愣,却没有否定莫林所说的,半月前,他们的团长带回了一个特别的少年,此人不爱说话,整个人冷冷冰冰和其他团员根本无法相处,虽然如此,但是却不得不承认他能入团,是有一定的本事。
待他们停停走走时,终于回到了营地。
只见他们所说的那个小子,此时坐在毫不起眼的一角,整个人陷在黑暗中一双冰冷的眸子暗暗盯着前方,一只手在弹着金币,上下翻动,全身散发着阴沉又诡异的气息。
“……他,这样想不让人注意,都很难。”华德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似乎是团员争吵的声音,把那少年的视线给吸引了过去,当少年收起手中的金币,抬起头往前看去时,一张跟谁有着深仇大恨的脸,吓坏了路过他面前的人。
那不是一张凶悍的脸,而是无比恐怖的脸,左右两边脸颊都横竖着不均匀数十道的伤疤,那双唯一能看清的赤红血眸却阴沉的带着一股隐隐的杀气。让那两个原本打成一团的团员,也被那恐怖的眼神看之下,立即停了下来,连忙将头看向别处。
“没想到他的用途还挺多。”莫林冷地一笑,便朝着那个少年的方向走去。
然而没有人知道,这个其丑无比的银发少年,正是苍月所伪装的。
苍月这时发现有人朝着这里走过来,刚抬起头,“阿丑,给你。”同着声音响起,一个东西从眼前的空中扔过来,她抬手迅速接住。
“刚烤出来的。”
苍月打开用大荷叶包装的烤鸡,飘散出来的一股诱人让人忍不住直流口水的香味,让周围的团员是又羡慕又嫉妒的看着莫林。
“我说,莫林,你也太偏心了吧,我们忙了一天也好饿啊,你怎么也不给我们买。”
“就是就是,阿丑是你什么人,居然这么偏袒他。”
因为苍月入团时,说没有名字让他们随便叫,所以这些团员索性用她的外貌特征统一叫她“阿丑”。
莫林瞥了一眼身后那群烦人的家伙,“要抱怨就去和团长抱怨,这是白天团长出门前交代我的,阿丑刚来,不习惯团里的伙食,你们刚来的时候,哪个没有受过团长的特殊照顾,你们有听见过我有抱怨过一句吗。”
那群人顿时语塞,说不过莫林,就马上转身装傻的各忙各的。
“阿丑,你帮我看看,这些晶核除了卖钱,还能有什么用。”华德马上凑到苍月的面前,把手中的装着晶核的袋子给她。
苍月将手中的烤鸡放到一旁,拿起里面五颜六色的晶核看了一眼,便用着很冷很冷而沙哑的声音说:“这些是五阶上级魔兽身上的。”
华德佩服地看了这个眼尖的少年一眼,他身为火系魔导师,所以弄到这些晶核一点都不难。
“红色的可以镶在武器上,其他不值钱。”话毕,苍月就把手中的晶核仍回到袋子里,拿起莫林给她的烤鸡,站起来,走远。
“哎。”华德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袋子站起来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我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搞的家伙,跟人说话就好像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你知足吧,起码他还会告诉你晶核哪些有用。”莫林说完话,就转身回到自己的营帐里,华德再次叹了口气,就转身跟其离开。
团长史蒂夫
苍月走到离营地有些距离的一棵大树下,逆光而立。
就在这时,从她的脚边的土地里钻出一个黑溜溜的脑袋,正是卡利。
“啊,这里可真有趣,好多好玩的事,比以前的人界热闹多了。嗅嗅……”卡利这时突然敏锐的仰着鼻子,顺着香味朝着苍月的手中那头烤鸡看去,一激动,“王,给我,唔唔唔……”
卡利要从地下跳出来,却被苍月一脚踩中脑袋,往地里用力的压去,“不要给我出来惹事。”冷冰冰的声音。
“唔唔唔……”卡利流着眼泪嘴巴沉在泥土里,一时说不上话。
苍月慢慢移开脚,把烤鸡放到它的面前,只见卡利眼睛顿时绽开感激的光亮,伸出头一口把香喷喷的烤鸡吃了下去。
“事情办得怎么样?”
卡利嘴巴吧唧吧唧了两下,用舌头把嘴边的味道舔干净后,才满足地说道:“就如王所感觉到的一样,那个神殿里确实有魔神的气息,但是因为有龙金石的干扰,所以我也很难靠近。”
果然……苍月眯了眯眼,便说道:“你下去吧。”
“好咧,王。”卡利高兴的迅速沉下身体,很快的消失在苍月的眼前,因为它还有很多地方还没有玩够。
“不务正业的家伙。”苍月讽刺了一声,便弯下腰坐了下来。
半月前,她在这所城市感觉到有魔神的气息,恰好经过森林时遇到了血狼佣兵团,从他们口中也得知最近血狼佣兵团正在招募新成员,于是她上演了“救人”的把戏,超控十阶上级魔兽,然后在他们遇到困难时“及时”出现,那个佣兵团的团长便很快看中她的能力,热情的邀请她入团。
然而这也是苍月的目的,现在在人界,为了打听任何自己需要的消息和寻找魔神不受到任何人的干扰,需要一个身份,进入血狼佣兵团便是最好的选择。
“团长,您回来啦!”
“团长好!”
这时前方的营地里传来了团员的声音,接着就响起浑厚有劲的男音。
“阿丑去哪里了?”
“咦,我刚刚还看见他在这里的,阿丑呢?”
“我看见他往营地后走去了。”
“你们忙吧,我自己去找他。”
声音落下,苍月就马上感觉到有一股迫人的气息正往这里快速的靠近。
“阿丑,我找到你了!”
苍月慢慢睁开眼睛,冷冷地看着正往自己方向大步流星走来的男人。
他正是血狼佣兵团的团长,史蒂夫,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外貌相当英俊,但称不上美,却极有男子气概的那种俊朗。他一身红色,腰上悬着一把用龙牙石打造的稀有宝剑,古铜色的肌肤,身材高大体格健硕,五官如刀削般坚毅而挺拨,双目炯炯有神,眉宇间带着一股阳刚的豪放霸气,是个极为出色的男人。
“阿丑,我叫你怎么就不应我呢?”史蒂夫没辙地看着一语不发的苍月。
许久,苍月才用很冷很冷的口气应了一声,这让史蒂夫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不求你多说话了,起来吧,去我住的地方一趟,我有东西给你。”话毕,史蒂夫就先转过身去,示意苍月跟上。
看着他随便的身影,苍月眯起了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危险,但是很快她把眼里的杀意压了下去,起身慢慢跟了上去。
被遗忘的人
苍月刚来到史蒂夫的帐篷里,就看见一个在光下闪闪发光的东西从半空中扔了过来。
苍月随手一接,摊手一看,是一枚上面刻着血玫瑰的银色徽章,那是血狼佣兵团的标志。
“你入团恰好不在本部,我们身上也没有带多余的徽章,所以我特意出去让人给你现制一枚。”史蒂夫坐了下来,倒上桌上的一杯水,喝了一口。
他这是怕她误会自己被孤立吗?苍月心中冷笑,人类就是如此,老喜欢自作多情!
“怎么?”史蒂夫看到苍月并没有打算戴上去的样子,明亮的眼里染上一丝不满,“你不喜欢吗?”
苍月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但却没有说一句感激的话,就在这时,有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团长,您回来了!”进来的是莫林和华德,刚刚说话的人,是华德。
史蒂夫轻轻应了一声,两人见到苍月,显然愣了一下,当看到她手中的徽章时,便很快知道她在这里的原因,心想团长也太照顾这个小子了吧,他们刚来的时候也没有受到这样的照顾,还是团长特意出去打的徽章,怪不得其他团员心里不平衡呢。
“那我先走了。”苍月说完话,收起徽章,直径的往两人的身边走过,很快的消失了。
“这个小子,也太我行我素了。”华德不爽地嘁了声。
“团长,怎么样?”莫林移开话题,说正事。
史蒂夫突然变了脸色,严肃了起来,“我出城打听过,最近外面频繁受到魔兽的攻击,连我们之前走过的那条路现在也已经很不安全了,所以为了减少人力,我们还必须呆在这里一段时间。”
“但是副团长不是来加急件,说圣都有位大人要见您吗?”华德突然想到。
史蒂夫思忖片刻,才说道:“让我在想想,看看这个月能不能赶回去。”
居然团长这么说了,于是两人便没有意见,不过莫林突然想到什么,便说:“刚刚昆和我说,他要换帐篷睡。”
史蒂夫一愣。只听见华德突然咧嘴大笑起来,“这小子终于忍受不了吧,我早就告诉他,过早的下结论一定会吃亏,阿丑是什么样的人,还说他一定能和他合得来,哈哈。”
史蒂夫无奈地叹了口气,“让阿丑和我一起睡吧。”
“可是团长……”
史蒂夫抬手让眼前这两人不要再继续说了,他主意已定。
莫林和华德相互看了一眼对方,一脸的无可奈何。
到了中午开饭的时间,盖得临时的大帐篷里,早就坐满了等着吃饭的男人们。他们成群结队地围坐在一块,饭还没有来,就大声的聊了起来。
唯独苍月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没有和任何人交谈,就算是有人见到她,也没有上去搭话,因为这个人的脾气太怪,太阴沉,很显然已经被他们不知不觉中给孤立了起来。
但苍月却一点都没有在意这些,而且她也不喜欢人类来打扰自己。
“你们听说了吗,下个月,国王陛下又要娶妃子了。”坐在靠门一方的一个男人扯着大嗓音说道。
他的话题很快吸引了其他人,包括苍月。
“真的假的?这前段时间不是刚娶了一个么,而且据说王后还是一位大美人,他还娶那么多女人干什么。”
“难道你们没有听说吗,国王陛下有个很宠爱的神秘女人在五年前突然去世后,他就性情大变,先是娶了王后,然后不断的把其他女人招进宫里,而且国王陛下在五年前就对全天下下了一个禁止令。”
“什么禁止令?”那些人马上凑了上来,好奇极了。
只见那个男人喝了一口水,继续道:“不许有银发、红眼睛的女人出现,发现者,格杀勿论!”
苍月拿着杯子的手一顿,却又很快不以为然的继续喝水。
“这是什么怪规定,不过这五年国王陛下娶了那么多的女人,怎么一个子嗣都没有。”
“估计夫妻生活太频繁,是那个不行了,哈哈……”其中一人很邪恶的说完话,其余的人也一起跟着笑起来。
“开饭了。”
这时负责他们伙食的主厨推着一车的食物进来,很快那些人忘记刚刚的话题,一拥而上,至始至终无人发现,刚刚坐在角落那个黑色身影已经消失了不见。
佣兵工会
苍月行走在大街上,因为她狰狞的外貌,让周围的行人都是避而远之,竟然没有一人敢和她正眼瞧上一眼。
她慢慢地走到龙的神殿外,慢慢抬起头,白色殿外起着一层淡金色的膜,竟然还对她隐隐发出警告,苍月则是冷笑了一下。
这应该就是所谓神域的结界吧,这种古老的结界对她来说却一点影响都没有,但是为了安全去见,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骚乱,她决定晚上再来‘登门造访’。
于是她转身离开神殿,来到了佣兵工会里。在这里,佣兵工会、魔法工会、盗贼工会等等都在一个区域,以相邻的位置。
五百年了,人界的一切东西都没有变,包括这种佣兵工会,里面的大堂非常的宽阔,完全可以容纳下几百人。这里一共有三楼,大堂最里面有三个柜台,分别以注册、领取任务和领取奖金为主。
人挤人,摩肩接踵,每天来这里的人数不胜数,耳边还能时时听到站在周围的佣兵讲起自己的冒险经历、功绩等等大多数有关于任务和炫耀的话题。
苍月在大堂上转了一圈,看着任务板上的任务,而她的样子和身上所戴着的炫耀的徽章也很快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这不是血狼佣兵团刚来的小子吗?”
“这小子模样可真特别,看起来经不起风一吹的家伙,真不知道史蒂夫团长看中他什么。”
“他也是来接任务的吗?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个魔法师。”
议论声不绝于耳,越来越大,几乎每个角落都能听见,但是苍月却目不斜视看着任务板上的任务,不是为了接任务,而是想看看这个大陆几百年是否又出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这时从楼上走下来的这个工会的副会长布雷迪看见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便用沉稳而响亮的声音叫了她一声。
“阿丑。”
话刚落,就听到周围纷纷响起忍不住“噗呲”出的人笑声,阿丑,真是太适合这个小子了。
苍月顺着声音往身旁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魔法师长袍的老者面带和善的向她轻轻招手,布雷迪,她之前跟着史蒂夫来这里有见过他一次,他是一名水系的魔导师。
苍月慢慢走了过去,看着眼前这个倚老卖老的老家伙,面无表情一句话都没有说。
仿佛早就习惯她的态度,布雷迪微笑道:“你怎么来这里了,史蒂夫呢?”
“他在营地里。”苍月冷冷道。
“你是来接任务的吗?”布雷迪这时狐疑了一下,“我听史蒂夫说,你们就要很快回圣都了,所以最近不打算接任务。”
苍月心中一惊,她听史蒂夫说过,血狼佣兵团的本部在圣都,但是却没有听说过要马上回去的话。
离开佣兵工会的大门,苍月刚要转身,就撞上了从面前莽莽撞撞走来的一个金发少年。
“啊,抱歉。”少年说完话,要伸手去扶苍月时,却被苍月眼疾手快的躲开,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离开了。
少年好奇回过头望了望那个人的背影。
“杰米拉,快点。”
“哦,来了。”少年马上收回视线,朝着前方那个叫他的人快步的跑去。
两人
“阿丑,你回来了,团长找你。”一个团员见苍月回来,回头和她说了一声,便转身继续去忙事。
苍月微微皱了皱眉,但什么都没有说,没有问,朝着前方走去。
刚走到帐篷外,就听到里面传来史蒂夫还有一个陌生男人的笑声,但还有一人,那两人是魔法师。于是她抬手没有说一句话提前招呼的话,很冷的掀开眼前的帐帘。
史蒂夫这时抬起头看到阿丑的身影,便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她的方向走去,然后将她介绍给面前的两人,“米吉尔,你看,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小子!”
名叫米吉尔的男人和站在他身旁的那个金发少年抬起头朝着史蒂夫身旁那个银发少年身上看去时,都不禁怔了一怔。
这也难怪,苍月易容后的样子实在是太惊悚,就算是定力再好的人,也不禁感到一惊。
但是米吉尔很快恢复神色,慢慢站起来,看着苍月语气绅士地说道:“你好,初次见面,我叫米吉尔。”
米吉尔是个三十几岁的男人,面容姣好,端正的五官虽然没有史蒂夫那样英俊,但是整个人看起来很舒服,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淡淡高贵的气息,看起来像是一个贵族一样。
而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齐肩的金发,面容俊俏,白白净净,特别是那双天蓝色如汪洋大海般的眼睛是一片清澈明亮,光彩照人。
苍月很快认出眼前这个少年,因为他身上的气息,在之前的街上,就是他撞了她。
“阿丑,史蒂夫是圣光佣兵团的团长,他身边这位少年叫杰米拉,也是圣光佣兵团的团员。”
听史蒂夫这么说,苍月很快发现两人衣服上别戴着如白色闪电的徽章,圣光佣兵团也和血狼佣兵团一样,都是S级。而且据说这个佣兵团的人数团员是最多的,似乎有三万多人。
苍月简单的看了看这个叫米吉尔身上的魔法颜色,是个水系大魔导师,而他身边那个少年,则是风系的高级魔法师。
然而在苍月收回视线的同时,米吉尔也用眼睛在无人发觉情况下,巧妙的将眼前这个毁容少年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虽然他外面丑陋,但是在身上活跃的黑暗元素却多的出奇惊人,而且他还发现银发少年手指上分别戴着两枚戒指,一个是圆润色泽饱满的黑色戒指,还有一个是扁形上面刻着六芒星阵的银色戒指,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戒指。
然而最让人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他进来时身上所散发着冰冷慎人的气场,还有那双冷冽无比带着隐隐杀气的红眸,根本不像他这样一个年纪该有的。
就如史蒂夫说的一样,这个小子不是一般的‘特别’,而且也神秘的让人摸不着头绪。
“我还有话要和史蒂夫说,杰米拉,你和阿丑先出去吧。”米吉尔开口说道。
“是啊,你们同龄人也有话题聊,阿丑,你就负责带杰米拉到营地四处走走。”史蒂夫说完话,还伸手推了苍月一把,杰米拉也依从的走了出去,送两人离开后,史蒂夫才松了口气。
“史蒂夫,看起来你很在意那个叫阿丑的少年。”米吉尔看穿了他的心思。
史蒂夫也没有否认,他让米吉尔回到座位上后,自己也坐了下来,无奈地说道,“你也看见情况了,在我们团里没有和阿丑相符的年龄,幸好你今天路过这里来找我,还带着杰米拉,我想让他和其他同龄人多接触接触。”
听完,米吉尔实在拿眼前这个老朋友没辙道:“你还是老样子,就是爱多管闲事……”
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苍月和杰米拉走在营地里,苍月面无表情又不说话的样子,让杰米拉陷在尴尬的困境中,但是他又很快把僵硬的气氛给打破。
“那个,阿丑,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苍月的脚步一顿,慢慢停了下来,转过头冷冷看着眼前这个少年。
“她和你一样,有一头罕见的银发,红色的眼睛,不过啊……”杰米拉这时轻轻叹了口气,带着惋惜,眼里闪过一丝可见的忧伤,“她,已经去世了。”
他承认,当看到眼前这个少年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那一刻,吸引他的不是那可怕的长相,而是那头出奇漂亮的银色短发和一双和曾经她看人一样的眼睛。
那样的冷漠,却又是如此的熟悉。
可是没有想到,当他再去打听她的消息后,才知道原来早在五年前,她就不在这个人世了,听说,她死得时候连尸体都找不到。
然,苍月不知道这个少年为什么要说这些,又是因为什么而露出这样忧伤的眼神,但是对于人类这种泛滥的倾述,她早就厌恶够了,就像曾经那三个孩子一样,就是因为她的愚蠢,才会相信这些低贱的人类!
于是她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直接转身留下杰米拉一人离开了。
杰米拉要叫住她,当看到那个被晚霞承托的朦朦胧胧的背影时,又猛然收住声音,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思议,喃喃着,“这个背影,真是像极了……”
苍月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时候,发现她的床被一个男人给占了。
“阿丑……”那个脸上长着雀斑,名叫昆的男子看到苍月的身影,立即和坐在对面那床那个叫马克的停下说笑声。
他们两人紧张地看着正冷冰冰盯着自己的苍月,全身一抖。
“他。”苍月抬起纤长的一只手臂,手指着马克,冷冰冰问昆,“他怎么会在我的床上。”肃严的杀气,让人全身颤栗。
吓得那两人马上站到一块,身体紧贴在一起,后退了几步。昆惊恐万状地颤颤巍巍回答,“是团长安排的,说让你,让你今晚到团长他的帐篷里睡。”
苍月一愣,但没有继续说话,则是放手冷冷转身离开。
确认那个可怕的家伙离开后,帐篷里的两人才纷纷松了口气。
“我的妈啊,这个家伙不说话还好,一开口真是吓人!”马克心有余悸啪啪依然还在起伏不平的胸口说道。
昆也抬手擦了擦额头被吓出的冷汗,“真不知道团长为什么如此看中他,而且幸亏他是个男人,不然就他的样子,肯定要被皇家的侍卫抓去杀头。”
“……就他,这样子……”马克夸张的比划了对方的外貌,“没把那些人吓到,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咦,你怎么回来了?”米吉尔看到杰米拉灰溜溜的回来,一惊。
仿佛明白了什么,史蒂夫深深叹了口气,“不用猜了,一定是阿丑放他鸽子了。”
米吉尔一愣,只见杰米拉尴尬摸鼻地轻轻点了点头。
“阿丑,你要去哪里,团里禁止外出的时间就要到了……阿丑!”
这时从帐篷外传来的喧闹声,让史蒂夫十分抱歉地看了米吉尔一眼,“这个小子就是喜欢我行我素的,看来忙完这段时间回到圣都后,我要抽点时间和他好好上一下课。”
瓦沙克
夜已深,一个黑影借助划开风的冲击力,快速的往前穿梭。
恢复原貌的苍月,很快来到龙神殿外,月光照着她那头银发刺眼照人,这时卡利也从地里出来。
“王,我盘查过了,这附近没有人类经过,我也按照你的吩咐,布了结界。”
苍月听完卡利的话,嘴里立即念出咒语,突然她脚下张开耀眼的魔法阵,一本书从里浮了出来,苍月拿过,快速的翻开《所罗门的钥匙》,念出他的名字。
“我现在已主人的命令,命令你出来,瓦沙克!”
随着一道魔法光芒的出现,一个身影从半空的魔法阵里缓缓落下,当那道光影落地后,转眼变成了一个头上长着一对牛角的俊美男子,他身着紫色长袍,额间带着一条蓝色宝石坠子,慢慢睁开眼睛,那双恶魔的红色竖瞳更是充满了一股邪惑。
他正是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的第三位魔神——瓦沙克。
“王,好久不见了。”瓦沙克的性格温和,举手投足都带着贵族的高雅,他看到百年不见的主人,甚是高兴。
然而苍月却没有雅致和他叙旧,便命令他,“弄开这个神殿外的结界,记住,不要惊动这里的魔法师。”
瓦沙克慢慢转过身,抬头看了一眼眼前这个被金色薄膜所包围的神殿,“是龙的结界。”
“你解不开?”苍月冷冷看了他一眼。
“不,这很简单。”瓦沙克说完话,就从手中变出一把如弯月型的刀剑,“王,请您后退一步。”
苍月和卡利向后退去一步,瓦沙克手中的刀剑开始流转金红色的光芒,等武器通体金红,他迅速举起手中的刀剑,将这包含力量的一击朝着神殿外的结界重重劈下,“咔哒咔哒……”只见金色的薄膜上开始出现龟裂,紧接着噗啪了一声,坚硬的结界被瓦沙克一招击碎!做得干净利落,丝毫没有惊动外界的人类。
“这个家伙果然擅长破坏结界。”卡利看到瓦沙克依旧不变的厉害,就突然怀念起以前的生活。
“你回去,接下来我自己来。”
“好的,王。”
苍月说完话,便和卡利从瓦沙克的面前走过,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殿外后,跪在地上的瓦沙克也从魔法阵之上消失了。
进入神殿,苍月就看见神殿四周飘散着五颜六色的流光,它们朝着四面各处飞回到悬浮在中央之上那个金色泛着透明质感的水晶石身上。
因为外殿的结界被破坏,这里属于龙的气息也减弱了不少。
苍月腾空而起,来到龙金石的面前,冰冷的红眸盯着眼前这块倒映着她容颜的水晶石,她要伸手去碰它,发现龙金石的四周突然产生强大的电流,发出滋滋的声音,似乎正在警告她,不要碰它。
“王,你要小心。龙族毕竟是光明生物,所以它们身上的东西对你都有伤害。”
光明和黑暗吗?苍月冷笑后,眼神骤然一暗,“那么就杀了你,再拿回我的东西!”
布松
说完话,苍月迅速将注入黑暗破坏力量的一只手深入龙金石之中,那外围要向她袭来的雷电攻击还没有靠近她,就被她身上的强大黑暗力量给震碎,神殿受到黑暗气息的不断扩大,光明力量开始变弱起来,苍月在巨大的龙金石里摸索着,当她摸到一颗滚烫正在跳动的东西时,冷的一笑。
果然,保护这里的龙把另一半龙之心藏在这里,不然仅仅是结界,是保护不了这所城市的。
但是,很可惜……
苍月眼里闪过一丝残忍,毫不留情将那颗龙的心脏在手掌之中瞬间捏爆。
***
此时安息在风暗森林的龙族们,突然一条龙猛然睁开眼睛,痛苦狰狞的仰天龙鸣起来,震动这片森林,其他被吵醒的龙立即抬起头,只见那条躺在中央的银龙突然不再出声,吐了一口龙血,便死亡。
死寂片刻,风暗森林纷纷响起无数条龙悲鸣的声音。
***
苍月收回手,手上沾着的紫色龙血顺着手指落到身下的地面上,卡利看到这里,可惜的叹了口气,低声着:“……王可真不懂得珍惜,居然就这么杀了一条龙……”给赫拉吃,岂不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在这里设下结界的龙死亡后,眼前的龙金石也瞬间粉碎,只见一张泛着白光的书页浮在空中,那正是她所要找的魔神,第二十位魔神,布松。
因为被这里的光芒力量所压制,所以布松无法向外界任何一个魔神取得联系,当它看到主人正在自己的面前,书页强烈的发着光,似乎正和她产生共鸣。
苍月甩掉手上的血龙,伸手拿起眼前这张书页,转眼间,书页渐渐消失,接着在她手上那本魔法召唤书上重新出现。
结束后,苍月从空中轻盈落地,收起手中的书,便叫上卡利,离开神殿。
结界被破坏,要不了多久这所城市就会引来魔兽,不过人类的死活,和她没有关系。
“王,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卡利跟在苍月的身后,问她。
“去圣都。”
“耶?”卡利猛地停下脚步,瞳孔骤然一紧,看到主人不像开玩笑的背影,它马上追了上去,紧张问道:“王,你真的要去圣都吗?”
苍月脚步一停,转过头冷冷看着眼神略显慌张的卡利,“你不想去?”
被那双似要看透一切的眼睛盯着,卡利显然有些心虚,结巴了起来,“也不是……只是……只是……”
“我刚刚感觉到,西方有魔神的气息。”
话被打断,卡利微怔。
这时苍月抬头望着星空的西方,一阵风吹来,吹起她额前的银发,那双冰冷的红眸染着静静的月光,看起来异常安静,没少平日的一分仇恨,多了一分迷茫。
看到这里,卡利突然想起曾经的王,还是人类时,她也常常用这样空茫的眼睛望着远方,然而,曾经她露出这样的眼神是想要寻找未来,而现在的她,却只是为了要摧毁这个曾经她爱过的世界。
卡利这时低下头看了一眼一直藏在皮毛里那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如果这是命运,王已经想不起来,那么到了圣都,它就把这个交给王,让她自己处置。
“走了。”话毕,苍月已经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卡利一顿,马上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快速的追了上去。
都是天生的吗
苍月回到营地后,并没有去史蒂夫的帐篷里,起码她知道那里并没有多余的床给她睡。对于她一个恶魔来说,无论是白昼还是黑夜,半月不睡觉都不会感到有精神的疲乏,甚至不进食几天都可以。
找了一个火堆的空地坐了下来,对面正在巡逻的团员看见她,也只是当做没看到一样,继续站在自己的岗位上。
夜静极了,即将冬至,深夜的风渐渐地更冷了。
苍月盯着眼前烧的噼里啪啦作响的篝火,火光覆在她那张狰狞的脸上,越发清晰,让走过她面前的人不经意看一眼,也被活生生的吓到。
“王,你睡不着吗?”这时卡利偷偷从地底下探出半颗脑袋,用着魔音和她说话。
苍月没有理它,听着眼前烧火的声音,她渐渐地闭上眼睛。
双眼刚合上的那一刹那,脑海中骤然出现了一片纯洁令人不敢直视的湛蓝晴空,有一双琥珀色魅惑眼睛,正温柔地看着自己……“月”……
奇怪的声音让苍月猛然睁开眼睛的那一霎那,她感觉到一张柔软的皮毛披在她的身上,骤然间,被风吹着有些发冷的身体渐渐有了暖意。
她迅速转过头,看到眼前这双正在严肃看着自己的眼睛,正是史蒂夫。
“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史蒂夫话虽然说得很严厉,但是眼神中却不难看出他在担心眼前这个丑小子。
苍月没有回答他,一语不发的盯着眼前渐渐小去的火焰。
见她如此,史蒂夫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走上来慢慢坐在她的身边。
“那么你总可以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妥协的语气。
“刚刚。”苍月面无表情地应道。
只听见再次传来史蒂夫地叹气声,他抬起手,撩开散落在肩上的几缕头发,那双明晰的蓝眸子,映着微微的火光,漂亮极了,就像是此时天上的明亮星星,在遥相呼应。
“你的脸……”他顿了顿,“是怎么受伤的。”
苍月转头冷冷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有想要回答的打算,仿佛在用眼睛说他多管闲事。
看到这里,史蒂夫是彻底被打败的转移开话题。
“那你的头发是天生银色的吗?”
苍月微微一顿,但还是简单地回了一句,“是的。”
“那眼睛是天生红色的?”
“……是。”
“哦。”史蒂夫很平静的应了一声,苍月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不妥。”
“没有。”史蒂夫轻轻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你很幸运,不是一个女人。”
很快,苍月便知道史蒂夫刚刚那么问的意思了,之前听那些男人说过,据说当今这位国王脾气古怪,还要封杀有银发红眼睛特征的女人,不知道银发红眼睛的女人到底怎样得罪他。不过她觉得倒是有趣,如果她出现在那个人类的面前,他敢杀她吗。
“我之前没有告诉你,我们过几天就要离开帕洛蒂亚斯了,你知道我们本部在圣都,而这次回去可能和下个月的国王陛下婚礼有关,所以我有些担心你。”
“担心他会杀了我?”苍月冷的一笑,被拉扯起的脸颊,上面的伤疤微微上扬顿时显得狰狞的惊心动魄,史蒂夫一愣,但很快又平静下心来,没有否认的轻轻应了一声。
冰冷的嗤笑传来,苍月没有再理这个自不量力的人类,不再看向他。
于是两人不再说话坐在那,吹着冷风。随着眼前篝火上的火焰渐渐熄灭后,这片空地再次安静了下来……
***
今天更新完毕!
无心
第二天的早上,帕洛蒂亚斯城内就响起尖锐的爆炸声,伴随着一片人声的尖叫。
得到消息,现在全城的魔法师和剑士都参与着战斗,包括血狼佣兵团在内,因为今天一大早这所城市突然受到外城大片魔兽的攻击,虽然很奇怪为什么一直受龙金石结界保护的帕洛蒂亚斯城会突然被魔兽侵入,但是现在情急情况根本无暇让人有多余的心思去探究。
跟在史蒂夫队的最后面,苍月环顾四周,那些分崩离析的碎片已经将美好的一所城市弄得支离破碎。遍地是居住在这里居民被魔兽撕裂的尸体,血流成河,飞鸟掠过头顶,凄厉的叫声像是要撕裂了整个天空。
比起眼前那些人对于这样的场面于心不忍,感到很难过,唯独苍月一人完全没有受任何影响冷着一张脸,继续以缓慢的步伐直接踏过前面的死尸,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突然眼前一个尖叫声响起,一个惨叫着的男人像蝼蚁被一头灰色魔狼用利牙咬住了身体,下一秒听到骨盆粉碎的声音。
“……救……救……”男人用断断续续的声音向史蒂夫他们求救。
“你们快去帮忙,我去救那个男人。”
史蒂夫说完话就拔出身上的剑向前方冲去,莫林他们便向四处分散。唯独苍月一人站在死人堆里一动不动,冷冷扫了一圈那些拼命营救其他的人类,心中冷笑,人类永远都是感情最泛滥恶心的生物。
就当苍月要往前走时,突然她的脚踝被人从后抓住,冰冷而粘稠的感觉让她不禁皱了皱眉,低眸,是一个小男孩,他艰难地爬到她的脚边,身后拖着一地的血渍。
他的下半身,已经没了。
“大哥哥……”他仰头看着苍月,充满血丝的眼睛布满了惧怕死亡的泪水。
苍月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救救我……”他脸色已经发黑,死亡气息已经将他笼罩,而他却还在做无谓的挣扎,“爸爸妈妈……全部…被魔兽吃掉了……我……我…”他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紧接着“咔哒”了一声颈椎断裂的脆响,苍月一手无情扭断他的脖子,将他的尸体往一旁扔去。
“阿丑…你在做什么?……”
难以置信的声音从面前传来,苍月抬起头看见把那个在魔狼嘴里救出来的男人的史蒂夫,扶着他回来,恰好看到这一幕。
对于苍月的残忍无情,史蒂夫只能站在那,眼睛放大不敢相信地愣愣看着她。
“一个要死的人,就不必再做无谓的垂死挣扎。”苍月冷冷说完话,就转身离开。
“你要去哪里,你给我回来,我命令你!阿丑!!”
无论史蒂夫怎样愤怒的朝着那个冷血的背影喊去,那个银发少年却始终没有停下,越州越远。
“团长,怎么了?”莫林这时把几位伤者救回来,放他们下来后,抬起头往前看去,看到阿丑离开的背影,一惊,“这个小子怎么搞的,不去救人,就这么回去?”
“这个臭小子!!”史蒂夫低吼了一声,让身旁的莫林一愣一愣的,团长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生这么大的火?。
惩罚
一天一夜的人兽大战,通过大家的努力和合作,帕洛蒂亚斯城内的魔兽终于被彻底清楚干净,好在没有出现五阶的上级高级魔兽,所以没有给那些魔法师和剑士的清除工作带来压力。然而,最让人沉痛的是,原本居住在这里的四万多名的居民,因为这次天灾而弄得死伤过半,魔法师们用高级结界将整个帕洛蒂亚斯保护了起来。
然,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有人去过龙神殿探查过,龙金石居然碎了,而且怎么看都像人为的,但是让人匪夷所思的却是究竟谁有这个本事进入千年无人可攻破的神殿,外面有古老的龙结界是铁铮铮的事实,就算是城内的大魔导师的等级的人也无法打破。
扑朔迷离的事件一下子成为帕洛蒂亚斯城内所有人不能理解又震惊的话题。
回到敌营的血狼佣兵团的人刚换洗完衣服,还没来得及去休息,就被史蒂夫叫到大帐篷里有话要说。
当苍月跟着莫林他们来到集中地后,发现在场的除了史蒂夫还有米吉尔带着那个叫杰米拉的少年,以及这次跟随他们来帕洛蒂亚斯的圣光佣兵团的几个团员。
史蒂夫看到团员都到齐,便先开口说了一句:“这次辛苦大家了。”
眼下的团员都露出这是理所应该的眼神,这种值得敬佩的精神让史蒂夫眼里闪过一丝满意,然而,当他转头寻找那个少年的身影时,眉头不禁一皱,因为那个满脸伤疤的少年此时站在人群后的一角,背靠在木头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史蒂夫犀利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满,那是明显对向那少年的。
“大家也知道,这次因为事出有因,科林也给我传了急件,所以今晚你们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们就离开帕洛蒂亚斯,回圣都!”
似乎没有得到哪个人的反对,史蒂夫又继续说了一句。
“这次圣光佣兵团也会和我们一起同行,所以为了在途中以防魔兽攻击,或者被魔兽攻击,希望你们两队能齐心合力,不要对对方有任何的偏见,好好相处。”
米吉尔对眼下血狼佣兵团的团员轻轻点了点头,先行招呼。
“是,团长!”
眼下的团员没有任何意见的齐声道。
他们原本以为可以散会时,史蒂夫却突然说了一句让人意想不到的话。
“阿丑。”史蒂夫凌厉的眼睛穿过人群,直直投在最后面的少年身上,“大家在努力拼命战斗时,你却在偷懒,今天罚你一天不准吃饭,不准睡觉,不准休息,现在马上、立刻给我去外面的空地做俯卧撑,一直做到天黑,然后今晚你一人守夜!快去!”
苍月冷冷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却至始至终没有开口说一句,直接转身离开了这里。
目送她离去后,在场的其他人都觉得很是奇怪,在回头看了看团长这时一张凶煞甚是吓人的脸。今天是怎么了?!阿丑究竟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让一向最疼他、最向着他的史蒂夫团长这么生气?…
奇怪的家伙
天色渐渐暗下,残阳如血,朦胧慢慢的笼罩着整个帕洛蒂亚斯。
莫林他们刚刚吃完晚饭走回来,发现一个瘦小的背影还趴远处的空地上做俯卧撑,似乎从来没有停歇过。
“这小子就怪物吗?居然还没有倒下!”华德难以置信地扯着他粗矿的嗓门惊呼了一声。
“团长也真够狠的,居然这么惩罚他。”另外一人说道。
“谁叫阿丑脾气这么倔,只要他肯低头向团长认错,他也不会变成这样。”又一人用着“那小子活该”的语气说道。
然而莫林只是默默看了那个少年一眼,“走吧。”
于是华德他们几人跟着莫林一起转身离开。
**
夜黑了下来,做完俯卧撑的苍月一人站在站哨的地方,夜风凛凛,吹着她的衣角猎猎作响,她面无表情的伫立在风中,就像是一座千年不朽的雕像一样。
“王,您没事吧。”卡利这时从苍月的脚边伸出半颗脑袋看着她,随即咒骂了一句,“那个该死的人类,看我怎么整他。”
“卡利。”苍月叫住了要去“为她报仇”的卡利,目视前方冷冷道:“不要给我找麻烦。”
卡利撇了撇嘴,就在这时,突然身后响起人的脚步声,卡利马上沉到地下。就在这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从她身后伸来。
苍月微愣,低头,看见那只手上还抓着两块牛角包。
“抱歉,我只能抢到这一点。”歉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苍月慢慢转过头,只见那个金发少年干净白皙的脸上露出几分的歉意看着她,少年正是杰米拉。
“你,这是在干什么。”苍月不屑的口气。
杰米拉似乎没有感到任何的尴尬,只是微微笑了笑,“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人不吃东西,是不行的。”
说完话,他抓起苍月的一只手,将手中还热着的两块牛角包塞到她的手中,然而当接触到对方那毫无温度的冰冷肌肤时,让他的心越发的冰凉。
苍月迅速甩开他的手,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因为她讨厌人类碰她!
“你这样,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杰米拉似乎没有打算要走的直接坐在苍月身旁的空地上,仰望星空,那双天蓝色的眸子,如宝石一般干净透亮,美丽极了。
“五年前,我记得,那时候我们一起被关在地牢里,我把自己手中仅有的食物给她吃,然而却被她狠狠的扔到地上,那个时候啊,她还被夏威仁给臭骂了一顿。”讲到这里,杰米拉的脸上带着是一抹深深的怀念和过往的美好。
然而他的话题,却在这样安静的气氛中吸引了苍月的注意力。
“对了,你应该不知道夏威仁是谁吧,他是救了我和妹妹的人,他明明是个快三十岁的男人了,却看起来只有少年的样子,而且他还有深度的洁癖。”
“你知道吗,自从她离开后,夏威仁就天天心神不宁的,而且嘴里还时不时念叨着她,我们兄妹知道,夏威仁其实是喜欢她的,但是因为他太好强的性格,所以在她离开前都没有告诉她,他的心情。不过啊……”杰米拉轻轻一笑,“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前两年他和薇薇结婚了,一转眼大叔成为我的妹夫了,你一定想不到吧。”
看着他突然傻笑的样子,苍月都觉得可笑,这个人类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
“不过…”杰米拉脸上的笑容突然慢慢收敛,取而代之的一股悲伤,“我还没有告诉他,那个人过世的消息,不过我觉得夏威仁已经察觉到了,不然每次薇薇不小心提到她时,他却没有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发怒,心情急躁……”
“让我最后悔的是,我没有当面和那个美丽的人说声谢谢……”
一阵风吹来,吹散了一切悲伤的思念,就这样,杰米拉不再说话的坐在苍月身边,而苍月也一语不发的望着前方。
此时站在他们后面的两人,正看着远处那两少年的背影。
“你不生气吗?”米吉尔转头看了看身旁从刚才起就沉默不语的史蒂夫。“我们家的杰米拉居然偷偷送食物给你们家的阿丑,这是不是违反了规定。”
史蒂夫看了一眼那个在站在月光下看起异常纤细的背影,突兀冷哼一声,“随他们便。”话毕,他就干净利落转身回到帐篷里。米吉尔见了则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转身离开了。
***
今天暂时更新到这里,看看晚上能不能再来更,晓蕾现在有事要忙。
聪明的人
天刚亮,血狼佣兵团和圣光佣兵团就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史蒂夫要跳上马时,脚步一顿,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站在最后的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少年时,不禁皱了皱眉,叫上身旁的莫林,“是谁让那小子戴上面具的?”他似乎对于这种做法非常的不赞同。
这时身后的华德不好意思的站了出来,“团长,是我。”
“你?”
史蒂夫一个眼神瞪过来,让华德愣了一下,于是他紧忙为自己的理由解释道:“团长,我们抵达圣都起码要几天的时间,那小子就那样出去,实在是太吓人了,所以……所以…”华德慢慢收起了声音,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史蒂夫越来越黑的脸。
见气氛突然变得压抑下来,莫林马上说了一句,“阿丑也没有意见。”
史蒂夫一愣,再次抬起头看了一眼那少年,少年仿佛注意到他的视线,慢慢抬起头,当对上那双冰冷魅惑的红眸时,史蒂夫居然愣了一下,这个小子戴上面具后,那头漂亮的银发和出奇好看的红色眼睛,说真的还有几分的魅力可言。
于是史蒂夫便不再说什么,纵身跳上马,施号指令,便和身旁同样跳上马的米吉尔,带着自己各自的团员,一起离开帕洛蒂亚斯城。
往西面走,就必须要经过普雷斯顿,然而要去普雷斯顿,就一定要往眼前这条黑暗森林经过,也就是苍月曾经出现救过史蒂夫他们的地方。
经过上次的教训,史蒂夫便让身后的人先行停下,他让眼下的莫林,把阿丑叫上来。
苍月从身后慢慢走上来,抬起头淡淡看着眼上的史蒂夫。然而面对她时,显然史蒂夫眼神有些不自然,昨天的事虽然眼下这个小子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突然这样近距离的对上,还真有些毫无防备。
“阿丑…”史蒂夫清了清自己不自然的嗓音,正色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安全走过这片森林,不会惊动住在这里的魔兽。”
眼看夜色即将到了,黑暗森林有个特点,就是一到黑夜,那里面就会出奇的黑的伸手看不见五指。而苍月在几次任务中,每次划出的计谋,也一次次帮助他们化险为夷,所以被视为血狼佣兵团最聪明的阿丑,自然而然成为他们的‘军师’。
然,苍月认为自己居然呆在团里,就会暂时遵守团里的规矩,于是她没有说话的抬起头,望向前方的黑暗森林,面具下的双眼眯了眯。
“用魔法水球,灌注水元素下去,让魔法水球变成雾状,把这片森林笼罩住,这样就可以掩盖魔兽的视线。”
“混合魔法?…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岂不是也看不见前方的路?”米吉尔觉得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风。”
苍月冰冷的一个字,让他和史蒂夫他们为之一怔。
“就算看不见,风却不会停止,风系魔法师很了解这点。”
让风带路?!米吉尔眼睛一亮,看向苍月的眼神似乎多了一分的佩服,这个小子果然如史蒂夫说的一样,很聪明。
于是他马上叫身后的风系魔法师杰米拉上来,史蒂夫让自己这边水系魔法师站出来,按照苍月所说的做。
原本带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却没有想到按照苍月的办法,居然不到一个小时,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的离开了黑暗森林。这让在场的所有人,对阿丑又刮目相看了起来。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其实黑暗森林里的魔兽,早在当时苍月‘演戏’时都被赫拉下肚了。苍月也只是顺水推舟,忽悠这些傻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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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雷斯顿
普雷斯顿是个人口稠密的贸易繁华的城市。但因耕地面积少,所以主要是靠外来进口,来补足食物。
这所城市外围的林地贫乏,只有分布不均匀的小树林。虽然如此,但是水源较为充足,地市平坦的优势,交通方便而因给这里大大增加了贸易的便利程度。
苍月他们抵达这里已经是天亮的事了,于是他们决定先找个酒馆先填饱肚子再说。
此时在一家繁华街道对面的酒馆里,在二楼上,坐着几个较为特别的人,为首坐在靠窗位置默不作声的男人,外貌极为俊美,深蓝色的长发及至腰部,那双冷冰冰的金眸一动不动的望着楼下的繁华街道,整个人的气势冰冷却高贵犹如贵族。
坐在周围几桌上的少妇和少女,看到如此俊美的男人,哪怕他没有正眼瞧过她们一眼,也觉得观赏他,就是就像是欣赏一个毫无死角,完美无瑕的艺术雕像品。
而坐在男人身边的四个少年,身上分别佩戴着做工精致的长剑,一看就知道是剑士,虽然他们身着便衣,但手臂上所戴着的徽章,却是夺人眼球。
“居然是创世魔法学院的人?”就在这时,对面一桌眼尖的人,立即认出这徽章是从何而来。
“听说创世魔法学院能带徽章出校的学生,也只有六年级的学生,而且近几年听说创世魔法学院进行了大面积的改革,据说凡是接任务出校的学生,都必须要导师陪同,而且必须要求雇主无条件下接受他们的提议,还有绝对不允许欺瞒任务等级,如果学生是因为雇主的错失而遇到危险,那么创世魔法学院就有权力严惩雇主。”
“天啊,做个任务怎么要这么多的要求,现在魔法学院都这样吗?”
“不是,只有创世魔法学院这样,不过现在要求虽然变得苛刻了,但还是很多人巴不得跪着他们帮他做任务,毕竟那里的学生各个都是精英,而且身份都不低。”
这时其中一个吃好的少年,突然想到什么,便抬头看了一眼他们的导师。
“雅里导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雅里那双许久不动的眼睛,终于缓缓动了一下,他转过头淡淡看了面前这个学生一眼,“今晚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出发。”
“好的。”那个学生说完话,又觉得肚子还不够饱,便再叫伙计送菜上来。
就在这时,一群人从楼下走上来,各个不凡威武的气势很快吸引了在场每个人的注意,包括雅里他们那桌。
当几位少年看到那些人身上的徽章标志时,一惊!
“居然是血狼佣兵团!”
“还有圣光佣兵团!”
这两个S级的佣兵团,在大陆上十分的有名,他们作为后辈,岂有不知道的道理,四人看向那些人的目光又多了一分的崇敬,因为只有强者,才有资格拥有这样的目光。
雅里也很快发现走在最前方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穿着红衣霸气威武的男人,是个剑士,而且那身饱满的魔法战气,等级绝对不在剑圣下。还有走在他身旁那个身穿白衣高贵风雅的男人,他是个魔法师,等级超过身后那些跟着的魔法师们。
于是他很快猜出,这两人分别就是两个佣兵团的团长,史蒂夫和米吉尔了。
史蒂夫和米吉尔带着团员从雅里的面前走过时,那两人也分别注意到了他的身影,但是目光也只是微微扫了雅里一眼,很快收回。没有任何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在雅里准备收回视线时,突然走在团队后最后那个身材较为瘦小的身影让他的眼睛瞬然的定住,就那样定在那少年的身上……
找茬?
那少年身着一袭黑色,衣袂随着走路时的节奏,飘然。然,那头如光丝般的银发和矮小的身材在眼前这群高大男人中显得出奇格格不入,他脸上戴着一个全面的银色面具,但那身神秘而透着一股内敛让人无法忽视的王者之气,震慑人心!
那么一瞬间,雅里居然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
苍月从身旁这个男人身边走过时,发现到他投来的视线,便状似无意的回头看了他一眼。那双黑暗魅惑的红眸让雅里为之一怔。然而没等他看清,对方已经收回视线,从他面前转身走过了。
史蒂夫他们一群人把二楼一半的桌椅几乎全部占光,店家马上让店里最聪明的伙计上去招待。
“客人们,请问您们是喝酒还是吃饭?”伙计露出最专业的微笑。
史蒂夫倒是爽快,直接说把所有好菜好酒端上来,请大伙吃。
于是在伙计满脸是笑的刚转身离开,就有一个人迎面走来。
当史蒂夫他们看到眼前这个眼熟的男子时,纷纷安静了下来。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史蒂夫抬头看着雅里客气的问道。此人身上气势不凡,身上又带着剑,剑士等级绝对在他之上的可能。
“打扰了。”雅里冷冷说了一声后,就直接转身绕过史蒂夫他们那桌,朝着最后一桌,和莫林他们坐在一块的苍月的方向走去。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雅里停在了苍月的身边。
微微一惊,苍月慢慢转过头,看着眼上这个从刚开起就死死盯着自己的男人,略感不快地微微皱了皱眉。
“阿丑,你认识?”坐在对面的华德好奇问道。
阿丑?从这个男人口中听到他叫面具少年的名字,雅里显然有些惊讶,这是人名吗?然而这更加肯定了他心中的猜测。
“失礼了。”话毕,雅里就直接伸出手作势要掀开苍月脸上的面具,然而下一秒却被她眼疾手快的一手抓住。
“你在干什么!”冰冷而略粗黯哑的声音,苍月用危险的眼睛紧盯着眼上的雅里。
她记得,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个男人!
陌生的声音让雅里心中略感失望,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就像是抓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重重甩开他的手,这样陌生的感觉,让他微微一愣。
“这位先生,你到底要干什么!”看到情况不对,史蒂夫马上站起来,走了上来,看向雅里的眼神略带一丝敌意,“如果你是存心来找麻烦的,那么请你马上离开!”
凌厉的警告让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周围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远处的四位学生看到情况不对,马上快步走上来,似乎要护着自己的导师。
莫林他们也因为刚刚雅里莫名其妙失礼的动作而眼神变的警戒了起来,看起来阿丑和这个男人根本就不认识。
“菜来了——”这时伙计刚把菜端上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眼前这个不对劲的气氛弄得马上闭起嘴。
“让我看看你。”
雅里的要求,让苍月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一愣。
“要看我?”苍月眯起了眼睛,眼底闪现着危险。
“你当我的团员是什么!”史蒂夫顿时一怒,瞪着雅里,然而雅里却视若无睹异常执着地看着眼下这个戴面具的少年。
气氛就在一触即发时,史蒂夫准备要动武力赶这个无礼的家伙离开时,突然苍月出乎所有人意料开口了。
“居然你那么想看,那么就让你看。”话毕,苍月便很干脆的伸手揭开脸上的面具。
当一张狰狞似跟谁有深仇大恨的脸露了出来后,雅里一怔!
“…还真是……真人不露相……”那四位学生,包括在场的其他客人看到这张可怕的脸后,都纷纷将脸转到别处去。
“看够了?快滚!”史蒂夫似乎觉得苍月自尊心受伤了,毫不客气让雅里他们几人马上滚蛋。
“抱歉…”
雅里冰冷的眼神中竟带着一丝失望地说完话,带着自己的学生转身离开。
果然她是…真的死了吗。
圣都
“雅里导师…”
跟在雅里身后的四位少年,略显担心的看着今天变得很奇怪的雅里。
雅里没有说话,刚走出酒馆后,他的脚步一顿,下意识转回头朝着楼上看了一眼后,便没有再停留的意思,带着自己的学生离开这条街。
送走没事找事的家伙后,史蒂夫他们之间的气氛仍然显得有些揭不开锅的尴尬,站在那里许久的伙计灵机一动,立即笑脸迎上去。
“客人们,您们的菜。”
活跃的声音一下子打破了原本压抑的气氛,史蒂夫低头看着一语不发的苍月,眼神带着一丝担心,“阿丑,你不要理那种家伙,他纯碎是闲的没事找事做。”
“对,阿丑你不要在意,反正你的样子,我们都看习惯了,哈…”华德被几双瞬间投来的凌厉的眼睛瞪之下,马上收起声音,暗骂自己笨,自己怎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别说了,吃饭吧,阿丑你都饿了一天了,难道不饿吗?”莫林是里面人当中脑子转的最快的,他难得把桌前好吃的菜推到苍月的面前。
苍月抬眸淡淡看了眼前这几人一眼,什么都没有说,便安静的吃起东西来。
看到这里,史蒂夫也算是松了口气,阿丑这样反而更让人相信,这小子心里的承受能力和无所谓的态度比别人强好几百倍。
“团长,史蒂夫团长真的很关心阿丑。”这时看到这一幕的杰拉米不禁说道。
身旁正在喝酒的米吉尔头也没有转地随口说了一句,“而且还关心的过分。”
杰米拉一愣,转头看着自己的团长,突然心生邪念,坏坏一笑,“团长吃醋了?”
噗——米吉尔直接被吓得喷出一口的酒来,这个小子的脑袋里一天到晚都装着什么鬼东西!
算是顺利用完餐后,史蒂夫他们又继续赶路,因为离开普雷斯顿后,接着通往圣都的路就会顺畅安全很多。
直到第三天,苍月就看到了远处有隐隐城市的身影,而同时,魔神存在的气息也越来越清晰。
当看到圣都外围的第一眼,吸引人的不是有多宏伟的建筑,而是百米多高的城墙,耸入天际,足足有七八米那么宽,一层可见的魔法薄膜附在城墙上,苍月一眼就认出这便是高级、罕见的防御魔石混合最坚硬的黑暗矿石打造出的,不仅仅如此,在城墙上还放置着多个可看清的魔晶大炮,朝着四面八方,在城门口的两侧,以及上方都站在精神抖擞一身重铠甲的士兵,光是站后一点抬起头往前一望,都无法忽视这一切肃穆而庄严的恢弘气势!
苍月记得,在她以前是撒尔的时候,掌管的人界还没有这块地方,也没有所谓的圣都,现在时代变迁,连不曾出现国王的人界居然也开始改朝换代起来,她现在倒有点兴趣想看看管制这个大陆的人类国王,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城门口,有两队士兵正在严格盘查要进城的人,当那个脸上有块疤的男人发现血狼佣兵团他们的身影后,先是一惊,接着是一脸欢喜的大步地走上来。
“史蒂夫团长,您可真是让我好等啊。”这个伤疤男似乎“和你很熟”的口气,让苍月略感一惊。
史蒂夫对他客气地微微一笑。
“你们快进去吧,大人已经等您多时了。”
说完话,伤疤男马上让身后的士兵让开道,先给他们放行,一举一动都出奇的信任,可以看出史蒂夫和这里某位官员认识,而且还是深交。
当伤疤男看到最后从自己面前经过的那个满脸是伤疤的银发少年时,先是被他的外貌感到一惊,接着是被他的样子给吓了一跳。
但是他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不让苍月进去,因为她现在只是一个‘男人’,而不是国王要诛杀的银发,红眼的女人。
还活着的一个女人
刚刚进城,苍月的目光就被眼前这个大的看不见点的城市所吸引住,这个大的完全看不见尽头的城市是她出乎意料的。
而他们刚没有走前几步,眼前的队伍却突然停了下来。
“阿丑,你快看,团长的未婚妻!”华德说的就好像是他老婆一样激动的让身后的苍月赶快看。
苍月漫不经心抬起头,只见一个身穿一条白色长裙的女人站在街角,波浪卷的红发垂至腰部,个子高挑,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好看性感的红唇此时正含着笑,目光深情脉脉地朝着这边凝视而来。
史蒂夫眼里难得出现一抹男儿温情的微笑,迎了上去:“舒曼,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米吉尔见此,便默默先带着自己的团员先离开回本部。
而那些血狼佣兵团的团员各个在身后起哄的你挤我一下,我推你一把的争先恐后要看看眼前这位大美人。
“刚一会儿,累了吗?”这个叫舒曼的女人温柔的声音能将人的心软成一团,包括眼前这个赤血男儿的心,史蒂夫温柔一笑的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拉住自己未婚妻的手,转身让莫林他们跟上。
“怎么样,舒曼小姐漂亮吧。”华德走在前方,头往后看着苍月。
苍月没有回答,只是目不斜视地看着史蒂夫身旁那个女人,微微眯了眯眼,透过眼睛,从她身上看到了满满是说谎的声线波纹,这个女人……
“是她!”突然在地底下跟着苍月的卡利,用魔音和苍月对上话。
“你认识?”苍月也用别人听不到的魔音说着。
“嗯。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没有死,居然会在这里出现,王,你要注意点,这个女人不是一个好东西。”
卡利便没有再解释太多,声音消失了不见。
小心?苍月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如果真如卡利说的一样,她不建议拿这个女人成为圣都的第一个食物先去喂赫拉,因为…她缓缓抬起头,望着那轮悬挂在白云后那隐隐的半月牙,眼神微微一暗,满月的时间就快要到了。
抵达到血狼佣兵团的总部,看到的是一栋能住下几千人的豪华大宅,苍月下意识回头望了望四周,发现这附近还有高级工会所,大的惊人,而且这条街几乎被魔法师和剑士占满,然而经过的城市,也只有圣都才有如此大的地方,有专门腾出给魔法师们集中的地。
“团长,您回来了!”
这时大门开门,立即跑出来一个男子,他看起来有二十出头,模样说不上好看,但是却给人舒服的感觉。此时他神色慌张的立即跑到史蒂夫的面前,说道:“他已经在里面等你很久了!”
史蒂夫脸色一变,放开了舒曼的手。
“科林,你帮我安排一下阿丑的住所,我去去就来。”话毕,史蒂夫就匆匆丢下苍月他们,往里面快步的走去。
“阿丑?”科林顿了一下,转回头去寻找莫林他们人群中陌生的身影,当看到那个留着银色小短发,样子丑陋的少年时,显然是惊了一下。而他身旁的舒曼看到苍月时,也被吓得一下子花容失色,这个人,怎么这么难看!
一瞬间
“泰仑大人,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刚走到大厅门栏外的史蒂夫,发现站在厅中那个背影有些不对劲,愣了一下,马上收住了声音。
而那个背对他的人,慢慢转过身来,史蒂夫定晴一看,这个年轻人帅气极了。有着和泰仑一样要烧起来的红发,翠绿的眸子里有一股泰仑大人没有的英气,健硕的身材,健康的麦色肤色。如果说泰仑是英勇威武的骑士,那么眼前这个青年便是帅气而不失高贵气质的魔法师。
“你好。”红发青年对他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过了。他举手投足很好的表现出一种在王族中潜移默化的礼教和斯文。
“请问你是?”史蒂夫上前了两步。
青年微微一笑,高贵而不失一股亲和力,“我是泰仑的弟弟,泰西。哥哥今天有事,所以由我来代劳他来和你商谈下个月国王陛下婚礼一事。”
史蒂夫顿时焕然大悟,随即用欣赏和敬佩的眼神看向泰西,他知道泰仑一直有个弟弟,而且时常和他聊天起也没少提过。他也听说了那个少年年纪轻轻的就被国王陛下重用的事迹,在王朝中的身份完全不输于给那些有头有脸的王族,而且据说他还拒绝了陛下要封他爵位一事,说是因为现在他还年轻,还想跟在泰仑身边几年,多学习学习。今日见到真人,果然是一表人才,完全不输于给泰仑。
作为前辈,史蒂夫自然是喜欢这样杰出的青年,便马上请泰西坐下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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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林他们回去休息后,苍月就被科林带到本部四处走走,说是要她熟悉熟悉环境。
科林在耳边喋喋不休讲个没完没了,如果换做其他人早就烦死了,但是生性冷漠没有感觉的苍月却至始至终没有一个表情,不应也不答,仿佛身边没有这个人一样,自顾自走。
本部的宅子很大,六个院,四个庭,还有东西两面无数排的房间,以及训练场等等,应有尽有,而且经过的路上,还能看见团员互相切磋武艺的场面,好不热闹。
但是一向讨厌喧闹地方的苍月,并不喜欢这里,也不把这些对人来说豪华的地方放在眼里。
当他们拐过一个走廊经过大厅外时,突然大厅的门被人打开。
“泰西,我送你到外面吧。”
“不用了,史蒂夫团长。”
从眼前走出来的两人,让苍月他们两人停下了脚步。
“团长,泰西大人。”科林对他们两人尊敬的打了一个招呼。
史蒂夫应了一声,要带泰西离开时。当泰西从苍月面前经过,他的余光发现身旁那头在光下耀眼的银发时,脚步猛然一顿,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他停了下来,心跳如雷鼓动般缓缓转过头,然而在看到面前这张陌生全是伤疤的脸时,眼里所带着一丝期望,残忍破灭。
然而他却没有从这个毁容的少年的身上移开视线,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同样正在冷冷打量自己的红眸,心中那一直隐藏不愿去提起的悲伤,潜行化为一丝忍不住的情绪涌到明亮的双眼上,眼眶顿时微微泛红了起来。
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史蒂夫停下脚步,转过身一看,一惊,此时泰西正盯着眼前那银发少年,他马上折返回去,紧忙开口说道:“他是我新招进来的团员,叫阿丑,是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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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去五年
舒曼见史蒂夫谈事半天还没有回来,她有些担心,便朝着大厅的方向走来。
这时她听到前面有人声传来,其中还有自己未婚夫的声音,抬起头隐隐看见前方那英俊的身影,要笑得走上去时,突然她看到史蒂夫身边站的那个人的一瞬间,脚步猛地停下,脸上的笑容立时收敛,转眼一脸变得惊慌失措地快速转身躲到身旁的假山后。
舒曼的背紧贴在身后冰冷的石面上,胸口剧烈起伏,似刚才见到什么无比惊悚的事,将她吓得甚至觉得那个人不可能是他…
于是舒曼将信将疑地扭过头,侧着身透过假山的沿边往前再次望去,当再次看清站在自己未婚夫身旁那个红发男子时,她的瞳孔急剧收紧,迅速收回视线,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怎么会在这里……”舒曼心慌意乱,甚至又不禁再次想起当年自己亲眼看见自己的丈夫是怎样惨死在苍月他们手中的画面时,吓得全身再次不禁颤抖起来。
如果他出现了,那么那个苍月岂不是……
当年,如果不是她跑得及时,恐怕她也会跟那只死肥猪一样死于非命。而这五年,她好不容易才忘记过去,用美色来诱惑史蒂夫,让他收留她,恐怕自己现在还在颠肺流离,不知是死还是活……她明明想要重新开始,找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过一份安安静静的生活,为什么五年前这些给她带来噩梦的家伙还要出现!
想到这里,舒曼那双原本温柔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凌厉而充满着一股阴森的怨恨,好看的花容一下子变得狰狞可怕起来。
舒曼回头再看了看远处的泰西,她想今天就此作罢,先暂时退离这里为好。
当她转身迅速离开后,没有发现她已经被远处一个人注意到。
苍月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冷冷瞟了一眼那女人远去的背影,便慢慢收回视线。
这个女人……果然有问题。
但是现在在意的不是那个女人,而是眼前这个始终没有把眼睛从她身上移开的男子。
他看她的目光,那种隐隐带着丝丝缕缕的忧伤感,和之前在酒馆里那个突然出现,提出要看她面具下脸的男人一样,这样透着异样感情的眼神让她十分的不舒服。
“泰西,泰西。”
史蒂夫的声音,让泰西很快回过神来。他一整刚刚失态的情绪,回头看了看一旁眼神正带着几分担心和紧张的史蒂夫,他知道这个男人在担心什么,还有刚刚特意挑明的话的意思,他倒是不恼也不怒,反而觉得有些好笑的轻笑道:“史蒂夫团长,你想多了,我知道他是一个男的,我可没有眼疾,男女我还是分得出的。”
听他这么说,史蒂夫突然觉得自己反倒小气,疑神疑鬼的,便抱歉地对泰西笑了笑。
“史蒂夫团长,你不必送了,我的手下已经在外面等我了,告辞!”话毕,泰西最后看了一眼身旁这个银发少年,便和史蒂夫道别后,转身离开。
目送他离去,史蒂夫才终于松了口气,他转过身看着眼前的阿丑,便对科林说了一句,“你先下去吧。”
“好的,团长。”科林说完话,就转身离开了。
“阿丑,你进来一下。”
言毕,史蒂夫就先转身走进厅里,苍月看了他一眼,便也走了进去。
拒绝
史蒂夫坐在前厅的位置上,桌前一杯热茶,水汽氤氲间仿佛让看着他的苍月的冰冷的眸子中泛起一层雾。
许久,史蒂夫才开口说话。
“阿丑,我这几天没有理你,不是因为故意针对你,而是你之前的做法…”史蒂夫这时抬起头看到苍月面不改色的样子,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难得没有要解释的吗?”
“我说的原本就是一个事实。”苍月冷冷回道,她可没有像他们这些人类一样,同情心泛滥!
史蒂夫一愣,看到她这样,说真的,他还真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和她说些能听进去的道理。然而想起之前阿丑那般狠心杀死一个孩子,虽然他知道那个孩子也活不了多久,但是他不知道这少年究竟有多狠心,能对一个向他苦苦哀求的孩子下手,难道他真的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吗。
有时候他真的看不懂眼前这个人究竟是怎样的想法,就算她孤傲、生性冷漠,难道真的没有一点人的同情心吗。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苍月冷冷的声音,打断了史蒂夫偏离的思绪,他轻叹了口气,这个小子还有没有把他当成上司过,一点敬语都不会说。
“之前我也向你提起过,我们这次回来的目的。”
苍月没有说话,却在听。
“刚刚站在我身边的那个人,正是泰仑大人的弟弟,泰西。泰仑大人是国王陛下身边的亲信,也是我多年的至交,他希望下月国王陛下的婚礼,由我们血狼佣兵团负责暗中保护国王陛下。”
泰仑…泰西…苍月压根就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是可以从史蒂夫的话中听出那两人是王族的,而且身份地位还很高。
但是史蒂夫这话却醉翁之意不在酒,苍月很快心中了然。
“你想说什么。”苍月眯起了冰冷的眸子。
“这次任务,我希望你能参与。”
果然!但是苍月却一口拒绝,“我不去。”
史蒂夫一愣,“阿丑,你的能力完全不输于给莫林他们,而且这次任务我只会派信任值得托付的团员去,保护国王陛下是多么光荣的事,你为什么要拒绝?”他想不明白,而且他明明想给这个小子发展空间的机会,只要是人闭着眼睛都能想到,泰仑之所以会拜托他们,一定是得到国王的批准。如果这次他们成功完成任务,可算是大功一件,说不定国王还会封赏,而且史蒂夫想让苍月去,也是希望大家能因为她的能力,而不是长相去评论她。
这个小子……怎么就不懂他的心情呢。
看到史蒂夫急的样子,苍月岂有不知道他的用意,但是这么做,她也不会感激或者感谢他。而且她根本没有义务去保护人类,还有,就是因为人类的背叛,才害得她落到那些神的手中,生不如死。想到这里,这些相连起来的仇恨让苍月的眼底快速闪过一丝遏制不住的恨意,这段血海深仇,她迟早会让这些人还的!
“阿丑,你在考虑”“我不会去!”苍月直接打断史蒂夫的话,快速站起来,看都没有看身旁那个男人一眼,冷冷地转身离开了。
看到这里,史蒂夫没有生气,反倒是没辙的叹了口气,喃喃着,“这小子是不是在青春期叛逆……”
抓紧时间
“什么?下界的三神,他们都死了?!”
此时安静的神殿之上突然响起一个不怒而威的声音,哪怕在镇静,也无法掩饰其中的震惊。
眼下身穿圣光神袍的众神听闻,便开始纷纷小声接头交耳起来。
站在他们眼上那位身材并没有年龄增大而衰老,相反高大,一身气势威武的老者,便是掌管天界的主神雷尔斯,那双炯炯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担忧。
“雷尔斯,难道撒尔真的……”身旁另一位老者眼神不由担心起来。
雷尔斯马上转过身,看着眼下刚刚把这个消息禀报给他的神将,厉声道:“再派十个神将下去查清楚,还有去告诉帕罗,让他抓紧时间去找卡罗斯!”
“是!”那位神将领命后,立即消失在大殿之上。
雷尔斯目光凌厉扫了眼下正在担心议论撒尔一事的众神一眼,眉宇深深蹙了起来,神界因为之前那股不明的黑暗力量的破坏,结界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如果再不快点找到掌管光明之刃的卡罗斯之神,要是撒尔真的复活了,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
苍月走回到莫林给她安排的房间,这房间的位置偏于后院,而且是最靠边,也算是清静。
在进了房间把门关上后,苍月的脸上冒出一团淡淡的黑雾,在黑雾散去后,一张绝美的脸再次重见天日。
就在这时,卡利从房间的地底下浮出身来,然后如解放一般在房间里走了走去,活动筋骨。
“王,我们要出去走走吗?”卡利走到苍月的脚边,伏身坐下。
苍月想了想,“也好,顺便盘查一下这里的地形。”
说完话,苍月手中的空间戒指微微亮起,接着在她的面前突然裂开一个空间缝隙,慢慢扩大,转眼间,她和卡利的身影就消失在空间黑洞外,随着那个黑洞的消失,房间再次安静了下来。
到了中午,准备叫苍月吃午饭的华德,站在门外叫了半天里面却没有人应答,当发现她人不在屋时,华德是一副的无奈。
显然,这房间里的人,太不老实了,不用猜也知道,阿丑一定是去大马路上逛街去了。
此时从阴暗巷子里出来的苍月,再次恢复阿丑的打扮。走在集市上,她丑陋的样子也纷纷引来路人的侧目停留,以及一些人的指指点点,但是苍月却视若无睹的冷冷从他们身边走过。
圣都大极了,苍月行走在不同区域的街道上,甚至绕过几个弯,也走不到所谓的尽头。
于是她在无人注意下,快速身影一闪,转眼间出现这里最高的教堂上,站在钟楼上,寒风凛冽,耳边几乎都是刮乱的风声,但没有受一点影响的苍月这时放眼往前望去,下一秒被眼前的场景所一惊!
圣都的庞大比自己所想的要超出很多,站在这里就能加看清这里的地形,这所城市的地形十分的平坦,建设铺天盖地,道路也很宽很直,低头往下看去,全是密密麻麻的黑点,那是人的身影。
按照之前史蒂夫说的,如果这是国王的首都,那么那个人类国王所在地便是……苍月这时慢慢转过身,抬起往远处的上方望去,一面在空中被风吹着猎猎作响的皇家大旗帜映入眼里。
圣都的三界点中间,单独围立着一面又厚又高的城墙,在墙的后面,便是耸立在天际之下雄伟华丽壮观的城堡。原来之前没有注意到这里,是因为四周的房屋太高,加上面积太大,城堡外的高墙再这么一档,如果没有站在如此高的地方,确实很难看清。
“王,快下来啊,这里有好玩的!”
这时卡利在陆地上传来的兴奋声音,让苍月不满地微微皱了皱眉,便收回视线,纵身往下跳,到了半空中她的身影就骤然间消失了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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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识
“王,这个可真好吃。”
卡利趴在苍月的脚边,大口大口吃起眼下一盘肉夹的煎饼。
然而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在圣都中心一家饭馆的二楼,因为卡利的现身,这绝非不一般等级的魔宠在识货人的眼里,成为众人羡慕的稀有物。
但是当他们看到拥有这稀有魔兽的主人时,先是被她狰狞的外貌吓一跳,接着是不屑地冷哼一声,这个少年看起来真的配不起这头高贵的魔兽。
然而他们自然不会知道这头看起来像是黑豹的魔兽,其实就是一头魔物,而且等级往往超过圣阶级以上的魔兽,不过因为卡利一副见吃就忘本,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一点的威严。
苍月低头看了一眼满嘴是酱汁的卡利,眼里闪过一丝轻蔑的鄙夷,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把这个没用的家伙给捡回来!
“好饱好饱。”
完全没有注意到主人用怎样眼神看自己的卡利,打了一个嗝,用舌头舔了舔嘴边食物的残留物,一副满足的眯眼趴在那,还用魔音不停的在苍月耳边跟老头子似地唠唠嗑嗑。
苍月冷冷瞥了它一眼,在要收回视线时,突然在她的面前收到两双异常炙热的视线,当她抬头望前方看去时,只见坐在对面那桌的那两个男子发现她看过来,便马上匆忙忙收回视线,一副心虚不已地看向别处。
那两人看起来有二十出头,一个戴着眼镜,长相斯文,另一个较为帅气,高大的身材和那个戴眼镜的男子瘦弱的样子成为鲜明的对比。
苍月也没有多大的在意,慢慢收回视线。
“你去。”
“我…我害怕,你没有看见他刚刚在瞪我们吗。”
“我说鲁鲁斯,你是男人吗。”
听到其中一个男子抱怨的声音叫出的名字,卡利突然睁开眼睛,下意识仰起头透过桌角一侧往前看去,当看到那两张熟悉的脸孔时,微微一惊。
是他们……它记得,这两人曾经在王还是人类的时,呆在她身边一段时间,他们分别是创世魔法学院的学生,王甚至还出手帮助过他们。
没想到五年不见,他们脸上已经从曾经的稚气蜕变成颇为一点成熟男人的模样,就像泰西一样,曾经那年少轻狂,如今却变成一个懂事、成熟稳重的杰出青年了。
先是杰米拉,接着是雅里,然后是泰西,再是他们……卡利下意识转回头看了苍月那不为所动的侧脸一眼,心中叹息,就算王都已经忘记了,他们的出现也是命中注定的吗……
“我去就我去,鲁鲁斯,你看我的!”说完话,那位帅气的男子一副胸有成竹地站起来,大步的来到苍月的面前。
“你好。”
苍月缓缓抬起眸,那双冷冽无比的眼睛吓得这男子一下子不再那么有把握的后退了一步,紧张的额头冷汗都流了出来。
果然正面看他,实在是太……可怕了!
看到自己的朋友顶不住,那个戴眼镜的男子马上鼓足勇气走上来,对眼下这个毁容少年,一整心态,友好微笑道:“你好,我叫鲁鲁斯,他叫盖文,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坐在这里。”
苍月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低头喝了一口水。
不答就是默认,两人见此,刚刚过度的紧张感也渐渐消散了很多,他们便慢慢坐到眼下的空位上,刚坐下,面前就传来冷冰冰的声音。
“是谁让你们俩个跟踪我的。”
熟悉又陌生
苍月那句让人毫无防备的话,让鲁鲁斯和盖文两人脸色瞬间僵硬起来。
“怎么。”苍月抬起冰冷的红色眸子,直直看向他们,“还是说,你们想死。”
那双寒心彻骨的眼睛,带着一股毫无玩笑的浓烈杀意,让眼前这两人一下子心跳如擂鼓般,冷汗涔涔沁出。
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说,还是不说?”苍月已经要失去了耐心。
当她准备要抬起手时,突然楼下街道上掠过的一阵熟悉的气息让她的动作一顿,快速丢下一块金币,站起来转身从二楼的窗户上跳了下去。
在场的所有人一惊,只见那头黑豹也跟随主人快速的离开。
鲁鲁斯和盖文两人一愣,马上站起来跑到窗前往下望去,那个少年和他魔宠的身影早在人海茫茫中消失了不见。
好了许久,鲁鲁斯才松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这个家伙刚刚是认真的。”
盖文也捏了头上的一把冷汗,“虽然不知道他刚才为什么那么紧张离开,不过还好,我们算是捡回一条命了。”依然心有余悸。
之前他们听从泰西的命令,要他们留意血狼佣兵团里一个新来面相被毁的小子。
他们守在血狼佣兵团本部宅府外半天,居然看到泰西在意的那个小子从宅府旁的一个巷子里出来。
当他们看到他第一眼时,先是被他‘独特’的容貌所惊,接着是被他的外貌,银发、红眼睛,那一刻,他们便知道泰西为什么会在意他的理由了。
像!就算他是一个男的,那背影和外貌都像极了一个人,那个已经去世五年的女孩。
自从五年前得知她去世的消息后,没有人知道他们心里有多难过,甚至经过那条湖时,都会想起他们曾经在这里留下的快乐而偷偷落下眼泪。
所有人知道她的冷漠,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残忍和可怕,但是没有人知道这样看起来一个冷血无情、孤傲的女孩,内心却有不为人知的善良。
如果一个真正冷血无情的人,那么就不会出手解救被阿尔文欺负的他们,如果一个没有感情的人,那么就不会冒着极有可能得罪王族的危险,再次救了他们。
一次,又一次让他们感动,让他们心怀感激,让他们已经不知不觉中把她当成重要的朋友。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她就突然去世了,毫无征兆的。
后来他们从学院毕业后,遇到了泰西,才知道泰西真正的身份,同时,他们也接受泰西的邀请,留在他身边做事。
但是,一切都变了,因为她的去世,不仅仅是他们,连泰西也变了,大家再也找不到以前还是年少轻狂的时候,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有说有笑了。过去的,已经变成了回忆,包括她的曾经……
“那个眼神,真是像极了……”鲁鲁斯望着眼下拥挤的街道,目光朦胧的轻声说了一句。
盖文一愣,抬头看了鲁鲁斯一眼,沉默许久,他慢慢低下头,用着极轻极轻的声音应了一声,“嗯……”
像,但是却又是如此的陌生。因为他们不得不去面对一个事实,就算再像,他也不可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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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月寻着那个熟悉的气息在人来车往的马路间停下,她转头望向四周,人潮人海,拥挤不堪。在那个气息消失后,她就彻底的寻找不到了。
“王,怎么了?”卡利马上追了上去。
苍月望着刚刚那气息消失的前方,微微皱了皱眉,“我刚刚察觉到魔神的气息,但在一眨眼的功夫又消失不见了……”
我不认识他
“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这时在圣都里偏于北方一个人烟稀少的阴暗巷子里,站着几个黑影,他们都身披着暗色的斗篷,帽子遮挡着脸,人站在黑暗中,看不清他们谁是谁。
“放心吧。”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嘴角闪过一丝狡黠,“我部署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明天大鱼上钩。”
“很好。”另外一个发着低沉男音的男人,这时转过身,仰头望着被夕阳染红的天空,脸上浮上一抹残忍,“那么明天就是艾尔兰·流弦的忌日!”
这群人没有发现,头顶有个黑影从屋檐上掠过,极快的速度,让人一点都察觉不到。
当那个黑影不带一点尘埃的落到后巷的空地上后,那张隐藏在黑暗中的脸渐渐暴露在夕阳光色下,她正是苍月。
“王,我们该回去了,不然一会儿那个人类又喋喋不休了。”
卡利从身后一摇一摆地走上来。
苍月快速将原本的容貌恢复回阿丑的样子,便朝着血狼佣兵团本部的方向慢慢走去,卡利也随之潜入地下去,紧紧跟随。
她已经在这里巡查魔神的消息已经有一个星期了,然而自从那次魔神的气息消失后,便再也寻找不到,就算能隐隐感觉到魔神确实在这所城市,但是当她想要去寻找,那魔神就好像是故意在躲避她一样,或者被什么压制,而无法正常和她产生共鸣,但是前者的可能性很大。
眼看就要到满月的日子了,这段时间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尽量不适用自己的力量,因为她知道,天界开始行动了,很快,就会有捕杀她的神到来。
就在苍月想着事情时,自己已经走回到大宅外。当她刚抬起头往前走去,看到史蒂夫正在迎送的客人的背影时,脚步一顿,因为那个背影她见过,在一个星期前,他……似乎叫泰西。
“真是不好意思,泰西,阿丑一定又是跑到街上去玩了,如果知道你会来,我应该要留住他。”史蒂夫抱歉的对特意来找苍月的泰西道歉。
泰西则是无事地轻轻摇了摇头,当他准备要转身跳上马时,动作突然一顿。
史蒂夫这时抬起头看到站在不远处那个瘦小的身影,便马上对她招手叫到:“阿丑,你快过来!”
苍月很不满这个人类对自己呼之则来呼之则去的,但是她又很快将眼里的杀意隐藏了起来,慢慢走了过去。
“阿丑,泰西今天特意来,是来找你有事的。”虽然他也好奇,泰西什么时候和阿丑认识,但是能看出不是什么坏事,他也算放心。
苍月抬眸看了一眼正在对自己友善微笑的泰西,面无表情,声音如旧冰冷说道:“我不认识他。”
泰西脸上的笑容一僵,看着少年要从自己眼前走过,他要叫住她时,却被史蒂夫快了一步。
“阿丑,你这样太失礼了,好歹泰西是王族的人。”最后一句话史蒂夫特意压低声音专门说给苍月听,眼神警告她适可而止,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就是这个意思。
“阿丑,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我们很投缘,所以想来看看你,和你交个朋友。”
苍月闻声转过头,看到泰西那眼里沉沉的寂色,禁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她,讨厌这样的眼神。
“就这样?”
泰西一愣。
“你觉得我们哪里投缘?是因为我的长相,还是我的存在能当绿叶撑托你这朵红花,泰西大人,你找错人了!”话毕,苍月不屑的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阿丑,阿丑!!”
无论史蒂夫怎样叫,苍月就是没有停下。
史蒂夫尴尬回头看了泰西一眼,“泰西,你不要见怪,阿丑的脾气就是这样,路上小心,明天的事你放心,我们血狼佣兵团用生命保证,一定会好好保护陛下的。”
史蒂夫说完话,就匆匆走进府里去追那个不懂事的小子。
留下泰西一人,站在突然变得清冷起来的道路上,冷风萧瑟,吹着他身穿单薄衣裳的身影看起来很是落寂……
那三人(红包)
“阿丑,阿丑,你给我站住!”
史蒂夫最后一声怒吼,终于让苍月停下脚步。
经过他们身边的团员看到此时紧张的一幕,立即识相地低头快速离开,团长又要发飙了。
“阿丑,你太不懂事了,你怎么能和泰西那样说话。”史蒂夫快步的走到苍月的身后,语气虽然没有特别的严肃,但是字字却已经把苍月给暗暗训了一顿。
苍月慢慢转过身,看着正瞪着自己的史蒂夫,冷冷说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按照你的方式做事?”
史蒂夫一愣。
看到她这样目中无人的态度,他是又气又恼,但是一想到她还是一个孩子,便将心中不断往上蹭的怒气强压了下去,整了整心态,声音放轻了下来,“阿丑,我只是想告诉你,在外头,凡是说话、做事还是你要干什么,都要注意场合、时间和对人,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是用怎样危险的态度和他说话,如果今天是泰仑站在这里,我想你一定会闯大祸的!”
史蒂夫讲得头头是道,就把她当成孩子一样,这种态度就是她所讨厌的!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想给我一拳。居然你呆在这里,我就有义务管你。”史蒂夫颇为长辈的样子说苍月。
却没有看到苍月越来越沉的脸色,那眼底闪现的杀意也越来越明显,就将她抬起身侧的一只手时
“史哥。”
一个柔媚的声音打破了暗藏在史蒂夫周围的杀机。
苍月收回手,转头看了那个正朝着他们这边走来的女人一眼,便不再停留的转身离开。
舒曼被她刚刚这么冷冷一瞪,也惊了一下。
“史哥,怎么了?”看到史蒂夫铁青的脸色,舒曼担心问道。
史蒂夫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似乎很快会意出什么,舒曼轻声问:“是因为那个孩子的事吗?”
史蒂夫没有否认地点点头。
“史哥,你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在意那个孩子,我听莫林他们说,这个叫阿丑的是新来的团员,但是对你,还有对团里的其他成员都很不尊敬。”
“莫林他们这样和你说的?!”
史蒂夫突然提高一分的声音,让舒曼惊吓了一下,见此,史蒂夫马上一整自己失态的情绪,表情放柔地握起她白皙的一只手,轻声道,“好了,我们不提他了。走吧,我陪你到四处逛逛。”
“嗯。”
史蒂夫搂着舒曼转身离开的那瞬间,他怀里的女人在无人发现的情况下,回头看了远去那个瘦小的背影一眼,眼里闪过一丝阴毒。
她绝不能让任何人改变史蒂夫对她的态度,所以这个少年如果成为她的障碍,她一定要除!
这一晚,史蒂夫叫去了明天要参加任务的团员,留下苍月一人坐在房间的窗户前,安静望着窗外的星空。
这时卡利从地下出来,看到主人难得在发呆,不禁调侃一句:“王,你在想谁呢。”
话毕,立时收到对方一个冷冽无比的目光,卡利全身一抖,马上识趣闭上嘴。
苍月收回视线,望着明朗的天空,记忆中,人界最美丽的便是夜晚的星空,而她以前也常常从自己的神殿中出来,特意去看向那片天空。
“五百年了,那三个小鬼一定转世了吧…”
卡利微愣。
“王,你还记得他们三个?”
“为什么不记得!”说到这里,苍月眼神一暗,全身所散发出的冷气将房间里的空气变得稀薄迫人起来,卡利都觉得此时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起来。
“等我找到魔神后,我一定会好好问一问雷尔斯那个老家伙,卡罗斯他们究竟在哪里!”没有任何的留恋,只有深深的仇恨,还是恨。
苍月那渲染着仇恨的双眼看起来异常的猩红,让人颤栗。
她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死前说的话,更不会忘记那三个孩子对她的背叛,就如她发誓的,再次见面,他们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婚礼(金牌)
今天是艾尔兰十二世国王的婚礼,一大早圣都的街道上早就挤满了人。有从不同城市而来的,还有圣都里所有男女老少,为了目睹那位国王陛下的英姿,他们能不顾一切代价挤在人群中为自己一席之地抢位。
那些士兵早就将国王会经过的游行路线封锁住,将人推到两旁,严厉维持治安。
苍月站在人群后一个不起眼的巷子里,逆光而立,双手环胸靠在墙上,微微侧头,眼睛轻轻扫了眼前那拥挤的人群一眼,发现史蒂夫他们身穿不起眼的便装混在其中,眼神却时刻都没有松懈的盯着四周。
她也很快发现一些神色并不自然的人夹杂在人群中,他们并不像是前来凑热闹或者来庆祝国王婚礼的,倒是另有目的。想起她昨天无意间经过一个巷子听到的话,今天似乎有人要对那位人类国王不利,简直就是危机重重。
不过苍月倒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那个男人娶王妃,也要举行如此大的仪式,而且还很频繁,这是不是太招摇过市了。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了阵阵骚动,只见人群一下子像潮水一样向后褪去,自从的涌到两边,接着耳边听到开启大门的声音,城堡前宏伟的巨门被慢慢打开,接着响起响亮的吹号声,伴随着洪亮的声音,只听见前方的指挥官用着庄重严肃的宫廷语言大声道。
“让路——国王陛下和丽萨塔娜王妃经途——!!”
衣着整齐的士兵先从大门后走出来,他们队列整齐,步伐一致,目视前方,脸上的表情严肃而不是风度。接着慢慢从后面走出来的三人立即引起四周女性一片疯狂的尖叫,苍月很快认出了那三人其中的一位,泰西。他此时骑在一条皇家白马上,身上带着家族的徽章,那头要烧起来的红发和太阳相之呼应,帅气的脸庞今日看起来更加迷人英俊。
走在他周身两旁的那两男人,一身王族的打扮,身上佩戴着精致的宝剑,那骑在骏马上的帅气英姿,丝毫不输于给对方,英武的气势更是让那些仰慕他们的人,疯狂成一片。
虽然不知道其中一个黑发男人是谁,但是另外一个红发男人,应该就是泰西的哥哥,泰仑。因为他们兄弟有太多的相同之处。
“国王陛下万岁——”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整条宽阔的大街,瞬时间安静了下来。紧接所有民众都齐齐跪了下去,整条街道一下子轰鸣了起来。
“国王陛下万岁——国王陛下万岁——国王陛下万岁!!”
苍月的耳膜都要被那声音给震破,视线往泰西他们的身后移去,几乎能在这一刻感觉到有一片如阳光存在的东西正慢慢向她靠近。
在光的反射下,简直就是炫目的让人要睁不开眼睛。
世界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
那个身披宽厚镶着金边的红色斗篷的男人骑着一头黑亮的骏马缓缓走出来。
冷漠的琥珀色双眼,高挺的鼻梁,惊天如神斧雕刻的精致脸庞。
他戴着金色顶部镶着红、蓝、黄三色宝石的皇冠,腰上配着一把银色的宝剑,身上所佩戴的耀眼的皇室徽章,只有一人才有资格这么穿,那就是——国王。
那位年轻的国王此时庄严威武的骑在马上,抬起那只修长如艺术品的手,琥珀色眼睛淡漠的看向四周对他狂热崇拜的民众轻轻举手。
眼下民众的声音再次一片炙热疯狂起来,几乎能震动整个圣都。
苍月竟然在这一刻微微愣住的看着从自己面前经过的这个男人,如此耀眼的人,就是人类的国王,艾尔兰·流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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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完毕!
刺杀
见到艾尔兰·流弦的第一眼。
苍月不得不承认是,他长相俊美,身形高大,成熟威武,意气风发。即便她不了解他,但是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有着出众的智慧,傲人的霸气,还有那身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帝王光芒,是独一无二的君主。
她这样想着,如是的想着,就算心中不愿意承认,也改变不了自己现在所见到的……
目光后移,跟着那位年轻国王身后出来的是一辆被修饰的很是奢华的马车,精致透明的薄纱层层叠叠地悬在马车外,而在马车里,可隐隐看见一名娇美的女性,虽然看不清样子,但是那张在薄纱中略隐略现的侧脸,应该是个美丽的女人。
见他们的队伍渐渐走远,苍月正要转身离开时,突然左边的肩膀被人撞了一下,她停下脚步,只见五六个身材高大,披着斗篷的男人从她身边匆匆走过,甚至刚刚撞到她的人没有向她道歉。但是苍月在意的不是这些,而且他们身上所带着的气味。
那是……血的味道。
就在她要转回身的那一瞬间,人群中突然响起尖叫声。
人群混乱中,她听到有人高喊了一声“杀了艾尔兰·流弦!”,接着就响起无数拔起冰冷兵器的声音。
“快保护陛下!快保护陛下!”
士兵们立即围着那位年轻的国王,但是那位国王却面不改色地看着眼下的混乱。人们四处慌乱的逃窜,庸庸人群中泰西他们根本无法分出是否有暗杀者隐匿在其中。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史蒂夫看见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正快速的朝着泰仑他们的方向冲去,他立即高呼了一声,“泰仑大人,小心您的后面!!”
泰仑一惊,迅速拔出身上的剑,转身正面挡下那个黑衣人迎面用力砍下的一剑,在泰仑挥剑做出反击的那一秒,那个黑衣人就如风一般消失在身后的人群中。
“什么?”泰仑一惊。就在这时,一股杀气从天凶猛而降,刚刚那个消失的黑衣人居然出现在空中,拿着剑正朝着他凶狠的刺来。
“小心!”就在这时,赶上来的史蒂夫快速举起手中的宝剑,在那个黑衣人来不及反应过来时,就被他一剑精准在黑衣人的手臂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口来。
那个黑衣人闷哼了一声,快速落地后退,又很快的消失在人群中。
就在这时,士兵的叫声响起,只见他们都被那些黑衣人伤到,而且那些暗杀者的速度简直就快的惊人。
“简直就像是幽灵一样!”史蒂夫咬了咬牙。
泰仑和慕斯他们深深皱了一下眉,这时,一个黑影朝着国王的方向冲去。
泰仑他们一惊,猛地握起手中的武器往前冲。
“快保护陛下!挡下那个黑衣人!!!”泰仑大喊了一声。
但是那个黑衣人的速度太快,他用手中的短剑敏捷精准的划破向他扑来的士兵的喉咙,他除掉那些障碍,便快速的朝着那位年轻的国王方向杀气冲冲的冲去。
“陛下!!!”
泰仑他们眼看自己来不及阻止,那个黑衣人眼睛闪过一丝阴狠的举起手中的短剑朝着流弦的面前刺来时,突然,他的动作在半空中停止,只听见“呲”了一声,肉体被刺穿的声音,流弦微微一愣,低下头一看,一惊,发现面前这个黑衣人的心脏被一个出现在他身后的人,用手刺穿。
黑衣人来不及做出痛苦的表情,那个人就一手捏爆他的心脏,尸体摔倒一旁的地上,接着用手中的黑暗冥火把他烧的死无全尸。
“阿丑?!”史蒂夫看到站在国王眼下那个身影时,惊了一下,包括泰西在内。
“陛下!”泰仑他们马上赶到,见到流弦没事,他们暗暗松了口气。然而他们却没有发现,流弦从刚起就一直盯着眼下那个银发少年,久久移不开视线。映着少年模样的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一种复杂的情绪孕育其中,惊喜、震惊、难以置信,可只是一瞬间,这一切就转化为了深深的失望,接着便是一贯的冷漠。
把他带回去
“阿丑,你怎么来了?”史蒂夫马上跑上来,眼神是又惊又喜的看向她。
然而苍月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用冰冷的眼睛看了四周一眼,发现那些黑影人分散的身影,下一秒她的身影骤然在原地消失不见。
好快!泰仑他们暗暗一惊。
那些黑影人见势不妙,要准备撤退时,突然身后涌来一股浓烈惊人的杀气,没等他们转过身,一个黑影快速的从他们身边闪过,只见那些人脖子出现一道血口,下一秒脑袋骨碌碌的滚落到地上。
周围的女人见到这一幕,尖叫的甚至有的已经晕了过去,人群是更加的一片混乱!
“撤退!”为首的男人见到如此厉害的角色出现,他一惊的马上叫还活着下来的手下快点撤离!但是那个人的速度却更快一步,她的身影一出现,那些黑衣人的身影迅速僵在原地,下一秒鲜血四溅,身首异处。
“妈的,这个小子是杀人狂吗?”华德将手中已经断气的黑衣人仍到一旁后,抬头看到苍月的身影,见她杀人的手段,简直让他一个七尺男儿都觉得全身发麻。
见到黑衣人大部分已经都被那个少年收拾掉,莫林他们也纷纷收起手中的武器朝着史蒂夫的方向集中。
为首的那个男人看到那个满脸伤疤的少年正步步向他逼近,那双冰冷的红眸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可怕极了。他终于被吓得不行的一ρi股坐到地上再也起不来。
“绕……饶……啊——!”没等那个男人求饶,苍月就毫不留情用自己如刀锋利的手削下他的双腿。
凄惨如杀猪的叫声让周围那些士兵听的是人心惶惶的,这个人不仅仅脸恐怕,整个人都好可怕!
苍月一手抓起男人的头发,硬生生拖着他,转身朝着史蒂夫他们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都是血渍,看的令人发指。
那些士兵自觉的退到两旁,让眼前这个银发少年走过。
“阿丑……”
史蒂夫话还没有说完,苍月就把手中的男人扔到他的脚下。
泰仑他们一惊,似乎马上会意这个小子的意思,慕斯马上下令抓下眼下这个已经失去双腿痛得几乎要晕过去的男人,带回地牢去。
“阿丑,你怎么来了!”史蒂夫很快回过神来,这个小子不是说要呆在房间里睡觉吗。
苍月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看了看那个正在用锐利眼睛打量自己的国王,什么都没有说,就转身离开。
“站住!”一个沉稳而十分有威严的声音叫住了她。
苍月慢慢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正骑在马上,高高俯视她的男人。
“少年,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淡淡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阿丑。”
史蒂夫他们傻傻地看着苍月,她居然不使用敬语,而且看国王陛下的眼神一点惊慌都没有,过分冷静的简直就是目中无人!
对于少年的态度,年轻的国王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只是听到这个名字后,微微一愣,再看了少年一眼,真是……人如其名。
“泰仑,把他带回城堡,婚礼结束后,带他来见本王。”话毕,没等史蒂夫他们反应过来,流弦就骑着马从苍月身边冷冷走过,眼下的士兵立即重振旗鼓的列队好,快速跟了上去,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一样重新开始婚礼游行。
“哥哥,我带阿丑回去吧。”泰西马上把这份差事一揽下来。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
泰仑说完话,看了面前这个叫阿丑的少年一眼,便和慕斯纷纷跳上马,跟上队伍。
“泰西,阿丑是救了国王陛下的人,他”“不要担心,史蒂夫团长。”
泰西打断了史蒂夫的话,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陛下不会伤害阿丑的,而且这次你们大功一件,我相信陛下很快也会传你们入宫的。”
“可是……”史蒂夫依然不放心。
“团长,没事的,而且泰西大人都这么说了,不可能会骗我们。”莫林理智地说道。身后的华德他们也纷纷赞同地点了点头。
史蒂夫抬眸看了苍月一眼,担心的叮嘱一句:“那阿丑,你要听泰西的话,我会很快来接你的。”
苍月微微一愣,见他这样的担心她,说实话,很讨厌,也很不愿意看到有人这样对她。
虽然她不愿意进宫,但是现在为了大局着想,她暂时就先跟着泰西一起离开。
王后
华丽的光景,奢华的建筑,偌大的走廊上铺着昂贵的雪花地板。
这是苍月进宫后的第一个印象,同样她那张陌生又恐怖的脸,让路过的侍女和侍卫都会悄悄瞧上一眼,接着在看到泰西后,他们又立即退到两旁,低头行跪拜礼。
曲曲绕绕走了半天的时间,当他们经过花园时,这时苍月看到花园里坐着一个人,便慢慢停下了脚步。那是个娇美的女人,一头漂亮曲卷的金发,笔直挺立的鼻子下有一张涂着淡淡红色口红的美艳薄唇,微微一勾,便是绝代双城,身上一条白色镶着淡金色花边的长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了出来,完美的一个女人。此时她半俯在舒适的软垫上,白皙的手衬着鲜红的指甲,轻轻一动,柔美的无以复加。
这个美丽的女人,一身的雍容和高贵已经足够证明了她在这里的身份。
她,就是当今的王后,艾尔兰十二世国王名正言顺的妻子。
“阿丑,你怎么了?”泰西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也停下脚步,转过身,抬头顺着她的视线往花园里望去,当看到那个女人的身影时,他的眼里居然闪过一丝阴沉之色,随即又消失了不见。
这时站在王后身后的两位贴身侍女见到站在走廊上泰西的身影,先是一愣,随即立即跪下低头行礼。
“泰西大人。”
王后听到这个名字,身影微微一僵,接着慢慢睁开眼睛,当看到泰西正用咄咄逼人的眼神狠狠瞪过来时,她被惊吓的马上收回视线。
“莉莉,薇薇,扶我回屋。”
“是的,王后殿下。”
莉莉和薇薇马上扶起椅子上的王后,三人神色匆忙的立即转身离开。
整个过程被苍月一点不漏的收进在眼里,这时听见耳边响起不屑的冷哼一声后,泰西又恢以往随和的样子,回头看向苍月,“阿丑,走吧,前面就是休息室。”
苍月点了点头,便什么都没有问的继续跟了上去。不过她倒是有些好奇,身为王后的那个女人,明明除了国王外,她就是这城堡的第二主人,为什么会如此怕一个臣子的弟弟,看来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来到布置精致的休息室后,苍月刚坐下,面前就传来询问她的声音。
“阿丑,你要吃什么,我让人给你准备。对了,甜食可以吧。”
看到他异常热情的样子,在她的面前完全没有一副王族的架势,让苍月似乎不太喜欢的微微皱了皱眉。
“我讨厌甜食。”
冰冷的五个字,犹如一波冷水毫不留情的浇灌了泰西这把抱着期望的热火。
她,看到了他眼里失望的颜色。也看到了他眼里闪过的那一抹伤心。
不知道他究竟想到了谁,但是苍月肯定,那个人不是她。
“那没关系。”泰西又恢复以往精神的样子,笑了笑,“那我陪你说说话吧。”
话毕,泰西就坐到她对面的座位上,眼睛从未从她的脸上移开过,那般专注的注视着。
这种毫不避讳的视线让她很不舒服的移开眼睛。
“陛下为什么要让我来这里。”
“因为你是救了陛下的勇士。”
“勇士?”苍月冷得一笑,“我只是一介草民,团长不是更合适的人选。”
泰西只是微微一笑不答。这时一名侍女走进来,倒上两杯热茶后,又低头退了下去。
泰西拿起热茶,优雅地抿了一口后,微笑道:“阿丑,我听说你是血狼佣兵团新招进来的团员,刚刚我看到你的身手,原来你是黑魔法师。”
他在有意避开她的问题,很明显的做法,但是却没有给她反口的机会,他又继续说道:“不过比起魔法师,你更像是一名身经百战的杀手……”
正面相对
苍月拿着茶杯的那只手一顿,抬起眼睛看着面前正对自己优雅微笑的男子。
“我不懂泰西大人的意思。”
“阿丑想多了。”泰西颇为不以为然收回视线继续喝茶。
“可是…”苍月眼神一暗,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泰西,冷声说道:“为什么我却觉得你话中有话,还是说,你觉得我也是今天刺杀陛下的同伙。”
那双寒心彻骨的眼睛,让泰西看着为之一怔。这种陌生带着浑浊暗色的眼神,完全不符合这个少年年纪该有的。
虽然他确实怀疑过,但是他却更愿意相信这个叫阿丑的少年和这件事没有半点关系,毕竟他的身份太可疑,杀人手法狠辣的根本不象一个普通的魔法师。
恐怕这点,国王陛下和哥哥他们也已经怀疑到……
“看来,我并不适合呆在这里。”
苍月站起来,要走出休息室,突然迎面走进来一个人,那个人正是那位国王,而他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两位骑士,其中一个便是泰西的哥哥,泰仑。
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回到城堡就前往这里的样子,因为他们身上刚刚游行的行装,并没有换去。
“你要去哪里?”流弦用凌厉的眼神看了苍月一眼。
“陛下。”这时身后的泰西马上站起来,对他行了一个礼。
于是流弦走上去,随意的坐在室内中央的座椅之上,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挥,让门外刻意堵住苍月去路的泰仑和慕斯让开,两人便遵命地慢慢退到一旁。
流弦看着眼前这个丑陋的少年,眯了眯眼,“回答本王,你刚刚要去哪里。”
苍月转过身看着他,没有下跪,也没有行礼,冷冷回到:“回家。”
“放肆!和国王陛下说话,不容许你这样站着说话!”开口的是慕斯,他凌厉看了苍月一眼,对于这个人的傲慢态度,更是感到深深的不满。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就算此时眼上那个国王正冰冷的看着自己,苍月却一点畏惧之意都没有,要她撒尔跪下?做梦!更何况还是对着一个低贱的人类!
“阿丑,快跪下!”泰西马上走上来,瞪了苍月一眼,但是苍月却不做理会。泰西急的大力的拽了她一下,她才一个不稳,跌跪在冰冷的地上。
“陛下,请您原谅阿丑,他一介草民不懂得皇家的礼数。”泰西跪在苍月的身旁,为苍月解释,很显然他在担心她。
泰仑看到自己的弟弟如此维护一个平民,说实话,他有些震惊。
流弦冷冷看了苍月一眼,“阿丑,你不服本王吗?”
“叫你回答,阿丑!”泰西立即捅了她一下。苍月冷冷瞪了他一眼,但顾虑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她才回到:“没有。”
“你,把头抬起来!”冰冷的声线,赋予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命令。
苍月慢慢抬起头,但并不表示她怕这个人类国王。
当看到那双明亮魅惑的红眸时,流弦的眼神微微一黯,却很快又恢复以往冰冷的神色。
“国王陛下,刚刚是阿丑失礼了。”
听到她这么说,泰西终于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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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弦也没有再计较苍月的态度,便抬手轻轻挥了挥,让泰西先退到一旁。于是泰西站起来退了下去,但是眼里对眼下这个银发少年的担心之色,却丝毫没有减去。
“本王请你来宫里,你为何要回家,难道怕本王会吃了你不成。”
话落音,苍月看到眼上那个男人正用审视的目光冷冷探视自己,仿佛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什么。
“不是,就如泰西大人所说,我,太紧张了……”
“你救了本王,你想要什么奖赏?”
“阿丑并没有做什么,救了国王陛下的是团长他们。”
流弦抬眸看了泰仑一眼,泰仑马上恭敬的解释道:“他说的团长,正是今天暗中保护陛下的血狼佣兵团的团长,史蒂夫。”
“原来是他们……”流弦低低自语,他有印象,看来眼前这个少年并非可疑人,原来是那个佣兵团的团员。
大概明白了情况,过了良久,流弦才说道:“阿丑,你的身手本王很欣赏,若本王要你留在本王身边,你要什么奖赏?”没有商量的余地,他的口气很显然是要定苍月留在他的身边,这个决定泰西他们仿佛不意外。
虽然这个少年的身手毒辣,血腥残忍,但是他的厉害却是有目共睹的,把这样的人才留在身边,对国王有利无弊。
“承蒙陛下的厚爱,但是”“那么就这么决定了。”没等苍月把话说完,就直接被流弦给垄断话语,“明晚的宴会,本王就把你介绍给大臣们,至于血狼佣兵团那里,他们护驾有功,本王会好好奖赏他们。”
话毕,流弦就站起来带着慕斯他们转身离开,那果断的背影完全没有给苍月拒绝的机会。
“阿丑,多多指教,今后我们就是同僚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泰西说的理所当然,还很高兴。完全是一副他们说的算的模样。当苍月要开口拒绝时,突然她仿佛在那瞬间隐隐感觉到什么,便慢慢安静了下来,许久,才低低说出了一句,“请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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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那个少年看起来似乎不太愿意的样子。”泰仑突然说道。
流弦这时慢慢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过身目视前方,冷冷说道:“他会同意的,因为他知道不同意的后果是什么。”阴冷而残忍。
他让人点头同意的手段很多,只要他说不字,那么他就会让那少年尝试到违抗国王命令的下场是什么。
当流弦要继续往前走时,突然又停了下来,因为有一个人正往他们面前走来,当伊莉莎看到流弦时,立即停下脚步,神色慌张马上低下头对这位年轻的国王行礼,“陛下。”
身后的莉莉和薇薇也马上跪下行礼。
然而流弦却看都没有看她们一眼,冷漠地直径从她们身边走过,那瞬间,伊莉莎的眼里一片黯然失色,待他们离开后,地上的莉莉和薇薇才站起来。
“王后殿下。”莉莉和薇薇担心的看着伊莉莎。
伊莉莎抬手轻轻抹了抹眼角的晶莹,微微一笑,“走吧,今天我也累了,想回殿好好休息。”
于是在莉莉和薇薇的掺扶下,伊莉莎步履轻盈地慢慢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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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流弦起身,穿上衣服,用眼角瞥了一眼床上祼/身正在熟睡的女人,便不留任何一点依恋的下床离开了房间。
“陛下。”守在外面已经一夜的慕斯,将手中的披风为主人轻轻披上。
流弦抬头望了望天色,天还没有亮,然而他的脑海里忽然闪现过拥有那双眼睛的银发少年,沉默片刻,他便问道:“阿丑现在住在哪里?”
慕斯一愣,随即低头回答,“目前和泰西住在一块,要等陛下宣布他的身份后,才能妥善安排他的住所。”
泰西?听到这里流弦似乎感到一阵不快地轻轻皱了皱眉,“叫阿丑来本王的书房,现在!马上!”话毕,他就转身离开了。
慕斯愣了一愣,才低头对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回答了一声“是”后,就退了下去。
一路上,见到流弦的侍卫立即退到两旁,跪下行礼,但是流弦仿佛没有看见他们一样,一直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砰地一声,流弦几乎在用力的推开眼前这扇门,然后把身上的披风扔到一旁的椅子上,似疲惫不堪地坐到红皮质的靠椅上,仰头盯着被灯光照亮的空白天花板,心情渐渐平静下,接着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又五年了。
他感觉自己的情感已经被她的离去慢慢夺走。
他爱她,但他知道,她不爱他。
他想把她留在身边,但是他也知道,她并不愿意。
而他一次次强迫她,而她却一次次躲避着他。
然后他们之间的距离就越来越远……
第一次分别的五年,在他辛苦的等待中,她又出现了,再次点燃了他的希望,也照亮了他的爱情。
他觉得这一次,他们可以走的很远很远,哪怕是她不爱他,他也会好好疼爱她,哪怕时间感动不了她,那么就留她在他身边一辈子,他会把她当做自己的信仰全心全意的供养她。
可是……
他的期望却又是被狠狠的打破。
得到她死亡的消息的那一刹,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狠狠挖去了一块,那块便是他生命的灵魂。
他恨她,为什么又一次残忍的抛弃他,他明明什么错事都没有做,她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他,难道爱她不行吗,如果能不爱,他也不想如是的伤害自己。
后来…他绝望了,这次他也已经没有力气再继续等五年了。
从泰西口中得到她真正死去的原因,对于伊莉莎的做法,他没有愤怒,更没有直接一剑杀了她。就如她所愿,让她坐上梦寐以求的王后位置,但给她的惩罚,便是永远得到不了自己深爱男人的心。他不停的娶其他女人,然后让那个害死她的女人在伤心中绝望,崩溃。
是的,他疯了,疯的连自己都觉得疯狂——
不停娶自己不爱的女人,一次又一次扼杀自己未出生的孩子,然后发疯的对全国下禁止令,一旦有银发红眸的女人,格杀勿论!
可是当他觉得自己可以这样一辈子不去想她时……
“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阿丑。”
天啊,神明啊,这是为什么,谁来告诉他,那个叫阿丑的少年为什么会如此相像她,甚至他在那一刻觉得他就是她。那双美丽的红眸,饱含着让人看不穿心思的冷漠,以及那头比太阳还要耀眼的银发,即便他是一个面目全非的少年,从第一眼看到他眼睛开始,他甚至觉得阿丑就是苍月……
但是他不敢问,也不敢问他究竟是不是她,或者问起有关于她的一切。
因为他害怕……害怕再次得到的只是她的死讯。
“为什么你要出现……”
你是她吗,他是你吗,月,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死了,我也依然无法接受你已经不在的事实,我,一直都在逃避……
灯光缓缓暗下,流弦闭上双眼的那刻,一颗晶莹从脸颊慢慢落下——其实,我只是无法忘记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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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尸过来,更一章,太累了,晓蕾睡觉去了,亲们也早点睡哦~
她
苍月躺在豪华舒适的大床上,彻夜未眠。
她转头看了对面床上那个熟睡的红发男子一眼,他睡容虽然没有多优雅,倒是很安静,起码不像之前她在血狼佣兵团里的时候,看着那些打呼噜大睡的男人强多了。
夜静极了,离天亮还要很久很久。
苍月慢慢收回视线,一双红眸静静望着眼上的天花板,不禁想起白天的事。
那时候看到那位国王就要遭遇不测时,她在那瞬间心中居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焦躁的情绪,接着更加可耻的便是四肢不受控制的冲上去,在黑衣人手中救了他。
那一刻,对上他那双打量自己的琥珀眼睛时,她居然那一刹感到前所未有的熟悉感。
那时候她确实看见了,看见了记忆里一双同样充满魅惑的琥珀色眼睛正看着她,口中温柔叫着“月”的名字。
她不知道月究竟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群人要用一种似曾熟悉的眼睛注视她。而她也没有问卡利,问她是人类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因为当她重新醒来的一刻,即便是苍月,但也是重生为了复仇的撒尔!
她不再相信任何人,也不再期望这个世界的任何一切。
因为就是曾经她的愚蠢,才会落到如是的下场。
被她曾经相信过、爱过的孩子背叛后,从那一刻起,她撒尔就发誓,等她五百年回来,就是要让他们付出鲜血的代价!!
苍月收回脑中多余的杂念,坐了起来,穿上外套,便下床离开房间。
刚打开门,就迎面撞上一张比一月寒冬还要冷的脸。
“陛下找你。”慕斯面无表情地用着召唤的口气,对苍月说道。
苍月微微一愣,但还是低低应了一声,关上门,和这个泰西告诉她,叫慕斯的男人一起离开。
一路上,他们没有说任何的一句话,踩脚瓷地发出哒哒的声音,在这个偌大宽阔的走廊间,显得异常冷清。
不久,她就来到了亮着微微灯光的房间外。
“进去吧。”慕斯对苍月使了一个眼色,让她自己去敲门。
对于他这种态度,苍月只是轻皱了一下眉,但还是走了上去,把眼前这扇静门敲响。
“进来。”
不到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回应。
在她打开门要迈步走进去的那一刻,余角的视线立时收到了门外那个男人一个凌厉的警告眼神,她知道他在警告她什么,但是她却没有在意走了进去。
这间舒服的书房,布置华丽却很典雅,少了一分外面那种渲染着过于奢华让人要睁不开眼睛的光景。
随着身后的门轻轻砰地一声关上后,苍月抬起头,只见那个像神一般存在的男人,正坐在一张摆着棋盘的桌前,手拿棋子并没有抬头看向她。
“过来,陪本王下棋。”淡淡的口气,却用着命令的口吻。
苍月轻轻皱了皱眉,这个男人大半夜不睡觉,要人陪他下棋,真是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人类。
于是她走了上去,缓缓坐到他面前的那张椅子上后,就听见棋子落到棋盘的清脆响声。
“本王已经下完了,该你了,若是你赢了本王,本王有赏。”
苍月拿起棋子的手一顿,抬眸看了他一眼,冷冷问道,“那输了?”
“输了?”流弦缓缓抬起头,那双冰冷的琥珀色眼眸里骤闪过一丝阴冷,“输了你就得死!”没有选择,他的话就是生死的决定权。
如此霸道充满威慑气势的男人,让苍月不怒反倒感兴趣起来,她突然觉得在这宫中的一段时间,好好看看眼前这区区一个人类到底有何能耐管理这个国家来打发时间,也是不错的选择。
“那陛下你要失望了。”苍月面不改色清冷的回到。
看到她那双红色眸子毫无情绪的波澜,这让预想看到她会有怎样表情的流弦,似乎得不到一丝满足感。
于是他们之后谁都没有再说话,继续下刚刚未完的棋。
冲突
苍月从流弦书房出来,已经是第二天的白天了。
他们之间没有谁输谁赢,而且她出来也是被那位喜怒无常的国王给请出来的。
独自一人离开那条走道,拐了一个弯后,居然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她正是当今的王后,伊莉莎。
伊莉莎看到苍月的一瞬间,平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波澜起伏,接着从惊吓中慢慢回过神来。
莉莉和薇薇看到眼前这个丑八怪居然直视王后殿下,就气得立即怒斥出声。
“大胆,见到王后殿下为何不下跪!”说话的是莉莉,然而她的话刚落,就马上收到苍月一个冷冽无比的眼神,居然把她吓得全身一抖,包括薇薇在内。
苍月要直径从她们三个女人身边走过时,突然她的一只手被人从身后紧紧拽住,接着耳边就响起高昂的声音。
“来人啊,这个人对王后殿下不敬,把他抓起来!”薇薇拽着苍月,高呼。
很快引来附近巡逻的侍卫,他们将苍月包围起来,举起手中的冷枪对准她。
看到这里,莉莉和薇薇眼里闪过一丝痛快。
然,事情发生到这一步,是伊莉莎没有想到的,但是看到那个少年的身影,她此时已经心跳如鼓剧烈敲打般,甚至觉得难以置信和感到一丝恐惧,当她看到少年那双红色眼睛时,居然脑中闪过那个女孩的模样,她,被吓到了……这世界上居然有如此相似的眼睛。
“王后殿下,您怎么了?”莉莉见到伊莉莎突然难看的脸色,不禁担心问道。
伊莉莎缓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对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没事。”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他抓起,关到地牢,饿死!”薇薇咄咄逼人地说道,一个模样乖巧的少女,说话却是如此的歹毒。
苍月现在倒是长见识了,转过身,冷冷看了那个从刚才起就一语不发的王后一眼,同时发现那个女人发现她看过来的视线后,眼神闪过一丝害怕,若有似无的在避开她,这让苍月感觉很奇怪,她在心虚什么?
“干嘛,快点啊!”薇薇看着眼前这群发呆的饭桶,心中一怒。
这些侍卫回过神来,立即要走上去抓苍月时
“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不怒而威的声音,让那些侍卫们,以及伊莉莎她们怔了一怔。
当那些侍卫让开后,苍月看到的是那位年轻国王带着一张阴沉的脸,身后跟着慕斯慢慢地走上来。
流弦站到伊莉莎的身旁,眼神冷冷瞥了她一眼,伊莉莎吓得娇小的身体微微一颤,紧忙低下头,连刚刚气势昂昂的那对姐妹也马上闭上嘴。
“发生了什么事。”流弦淡淡问那些侍卫,但是眼睛却看着的是苍月。
“回禀陛下。”一名侍卫立即走上来,跪下禀报:“这个人,刚刚对王后殿下不敬。”
他指着是身后的苍月。
“不敬……”流弦回头看了一眼伊莉莎,再看了看眼下那对姐妹,“这话是谁说的。”
薇薇身形一颤,吓得立即跪了下去,颤颤巍巍地说:“回,回禀陛下,是奴婢。”
“你。”流弦低头看了她一眼。就算他没有继续说些什么,但是那股压抑的气氛一下子让在场的人都不敢再吭一声,除了苍月。
好了许久,流弦才淡淡说了一句,“把这个满口胡言的贱婢,拖下去杀了。”
“陛下,饶命啊,奴婢没有胡说,陛下……”薇薇紧紧抓着流弦的裤脚,流泪大声说道,全然没有刚才那目中无人、咄咄逼人的模样。
伊莉莎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如此冷血狠心的男人,居然因为一个外人,而要处死她的侍女。
莉莉也立即下跪不断磕头的求饶,然而流弦却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如果你再不放手,本王就不介意先把你的手砍下来!”阴冷而绝狠的声音。
薇薇哭声一凝,慢慢放下手,眼看那些侍卫走上来拉着她走时。
“住手!”
一个威慑的声音响起。
流弦转过头看了一眼伊莉莎,眼神一暗,“你想干什么。”
不能理解的常理
“陛下,薇薇说的没有错,这个少年,刚刚见到我并没有下跪,按照宫中礼仪,我是王后,所有臣子以及到下人,都要对我行跪拜礼,少年刚刚那样不尊重我,薇薇替我责罚他有什么错。”平日性格温顺的王后,此时眼神变得气势逼人,说话不卑不亢,理所当然,颇为一国之母的架势!
流弦眼神骤然沉了下去,即便伊莉莎感到一丝害怕,但是她却还是站稳了脚步。
“我命令你们,快放开她!”伊莉莎一个凌厉的眼神看过来,吓得压住薇薇两名侍卫身形微微一颤。他们抬头看了一眼国王陛下,只见国王陛下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挥,那两名侍卫立刻放手,退到两旁。
“那么本王现在告诉你。他——”流弦修长的手指指向苍月的方向,宣布道:“阿丑今后就是本王的暗卫队统领,除了本王,他可以不必向任何人行礼!”
伊莉莎一惊,转过头看向那个毁容少年,难以置信。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就连慕斯也感到一惊!国王陛下居然能放纵如此的一个人,而且完全是颠覆了历代以来的规矩,就连他见到王后,也要行礼。陛下居然特准这个叫阿丑的少年可以除了他外,不向任何人下跪行礼,而且还一下子给他暗卫队统领的职位,这,是不是太过偏袒或者是太过信任此人了。
流弦把话如此挑明说到这个份上,伊莉莎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没有任何的地位,在这样胡搅蛮缠下去,吃亏的一定是她们。于是她明智的放弃任何发言的权利。
于是流弦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直径的过走,当他经过苍月身边时,脚步停了停,用余角冷冷瞟了她一眼,“本王现在要去用餐,你跟着。”话毕,他就离开了。
苍月回头看了那个国王陛下的背影一眼,又看了看眼前这三个女人,便什么都没有说的直接转身跟了上去。
事已至此,那些侍卫也纷纷向王后行礼后,快速退了下去。
“王后殿下……殿下!”
见伊莉莎愤然转身离去,莉莉和薇薇担心不已的立即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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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餐厅里,流弦一人坐在摆满丰盛食物桌前,优雅的拿着手中的刀叉,面无表情的享用早餐,长桌的两旁,站满了服侍他的侍女,慕斯和苍月分别站在他的身后,冷冷目视前方。
“阿丑。”流弦淡淡叫了苍月一声,苍月有所反应地移下眼睛看着他宽厚健硕的背影。
“陛下让你上去。”慕斯会意主人的意思,冷冷瞥了这个笨头笨脑的少年一眼,他不太喜欢他,感觉不太可信,也太危险。
苍月慢慢走上去,突然一只充满力气的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腕,用力拽下,让她坐到他的身旁。
所有人都对此时国王的做法感到很不理解,包括苍月。
“慕斯,让人准备他的早餐,让他陪本王用餐。”
慕斯一愣,低头遵命回到,“好的,陛下。”话毕,他抬头对一旁的一名侍女使了一个眼色,那名侍女微微一愣,立即退下去马上去准备。
“阿丑,你吃甜食吗?”流弦把一份蛋糕推到苍月的面前。
怎么又是甜食,苍月微微皱了皱眉,接着毫不拐弯抹角冷冷直言道:“我讨厌甜食。”
话毕,全场一片安静下来,那些侍女愕然地看着坐在国王陛下身旁的那个丑八怪。
他没病吧,居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什么叫讨厌,他简直就是在和国王陛下明显作对。
“是吗。”流弦并没有因为她的态度而被迁怒,他面无表情的收回手,没有再看苍月。
惊住了!那些侍女包括门外的侍卫都惊住了!陛下今天是怎么了,居然没有大发火下令马上杀了这个不知好歹的贱民,而且还如此淡定,以及让如此身份卑微的人陪他共餐,就连王后都没有这个权利,更别说此时站在身后的慕斯大人。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得到陛下如此的‘厚爱’?!
……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没有幸福的人(金牌)
“薇薇,怎么样,那个家伙究竟是谁?”
见出门打探消息薇薇回来,莉莉马上走上去追问道。
薇薇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转过身,探头望了望四周确定没人后,快速把门关上,看了一眼正躺在床上伤心的伊莉莎,更是气愤的直接骂了出来。
“那个贱民是昨天陛下游行遇到刺客时,救了陛下的人。”
听到刺客两字,伊莉莎立即坐了起来,紧张的看向薇薇,“那陛下有事吗?”
薇薇摇了摇头,“陛下没事,只是这个贱民因此而得到陛下的器重,不仅仅让他住在宫殿中,早上陛下还让这个贱民陪他一起用餐。而且陛下还打算今晚在宴会上,宣布他的身份,让他跟在陛下身边。”
“怪不得…陛下会如此袒护他…”莉莉终于焕然大悟,这些不合常理的事也一下子链接了起来。
但是伊莉莎听到这些,眼神再次黯然下来。
五年前,当她听到国王要娶她为后时,她真的很高兴,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然而在带着憧憬步入这宫中后,她却不知道,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那个女孩的死,国王把一切的罪名都将于在她的头上,甚至不听她的任何一句解释。
他宠幸过她,却又如魔鬼一样残忍的让人喂她喝下堕胎药,扼杀了他们未出生的孩子,然后那一次后,在他娶了第二女人后,便再也没有来过她的宫殿,对她不闻不问,但是这些却不及他看她冷漠无情的一个眼神来的心痛。
这五年来,她每晚都被噩梦惊醒,而醒来后发现仅剩下自己一人。天天小心翼翼的生活,就怕自己一个万一,得罪国王,就会落个全家被处死的下场。
想到这里,伊莉莎的脸颊滑下了伤心的泪水,她突然想起五年前那位占卜师说的话,即便她再有心,也是无心回报吗……
看到主人伤心默默落泪,莉莉和薇薇是心疼不已。
这里就像是一个牢笼,而她们的小姐便是关在里面失去自由的金丝雀,即便得到了最高的权利和地位,但是她却……失去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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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月回到泰西的房间后,发现泰西已经在那里等着她,还发现在她的床上多出了一套新的衣服和鞋子。
“阿丑,这是我特意让人给你准备的衣服,今晚参加宴会,你一定要穿上,知不知道?”
苍月没有回答他,绕过他的身边,坐到自己的床上,看都没有看身旁漂亮衣服一眼。
“团长他们会不会来城堡?”她问。
“这个……”泰西显然有些为难,不知道怎么回答地抬手摸了摸鼻子,“虽然我对史蒂夫团长那么说,但是陛下好像并没有要说请他们进宫殿,不过你放心,等陛下宣布你的身份后,史蒂夫他们就能得到丰厚的奖赏,这点,我可以用人格担保!”
那个国王在威胁她!用意很明显,怕她不从,就拿整个血狼佣兵团的性命来做交换条件,即便他说的再好要奖赏他们,这也只是幌子罢了。
但是从来不把人类性命放在眼里的苍月,岂会被这些拴住,她转头望了望窗外悬挂在天空的圆月,今晚就是满月的日子了,而且她留在这里也有原因,不过也好,留在这里,总比呆在外面安全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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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
今日的满月之夜,月亮圆又亮,整个圣都都被灰银的月色笼罩住。
今晚的城堡,一如既往的灯光明亮,映着这座辉煌的城堡,更加的宏伟壮观。
今日是艾尔兰十二世国王·流弦登基的第十三年,这位年轻的国王邀请所有重臣来到宫殿里一聚。平日华丽冷清聚会的大殿之上,今日眼下坐满了人,似乎添加了不少的人气。
那些的高权重的人们,相互聊着彼此的一些趣事,以及家室朝事等等,一下子大殿之上洋溢起了快乐的气氛。
苍月在踏入殿上的一刹那,就让四周的人们纷纷安静下来,各个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起跟在泰西大人身后那个身着整洁衣着,但面相被毁的少年来。
“他是谁啊?怎么没有见过。”
“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和泰西大人走在一起,一定是他新请来的家臣吧。”
“看样子是,不过他那张脸…真的,不敢让人直视……”
在那些人小声议论纷纷时,苍月就感觉到无数非常冰冷的视线充斥着许多负面的情绪从四面八方向她身上刺来。
她看了看四周的人,那些人被她狰狞的外貌吓得马上收回视线,于是她在泰西的带领下,坐到一旁已经为他们准备好的座位上。
就在这时,不远处就响起了传令兵的声音:“王后,伊莉莎殿下,到——”
这瞬间,所有人都纷纷安静下来,朝着殿外的方向望去。
今晚伊莉莎穿着一件淡金色用红丝线修饰的皇家礼裙,那金色的长发被精致地盘在了头上,与红色的发饰巧妙的呼应着,沉静如大海一样浩瀚般碧蓝的双眼,完美的脸蛋,以及那身雍容典雅的高贵气势,让众人都不禁发出一阵轻微的感叹,多么……完美又美丽的女子啊。
伊莉莎在身后两位双胞胎侍女的搀扶下,刚坐到大殿前面的位置,苍月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轻蔑的冷哼声。
她下意识转过头,看见泰西这时大口饮了一口手中的红酒,明亮透彻的双眸中竟闪过一丝阴鹜,这种眼神让苍月有些意外,似乎在之前在花园里见到那位王后时,泰西的眼里也出现过同样的眼神,那种在眼中快速转过的不屑、轻视、痛恨以及仇视的情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王后是他的杀父仇人。
这时坐在苍月身旁的人,那声惊叹很快转为丝丝的议论。
“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王后了,她还是那么漂亮。”
“不过可惜了,听说国王陛下五年前娶了她后,在她意外流产后,就被国王陛下冷落了。”
“哎——真是好可惜,好容易国王陛下有一个孩子,居然就……真是可惜了。”
苍月抬头看着坐在那从刚才起就没有任何喜悦表情的美丽女人。如果真如那些人所说,真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她可以看出来,流弦看这位王后的眼神,不像是恋人那般,倒有点像泰西一样,仇敌的目光,没有一点夫妻的样子。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不仅仅情感泛滥,而且翻脸起来比他们恶魔还要快、还要无情。
“王妃,丽萨塔娜殿下,到——”
这时传令兵再次从大殿之外响起的声音,打断了苍月的思绪。
龙酒
随着周围人们叹息声响起,她望向走进来的女人。
这个王妃是个和王后端典知性美不同,带点呛辣味道的女人,棕色的长发,白皙的皮肤,那性感丰满的身材和身上奢华的服饰相得益彰。她带着妖媚的笑容,脚踝上拴着银铃随着她的步伐,发出叮呤当啷悦耳的声音,就如一首勾魂曲一般,将大殿之上一半的成年男性的魂魄都给勾走,他们的眼睛就像是被按钉住了一般,死死定在那位是国王陛下新娶的美艳王妃身上。
“恶心的女人。”泰西抬眸冷冷瞥了一眼上面那个已经坐下的女人,轻蔑的哼了一声。
在他心里,无论是王后也好,还是王妃也罢,她们永远比不过那个女孩身上的一分一毫,她在他心里,永远是独一无二、无人可以取代的!
当苍月准备要拿起眼下的美酒品尝一番时,动作一顿,抬起头往那个投过来的视线看去,在接触到那双蓝色平静的眼睛时,对于王后这种过于平静的眼神,苍月突然觉得有一丝难以明喻不协调感存在其中。
然后在她们彼此需要一个声音让她们脱开身时,传令兵的声音这次是高昂的响起。
“国王陛下,到——”
殿内杂吵声骤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地毯外的尽头。只见一个如神光抵照在身上的男人缓步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那两名器宇不凡的男人。
今晚的流弦,把垂散在肩的白色长发简单的竖在脑后,穿着一件华丽却不失端重双排扣式米白色的外套,腰间系着一条金色的腰带,腰上悬挂着一把刻着皇家花纹的长剑,那是只有当今国王才有资格佩戴着王权之剑。他身后的泰仑和慕斯面带肃穆的跟着。
众臣纷纷站了起来,恭敬的退到两旁,向他行礼。流弦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挥了挥,淡淡道:“今夜是欢庆的日子,礼仪就免了吧。”
“谢国王陛下!”
随着流弦坐下,众臣们也高兴的坐了下来。这时侍女们把盘子上的酒纷纷呈上,流弦伸出修长的手随意的拿过,举起,看向眼下的众臣,道:“今夜我们君臣同庆,不醉不归!”
话毕,把手中的酒一口饮尽。众臣们也纷纷跟着一起喝了下去后,大殿上一下子觥筹交错,谈笑不绝起来。
苍月刚喝完手中这杯红酒,顿时觉得有些奇怪,人界的东西她不是没有品尝过,可这酒里居然没有水果的甘甜味,居然还掺和着一种腥凉的味道。
“这酒好喝吧。”泰西一口饮尽手中的酒后,笑着看向苍月。
“这是什么酒?”她问。
“龙蛇迪兰,只有在这种重要宴会的时候,国王陛下才会邀请大臣们喝的。”说完,泰西又拿过身后侍女呈上来的美酒。
“为什么它没有水果的甜味?”她似乎,不太喜欢这种酒中的怪味。
“那是当然。”泰西笑道,“它是由龙的骨髓酿制而成,自然没有水果的味道,这可是大补的东西,阿丑,今天你走运了。”
苍月的瞳孔骤然一紧,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只觉得这时周围的人声在耳边越来越远。
…龙酒……这居然是龙酒!
这时,她的身体内迅速开始产生了一种在灼烧的感觉。在这个满月之夜,他们恶魔身上的黑暗力量会逐渐被削弱,所以以前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呆在神殿里,让赫拉出去捕食,然后借助人类身上负阴抱阳的气,来冲调她身上所失的。所以在这个时间,也是她最弱、最不能碰任何光明的东西。
此时这杯龙酒下肚,完全就像是受到龙身上的光明魔法重创的一击一样,现在她的身体已经明显起了不良的反应。
“诸位,今晚本王要宣布一件事。”
这时大殿上响起的声音,让众臣们再次安静了下来。
真容
苍月打算要用什么借口马上离开这里时,立即察觉到上方有一双视线正越过密集的人群,锁定在她的身上。吃力地抬起头,撞进眼里的便是那么一双迷惑人的琥珀色眼睛。
流弦看了苍月一眼,似乎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开口说道:“阿丑,出来领赏。”
“阿丑,别愣着,快去啊!”泰西马上捅了一下还在‘发呆’的苍月,在众人注目下,她慢慢站了起来,咬紧牙强忍着身体的不适,面不改色的样子走上去,脚却沉重无比的一步,一步向大殿的中央迈进。
“他是谁?”
“不知道。”
在众臣的猜疑下,苍月吃力的弯下一只僵硬的膝盖,单膝跪地低下头来。
“阿丑护驾有功,在刺客手中奋勇救下本王,是真正的勇士。在此本王宣布,要给这位勇士最高的荣耀来表达本王的感谢。即日起,阿丑就职暗卫队的首领,赐,子爵之位。”
流弦的话一出,立即引起眼下众臣们的一片唏嘘声,他们甚至难以置信瞪大双眼看着跪在大殿中央那个外表看起来毫不起眼,长相又十分丑陋的少年身上。
怎么回事,他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就算是勇士,也不可能得到国王陛下如此丰厚的奖赏!
除了那些大臣外,坐在一旁的泰西则是不意外的笑了笑,眼里还带着一丝欣慰,而泰仑和慕斯也并不感到意外,丽萨塔娜坐在那媚媚一笑,伊莉莎看了那个银发少年一眼,一副若有所思着……
没有人知道,苍月此时满头的冷汗,身体的黑暗力量和光明力量在相互的碰撞,相抵,让她的体内如灼烫般在熊熊燃烧,如果不是她意志力极强,恐怕早就昏死了过去。
这时流弦看到眼下那个少年低头一动不动的样子,眼色一沉,“怎么,阿丑,你不满意本王的奖赏吗?”
话一出,全场刷的一片肃静起来,所有人都盯着殿中那名一语不发的少年,脸上的惊讶转变成一阵轻蔑,看来这个乡巴佬是激动的不知道要怎么说话了。
“阿丑,快点言谢陛下……”泰西着急的对眼前这个少年小声的提醒道。
然而苍月因为身体的疼痛,根本无法动一下,甚至是说话。
流弦眯了眯眼,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在离她的距离不到一米之外停下,高大的身材将照在苍月身上的灯光给挡住。
“阿丑,你在听吗。”淡淡的问话,却给人无形的压抑。
苍月咬紧牙,全身微微颤抖地缓缓抬起头,当对上那双充满魅惑的琥珀色眼睛的那一刻。世界的时间,仿佛静止了。
周围的一切已经不存在,只有他们两人,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难以形容的感情,温柔、却又是那么的悲伤,那种掺杂着复杂的情愫就像是一股热流,抵挡不住的涌到她的心里。
“月,以后你就这样陪我睡好吗。”
“月,我发誓!我会好好爱你,疼惜你,宠着你!只求你不要再从我的身边离开了,别让我找不到你,那样,我就满足了。”
“月,等着我,等着我把最好的医生带来,我会让你好好活下去。为了你,也为了我……”
纷至沓来的记忆就如潮水一般抵挡不住的涌到她的脑海中,然而下一秒没等她抓到一丝什么,突然胸口一闷,触不及防的吐了一口血,渐染在眼前这位年轻国王白色的裤子上。
“阿丑!”泰西一惊的立即站了起来。
流弦也微微一惊,包括全场的人。短暂的沉静,就被周围的侍卫跑步声打断,他们将国王陛下护在身后,举起手中的武器将眼下这个银发少年包围住。
然而这一刻,让人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少年那张脸上狰狞的伤疤渐渐褪去,嘴角的鲜血顺着她的下颚滴落在地,那头银色的短发也被顺滑的长发所取代,长长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发丝如瀑布一样垂在她臀后的地上,少女一张绝美的脸,重新出世……
死而复生的少女(金牌)
“银色长发的少女……”其中一位老臣惊呼了一声,众臣们纷纷下跪,匍匐在地,不敢去看苍月那头银色的长发。
这是不祥的征兆,是死亡的征兆。
国王陛下五年前下了禁止令后,若是谁敢提起银发少女、见过银发少女,见者或被见者,都要格杀勿论!
所以他们不敢看她,因为这是命令,这个国家上下地位最高权重的人的命令。
但是他在看她,看到这张消失五年又重新出现的容颜,流弦的琥珀色的眼里充满了难以解读的复杂情感。
泰仑震惊地看过来,慕斯惊讶的看过来,伊莉莎和那两名侍女难以置信的看过来,泰西全身颤抖不敢相信的看过来。大殿上就像是被凶猛的朝海瞬间扑涌进来,覆盖了一切的声音。
此时此刻静地,就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见。
苍月渐渐要失去意识倒地的一刹那,一个人不顾一切推开面前阻碍他的人,冲了上来,张开结实的双臂抱住了她。
流弦低头看着怀里的少女,伸出那修长的手指不禁颤抖起来的抚上她的脸,先是眼睛,接着是鼻子,然后是嘴巴,还有整个轮廓……如今在他怀里的少女竟然和当年的苍月有着同样的长相,岁月仿佛在她的脸上没有留下一点的痕迹。
流弦全身微微颤抖着,冰冷的琥珀色眸中渐渐朦胧起来。
千言万语在他张口的那瞬间,只变成了一个轻轻的呼唤。
“月……”
月,饱含了太多的情感,有爱、有恨、有伤,也有悲。
五年了,足足再次过了五年了。
原本以为已经死去的女孩,却又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神啊!你这是在对我开玩笑吗,为什么,为什么她到现在,才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月,你太不乖了,不是叫你不要和我玩捉迷藏吗……”
苍月吃力地抬起头看他,望进眼里的便是一双曾经在梦中多次出现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着对她深厚的情感,有着化不开的温柔,他的眼神就像是一个枷锁般牢牢套住她。
对了,月……是在叫她吗,苍月,应该就是她了吧……
“月!”
看到苍月失去了意识,流弦迅速抱起她,像是发疯一般往外冲去!
从来没有见过年轻国王这般紧张失态的样子,殿上的众臣们各个一愣一愣的,这时泰西猛地清醒过来,他带着难以言喻的狂喜也马上冲了出去,身后跟着泰仑,慕斯则是留下来维持因为刚刚的混乱造成僵持的气氛。
然而坐在眼上的伊莉莎,那双难以置信的眼睛又瞬间变为凄惨的自嘲,坐在一旁的丽萨塔娜那双美艳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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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弦把苍月快速的抱到自己的寝宫中,把她轻轻放到铺着毛毯的床上,立即转身让人去叫医生,不到一会儿,一名年迈的医生踉踉跄跄地跑进来,不小心双脚撞到眼下的门栏,跌了一跤,嘴里闷了一下,又立即连滚带爬的上来。
“快看看她是怎么了,如果她有什么万一,本王就马上要了你的命!”流弦瞪着眼下动作慢慢吞吞的医生,心急如焚!
老医生被国王这么一说,吓得全身僵硬,又马上利索的爬上去,当他看到床上女孩那头银发时,先是一惊,接着马上回过神来,立即开始为她诊断身体。
这时,随后赶来的泰西他们,当再一次看清床上女孩的模样后,泰西几乎在这一刻要激动的哭出来,没有错!不会有错!这是阿月,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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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是你(金牌)
“她的情况如何?”
见医生为她诊断完,流弦马上问道。
医生转过身,低头恭敬地回到:“回禀陛下,这位小姐只是有轻微中毒的迹象,微臣一会儿开些解药给她服下,她就会很快的醒来。”
“中毒?”泰西一愣,刚刚他还看见她好好的,怎么说中毒就中毒了?难道……
“陛下,我介意您也让医生好好检查一下身体。”泰仑立即说出了泰西的心声,慕斯也用担心的目光看向流弦,如果苍月是中毒,那么只能证明一点,是刚刚的酒有问题。
“本王的身体,本王自己知道。”流弦觉得泰仑他们是小题大做,如果真的酒里有毒,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她的病怎么样了?”这才是流弦最关心的问题,也马上让泰西他们几人把心揪了起来。
“病?”医生这下被问的有些纳闷了,“微臣并没有在小姐身上发现其他的病根,小姐身体很好。”
很好?流弦他们一惊,显然不信。
“肺痨,她一直有这种病。”流弦有些难以置信了。
医生的眼里染上一丝奇怪,但再次用坚定的口气回到:“微臣可以用性命保证,这位小姐身体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
在场人听到医生这么说,都感到十分的震惊,包括流弦在内。即便他听到医生这么说,心里很高兴,但是当他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儿,眼眸里的喜悦却瞬间转为一丝难以言喻的不明情绪。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拿解药!”流弦冰冷的瞪了眼前这个医生一眼。
吓得那医生差点又要跌倒在地,于是他紧忙低头应答后,快速的跑去药房。
流弦慢慢地走上去,跪坐到苍月的面前,伸出手,轻轻握上那只异常冰冷的手,好像感觉不到一刻的真实,他又紧张的抓着她的那只手,再次用力了一圈。
“阿……”
没等泰西走上去,就被身后的泰仑给拉住。他对自己的弟弟轻轻摇了摇头,泰西眉梢上的喜悦一下子被失望所取代,于是只能暂时放弃跟着泰仑他们两人先退出房间,一人一边把眼前这扇门关上。
“我知道,一定是你,即便你化成灰,我也一定会认出你来,无论你是阿丑也好,苍月也罢…”流弦轻轻说着话,难以自拔心中那股要喷发而出的狂喜,将她从床上抱起来,紧紧地拥在怀里。
“…月,你太调皮了,真的……”他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眼里蕴含着丝丝缕缕的温柔,他忍不住用自己的双唇轻轻覆到她冰冷的嘴唇上,带着复杂的情绪、难以言喻的心境吻了她。深深地,炙热着,似乎要把自己一腔的炙热灌注到她的身体当中,让她留下他身上的体温。恨不得、恨不得要把她揉入自己身体中一般,不想再放开她。
“月,你醒醒好吗,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现在的样子,看看等了你十年的男人,究竟为了你,到底变成什么样了,月……”他抱着她,看着那双闭着却是他一直在疯狂追寻的眼睛,希望能在现在这时马上睁开眼睛看看他……
然,苍月觉得此时自己的骨架都要被碾碎一般难受,是谁,是谁如此大胆敢这样对她。
于是,她渐渐恢复意识,慢慢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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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忘记了他
“月……”
在那人轻轻呼唤中,苍月慢慢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那双熟悉充满魅惑的琥珀色眼睛。
炙热、充满着ji情,又带着无比狂喜的眼神正看着她。
“月,你终于醒了!”当流弦激动的要一把手抱紧她时,苍月猛然清醒过来,接着眼神一暗。
“人类,不要碰我!”
呲的一声。
流弦躲都没有躲开,左手臂被苍月那只锋利如刀的手划出一个血口来。
那瞬间,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欣喜、思念、哀伤,甚至是痛苦。这种眼神竟然让她的心微微一紧,迅速伸出手重重推开他,扯开了她与他的距离。
流弦身体毫无防备的重重撞到身后的桌子上,桌上的瓷器被撞到地上,噼里啪啦的声响立即把守在门外的泰西他们引进来。
他们快速推开门,当看到流弦手臂在流血的伤口时,一惊。
“陛下!”泰仑他们快速的冲上来,紧接着守在外面的侍卫听到里面传出不妙的声音,也快速的冲进来,把伤害国王的少女包围了起来,将手中锋利的长枪紧紧对准她。
“退下!”流弦怒声一吼,让全场的人都微微一怔。
“本王让你们退下!听见了没有!”
那些侍卫全身一抖,接着慢慢地收回手中的武器,退到两旁,但眼神仍然充满了戒备看着眼前这个银发少女。
苍月下了床,站了起来,她目光冷冷看着眼前这些人。
“阿月,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伤害陛下?”看到她那双陌生冷冰的眼神,泰西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焦虑感。
怎么回事,阿月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们。
“陛下……”没等泰仑把话说完,流弦就推开他,不管手臂上的伤口,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少女,眼里丝毫没有一丝被她伤害的愤怒。
“月,你怎么了,难道你忘记我了吗,我是弦啊。”他轻轻地说着,冰冷的琥珀色眼睛中竟带着一丝情感深切的温柔,那目光仅仅是对向她一人的。
苍月微怔,但没有一丝犹豫的冷冰冰说道:“我不是苍月!”
这个出乎意料的回答,让流弦他们一惊。
什么叫我不是苍月,说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然而,当看到那双陌生对他们荡起杀意的冰冷红眸时,居然让他们心中产生了一种微妙的不安感。
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要用和曾经截然不同的眼神看着他们。
“你在生我的气吗?在气我的不守承诺吗…对不起,月……你怎么罚我都可以,但是可不可以不要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流弦的声音竟然带有了几分沙哑的恳求。这样的话,居然是从他那样一个万人之上的人口中吐出来……
难以置信,实在是难以置信!
这让在场的那些侍卫看到了,实在难以把平日那冷酷无情的国王陛下和此时的他联系在一块。
“别这样对我好不好……月,五年了,当我那时听到你死去的消息后,你知道吗……我真的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因为你答应过我,会好好活下去,为什么你要亲手撕毁那样给我希望的誓言,月,你知不知道……”话停了停,流弦迈步慢慢走了上去。
“陛下,不要”
流弦轻轻抬手阻止泰仑他们跟上来,他眼神毫无畏惧一人慢慢向苍月的面前走来,当他停在她面前的一步之外后,他温柔的拉起她的小手,苍月要反抗的那一瞬间,当看到那双过分温柔的眼睛时,她竟然没有再出手伤害这个人类。
莫名的感觉
流弦执起苍月的手,轻轻放到他那颗正在跳动的心脏位置上,轻轻地说道:“你知不知道,这里只要不停止跳动,我就无法忘记你,无法停止爱你,所以请你不要说出什么你不是苍月的话,我知道你是,哪怕你变成了阿丑,我依然知道,你就是苍月!”
看着他深情又哀伤的目光,那一刻苍月的心中骤然掀起一股异样的潮汛,一种是她所从来没有过的复杂情愫,就像是一只大手紧紧攫住了她的心肺,有什么在隐隐作痛着。
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一双熟悉的琥珀色眼睛,拥有那双眼睛的模糊容颜慢慢、慢慢清晰起来……那个温柔看向她的男人,和眼前这个国王有着相同的长相。看着这张俊美如同虚假一样的脸庞,那个名字……已经到了嘴边,不知不觉中从她的口中轻轻说了出来。
“弦……”
这一个词投了出来,霎时间,全场一片安静。
流弦怔怔看着眼前这个女孩,下一秒心中一阵狂喜的一把抱住她,在她耳边激动地说着,“我是弦,你的弦,月,我知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她会知道他的名字,混乱的记忆已经完全打乱了她的思绪。
她此时居然没有推开眼前这个人类,她,不是一直讨厌人类吗……
这种反常是纯碎的好奇,还是有什么在心中隐隐作祟着…。
这时,抱着她的人双手突然一松,她下意识快速扶住他要倒下的身体,看到他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色,嘴角却依然带着对她不变的温柔微笑,让苍月的身形微微一僵。
“快去叫医生!快!”泰仑着急的说道。
那些侍卫愣了一下,立即慌手慌脚的跑出去。
一会儿,那个帮苍月去拿药的老医生再次跑了过来,当他看到国王陛下手臂上不浅的伤口时,先是一惊,紧接着快速走上去,立马打开药箱,拿出药和纱布小心翼翼帮国王陛下包扎伤口,然而整个过程,流弦那只手一直死死抓着苍月的手,至始至终不愿放开。
而苍月只是默不作声看着眼下这个男人。他,究竟是谁……
待老医生把流弦手臂上的伤口止了血,包扎好后,才松了口气。
这时流弦站了起来,握紧苍月的手,目光凌厉的看着眼前这群人,“今天的事,如果谁敢透露出去,那个人就只有一个结果…”他目光一暗,冷齿间迸出一个字:“死!”
那些侍卫以及老医生在内,被流弦那阴冷目光看之下吓得全身如筛子一样在抖,他们立即跪了下来,低头颤颤巍巍的遵命了一声。
这很显然能看出来国王陛下在保护那个少女,如果今天国王受伤一事传出,让那些大臣知道,一定会制造不少的混乱,甚至还会带给那少女生命的危险。然而他们也能看出这少女在国王陛下心中的重要性,就算是她伤了他,他的眼里也没有半分的愤怒,有的是他们从未讲过的宠溺和深深的怜爱。还有少女那头银发,红色眼睛,他们怎么会忘记一件事和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陛下一直不允许任何人提起的,他的神秘情人,苍月!
全会满足你
“你们都退下吧。”流弦命令道。
泰仑他们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对方,仿佛还有些犹豫,毕竟那女孩伤害过陛下,然而,当他们收到一双警告的目光时,他们三人暂时退到门外去。
待他们离开后,流弦就一把抱起苍月,将她放到柔软的床上,苍月一愣,以一种本能的反应要做出警告他不要继续下去的事时,突然他跪坐在她前面,握起她的双手,紧紧拢在手掌心中,他身上温热的体温和她身上的冰冷成为强烈的反差,他用双唇依恋的轻轻婆娑她的手背,然后深情地轻轻吻了吻,带着似将她燃烧灰烬的感情,那般的热烈,又是那般的深切入骨。
这一刻,苍月看到了原来他并不是一个冷漠的国王,那一切只是用来掩盖这难以明述自己内心心情的外壳。
“这五年你去哪里了?”他轻轻的声音打断了彼此的沉迷。
苍月猛然一惊,快速的收回自己的手,没有看到因为她的反抗让眼前这个男人伤心了。
“我……对以前的事已经记不清了。”说完话,苍月连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什么叫记不清了,她应该要说“我不是苍月”的,可是这话到了嘴边,却完全变了。
“这和你的病突然好转有关吗?”出乎意料的镇定,流弦仿佛一点也不意外,或许在看到她伤他时,所露出的陌生眼神就知道,她……可能已经失去了曾经的所有的记忆。
苍月摇了摇头,她不清楚,因为她从来没有追问过自己是人类时所发生的一切……包括,记忆。
这时流弦站起来,坐到她的身边,张开双手温柔地把她揽进怀里,那一刻,他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因为他的举动身形蓦地僵硬的瞬间,他怕她逃走,抱着她的双手再次紧了紧,他低下头,白色发丝轻轻地落到苍月的肩上。他贴近她的耳边,宛如呢喃一般轻轻地说着。
“没有关系,既然记不清了,那就不要去想了。只要你现在留在我身边就好。”
什么……?
“或许你现在还在反抗;或许你现在依然把我当成一个陌生人;或者……你无法接受我违背誓言,娶了其他女人。但是只要你现在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你,哪怕是马上休了那些女人,我也愿意,只是我想求你一件事,不要再离开我的身边好吗,你知道吗,等你的十年,真的好漫长、也好孤独……”他连贯的把心里话全部说完,就好怕自己一停,她就会离开。
等了十年了……?
苍月仰起头,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们之间究竟存有怎样的关系,为什么给她的感觉,却是丝丝连连剪不断,理还乱的。
他,可是一个人类啊……突然想到这里,她马上用力将他推开,却在拉扯的过程中,伤到了他左手臂上的伤,看到那块再次流血的伤口,她一惊,要伸出手时,突然眼前这个男人不顾身上的疼痛,将她重重压在身下。
“不许你再逃走知不知道?!”话毕,流弦就低下头吻她的唇,那一霎那,苍月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要反抗的举起双手的那瞬间,他一腔炙热似要融化一切的温度让她的双手竟变得可耻僵硬了起来。然而他也在这时,放过她的唇,躺倒床上将她楼在怀里。
“留下来吧。”
“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放心吧,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我只希望每天回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
“我知道你现在不愿意嫁给我,但是没有关系,我给你一点时间,让你适应,让你接受我。”
“我会想办法和伊莉莎离婚,然后娶你为王后。”
“你只要记住,你是我唯一的王后,我爱你,可以给你一切……”
到他讲完最后一句话,苍月至始至终没有开口说一句,他这样的表述,只是为了一个目的,要让她留下。
她,究竟对人类还抱着什么期望……?
犹豫了(金牌)
这一晚,苍月睡得很安宁,不知道是不是床边多了一个人,她居然自然而然忍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直到一个长长的黑影从门外回来,重新回到她身上后,苍月被体内一股不断摄取的滚热能源所惊醒。
她要抬起手,发现自己此时却动弹不得,转头一看,对上的一张染着淡淡月光,安静的睡颜。这种安静,竟然让人不忍去破坏……
流弦并没有逼她做任何不愿意的事,甚至没有对那些女人一样强迫和她发生什么,他只说了一句,他愿意等。
愿意等吗?究竟是怎样的感情让他一个人类可以花去十年的光阴去痴痴守候一份对他们恶魔来说,根本不存在的爱情。
爱情……是什么滋味?爱……又是什么?
“王。”这时一个不符合气氛的声音,打断了苍月的思绪。
只见流弦的背后微微亮起魔法光芒,接着卡利的身影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苍月一惊,可却小心地轻轻拿开他抱紧她的那只手,接着轻轻推开他,慢慢下了床。
“王~”卡利看了看床上沉睡的男人,再看苍月一身衣衫不整的样子,它的眼神充满了暧昧。
但是很快,被苍月一个冰冷的眼神一瞪之下,马上恢复正色说道:“王,你没有察觉错,这城堡里确实有魔神的气息,而是就在地下室。”
果然!苍月眯了眯冰冷的眼眸。看着来圣都这一行收获不少,这所城市一共有两个魔神,之前她并没有察觉错。
她抬手看了一眼正在她身上四处游走的赫拉,它今晚已经成功捕食了一百个人类,她身体的不舒服感也减少了很多,但是离满月结束还需要几天,所以赫拉还有再去捕食人类,所以在身体恢复以前,自己在这里还需要呆上一段时间……
“王。”
卡利的声音,将苍月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什么事。”她低眸,冷冷看了一眼这个尽不喜欢把话一次性说完的家伙。
卡利抬头看了看床上的流弦,犹豫片刻,才如是的说了一句,“王,你喜欢这个人类吗?”
苍月微怔。
“这个人类是真心爱王的,我知道……”最后一句,像是说过苍月听,又似说给自己听,它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要把曾经属于王的东西,还给王了,因为它犹豫了……
“卡利,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一个冰冷彻骨的眼神看过来,让卡利全身不禁一抖。它看到的是眼前这个少女双眼中充满了依然无法忘记五百年前的仇恨,那般的恨意淋漓。
它知道,王在恨什么,因为她曾经爱过那三个胜过自己的孩子,却是那样深深的背叛了她……
“王,你好好休息,我下去了。”卡利说完话,这一次倒是不需要赶,就很主动的消失在苍月的面前。
但是它逃避的方式太明显,因为以前它逃避一些事时,就会用这样的方式,同样的眼神和语气,苍月记得是那般的清楚……
她转过身,看着床上依然在沉睡的男人,想起卡利的话,眼神慢慢冷下,她绝对不允许再出现任何一个可以再动摇她心情的人!
于是她一步一步向他靠近,站到他的身边,并拢五指狠下心举起手要往他的心脏位置精准刺下去时,在看到他那张毫无防备的脸时,她的动作居然停了下来,那锋利的指尖离他的心脏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可是明明就能很快的结束这个麻烦,但是……她却,犹豫了。
自古以来,多疑与冷酷,这两点是身为君主最必不可少所要学会的素质。流弦当了十三年的王,他能活到现在,不仅仅是因为他出众的智慧还有令人可畏的能力,更多的,是他对万事谨慎和缜密的思考。
而他这样的一个人,却在她的面前一点警戒的心里都没有,难道他真的如此相信她吗……
“月……”
见他醒来,苍月马上收回自己的手。
流弦发现自己床边没有她的身影,迅速转过身,当看到那女孩就站在他的面前时,他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慢慢坐起来,拉住她的手,轻声问道:“睡不着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苍月微微一愣,随即只是轻轻摇了一个头。
“来,不要站在那里,会着凉的。”
流弦身体向后挪了挪腾出一个空位,拉苍月躺在他的身边,然后将她温柔的搂在怀里,盖上被子,用温暖的体温为她冰冷的身体取暖。
“睡吧。”他低头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然后拥她入睡。即便他已经闭上眼睛,而他怀里的女孩却始终再也没有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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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事
“让开,泰仑大人和慕斯大人到。”
一群士兵将道路上的人群推到两旁,两名气宇轩昂的男人向前走来。
这时一名士兵快速的从旅馆里跑出来,接着跪在他们的面前,低头禀报:“回禀两位大人,刚刚清查了一下现场,无人幸存!”
话一出,周围围观的人们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今天早上这家旅馆发生的惨案简直是让人毛孔悚然、恐怖的让人发指,住在这里的人居然一夜之间全死了,甚至有的人连尸体都找不到。
泰仑和慕斯微微皱了皱眉,越过那名士兵的身边,直接走进旅馆里,当进入大厅,一股恶臭扑鼻而来。两人不禁抬手捂住口鼻,当他们看到眼前一副恐怖场景时,瞳孔微微一紧。
躺在地上七零八落的尸体几乎都没有完整的面貌,还有的只剩下半个身体,连手脚都找不到,惨不忍睹的画面,都让这两个面临种种死亡画面的人都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就在这时,刚刚从楼上盘查下来的两位士兵忍受不了这种恶臭,一到楼下,就转身对着墙角吐了一把,然后脸色菜青的跑过来禀报。
“回禀泰仑大人、慕斯大人,加上这里的店家和伙计,一共正好一百人。”
一百人?!泰仑和慕斯一惊,这时慕斯抬头望了望四周,发现一张翻倒在地的桌角边,留下一滩透明的污迹,于是他快速的越过脚下的尸体,来到桌子旁,蹲下身伸出一只手捻起地上的粘液,放在鼻尖闻了闻。
“这是什么东西?”泰仑从身后走上来。
慕斯拿出身上的手帕,擦了擦手中的粘液,微微皱了皱眉,“这是蛇的唾液。”
“蛇?”泰仑一惊,“你是说,这家店昨晚是受到蛇的攻击?”
“嗯。”慕斯这时慢慢站了起来,看了四周一圈,“而且极有可能是体质不小的大蛇。”
此话一出,听得门外那群围观者不寒而栗!这也太可怕了吧,如果这条蛇还在圣都里徘徊,那他们的处境岂不是岌岌可危。
这时身后其中一名士兵似乎在低头想什么,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马上走上去跪在两人的身后低头如实禀报:“回禀两位大人,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不知当将不当讲。”
“说。”泰仑回头看了他一眼。
“近期的这五年,其他城市镇子也频频出现有人被魔兽攻击一事,而且据当地居民他们的描述,死者死相凄惨,就像是被兽类撕咬一样,几乎没有一个完整的尸体。而且多数都在集体密集的场所,就像现在这些人一样。”
泰仑和慕斯心中大怔!紧忙抬起头再次认真看了看周围的尸体,他们的身上确实有似野兽明显撕咬过的痕迹,难道这五年频频出现的怪事都是一头魔兽所为?!
“泰仑,我们快去把这件事禀报给陛下,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慕斯难得一脸的凝重。
泰仑点了点头,吩咐留下来的人收拾现场,他和慕斯快速的离开这里,回城堡去!
宠爱
太阳已经高照。城堡里所有的佣人都在忙碌着,而在国王的寝宫里,守在门外平日都会服侍国王起床的侍女却迟迟没有敢走进去。而且守在门外的冰冷侍卫也按照国王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
苍月觉得脸上一阵瘙痒,缓缓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双几乎给将人溺毙的深邃眼眸正蕴含温柔的看着她。
“你醒来了。”流弦放开玩弄她发丝的手指,微微一笑,将她搂过来,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双眸中流露出连他都没有发现的愉悦感。
苍月不喜欢和人类有如此亲密的接触,要起身时,却被他眼疾手快的抓住。
“哪都不许去。”流弦把她拉回到自己的身边,这次用上修长的双腿将她固定住,不许让她动弹一下。
“不许动,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不会现在马上要了你。”他说的肆邪无赖,根本和平日那说话严谨、面色冷酷的国王无法联系到一块。
这让苍月……有些意外,同时也忘记了反抗或者用眼神来表示她的不满。
“昨晚睡得好吗?”他低头看着她,温柔地问道。
几乎在这瞬间,苍月竟然无法去正式那双眼睛,她微微低下头,低低应了一声。
见此,流弦以为她在不好意思,不禁轻笑出声,然后抱紧她,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肌肤上那股柔软的清香让人舍不得停止。
当发现这个男人要顺势吻上她的唇时,苍月马上抬起一只手,挡在他们嘴唇之间。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动静声。
“陛下,我和泰仑有要事要禀报!”
那是慕斯的声音,略带几分的紧急。流弦微微皱了皱眉,但是他还是起了床。
“你继续睡吧,等忙完事后,我就回来。”话毕,他走下床,要抬手穿上衣服时,动作不小心扯到左手臂上的伤口,呲牙了一下。就在这时,身后伸来一双白皙的手,将他穿不好的衣服,轻轻往肩上拉去。
流弦一惊,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坐起来的女孩,他眼睛染满了笑意。
“谢谢。”
话一落,在苍月毫无防备时,流弦迅速低下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唇,然后穿好衣服,拿上放在床旁的剑,就转身离开了。
目送他离开后,苍月下意识摸了摸那还存有他余温的唇,一种怪异的感觉从心底而生。接着恍惚过来,对自己刚刚所做的一切不禁感到一阵诧异,她又做了什么愚蠢的事……
流弦从屋子里出来,泰仑和慕斯看到国王正在整理自己未来得及梳理的白色长发,他们立即会意到了什么,略显尴尬地微微低下头去,他们完全在打扰主人的‘好事’。
“什么事。”流弦移下视线冷冷地看着眼下这两人。
“陛下,我们有要事禀报。”
流弦立即会意他们有话不能在这里说的眼神,便在离开起,转身吩咐身后几名侍女。
“照顾好她,如果有什么闪失,你们知道后果是什么!”阴冷带着几分凌厉警告的语气。
那几名国王的贴身侍女立即害怕地低下头,急忙忙应了一声。
于是流弦放心的带着泰仑和慕斯两人一起转身离开。
决定
“事情就是这样,所以陛下,现在开始一定要多加强圣都内的防守,在没有找到那魔兽之前,绝对不能松懈!”
慕斯将早上的事一五一十的禀报给坐在他们眼上,从刚才起就沉默不语,却板着一张脸的流弦。
沉默半晌,流弦才开口说到:“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这件事必须要缩小的范围去处理,慕斯。”
“是,陛下。”
“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记住!要小心谨慎!”
“我知道了,陛下!”慕斯领命后,就轻轻退出了书房,把门关上。
剩下泰仑一人,他看着眼上那位年轻国王,似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流弦抬眸冷冷瞥了他一眼,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泰仑。”
沉默片刻,泰仑才如实回答。
“陛下,昨晚的宴会,苍月出现引起不少的骚乱,现在众臣之间都在议论苍月的事,甚至有的人怀疑苍月的身份,毕竟……五年前,苍月已经是‘已死’的人。”
死寂般的沉默,泰仑不敢抬头,即便面前的君王没有直接怒斥出声,可是周围的气氛突然压抑得令人战栗……
“泰仑。”
“是。”泰仑身体微微一颤。
流弦看着他,危险地眯起眼睛,“你也在怀疑她不是月吗?”
泰仑这次却一点犹豫都没有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她是苍月,我可以肯定。但是……”他的声音慢慢收住,然而他之后想说的但是什么,流弦却听得心知肚明。
泰仑想说的是昨天苍月异常反应一事,甚至还伤了他,谁都可以看出来,现在的苍月感觉有些奇怪,比如身上的遗传之疾突然间消失,比如她的记忆,仿佛全部失去一般……
“陛下,苍月的事您会如何解决?”泰仑抬头看了流弦一眼,发现那位年轻的国王正用阴沉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直直看过来,他惊得再次把头低下。
只要提到她的事,陛下就会变成这样,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过问、甚至说她的不是。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苍月的出现无不一已经造成现在众臣之间的猜疑、混乱,而且她伤害陛下一事,也让他和慕斯心有余悸。
沉默片刻,流弦的琥珀色眼睛突然转变认真起来,“本王会让她成为真正的王后!”
泰仑心中大怔!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流弦,看到他的脸上毫无玩笑之意的样子,虽然他知道陛下一定会这么做,但是废除王后、再迎娶新王后根本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这完全会影响到一个朝政……
“陛下,请您”
“这件事,本王自有主张,你无需多说!”
流弦强硬的态度,直接打断了泰仑的顾虑。然而在两人对话时,却没有发现在门外偷听他们说话很久的一个黑影,这时慌慌张张立即转身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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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王后殿下!”薇薇气喘吁吁地跑回到王后的寝宫里,看着眼前那位正在梳妆打扮的女人,一脸大事不妙的喊道。
“大胆!薇薇,谁允许你这样在王后殿下面前大声喧哗!”正在帮伊莉莎梳头的莉莉,停了停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怒斥没大没小的薇薇。
“可是……可是这件事牵扯到王后殿下啊!”
薇薇现在哪还顾得上这个,马上跑到伊莉莎的面前,认真地看着她,“王后殿下,薇薇有要事和您说!”
伊莉莎转头看了薇薇一眼,半晌,她才抬起手,轻轻挥了挥,让房间里那些多余的侍女先退下。
待身后的门关上后,莉莉看着紧张兮兮的薇薇,奇怪问道:“究竟是什么事?”
薇薇简直是气急败坏地说:“刚刚我听到陛下已经醒来去往书房,原本我想去请求陛下来看看王后殿下的。”
话听到这里,伊莉莎那双美丽明晰的眼眸不禁微微黯了一下。
“但是我却没有想到在外面听到,陛下居然要准备废后,迎娶苍月为新的王后!”
“啪嗒”了一声,伊莉莎手中的珍珠项链突然断裂,圆润的珍珠散落一地,她难以置信的膛大瞳孔,看着眼前的薇薇,她说……陛下要废了她,娶苍月为王后……?
太好了,你没死(红包)
薇薇说,陛下要废了她,娶苍月为新的王后……?
如果换做别人,伊莉莎绝对不相信,但是薇薇从小跟在她的身边,岂会骗她……
想起昨晚她的出现,阿丑就是苍月,这个事实她依然无法接受,明明本是一个该死的人,怎么可能会从死亡率最高的圣域亡海里活着出来。
那时候她自我安慰,她,不可能是苍月。
可是当看到陛下眼睛那点燃的一丝ji情,然后不顾众人在场紧张抱着那个女孩跑出殿,把她带回寝宫里一起温存了一夜。她信了,那个苍月,确实又回来,这一次,真的回来了……而且现在,她的出现还危机到她的地位!
废她,立苍月为后吗……这不是他真正想要的吗,即便她消失了五年,那位国王始终都没有忘记她不是吗。
想到这里,伊莉莎突兀自嘲笑了起来,却是那般的苦涩、那般的凄然。
“王后殿下……”莉莉和薇薇开始担心现在伊莉莎的情况。
然而短暂的沉笑后,伊莉莎脸上的笑容又突然收敛起来,然后转回身,照着镜子用着王后的口气和身后的莉莉和薇薇说话,“今天我要穿红色那件裙子,等打扮清楚后,一会儿”她眼神一沉,“我们就去见一见陛下新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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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月小姐,您想要梳什么发型,奴婢就帮您……苍月小姐。”
苍月反应过来,盯着面前的镜子,透过镜面冷冷看了一眼身后那名侍女。
那名侍女被吓得连忙跪了下来。
“很抱歉……小姐,请您原谅奴婢,奴婢不是故意要打扰您的。”
她很怕她,苍月可以一眼看出来,甚至站在周围的那些侍女,也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以为她外貌可怕的苍月,却不知道这些侍女真正害怕的不是她,而是那位君王,因为他说过,如果照顾不好她,她们都要全部没命。
说实话,她们从来没有见过国王陛下这么宠爱、在乎过一个女人,不过她们却不得不惊叹眼前这个少女惊艳的容貌,她的美丽完全是全宫殿里所有女人都比不上的,包括那个王后殿下。
短暂的沉寂后,突然门外响起侍卫阻拦的声音。
“很抱歉,泰西大人,没有国王陛下的口谕,您不能进去。”
“我想见苍月!”强硬的口气,丝毫没有因为国王的命令而要退缩。
“但是……”那名侍卫似乎有些为难了。
就在这时,外面的动静又大了起来。
“泰西大人,请您不要为难我们,要是国王陛下……泰西大人!!”
那些侍卫哪拦得住泰西这匹不羁的野马,他早就冲了进来。
当他找到那女孩的身影时,眼里是难掩的喜悦和激动。
“很抱歉,苍月小姐,我们阻拦不了泰西大人。”
那些侍卫紧忙跪到泰西的身后。
“你们都退下吧。”
苍月静静的说道,那些在屋里的侍卫还有侍女微微一愣,便应了一声,纷纷退了下去。
待他们都离开屋内后,泰西快步的走上去,在苍月的面前一步之外停下,用无比狂喜的眼睛看着眼下这个女孩,看了又看,接着眼眶不禁一红。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变成了这一句话。
“太好了,阿月,你没有死……”像是松了口气,又如是的高兴着。
那一刹那,苍月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红发男子那双终于摆脱多年痛苦自责的眼睛变得一片明亮时,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热流,缓缓进入了她的五官和四肢。突然,世界一瞬间好像变得鲜活了起来,就如阳光的,灿烂。
来找麻烦的
这个叫泰西的,第一眼给她的感觉并不陌生。
然而,现在她却并不认识他。
“你是谁,我不是阿月。”
冰冷的声音,陌生的眼神就如一波冷水浇灭了泰西那把炙热的火焰。
“你说什么啊,阿月,我是泰西啊……”他急忙上前两步,控制不住情绪要伸手碰她时,但是苍月的速度更快,她快速的站起来,向后退去,那眼里的冰冷和警告更是刺伤了泰西的眼睛。
但是很快,他又强撑起脸上的笑容,站在那里,无碍地轻笑道:“我知道,你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没有关系,你回来就好,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即便他说的很放开,但是那双眼里却藏不住一丝寂色和难过。
当他知道她没有死的那瞬间,他真的、真的要激动的哭出来,然后想不顾一切上去抱着她大声说到,太好了,你没死!
但是……似乎,不太可能这样做了。
因为哥哥说,苍月似乎失去了以前的记忆,而且现在他们彼此的身份,也无法再像以前一样,毫无顾忌。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把他当成了一个陌生人。
那对人不信任、防备甚至是厌恶的眼神,仿佛就回到了他们第一次相见时的情景。
“王后殿下!”这时门外的声音,打断了泰西沉静在悲伤中的心情。
他一惊,转过身和苍月往前看去,只见伊莉莎在两位侍女的掺扶,已经走了进来。
当伊莉莎看到苍月的那瞬间,她被惊得差点要站不稳脚,幸亏被身后的莉莉和薇薇眼疾手快的扶住。
五年了,这个少女居然还和以前的苍月模样相同,甚至一点改变都没有。而她自己却在这五年中慢慢衰老,这……太不公平了。
这个女孩不仅仅得到陛下的爱,而且时间仿佛也不曾在她脸上停留过。
想到这里,伊莉莎居然觉得莫名的厌恶和一丝嫉妒……
见到伊莉莎,泰西也只是面无表情地微微行了一个礼,苍月却行礼都没有行。
看到这里,简直把伊莉莎身后的莉莉和薇薇给气坏了,但是她们现在还是要沉住气,毕竟她们的处境现在也不太好。
“苍月,我们又见面了。”伊莉莎用着沉稳而端雅的语气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苍月。
“我们认识吗。”一个冷冰冰的回答让伊莉莎顿时一愣。
“大胆,谁容许你这样和王后殿下说话的!”莉莉忍不住怒斥出声。
泰西见此人嚣张的态度,要发火时,却被身后那个女孩更快一步。
苍月慢慢地走到伊莉莎的面前,然后用冷冽无比的红眸看了一眼站在她身旁的莉莉,那幽深的眼睛看得莉莉一阵心慌。
“你们来这里,要干什么。”她毫无避讳地直接问她们三人。
这种目中无人的傲慢口气让伊莉莎极为不满地马上沉下脸色,看着她,“就算陛下免去你对我行礼一事,但是并不代表你可以这样放肆的和我说话!”
伊莉莎那王后架势的势力口气,让寝宫里顿时被一股压抑所蔓延开。
站在外面的侍卫见里面事情不忙,其中一人便在屋里的人不注意的情况下,转身悄悄跑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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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脸
伊莉莎和苍月两人一照面,周围的气氛顿时愈下。
“不就是得到陛下一夜的宠幸,就鼻子翘上天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啪!
一个巴掌甩在了刚刚说话的薇薇的脸上。
苍月微微一惊,伊莉莎她们则是震惊的看向打了薇薇一巴掌的人,是他,泰西。
泰西将苍月拉到自己的身后,护着她,冷冷瞪着眼前这个该死的贱婢。
“你是什么身份,她岂是你一个贱婢能说三道四的。”平日冷静的泰西,这一次再也无法忍受这几个女人再次来找苍月的麻烦,或者说她的不是。
五年前因为他的愚蠢和过失,失去了她,而这一次就算是要他的命,他也会拼命去守护她!
薇薇捂着红肿的脸,看着眼前这个眼里一股煞气的男子,一副敢怒而不敢言的瞥屈着。
伊莉莎见到泰西如此猖獗,响起她平日忍受这个家伙的脸色已经很久,心中就顿时蹭升一股怒气!居然现在苍月没有死,那么她就更没有对不起谁了。
“来人!”伊莉莎喊道。
这时门外的侍卫快速的跑进来。
“王后殿下,请问有什么事?”领头的一名侍卫问道。
伊莉莎看着眼前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的这两人,重声到:“把这两个无礼的家伙给我押到地牢去!”
叫了半天,身后那些侍卫却始终没有上去,一副为难的样子。一个是泰仑大人的弟弟,还有一个是国王陛下新宠的女人。但是命令他们的又是王后殿下,他们根本不知道到底听谁的,两边他们都得罪不起……
“还愣着干什么,难道他们的地位比王后殿下在宫中的地位还要大吗!”莉莉转身怒瞪身后这些侍卫。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犹豫了很久,才一起走了上去。
“你们谁敢动她!”泰西警告道。
那些侍卫又被他恐吓地停了下来,伊莉莎看了苍月一眼,又看了看泰西,然后心中勃然一怒伸手重重甩了毫无防备的泰西一巴掌,“这巴掌是还给你刚刚打我的人的,泰西,这五年的账,我们该算一算了!”伊莉莎原本美丽温柔的脸上出现一丝阴冷的歹毒,将整张脸扭曲起来。
她忍受够了,憋了这么久的怨气,是该一次性讨还回来了!
当她还想再一次打泰西时。
突然,她的手举到半空中,被迫的停了下来。
泰西他们一惊,包括伊莉莎在内。
只见苍月这时紧紧抓着伊莉莎细小的手腕,凝视着她眼中翻滚的仇恨,“女人,你不要太过分!”
看着那双寒彻人心骨的眼睛,伊莉莎怔了一怔。
随即恼羞成怒,狠恶恶到:“放开你的脏手!”
突然白色带着灼烧般疼痛的光芒如过电一般流窜的苍月的体内,一阵疼痛,让她下意识放开她的手,伊莉莎借此机会,迅速向后退去一步。
苍月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灼伤的右手,她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中有些意外,“你是光明法师……”
“阿月,你怎么样?”泰西见到苍月受伤,立即走上来,焦急的看着她问道。
伊莉莎看着苍月那双幽深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看的她顿时心虚不已。于是她马上再次命令身后那些侍卫:“不把他们两人抓起来,我就让人把你们送进地牢!”
侍卫们一顿,当他们只能硬着头皮走上来时,突然门外响起震慑人心的声音。
“你们谁敢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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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到了剑拔弩张之时,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那一刻,苍月只觉得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
“是谁给你们这样的权利。”
那些侍卫动作一停,立即收起手中的兵器,哗哗的跪了下去,全身颤抖地低着头不敢说话。
流弦慢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泰仑,以及刚刚去通报的那名侍卫。
他抬头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当对上伊莉莎的眼睛时,面对这种冰冷的琥珀色眼睛,伊莉莎居然在这一刻刚刚对苍月和泰西咄咄逼人的气势一下子没有了,心虚不已地低下头,她身旁的莉莉和薇薇身体则如筛糠一般不住发抖。
当流弦把视线放到苍月身上时,看到她受伤的右手,一惊!大步的走上来,小心抓起她的手,看到手掌心被烫伤都胀破皮流了血,担心眉宇都深蹙了起来。
“怎么了?是谁把你伤成这样。”流弦迅速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些人。
“是谁做的,快说!”
他冰冷的琥珀双眼里难以抑制地溢出一股发自心中的戾气,随着空气,在屋子里的每个人神经中蔓延开,空气一下子仿佛凝结一般,那些侍卫全部噤声,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连伊莉莎的身体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没人回答本王吗。”流弦眼神一暗,“泰仑,把他们拖下去喂拉萨!”
“陛下,饶命啊!”
那些侍卫这时才大声求饶道。
“我们只是听从王后殿下的命令,把他们两人带去地牢的……”
短暂的沉寂,流弦轻轻放开苍月的手,把她交给身后的泰西,转身走到伊莉莎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那冻结一切的冰冷眼睛让伊莉莎看都不敢都一眼。
见势不妙,莉莉和薇薇马上跪了下来。
“陛下,王后殿下是冤枉的,她原本只是好心想来看看苍月小姐的,但是苍月小姐不仅仅没有领情,还对王后殿下出言不逊,所以……”莉莉的声音慢慢收起,因为她看到此时眼前这位君主的眼神可怕的吓人,宛如是一场随时会袭来的暴风雨。
“伊莉莎。”听不清任何情绪的声音。
他在叫她,伊莉莎身体微微一抖,心中在打鼓地硬着头皮缓缓抬起头,当对上那双宛如可将一切冻结的冰冷眼睛时,她差点就要被吓得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但是她还是强撑着自己最后的一丝尊严,绝对不能这样倒下,决不能让苍月看她的笑话。她,现在还是王后!
“本王之前说过什么。”
伊莉莎一愣,没有回答。
“回答本王!”厉声道。
她身体一抖,才勉强从嘴里挤出声音来:“她除了陛下,可以不需要对任何人行礼。”
听到这里,流弦愤怒的一把抓起伊莉莎纤细的手腕,眼里骤然闪过一丝阴骛狠毒之色盯着她,“五年前,你处心积虑想害死她,这一次你又想做什么!伊莉莎,本王对你一忍再忍,不要以为本王真不会把你怎样,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不仅仅是你,还有你的父亲和你全家族的所有人,本王会让你们尝尝什么是死不如死的滋味!”
他的笑
说完话,流弦就冰冷地甩开了伊莉莎的手,那一瞬间,被他绝情之话伤到的伊莉莎,绝望难过没有力气站稳身体要摔倒在地时,幸亏被身后的莉莉和薇薇眼疾手快的扶住。
她眼泪婆娑地看着眼前这个如此狠心待她的男人,这一刻,她好想问问他,五年前他娶她,究竟是因为什么……?
“还不快点滚出本王的视线。”流弦冷酷无情看着眼下这三人。
莉莉和薇薇一怔,便快速带着已经不反抗的伊莉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看着她们离开,流弦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蓦地转过身来,看着苍月那只还在流血的伤口,马上命令身后的侍卫,“把希曼给本王找来!”
愣了一下,地上其中一名侍卫回过神来,跌跌撞撞地跑出寝宫,剩下的侍卫见国王没有责罚他们,也立马退了出去。
流弦把苍月拉到床上,他蹲坐在她的面前,拉着她的手,眼里染满了心疼,“疼吗?”
苍月一愣,才轻轻摇了一下头,其实这点伤对她并不算什么,而且……
“对不起。”
流弦突然一句道歉,打断了她原本想说出口的话。
只见他轻轻握着她那只受伤的手,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怜疼和抱歉,“如果我能早点回来,就不会被伊莉莎得逞,你知道我刚刚……多害怕吗,害怕你又一次会从我眼前消失。”
这时,泰仑和泰西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这间屋子,只剩下他们两人。
看着流弦充满自责又哀伤的眼神,突然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一股热流抵挡不住的涌到她冰冷的心中,不知不觉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他冰凉的脸颊,良久,才轻声说了一句,“我,没事……”
流弦一愣,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似乎不太习惯安慰人的女孩,心中顿时充满一股欣悦而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的笑好看极了,染着淡淡阳光的眉眼散发着一股阳光的气息,温和而灿烂,仿佛四周的一切都因他这道炫目的光芒而黯然失色,他的笑能渲染一切,也……包括她的心。
这个画面,突然让她觉得很熟悉,仿佛很久以前……她也见过相同的一幕。
“月……”在她毫无防备之时,流弦就凑近身子,低下头轻轻吻上她的双唇,他要将舌头探入她口中的瞬间,苍月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要推开他时,门外就响起了很不和谐此时屋内暧昧气氛的声音。
“陛下。”是那个叫希曼的老医生,此时他站在外面求见。
“进来。”
流弦就像是被人破坏好事一样,心情一下子不好起来。
希曼看到国王那张突然阴沉下来的脸,实在是可怕的吓人,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低着头来到苍月的身边,拿出药箱帮她处理手上的伤口。
此时守在外面的泰仑和泰西两兄弟,泰仑转头看了一眼泰西那红肿的右脸,不禁皱了皱眉,“是王后打你的?”
泰西没有像以前浮躁般沉不住气把一切不满和委屈都说出来,此时他只是选择沉默,目视前方,问泰仑另一个问题:“陛下,有没有决定娶阿月为王后。”
泰仑一惊,看着自己的弟弟,却什么都没有说。
好了许久,泰仑才用无奈的口气说了一句,“这件事陛下自己有主意,我们做臣子的,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
“但是我无法看到阿月再次受到伤害。”
泰仑一惊。
此时他身旁这个红发男子仿佛下了很大很大的决心抬起头,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方,一字一句地说,“哥哥,如果你还把我当成弟弟,那么你就想尽办法说服慕斯,然后靠我们两家的势力,把阿月推上王后的位置。……我发誓,这一次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保护她,不管发生什么。”
泰西一怔,抬起头,望进了是泰西那双碧绿的眼眸的一股认真,那股认真竟然不知不中让人感到一丝畏惧,变得有些陌生……。这,还是那个开朗总是给他无尽欢乐的弟弟吗……。
两个女人(红包)
伊莉莎回到自己的寝宫后,莉莉和薇薇把屋里的侍女全部支走后,那位王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伤心伏在床边难过的哭了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伤心的哭着,而伤她的人,却是她最爱的男人。
她那么爱他,为他她可以付出一切,然而,他却当着那么多的人,给她难堪,甚至还说出那样残忍绝情的话来。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绝望过,心,彻底被伤的支离破碎了……
“王后殿下……”
看到伊莉莎哭得如此伤心,莉莉和薇薇在一旁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是为她心疼不已。
“哎呀呀,姐姐,你怎么哭了?”
这时突然门外响起娇媚的声音,接着只听见随着那人的步伐,发出一阵一阵银铃的声音。
伊莉莎一愣,回过头,只见一个美艳的女人此时站在门口,手中抱着一只白色的波斯猫,在她身后还站着两名侍女。她,正是前日被国王娶回来的王妃,丽萨塔娜。
见这个女人不请自来,伊莉莎马上抹掉脸上的泪水,站了起来,没有给她好脸色看的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姐姐真是好冷淡啊。”
丽萨塔娜说完话,就独自一人慢慢走了进来,纽曼的身姿,轻盈的步履,就像小猫一样性感。
这也难怪,她一个舞姬出生,姿色绝对不输于给任何一个美女。在被国王出巡的那段时间看中带回宫,原本以为只是国王一时兴起,最多是一个发泄/情/欲的床伴,没想到却被国王娶为王妃,加上那些失宠的王妃,她已经是第六个了。
伊莉莎对她的印象自然不好,而且还是一个抢了她丈夫的女人,心怀嫉妒与恨意是理所当然的反应。
丽萨塔娜仿佛没有看到眼前这三人不欢迎她的眼神,抬头漫不经心的望了望这间豪华的寝宫,煞是羡慕道:“姐姐这里可真漂亮,比我那里舒服多了,不过比起我那里,姐姐这里似乎更加清冷一些。”
“你——”莉莉还没有开口教训起这个王妃来,伊莉莎就走上来,让这两人退下去,她看着眼前这个句句带刺说她的女人,冷着一张脸,“你来这里干什么,如果没有什么事,就请离开,我要休息了。”
“姐姐,妹妹我只是关心你,想来看看你而已。”丽萨塔娜说着说着,就坐了下来,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轻轻抚着手中的波斯猫,轻笑了一声,“而且恐怕现在除了我还记得姐姐外,这宫里的其他人现在估计已经都去巴结那个叫苍月的,姐姐,你说,我说的对吗。”
伊莉莎脸色一沉,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见此,丽萨塔娜继续说着,“就算我刚来宫中没有多久,但是苍月这个名字,以前在陛下还是王子的时候,就众人皆知,谁都知道这个女人把陛下迷得神魂颠倒的,同时也是陛下找了多年的神秘情人,虽然我不知道原本应该要死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但是……姐姐,你真的可以放任她不管,让她再次害陛下吗。”
伊莉莎一惊,看着笑着格外狡黠又一脸目的的丽萨塔娜,声音一冷,“你说这些究竟想表达什么。”
丽萨塔娜笑了笑,然后站起来,慢慢走到伊莉莎的身侧停下,然后凑近脑袋,在她的耳边张开烈焰红唇,轻轻说道:“当然是想跟姐姐合作,把那个碍眼的女人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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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尾兰
下雪了。
白色鹅绒般的小雪,从傍晚的天空中缓缓降落。
在屋内,苍月独自一人坐在窗前,静静看着窗外飘落的白雪。
记忆中,她曾经就这样坐在相似的地方,看着窗外那三个孩子打雪仗的情景。
“尔尔姐,你不是恶魔,你是我所喜欢的人……”
“尔尔姐,你偏心,为什么只疼卡罗斯他们,而不是只疼我……”
“我才不要像那两个白痴一样,叫你尔尔姐。撒尔,你等着,等我长大了,就来娶你……”
纷至沓来的记忆,让苍月不禁去想许久没有去想起的那三个孩子的容貌,而这些凝聚在脑海中美好的记忆,下一秒随着院外积雪将桠枝压断的“咔嚓”声,而骤然破碎。
明亮的红眸里闪过一丝阴霾。她一定会找到他们,而这一次不是为了相聚,而是为了,复仇……
苍月这时缓缓闭上双眼,来掩盖眼中的恨意。
“坐在这里,怎么不披一件衣服,一会儿着凉了怎么办?”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苍月慢慢睁开眼睛,回过头,对上了一双明亮而干净的翠绿眼眸。
泰西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接过一旁侍女递来的斗篷,帮苍月轻轻披上。
这一刻,苍月本能反应排斥被人类接触的马上躲开身,然后自己站起来接过他手上的斗篷,穿上。那一刻,她并没有看见眼前这个男子因她这一举而黯然伤神的眼神。
“他呢。”
泰西微微一愣,随即会意一笑地轻声回到:“陛下让我转告你,等他处理完政事后,就会回来。你饿了吧,想吃什么。”
泰西关心地问道,那眼里时不时流露出的温柔让苍月忽然感到一阵不习惯,有意给避开了。
“我想出去走走。”话毕,也不等泰西说些什么,她就转身离开了。
见此,泰西无奈地叹了口气,马上追了上去。
苍月走在路上,看了看被绷带包扎的右手,下意识的动了两下,再也没有疼痛感,也就是说,那伤已经好了。这比自己所想的恢复能力还要快,随着苏醒后,她的身体在赫拉不断的捕食中,她这副人类身体也渐渐开始恢复到恶魔体质,她想,不用多久她的身体就能全部恢复了。
不过她想到那个叫伊莉莎的女人,她是一名光明法师,苍月一向最讨厌的就是光明,能伤到她,说明那个女人的光明魔法不弱,是喂赫拉帮助她身体恢复的最好食物,不过……苍月眼里闪过一丝阴冷,她现在改变主意了,反正呆在这里一段时间会很无聊,不如暂时让那个女人活一段时间,看看她是否会给她带来‘有趣’来打发时间的事来。
“阿月,你慢点走,你身上还带着伤了。”身后响起的声音,打断了苍月的思绪。
她慢慢停下脚步,要转过身时,微微一愣,她转身走下台阶,踩着雪地,走近那座水池,映入眼里的便是那一朵朵开在未结冰的水面上,粉白色中间有一颗如珍珠透亮般果实的花朵。
这是……白尾兰。
苍月有些惊讶,她已经好几百年没有见过这种稀有的花了。这时一阵微风轻轻拂过,白尾兰的花瓣就如吹散的鹅绒,一瞬即散,花瓣满天飞舞,那股随风飘散的幽幽芬芳,更是让人心旷神怡。
即便白尾兰是人界最美的花,但是它的生命却只是一瞬即逝……
“阿月,快点上来,一会儿要是着凉就不好了。”
烦人的声音再次打搅她难得的雅致,于是她冷着一张脸转过身看着向她快步走来的泰西,然而同时也看到他身后的走廊上经过几个人,当其中一个人看到她的身影时,猛然停下脚步,冰冷的双眼登时膛大,里面写满了难以置信……
原来真的是她
流弦离开会议室后,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回到寝宫。
“月——”期待的声音在走进来后骤然消失,当看见屋里没有她的身影,流弦的身体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迅速转过身问跪在他身后的侍女,“她在哪里!”
即便他的表面看起来愤怒即又紧张,但是此时的心却慌了,因为他怕……怕她再次悄声无息的消失……。
那些侍女连忙匍匐在地,不敢抬起头,其中一人颤颤巍巍回到:“回禀。。。陛下,泰西大人陪同苍月小姐出去散步了——”话还没有说完,她们的身旁就刮起一阵凌厉的风,在她们抬起头时,已经不见那位国王的身影。
她们轻轻松了口气,然而同时也感到很意外,她们是第一次见到国王陛下如此紧张一个人。
**
“阿月,你怎么了?”泰西眨了眨眼,顺着苍月望去的方向,转过头,当看到此时站在他身后那个许久不见的人时,他高兴一笑,然后快步走上去,对着他热情地说道:“希尔卡叔叔,你怎么来圣都了。”
然而希尔卡此时仿佛没有听到泰西的声音,所有的动作在这一刻凝滞住,目光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名站在雪地中的银发少女,说不出话来。
而苍月也在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紫发的贵族男人,他看向她的眼神中,孕育着无数复杂的情感,有震惊,有难以置信,有欢喜,有猜疑,还有不敢确认的退缩,这些种种情绪让她微微一愣,难道他也认识她吗……?
“她……是谁?”好了许久,希尔卡才艰难地问出这么一句,但是发音却轻的可被下一秒吹来的一阵冷风无情吞噬。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看了又看,然后又是那般小心的确认她的样貌。
说是惊喜不为过,说是恐怖不为过,说是震惊、甚至是难以置信也不为过。
原本五年前应该死去的人,在所有人悲痛中渐渐遗忘后,却又在五年后的今天而突然出现。无论是曾经的五年,还是现在的五年,她的外貌一点都没有因为时间流逝中而改变。
“希尔卡叔叔,她是阿月啊。”
泰西这次说的话,清晰的就像是烙印在他的心中,她是,苍月?……苍月,她没有死!
这个消息犹如忽然被人重重敲起的钟响轰隆一声,震响着他整个脑袋,她没死,她没死……哦…原来,她真的没死……
“月。”
这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当看到那个身影在一片白雪中渐渐清晰后,希尔卡和泰西以及身后那两名侍卫纷纷低头行礼,然而那位君主就好像没有看到他们一样,眼里只有那个女孩,快步的朝着她的方向走去。
“月,你怎么站在这里。要是着凉了怎么办。”流弦说完话,紧张一手揽住苍月的肩膀,那瞬间没有人发现他眼里闪过一丝安心。他用高大的身体为她挡去那冰冷的雪,然后马上带着有些意外的苍月回去,直到他们这样离开,那位国王也至始至终没有发现身后还有人。
见此,泰西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头抱歉看了希尔卡一眼,“抱歉啊,希尔卡叔叔,你别见怪,陛下一遇到阿月就会变成这样。”
是吗……希尔卡不禁质疑。为什么他刚刚从苍月眼里看到的却是陌生的眼神,而不是曾经那种相识的目光……
“对了!我怎么忘记了,好像是我哥哥叫你来的,来,我带你去见哥哥。”
希尔卡慢慢收回视线,转头看了泰西一眼,迟缓地应了一声。“那麻烦你了。”
不要紧,我做就好
流弦把苍月带回到自己的寝宫后,叫人下去,门一关,他一把抱起苍月,把她放到床上,然后跪坐在她的面前,伸出修长的手,轻轻拍开她肩上和发上的白雪,然后宽厚的双手紧紧握住她冰冷的一双小手。
“冷吗?”
即便他这么轻轻询问,然而他却已经在她取暖,就怕她受一点凉,甚至取暖的过程中在小心翼翼的避开她那只包扎的右手,动作轻柔又是那般充满怜爱。
苍月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如此待她的男人,见他头上沾着未来及拿开的白雪,她下意识抬起一只手,轻轻弹开那小片雪花。
流弦一愣。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忍不住紧紧抱住她,竭尽全力扣住她瘦小的肩膀,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一般紧紧禁锢着她。
他埋头在她的肩上,隔着衣料发出的声音闷闷的。
“刚刚……我以为你又不见了……”
他如是的害怕着,甚至恨不得想把她每天绑在他的身边,无时无刻看到她,那样他才能真正的放心,才不会那么害怕。
听到他这么说,苍月无法把他和平日那个淡漠,仿佛没有什么可以牵动他心情的君王放在一块去看。
她微微低下头,看着他的背影,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迷失方向的孩子,那般的无措,又是那般的脆落。也让她心中再次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松开了她,然后那双手却抓住她的肩膀,琥珀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她。
然后认真的说道:“今后不许你再这样调皮,四处乱走。”
“我不是你的囚犯。”苍月微微一皱眉,心中略感不快。“而且我根本就不是月——”话还没有说完,流弦就愤怒的用唇堵住她的嘴,苍月本能反应的马上闭上嘴,不让他继续得逞。然后在她要窒息的一刻,他才放开她。
流弦眼里带着一股严肃,说到:“也不允许你说,你不是月,我知道,你是月,我的月,今后要成为我流弦妻子,成为这个国家的王后的苍月!”
“就算我忘记你,永远记不起你,你也要娶我吗。”她冷冷地问他。
流弦的琥珀色双眸染满复杂的神色,一语不发。
两人不再说话的看向对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住,沉默攫住他们的呼吸,好了许久,流弦才似放弃般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你现在不想嫁给我,我可以给你时间;你记不起我,不要紧,我记住你就好;你不爱我……”话说到这,他顿了顿,眼神微微一黯,声音低了下去,似乎有些伤心和艰难,却还是继续把话说完,“……也没有关系,只要我爱你就好。你只要呆在我的身边,安心作我的妻子,相信我,看着我,我会好好爱你,给你幸福的。”
爱……?幸福,又是什么。她突然看不懂眼前这个人类,即便把自己伤的遍体鳞伤,也不愿意放弃吗。
如果他知道她不是人类,是尽人皆知,尽人害怕又厌恶的恶魔呢……那时候,他还能说出这样信誓旦旦的话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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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I
“希尔卡,你来了。”
听到手下来报,希尔卡已经进宫。泰仑就坐在房间里等待多时,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弟也来了。
“先不说这些,我有一些要事要和你说。”希尔卡正色道。
泰仑会意地点了点头,转头示意门外的手下先行离开。
“哥哥,居然你们有要事商谈,我就先走了。”
“泰西,你留下。”泰仑叫住了泰西,因为他不是外人。
泰西轻轻“哦”了一声,待门关上后,希尔卡才说道。
“我的学生前段时间失踪后,前几日在一个树林里发现尸体,十个六年级的精英,无一幸免!”
泰仑和泰西一惊,甚至眼中露出惊色看着希尔卡。
“全部?”泰仑实在是难以置信,怎么说能达到创世魔法学院六年级的水准怎么也是高级魔法师的水准。
希尔卡轻轻点了点头,神色带沉继续说到,“不仅仅如此,这五年我们学院出行任务的学生,某些队伍都会莫名其妙的消失,然后不到一段时间就会在哪所城市或者镇子,还有可能在森林里找到尸体,而且死相凄惨,就像是被野兽撕咬一般,几乎找不到完整的尸体。”
泰仑听到这里,愣了一下。
“所以你们才安排导师陪同学生出行任务?”泰西突然想到。
希尔卡看了泰西一眼,没有给予否认地回到,“是的。”
“希尔卡,这就是你来信要我把你找进来的原因?”泰仑问。
“是的,而且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不仅仅是我们学院的人近几年频繁发生失踪、死亡的事件,还有佣兵团、魔法公会、普通市民,以及在事发点的当地居民,都与我们的学生一样,要么失踪,要么就是要不了多久就会发现本人的尸体。”
“还有圣都。”
泰仑突然从嘴里冒出来的一句话,让希尔卡和泰西微微一愣。
“哥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泰西紧张问道。
泰仑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凝重地继续说:“今天早上。当我们发现那些死者的时候,已经没有幸存者,就和希尔卡描述的一样,他们身上就像是被野兽攻击一样,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
“怪不得今天进来,我就感觉圣都比平日还要防守甚严,也在城门外见到难得会出宫的慕斯,原来……”希尔卡这时低头沉思了起来。
“哥哥,这件事难道和希尔卡叔叔说的事,是一起的?”泰西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我也从手下那里听说近几年大陆上发生的怪事。”泰仑分析式地说着,“而且刚刚听希尔卡这么说,我就更加肯定,这些事一定是联系在一块的,希尔卡,当时发现你学生尸首的现场,还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希尔卡想了想,突然想起来,“液体,蛇的唾液。”
泰仑心中大怔,“早上慕斯也发现同样的东西,难道这些怪事都是一个凶残的生物所为?”
“这不太清楚,但是我让人四处打听过。”希尔卡慢慢说到,“事发点都在密集的场所,而且据当地居民说,事发前他们都有见过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黑发女人出现在事发点,但是事发后,那个女人就突然不见了,而且不仅仅是一个人这么说,我觉得这件事和这个女人有牵连。”
“黑发女人……”泰仑低头思忖了一会儿,才继续问:“希尔卡,还有什么可靠的情报?”
“有,这正是我来此最重要的一点,不过……”希尔卡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事说出来,“我派手下去查过,从第一件这种怪事发生的事发点,就在圣域亡海附近的城镇。”
泰仑和泰西听到这里,怔了一怔。
“而且范围都离圣域亡海附近东、西和南边地区,不仅仅是人,附近的魔兽,包括圣域亡海里的圣阶魔兽,都离奇死亡。”
怀疑II
听到‘圣阶魔兽’这四个字,泰西不禁想起五年前他们面临的事,心紧紧一揪,就是因为此事的发生,他们才和苍月足足分别了五年。
“之前我去过一次圣域亡海。”
“你……。去那里做什么?”泰仑看到希尔卡平安无事回来,才松了口气,但是也很震惊,他居然能活着回来。这让泰西也感到震惊不已。
“调查。”希尔卡面无表情地继续说,“或许你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当我穿过冰雪山谷后,走过通往圣域亡海的森林,我并没有遇到一只魔兽出没袭击我,当我去圣域亡海后,才发现,那些原本生活在森林里的魔兽,以及海底的圣阶魔兽,都统统变成一堆白骨。”
这个消息,无不一给泰仑这对兄弟带来深深的震撼感,以及难以置信。如果希尔卡说的都是真的,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杀了那些魔兽?!
等等……这对兄弟突然想到什么,心中大惊地看着面前神色凝重的希尔卡。
沉默同时攫住了三个人的呼吸,空气沉重的仿佛要凝结住。泰西甚至是开始怯懦地躲避起眼前这两人的眼睛来,虽然他心中有千万个不愿意去想起一个人,但是此时他却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情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也怕……这份宁静会因此被无情的打破。
“希尔卡,你在怀疑……苍月吗。”泰仑说了,语气却低沉着带着他的不相信。
然而希尔卡却沉默了。
“但这不能代表这些怪事和阿月有关系啊。”泰西努力用自己的语言来说服他们。
“我算过,除了那些魔兽,这五年包括消失的,再除去今天圣都发生的,遇难的人数正好一万人。就像是献祭一样,人数不多也不少。”
希尔卡说完话,清澈的紫色双眸染满复杂而沉重的神色。
在他当时看到圣域亡海的情景时,真的在那一霎怀疑这些事和曾经死在这里的某人有关,而且还荒延的觉得,如果是,那么她可能没有死,毕竟她死的时候,连尸首都没有找到。
可是,他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即便那个女孩很强,也不可能会在圣阶魔兽的口中活下。然后当他来到圣都后,看到她活生生站在他眼前的那瞬间,一切的可能,以及种种相关事件的猜疑,开始从大脑中不受控制的不停涌现出来,她能从那个无人能活着出来的死亡之地中活着出来……。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事不能发生,她的身上有太多让人解不开的谜。
泰西脸色难看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如果换做五年前,他一定忍不了任何人对苍月的一切猜疑破口大骂他们。但是现在他冷静去想这一件事后,都觉得希尔卡还有哥哥为什么会怀疑苍月的理由……是舆情合理。而且那女孩身上有太多解不开的谜团,甚至奇迹的活下来,即便再高兴,也让人忍不住去想这背后很多很多不符合常理的事情,比如现在这件事……
“希尔卡,这件事在没有调查清楚前,暂时不要告诉我们以外的人知道,包括陛下和慕斯在内。你应该不知道吧,苍月已经失去了之前的记忆,就连泰西,她也不认得了。”
希尔卡一惊,怪不得之前她的眼神是如此陌生,原来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他没有反对泰仑说的,点了点头同意接受这个提议。确实,猜测是猜测,调查清楚才是说服一切的可靠证据。而且他也不相信这件事和那个女孩有关,一旁的泰西也是如此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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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张口……”流弦把一碗热汤端在手中,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凉后,伸手放在苍月紧闭的嘴巴前。
“乖,喝下去。”流弦语气温柔,就像是对待不听话的孩子连哄带骗一样。
苍月看了他半晌,才慢慢张开嘴,缓缓喝了下去。
见此,流弦眼里泛起了一丝明显的笑意,然后一勺一勺亲自喂苍月,看的周围的侍卫和侍女简直就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这样的他和平日那个冷血残酷的国王完全不一样,陛下……居然也会露出难得的一丝温柔,还亲自喂一个少女喝汤,简直,太难以置信了!
“我不想吃了。”苍月不太习惯人界这种太浓的口味,直接冷冷拒绝流弦。
流弦也没有因为她的态度而感到任何的不快,他轻轻放下手中的汤碗,然后淡淡吩咐身后的人退下去。
在他们离开后,流弦才不禁问了一句,“月,我发现你最近的胃口很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看到他关心的神色,苍月微微一愣,竟有些不自在地稍稍错开视线,面不改色地回了一句,“没有。”
“是吗,那你有什么想吃的。”
苍月转头看了他那份从刚起就未动的一盘食物,轻声道:“你不是也没有吃吗。”
听到这里,流弦先是一愣,接着淡漠的双眼中骤然泛起一丝温和的颜色,然后又转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轻轻握起她放在桌上的那只白皙的手,宛如宝贝一样疼爱在手掌心中,“现在天冷了,多穿点衣服,不要着凉了。”
苍月微怔,本能反应地快速地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有看到因为她这一举,对方被伤的眼神,然后才如是冷静地问道:“之前刺杀你的人,调查清楚了吗。”
流弦一愣,看着苍月却一语不发。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淡淡应了一句,“被你抓到的那个男人,到现在还不肯招供。但这件事不需要你多担心,我会处理好。”
“他是杀手,自然不会说。”
听到这里,流弦用变化莫测的眼神深深看着苍月。这种眼神无不一是一位君王本能反应的多疑和理智的质疑。
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苍月却一点在意都没有,声音依旧清冷说到:“能派出这样的杀手,背后指使人自然会想到最坏的打算,你从他的口中得不到自己所想要的消息,也是理所当然。”
“为什么你会如此肯定。”流弦声音突然冷了下来,“难道这和你凑巧出现在那里,又救了我有关吗。” 这一刻,他的脸仿佛在那瞬间冻结,眼里的柔色也瞬间化为深邃冷冽的一柱冰山。
“还是说,你真的和这件事有关”
流弦说这话咄咄逼人,满满质疑。
看着他的样子,苍月冷得一笑,没有变化语气,漫不经心说道:“如果是,你会杀了我吗。”
空气骤然凝滞,流弦一语不发的看着她,沉默了良久,他才收起刚刚冰冷的神色,如此轻地回了一句,“我不会……”
苍月一愣,收进眼里的便是那么一双深情又是如此信任她的目光。
这时他张开双臂将坐在身旁的她温柔地搂在怀里,下颚轻轻贴在她的头上,轻声道:“我相信你不是,就算你是……我也会把那些知道这件事真相的人找出来,然后处死他们,再找一个人顶替你。我说过,你要相信我,我爱你,月,你知道吗……”
他抱紧她,那般的用力,又是那般充满怜爱。
他爱她……
他会保护她……
先斩断她会离开的后路……
然后除掉统统对她不利的人……
即便是飞蛾扑火……
他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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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继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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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圣都,沉静在晴朗的星空下。
在离圣都北面的一个偏僻城镇的黑暗角落,一个男人站在夜空下,一手顺了顺自己的金发,享受着冰冷的夜风。
“王,这一处的空间裂缝快要合拢了,我们应该要回去了。”一名蒙面的黑衣男人,和其他几个像是他手下的人跪在地上,低下头等待主人回复。
“王……”
“闭嘴。”冷冽刺骨的声音,让刚刚那名问话的蒙面男人身形不禁微微一颤。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金发男人淡淡问了一句。
蒙面男人连忙低头恭敬地回答,“已经办妥了,都依照王的吩咐。”
“很好。”金发男人满意地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却泛着阴冷,冰冷的蓝色双眸这时看向空中某个点,久久不语。
“王,为什么要费尽周折做这么多事,而且人类根本不值得我们信任。”眼下那蒙面男人说道。
金发男人阴恻恻一笑,回到:“但是人类的愚蠢不正是我们所需要的,很快……”他看着远方,嘴里喃喃着,“她就会回到我的身边……”
“回魔界!”
“是!”
跟随那个金发男人,眼下那些人立即站起来,随着空间裂缝打开,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洞中,接着这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
苍月第二天醒来,就已经不见流弦的身影。
这时昨天服侍她的几个侍女走了进来,先对她行了一个礼后,其中一人站出来,抬手拍了拍,接着十来个侍女纷纷走了起来。
她们手上端进来的东西,霎时间,晃眼的让她眼睛都快睁不开来。
当她睁开眼睛看清眼前这些东西后,微微一愣,发饰、首饰、面纱,以及各种女人日常用的高级用品。
“苍月小姐,您的衣服在这里。”一名侍女走到流弦专用的衣柜前,然后慢慢打开,除了流弦的衣服,一旁还放着琳琅满目的女人衣服,看起来都是全新的,这是为她准备的?
“陛下出门前吩咐过,奴婢们会尽心照顾小姐,希望您能够满意。”
他……想的可真周到。苍月突然觉得有些难以言喻,没想到他一个国王还有贴心的一面。
于是她下了床,立即有两名侍女上前把她的鞋子放好,接着一人一只脚帮她穿好。
她来到这些相当奢侈的物品前,随意拿起一个首饰。
“苍月小姐,这是陛下今天早上特意为你亲自挑选的手镯,它是由十二颗纯天然宝石、一块百年水晶和上等的青金石打造而成。”苍月拿起那个手镯看了看,对人界奢侈品没有兴趣的她,将手中的手镯轻轻放下。
那个叫马琳的侍女见到苍月似乎不感兴趣的样子,马上让苍月看另外一条珍珠项链。
“苍月小姐,这条项链是巴伦特伯爵去年出海回来时,送给陛下的礼物,全大陆仅有这条。陛下对小姐真好啊,之前王后殿下看中这条项链,陛下都没有送给她,陛下舍得送给小姐,说明小姐您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苍月看着那条项链,微微一顿。
马琳是个懂得察言观色,聪明伶俐的侍女。流弦对苍月的好,她都看在眼里,而且她能肯定,今后这名少女就算做不成王后,也会是陛下最宠、最疼爱的王妃。
苍月没有理会马琳,淡淡说了一声“我要洗漱”后,就转身去拿适合自己的衣服。
用完早餐后,当苍月要出门时,却被马琳他们以及守在门外的侍卫给拦住了去路。
“如果小姐觉得无聊,陛下也吩咐了,为您准备了这个。”
马琳说完话,在门外侍卫传令下,很快,进来一对人马,为首的是一个抱着竖行的美丽女人,紧随着是拿着各种乐器的男女。
“陛下吩咐,在他回来前,希望小姐能安静的待在寝宫里等他。”
原来是不想她出门,苍月并没有因为这种‘软禁’感到不满或者愤怒,相反觉得有些好笑,没想到这就是他昨晚神秘兮兮说的“不会让她无聊的惊喜”。
是福还是祸(金牌)
肃穆的议事厅里,那位年轻俊美的国王坐在其上,带着威严之气俯视眼下的众臣。眼下的群臣更是毕恭毕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你们还有什么要事要禀报。”
这时一名年迈的老臣走了出来,跪在国王面前,低头说道:“陛下,前几日您遇刺一事,如今幕后指使人还没有找到,微臣简直是寝食难安,天天都在担忧陛下的安危。”
说话的这个人叫艾达,一家三代忠臣,服侍了艾尔兰王族几代国王,除了泰家和幕家,他是当今朝中最的高权重的老臣,为侯爵之位。
他的话也说出在座各位的心声和担忧,这都几天了,那个杀手也被关在地牢里,但是却迟迟没有一个所以然来,让幕后真凶逍遥法外,实在是让人担心。
“无需担心此事,本王自有主张。”流弦显然是想早点结束政事,然后找个机会再说她和他之前的事。
“陛下,据微臣所知,那次救了陛下的勇士,如今还住在宫中。”另外一个老臣开口说道。
“是的,这正是本王要把你们全部召进宫的原因。”流弦毫不讳言地说道。
“陛下,不知道一件事,微臣不知当不当讲。”艾达跪地说道。
“讲。”流弦淡淡回了一声。
“那天的宴会,微臣也在场,原本陛下要封赐爵位的那个叫阿丑的少年,却是一个女性,历代以来,没有女子封爵的条例,即便她救了陛下有功在先,可是”
“本王知道你要说什么。”
流弦打断了艾达的话。
“在没有了解真相之前,本王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之前的赏赐,她也没有当场接受,所以这件事就此作废。”
艾达他们一听,不禁暗暗松了口气。看到国王陛下如此冷静,看来他们之前的担心也是没有必要的了。
“艾达。”
“微臣在。”
“本王继位多少年了?”
艾达一愣,心中甚至诧异,包括在座的群臣,不知道流弦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是艾达还是恭敬地低头回到:“回禀陛下,您继位已经十三年了。这个国家因为有您这样的明君,是我们人民之福啊。”
艾达说完话,其他臣子也纷纷用崇拜的目光看向那位英明神武的君主。
“可是天却不眷顾本王,至今没有赐给本王一个子嗣。”
艾达他们一听,不禁面露伤心的神色,他们又何尝不为此感到难过,陛下娶了那么多的妃子,就连王后也无法为他诞下子嗣,这,简直让人感到惋惜又着急。
“陛下。”艾达这时忽然想到了谁,便顺着流弦的心意说:“虽然这是微臣多事,但是微臣知道陛下对那名叫苍月的少女情有独钟,微臣希望陛下能迎娶她为王妃,让她为王朝尽一份力,尽早为陛下诞下王子。”他可不是老糊涂,那个叫苍月的,不就是十年前出现在国王宴会上的少女,也是被如今国王陛下深爱至今的神秘情人,虽然很诧异为什么她的容颜和十年前一样丝毫没有改变,但是他岂会不知道国王的心思。
看着艾达,比起那些只会以死相逼的老家伙,流弦倒是喜欢这个聪明的老臣。
“艾达,你觉得苍月怎么样。”直接问他。
艾达一愣,随即回答:“微臣只见过苍月小姐一次面,所以对她不太了解,但是向来魔法师是受我们王族尊敬的,苍月小姐是一名魔法师,她嫁入王族,对陛下有利无弊。”
“那么本王要迎娶她为王后呢。”
此话一出,全场骤然一片安静,如同夺取声音的凶猛潮水,渐渐湮没了整个大厅。
艾达脸上稍露为难之色地看着眼上这位正在盯着他的君主,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倒是一旁另外一个老臣激动马上站出来开了口。
“陛下,废除王后是一件大事,希望您能三思——”那老臣话还没有说完,流弦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就冷冷扫了过来,吓得他一下子跌到坐在地,再也起不来。其他人见此,胆怯地低下头,不再言语。
“艾达,回答本王,本王何时娶苍月为新王后的时间才是最佳时间。”这次直接肯定苍月为后的事实,咄咄逼人的问已经满头大汗的艾达。
沉默半晌,艾达才艰难地说了一句,“请陛下给微臣们一些时间,毕竟废除王后,再立新后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艾达。你,不要让本王失望。”
感受到那双慎人的视线,艾达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真不知道这事是福,还是祸。
帕罗(金牌)
流弦回到寝宫后,他的出现无不一让屋里的人不禁感到几分的害怕,于是那些被请进宫里为苍月解闷的艺人,同着马琳他们一起退了下去。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流弦看到苍月闷闷不乐的样子,他关心的上前转身坐到她的身边。
“你打算囚禁我到什么时候。”苍月说完这句话,她身旁的那个男人瞬间沉下脸色,琥珀色的双眸冷得如海底的冰柱一般,但是却在她转过头的那瞬间,又恢复以往的淡漠。
“这里不好吗?”流弦抬手轻轻摸了摸苍月柔软的银发。
“我只是想出去走走,并没有想要离开这里。”虽然只是暂时的,但是她说的是实话,而且这里很安全。
流弦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然后轻声道:“现在出去走走是可以,但是之前……”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我们呆在一起这么久了,你都没有叫过我的名字。”
“你在威胁我?”苍月危险的眯起双眼。
但是那位英勇的君主却丝毫不被她的反应所惧,理所当然淡定地说道:“当然。”
他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即便脸色带着一丝疲倦之色,却无法掩饰那几分喜悦之意。
苍月收起身上的杀气,好了许久,才艰难地低低开了口,“弦……”
“什么?我没有听见。”流弦凑近脑袋,那张俊美的脸几乎贴在她的脸颊上。
这瞬间,她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莫名一慌,马上转过头,僵硬地再次重复了一声。
“弦。”
“嗯,我在,我的王后。”电光火石之间,他骤然捧起毫无防备的她的脸颊,两片嘴唇重重落下。
这次的吻没有平日的霸道和掠夺,那温柔唇齿间的温软似一段漫长的岁月,苍月只觉得大脑晕眩,仿佛有什么窜入身体当中,然后在侵蚀着大脑神经的根,连五官都失去了传递的媒介,更别说还有多余反抗的力气,然而这一刻,她似乎也听见了男人淹没在唇齿间的话语。
他说:月,我爱你……
——我爱你。
这句话在她心中千回百转,好似一段漫长的度过,仿佛……似曾熟悉过。
好了许久,他才放开了她,看到她已经呆住的样子,流弦忍不住轻笑出声,然后将她抱在怀里,低头宛如呢喃一般在她耳边轻轻说:“月,你在等等,很快,你就会真正的属于我,成为我唯一的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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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的天空上,一道白光在无人注意下从空而落,落到一个无人的空地上,转眼间白光变成了一个俊美如神般的男子,那头耀眼的白金发丝更是成为这片黯淡无光空地上一道炫目的光景。
帕罗看了看四周的地理位置,然后拿起口袋里的神光石,当他举起对准东方那所城市的方向时,手中一直没有发光过的神光石突然发出微微的光芒,帕罗甚是惊讶,随即眼里难掩几分的喜悦之色。
于是他迅速收回手中的神光石,朝着那所城市的光点望去,下一秒,他的身影骤然消失在原地,化为一道白光快速的往那里飞去——他终于找到卡罗斯的所在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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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陛下。”
这时从书房外进来的泰西,单膝跪地在这位君主的面前。
“什么事?”流弦这时眼神里露出一丝紧张的神色,马上放下手中的文件,“是不是月怎么了?”
看到他如此关心苍月,泰西心里感到一丝欣慰,不过很快,他便否认不是此事轻轻摇了摇头说到:“陛下,这几天阿——苍月,一直都没有食欲,看起来也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在想,苍月是不是有心事。”
流弦缄默了,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让跪在他眼下的泰西,心跳一时之间加速如擂鼓敲打。良久,流弦才用淡淡的声音应了一句,“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我告辞了。”
见国王没有怪罪他的多管闲事,泰西松了口气后便慢慢退了出去,把门轻轻关上后。流弦低头看了一眼桌上那份上面写着圣都庆典的文件,喃喃自语,“是今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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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月小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这些菜不符合您的胃口,如果您不喜欢,奴婢现在马上让人去换。”马琳看着苍月坐在桌前一语不发,头望着窗外风景置若罔闻的样子,简直让她和身后那些侍女都急坏了。
“陛下。”
这时门外响起侍卫恭敬的声音,见流弦走进来,马琳她们不由都带着几分惧怕地跪了下去,几乎要把头塞到地板里,全身还忍不住地如筛糠般发着抖。
看到她们奇怪的样子,流弦抬眼往前看去,看到苍月未动桌上的食物,他便很快知道导致这一切惶恐的原因是什么了。
于是他慢慢走上去,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苍月的视线,也挡住了笼罩在她身上的光。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流弦蹲下身与她平视,担心地看着她,然后伸手轻轻佛开她额前被风吹乱的头发。
身后的马琳她们不由偷偷抬眼,惊讶的看着这位一国上下的伟大国王,谁见过他有如此怜惜又温柔的眼神,而且对着不是王后他们,是眼前这位无名无分又带着一身神秘的少女。
现在宫里都传开了,都说这个叫苍月的少女把国王迷得神魂颠倒,自从她出现后,国王就再也没有去过哪个王妃或者情人的寝宫,而且据说,国王还打算废了伊莉莎殿下,立这个叫苍月的为新王后,有人喜有人忧。即便是这样,但是谁都可以看出,国王对她的宠爱,是明显发自内心而无法掩饰的。
马琳她们看到眼前这一幕,就更加肯定那些传言是真的。
“我没事。”
苍月开口后,马琳她们又紧忙收回视线,低下头。
“那么为什么不吃东西。”流弦站起来坐到她的面前,关心的看着她。
苍月慢慢收回视线,看了一眼流弦,毫无避讳的直接说道:“因为没胃口所以不想吃,因为不想吃所以干脆就不吃。我呆在这里天天看着你所说的‘精彩节目’,很无趣。”
马琳她们倒吸一口冷气,天啊,她怎么可以这样和国王陛下说话,难道她就不能多多少少了解国王的用心良苦吗。
就当所有人做好准备等待暴风雨来临时,但是很久,流弦却一句怒话都没有说。
他看着她直白的样子,冰冷的琥珀色眼眸里竟闪过一丝笑意,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那么你去做准备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苍月不解的看了看流弦,只见这个男人只是在卖关子的对她轻轻一笑。
上街
今晚的圣都又迎来新一年的冬日庆典,四处张灯结彩,人群熙熙攘攘,四处商人的叫卖声更是不绝于耳,热闹不已。
片刻之后,在西边一条热闹的集市上,多出了一对年轻的男女。他们穿着普通的衣服,男的皮肤黝黑,一件干净的白衣,头上包着一条灰色头巾,腰上悬着一把被皮套紧紧裹住的长剑,即使他皮肤黝黑,但是那张俊美的容颜,不由让周围经过的女性想多看一眼。而被他紧紧牵在左手的那名少女,头上也包着一块淡紫色的头巾,个子矮小,全身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就连脸上也蒙着一层面纱,但是唯一露出的那双红色眼睛,却漂亮的让人不由想多看一眼。那些路人猜,他们一定是情侣,因为可以看见一路上跟在少女身边的那个男子,看到哪个男人靠近少女,就会用冷若冰霜的可怕双眼狠狠瞪对方一眼,又让少女这样打扮,一定是非常的紧张她。
“你想要什么跟我说,不许你乱跑知道吗。”流弦拉紧苍月的手,认真的叮嘱她。
苍月这时看过来,还没有开口说话,就看到一个身穿暴露,露出丰/满/胸/部/的女人从流弦身边经过时,故意对他抛了一个媚眼,还有身体轻轻碰了他手臂下。但流弦似习惯一般,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但是苍月却莫名的感到一阵恶心的微微皱了皱眉,然后在无人注意情况下,伸出藏在袖子下的另一只手,对着刚刚碰了流弦的那个女人,伸手指轻轻一弹,一道细小的魔法光束直接击中女人右脚的膝盖上。
只听见她一声惨叫,然后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摔倒地上,引来四周人的围观和偷笑。
流弦回头看了那个女人,微微一愣,然后转回头看向苍月,只是对方正用一双冷冽无比的眼睛看着他。
“怎么,你还想上去不成。”
“是你搞的鬼?”流弦有些惊讶。
苍月冷哼一声,用力甩开他的手,大步的往前走去,流弦见此,心中骤然翻涌起一股欣喜,然后快步追上去抓住她纤细的手腕。
“放开我。”苍月想要挣脱开他的手,但是此时这个男人却死死抓着她不放。
“月,你在吃醋吗。”
看着他那张被黑色面膏涂黑的脸上露出幸福的光芒,苍月微微一愣。
“你不说,就表示默认了。我很高兴!”流弦一把拉住她,然后快步走上来压抑不住心中的狂喜,把持不住双手捧起苍月的脸颊,在她冰凉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滚烫的吻,完全不顾四周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你在发什么神经。”苍月立刻感觉不自在的马上推开流弦,继续往前走去,然而那个男人却是眼里蕴含着笑意的紧跟在身后。
苍月发现自己变得很奇怪,甚至做出很多不能理解的事,这个男人的出现,完全成为她行动中的一个隐患……。
而此时在身后的泰仑与泰西、以及十来个被他们兄弟带出的暗卫,和流弦他们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紧跟着。
他的爱
“听说吗,只要有人在纳美斯爱神下对自己心爱的人的面前唱一首歌,那么这对恋人将会得到爱神的祝福,相爱一世长久。”
“是吗,我可不敢这么做,那得多少人看我啊。”
这时两个女人从苍月他们身边走过,他们说的话,也被苍月和流弦两人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慢慢停下脚步,纷纷抬头朝着人头攒动的广场上望去,只见一座两米多高的白色雕塑伫立在中央的水池中,她穿着圣洁的白色长裙,手中抱着一个水瓶,清澈透明的水从她的瓶子中流到她脚下的水池中。
流弦这时目光看向那些围在水池周围有说有笑的情侣,而他身旁的苍月当看到那个雕塑后,眼神瞬如冻结般彻底冰冷下来,她认识那个正被人类膜拜的神,纳美斯爱神,人类都这么称呼她,以前她们也见过一次面,这个神虽然是个女人,但是性格儒弱让她很不喜欢她,就如那些人类所说的一样,她的能力确实是能给予任何人美满的爱情,但是也并非如此,因为纳美斯拥有治愈系的光明魔法,但是独特之处就是能改制善恶之心,所以她的‘神力’也不过是魔法罢了。
今晚这里聚集满了许多的情侣,热闹的气息不断的扑面而来。苍月下意识回头看了看东面那边的光点,赫拉现在的方向,应该就在那里吧。
“月。”流弦的声音,打断了苍月的思绪,她慢慢转回头看向身旁目光正望向纳美斯雕塑的男人。
“月,我曾经从来不相信神的存在。”流弦握紧她的手,清澈的琥珀色眼眸里映着周围的路灯,闪烁着璀璨的光芒,炫目的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来。
“因为不太现实,如果神真的能拯救每个人,那么这个世界也不会如此黑暗,杀戮、抢夺、暴力、鲜血,就连我也无法阻止。”
苍月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位一向在人面前出众又智睿的君主,居然此时会露出那样失意的眼神。
“但是我却愿意试一试,我的爱情是否能得到这位爱神的保佑。”
苍月微怔。
在她发呆的一秒之际,流弦就拉着她的手,快步的往前走去,看着他决然的背影,苍月一时间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当靠近那座水池前后,流弦突然放开她的手,如刚参加完宴会的王子,潇洒华丽转身,包在他头上的头巾被风刮飞起,白色长发随风飘舞,那双明晰的琥珀色眼睛正蕴含如水的温柔看向她。
苍月猛然一惊,难道他是要……
来不及阻止,流弦就微启薄唇,在广场上所有人纷纷注视过来后,缓缓吐出令人心颤的美妙歌声。
苍月愣住了!躲在暗处的泰仑兄弟两人愣住了!包括那些暗卫也愣住了!
流弦唱的这首歌,谁都能听出这是一首情歌,一首年代悠久的浪漫情歌,这首歌里包含着强烈的眷恋爱意,深厚的决绝之情。
在场的那些人不会知道他就是那位伟大的艾尔兰十二世国王。
但能让一个男人能唱出这样绵绵又决意的情歌,究竟他深爱的人又是什么样呢?
于是所有人都带着好奇的目光寻找那个唱歌男人深爱的对象,而当他们看到那名全身被裹着严严实实的少女时,先是一惊,接着是用祝福羡慕的目光看着这个少女,即使看不清她的长相,但是能拥有那双漂亮眼睛的人,应该也很美吧。
这时原本喧闹的广场,一下子全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人愿意出声打扰,只是安静的听着这好听美妙的情歌。
苍月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那双无法掩饰住对她强烈的情感,她的心中顿时有一股莫名的热流在翻滚,烫到她的心,烫到她的肺,烫到她的肝,然后是每个器官,接着是全身的每一个神经,再到深入骨髓,充斥整个身体满满的就似要爆炸一样,身体居然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他是一个聪明的人,知道她对他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情,即便如此,他也要和她纠缠不清,哪怕被伤的遍体鳞伤。
他说,月,你记不起我不要紧,我记住你就好。
他说,月,你不爱我也没有关系,只要我爱你就好。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他可以等上十年。爱上一个忘记自己的人,他可以将伤心藏到背后,面对所爱的人,可以安然无事继续给她无尽疼爱的在微笑。
被伤、被骗、被利用,即使他心里清楚她留在他身边的可能的目的,他也不在乎,因为他永远只会用着不变的温柔深情目光对她说——月,我爱你。
即使她也知道,但她却没有拒绝他的关心和疼爱。或许她早就想到这天会到来,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她突然后悔了,后悔没有在那晚直接杀了他,让他继续活着来干扰她的世界,她,真的后悔了……
在广场上所有人都沉浸在白发男子的歌声中时,在远处一个暗角里站着一名身穿白袍的人,他正用震惊不已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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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到这里!
失散
失散不知过了多久,流弦终于唱完那首歌,然后抬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苍月,微微一笑,看得许多少女心脏漏跳几拍。
“我唱的好吗?”
苍月一怔。
就在这时,他已经走上来,他的身体几乎近的与她的身体贴着,还能间接感受到他健硕身躯的炙热体温。然后他抬手轻轻揭开她脸上的面纱,那一瞬间,全场一片安静,接着听到有些人隐隐抽气的声音。
少女那张美得如同虚假的容颜,完全震惊了他们。
“月,你现在能明白我对你的爱吗?”他抬起双手,温柔的抚上她的脸颊,动作轻的又是那般带着深深的眷恋。
苍月静静地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红眸里竟闪过一丝复杂,意想不到的是,自己并没有一口拒绝他,或者直接推开他,心中那一丝莫名的不舍又是什么。
好了许久,她才用惯有清冷的声音问他,“即便我不是一个人类,你也不介意吗?”话毕,她感觉到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接着又恢复以往平静的神色,含着一丝无奈却宠溺的笑意,轻声道:“你在我的眼里只是月,我的月。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会依然爱你,因为你只是苍月……”最后一个字已经埋覆在她的唇齿中,他的吻温柔又是那般炙热带着强烈的情感。
他爱她,她知道。
前世的她,因为所谓的‘爱’,被人深深的背叛过。
而这一世,她又要重蹈覆辙吗……
人类啊,是她永远看不懂的奇怪生物……
这时全场的人都纷纷为这对甜蜜的情侣鼓掌,甚至有的人忍不住大喊的祝福他们。
泰仑他们站在身后,看到那两人相依在一块的画面,幸福的让人实在不想去打扰。
不过他们倒是大开眼界了,原来这位平日严谨冷酷的君主,唱歌居然是这么的好听,就连从小和他一块长大的泰仑,都不知道原来流弦还有这个天赋。太让人震惊了,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从远处跑来,大喊了一声“火祭天开始了”,然后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群人朝着广场的方向跑来,原本安静的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广场上的人也纷纷加入其中,朝着那个举行火祭天的方向跑去,场面一下子乱了起来,拥挤不堪。
苍月不知道被哪个人重重撞了一下,和流弦分了开来。
“月!”流弦一惊,要伸手抓住还没有走远的女孩时,突然中间横Сhā出一堆人,将他们彻底给挤了开来。
泰仑他们见势不妙,立即兵分两路朝着那两人的方向跑去,但是人突然变多了起来,将他们的去路挤得水泄不通。
“主人!”
“阿月!”
看见那两人的身影完全被人海埋没了去,泰仑和泰西担心不已的马上命令身后的暗卫分散寻找。
流弦被人挤到了道路的外面,他迅速抬头着急的四处寻找苍月的身影,当他看到远处一个包着紫色头巾的矮小之人时,一惊,要起身再次冲进人群中时,突然在人毫无防备之时,他身后的暗处伸来一只大手抓住他的手臂,往黑暗的巷子里拉去……
记忆复苏
外面是一片人声沸鼎,而在他们没有去注意的一个昏暗的巷子里,气氛却被一股紧张所弥漫开来。
流弦看着站在他面前这个身披黑暗斗篷看不清模样的男人,琥珀色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厉色。
“你是谁,拉我来这里居心何在!”一名君王不怒而威的语气,带着一股与生俱来震慑人心的气势。
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身形微微一顿,接着抬起双手,在流弦做出警惕的一刻,他慢慢揭开头上的帽子,突然天空绽开璀璨的火光,一下子把昏暗的夜空照亮。
当流弦看清眼前这张脸后,淡漠的琥珀色眼眸骤然收紧,似有什么要从他的脑海里刺穿而过。
痛……
流弦抬手紧紧捂着突然疼的如绽裂开般的脑袋,额头的冷汗涔涔沁出。
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俊美男人,明晰的蓝眸里渗着一种怜悯看着眼前这个正在头疼的男人,却没有上前阻止,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正在发着强烈光芒,如烈焰之火熊熊燃烧的神光石,在他还在抵触的一刻,已经把手中的神光石放入流弦的额头间,“卡罗斯,我找你很久了……”
神光石渐渐没入流弦的额头里,随着一道巨光涌现在脑海里,头突然如撕裂般疼痛起来,让流弦抱头痛苦的大喊一声,同时圣都的黑空被一片火光所照亮。
翻卷的火炎冲上云天,呼啸的浓烟让观看火祭天仪式的人们是激动的呼喊出声。
“尔尔姐,我叫卡罗斯,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名字哦……”
“尔尔姐,你有喜欢的人吗,我喜欢你,等我长大了,你就做我的妻子吧……”
“撒尔,不许你再去看其他的男人,你的眼里、你的心里只有我……”
“撒尔,我爱你,你是我卡罗斯的妻子……”
“撒尔,就算你恨我也好,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女人……”
“卡罗斯你可知罪,爱上一个恶魔……我现在以神的名义惩治你……”
与她的相识。
然后爱上她的心情。
还有在梦中时时想偷窥她一个微笑的渴望。
还有她死前那般绝望的眼神。
和他被打入人界的画面。
这些记忆猛地贯穿了流弦的脑海,他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帕罗,眼泪骤然悄然落下,绝望地看着他,声音嘶哑地一字一句无力说道:“帕罗,你为什么要现在出现……”
***
“阿月,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泰西找到苍月,就马上跑了过来,然后担心不已的仔细上下瞧了苍月全身一遍,见她安然无事,没有哪里受伤,才安心地松了口气。
“弦呢?”苍月发现他身边并无其他人,就不禁问了一句。
泰西一愣,接着眼神一黯,语气带着一丝抱歉,“哥哥还没有找到陛下……”
“他不会走丢的。”
苍月肯定的话语,让泰西微愣。
“如果身为一个国王,连路都认不得,这个国家的人民也就瞎了眼了。”苍月面无表情的冷冷说道。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要是换做其他人早就吓得当场腿软了。然而泰西却无奈地笑了一笑。这就是苍月,即便她失去了记忆,也无法改变这直来直往一点。
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找到流弦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
让人奇怪的是,他回来后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回宫”后,拉着苍月的手,直到回到寝宫后也是一语不发的。
夜深人静,苍月从梦中醒来后,发现流弦没有睡的独自一人坐在窗前,对外的天空发呆。
月光挥洒下,照亮着他健硕的背影,和平日那威风凛凛的样子相比,此时却多了一分落寂。
“你不冷吗?”
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清冷的声音,流弦微微一顿,随即回头看了一眼已经从床上坐起来的苍月,他连忙把窗户关上。
“抱歉,把你吵醒了。”
流弦走了过来,弯下腰缓缓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什么,即又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别着凉了,快躺回去。”他担心地说道。
然而苍月却只是一语不发的安静看着他,那双明晰的红眸看得让流弦竟有些无法直视。
“今晚你在外面发生了什么?”
流弦顿了一下,随即给她一个“多想”的眼神,“你觉得我会发生什么事,傻瓜。”说完话,流弦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为苍月披上。
“你在骗我。”肯定的句式,让流弦的动作一顿,低下头看着那双正一眨不眨盯着他的眼睛,似要把他灵魂看穿的锐利目光让他不禁感到一丝惊慌,他连忙抱住她,紧紧着。
苍月被他这时的反应惊了一下。
“月,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他的声音怪怪的,就像是没有把握又害怕着。
苍月不知道他消失的那几个小时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他这样,让人,确实有些在意……
沉默片刻,她才轻轻地说:“你听说过恶魔吗?”
流弦的瞳孔骤然紧缩。
一时之间,房间渐渐安静下来,能听到外面寒风吹着树木的声音,还有侍卫交接的脚步声。
好了许久,流弦压制住心中的颤抖,艰难地发出音,“为什么你会突然提到它。”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这么说。”
她靠在他的怀里,不再说话了,因为她犹豫了,在想如果把她是恶魔的事实告诉他,那么这个人类会不会露出和那些人一样恐惧又痛恨她的表情……
这一刻,苍月竟然发现自己居然会想这么多,也是第一次对一件事没有任何的把握。
流弦缓缓低下头,静静看着怀里的女孩。
脑海里就浮现几个小时前的事。
“卡罗斯,现在天界需要你。”帕罗用着认真的眼神说道。
那个时候流弦却一语不发,颓废地坐在地上低头一语不发。
帕罗看到他这样,眼里没有露出半分的怜悯,而是不满。
“卡罗斯,你应该清楚的知道为什么天界要你回去的原因,刚刚站在你面前的那个女人,就是撒尔!撒尔复活了,她回来复仇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诅咒在流弦的脑海里徘徊,他抬起头,用空洞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帕罗,苍白无力地说道:“难道你们还要再次利用我,让我再次背叛撒尔吗……”
帕罗微怔,随即眼里露出一丝危险的光芒,“卡罗斯,难道到现在你还爱着她?”
流弦没有说话,只是突兀笑了出来,那般的痛苦,又是那么的无力。
看到他这样,帕罗眼里带着一丝心疼和不忍。
“天界派下的神将很快就会发现这里,卡罗斯,你即使爱她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但曾经我们所做的,撒尔却不可能会原谅……”
流弦一怔,只见那个白衣男子已经转身消失在他的面前。
帕罗离开前的那句话,到至今还在他的耳边如诅咒般驱之不散……
她,不会原谅吗……
苍月发现抱着自己的双手又蓦地一紧,当她抬起头的那一刻,流弦就已经低下头吻上她的唇。
那般的炙热、并掠夺着。
他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即便如此……也要在她发现他身份之前,得到她。
会带给国家灾难的女人I
“陛下,废后一事不是小事,所以在这里微臣想了一个办法。”艾达恭敬的向坐在其上一脸威严的君主说道。
“你说。”流弦淡淡给予他继续说下去的同意。
“虽然王后殿下至今膝下无一子女,但是这么多年来却并没有做任何违背王后身份的事。按理说如果直接废除她的地位舆情不合理,但是如果苍月小姐能为陛下诞下一位王子,那么这个理由,就足够成为陛下所决定的后盾。这样一来也省去一些流言蜚语,还有人民不安的猜测。”
艾达说的条条是道,分析清晰明目,一下子,他在群臣之中地位又高了一截,身旁那些臣子都用膜拜的目光看着这位位高权重的伯爵大人。
这也是他们坐在一起所商量出的最好、也是能挽回国王陛下声誉的办法,历代以来都以后宫女人母凭子贵,如果那个少女真的爱国王陛下,那么做这些付出一定也会心甘情愿。
但是……流弦岂有这个时间等待,就如帕罗所说,那些来捕杀苍月的神将,要不了多久一定会发现这里,包括他的真实身份。
“不行!本王决定三日后迎娶苍月为后。”
艾达他们的脸上纷纷露出了为难之色,倒是艾达挺身而出冒着生命危险地如实回答,“陛下,迎娶王后的仪式十分的复杂,而且您这么做,会影响到您在人民心中的形象啊——”他的声音骤然间戛然而止。
只见那么君主正用琥珀色的眸子冰冷地看着他们,吓得艾达他们连忙把头低下,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三日之后本王会宣布废除王后一事,然后再宣布迎娶新王后的消息,艾达,你们也要保证仪式能顺利完成。”
“是,是的!陛下。”他们马上没有意见的答应了。
艾达这些人哪还敢反对什么,国王陛下都这么意志决然的说了。真不知道让国王娶那个叫苍月的少女,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
“伊莉莎王后殿下到——”
流弦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响起传令兵的声音。
只见那位高雅端庄的女人,独自一人走上大厅,她的美丽,身上所散发着成熟高贵的气质,让艾达他们感到深深的惋惜,如果王后殿下能为陛下生一个王子的话,恐怕也不会……
“陛下。”伊莉莎优雅的对眼上的君主行了一个礼。
然而见到伊莉莎的时候,流弦琥珀色的双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自从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对于他之前的做法,甚至都觉得自己在背叛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果不是为了不让那个女孩起疑心,他也不会继续维持现在这样僵持的局面。
“你来做什么。”冷漠的话语让伊莉莎眼神一黯,随即脸上捻转一笑,优雅而不失高贵,“我来这里,当然是要祝贺陛下您能娶苍月为新王后。”
艾达他们一愣,王后殿下这是演哪出戏,难道真的是被陛下的做法刺激的神志不清了?然而流弦却面无表情的看着眼下这个女人。
“可是陛下,”伊莉莎抬头看了看身旁的艾达他们后,又收回视线对眼前的流弦,笑得宛如不慎掉入人间的天使一样,“如果我说,苍月是违背神旨意出生,会给这个国家带来灾难的恶魔,您,还会娶她吗?”
会带给国家灾难的女人II
伊莉莎这话一出,艾达他们全部倒吸了一口凉气,瞬间,会议厅里的空气骤然沉重而凝结了起来。
“伊莉莎,你在胡说什么!”流弦冷冷怒斥眼下这个女人,在这个节骨眼说这些话,完全对苍月如今的地位很不利。想到这里,流弦心中的怒气不由翻涌上来,马上下令:“今天就到此为止,伊莉莎,你给本王回去。”
看到流弦动摇的样子,伊莉莎就更加肯定了某个人的话,于是她对流弦命令不为所动的继续道:“陛下,您我夫妻一场,我岂会害您。自从苍月出现后,圣都就接二连三发生异常之事,而且陛下遇刺那天,她为什么是易容出现在您的面前,而不是真容,而且她又是如何轻松把您从刺客手中救下,这些会不会太巧、太可疑了一些。”
一瞬间,厅中响起一片哗然声。流弦听到了艾达他们动摇的声音,甚至眼神从原本同意这件婚事到现在的质疑和反对,一切都因为伊莉莎的一席话而弄得支离破碎。
“王后殿下曾经是祭师,据说她是能和神沟通的女子。”
“难道苍月真的是恶魔转世,天啊,陛下娶她岂不是有生命之忧。”
“怪不得那天她为什么会如此凑巧在国王陛下遇刺时出现,而且还不露真容,原来她是有目的的。”
“最近圣都频频出现有人遇害之事,如果这么推算,发生的时间就是在那少女出现在国王陛下身边的时候。”
“不行,她不能成为王后,陛下不能娶她为王后,即便她是一名高贵的魔法师……”
各种议论声,反对声让流弦听得心中勃然一怒,眼中闪过一丝阴骛狠毒之色,狠狠瞪着眼下那个正狡黠在暗笑的女人。
“陛下”
“闭嘴!”流弦一声低吼,让艾达马上闭上嘴,此时的气氛沉寂的让人透不过气来,如同死亡一般弥漫在空气中。
流弦从座位上站起来,慢慢从台阶上走下来,来到伊莉莎的面前停下,伊莉莎则是不卑不亢地对视他那双阴戾的眼睛。
“伊莉莎,你将会为今天所说的话做出代价!”冰冷宛若能冻结一切的眼神,那眼底带着对她深深的敌视和残忍,是伊莉莎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此时心不由一慌,原本坚定着什么的信念开始纷纷动摇起来,质疑,她做着这些真的能阻止这一切吗……为什么她会感到如此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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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此时流弦那边因为她事情而气氛变得僵硬起来的苍月,在泰西的陪同下,他们来到花园里,站在开着白尾兰的水池边赏花。
今天难得出现太阳,暖暖的白光挥洒在白雪上,在冬日里带来一丝并不冰冷的暖意。
“阿月,今天陛下就会和大臣们商议,三日后娶你为王后的事宜,陛下真的很爱你,都让我不由的羡慕起来了。”
泰西的一席话,让苍月准备伸手打捞起池里白尾兰花的手微微一顿。
她有些意外的转头看向身旁的泰西。
“咦?陛下没和你说吗,啊——是我多嘴了……”
泰西说完话后,懊恼的抬手挠了挠脸颊,如果真是这样,他岂不是破坏了陛下要给苍月惊喜的计划了,他已经能想象到自己之后要受什么处罚了。
就如泰西所说,苍月确实不知道流弦要娶她为后的事,这两天流弦变得很奇怪,比起之前,现在几乎除了会议外,看文件都让人拿到寝宫里,陪在她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而且这两天的晚上,他抱着她入睡前,老是有意无意的提起一些男女之事,虽然他没有强迫和她发生关系。但苍月能看出,流弦似乎在担心什么,又在隐隐急躁什么。虽然他没有告诉她实话,但她也没有问,因为她从来不喜欢强迫或者勉强别人。
就在两人各有所思时,突然一只小白猫从草丛中窜出来,在苍月毫无防备之时用锋利的爪子在她白皙的手背上抓出几道深深的血痕。神经痛得肌肉萎缩,让她抓不稳手中的白尾兰,掉落到地上。
“阿月。”泰西见到苍月手上受伤,着急的立即上去想都没有想直接抓起她的手,着急不已的看她手上的伤口。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他们身旁响起。
“啊哟,这不是苍月妹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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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完毕!
又来找她麻烦的女人
苍月他们两人循声望去。
宛如初见一样,这个叫丽萨塔娜的女人,喜欢穿着性感包裹着丰满身材的纱裙,脖子上总是喜欢带着彩钻镶嵌着项链,还喜欢在脚踝处拴着银铃,那涂着淡绿色眼影的狭长凤眼似有一股妖娆之气流露在其中。
这个女人很漂亮,但是那眼神却很毒辣,眼里在笑,却没有达到眼,反而对人似有种种目的在其中。
她抱着手中刚刚伤到苍月的波斯猫,在身后几名侍女的陪同下慢慢走下台阶,来到两人的面前,看了他们两手握在一块的情景,不由好笑出声,“我真是没有想到妹妹不仅人长的漂亮,胆子也很大,居然在公然场合和一个臣子的弟弟拉拉扯扯。”
泰西一愣,他看了一眼自己此时还抓着苍月的手,猛然一惊,快速的放开。
即便他心里有多么不喜欢这个女人,但是她毕竟也是一个王妃,于是泰西转身对眼前这个王妃微微行了一个礼。
苍月自然没有对这个女人行任何礼,虽然丽萨塔娜心里极度不悦,但是很快又将不满隐藏在背后,带着甜甜地微笑,走到苍月的面前,看着她,直言说道:“妹妹,你看起来似乎不太喜欢我。”
“喜欢你?”苍月冷得一笑,“你我认识吗。”
丽萨塔娜脸色一变,似乎没有想到苍月会这么说。
苍月自然知道这个女人也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她来这里无不一就和那个愚蠢的王后一样,向她示威。
“苍月妹妹,姐姐我是过来人,即使你很漂亮,但是像你这样的女人,可不会讨男人的欢心。”她抬手轻轻抚着手中的猫,继续说着,“虽然陛下现在很宠你,但是女人啊,一旦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太强硬,可是会把男人给吓跑的,包括深爱你的男人。所以啊,苍月妹妹,你可不能这样。陛下是一国上下的君主,想要主动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数不胜数,而且你能保证当你人老珠黄的时候,他还会多看你一眼吗。”
丽萨塔娜说的句句带刺,句句包涵着对苍月的讽刺和女人强势的施压。她仿佛在警告苍月,国王是大家的,而不是她一人的。
泰西听到这里,很愤怒,但是当他转头看到苍月那张面无表情,冰冷的眼里似乎没有一丝动摇的神色,于是他又将心中那股怒气强压了下去,选择静观其变。
“丽萨塔娜王妃。”
随着话落下,这时,丽萨塔娜突然觉得有一丝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边,定晴一看,却看到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面前的苍月,正用着幽深不见底的红眸盯着她。
那种冰冷的视线,居然让她心中感到一丝害怕。
“你听说过进水不犯河水吗。”
丽萨塔娜一愣。
苍月缓缓移下视线,看了一眼她手中那只波斯猫,眼神一冷,“我刚刚也忘记告诉王妃了,养一只不听话的家宠可是会让人很头疼的。”
“嗯?”
噗啦地一声,在丽萨塔娜还没有回过神,一股滚烫的鲜血瞬间溅到她的脸上。
随着身后侍女一声尖叫,她回过神来,低眸,当看到她手中的波斯猫身体变成两截、肠子都露出来时,她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尖叫出声,快速的扔掉手中被苍月杀死的宠物,场面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被直接吓晕了过去
泰西看到这混乱的一幕,微微一愣。
丽萨塔娜她们的叫声,也马上引来附近巡逻的侍卫,当他们来到现场看到眼前这一幕,看了看地上那只猫的尸体,再看了看那银发少女正在漫不经心用手巾擦拭身手血迹的画面,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王妃,您没事吧。”
那些侍女紧忙扶起摔倒在地的丽萨塔娜,那个女人狼狈的坐起来看着眼前的苍月,颤颤巍巍手指着她,大声对身后的侍卫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个刚刚企图要对我行凶的女人,给我抓起来!”
无人回应,更没有人敢上前一步,那些侍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苍月,那眼里的胆怯却显而易见。他们哪敢碰她,上次王后的事已经传遍了全宫中,谁都知道国王陛下把这个少女当宝,论谁对她不利,那个人都要遭殃,更何况他们一个小小的侍卫,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而且这个少女也不是一个善茬。
丽萨塔娜看到自己叫不动那些侍卫,气得简直要发疯,她迅速的站起来,猛地推开身后的侍女,再也没有之前的矜持,脸部因为心中的愤怒而扭曲狰狞起来。
“贱人,我跟你拼了!!”
泰西见势不妙,马上将苍月护在身后。
当那个女人不顾其他人阻止,硬要冲上来时。
“卡利。”苍月淡淡唤出它的名字。
一道魔光闪现,接着听见一声凄惨的叫声,只见突然凭空出现的黑色豹子狠狠咬住丽萨塔娜细白的右脚,下一秒听见“咔嚓”地一声,裂骨脆声。
看到这一幕,那只凶猛魔兽突然的出现,早就把身后那些侍卫吓得腿发软了。
卡利放开那个女人的脚,吐了一口沾血的吐沫,眼里一副嫌恶的样子。这个人类的味道可真恶心!于是它转身慢慢走到苍月的身边,瞥了一眼身旁许久不见却已经看呆的泰西,心中暗笑,这个家伙不会被吓傻了吧。
苍月这时慢慢走上来,那双寒彻人心骨的眼神把那些原本要上去去扶丽萨塔娜的侍女们吓得一ρi股坐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腿上巨大的疼痛让丽萨塔娜疼的浑身冷汗直冒,涨红的脸上布满了汗水,却双眼惊魂未定的看着已经站在她面前的苍月。
“记住你的身份,还有下次,我会让它直接吃了你。”
冷冽如霜的声音,让丽萨塔娜吓得全身颤抖,当抬头看了一眼那只正凶残嗜血看过来的黑豹时,瞬时两眼一翻,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王妃!!”
那些侍女紧忙扶起晕过去的丽萨塔娜,让身后几名侍卫上来帮忙。当丽萨塔娜被他们扶起来时,突然一个金闪闪的东西从她腰带中掉落下来,苍月低眸,看了地上那个东西一眼,一愣!随之那个女人就被人在慌慌忙忙中扶走了,留下地上一滩可见的血迹。
苍月弯下腰捡起那东西后,当她站起来时,看到眼前这些侍卫还没有离开,对他们冷冷说道:“你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那些人看着那双毫无情绪的红眸,感觉自己即将被那幽深的眸子吞噬,吓得他们马上转身仓皇快步的离开这里。
当泰西回过神来后,他紧忙往身旁看去,却已经不见那只黑豹的身影,纳闷中时,苍月已经走过他的身边,独自一人离开了。
瞬间一愣,泰西顾不上其他紧忙叫着她,快速的追了上去。
你认识它吗
苍月穿着白色衣服上沾着猫血回来,把马琳她们给吓坏了,以为是她受伤要让人去叫医生时,苍月却淡淡说了一句“不是她的血”后,马琳她们当时就给愣了一下。
叫她们下去后,泰西担心的看着苍月。
“阿月,真的不要叫医生吗,你手上的伤……”声音戛然而止,当泰西看到苍月刚刚被丽萨塔娜那只猫抓伤的手此时却一点痕迹都没有,惊了一下。
他不禁想起之前突然从魔法阵出现的黑豹,以及苍月这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惊人的恢复能力,让他脑海里忽然响起之前希尔卡和泰仑的对话。
难道真的……
泰西马上摇了摇头,他宁愿去怀疑其他人,也不会怀疑她。
“你是不是想问卡利的事。”
仿佛看穿此时泰西的心思,苍月倒是没有避讳的直接问他。
“卡利?”泰西猛地一惊,他怎么就忘记了,之前有个喜欢和他抢东西吃的小家伙不是一直跟在苍月的身边吗,而且五年前当他们离开圣域亡海后,那个小家伙似乎并没有跟随他们。
难道这个叫卡利的魔兽和那个小家伙有什么间接的关系?
然而没等泰西开口问什么,突然门外响起侍卫紧张的声音。
“陛下。”
流弦看都没有看跪在脚边的侍卫,就快速的走进屋里,泰西看到他的身影,心中莫名一阵紧张的马上跪了下去,低着头。
身后的泰仑和慕斯走了进来,当看到泰西的身影时,两人突然为他感到一阵担心。
因为他们刚刚听说苍月被那个新王妃找麻烦,似乎还大闹一场,还受了伤,泰西此时又在这里,不是火上浇油么。
“月,你怎么样?”看到苍月身上有血迹,流弦瞳孔微微一紧,大步流星的走上来,紧张的看着她的全身,“哪里受伤了,来人,快把希曼给本王——”
“我没有受伤。”苍月紧忙抬手轻轻捂住他的嘴,让他不要再叫了。
当看到他那双焦急的琥珀色眸子这时突然变得安静的静静透过她的手看着她,苍月顿时才反应过来,要猛地收回自己的手时,却被流弦抓住。
流弦转头冷冷看了一眼身后的泰西,瞬时,一股沉寂的压抑感在屋里蔓延开来。
“我有一些话要和你说。”苍月的声音打断了此时紧张的气氛。
流弦微微一顿,收回视线看着眼前的苍月半晌,才用淡淡的声音命令泰仑他们出去。
泰西感激的看了苍月一眼,便和泰仑他们退出房去,然后把门关上。
流弦拉着苍月的手,让她坐在他的身边,看着她先是担心的说道:“我刚刚听说丽萨塔娜找你的麻烦,那个女人……”
流弦眼里闪过一丝阴骛狠毒之色,那眼睛瞬间冷得能冻结四周的空气。
看到这里,苍月不禁微微皱了皱眉,然后抬起手,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紧蹙的眉宇间,指尖上所带给他冰凉的触感,让流弦为之一怔。
“这个眼神,很讨厌。”她静静地说道。
流弦一愣,看到她眼里露出一丝不满的样子,随即忍不住展眉轻轻一笑,然后张开双臂把她抱在怀里,丝毫不在乎她身上到底脏不脏。
“我可以当做你这是在意我吗。”
苍月身形蓦地一僵,然后马上坐起来,推开他,不再看他的双眼,因为她无法正视那双几乎要把她溺毙的深邃双眸,这会让她死在他的温柔眼神当中。
于是她马上话归正题,从口袋拿出一个东西,轻轻放到他眼下的桌面上。
“你认识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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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在意另一件事
流弦低眸,定晴一看,桌上原来是一条黄金手链,但是当他看见金珠上刻着的荷花徽章时,为之一怔。他伸手迅速拿起那条手链看了又看,然后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苍月。
“你怎么会有这条手链的?”
“你是从哪里把丽萨塔娜带回来的。”苍月答非所问。
流弦微愣,才慢慢回到:“离圣都不远的一个城镇,当时只是因为……”因为当时带她回来觉得随时可以发泄欲望、省去很多麻烦。
即便流弦说的云淡风轻,但是那双平静的琥珀色眼眸却在细微的观察眼前这女孩的神色,怕她听到了有所不适。
但是……现在所看到的一幕让他突兀自嘲一笑,因为他看到了一样的结果,无论发生什么,有关于他的事,她从来就没有露出任何一丝在意他的神色,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如此……
苍月没有注意到流弦看她眼神的变化,她低头沉吟了半刻,视线注意到流弦手中那条手链身上,“它是出自哪个家族的徽章?”
“这个徽章自出王族,是冯特家族的徽章……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到这条手链的。”流弦正色问道。
苍月抬眸淡淡看了他一眼,久良,才开口说道:“丽萨塔娜。”
流弦一愣。
“我就直说了,在你举行婚礼的前日,我无意间听到有几人正在商讨刺杀你的计划。当时我只是随意看了那几人一眼,虽然他们都披着斗篷看不清样子,但以他们举止言谈的样子来看应该不是普通的人,其中一个人,”苍月伸手拿起他手中的黄金手链,微微眯了眯眼,“戴在他手上的戒指就有相同的荷花徽章。”
在这样纷乱的王宫之中,尔虞我诈,权力金钱,那些隐藏在各种名誉利益之下可以相互算计的阴谋,更何况是有人想对付一名拥有位高权重的君主。
流弦这十三年走来,恐怕已经面临了这种类似的事件多到自己都记不清了吧。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拿过她手中的手链,面无表情的看着。眼神间时不时划过的一丝冰冷的光芒。即便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想必他已经清楚她在说什么。
但是她在意的却不是这些,而是另外一件事……
“我们不说这些事了。”流弦把手链收了起来,然后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一样温柔的拉起她的手,琥珀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隐隐的笑意,让眉梢外露的冰冷看起来变缓了一些。
“月,我想好了,我会尽快娶你为王后。”他已经等不及了,即使所有人在反对,他也要想尽办法快点完成这件事。
然而他看到的却不是对方露出欢喜的神色,反而带着不能理解与质疑的眼神。
“弦,你……”
话还没有说完,一根手指就轻轻覆压她的嘴唇上,让她不要再说话。
“我知道这件事太突然了,但是我爱你,我说过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月,答应我好吗,拜托了……”说完话,他伸手抱住了她,那带着一丝恳求的语气竟然让苍月此时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嫁给他?他在说笑吗!还是她在痴心妄想着什么。
一个人类和一个恶魔……想到这里,苍月自己都觉得好笑……但是那心里蠢蠢欲动的感觉又是从何而来。
果然是后悔都来不及了吗……?
她有办法
昨天丽萨塔娜受伤、至今还在重度昏迷的消息,一下子在宫内传开了,也包括传到群臣的耳朵里。
而艾达他们集体反对流弦娶苍月为后一事,也纷纷传开,那些人都说苍月是来历不明、危险会带给这个国家灾难的女人。
原本对这位新王后抱有好感的人,因为这些传言而弄得支离破碎。
“岂有此理!”泰西气愤的站起来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茶具随着震动“哐当”了一声,“我就知道那个王后不是省油的灯,五年前她骗我去圣域亡海,又把这件事告诉你,如果你没有去救我们,就不会和我们分开五年,她也不会有机会嫁给陛下,现在居然又散布这样的谣言来侮辱你,这个女人,太狠毒了!”
听完泰西的话,苍月拿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
因为被泰西刚刚愤怒一举吓得跪在身后的马琳几人,听着这位大人说王后殿下的不是,都胆战心惊地低头不敢言语。
瞬时,屋内的空气凝结了起来。
“你说五年前,是那个女人害死我的?”苍月危险地眯起眼睛。
泰西冷哼了一声,坐了下来,眼里带着一股阴鹜的光芒,对五年前一事依旧无法释怀地说,“你对五年前的事忘记了也不怪你。但是那个女人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阿月,你要注意了……”
注意吗……苍月抿了一口水,冰冷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阴冷,这个女人,确实不该留了…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视线瞟了一眼地上的马琳他们,淡淡道:“你们先退下吧。”
马琳几人愣一下,便应着站起来低下头慢慢退了下去。
见多余的人离开后,苍月才把视线重新放到眼前这个红发男子身上。
“泰西。”
“嗯?”泰西渐渐气消后,转回头看向苍月,恢复笑容,“怎么了阿月,今天你想去哪个地方走走,陛下说,你可以自由出入这里的。”
但是却不能出宫不是吗。苍月心知肚明。
不过现在她要讲得不是这件事,而是另外一件事。
“泰西,之前被抓到的杀手,还活着吗。”
泰西一愣,倒是没有避讳地很干脆回答。
“活着。可是用刑到现在他依然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这让哥哥很头疼,而且如今刺杀陛下的幕后指使人还没有抓到,这让我们很担心。”
“如果,我有办法让那个男人开口呢。”
泰西一惊,看着苍月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愈发的纳闷,“阿月,他被用了重刑都不怕。你来,岂不是会直接让他没命了,不行不行。”他不同意地摇了摇头,这女孩审问人的手段,他心里可明白的很。
他就是看她的?苍月心中冷笑,这个人类还真是大胆的不想要命了。
“泰西,你是明白人,那个男人恐怕熬不了多久了吧。”
泰西眼神一变,复杂地看着苍月。
“所以,”苍月轻轻抿起唇,露出一丝诡异的冷笑,“带我去地牢。”
……
“这点小意思,你们就拿着。”
“这……泰西大人,我们怎么能拿您这些东西呢?”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和身旁那个胖子即使一边在推辞,但另外一边眼里的贪婪却压抑不住的流露出来。泰西给他们的金币,完全够他们好几年的开销了。
进地牢
“别这么说,我知道你们这些天日夜守在这里很辛苦,得到这些是应该的。”泰西假笑道,接着忽然想到什么,又拜托他们到:“这件事不要让我哥哥知道,今天我来这里,也希望你们能给我保密。”
此话一出,看守在地牢外的这两名士兵似乎露出了一丝为难的颜色。
“泰西大人,您知道最近上面看的紧,而且里面还关着重犯,没有国王陛下的口谕,恐怕……”那个胖子犹犹豫豫着。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而且我们都是为陛下做事的人,谁都希望刺杀陛下的幕后真凶能尽早缉拿归案,我进去只是想问他几句话而已。”
“这……”那两人看到泰西手中那袋金晃晃的金币,下意识重重吞了口口水。在理智和贪婪中,他们却选择了后者,宫里的利害和潜规则他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眼前这个人还是泰仑大人的弟弟,也得罪不起。干脆就拿了钱,假装不知道算了。
“那泰西大人,您可要早点出来,不要让我们为难。”
那俩男人用身上的钥匙打开栓在厚重青铜大门上的链子,接着各站在一边用力一推,哐的一声,大门就慢慢敞开,立时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
“谢谢两位,放心,我问完话就很快出来。”泰西说完话,就将手中那袋金币丢到了胖子的手上,然后带着身后紧随的一名侍卫走进。
两人凑在一块要准备分钱财时,他们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跟随在泰西身后那个个子较为矮小的侍卫,他带着头盔,低着头走路让人看不清样子。
“那个人,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胖子心中不禁起了一丝疑心。
“估计是泰西大人新招进来的侍卫,别管这么多,胖子,你我五五分知道不。”
于是两人又回过神来,把注意力全部放到手上的金币上。
扮成侍卫的苍月,顺着阴冷的楼梯往地下深处走去。泰西走在前方,时不时提醒跟在身后的她注意安全,因为这所地牢构造复杂,加上四周光线昏暗,所以没有熟路的人带,第一次来这里的她也未必保证不会迷路。
即便视线昏暗,但是苍月还是能隐隐看到四周的牢房里还关押着其他犯人,随着她每一步向前,几乎能感觉到四周不友善的目光一直跟随她和泰西的身影。
往内侧行走了三十米,便进入了内廊,这里共有六间牢房,一字列开,墙壁上挂着各种各样拷问的刑具,随着挂在墙壁上火把那火光不停跳动的摇曳,那被照亮的一排列的刑具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阿月,他在这里。”
泰西的声音拉回了苍月的视线,她抬起头往那间靠在最中间的牢房里看去。火光的下面渐渐映出一个人的身影,那个人双手被铁链绑在墙壁上,低着头就像是沉睡了过去一样,而那双被纱布裹着还留着血迹的残缺双腿,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苍月眯了眯眼,这个男人能活到现在,确实让她不得不佩服他强烈的意志力。
邪眼
苍月上前了几步,隔着隔栏可以看到这个男人身上全是血迹斑斑的鞭打痕迹,有新有旧。即便流弦没有说杀了他,但是那身触目惊心的伤口可以看出在这里的士兵平日没少折磨他。而且苍月还看到围绕在他周身的生命气息,是越来越弱。
“他叫什么名字。”
泰西一顿,随即脸色带着一丝窘迫地回答:“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这个男人不屈不饶的态度,让他们十分的头疼。
此时这个男人仿佛听到牢外有动静,他轻轻地颤动了一下。接着慢慢睁开眼睛,抬起头眼前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后,当他看到苍月的时候,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惊讶,然后那份惊讶又很快转为了阴毒而仇视的目光。
看到这里,苍月倒是欣赏这个人类的骨气。
“把门打开。”
“耶?”泰西显然被苍月此时的要求所惊,这和之前说的不一样,于是他变通的说道:“我没有钥匙——”声音渐渐消失,泰西看到女孩这时投来一个冷冽无比的目光,那眼里写着“不要骗我”的警告,让泰西下意识吞了一口吐沫。
这丫头就知道欺负他。泰西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真是怕了你了。”
说完话,泰西就打开牢房的门,苍月也不等他说一些注意的事宜,就直接迈步进去。
“你来干什么?这次是来杀我的吗。”男人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容,可笑容却扯到他嘴边的伤口,让他吃痛了一下。
“看来你还不吸取上次的教训。”苍月低眸冷冷看了男人的下半身。
“你——”
她那种轻蔑的眼神让男人心中勃然一怒,所有羞辱感从心中翻涌而上,如发疯的野兽对面前的苍月咆哮一声。“我要杀了你!!”
泰西将苍月护在身后,抬脚毫不留情重重踹了那个男人腹部一脚,警告道:“给我安静一点!”
男人吐了口血,即便现在全身痛得要死,但那双如恶鬼般的眼睛却死死瞪着眼前这两人。
“噢~这个眼神很不错。”苍月冷冷一笑,然后推开泰西,走了上来,在他的面前一步停下,眯了眯眼问,“是谁指使你们来暗杀国王的。”
男人冷的一笑,却一语不发。
“你看吧。”泰西无奈地耸耸肩,叫她不信他。
看到这个男人那双视死如归的眼神,苍月知道,即便用刑他也不会招供,但是她却必须要弄清楚一件事。
想到这里,苍月的双眼骤然变得寒意十足起来。
“你知道冯特家族吗。”
一句话,让这个男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但是很快又消失了不见,即便他掩饰的很好。但是这一幕却被苍月一点不漏的收进在眼里。
站在她身后的泰西,听到女孩这时突然冒出的话,微微一惊。
“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苍月嘴角闪过一丝狡黠,“在宫里和你们接应的人,很快就会被国王查出来,你不说也没有关系,只要我们找到拥有荷花徽章的主人,那么真相就能大白了。”
男人瞳孔蓦然收紧,他迅速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苍月,却只见女孩幽深的眼里闪过一丝阴冷之色,接着那双平静的眼瞳在他注视下,慢慢转变成一双竖行魅惑的恶魔血瞳。男人来不及惊慌,他发现自己的意识不受自己控制的越来越远,然后没有任何的知觉,连眼前也一片昏暗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苍月看着他问。
“阿月,我都说了”“梵林。”
泰西的话骤然被打断,他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居然说了?!然而他却没有发现此时这个叫梵林的男人,那双原本有神的眼睛这时转变为成一双空洞就像是失去灵魂的眼睛,因为他中了苍月那双能超控人行动和大脑的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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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内奸
“陛下。”
见流弦和泰仑一起回来,马琳立即跪地行礼。
流弦见屋里没人,他便问道:“他们出去多久了。”
“回禀陛下,苍月小姐和泰西大人出去有一会儿了。”
“陛下,要不要我把他们两人找回来?”泰仑上前询问。
流弦抬手修长的手轻轻摆了摆,表示不必了。然后缓缓坐到椅子上,淡淡对身后的马琳说道:“你下去。”
“是的陛下。”马琳恭敬地退了下去。
等门关上后,流弦才从口袋里拿出那条黄金手链出来,“泰仑,你过来看看,认不认得这个东西。”
泰仑走上来,拿起桌上的手链看了看,一惊,“这个荷花徽章是……”不是冯特家族的吗。
“这个是昨天月在丽萨塔娜身上发现的。”
泰仑微怔,随即很是不解地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陛下遇见丽萨塔娜王妃的地方,在一个偏远的城镇里,我和慕斯也调查过,她无亲无故,小时候被流浪艺人收养,之后定居在那里,王妃的身上怎么会有王族的东西……”声音这时戛然而止,泰仑似乎想到了什么,眼里流露出难以压抑的惊讶,然后这份惊讶转为一丝质疑。
流弦回头看了泰仑一眼,淡淡到:“看来你已经知道这其中间接的关系。”
“陛下,难道这件事也和王后有关吗?”如果是,那么这其中的事情就牵扯大了,不,这其中可能联系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流弦没有再说话。现在他只差一个证据,而这个证据正是被他们捕捉在手的那个杀手身上,然而这点确是流弦头疼的,因为那个男人嘴实在够硬。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繁乱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安静,从门外响起。“陛下!陛下,属下有事要报!!”
流弦微微皱了一下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陛下,刚刚有人看到泰西大人进了地牢,而且他身边还带着一个可疑之人……”
流弦一愣,泰仑也惊了一下,暗骂自己这个弟弟真是糊涂。
流弦快速的收起桌上的手链,然后快步的走出去,因为他想到了泰西可能带去的一个人,那个人就是……
见势不妙,泰仑紧忙跟在身后。
***
“是谁派你来刺杀国王的。”
梵林没有回答,只是用一双空无一物的眼睛看着眼前的苍月。
苍月微微一惊,难道她的邪眼还没有完全恢复能力?
“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泰西见此,心急了。
梵林转头看了看泰西,又沉默不语的转回头盯着苍月。
苍月眯了眯眼,便换了一个方式问,“你是自出哪个组织。”
“暗夜杀手会。”
“暗夜杀手会?!”泰西为之一怔。
“你知道?”苍月瞥了身后那个脸上写着一丝震惊的男子一眼。
“那是大陆上数一数二的神秘杀手组织,据说里面的杀手全是精英,但很少在世人面前露面,而且接任务的怪规矩多,不是一般人能请得动的。”
听到这里,那天那些身手敏捷如幽灵一般的杀手,就能说明一切了。
那个男人是谁!
问到这里。
于是苍月刻不容缓的继续问,“梵林,这次派你们来刺杀国王的人的背后来历是什么?”
“他是王族的人。”
泰西一惊,随即问道,“那个人是不是和冯特家族的人有关?”
梵林点了点头。
泰西心中大怔!果然和慕斯之前怀疑的一样,这件事和王族的人有莫大的牵连。
“梵林,丽萨塔娜你认识吗?”
梵林点头。
“她的身份其实并不是一名舞姬对吗。”
梵林摇头,让苍月眼里染上一丝古怪,难道是她猜错了?
“那么她和冯特家族有关系吗?”
“大人认识她。”
“阿月,难道那个女人是内奸?”泰西知道这个惊人的消息,为之一怔。
苍月却缄默了,不对,这不是重要性,关键在那条手链上!
“梵林,除了冯特家族外,还有没有人参与这件事。”
梵林顿了顿,但是在苍月那双邪眼加重魔力的控制下,才开了口,“那个男人和大人认识,而且他还让人给了我们一笔重金,还说大人雇用我们的佣金,一并他付。”
“那个男人长什么样?”苍月紧问到。
“金发,蓝眼……”
金发蓝眼?苍月一怔,心中骤然一急,立即抓起梵林的衣领,冰冷的眼睛直逼向他,追问:“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泰西看到苍月激动的举动,有些惊讶。
“快说!那个男人到底叫什么名字!”苍月红色的双眼里,放射出要杀人的光芒。她猜到可能是他,那条手链的真正主人。因为那时候她确实感觉到,那条手链沾着那个人的气息!
“那个男人的名字叫,刹……”
【嗬嗬,你真是不听话,不是和你说了,不要在任何人的面前说起我的名字吗……】
突然在脑中响起鬼魅的声音骤然让梵林清醒过来,苍月的邪眼也因为梵林此时身上一股强烈的黑暗气息给反弹了回去,消失了不见恢复原状。
梵林看着苍月,要开口时,突然心脏怦的一跳,体内的鲜血开始沸腾起来,一阵难耐。
看到这个男人双眼充血一副难受的样子,苍月一惊,快速的再次大声问道:“那个男人到底叫什么名字!”
“噗”地一声,男人喷出一口血,溅到苍月的身上。
泰西一惊,快速上前伸出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一怔,转头看着苍月一字一句地说:“他,死了……”
苍月微微一愣,看着眼下这个睁大充血双眼死的狰狞的男人。
就在还没有回过神来的一秒后,突然身后那条昏暗的走廊被无数的火光所照亮,接着响起许多的脚步声。
这一刻,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住。
苍月和泰西惊讶地转回头,只见那些手拿着火把的侍卫自觉退到两旁,有两人从中慢慢走出来,当火光把他们两人五官照亮后,苍月和泰西分别看到自己所熟悉的人时,愣了一愣。
“哥哥……”泰西看到泰仑那双严肃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愤怒直瞪过来,他顿时哑然地心虚地低下头。
而苍月对上那双仿佛要冻结一切的冰冷琥珀色眼睛时,那一刻,她的心底好像泛起一丝什么莫名说不清的感觉。
失望
“你在干什么。”流弦直直看向苍月,那语气冰冷带着深深的质问。
换做谁看到苍月现在这样手抓着囚犯,又一身是血迹的样子,都会误会些什么。
苍月没有回答,直接放开手中的男人。
“泰仑,去看看那个男人怎么样了。”
“不用了。”苍月叫住了原本要走上来的泰仑,她抬头看着流弦,不带一丝感情如陈述的口气说道:“他已经死了。”
此话一出,空气就仿佛凝结一般,众人全部噤声,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站在流弦身后的那些侍卫更是不敢把头抬起。
未来的王后出现在这里,那个重要的罪犯又突然死去,谁都会不禁想起最近在宫内传的沸沸扬扬那次刺杀国王,可能是宫内有奸细的传闻。
流弦一语不发的看着苍月,往日温柔的目光已经不复存在,那双冰冷的琥珀色眼里带着绝望的神色。
他微微吸了口气,冷冰地开口,“除了泰仑,全部都给本王退到外面去,没有命令,谁都不许进来。还有,忘记今天你们看到的事情,如果本王听到一字的流言蜚语,你们统统都得死!”
那些侍卫身形一抖,毕恭毕敬的行了大礼后,快速退出牢房,谁都不想再呆在那样肃穆的气氛之中。
确认那些人都不在后,流弦才转回头看向苍月,淡淡开口,“你,出来。”
他在叫她。
苍月微微一顿,才从牢房里走出来,来到他的面前,只见他用看不清情绪的眼睛看着她半晌,才轻轻问了一句,“你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苍月没有回答,仿佛根本不想为此做出多余的解释。
走廊上一下子静寂了下来。
“陛下,请允许我开口说话。”泰西突然向前一步跪下,毕恭毕敬地开口,打破了这令人要窒息的静默。
流弦冷冷看了那个红发男子一眼,“讲。”
“我们来这里是想帮助陛下问出刺杀陛下的幕后真凶是谁,但是问话问到一半,这个男人突然吐血身亡”“问话?”流弦骤然冷的一笑,打断了泰西的话。
他用无法相信泰西此时说的眼神看着眼前依然一语不发的女孩,“你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至今还活着。那是因为我们无法从他口中得到任何一点有关于幕后之人的消息,月,你觉得本王会相信你们今天真的会从他口中问出什么吗,那么你来告诉本王,你们问出了什么。”
“陛下,我们——”泰西想要紧忙解释,却被苍月抬手阻止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那种不信任的眼神让她的心一沉,冷冷道,“居然你是这么认为,要杀要罚,随你便。”
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更是让紧张的气氛火上浇油,流弦双眸骤然一冷,说道:“泰仑,泰西没有本王的口谕擅自进入地牢,还带着本王的女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王命令你即刻将泰西关入大牢,听候发落!”
泰仑一怔,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沉重的闭了闭眼,低头遵命领旨。
“还有你,现在就跟本王回去!”流弦说完话,就一把抓住苍月的手腕,硬生生拖着她一起离开牢房。
“阿月……”
泰西担心的要追上去,却被泰仑阻拦住,他看着自己的弟弟,语气带着一丝心疼地说:“泰西,你太让我失望了。”
泰西顿了顿一下,看到哥哥那流露出对自己失望的眼神,他眼神微微一黯,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来人,把泰西给我关入牢房,没有国王陛下的口谕,谁都不准放他出来!”泰仑决然的说完话,就不再停留的转身离开。接着几名侍卫走了进来,把心情低落不再反抗的泰西给带走。
伤心
流弦拽着苍月的手快步的走着,胸膛剧烈地鼓动着,他似乎看起来很生气。一路上见到他的侍卫和侍女都不由的纷纷退到一旁,充满恐惧地下跪,不敢看从面前经过的两人。
“你放开我的手!”苍月被弄痛的语气一下子不好起来。
“你给我闭嘴!”他低低吼了一声,然后一把抱起她一路不停的朝着寝宫的方向走去。
当他们进屋后,流弦就把马琳他们叫出去,然后用脚把门重重踢关上,毫不温柔的将苍月扔到大床上。
他走了上来,双手犹如铁钳一般地紧紧抓住她的双臂,硬生生把她从床上再次拖了起来。
“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事在隐瞒我。”他好看的眉毛紧紧纠缠在一起,琥珀色的双眼里带着几分的肃厉的煞气。
他在生气,真正的动怒了。
“告诉我!”见她不回答,流弦暴躁起来地重重晃了一下她单薄的双肩。
但是苍月却依然是一语不发的看着他,那面无表情的脸上仿佛写着无话可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果然还是想离开我对吗。”
苍月微愣。
看到这里,流弦突兀一笑,笑得伤痕淋漓。
“我不知道五年前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又是如何从圣域亡海里平安无事的出来。我不想问你为什么会失忆,我也不想问你为什么折磨你身体的遗传之疾会突然没有。”
“因为我想过,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我就很满足了。无论你之前发生什么,或者是不是你故意在隐瞒我什么,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确实回来了,又回到我的身边了。”
“但是……”他眼里带着一股恨意看着苍月,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音带着几分心痛的沙哑,“我发现这些只是自己的异想天开,自作多情。月,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从你重新出现在我的身面前开始,我知道你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你进入这个城堡,愿意留在我的身边,不反抗也不拒绝一定是有目的不是吗。”
仲怔!就如流弦所说,她此时无话可说。
看到她那双不否认的红色眸子,这让流弦更加痛心起来。
“难道我们经历这么多,你真的一点都不会感动吗。月,你知道吗,我现在很伤心,也好想问你一句,你……究竟要我怎么样,你才能正式的看我一眼。”
苍月一愣,看着他绝望又受伤的神情。瞬间,她的心好就行被一双大手攫住了一样……在痛。
看到这里,流弦那双冷漠的琥珀色眼里充满了讽刺的笑容,他缓缓放开了她,站了起来,用冰冷的声音无情地说了一句。
“从今天开始,不允许你离开这个房间,在查明真相之前,你哪都不许去。”
“弦,我……”
苍月控制不住地要伸手拉住他时,他却只留下了一个冰冷的背影,头也没回地关门离去了。
坐在这突然变得清冷起来的床上,苍月低头看了看那只空荡荡的手,在这一刻,她感觉到自己平生第一次抓不到什么。
她是在意那个人类的感受吗……
想到这里,苍月的眼神骤然一暗,心中一沉。看来她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了,因为那个男人的存在已经根深蒂固的成为会动摇她心情的隐患了。
魔神·马尔巴士(红包)
月高风黑,寒风凛冽。
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圣都最高的教堂钟楼塔上。银发随风飞舞,那张绝美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一双如血一般的红眸在清冷的月光下,时不时泛着一丝肃穆而厉色的杀气。
此时站
卡罗斯在哪里
杰修看着他的主人,即便眼神在反抗,但是动作就好像被死死定住一样,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步步向他逼近。
“马尔巴士。”苍月走到他的面前,抬眸冷冷扫了他全身一遍,冷嗤出声。“没想到你的品位低了,居然想当起低贱的人类来。”不带一丝感情。
“王,我……”声音慢慢收起,因为突然他没有勇气再说话了。如果能真正变成一个人类,那该多好。他要的不是力量,而是自由与平凡。
在七十二个魔神当中,他说不上出众,也算不上厉害,但是他却是最向往自由的一个,哪怕是五百年前,还是五百年后的现在。
“马尔巴士。”
看着那双彻骨寒心的眼睛,马尔巴士无法从这种恐怕的眼神中脱离开。
“现在我就给你两条路选择,一是回来,二是,”苍月眼神一冷,“马上死。”
马尔巴士身形一晃,黯然的不知道要说什么,犹犹豫豫。
然而苍月却没有给他时间考虑,见他还和以前一样冥顽不顾,她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
呲的一声。
马尔巴士瞪大双眼,只见他的主人用那只冰冷的手刺穿他的胸膛。
“马尔巴士,这就是你反抗我的下场!”话毕,苍月就从他的胸膛上一手抓出他的心脏,然后毫不犹豫的将手掌上还在跳动的鲜活心脏“啪”地捏碎。
没有心脏的马尔巴士痛苦倒在地上,缺口的胸膛上不断的冒出鲜血,在黑夜里霎时一片刺眼。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女孩将他手中的魔法书夺了过去。
苍月拿过魔法书,找到马尔巴士原体的那一页,伸手轻松的撕下,然后念出咒语,将魔法书用冥火烧掉,躺在地上原本已经失去呼吸的马尔巴士身体这时渐渐开始透明起来,接着化为一道白光回到苍月手中的那张书页上。
苍月低眸看了一眼书上的马尔巴士,冷声道:“如果还有下次,我不介意直接把你的真身毁掉。”
话毕,苍月感觉到手中的书页微微一颤,似乎在声明害怕和妥协。她才把马尔巴士重新放回到《所罗门的钥匙》原本残缺的第五页上。
刚把书合上,她的余角的视线就扑捉到一个白色身影从巷子外快速的转身逃离开,苍月迅速收回手上的书,朝着那个身影快速的追去,当她挡在那个人的面前后,转过身抬起头一看,瞳孔微微一紧,然后眼里的一丝惊讶又转变成嗜血的冷笑。
“没想到会是你帕罗之神,五百年不见,你似乎变强了不少,居然不受催眠结界影响。”还真是,冤家路窄。
帕罗怎么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苍月逮个正着,即便他隐藏起自己身上的神气,也无法躲过这个恶魔敏锐的视线。
他立即作出要应战的姿势,然而面前的那个少女的身形早已消失,转眼间,她骤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来不及反手,他的喉咙一紧,那股要捏碎他的力气让他要窒息。
“快说,卡罗斯在哪里!”提起这个人,苍月冰冷的红眸里染满了深深的恨意,她看着手中似乎还在做无所挣扎的神,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掌力一紧。帕罗瞪大双眼,“哇”地一声吐了口血,鲜血顺着嘴角流到苍月白皙的手上。
“再次问你,卡罗斯在哪里。”
帕罗吃力地睁开眼睛看着苍月此时那双带着浓烈杀意的眼睛,卡罗斯现在在哪里还不能被她知道,因为光是靠他们两人是无法战胜现在的撒尔的。
“我。。。我不知道。。”帕罗艰难地发音。
“不知道?”苍月用嘲讽的眼神看着自以为聪明的帕罗,“你是天界的转生之神,你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一点,卡罗斯转世了,而且他本人可能就在这里,在这个圣都里。”
肯定的话语让帕罗身形蓦地一僵,即便只是轻的不易让人察觉,但是苍月却感觉到了。
她冷冽一笑,不再有耐心冷下声音,“不说是吗,那么我就把你的脑子挖出来,让赫拉吃下读取你所有的记忆。”
帕罗听到这里,瞳孔骤然一紧,赫拉不就是那条地狱欲蛇吗?!没想到撒尔复活后,那些原本会成为他们三界隐患的麻烦东西都统统回来了。
他本能反应地苍月的手中用力挣扎着,但是却始终撼动不了她一丝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手朝着他脸前伸来。
但是苍月动作又突然一顿,冷冷瞥了一眼身旁不远处暗处的一角,冷声道:“躲在那里的人,给我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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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说出的爱I
躲在暗处的那个人身形微微一晃,接着他似乎犹豫几秒后,才慢慢走了出来。
当那张隐藏在阴暗里的五官逐渐被月光照亮后,这张熟悉的脸,让苍月微微一愣。
趁此机会,那个男人的出现,给了帕罗几秒的逃走生机,他快速抬起手,手掌凝聚具有破坏力的魔法光芒朝着苍月的手臂袭去。只听见那个男人惊呼一声:“小心!”
苍月迅速放开帕罗,没等她出手,那个家伙下一秒就在她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本事倒是没长,跑的手段倒是见长了不少。
苍月心中冷笑,这简直就是一种对向来在人面前装作自高圣德的神的侮辱。
她并没有去追那个神,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在没有找到全部魔神之前。
于是她视线重新落到从刚才起就没有离开的男人身上,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叫——希尔卡。
“你怎么不跑?”苍月慢慢向那个男人的面前步进,随着她每一步靠近,她那双红色眼眸就一寸一寸地冷下。
希尔卡或许没有想到自己原本想留在这个地方调查怪异的事情,今晚突然感觉到那股弥漫在整个圣都的强大魔力,但是他同时也察觉到有人在设催眠结界进行干扰,于是他先有防备,然后跟随那个气息而来,却没有想到看到刚刚所发生的一幕。
那女孩和一个看起来像是光明魔法师的男人起了争执,接着他看到那个男人似乎很怕她,接着那个男人毫无反手余地的背她生擒住,他们之间的对话他听不懂,然后他看见的是那女孩用那双嗜血残忍的眼睛,说出让人不寒而栗的话准备要杀了那个男人。
希尔卡知道,女孩那眼里泛起的杀意,绝不是玩笑之意。然而……苍月所露出的眼神,也是他陌生的,就如现在。
不知何时,她已经走到他的面前,用着冷冽无比的眼睛看着他,不带一丝的感情。那一刻,他透过她的眼睛,看得到却是另外一个……陌生人。
“我在问你,你怎么不跑?”
这种陌生的话语,让他差点认不出她来。
“你,是苍月吗……”深深的疑问。
苍月一愣,看到这个男人明亮的眼睛里带着她不舒服的视线,骤然一种急躁的感觉升入她的心中,眼神瞬间灰暗下,“人类,不要再让我说重复的话。”
希尔卡眉头一皱,因为苍月已经伸出手,紧紧钳住他的喉咙,让他顿时难以呼吸,她的力气,似乎比以前大了很多。
“为什么不反手。”看到他一点都没有想要反抗的样子,苍月感觉很奇怪,这个男人起码也是魔法师神尊的级别,为什么他却不像其他人类一样,在死亡一刻也要做出竭尽全力的挣扎和反抗,就连身为神的帕罗也一样。
然而她看的却是这个男人坦荡的目光,还有眼里那一丝茫然是什么。
看到这里,苍月感到一阵烦躁的放开那个男人,“趁我没有反悔之前,给我滚。”他完全没有可杀的价值。
今晚任务完成,当她准备要转身离开时
“为什么不杀了我?”
苍月脚步一顿,慢慢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那个男人一语不发。
“苍月,五年前你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五年大陆上所发生的怪事,包括圣都最近人口失踪的事情都和你有关是吗。”希尔卡顾不上脖子上的疼痛,把心中所有的疑惑一次性问完,就怕停下来,她就会像以前一样转身消失不见,对他的话置之不理。
“你知道了什么。”
苍月慢慢转过身,危险地眯起眼睛。
无法说出的爱II
“关于你的很多事。”希尔卡眼神认真毫无畏惧她眼里已经泛起杀意的眼睛,继续说,“五年前泰西告诉我,你因为救他们而死去的消息,我就开始怀疑不对劲。”
“他们只带回你的死讯,却没有把你的尸体带回来,他们告诉我,在圣域亡海里,别说尸体,连骨骸都不可能找到。”
“后来我听说在圣域亡海附近发生连连的怪事,于是我冒险一次去圣域亡海,果然和他们所说的一样,没有你的尸体,而我看到的却是那些魔兽的遗骸。”
“人类,你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了你吗?”苍月放出最后警告。
然而希尔卡却不惧一切要把话说出来,“后来来到圣都,怪异的事又发生了,然而你又出现,恰好是事情发生当天的开始。每晚一百人,都是满月之日,恰好昨晚就是满月之期。苍月,那时候你在学院里被魔兽攻击后,在你身上就发生许多的怪事,如果那时候我没有看错的话,攻击你的魔兽,是一条巨蛇。”
话刚落音,希尔卡就突兀一股凌厉的风突袭而来,是他来不及反应的时间里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身侧,下一秒感觉脖子一凉,低眸,一把沐浴着月光泛着冷冽光芒的剑,紧紧抵在他的脖子上。
“人类,我听泰西说,你是一位魔法导师,那么你一定知道,知道太多事的人,会是什么下场。”苍月侧着身体,转过视线冷冷看了身旁这个男人一眼。
好了许久,希尔卡才低低说了一句,“你不是苍月。”
苍月拿剑的手微微一顿。转过头后,撞上的是一双黯然而失意的眼睛,以为眼前是一个不会把情绪捎上眉眼的家伙,为什么会露出这样失望的眼神,而对的却是她。
“我认识的苍月,她冷漠,但绝不会失去人类的情感;她任性,但却是一个知错就会懂得改正过来的孩子;她总是喜欢把对她好的人往外推,但是她的内心却比任何人都还要干净、善良。她仅仅只是不想拖累任何人,包括只是和她说过一次话,见过一次面的人。”
“虽然她经常惹我生气,但是我知道这个孩子有很多说不出的苦衷,在五年前最后的那段日子里,当我知道她的病后,即便她已经放弃希望,但是我依然无法顺着她的意愿让她忍受痛苦。而你,”突然一只大手敷在她拿剑的手上,手掌所带给她温暖的触感让她的动作微微一僵。
【谢谢你,希尔卡导师。】
【虽然这句话说的太迟。但是……谢谢你曾经救了我。】
脑中忽然闪过的记忆让苍月身形轻轻一颤。这是什么,这又是什么感觉,为什么这个男人,她……似乎在哪里见过,一定在哪里……
“泰仑告诉我你失忆了。但是今晚的事,让我还知道了你不仅仅忘记过去的事,连原本的你,都失去了……”
看着他那双失望又伤心的眼神,苍月竟然在这一刻拿剑的手的力气,开始一点、一点的流失。
她究竟哪里出错了?这些人类到底又是谁,曾经的她,到底又做了什么……
好了许久,她打算收回手中的圣灵王剑时
“你在犹豫什么,不早点杀了我,我会把你的事告诉泰仑他们。”希尔卡突然冷声说道,居然这些间在的联系和她有关,那么他不会让泰仑他们步入险境,即便是对苍月。
“他们不会相信你所说的话。”相当自信的语气。
希尔卡一愣,随即冷笑出声,“看来你来这里确实有目的,苍月,这点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没有变。”
苍月心中顿时一阵莫名。
“我终于知道肖恩校长闭关之前那丝毫没有因为你的死而感到伤心的眼神,恐怕不用我去告诉他,他也猜到你没有死。”
这瞬间,苍月的瞳孔蓦然放大,那个熟悉忘不了的名字在她的心中千回百转。
肖恩……那个人类之子。
肖恩……那个孩子就叫肖恩。
肖恩,肖恩,肖恩——!五百年前的画面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他们的背叛,他们的背弃信义,这些让苍月心中那股百年无法抹去的仇恨翻涌而上,她的眼里泛起了血红的光芒,将手中的圣灵王剑再次对准希尔卡的喉咙,这次是不偏不倚,“肖恩还活着?他现在在哪里!”那种愤然的口气,是一种不顾一切的仇恨。
希尔卡看到这里,微微一怔。
她和肖恩有什么仇恨。。。
无法说出的爱III
“不说是吗。”苍月冷冷一笑,没有之前的犹豫,此时那双眼睛已经被仇恨迁怒而失去理智的神色。“我倒有个办法,让他来主动找我。”
“你知道我手中这把剑是什么剑吗。”苍月靠近他的耳边,低低说着,“圣灵王剑听说过吗?”
希尔卡一愣。
“也许你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把剑除了能斩杀神外,还可以杀,人,类。”
呲的一声。
骤然凝滞的空气中,红得几乎煞眼的鲜血喷涌飞溅了出来。
“所以,今晚你必须死——”
希尔卡记得。
在小时候被父亲责罚后一次,他哭着问过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爱上像父亲那样不懂的情趣又冷漠的男人时。
那时候他清楚的看见母亲在笑,就像是孩子一样在笑,脸上无不一染满了幸福的光芒。
她告诉他,爱情这种东西不是自己说要或者不要,就能得到或者可以拒绝的。
母亲也告诉他,她对父亲是一见钟情,第一眼见到他,就被他那双迷人深邃的眼睛所着迷。
母亲说,爱情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是一个眼神,可以是一个背影,或者只是擦肩而过那种似曾熟悉的感觉。
那时候的他不能理解这种感觉。
后来……
在雨中救起那个女孩后,看到她那双绝望而需要人保护和帮助的眼神时。
那个时候,他好像能体会到母亲当时说的话了。
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很奇妙,就像是他对她的那种微妙的感情一样。
即便当时他知道她就是那个国王陛下要寻找的女孩,但是他却无法忘记这种奇妙的感觉,爱情来临的感觉。
他喜欢她,那种喜欢不是深深的爱,却是一种淡淡的幸福。
或许喜欢她一开始就是一个错,因为他们之间种种身份所产生的距离,让他只能把这段感情隐藏在心里,默默去守护。
五年前,在得知她死去的消息后,他当时听到了自己的心在绝望的哭泣。
甚至是不顾一切的要跑去圣域亡海找她。
因为他不相信她会死,那个总会给人创造奇迹的女孩会这样的死去。
他知道,自己已经疯了,如果不是肖恩校长的那一巴掌,或许没有机会能活到现在,再次见到她一面。
他不想伤害她,即便知道她失去了过去的记忆变成另外一个人,他也依然固执的抱着对她那份情感,不对她出手,就算是危及到自己的生命。
能够遇到她,是他生命中最精彩的时光。
即便有一天他知道也许自己会死在她的手里,他也从来不畏惧而去贪恋那份本不应该属于他的爱情。
他不会恨她,因为他在想,如果人真的有下辈子,那么上天可不可以怜悯他一次,让他先遇到她,不是导师的身份,也不是她朋友哥哥挚友的身份,只是普通的一个人,然后可以毫无顾忌地对她说一句——我喜欢你呢……
一道雪亮的寒光划过自己的眼前,喉管一凉,一股腥甜喷出口鼻。
希尔卡看着那把剑从他的喉咙中抽出,汩汩鲜血奔涌了出来,就在身体要倒下去的一刻,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让他伸出双手,抱住女孩的脖子,在她露出一丝惊讶的眼神时,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他感觉到他说完这几个字后,她的身形蓦地一僵。
他慢慢抬起头,渐渐黯然的双眸,没有一丝责备或者怨恨的看着她,似乎要将眼前这个人的容颜永远刻在瞳孔里,直到他再也看不见为止……
苍月看着地上已经失去生气的男人,她甩了甩剑上的血迹,然后冷漠地收了回去。
这时天空的结界消失,月亮又恢复以往的明亮。赫拉和卡利这时也飞了回来。
“王,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卡利的声音戛然而止,瞪大双眼看着躺在它脚边地上那个脸上带着一丝满足笑靥死去的男人,怎么会是他……!
苍月没有去在意卡利此时难以言喻的目光,转过身不去看那个男人,吩咐身后的赫拉,“把他的尸体带回到创世魔法学院去,记住,放到最容易被人发现的位置。”
赫拉不带一丝感情,毕恭毕敬遵命后,走上去一手抱起地上那个男人,然后带着他一块沉入魔法阵中,快速的消失了不见。
“卡利,走吧。”
卡利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抬起头望着那女孩在月光下渐行渐远的冷漠背影,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和沉痛。
虽然他们恶魔不应该同情人类,但如果它没有遇到那些人类的话。王,如果你记起以前的事,会不会像现在的我一样的心情……
莫名(金牌)
苍月回来的时候,发现床上多了一个人的身影,那个人静静躺在床上似乎已经沉沉睡去了。
她轻步地走上去,借着窗外的月光看清床上这个人后,她微微一惊,但是却并没有感到再多的意外,反倒是心情很平静,一点都不担心什么。
此时的流弦没有任何防备躺在床上,俊美的脸上染着淡淡月光,少了平日一分肃穆,此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大男孩。
当苍月要伸手碰他的脸时,动作突然一顿,低眸,看了一眼手上未处理的血迹,脑海里骤然回荡起之前有关于那个男人的画面。她强压下心中异样的感觉,收回手,然后转身脱下衣服,再仔细处理身上的血迹。
然而在她转过身那一刻,却没有发现床上那个原本应该已经睡去的男人,此时慢慢睁开琥珀色的眼睛,却一语不发。在苍月换上新衣服转过身时,他又悄声无息地慢慢闭上双眼,装作睡去。
就那样,直到苍月轻轻地躺到他的身边,她也至始至终没有发现早在她离开这个房间后,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已经就在这里等她了。
这一晚,苍月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有好几座漂亮从来没有见过的豪华建筑,在里面,她和那几个身影模糊不清的人坐在一块。
那几人有说有笑,而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听着他们讲话。
至于说了什么,她听不清,模模糊糊的,但是在其中她却感觉到自己的快乐,及带着一丝满足。
后来画面慢慢转换。
在一个破旧的屋里,她静静坐在镜子的面前。看见有一个人向她身后走过来,来到她的身边帮她轻轻梳头,接着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说着什么,然后把一条似乎早已准备好的红色发带绑在她的头发上。
接着画面又变成一个下雨天,她倒在泥泞的雨路上,一个男人撑着一把精致的雨伞慢慢向她走来,然后停在她的面前,她缓缓抬起头,淅沥沥的雨水敲打伞面,精细的好看极了,虽然看不清那个男人的样子,但是他那双犀利带着一丝不满的目光却清晰可见。
只听见他用着如雨水敲打冰面的好听声音对她说:“要死别死在这里……”像是责备,又像是在惋惜。
然后繁乱的画面接踵而来,空间仿佛扭曲了起来。
而最后只剩下她一人站在空白之处后,她下意识抬起手,洁白的手指上挂着妖艳的血,在月光下闪烁着恬静的光芒,却又是那般的残忍……
……
…………
梦到这里,苍月骤然睁开眼睛,此时的胸口随着剧烈的喘气声而起伏着。
当她清醒过来后,才发现自己还在寝宫里,抬头往窗外望了望,外面的天才刚亮,此时房间里安静极了,能听到门外侍卫交接班的脚步声。
这时她转头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边似乎还没有睡醒的男人,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她浮躁的心情似乎得到一丝莫名的慰藉般渐渐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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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是谁I
清晨,第一缕阳光唤醒了大地的呼吸。
原本是一个宁静美好的早晨,却被无数繁乱的脚步声所打断。
“校长,他在这里。”
当卡卡普他们在门卫的带领下赶到创世魔法学院校门外后,当看到躺在地上那个男人时,那瞬间,一个人几乎撕裂叫出来的声音打破了晨的安静。“希尔卡!!”
夏洛跌跌撞撞地跪在那个男人的尸体边,瞪大双眼难以相信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幕。
希尔卡死的神情,就好像和平日与他说话一样安静。
若不是他脖子上有条深深的伤口,他嘴角噙着一丝浅浅满足的笑靥就仿佛落入一个美丽又美好的梦境里。
“希尔卡,你怎么回事,你给我醒来啊……”夏洛无法接受事实摆在面前,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他用力地咬破自己的嘴唇,刺痛感渗入他的每一根神经,都能听见处处哀嚎的疼痛。
看着眼下冷冰冰的人,昔日有关于这个人鲜活的记忆如今已经不复存在。终于,他再也忍不住爆发哭喊出声:“希尔卡——”
他的声音震碎了在场每个人的心,站在他身后的露西亚已经是泪流满面,卡卡普他们沉重地闭上眼睛,眼眶里似乎要溢出什么来。
“比尔,你上去看看。”卡卡普艰难地从悲伤中恢复理智,叫出人群后的比尔。
比尔一愣,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希尔卡的身边,看着眼下说死就死的男人,他心中感到无比的沉痛。
他蹲下身,一边检查希尔卡的身体,一边说着:“死亡时间大概是昨晚间十二点到一点之间。致命的地方是脖子上那块伤口。是利器所致,看起来像是剑伤。希尔卡导师死前没有任何的挣扎或者打斗的痕迹,凶手下手狠辣,一招致命,所以他死前并没有感觉任何的痛苦……”比尔说到这,声音就哽咽了起来。
他不知道生前这个男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被人杀了却还能露出那样满足的笑容,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平日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笑,却没有想到会是最后一次。
听到创世魔法学院外发生大事的雅里他们也迅速赶到,数不清的导师将现场围的水泄不通。尽管雅里他们离的还远,但是一向视力最好的雅里就看见此时躺在校外地上的那个尸体,当看清那张脸后,他为之一怔。
“雅里,发生了什么事?”拉法看不清前方,心急问道。
他用着沉重暗哑地声音,轻轻回到:“是希尔卡导师…他,死了…”
“什么!”拉法和站在一旁的马托斯都难以置信自己现在耳边所听到的。
那个前不久突破神尊魔法级的男人死了?!这个震惊又让人悲痛的消息让他们都感到震惊不已!
卡卡普听完比尔的话,沉吟片刻,便开口问道:“希尔卡昨天回校了吗?”
夏洛看着希尔卡,颓然地回到:“没有。”
“昨晚这个时间应该有人巡逻。”卡卡普皱着眉,看着眼前不合理的发生,“有没有目击者。”
凶手是谁II
“没有。”这时从身后走上来的雅里开口,“昨晚是我和拉法巡逻,并没有发现校外有任何异样,而且昨天为止,并没有看见希尔卡导师回来。”
“周围没有血迹。”比尔看了看希尔卡所躺的位置,“而且尸体也没有在地上搬动的痕迹,但是你们看,希尔卡导师的鞋子上未沾上泥土,他死前应该在一个干净的地方,并不像是急着赶路回来的样子。我想案发点确实不在这里,希尔卡导师极有可能是被人在外面杀死,然后用魔法阵的方式送到这里。而且从他的伤口来看,凶手是一定要置他于死地。夏洛,你们和希尔卡导师最熟,他生前没有和别人结过怨,或者有什么仇人?”
“怎么可能会,”夏洛伤心地说着,“希尔卡一直都是宽厚待人,从来没有听说和谁有过冤仇。”
“这点我们大家心里应该都清楚,希尔卡一直都是受学生爱戴的。”露西亚抹着脸上的泪水,接着说道。
两人说完,现场立即陷入一片死寂。
希尔卡的死很蹊跷,如果真是比尔所说的那样,那么能杀死一个神级的魔法师究竟是谁,那个人大费周章把希尔卡送到这里,而且还把尸体放在最显目的位置,那个凶手的目的是什么,还是纯碎地要向他们创世魔法学院示威?
即便心中有再多的猜测或者疑惑,但是在场的导师们此时却不敢说话,就怕说话稍有不慎,就会引起无穷无尽的猜忌。因为大家都看出来,凶手和希尔卡一定会认识。于是他们都闭口不语,等着校长发话。
这时所有人都没有发现,有一个人已经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你们都让开。”
一个能震慑人心的声音在卡卡普他们的耳边响起。
他们为之一怔,齐齐回头,只见那个已经五年没有出现的美少年赫然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他们立即毕恭毕敬地纷纷退到两旁,少年慢慢地走了上来。
“肖恩校长。”卡卡普很惊讶的看着已经有五年不见的初代校长,比起之前,肖恩看起来更加神采奕奕,身上的魔力似乎比以前更加慎人强大了许多。
肖恩面无表情走到希尔卡的身边,夏洛他们自觉的退到身后去,他蹲下身伸手抬起希尔卡的下巴,看了一眼他脖子上的伤口,立时瞳孔骤然收紧,仿佛看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事,但又很快恢复以往的平静。
“希尔卡导师之前去了哪里。”肖恩收回手站起来问道。
“他告诉我……”夏洛努力回想着希尔卡生前离开时说的话,“说有事要去圣都一趟,好像和这几年我们学院学生离奇死亡失踪有关。”可是没有想到,那一次一别,居然变成了永远。
“卡卡普。”
卡卡普恭敬地走了上来。
“把希尔卡导师妥善安排好,然后通知他的家人,从今天开始你们要轮流看守学院,我要暂时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卡卡普一愣,看了一眼肖恩凝重的神色,他便不再多问的答应了下来。然后下一秒,肖恩在他们眼前骤然消失了不见。
留下身后一群导师沉重地看着地上的那个男人,默默在沉痛哀悼。
和好
“你要和我不说话到什么时候。”
流弦放下手中的刀叉,淡淡的声音打破此时沉迷的气氛。他抬眸看了一眼坐在他身旁从早上起就一语不发的苍月,不满她这样态度地微微皱了皱眉。
屋内的侍女和侍卫都被顿时凝结起来的气氛弄得不敢抬起头来。
苍月转过头看了一眼那双染上一丝怒意的琥珀色眼睛,不惧不怕,倒是不想和他多话地直接站起来,转身坐到床上。
看到这里,流弦并没有因为她的态度而发怒,反倒是感到几分无奈地轻叹了口气,他面不改色地叫身后的人退下去后,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缓缓坐了下来,看着她语气平缓道:“我并没有针对你的一切,我只是想听到你的一个理由,为什么会和泰西去地牢的理由。”
“你应该知道我对这件事会有主意,只是我想不通你在紧张什么,又有什么让你在意。”
或许是他心平气和的原因让苍月心中不太满意的态度减缓了一点,她才抬起头正眼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个男人叫梵林,是黑夜杀手会的成员。”
流弦微愣,却没有说话。
“你也许不相信我现在说的话,但是我只能说,我并没有理由要做对你不利的事。”
听完这话,那双琥珀色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然后他伸出手将她搂在怀里,算是妥协地说道:“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就算我不能问你是用什么办法问出这些事的,但你总可以告诉我你是否还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
苍月缄默了,她有很多事无法和他一一说明,因为太多事会牵扯到他的安危,或许这样认为觉得自己很可笑,但更可耻的是她居然不想让这个人类死。
沉默片刻,苍月才轻轻开口,“我怀疑还有人在背后指使冯特家族的人。”
听到这里,流弦感到有些惊讶,他缓缓放开她,认真的看着她问,“你肯定吗?”
苍月面不改色地轻轻点了点头,“这个人也许丽萨塔娜会知道。”
“我知道了。是我误会你了。”流弦重新将苍月温柔的抱着怀里,轻声道,“我那天那样对你,只是怕你会再次离开我,月,你知道这种感受有多难受吗……”他埋首在她的肩上,那缕属于他身上的淡淡熏香味好闻的让人难以忘记。
然而只是一瞬间,苍月又马上坐起来,轻轻推开他,和他扯开了距离,不去看那双会将她溺毙的深邃眸子,说:“把泰西放出来,这件事是我要求他的。”
“那么你回答我,昨晚你去哪里了。”
仿佛知道他总会问出这么一句,苍月并没有心慌意乱地平静止水地回答,“我睡不着,所以想出去走走。”
“你又没有听我的话,不是和你说了不能离开这里吗。”他极为宠溺的话语让苍月为之一怔,看到他那双丝毫没有怀疑她说话真实性的明亮眼睛,她竟然无法去正视。
因此没有再次争执闹出不愉快,很快他们之间的气氛又回到以前的和平相处。
究竟是谁I
“王妃,医生说您要喝下这个药,才能快点好起来。”
“我不要喝!”靠躺床上的丽萨塔娜闹脾气的一激动抓起侍女手里的碗,扔向一旁,却不料扔到没有任何人通报就走进来的苍月的身上,苍月偏头轻松的躲开,但没来不及躲开那碗里的汤药,撒了一身,碗砸到墙柱上,裂成碎片,落到地上。泰西慌忙的把苍月护在身后,担心回头的看着她问道:“阿月,你怎么样?”
苍月抬手漫不经心拍了拍身上的水渍,轻轻推开紧张过分的泰西。然后抬头看了眼床上多日不见的女人,如今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粉妆遮掩,披散的头发,原本美丽的容颜却因为身体的伤而憔悴了不少,脸颊都瘦的塌陷了进去,简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宛如是一条失去主人精心呵护的丧家之犬!
看到这里,苍月讽刺一笑。
丽萨塔娜看到是苍月,吓得全身不禁一抖,包括那几名侍女,紧忙跪了下去,就怕刚刚的事,而迁怒她们。
“你……你怎么来了。”丽萨塔娜语气是压抑不住的颤抖,自从上次的教训后,她是真的怕眼前这个恶魔了。
“我当然是有事要来找你,没想到你居然是如此的欢迎我,用这种方式。”苍月低头看了看胸前污渍乍现的衣料。
“找我?”听到这里,丽萨塔娜好笑出声,“难道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自从那次的事发生后,国王不仅仅没有来看她一眼,还下令她今后不许踏出这寝宫半步,现在这里完全变成了一个冷宫。
“丽萨塔娜,这条手链你可认得。”
苍月拿起从流弦那里偷偷拿走的手链,举起给她看。
当丽萨塔娜看到那条黄金手链后,一惊。片刻,那种惊愕渐渐转化为一副嘲弄地笑容,“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就是一条手链吗。怎么,你不是陛下最宠爱的女人吗,陛下怎么会送你这么廉价的东西,你不知道啊,之前陛下送给我比你手中那条手链更好的东西,没想到你在他心里的地位也不过如此。”
“你——”苍月阻止泰西不要Сhā话,她走上前几步,看着床上那个女人。“你说你不认识这个东西?”
那双冷冽无比的红眸直直看向丽萨塔娜的眼睛,这种似要看穿人灵魂的视线,让丽萨塔娜她感到一阵心慌和心虚。
“那么我只能告诉陛下,让他找人去问冯特家族的人,问问这条手链是谁的,之后又送给了谁。”
听到这里,丽萨塔娜的表情有了很丰富的表现,震惊、失措和害怕,刚刚那得意的表情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惊慌。“你在说什么。”
“说什么?”苍月冷冷一笑,“这条手链上刻着荷花徽章,你说,在这个王族里哪个家族有这样的徽章。”
这一刻,丽萨塔娜脸上完全一副事情要败露的极度恐慌,“我。。。我。。。”
“果然是你搞的鬼!”泰西颇为激动地说着,“没想到你和冯特家族暗中勾结,谋害国王陛下!”
“原来真的是你,丽萨塔娜。”
这时,那百年不变的淡淡声音突然回响在安静的寝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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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谁II
随着那熟悉的声音落下,流弦那张没有表现的脸庞出现在苍月的身后,接着他伸手不着痕迹的把苍月拉到自己的身侧,皱着眉看着她身上被污渍染了一片的衣服。
“我没事。”
仿佛看出流弦此时眼里所担心的,苍月便轻轻说了一句。
即便她这么说,但流弦似乎还有些在意,略带一丝生气。而站在他身后的泰仑狠狠瞪了自己弟弟一眼,暗骂这个小子遇到苍月就沉不住气。刚放出来,就坐不住了。
不过流弦并没有时间追责两人隐瞒着他们偷偷跑到这里来的事。这时他转头看向床上的那个女人,她一副狼藉的样子,令流弦不由得微微抿起了嘴。
“陛下,陛下我没有,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陛下的事。”看到流弦,丽萨塔娜的眼里充满了恐慌和害怕的光芒。她不顾腿上还没有好的伤,要走下去床时,却被被子给绊倒,猝不及防地跌倒冰冷的地上。
“王妃。”
那些侍女见了紧忙上去掺扶起她。丽萨塔娜推开她们,狼狈地爬到流弦的面前,抬头看着眼上这位年轻的国王,眼里蓄满了泪水。
“陛下,我真的没有。”
“丽萨塔娜,那么你来告诉本王,这条手链你从何而来?”流弦拿过苍月手中的黄金手链,问她。
丽萨塔娜一愣,看着流弦那双仿佛冻结一样的琥珀色眼睛,她被吓得全身微微地颤抖着。
“不说是吗,来人”“陛下,我说!我说!”
丽萨塔娜双手紧紧拉住流弦的一只脚,让他不要处置她,她什么都肯招。
流弦看着眼下这个女人,眼里没有半分怜悯冷冷问道:“是谁把这条手链送给你的。”
“是……冯特·奥斯雷德大人。”
流弦的眼神骤然暗下,那身戾气难以压抑地溢了出来,随着空气,在屋内蔓延开来,空气就仿佛凝结一般,让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这是多么的讽刺,冯特家族居然暗中勾起国王的女人,来谋害国王陛下!这是前所未有的丑闻!天大的笑话!
这样的心思,在在场每个人心里交流着。侍女们跪地不敢再抬起头,站在身后的那些侍卫更是把头低着低低的,看着地板。
泰西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微微一愣,没想到居然会是他!下意识抬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苍月,她那不为所动的样子,果然是忘记那个男人了吗。
流弦微微吸了口气,冷冷地继续问:“那么那次刺杀本王的幕后指使人都是他一人所为?”
丽萨塔娜看着那双宛如把她推进万丈深渊的幽深眼睛,她颤颤巍巍地把头低下头,回到,“是的……陛下。”
不对,这完全不对。这个女人在说谎!
“你在说谎……”苍月要走出来,却被流弦拉到身后,他凌厉的瞪了她一眼,“你给我安静一点,月。”
此时他很生气,因为作为一位君主,无法忍受自己的臣子和自己的女人暗中勾结谋害自己,没有什么比这种无耻的事更加来的荒谬和糟糕了。
站在流弦身后的泰仑和慕斯,看到丽萨塔娜终于承认,终于可把一切间接的事联系在一块,看来这个女人能遇到陛下也不是巧合了。
“伊莉莎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丽萨塔娜微愣,低着头,黯然回答,“她只是嫉妒这个臭丫头,说要和我联手除掉她,所以她听信我的话,让她当着众臣的面,说苍月是恶魔转世,会给这个国家带来灾难的女人。”
究竟是谁III
听完丽萨塔娜的话。
苍月一愣,流弦听到这里脸色在这一刻骤然变得阴沉。
“那么现在你终于肯承认,你一直都是奥斯雷德派来监视本王的内应之人。”
“是的,但是……”丽萨塔娜忽然抬起头,看着流弦,脸上不再是惧怕,而是一副带着几分恐怖而自嘲的微笑,“但是我没有想到自己会真的爱上陛下。陛下,我真的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当我发现自己对陛下的心意后,我就没有再和那位大人联系过,就算他暗中传信给我,让人给我一包毒药,我都没有加害陛下,陛下,请你相信我啊……”
“带下去。”
事已至此,流弦冷漠地对身后候命的侍卫命令道。
“陛下!陛下!求您饶了我,丽萨塔娜知道错了!陛下!!”丽萨塔娜一边哭喊饶命,一边还在和拉扯她的侍卫之间挣扎着。
场面一片混乱,苍月看到这里,再回头看着此时紧紧握着自己手的男人,“弦,还有很多事没有问清楚,还有——”没等她把话说完,流弦就转身拉着她准备离开。
他的动作即便做的自然无破绽,但是敏感的苍月却很快发现这其中的不对劲。
没有错,他压根没有对丽萨塔娜追根刨底,即便冯特家族是幕后指使人,但是也不可能让丽萨塔娜散布那样的谣言说她的事,她的出现是他们计划之外的,即使他们想铲除她,以他们王族的做法,不是派杀手更来得方便。而且丽萨塔娜教伊莉莎说那样的话,绝对不是巧合!!
“弦,为什么你不问清楚,那个散布谣言的人可能不是——”
“你们放开我!”突然一声发疯的尖叫打断了苍月的话。
丽萨塔娜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拉扯着她的几名侍卫,然后眼里带着一种残虐的似疯了一样,不顾脚上流血的伤口,攥着手中匕首,直直冲向苍月。
“小心!陛下!”
流弦马上奋不顾身地将苍月抱在怀里,用身体挡住前方,看到这里,苍月瞳孔一紧。丽萨塔娜要将手中的匕首狠狠刺向流弦他们两人时,一个黑影从边上冲了出来。
鲜血,一下子喷涌了出来,随着那人从她身上拔出短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所有人都震惊了。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经被刺穿心脏死去的丽萨塔娜,再抬头看着刚刚做出这骇人之举的泰西。泰仑仿佛像是做梦一样僵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弟弟。他居然可以这样果断的杀人,连一丝犹豫和半分的怜悯都没有,就连慕斯也感到一惊。
苍月也是第一次看到平日那个温和善良的男子,此时那双碧绿的眼眸里会露出那样令人颤抖的戾色。
“丽萨塔娜王妃意图刺杀国王陛下和未来王后殿下,凡是举剑对向皇室者,令该当地处决,格杀勿论。”泰西表情冷酷,语气坚定。他扔掉手中染满血污的短剑,然后走到流弦的面前,跪下低头恭谨地说道:“陛下,苍月小姐,您们没事吧。”
流弦看着眼下这个决意然然的男子,回头看了眼神复杂的泰仑一眼。
沉默片刻,流弦才淡淡回了一句,“本王没事。”
说完话,流弦就带着苍月离开了这里,留下泰仑他们收拾善后。
“把王妃的尸体抬出去,妥善处理。”
“是,泰仑大人。”
几名侍卫一前一后抬着丽萨塔娜的尸体走了出去。
泰仑和慕斯来到泰西的面前,泰仑看着自己的弟弟,眼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不解问,“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泰西看了眼地上那滩血迹,眼神冷冷带着他的坚定回答:“凡是伤害她的人,都得死。”
争吵
“放手,放手!”
苍月使上一把劲,才从流弦的手中挣脱开自己的手,她看着他,眼神骤然冷下。
“其实你是知道的吧。”
流弦一愣,琥珀色的眼睛里染满了复杂,却一语不发。
看到这里,苍月的心中顿时一股怒气翻涌而上,一手拔出床旁的王权之剑,快速的抵在他的脖子上,而他看到她此时的一举,眼里稍稍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以往淡漠的神色。
“你在干什么。”他的声音带着一股无形的震慑感。
“干什么?”苍月危险地眯起双眼,“你居然知道这背后肯定还有人在幕后操控,为什么不彻底问清楚,艾尔兰·流弦,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月,你太多疑了,这件事不是应该结束了吗。”
“你又骗我!”苍月终于被他不愠不火的回应弄得失去耐心,扔掉手中的剑,要转身。
“你要去哪里。”流弦立即一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腕,脸上柔和的表情渐渐收敛,语气终于变得冷硬起来,“在我们没有成婚以前,你哪都不许去。”
“我不要再呆在这里了!”她的态度也不好了起来,眼里再也没有一丝情感。
“你又要离开我吗?”
突然一句话,让苍月的动作顿了顿。
“你总是这样,不顾我的感受。丽萨塔娜是冯特家族的人,我问了应该问的事,有什么不对。”
“难道你真的以为事情就是这样简单?”苍月转回头看着他,显然是不信他这么逞强的借口。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其中间接的关系!
他顿了顿,琥珀色的眸子突然变得冰冷而疏离,“这件事我会处理好,所以你无需担心。”
“我从来没有担心过你。”苍月心中一怒,用力甩开他的手,“艾尔兰·流弦,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人在自作多情。我也从来没有答应过你,要嫁给你!”
听到这里,流弦的琥珀色眼睛变得阴暗而幽深起来,也许是太生气,反而是冷笑起来,“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的目的就是背后操控丽萨塔娜他们的那个人。你要找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他,他究竟是你的谁!”
他咄咄逼人的话语,让苍月一愣。
这时流弦伸手揽住她的腰,强迫她靠近自己,眼里带着冷冰而坚定的情绪冷冷道:“你也以为我不知道,当你找到这个男人后,你就会离开我。我不闻不问,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你以为我到底要干什么。我要把自己心爱的女人留在身边有什么错。月,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他如此直白地讲出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毛骨悚然,那双阴沉渲染戾色的眼睛,竟然让苍月看着如此的陌生。
渐渐地,苍月的心和眼神都冷了下来,“你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你吗。”
“杀我?”流弦轻哼了一声,“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杀我!”
话毕,他低头强吻上她的唇,冷冰粗暴的没有曾经的温柔,甚至是不想施舍半分情感给她。
苍月挣扎着,但他却无动于衷。那种难以明喻的感觉升入她的心中,处处号叫,在疼痛。
“你够了!”
苍月用尽力气推开他,下一秒抬手一只手重重甩了他一个耳光,而流弦却没有躲开。
一丝鲜血从他嘴角渗出,他用冷冰冰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睛看着她。
“给我滚!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话毕,苍月转过身不再看他。
流弦看了她一眼后,才转身离开。
“你们给本王看紧了,如果她逃走了,你们统统都得死!”
“是!”
门重重关上,苍月能听到他那气愤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深深吸了口气,站在这突然变得清冷起来的房间里,她的内心居然也感到一丝冰冷。
这简直就像一场噩梦,她居然……无法对他出手,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可怕的了。
一把钥匙(金牌)
这一晚流弦并没有回来。
夜已深,苍月关灯一人坐在窗前,吹着从窗外卷进来的寒冷,眉头都不皱一下,似乎想着什么出神。
这时她脚边闪现一道魔法光芒,卡利从魔法阵走出来,看着他正在发呆的主人,不禁问道:“王,你在生气吗?”白天的事,它已经看到了。而且它也是相继第二次看到王那样生气。
“卡利,地下室在哪里。”冷冰冰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的波动。
卡利一愣,才回到,“在东侧一个密道之下。”
苍月慢慢站了起来,眼里带着冰冷的坚定,“带我去。”她不能再拖下去了,无论是对她,还是他,都没有好处。
***
苍月用探测魔法快速寻找到卡利所说的位置,利用空间戒指的空间狭缝直接穿梭了过去。
这个地下室四处昏暗,构造复杂,有连接的通道口,阴潮的空气中充斥着一股霉味,看起来荒废了很久。
“这附近没人看守吗?”苍月用手指尖点燃一缕幽幽冥火,微微照亮眼前的道路。
卡利跟在她身边,漫不经心地看着四周说:“没有人,那些人类都说这里经常闹鬼,所以不敢来。”
苍月冷的一笑,取笑人类的愚昧和愚蠢。
“之前这里是谁建的。”
“听说是艾尔兰一世国王以前藏放宝物的地方,但因为这里太潮湿,所以被转移了位置,所以这里自然而然就空下了。”
卡利说完话,就和苍月走到走道里的最深处,苍月抬起手指,借着光火抬头一看,一扇一米多高的青铜铁门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门扉上刻画着一条羽羽如生似要翱翔而起的远古之龙。因为时代变迁,加上这周围地理环境潮湿阴暗,所以门上的油漆已经严重脱落,而且还有生锈的痕迹。
这时苍月抬手试着用力打开门,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
“王,你别把这扇门给破坏了,这门的上面有巡逻的侍卫,会惊动他们。”卡利立即开口阻止苍月准备用武力一行。
苍月微微皱了皱眉,发现里面似乎有结界存在,干扰她不能直接用空间转移。于是她低下头看了看门锁的位置,惊讶的发现这扇门的门锁的眼孔居然是如此之小,会有这么小的钥匙吗?
“谁有这里的钥匙?”
“这……”卡利这时变得有些犹豫起来,但是看到苍月那即将失去耐心的眼神,它又连忙说道,“那个国王身上有。”
流弦?苍月一愣,难道要她再去找他吗。
仿佛看穿苍月此时所想的,卡利怯怯问了一句,“王,那个人类有没有问起过你一把钥匙的事?”
“钥匙?”苍月冰冷的红眸里染上一丝疑惑,“什么钥匙,他没有问过我。”
“就是一把特殊材质制造的钥匙。”卡利说的犹犹豫豫。
看到这里,苍月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在隐瞒我什么,卡利。”
那双冰冷的红眸迸出的那一丝锐利渗透寒心的神色,看到卡利一阵心慌。
“卡利,你应该知道那晚我遇到帕罗的事。”
卡利微愣。
苍月神色变得冷硬起来,“他出现,就代表追杀我的神将会很快的到来,寻找魔神是我第一任务,你心里清楚的明白我们留在这里是为什么。”
卡利垂下眼,确实,他们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
也没有忘记当年王是怎样被人背叛,和所受到的痛苦和绝望。
他们是恶魔,不是人类。
想到这里,卡利眼里的一丝不坚定骤然变得坚定起来,于是它不再任何隐瞒的直接说了出来,“王,其实除了那个人类国王身上有一把外,他当年也送给了你一把,这把钥匙我一直为你保留着。”卡利这时转头用嘴巴扯下一直藏在皮毛里的项链,轻轻放到苍月的脚前,“现在我把它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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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完毕。
嗬鲁之钥的秘密
这一晚,流弦坐在书房里几乎一夜没有合眼。即便之前泰仑和慕斯进来提醒他是该休息了,但是他却并没有理会。
这时流弦从抽屉里拿出那个红色盒子,轻轻打开,一条上面挂着泛着透明质感的钥匙的项链平躺在红色绒布上。他伸手拿起它,在眼前轻轻转了一转。透过灯光,嗬鲁之钥迸出的光芒晃眼耀人,仿佛牵索起所有的记忆,过去的、还有现在的。
他并没有问起苍月嗬鲁之钥的事,因为他在刻意隐瞒这件事。
他不会忘记这把钥匙是五百年他还是卡罗斯的时候,偷拿天界的神光石打造而成的一对钥匙,其中一把送给了撒尔。他不知道这对钥匙是怎么沦落到人类的手里,但是当他恢复记忆看到它第一眼后,就马上认出它来。
天界有那么一个传说,说神光石是初代之神,帕斯亚萨所留下的宝物。它不仅仅可以帮助神提高神力,据说曾经帕斯亚萨还把神光石打造成一对钥匙,送给了自己心仪的对象,然后打动了那个女人心,于是他们幸福的在一起了。于是天界就这么一说,凡是用神光石打造成一对钥匙送给自己心爱的人,那么那对恋人将会受到帕斯亚萨的祝福,永远幸福不会分开。
但神光石始终是神的东西,赋予着光明的力量,有唤醒记忆的能力,帕罗就是用同样的方式,唤醒他失去的记忆。
他不仅仅没有因此感到开心,反倒很担心。因为苍月失忆不假,而且他推算嗬鲁之钥在她手上已经消失,虽然他有些失望,但是却暗暗松了口气。
或许……她忘记了过去其实是一件好事,起码现在,她还并没有认出他就是卡罗斯。
“卡罗斯。”
突然耳边响起的熟悉声,让流弦骤然睁开眼睛。只见一道白光从窗户外飞进,落地时转眼间变成了一个俊美的男子。
“是你。”流弦看到帕罗,一惊。然后快速的收起手中的嗬鲁之钥,站起来看着眼前这个不该出现的男人,微微皱了皱眉,“你怎么会来这里,如果被她发现了怎么办。”
看到流弦并不欢迎自己的样子,帕罗心中略感一丝不满地微皱了一下眉,“我隐藏了身上的气息,她不会发现我。卡罗斯,你还没有想好吗。”
流弦微愣,琥珀色的眼里染满了复杂,迟迟没有给予答案。
“看来你还在执迷不悟。不过你一定没有想到撒尔已经发现我的存在了。”
什么!流弦听到这里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似乎看出他眼里的担心,帕罗倒是实话实说道,“不过她没有发现你,我也没有告诉她。我来这里只是想提醒你,恶魔始终是恶魔,她残酷的本性依然不会因为你的所作所为而改变,那晚如果不是一个人类及时出现,我或许早就被撒尔杀了。当她提到你的名字时,眼里全是恨意,她非常的恨你,甚至迁怒到那个人类身上,毫不留情的把他杀了。卡罗斯,神将即将到来,我替你隐瞒到现在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接下来的事,你好自为之吧。”话毕,帕罗就转身消失了不见。
一瞬间,流弦的双脚就似失去力气般,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你还恨我吗……”他喃喃着,痛苦地说着。
伴随着沉重的呼吸,他几乎能听到自己心在嚎叫痛苦的声音。
“我……该如何向你解释过去的一切……撒尔……”
过去的痕迹
苍月低头看了一眼地上那把透明色泽的钥匙时,瞳孔在这瞬间骤然收紧。
她快速的弯腰捡起这把钥匙,一段记忆如凶猛的朝海扑哧而来。
“尔尔姐,这个送给你。”
那年的卡罗斯刚刚接受十六岁的成年礼,他把这对钥匙的其中一把送给她。
当时她就问他这是什么时,他是这样的回答她。
“这是我们天界的神光石,我好不容易才得到它。请你一定要收下,这样今后你在哪里,我都能透过它找到你,不然我会很不安心。”
当时她并不相信卡罗斯所说的话,总觉得这钥匙里还隐藏着秘密,一个不允许她知道的秘密。
可她还是收下了,可后来她被神抓到天界后,这把钥匙似乎也随着她沉入海底而不了了之了。
而此时,这把以为消失的钥匙却正静静地躺在她的手掌心。
“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里。”苍月的情绪开始激动了起来,马上低下头看着欲言又止的卡利,追问,“弦的手中为什么也会有它。”
难道……仿佛想到了什么,苍月的瞳孔急剧收紧。一个孩子的容颜渐渐浮现在脑海之中,下一秒又骤然消失不见。不行,她现在要马上去找他,要弄明白一件事。
苍月正要带着嗬鲁之钥去找那个男人时,突然手中的钥匙发出巨大的光芒,似要把她吞噬一般将她紧紧包围。
“王!”卡利惊慌的冲上去,却被那团巨光给反弹了回去。
画面随着巨大的光芒向她脑海袭来,一时间,她竟然无法动弹,任由那些陌生又熟悉的记忆将她吞噬。
——苍月,今后我就是你的哥哥了。
一个充满阳光的少年对她咧嘴一笑,用着最真诚的眼神向她宣布。
——阿月,我怎么可能会怕你,我们是朋友啊。
一个浑身散发着比太阳还要耀眼光辉的红发少年这样的对她说过。
——小月月,你可真狼狈。大哥,你说是吧。
那对傲慢又自大的兄妹站在雪地里嘲笑她的狼狈,但是眼里却难掩一丝心疼和关心。
还有……
——苍月,你变了。我不知道这一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为现在的你感到高兴。
那个即便冷漠,却依然可以对她露出一丝温柔的紫发男人。那张脸渐渐清晰起来,接着猛地贯穿了灰色的画面,好像一把利剑一样刺向她的脑海。
“苍月…能再次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那双黯然的眼睛在临时前看向她时,依然是那么的安静,没有任何的埋怨,也没有任何的怨恨。他说,能再次见到她,真好……
幻觉骤然消逝,随着手中钥匙的光芒消失,苍月的指间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使得无法握紧手中的嗬鲁之钥,下一秒啪嗒的一声,钥匙掉落在地。
这瞬间,她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离一般,跪坐到了地上。
啪嗒,啪嗒……
透明的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溢出,顺着脸颊落到粗粝的地板上。
她都做了什么,自己……究竟又忘记了多少事。
“王……”
卡利的担心地要走上去。
“啊——!”这时苍月撕心肺裂的痛喊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间,让卡利脚步骤然一停。
“我都做了什么……”苍月颤抖地抬起自己的双手,想起那个染满他鲜血的夜晚,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她居然杀了……自己敬爱的导师,那个同样是自己救命恩人的男人……希尔卡。
两难的抉择
打开密室的门,苍月抬起手臂用手中凝聚的黑暗魔法将眼前对她微不足道的结界屏障瞬间破坏掉。
只见空荡的室内中央,悬浮着一张泛着淡淡光芒的书页。它仿佛与她产生共鸣,催促着少女快点上前。苍月走上去,在书页的面前停下脚步,然后抬起手,嘴里念着咒语,当指尖触碰到书页后的那瞬间,千万种不同的红色将她包围住,接着随着书页在她手中消失后,她手中的《所罗门的钥匙》里亮起一道红光。
亮光消失后,苍月打开召唤书,消失的拉默又回到了原本残缺的第四十页上。
“王,我们要离开这里吗?”
苍月握紧手中的书,低头沉默不语,长长的刘海挡去了她双眼上微弱的光线,让人看不清此时她的心情。
看到这里,卡利眼睑下垂地闭上了嘴。
或许现在王也在做着,痛苦的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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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寝宫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
苍月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那双冰冷的红眸在破晓晨曦摄进的第一缕阳光折射下,变得有些模糊、迷茫。
她是苍月,亦是撒尔。五百年前因为时空差错,而让她转世为人,接受了不该拥有的人类情感,在她失去撒尔那段记忆的时间里,她竟然曾经以为感情丰富的生活就是她的人生。她……忘记了自己重生的使命,落下了是一片无尽的悔恨和深深的悲痛。
苍月下意识抬手摸了摸正在她胸口里怦跳的心脏,她……一个恶魔居然产生了人类的感情,没有什么比现在的处境更加糟糕的了。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打破屋内安静的声音。
“陛下。”
“她醒了吗。”
“苍月小姐似乎还睡着……”
那熟悉的声音让苍月的瞳孔一紧,下意识举起手中的嗬鲁之钥,他真的是那个孩子吗……
很多的猜疑和顾忌在流弦推开门后,消失了不见。
苍月快速地收回手中的项链,转过身去,闭上眼后的半会儿,只听见身后响起那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接着他在她身后停下,她在这一刻几乎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是她所熟悉的炙热气息不断的向她扑来。
就在这时,他突然俯下身伸出结实的手臂抱住她,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月,我知道你是醒的。”
微愣,渐渐地,苍月睁开眼睛,转过身对上的是一双让她所熟悉的琥珀色眼睛。
五年不见,比起以前,流弦的身上那君王的气魄更加沉稳而慑人,即便如此,他看着她的眼神,依然是那般的真实而温柔。
“对不起,昨天我不该那样对你。原谅我好吗?”他真诚地道歉。
在流弦的掺扶下,苍月慢慢地坐了起来,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才开口,“弦,我想——”没等苍月把话说完,她就已经落入一个载着淡淡熏香的温暖怀抱里,流弦那双胳膊如铁箍般紧紧抱着她,强劲的力度让她要窒息,也勒得她的身体生疼。
“我求你不要说什么要离开我的话,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不逼你现在马上嫁给我,但是请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月,求你了……”他埋首在她的肩上,声音到最后几乎到了恳求。像他这样位高权重,拥有一切的君主,为了爱情,他可以谦卑到尘埃里。这点,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依然没有变过。
但是……苍月此时的眼神渐渐变得冷硬而坚定起来,她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是该做个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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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神将
“弦,我……”
苍月的声音骤然停止,她马上推开了流弦,在流弦的不解目光下她立即下了床,伸手推开窗户往天空望去,这时的天空上出现盘旋的怪云,夹着丝丝雷电,那时不时袭来的熟悉气息让她眼神渐渐暗了下去。
终于来了吗……
流弦似乎也发现外面天空的怪异现象。
就在这时,苍月突然转过身看着他,轻轻说道:“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流弦微愣。
“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的现在。你和我的相遇不是错误,而是宿命。弦,”她那双冰冷的红眸里蕴含着一丝无奈,“你还是这么固执,不是叫你忘记我吗。”
仲怔!一种强烈的不安感从流弦心底翻涌而上,他伸手来不及阻止,苍月就已经在自己面前消失,他愣愣地看着自己举空的双手,双眼里写满了震惊,喃喃着,“你……已经恢复记忆了吗……”
圣都此时天空的异象,马上引来城里所有人的仰头观看,不安感也在每个人心中皆然而生。
“发生了什么事!”
慕斯从城堡方向骑马快速的赶到城门口,只见那些士兵围在一块用恐慌的眼神望向天空。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掉下来了!”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
慕斯他们来不及反应过来,突然天空聚集的雷电骤亮起来。
“轰——”犹如在半空炸响一个惊雷,火光飞溅之间,巨大的轰鸣声响彻云霄,震得整个大地都为之一动。
周围的人都招架不住那震响,纷纷跌倒在地。除了慕斯勉强站得住外,周围的士兵都摔倒地上,慕斯放下刚刚捂住双耳的双手,若不是他刚刚反应及时,恐怕现在早就被那刚刚雷声震破耳膜了。
慕斯他们抬起头望向前方刚刚落雷爆炸的中心,待空气中的尘埃和缭乱的青烟淡淡散去后,所有人都惊异不已的看着站在空地上的十二人。
他们身着白色衣袍,齐齐拥有比太阳还要耀眼的白金头发。在他们衣袍的背后和衣领处都有太阳的图纹作为标志。创世大陆上的魔法师,多半的人分别他们的等级和魔法属性都是从衣袍上分别。但是眼前这十二人却打扮怪异,根本和大陆上魔法师规定穿着完全不一致。而且那些人身上所带着圣神到慎人的气息,究竟是什么身份。
“卡姆,你确定撒尔在这里吗?”
那名叫卡姆的男人,用犀利向雷达一样的眼睛扫视了四周人一圈,接着放大范围寻找什么,然后才肯定说道:“没有错,撒尔就在这附近!”
话落音,突然一道白光从远处飞来,然后落到十二人的面前,转眼间变成一个和他们外貌相似的男人。
“帕罗,卡罗斯找到了没有。”另外一个叫伊莱的男人问眼前的帕罗。
帕罗轻轻嗯了一声,仰头目视远方,低低喃喃着:“我想,他也差不多要回来了。”
“居然找到卡罗斯,那么接下来找出撒尔是我们的任务了。”
当这十二人准备分散位置去寻找他们要找的人时,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他们头顶响起。
“不用找了。”
激战I(金牌)
地上的十三人震惊不已地纷纷仰起头。只见刚刚说话的那名身着黑衣少女,悬浮立于在天地之间,银发随风飞扬,惊天的容颜,那双血眸却冷得余眼中渗出让人寒心的戾气俯视他们,身上那股溢出的黑暗魔力更是慎人。
慕斯第一次看到苍月以这样的姿态出现,这一刻宛如变成了他并不认识的陌生人。
苍月的出现,立即让眼下的帕罗他们提高警惕,那十二人更是纷纷召唤出属于他们的圣剑,做出对战的姿态。
“恶魔,你果然复活了!”伊莱将手中的圣剑举起对着半空中的苍月,正气凌然道:“伟大的光明之神决不允许恶魔危害三界!所以今日我们以神的名义用手中的圣剑制裁你!”
“那么就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苍月眼神一凝,一抹冷色绽开在血色眸子里,举起手从魔法阵中拔出圣灵王剑,身上杀气全开,朝着他们的方向冲去。
这一刻,她已经等了很久了!
铿锵——
伊莱手中的剑正面和苍月手中的剑相迎,摩擦出一股飓风向四周散开。
“慕斯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究竟是什么人。”身后一名睁开眼睛都觉得吃力的士兵惊讶地问眼前的慕斯。
然而慕斯看到这一幕,被那从未感受过的骇人杀气所怔,看着那少女和十二人交战的眼神,冰冷残酷地宛如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闪开!”卡姆挥起手中的圣剑,一道白色光束凌厉的朝着苍月呼啸而去,前方的几人立即向旁闪开。
苍月丝毫不惧这个攻击的挥起手中的圣灵王剑,轻喝一声,凌厉的斩断那道光束。
“五百年了,你们还是如此没有见长,还以为我会向以前一样中招吗。”苍月眼里带着深深的讽刺着这群愚蠢的笨神。
她的话语就如增化情绪的药剂,顿时让那十二人恼羞成怒。
“恶魔!拿命来!”
十二人快速把苍月包围起来,站好阵型。然后举起手中的圣剑,嘴里念出光明咒语,只见十二把圣剑的剑尖开始向四面八方凝聚魔法,接着下一秒,十二人赫然朝着那少女的方向齐齐挥下。
“嘭——!”得一声大震响起,爆炸中间腾出一团可怕的巨光,从外卷出的气流吹得方圆百里人仰马翻,甚至有的人措不及防的,一个个撞到周围的墙壁上,骨头断折,惨叫连连。
慕斯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面露惊骇地看着眼前那个突然出现的数十米大的坑洞,忽然脑中想到一个人,她……
没等他着急的向四处寻找,只听见前方一人惨叫响起。
“发生了什么事!”卡姆他们紧忙望向四周,他们听到刚刚那惨叫声是从他们周围响起的。
“奥卡,你在哪里!”其中有人发现其中一个同伴不见,他们快速的在弥漫着浓烟的四周寻找。
却只听见“呲”地一声后,挡人视线的烟雾散去后,当所有人仰头看到半空中的黑影时,面露大惊。
只见他们要寻找的奥卡,此时被一把利剑贯穿身体,身躯被持剑之人高高举在半空中。而杀了奥卡的,正是毫发无损的苍月。
“原来,神也不过如此。”苍月面无表情地将握剑的手一用力,甩出剑上的人,那道腕力将那个神的尸体摔出数米之外,只听见轰的一声,那栋被他撞到的建筑物,轰然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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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战II
突然而来的战斗,造成四周一片混乱和狼藉,慕斯他们根本无法出手,因为仿佛这场战斗根本不是他们所能参与的范围,而且那个少女很强,无需任何人担心。
看到自己的伙伴被苍月杀死,卡姆早已怒不可遏,大喝一声,向少女的方向猛冲了过去。
“卡姆,不要过去!”帕罗看到苍月不为所动的背影,突然一股强烈的不安感从心底翻涌了上来。他紧忙朝着那个失去理智的背影大喊道。
但是为时已晚,苍月这时慢慢转过身,眼看那把剑朝着她头顶砍下,一瞬间,突然卡姆的动作一停,在与苍月双目一触之间,他被她那双忽然出现的恶魔邪眼定住,下一秒感到脑中一阵昏眩,眼睛迷迷糊糊地无法睁开。
“把你的首级献上来,卡姆之神。”
那句话犹如一阵催眠曲,让他无法抵抗,于是他不知不觉中抬起手中的剑,没有听见身后伙伴的喊叫,将锋利的剑刃反手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在苍月勾唇阴冷一笑的一秒,一股鲜血喷涌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卡姆!”帕罗凄然一叫。
被卡姆自己举剑划下的头颅,骨碌碌地滚到苍月的脚下,她看到眼前这些神那绝望痛苦的眼神,顿时让苍月感到大快人心的仰头大笑出声,笑声带着无形震慑人的压迫感、和毛骨悚然。突然,苍月又敛起脸上的笑容,一脚踩在卡姆的头颅上,用那双恶魔的竖瞳阴冷地看着眼前的帕罗他们,“这只是一个开始,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从这里活着出去!”话毕,苍月一脚踩爆脚下的头颅,周身黑气索绕,衣服向里鼓胀,一股强大的黑暗气息将四周的空气扭曲起来,让周围的人开始呼吸困难不已,纷纷倒地。
“不好,快撤!”看到苍月举起手中的圣灵王剑开始凝聚魔法光芒,那强大的力量撕裂着四周的空气,大地都震动起来。
现在和她战斗,还是太勉强了!
“想跑?”苍月眼中一冷,嘴角泛出一丝残忍的笑容,“那么就看看你们有没有本事跑了。”
苍月眼神一凝,挥下能毁掉半个城的黑魔法光团卷天铺地的朝着帕罗他们的方向吞噬而去。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白光从远处极快的飞来,接着落到帕罗他们的面前,那个男人举起手中泛着剧烈白光的剑,凌厉地砍下。“啪”地一声,强大的剑气震碎了那团黑色魔法光团,骤然从里卷出的狂风吹向四周,尘埃四溅,青烟缭乱,扰人视线混乱成一片。
帕罗双手挡在眼前,待那股强风渐渐消停后,慢慢睁开眼睛,当看到眼前这个人后,明亮的眼里带着一股激动和欣喜。
苍月看到自己的魔法被人斩断,感到微微一惊。当她抬起头往前看去后,先映入眼里的是那把在烟雾中灼灼发亮的白色长剑,看到那把是她死都不会忘记的剑时,瞳孔骤然收紧,眼里瞬时染满了要喷发而出的怒意,全身都颤抖起来。那是——光明之剑。
能拥有这把剑的人,就是……
“卡罗斯!”她愤怒一喝,发疯一般举起手中的剑朝着那个人的方向冲去。
当看到一个黑影带着惊天的杀气朝着自己面前冲来,拿着光明之剑的那个男人身形一顿,接着快速的举起手中的剑,正面迎下那似承载了五百年愤怒的一剑。
“铿锵——!”地一声,两剑相交,摩擦出骇人的剑气卷席四周,纷乱的气流四处溢散,让在场的人都顿时感到呼吸困难起来。
当掩人视线的烟雾散去后,苍月用着恨意然然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她寻找已久的男人后,当看清那头白发下的一张脸时,瞳孔急剧收紧,时间仿佛在一刻停滞住了,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悔恨。
“为什么会是你……”艾尔兰·流弦,你居然就是卡罗斯……?
激战III
前世的她,毅然选择相信除了恶魔外的种族。
她觉得这种依靠的信任是值得托付在曾经那三个她用生命爱护过的孩子身上。
身为恶魔的她,不明白什么是爱,但是她却能明白爱上一个人的眼神,就如那三个孩子一样,固执极了。
而这一世,她变为人,懂得了这世间的冷暖人情,在经历过种种风雨后,她懂得了什么是爱,爱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一世身为苍月的她,又选择了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然而……她得到的却是一样的结果,被同一个人背叛、欺骗,她爱的人、在乎的人,居然用着同样的手段玩弄自己的感情。
想到这里,苍月突然压抑不住心中一股撕裂的疼痛大笑出声,流弦被她此时那般绝望的笑而弄得为之一怔。
“流弦,卡罗斯。好,好……”苍月不气反笑,但是身体却依然可让人觉得在颤抖。“原来你就是卡罗斯,看来你的记忆已经很早恢复了。”
“月,我”
“闭嘴!”苍月凌厉地打断了他的话,眼神骤然变得一片冰冷,似要冻结一切般又是那样恨意决然,她看着他,嘴角自嘲着,“我真是愚蠢,当我拿到嗬鲁之钥后,早应该就要怀疑你了,但是我却依然想着,也许这只是巧合……”
流弦微怔,心开始阵阵撕裂的疼起来。其实,他也有好多话要对她说,从来没有想隐瞒,只是怕……一说出来,她就会离开他。
“月,我并不像隐瞒你。”
“不想隐瞒?”苍月冷得一笑,“流弦,无论你是卡罗斯还是现在的流弦,你说谎的技术一点都没有变。”
“我……我也不想要这样的结果……”流弦眼神逐渐黯淡下。
“结果?我们还有结果吗,早在你欺骗我的那一刻起,你就知道我们已经是什么关系了!”话毕,苍月用力一挥手中的剑,将毫无防备的流弦给震退了出去。
慕斯看到前方那个怎样都不会忘记的背影时,震惊住了!那是流弦?为什么此时他会和苍月拔剑相对,而苍月那眼里所带着的恨意又是从何而来。
帕罗他们看到卡罗斯归来,眼里都带着一丝新的希望。
“卡罗斯,你还等什么,你手中的光明之剑是唯一能对抗那恶魔手中的圣灵王剑。”伊莱催促流弦快点手下,因为等那个恶魔出手时,就为时已晚了。
然而流弦在这一刻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看到这里,伊莱猛地一惊,似乎了然了什么,眼神瞬间冷下,语气冷硬起来,“难道你还对这个恶魔恋恋不忘吗,你不要忘记,她刚刚杀了我们的同伴,卡罗斯,难道你还要继续承受神的制裁吗。”
“卡罗斯,你还等什么!”帕罗心急如焚,他不希望他的挚友再受到那个该死恶魔的引诱了。
“想杀了我?”苍月冷冷一笑,收回手中的圣灵王剑,然后拿出空间戒指中的《所罗门的钥匙》之书,“今天无论是卡罗斯,还是雷尔斯那个老家伙来,都别想活着离开!”
眼看苍月翻起手中的书,要准备唤出魔神,帕罗他们都面露惊色,朝着还在一动不动的流弦喊道,“卡罗斯,你在等什么!等她召唤出恶魔就为时已晚了。”
“太迟了。”苍月眼神一暗,念出召唤咒语,“我现在以主人的名义召唤你,出来吧,阿加雷斯——”召唤咒语还没有念完,苍月身体瞬然一僵地声音戛然而止。
一道白色光束在任何人都没有注意时,从苍月身后疾驰而来,直接穿过她的心脏,鲜血溅起……
激战IV
苍月“哇”地吐了口血,一只手紧紧捂着心口位置无力地跪坐了下去,掉落在地的召唤书也渐渐沉入魔法阵之中消失了。
“月!”流弦看到苍月受伤,瞳孔骤然一紧,要冲上去时却被身后的帕罗紧紧拉住,他在他耳边焦急地警告道:“卡罗斯,你不要乱来,你要知道你这么过去,她不仅仅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你,你也会冠上再次背叛神明的罪名。”
流弦微愣,动作慢慢停了下来。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发生,让在场的众神都感到震惊不已。
是谁刚刚偷袭了那个恶魔?伊莱他们往苍月身后望去时,突然天降魔光,当三道魔光落到身后的空地上,转眼变成了三个俊美的男人,他们身上所散发着不属于人类的生物气息更是让伊莱他们为之一怔。这三人居然是……龙人?!当苍月发现三个龙人后,表情明显有些吃惊。
这时其中一个个子较为高的男人,冷冷看着前方的苍月,两只金色眼睛射出阴冷的光芒,直逼着苍月。
“原来是你,撒尔。你居然还活着,还杀了我们的族人!”
此话一出,流弦他们都愣了一愣。
看着那三个龙族的人用愤然不已的眼神怒视苍月,他们都被那个龙人说的话感到十分的不解。然而苍月却瞬间心中了然,原来是在普雷斯顿她杀了那条龙的伙伴。
伊莱看到现在逆转的局面,脑中忽然一转,便朝着那三人大声说到:“几位,居然今日我们的目的都一样,不如就一起联手捉拿下这个恶魔。”
突然苍月冷笑出声,她捂着流血不止的胸口,看着眼前这些恶劣依然无耻到极点的神明,沾着血迹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几百年的把戏,还没有玩够吗。”
“恶魔,你以为你今天能逃走吗!”
伊莱他们又重整旗鼓,举起手中的圣剑,气势然然。而那三个龙人也纷纷开始在手掌凝聚光明魔法要给苍月致命一击。
“你们做得到吗。”苍月眼神一凝,黑衣鼓荡之间,一团黑气随即向前涌出。
伊莱他们见状大惊,快速闪开,那数十股凌厉向他们飞来的风刃向四面八方划去,只听见“唰唰唰”好几声,没有来得及躲开的那些人类被一刀切成好几块,而那些被击中的建筑物也如豆腐一样被切成两半。
刚刚顺利躲过这一击的慕斯他们,当他们看到身后坚硬如铁的城墙上居然划出一个大口来,都感到震惊不已。在他们纷纷转回头后,看到眼前的画面,瞳孔骤然一紧,甚至身后的几个士兵当场忍不住吐了出来。街面上碎尸杂叠,血腥味浓,人亡惨重,更是凄惨一片,让人发指。
然而造成这一切的苍月只是面无表情从地上慢慢站起来,那双冷血无情的眼睛里没有半分的感情。
“恶魔!”伊莱怒喝一声,和身后的神将持剑冲了上来,苍月抬起手指,轻轻一弹,“啪”得一下,伊莱他们还没有靠近苍月就被一股无形力道卷起,纷纷向外飞了出去。
“伊莱!”帕罗惊呼出声,只见伊莱他们重重摔在地上,口中呼痛不止,从痛苦的表情上来看,他们受了很大的伤害。
“撒尔,看招!”那三个龙人见状,立即强攻的杀上去,手中聚成一团浓绸般的白色光球向她猛地迎来。
“多此一举!”苍月眼神一暗,迅速转过身要抬手发动魔法攻击时,突然天边异象,一股惊天的杀气从天而降,苍月一惊,快速地躲开的瞬间。“嘭——!”得一声大震响起,来不及躲开的那三个龙人正中雷击,被击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大吐了口紫色的龙血。
“如此热闹的战斗,怎么能少我一个呢。~”
这时从头顶响起戏谑的男音……苍月和流弦纷纷露出惊色的迅速抬起头往上空看去。
激战V
一个身着黑袍,脸上带着月牙面具的金发男人站立在半空之中,一阵淡淡的魔法波纹在他脚下浮现,数道紫色流光在空中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他稳稳地站在那,浑身散发出的清冽死寂的气息,而那双空无一物的蓝眸却荡起一丝肆邪的笑意,正看着眼下愣愣望着他的众人。
“真是好热闹啊。”
他说完话后,踩碎脚下的屏障,轻盈着地。他抬头望了四周人一圈,接着目光落到眼前正用愤然眼神瞪着自己的少女,轻扬嘴角,“怎么,你就是这样欢迎你的导师吗。”
“刹夜!”苍月浑身黑气狂涌,激动的身体都在颤抖。
即便他戴上面具,她不会忘记这个声音,更不会忘记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撒尔,亦是刹夜的转世。
“啊呀呀,没想到你是如此的想见到我,我可爱的学生。”
“你——”一阵怒火攻心,引发伤口,猝不及防地,苍月还没有要冲上去杀那个男人时,就吐了一口血,全身的力气就像是被瞬间抽掉一样,跪倒了下去。
捂着痛得几乎要晕过去的胸口,重重喘着气,刚刚受到龙族的光明攻击,她的心脏恢复能力开始缓慢下来,在这样待下去,对她十分的不利……
想到这里,她抬头不甘地看着眼前站在那正漫不经心在笑的男人,她慢慢攥紧染血的拳头。
“我知道你不会死,所以我一直在等你,女人,回到我的身边。”他迈步强势地向苍月靠近。
“刹夜,我不允许你靠近她!”流弦推开帕罗,不顾一切的握起手中的剑,身影一闪,闪电般向撒尔的方向冲去。撒尔脚步一顿,在那把剑朝着他挥下的那瞬间,他偏开头,轻松的躲开。
“嗬嗬,这是谁,不是尊贵的国王陛下吗。不,”撒尔嘴角勾起一丝戏谑,“应该说是卡罗斯,说起来,我们有五百年没见了吧。”他的记忆也在几年前恢复了。
流弦冰冷的琥珀色眼眸里绽开一抹冷色,冷硬决然道:“无论是多少年,唯独她,我不会交给你!”
无论是五百年前,还是五百年后,他绝对不会把那少女交给任何人。
“是吗。”撒尔面具下那双眼睛骤然暗下,“那么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从我手上抢走她。”
话毕,两人身上的魔力飙升,一时之间煞气冲天,气劲迫人。在两人准备相迎而上时,突然,远处响起一阵爆炸声。
轰的一声,慕斯他们所站的身后城墙突然爆炸,石块飞溅,尘埃缭绕,纷乱的气流肆虐而起。
在四周的视线被浓郁的尘埃挡住后,突然一个黑影从倒塌的城墙外飞快的冲上来,苍月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一轻,还没有看清那个抱起她的人是谁,他就带着她在无法察觉的情况下快速的离开这里。
等尘埃渐渐散去后,撒尔和流弦马上发现苍月已经不见,纷至一惊。
撒尔“嘁”了一声,要转身离开时
“魔族人,连你也要和我们作对吗。”从身后地上爬起来的伊莱,看着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危险的眯起眼睛。他们岂不会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魔族人。
撒尔听闻,脚步停了下来,转过头冷冷看着伊莱他们,“我说,我要做什么,和你们没有一点关系。”话毕,突然从撒尔身上迸出的无穷杀气,席卷周围十余米的范围,让四周的人只觉得劲风刮身,呼息不畅,难以立足。
伊莱他们暗暗一惊,这个男人很强。
撒尔冷哼一声,收起气势,转身要离开前看了流弦一眼,然后不语的快速消失在他们的面前。他可要快点把那只不听话的小野猫给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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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完毕!
我随时等你来杀我
那个救走苍月的人,抱着她用着极快的速度在空中纵跃,身边的景物飞快的掠过。因为心口的疼痛,苍月此时呼吸加重,闭着眼睛身上冷汗涔涔沁出,看起来很难没事的撑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人抱着苍月落到一个安全的树林里。
“苍月,你要不要紧,你坚持一会儿,我马上带你回学院。”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让苍月猛然睁开眼睛,当看清眼前这张俊美无暇的容颜后,她的情绪骤然在翻滚。
“苍月,你——”没等那个人把话说完,只见女孩激动地坐起来伸出一手以雷霆万钧之势快速捏住他的脖子,以捏碎其骨头的力气,狠狠着,又是充满那般决然的恨。
“肖恩,你还有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看着手中这个连挣扎都没有挣扎的肖恩,苍月红色眼眸里染满了愤怒和深深的恨意。
肖恩看着苍月那张即使苍白,却依然无法掩盖对他的恨的脸。他知道,她已经恢复前世的记忆了,因为五年前他从不相信她会那样的死去,因为圣域亡海是她曾经的家,那里有属于她的东西。
“我。。。我知道你恨我。。。”他吃力地轻轻说道。
苍月冷得一笑,“恨?对,我恨你们,不过比起你,我更恨自己的愚蠢。”
看到肖恩已经要失去呼吸而变青紫的脸,她才松开了手。这一举,让肖恩为之一怔。
“你为什么不杀我。”
“比起你,我现在更想杀那两个人。而且肖恩,你觉得你能逃得掉吗。”
肖恩微怔。
在他发呆的一秒,眼前这个女孩已经自行地站了起来。
“你现在还不能乱动,你受了伤——”没等肖恩把话紧张地说完,就听见空气“啪”得一声,他毫无防备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卷起,整个人向外飞了出去,后背重重撞到一颗硕大的树上。
苍月侧头看了一眼靠在树上呼痛不止的少年,眼神一阵冰冷,放声警告:“不要再靠近我,现在我不会要你的性命,但是你别妄想能有下次。”
当苍月捂着疼痛的胸口要转身时
“苍月,你真的是以前的撒尔吗。”突然从身后响起的质疑声,让苍月的脚步一顿,慢慢停了下来,却没有因此转过身。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听得见去。但是为什么不现在杀了我,你不是恨我吗,我勾芡活到这一天,就是为了等你来杀我。”肖恩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染满了决然和一缕缕夹在其中的忧伤。
“可是……你为什么要牵连无辜的人。”
苍月的身形让人易不察觉的微微一顿。
“你可以来直接找我,因为我不会躲,也不会对你出手。可是为什么要杀了希尔卡,他是无辜的……”
圣灵王剑是为斩杀神而生,但是来对付人类,那就太残忍了,凡是被那把剑伤到的伤口,就会流血不止,直到最后一滴血从身体流尽为止,连生还的机会都没有。
两人渐渐彼此沉默了。一阵风起,树林瞬间静寂了下来,那面对着阳光的少女,那头银发在风中缭乱飞舞,刘海挡去了她眼部上的光线,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神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苍月用听不出感情的声音,低低说了一句,“这个答案,你比我更清楚。”
肖恩一愣,目送那女孩的背影渐渐走远,他眼神渐渐黯然下。
“答案吗?”他喃喃着,痛苦着自言自语。他知道,因为现在的苍月,就如前世的她所说的一样,这一世只为复仇、而生……
为什么不恨我
在离开那片树林后,见身后那个人没有跟上来,苍月终于脱力跪倒了下去,地上染红了一片她的血。
她捂着胸口,重重喘气,脸色一片苍白。
就在这时,她的面前突然亮起魔法光芒,接着两个身影从魔法阵出现。
“王!”卡利看到苍月倒地,立即跑了上去,身后的赫拉却更快一步,它快速化为人,伸出双手将苍月从地上扶了起来。
“王,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卡利担心坏了。
“怎么样,找到了吗?”苍月答非所问。
“可是你……”没等卡利说完话,就被苍月一个冰冷的眼神看之下,才慢慢收起声音,沉默片刻,卡利面带凝重地轻轻点了点头,“找到了。”
他们俩听从主人的命令,出去办事一趟。却没有想到赶回来时发现圣都发生了大事,还有神的气息,于是它和赫拉紧忙寻找王的气息,才发现到这里,没有想到却第一次看到王受这么重的伤。
“是吗。”苍月眼神黯了黯,“带我去。”
卡利一愣,看到苍月一脸坚定的样子,它只能放弃劝说让她先好好休息。于是赫拉小心扶着苍月,和卡利一块沉入魔法阵中,消失在了这片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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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列尔是个资源丰厚靠近海滨的和平城市,在城内后侧一个陡坡上,有一块地势平坦的墓地,这里埋葬着许多住在这里居民的亲朋好友。
这时在安静的空地上亮起了微微的光亮,瞬间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苍月在赫拉的掺扶下,慢慢从魔法阵中走了出来,当她抬起头望着眼前玲琳琅满目的坟墓时,呼吸沉重了起来,良久,才如此轻地问道:“他,在哪里……”
“在最前面的那个位置。”赫拉抬头望着前方那块最靠近海方向的墓碑说道。
“我自己一人走。”苍月轻轻推开赫拉,让卡利也就此停住。自己一人迈出沉重的脚步向着那块墓地方向走去,一路上,那带着悲伤的海风不断的侵袭她的神经,她慢慢停下脚步,转头望向那片一望无际的大海,视线顿时一片朦胧起来。原来他的故乡……真的很美。
当苍月来到眼前这块墓碑停下后,看到上面写着是她最熟悉而忘记不了的那个男人名字时,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渐渐凝滞住了。
她忍着身上的痛,缓缓地蹲下身,看了一眼墓碑前排放着素雅的白玫瑰,她不禁想起曾经那个男人的院子里也种满了这种清冽却美丽无瑕的白玫瑰。泰西告诉她,他喜欢这种花,而他的一生就如白玫瑰的花语一样,高贵、尊敬,诚实和善良。
“希尔卡导师……我,来了……”她伸出那只洁白的手,手指轻轻颤颤地抚上墓碑上刻着“希尔卡”三个名字,从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就如易碎的梦一样,当醒来后,一切已经不复存在了。
想起那天的夜晚,他身上刺眼的深红血液,竭尽全力抬起的那只手触在她脸上的温度,和嘴角那抹即逝的满足浅笑,终于……几滴透明滚烫的液体从苍月苍白的面庞上悄然落下。
她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流泪。泪,这种东西对恶魔来说是多么的可笑和多余,可是她此时却无法控制它的从脸庞滑落下。
她也未想过自己居然会……杀了希尔卡,可是当想起他临死前从未恨过她的眼神,这种深深的罪孽感更是侵蚀她身体所有的神经,心、在狠狠地痛着。
命运总是爱捉弄人,曾经以为就是未来的梦总是在磕磕撞撞后化为泡影。甚至是残忍的让自己看清自己是谁后,留下的便是无尽的悔恨,无论是认识他们,还是自己就是撒尔。
“对不起……”她垂下眼睛,冰冷的红色眼眸里一片湿润,染满了深深的自责,“为什么你不恨我,希尔卡导师,如果当时你能恨我,或许现在我也不会如此的难受……”
“你知道吗,我全部想起来了,无论是之前的记忆,还是现在的…。如果当初你知道救起的是恶魔,你会后悔吗……”
一字一句掐住了苍月的喉咙,令她难以呼吸。
想起过去的种种,她顿时上扬嘴角,露出一丝苦涩而自嘲的笑容。
“也对,也许你会后悔…没有人不会讨厌恶魔,更何况还是一个受过你恩惠却反倒把你杀死的忘恩负义的恶魔呢……”
话音刚落,“啪嗒——!”得一声,一把白色花束在苍月的身后掉落在地上,花瓣无情的散落一地……
你没有资格
听到身后响起了动静声。苍月的瞳孔愕然睁大,回眸的瞬间,一双大手已经伸来,然后紧紧抓起她的衣领,硬生生地将她的身躯提了起来。那瞬间,她对上了一双难以置信又绝恨的眼睛,是他,她所熟悉的人——夏洛。
夏洛身后还站着一个人,那个人同样用着难以置信的眼睛看着自己,他便是雅里。
“你居然还活着!”夏洛竭斯底地对着她吼着,没有再次重逢的高兴,眼里染满了对她深深的怒意,和恨意。
刚刚苍月最后说的话,他们完全听得是一清二楚。
雅里的双眸里则是带着一丝复杂的一语不发地看着眼前的苍月。
“你说话啊。”夏洛激动地抓着她的衣领,用力地晃了晃。苍月这时微微抬了抬放在身侧的手,示意远处的卡利他们不要过来,于是躲在远处的那两个蠢蠢欲动的身影又隐了去。
“为什么要这么做,希尔卡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了……”他瞪着她,那般的恨意然然。
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一直寻找的凶手,居然就是希尔卡生前最在乎疼爱的学生,苍月。
看到少女一语不发的样子,这让夏洛心中的火焰顿时翻涌而上,“你说话啊,为什么要杀了希尔卡,希尔卡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了希尔卡……”他激动的大声说着,说着说着,他的眼泪又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然后他把苍月直接抓到希尔卡的墓碑前,狠狠将她扔到那个男人的墓碑前,抬起一只手指着那块墓碑愤怒地说道:“你现在睁大眼睛看看,看看这里躺着是谁。苍月,他是你的导师,救过你的命的恩人,还是一个单纯喜欢上你的男人!”
听到这里,苍月冰冷的瞳孔骤然放大。
雅里自始至终站在那里,面露一片沉色,没有说话。
“你出行任务的那段时间,希尔卡天天都在担心你,即便他嘴上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却暗暗让人四处打听你的消息,他每天都必须要从手下的口中知道你在外一切安好,才能安心入睡。”
“五年前,当他从泰西口中得知你死去的消息后,你知道吗,这个一向最冷静从来不落一滴眼泪的男人,居然当着许多人的面为你的死伤心的哭了,甚至发疯一样要跑去圣域亡海找你,如果不是肖恩校长那一巴掌,他恐怕早就死在圣域亡海了……。苍月!”夏洛看着地上那个少女,绝望的大声喊道,“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就算你不喜欢他,可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怎么能下得了手,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说到最后,夏洛已经泪流满面。
而他的一字一句就如一双大手紧紧攫住苍月的喉咙,让她变得难以呼吸。
她僵硬地转头看着身旁这个如今只能面对一个冰冷墓碑的画面,那一刻,她听到自己全身每一处都在哀嚎叫痛,几乎要让她哭出来,但是……她最后却忍住了,因为如今她的身份不允许她在任何人面前落下一滴眼泪,因为那是弱者的象征,也仅仅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
“你给我滚……”
听到这句无力而苍白的话,苍月微愣。
夏洛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冷冷地看着眼下这个女孩,“别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你也更没有资格出现在希尔卡的面前……”
仲怔!苍月眼神微微黯了黯,没有资格吗……。
这时苍月吃力地从地上站起来,一步一步地向前迈去,当她经过雅里身边时,那个一直沉默的男人,在她耳边轻轻问了一句。“你后悔吗?”
苍月脚步一顿,慢慢停了下来,站在他的身侧抬头望着眼前那片蓝海,良久,她才如此轻的说了一句,“我已经没有后悔的退路了……”
雅里的瞳孔骤然一紧,急忙转过身时,看到慢慢走远的女孩脚下留下一地血迹,她受伤了?
没等雅里开口叫住她,突然眼前卷起一阵风,然后那女孩的身影随着那阵风而去后,消失了。
魔界I
魔界I苍月离开索列尔城后,刚刚被夏洛摇晃时裂开的伤口,流血过多,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王,王。”卡利和赫拉快速的追上去,当他们俩要靠近苍月时,突觉一股凌厉的怪风从身后卷起,卡利和赫拉愕然睁大眼睛,回眸的瞬间,只见出现在他们身后的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冷笑,接着在他们还没有动手时,他已经抬起双手分别用各手的一手指对准他们的眉心,只听见他念出咒语,将他们封锁在各一个魔方块里,收在手心。
“你们暂时就乖乖待在这里。”
“你这个可恶的魔族人——”没等困在魔方块里的卡利骂完,撒尔就将它们从手上变没。
然后他走上去,抬手将覆在脸上的面具摘下,一张被刻意掩藏起来的绝世容颜重新展露了出来。
撒尔俯下身伸手把地上已经昏过去的苍月横抱了起来,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嘴角上扬起一丝无奈地笑容,“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话毕,撒尔就抱着苍月快速的消失在了原地。
在圣都,白天的战斗所带给这所城市的损失和伤害,是数不计数,而被那场战斗无辜牵扯进来的人,更是感到一阵余悸的后怕。
“卡罗斯,你真的不和我回天界吗?”帕罗离开前,最后问流弦一遍。
流弦只是抬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决然:“卡罗斯已经不在,而现在的我只是这个国家的王,艾尔兰·流弦。”话毕,流弦就收回手中的光明之剑,叫上远处的慕斯,一起回城堡。
目送他们离开,帕罗则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喃喃着,“即便你依然这么认为……”但是她也不可能再把你当做普通人了,卡罗斯。
于是帕罗他们也暂时先撤离开这里,今天他们的损失也太过惨重,而那三个龙人也在不知何时离开了这里。
魔界是一个没有白天的地上,永远都处于在夜幕中。
四处可见怪异的魔物在空中飞翔,或在陆地上行走。还有人形姿态的骷髅长着一对恶魔的黑色翅膀在挂着血残月亮的天空上来回飞行。
殷红的光线笼罩在这个特殊的世界,看起来阴森又诡异。
红色月亮下那座华丽的城堡里,从空间裂缝处走出来的撒尔,抬手阻止周围身着黑铠的魔族士兵上来,自己抱着怀里昏睡不醒的女孩向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一路上可以见到呆在这城堡里服侍魔王的侍女,她们都是魔族人,和人类有着相同的外貌,但是比起人类,魔族的男女会更加的俊美。
那些侍女见到她们魔王的身影,立即自觉的退到两旁,低头弯腰行礼。等魔王走远后,她们才敢抬起头偷偷瞧一眼魔王手中抱着的女孩,虽然没有看清长相,但是也足够引起她们的好奇。
“你看见了没,王居然带女人回来了。”
“看见了,看起来不像人类,她究竟是谁啊……”
那些侍女你一句我一句的,很快在她们之间有了新的话题。
今天更新完毕。
魔界II
撒尔让人打开房间的门,然后不需要任何人帮忙亲自抱着苍月走到床边,将她小心的放下,然后坐在她的身边,微微靠近她,抬手轻轻抚上她柔软的银发,冰冷的眼眸里竟然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四周的侍从们不由偷偷抬眼,惊讶地看着他们伟大的魔王。他们什么时候见过他如此温柔地抱起女人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然后又用如此怜惜的眼神看着女人。
谁都知道魔王的身边从来没有一个固定或者能宠幸很久的女人,更何况谁见过他这样对待一个女人过。当撒尔将视线从苍月脸上移开后,身后那些侍女又慌忙垂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就在这时,突然门外响起焦急的脚步声,下一刻只听见门砰地一声被人从外推开。
“二哥,她回来了吗!”那个美丽的金发少女当视线移到撒尔身边那个少女身上后,喜极的情绪在心中翻滚,接着眼眶顿时变得一片湿润。
她没死,她真的没死……
同样一句话在她的心里千回百转。然而下一秒当金发少女收到撒尔投来一个凌厉而冰冷警告的目光后,她一顿,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马上收敛难以压抑的激动情绪,低下了头。
撒尔对着那些侍从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去。
“朱莉安,你也给我下去。”他用余角冷冷瞥了眼身后不动的朱莉安。
“但是——”声音渐渐收起,朱莉安看到撒尔那双忍耐有限的眼神,一愣。她看了苍月一眼后,只能暂时硬着头皮走出房,顺手把门轻轻关上。
等多余的人全都走光后,撒尔才收回视线,目光重新放回到静静躺在床上,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变得苍白的女孩身上,即便如此,那副属于她的美丽却只增不减。
撒尔抬起手,伸出修长的手指依恋着轻轻抚上女孩略凉的脸颊,轻声道:“五百年了,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我知道你从来不会让我失望过,撒尔。”
感到身体被人触摸,苍月渐渐恢复意识,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睛,隐约间她看到了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当她视线清晰确认眼前这个人后,猛地睁大眼睛,眼里瞬间染满了怒意,“刹夜,居然是你,啊——!”
话还没有说完,苍月就被胸口传来得一阵剧烈的疼痛弄得全身颤抖起来,只见撒尔此时正用他一只修长的手,用锋利的指尖朝着她伤口的位置慢慢往下深入,几乎能感觉到他的手指碰到了心脏的地方,痛得苍月肌肉反射性地挛缩,僵硬地无法动弹。
“真是不错的表情~”冷冷的声音,贴在苍月的耳边,宛如温柔却含着令人颤栗的恐怖。然后撒尔一下抽回自己的手,一股鲜血喷涌了出来,溅到白色的床单上,绽开了妖艳的血花。未复合的伤口再次收到深深的伤害,让苍月痛得几乎要晕厥过去,就在这时,她的身躯又被人从面前用力的扯起来,下一秒便落入在一个硬朗却冰冷的胸膛之中。
撒尔把苍月抱到自己的怀里,将她固定在自己的双腿上,他低着头深嗅着她身上染着淡淡血腥味的芳香,神色是那般的迷恋,丝毫没有在意怀里的女孩因为伤口而弄得一脸煞白。
“你还记得吗,以前我们就是常常用这样的方式说话聊天。”他在她耳边轻轻地说着。
苍月咬紧牙,看着眼下这个男人,却无力反抗。只能恶狠狠地说了几个字,“我一定会杀了你。”
“杀我?”撒尔一听这话不由冷笑出声,然后伸出一手用力捏住苍月的下巴,血色的月光覆盖在他那张俊美妖治的面容上,看起来阴森而残忍,“没想到你就是这样想着你的恋人的,我真的好高兴。”
他的话让苍月立时想起过去的不堪往事,那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消失的强烈羞怒感让她感到一阵恼羞成怒,激动怒声道:“刹夜,你这个无耻的家伙——”没等苍月把话说完,撒尔就用修长的手穿过她耳边的头发,然后按住她的脑袋往前一摁,霸道地吻上她的唇。
苍月一惊,要举起双手反抗时却被他紧紧扣住,然后他将她往床上扔去,触碰到伤口,苍月吃痛了一声。电光火石之间,撒尔用健硕滚烫的身躯压着她,然后如囚禁的猛兽一般撕咬着她洁白的脖子,接着是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苍月拼命地挣扎着,但是他就好像钢铁一般坚硬有力,让她根本无法动弹。
下一秒,只听见“撕拉”地声响,她的上衣几乎被他无情的撕毁,洁白的肌肤毫无遮掩的一下子全部暴/露/在空气中。
“刹夜,你要做什么!”苍月瞪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然而她看到的却是那个男人冰冷的邪笑。
“要做什么,”撒尔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她身上细滑的肌肤,当看到她用那样恨意然然的眼睛瞪着自己时,他眼神骤然一暗,“当然是做五百年前我们经常做的事,你不要忘记,你早就是我的女人!”
“刹夜,我死都不会放过你!”苍月绝恨地喊道。
然那一句话,好像让撒尔火上浇油,夺走了他最后的理智,将她硬生生拖上来,然后毫不留情的撕下她下半身的衣料,那被月光覆上的绝美身躯,染着妖治的血色,魅惑地绽放着绝色的光芒。
看到她的狼狈,撒尔疯狂的笑了出来,接着兴奋不已地上去紧紧抱着她,肆虐地亲吻她的肌肤,疯狂地在撕咬,没有去看怀里那个女孩双眼里露出怎样绝望又恨的神色,感受着她的身体因疼痛微微地抽搐,那一刻,撒尔觉得如果她就这样死了,是不是不会再从自己身边离开了。
她是不是……也只属于他一人了。
想到这里,他已经没有理智,抬起她一只修长的腿要进行他疯狂报复的下一步时。
最后一刻,苍月终于痛得失去意识昏迷在他的怀里。
撒尔一愣,缓缓地放开了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沉寂的容颜。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才将她放平到床上,拉上一旁的被子,盖上她冰冷的身体。然后他下了床,冷冷瞥了一眼身后那扇门,“你还要站在外面多久。”
门外的朱莉安已经在手掌凝聚黑魔法,准备要冲进去时,却不料早就被撒尔发现。
她慢慢收回手上的魔法,再次推开眼前这扇门。
“二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是其他随便的女人!”这是朱莉安因为同一个人第二次没有用敬语,理直气壮带着她的愤怒与不可理喻和撒尔说话。
撒尔只是淡淡看了朱莉安一眼,然后回头再看了一眼苍月,轻声道:“照顾好她。”话毕,他就转身离开,很快的消失在朱莉安的面前。
魔界III
“大哥,你怎么来了。”
刚给苍月换洗一套干净衣服的朱莉安,刚起来,就看见门外有人走进来。
是她的大哥,萨蒙。俊美的外貌,清冷的神色,然,原本那头漂亮和朱莉安一样的金发,却全部发了白。看起来沧桑成熟了很多。
萨蒙没有说话,只是轻轻走到苍月的身边停下后,看着她安静的容颜,原本那双颓然黯淡的蓝色眸子闪过一丝欣喜。
那个无数个日日夜夜几乎被自责折磨的不复昔日的男人,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丝神采。
他看着她,许久,才如此轻地说了一句,“她还活着……”像是为自己松了口气,又像在感谢什么。
朱莉安转回头看着床上五年容颜依旧不变的女孩,很久很久,才用极轻极轻地一个音节,轻轻应了一声“嗯”。
是啊,她还活着。
想当初他们以为她死后,原本想要撒尔把他们带回魔界惩罚他们一番,可以让他们好受一些时,然而撒尔不仅仅没有惩罚他们,只是下了紧闭令,不许他们再去人界。
可是这五年对他们来说,内心煎熬的几乎让他们痛不欲生。
萨蒙因为苍月的死,而自责当初自己的无能,一夜间白了头。
而朱莉安因为苍月的死,把自己天天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甚至差点被饿死,如果不是被侍女及时发现,恐怕她也不会活到现在。
后来时间久了,虽然他们之间刻意没有聊起那个女孩的事,但是他们兄妹彼此心里都清楚,因为这件事,成为他们彼此过不了的坎,笑容少了,话语少了,三兄妹之间的感情也因为这个女孩而淡漠了很多。
可是就在前几天,当撒尔重新告诉他们有关于她还活着的消息时,当时他们即便努力装作很镇静,但是也难掩眼中翻涌的雀跃。
即便撒尔从来不会说谎骗他们,但是他们内心却感到一丝的不肯定和害怕,怕她还活着的消息只是空欢喜一场。
然后……
在看到撒尔把她带回来后,他们无法再压抑住心中的喜悦,同时也感到松了口气,原来五年前,他们并没有害死她,而她、也没有死。
当朱莉安伸手要为苍月盖上被子时,萨蒙无意间移下视线,发现苍月手脚都戴着一副手铐和脚铐,一愣。“朱莉安,这是谁帮她戴上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朱莉安动作一顿,帮苍月盖好被子后,声音慢慢地低了下去,似乎带着一丝自责轻轻回到:“是大哥要求我的。”
萨蒙微愣。如果自己刚刚没有看错的话,那是撒尔下了最强束缚咒语的手铐和脚铐,和人界的压幅魔石有着相同的作用,但是却比压幅魔石所带来的副作用来的更加严重,如果有人敢试图摘掉它们,就会受到万伏的魔法雷击,重则会丧命。这是撒尔常常喜欢来折磨囚犯的手段,没想到撒尔居然今日用在她的身上……
“撒尔疯了吗。”这是萨蒙第一次用着不满的口气,谴责自己弟弟如此荒唐的做法,她不是犯人,也不是他的囚犯。
“二哥这么做的解释,就是想把她一辈子困在这里。大哥,你也发现了吧,苍月身上完全没有人类的气味,连之前缠身的疾病都消失了……”这五年,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慢慢地,两兄妹渐渐沉默下来。
就在这时,床上的人儿的长睫轻轻翼动了两下,当她缓缓睁开眼睛后,看到眼前有两人的身影,她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极大的动作伏动扯到了伤口,让她呲牙了一下,接着当她想伸手撑住自己无力的身体里,突然发现自己的动作被限制,一时没坐稳,要摔倒床下时,一双手及时扶稳了她,在她耳边用着惯有清冷的声音轻轻说道,“小心。”
这个熟悉的声音让她的瞳孔微微一缩,慢慢抬起头后,当看清扶着她的人的样子后,心脏微微一紧。然后顺着那个男子的身后望去,当映入眼里的是那许久不见的少女美丽容颜时,她的心中顿时一阵莫名,喉咙变得酸涩,隐隐感到一阵接着一阵的刺疼。
原来他们……还好好活着。
“你真是的,受了伤还这么不安分。大哥,你别管她,让她摔死好了。”一样的毒舌,但是那语气中带着一丝让人可觉的担心。这竟然让苍月无法正视面前的朱莉安。
而萨蒙还和以前一样,似乎没有理会自己妹妹的无理取闹,没有说话把苍月扶起来后,让她坐好,才安心放开了手。
五年了,她原本以为自己恢复撒尔的记忆后,可以尽全力的去忘记一些多余的情感和记忆。
但是当看见他们后,那些他们在一起经历了多少的波折、发生了多少的故事,纷纷扰扰关于他们四人曾经在一起的片段爆炸式的喷涌而出。
明明告诫自己这么久,可是现在却……是要功亏一篑吗?
“发什么呆,饿不饿,要吃什么。”朱莉安看着苍月低头不语的样子,虽然担心,但是她傲娇的脾气让她只能用没好脾气的态度说话。
“朱莉安,她是不是伤口又痛了。”萨蒙的声音,依旧的清冷,看起来面无表情,但是他却也是一个感情丰富,和朱莉安一样不善于言表的人。
沉默片刻,苍月终于慢慢抬起头,当第一眼撞见眼里是萨蒙那头白发时,微微一愣,“你的头发……”
萨蒙没有回答,却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仿佛让她不要在意他的头发。反正变成什么颜色,对他来说都不受影响。
苍月这时慢慢转头看向那个双手交加,坐在位置上狠狠瞪着自己的少女,漂亮的金色长发,蓝色如大海一般美丽清晰的眼睛,即便染上了一丝怒意,却格外让人怀念。
但是很快,苍月缓过神来后就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拷上了失去自由的枷锁,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呵,那个男人依然没变,无论是之前的刹夜,还是现在撒尔。那恶劣让她憎恨的手段依旧如此。
但是他以为这样就能困住她在这里一辈子吗,妄想……
仿佛看穿苍月此时的心思,朱莉安没好气、算是好意提醒道:“小月月,我可提醒你,这个东西只有二哥才能解开,你可不要乱来,要是被电死了,你可不要怨我们。”
“请你先忍耐一段时间,等撒尔气消后,我和朱莉安会尽量劝说他帮你拿掉。”萨蒙难得说这么长的话,即便他们口气大不相同,但意思却是相同的。
他们只是希望苍月现在不要一意孤行,免得得罪了撒尔,还让自己受罪。
苍月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低头看了看胸口那被处理过的伤口,这里被光明魔法伤过,恐怕自动愈合的时间还需要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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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里,独特的红月。透过窗,照射了进来。
慵懒倚在红椅上的撒尔,睁着澄清的蓝眸,静静看着桌前未下完的棋盘。淡淡的月光下,他那金色的头发散发着炫目的光华,优雅如花瓣的唇,细致如瓷的肌肤,宛如一个毫无瑕疵的艺术品,完美无缺。
然而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此时的背影却看起来略显一丝落寂。
撒尔这时慢慢地站起来,走到书柜前,伸出修长的手拿出书籍中其中的一本书,然后轻轻打开它,拿出夹在里面和其他书页颜色格格不入发黄的四张书页。
在月光的照亮下,那四张书页上渐渐显示出“所罗门72柱魔神”的字样。
撒尔记得,这是他还是刹夜的当年、所为她保留下来的。
担心怕被别人发现,他生前就用魔法将这封锁魔神的四页一起封印在这本魔法书里。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被族人称为黑暗禁书,等他恢复记忆后,才终于解开了这本黑暗禁书的谜团。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一直在为她的事从来就没有放下过,无论是前世、还是今世。
然而,当看到她用那样愤恨的眼睛看着自己时。
那一刻,他真的气愤极了。
可是当想起她之前是如何死时,他所有原本充分的理由都消失殆尽。
那时的记忆依然是如此清晰。
看到她在悬崖上用那样绝望破碎的眼睛看着他时,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事,真的深深的伤害到她了。
她曾经是那样付出真心的爱过他们三人,而在他觉得生命最为幸福的开始时,转眼间却变成最痛苦噩梦的延续。
因为她是恶魔,为了继续生存下去,伤害了他的族人。站在各自的立场,他要做出最痛苦的选择,那就是举起手中的武器捍卫保护自己的族人,然而当他天真的以为只要给她一个稍稍的教训时,却没有发现自己居然因为自己的愚蠢和轻信他言,和卡罗斯他们造成了不可挽回的过错,同样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那就是,
听到她死亡的消息,连尸体都不曾留下……
后来他将自己囚禁在房间里,一天天带着几乎绝望度过每一天。
他甚至是疯了一般,天天诅咒自己,早点死,快点去死好了。
反正没有了她,他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
然后,诅咒真的生效了。
为了怕下一世自己会忘记她,他就让族人记住,如果他再次转世为魔族人,身上有着一块只有魔王才会拥有的死亡印记,那么就叫他撒尔。
让他永远记住她,让他知道,撒尔这个女人不仅仅是他深爱的女人,这个名字还是需要他背负下一切原始罪恶的使命。
原本以为他真的会忘记一切,再也记不起她……可是命运总是那么爱捉弄人。
他终究还是记起来了,无论是曾经那段美好的一切、还是痛苦的一切……
“我留下你有什么错,为什么你的眼里不能有我……”撒尔喃喃着,心在、疼痛。
晚风轻轻吹着,魔界特有的高大植物随风摇曳。
亮起灯光的房间安静极了,还能时不时听到外面士兵来回行走的脚步声。
苍月回头看了看窗外那轮红色的圆月,她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时间长的几乎都要忘记了。
记忆中,魔界地域很辽阔,有着数不清奇异的植物,还有形状怪异丑陋的魔物,以及那些面容皆为俊美的魔族人。
她不喜欢这个只有黑幕的世界,相比之下,她更喜欢人界的白昼黑夜。
这时,苍月听到门外有动静,接着紧闭的房门慢慢敞开,当看见那个走进来的男人后,她的眼神骤然冷下。
“嗬嗬,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撒尔漫不经心一笑,然后让身后的侍女将食物放到一旁,抬手轻轻摆了摆,让她们先下去。
等门再次轻轻关上后,看着那个男人慢慢向她走来,苍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用着很冷很冷的声音说到:“你来干什么。”
“真是好笑,这是我的房间,为什么不能进来。”撒尔拉过一张椅子,坐到她的面前,懒懒地说着,“苍月,有时候我觉得你问出的话很有趣。”
“比起我,你用这样恶劣的手段,真的以为能困住我一辈子吗。”苍月举起手中的手铐,狠狠瞪着卑劣的撒尔。
她恨他,无时无刻想杀了他,然后用他的血来洗去前世所有的羞辱。
“真是极好的眼神。”
撒尔轻哼一声,以雷霆万钧之势抬起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靠近他,面对面着,“苍月,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不然别怪我再出什么伤害你的事。”
“伤害我的事?”听到这里,苍月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声却是阴沉而恐怖,“你伤害我的事还少吗,刹夜!”最后两个字几乎在苍月咬牙切齿中说出来。
看到她那样痛恨淋漓的眼神看着自己,撒尔身形微微一顿。
接着一股怒火蹭到心头,捏着她下巴的力气又用力了一圈,声音一下子重了起来,“如果当时你没有扼杀我们的孩子,我就不会那样失去理智做出那样不可挽回的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期待这个孩子来临,为什么你要如此残忍?!”
“孩子,”苍月听到这里,忍不住冷笑出声,嘴角勾起一丝嘲弄的弧度,“你确定那是你的孩子吗。”
听到这里,撒尔眼神骤然阴沉下来,用力甩开了她,立即站了起来,怒声道:“你想说那是卡罗斯的?苍月,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你眼里只有卡罗斯,即便他那样伤害了你,你也依然忘不了他不是吗……”说到这里,撒尔情绪激动了起来,然后上前一手将她从床上硬生生抓起来,双手有力地禁锢着她的双肩,故意忽视她再次绽裂开的伤口,眼里迸出阴妄的煞气,恶狠狠地说:“前世我没有完成的事,这一世我依然可以继续做。比如,”他突然阴冷轻笑了一下,“你这个新身体不是还没有被人碰过吗。”
苍月一愣,看着他轻狂而嚣张的笑容,眼里一阵怒意在翻涌,“刹夜,现在我真想马上杀了你!”
“我随时欢迎你。”他放开她,然后站起来拿起桌上专门为她准备的食物,一副可惜地说道:“看来你不需要这些东西,反正,”他转头看着她,嘴角上扬起一丝嘲弄,“恶魔不吃东西,也不会死。”话毕,他无情的将手中的食物直接丢掉眼下的垃圾桶里,狠狠在践踏她的尊严。
“刹夜!!”苍月怒吼了一声。
然而那个男人却头也没回的转身笑着离开了,留给她一个无情的背影……
“我不会原谅你们,不会原谅……”苍月喃喃着,痛恨得说着。
沉重的呼吸伴随着几乎欲绝的沙哑。
看吧,这就是你前世信任付出真心在爱的家伙。
苍月,你真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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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V
这一天,苍月睡了很久很久,久到自己浑然不觉有多久。
而这一晚,她又做了一个梦。
梦到曾经在地球原本已经模糊不清的很多事,还有前世的画面。
那些记忆混淆在一块,让她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当她渐渐从睡梦中睁开眼睛后,看到躺在自己身旁的身影,片刻,她突然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猛地清醒了过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瞪着身旁这个人。撒尔不以为然地睁开眼睛,冷冷瞥了一眼略显惊慌的苍月一眼,接着又闭上眼睛,漫不经心地说。“这里是我的地方,我睡在哪里都是我的自由。”
苍月快速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见衣服都在,她暗暗松了口气。
仿佛知道身旁的女孩在想什么,撒尔不由好笑出声,“你放心吧,现在我可没有这个心情,不要吵我,我很累。”
说完话,撒尔就伸出修长的手抱住苍月,无视她的挣扎,声音没好脾气地低了下去,“你再动,我可不像刚才那样好说话了。”
苍月的动作猛地一顿,恼怒地看着身边这个可耻的男人,现在她手脚无法动弹,不然她一定会马上废了这个该死的家伙!
“我知道你恨我。”撒尔还是闭着眼睛,却依然是紧紧抱着怀里的女孩。
“你居然知道,那么你就应该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苍月冷冽说道。
撒尔只是苦笑了一下,“知道,你要我死。”
“但是你知道吗,造成那样的结果,是那时候我们的立场不同。”
苍月微愣。
撒尔继续说了下去,“你身为恶魔,以诱惑人类、猎取各族性命为生,包括我的族人。你知道吗,在你眼里或许这些生命并没有什么,但是你并不知道,一个生命背后,伤害的却是一个家,即便我们种族不同,但也有超越人类的情感。身为魔王的我,所要做的就是要付出一切保护自己的族人。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们所有的选择没有对错,只是立场所致。”
“立场所致?”苍月红色的眼眸渐渐褪去了温度,“那么为了生存,身为恶魔的我有什么错。”
撒尔的手蓦地一僵,接着慢慢睁开眼睛,那双似水流光的美丽蓝眸染上了一丝忧郁。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拂过她银色的头发,“或许就你所说。有时候自己遇到危险后,选择会很不理智,如果当时我知道因为我的选择而造成了你的死亡,我想我不会那样做,甚至会不惜一切代价来保护你,和你过你想要的生活。”
骤然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可怕的攫住她的心脏,什么正在消逝。
“苍月,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撒尔的双唇要靠近她时,苍月马上把脸背到一边,不让他继续碰她。
看到这里,对于她拒绝的态度,撒尔眼神骤然冷下,冷哼一声,无情地推开了她,走下床,不再有任何留恋地转身冷冷离开,接着下一秒听到的就是他愤然离去后的重重地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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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刚刚下雨过后,圣都被大雾笼罩了起来。
在豪华的寝宫里,流弦一人静静坐在窗前,不知道想着什么出神。这时,一阵轻风从自己身边划过,接着一人默不作声地站在他的身后。
流弦慢慢睁开眼睛,目视前方纹丝不动地道:“你来干什么。”
那个人慢慢从阴暗中走出来,当五官渐渐暴露在灯光下后,是他,肖恩。
“卡罗斯,为什么不回天界。”这是他第一句最想问的话,语气冰冷而疏离,丝毫没有见到故友而感到任何的高兴。
沉默片刻,流弦才重新闭上眼睛,回到,“我在等她来找我。”
肖恩一惊。
“你知道她再来找你的结果会是什么吗。”
“知道。”他说的坦然又如此的苍白,“这是我欠她的,我随时等她来取我的性命。”
“有意义吗?”
听到这里,流弦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地弧度,如此轻的说了一句,“我爱她,从来没有想欺骗她,这一次无论她是恶魔也好,还是人类也罢,我都不会再做任何伤害她的事,哪怕是要我和神作对。”
肖恩听到这里为之一怔,他用金色染满复杂的眸子看着眼前那个男人,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像是放弃一般,叹息了一声,“也许,这就是我们躲不了的宿命……”
一阵风起,肖恩又如刚才突然出现一样,又突然消失在这间屋子里。
房间再次静了起来,流弦慢慢睁开眼睛,望着窗外那已经在眼中模糊起来的夜空,嘴里喃喃着。“月,我会等着你,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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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和谁较劲呢,都两天了,你不吃不喝的,你不要命了吗。”朱莉安盯着床上从刚才起就不动如山的苍月。
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地抓狂起来,指着她大声道:“我说你到底要怎么样,信不信我把二哥叫来,让他来治你。”有口无心,她只是想吓吓、气气她。
终于,苍月那双冰冷多时不动的眼睛,微微一转,然后转头看向此时正在张牙舞爪、抓狂没有形象的少女,并没有因为她的话感到生气,只是看到她这样,冰冷的眸中瞬时划过一丝柔和,但又很快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朱莉安,你去看过泰西吗。”
朱莉安被问的顿时一愣,刚刚所有的气焰全部消失殆尽,然后目光中带着一丝抱歉地垂下眼睛,“我和大哥已经五年没有离开这里过了。”
“是吗……”苍月看着朱莉安一脸歉意又惭愧的神色,她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调开了另一个话题。
“朱莉安,你爱你的族人吗。”
“什么意思?”
朱莉安眨了眨眼睛。
“如果有人伤害你的族人,如果那个人是你在乎的人,你会选择哪一边。”
“当然是我的族人。”朱莉安不假思索的回答,让苍月心中不由一阵冷笑。
果然是,兄妹吗……
没有发现面前这个女孩渐渐失去温度的眼神,朱莉安无奈地继续说道:“每个人的选择,都有自己的立场。我们魔族人不像人类,不是可以不停的繁衍后代,即便我们能活得很久,但是我们却依然还是很珍惜自己的生命,因为我们也有像人类一样,有父母、有妻儿,也有朋友。或许你不太明白我在说什么,如果当你的家族受到威胁时,你就会明白我在说什么。不过嘛,如果你遇到了危险,我还是能勉为其难出手保护你,谁叫我欠你一份情呢。”
那一刻,朱莉安的话就好像清晰的印刻在她的心里,苍月她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语不发的愣愣看着眼前这个少女。
第一次她意识到自己一直以为理所当然的事情,是在伤及他人的性命。想起这些人和她在一起在酒馆里作乐,想起这些人在危险时选择义无反顾留在她身边。
他们所给她带来的美好回忆,历历在目、真实无比。
他们的善良、真诚、热情和诚实,对自己发自内心的好。而她又做了什么,至始至终她又做成了什么,伤害了他们、还是打算杀了他们。
想到这里,苍月不由苦涩一笑,这就是撒尔所说的“立场所致”吗?
魔界VI
“听说你找我。”撒尔坐到苍月的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倒要看看她葫芦里现在到底卖着什么药。
“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苍月看着他,冷冷问道。
撒尔只是肆邪一笑,然后靠近她,伸出修长的一根手指轻轻掂起她的下巴,用着暧昧不清邪治地低沉嗓音在她耳边轻轻说:“当然是你主动愿意跟我上床的时候。”
瞬间,她的脸仿佛彻底冻结,眼里荡起一丝杀意。但很快,当撒尔再看向她时,她的表情又恢复了日常的淡漠。
“是不是你在幕后指使丽萨塔娜他们刺杀流弦的。”话归正题,苍月认真地问他。
听到这个名字,瞬间妒意就好像一股飓风一般,夺走了撒尔眼里最后一丝温度。他看着她,蓝眸骤然变得冰冷十足又冷酷地说道:“是又怎样。”
果然。苍月看到撒尔承认的如此干脆,还是惊了一下。果然是他在背后搞的鬼,而且那时候她在丽萨塔娜掉落的黄金手链上闻到了他的气息,对于一向五感最敏感的她来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人类的事,你一向不是不喜欢Сhā手的吗。”
“为什么?”听到这里,撒尔好笑出声,讽刺着说,“因为他是卡罗斯,你在乎的人。那些人类也是自愿让我任意摆布的,我知道你没死,凭你的能力一定会发现是我,所以我在等,等你出现的同时,顺便可以除掉那个家伙。”说到这里,撒尔略带可惜地叹了口气,“可惜那个家伙命硬,居然没有死,不过他现在一定很难受嫉妒要死吧,因为,”他邪邪一笑,伸出手轻轻抚上苍月的脸颊,神色带着一丝残忍,“现在你在我手中。”
“拿开你的手。”苍月举起被手铐拷着的双手,重重拍开那家伙的手,“我从来就不是任何人的,以前是,现在也是。”
“噢~”撒尔挑起眉毛,看向苍月,“看来你现在还没有明白当时我们三人的心情。”
苍月一愣。
“你至始至终就是一个自私的家伙,你早就看出来我们三人喜欢你,但是你却一直逃避事实,不回应我们的感情,导致我们三人因你生恨,甚至不顾多年的情义,反目成仇。”说到这里,撒尔激动起来的抬起双手紧紧抓住她的双肩,狠狠地瞪着她,神色是那般的深恨。“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全是你一人所致,如果没有你的犹豫不决,我和卡罗斯也不会被你逼到绝境做出那样荒唐的事,你以为肖恩不想吗,那时候他只是没有这个胆量罢了。”
撒尔这时恶狠狠地将苍月无情地摔倒床上,然后愤然地站起来,继续指责她,“我们变成这样,这一切都是你的弱懦造成的。什么你爱我们,什么不想伤害我们,这些就是你软弱想逃避的借口罢了。”
苍月这一刻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抬起头看着撒尔第一次露出这样狰狞恨意绝然的眼神时,原本她想要反驳的话语在嘴边瞬间消失殆尽了。
她看着他,朦胧间,她仿佛看到了过去的一切。
当她一味觉得自己没有做错时,是不是真的伤害了他们,那时候的她,真的也很迷茫。
她从来没有想过造成今天这样局面是不是自己的错……
“怎么了,没有话可说了吗。”看到苍月一语不发发呆的样子,撒尔忍不住大笑出声,轻蔑极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是不是转世后连人格都变了,现在的你,浑身散发着人类最恶心的气味,狼狈的让我想吐。”
他这一番狠狠的羞辱,换来的依然是苍月的沉默。
如果没有转世为人,那么现在的她是不是不会变得如此的狼狈不堪,连自己都不忍看到现在这样的自己。这,简直就是对恶魔的一种羞辱、可耻!
沉默攫住了两人的呼吸,空气沉重的仿佛要凝结住一般。
过了不知多久,苍月才开口说了一句打断气氛的话,“和我做一笔交易吧。”
撒尔一愣。接着慢慢收起摄人的表情。他挑起眉毛,看着苍月,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放我离开这里,我想去人界一趟,给我三天的时间,等我的事情处理完后,我再回来,到时候任由你处置。”
“你以为我是傻瓜吗?”撒尔冷冷一笑,“你恨不得现在马上要杀了我,放了你,我不是自寻死路吗。”
“你怕死?”苍月对他嗤地一笑。
撒尔微愣,随即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苍月,你的激将法对我没有用。就算你真的不想杀了我,我放你走,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你还会回来吗。”
“让朱莉安和萨蒙跟着我。”
撒尔顿了一下,蓝色的双眸染着复杂的神色看着她,似乎想要看穿她到底玩什么把戏,是否又在动什么歪念头。
但是失望的是,他从她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的目的。
他了解她,她从来就是说一不二的人,因为她有一双很‘诚实’的眼睛。要杀你时,那眼里的杀意绝对不少,不杀你时,也不会有任何的掩饰。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他最欣赏便是她这种直白说一是一的脾气。
“你要去人界干什么。”他似乎觉得这个交易可行。
“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我不会伤害朱莉安和萨蒙,你应该比我清楚这是为什么。”
不是因为他们曾经是朋友吗。他知道,变成人类后的撒尔,也就是现在的苍月,也有无法下手的理由。现在的她,有太多的牵绊掺杂在她的复仇情感中,那些人就是曾经给予她恩怨的人。人类不是常常说一句“知恩图报”的话吗。做人不能忘恩负义,但是用在曾经统治三界的帝王身上,可……真是太讽刺、太可笑了。
“别忘记你所说的,三天后,你和朱莉安他们没有回到这里,我会做出让你后悔的事来。”撒尔说完话,轻轻打了一个响指,苍月手脚上的铐子马上掉落到床上。
然而就在这一刻,一个黑影猛地冲了上来,一手捏住他的脖子,用着阴毒的眼睛直直盯着他。
“怎么了,你现在就要反悔了?”撒尔仿佛不料苍月会来这一招,没有任何的反抗。
“我们的恩怨,今后再算。”话毕,苍月松开了这个男人,她刚刚真想马上杀了他。但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撒尔一愣,冷冷一笑,“你怎么知道的。”
“你觉得我的东西会背叛我吗。”
撒尔无奈地耸耸肩,“早知道就不带在身上了。”话毕,他就从口袋里拿出那四张书页以及封锁着卡利和赫拉的方块递给苍月。
卡利见到苍月,要说话时,苍月却没有给它发牢骚的机会,没好气地快速收回,她看着撒尔,最后警告。“不要让我知道等我出去后,你又玩什么手段。”
说完话,苍月就转身走了,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听着她的脚步声磕哒磕哒的远去,撒尔才将视线收回。无奈一笑,他是不是中邪了,怎么会这么轻易的相信她。
当苍月打开门后,就看到走廊上已经有两人正在等着她。
“二哥真的同意了?!”朱莉安有些惊讶,原本她对苍月的话半信半疑。但现在看到事实,还真没有想到那个好不容易把苍月抓到的二哥,居然这么容易的答应放人了。就连萨蒙也有些意外,难得看到撒尔会这么干脆。
“走吧。”苍月没有多说话,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就先转身离开了,身后的朱莉安和萨蒙也只是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便快速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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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遇到你们
是我生命的开始
即使我后悔过
我却依然想把过去的美好紧紧握在手中
即便有一天
我被所有人憎恨
被所有人误解
我还会选择走自己的路
所以我不会对神忏悔什么
也不会乞求神明的原谅
因为离别的这一天
我知道它会很快的到来——
时间裂痕渐渐拉大,苍月他们从中慢慢走了出来,随后跑出来的卡利,深深吸了口气人界的新鲜空气,感叹,“果然还是人界的空气好啊。”
“小月月,这头豹子真的是卡利么。”朱莉安质疑地看着眼前那头在草地上转来转去、嘴上还喋喋不休的黑豹。这个家伙不仅仅模样变了,连话也多了,简直很烦人。
“喂,你不要小看我,我可比你们魔界的魔物强多了。”卡利趾高气扬地自夸起来。
苍月压根没有看它,抬头望了望四周的地形,和他们现在所站的位置。
“这里离圣都很近。”萨蒙走上前,站在她身边望着四周熟悉地说道。
“卡利,你先回去。”苍月淡淡说道。
卡利“哦”了一声,瞪了一眼正在嘲笑自己的朱莉安后,慢慢沉入魔法阵中,接着很快的消失不见。
这时苍月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件深色斗篷,穿在身上,在低头看了看胸口的位置,这两天这里的伤口已经差不多恢复好了。
“我们在圣都会合。”
“可是——”没等朱莉安把话说完,苍月就用空间魔法打开隧道直接走了进去,然后快速的消失了。
萨蒙回头只是用无奈地眼神看了眼正被丢下恼怒的朱莉安,毕竟这五年外界发生的事,他们不太清楚,包括那个女孩的。
于是这对兄妹只能起身快速的前往不远处的圣都。
自从圣都那次大战发生后,事后已经过去三天了。除了国王陛下下旨厚葬、安抚那些被战斗牵连进来的无辜人民和家人外,还特别下令不允许任何人在深追究此事,而且据说当日目击那场战斗的人,除了慕斯外,其他的士兵都消失了不见。
没有人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算有人问起,上头也只是用魔法师之间争分的借口敷衍过去,即便问当事人,也只是三缄其口。
如今圣都还在进行重建工作,在城门口,那些工匠是忙里忙外的,作为负责这个重建任务的泰西,监督的工作一刻都没有松懈。
经过他身边的人,更是小心翼翼、紧张兮兮的。
在外人看来,泰西不仅仅因为泰仑身份的关系让人敬畏。而且他这两天的心情看起来也不太好,整天绑着一张脸,即使没有把工作落下,但是偶尔休息的时候,还是能看出他心事重重的样子。
谁能知道,泰西这么拼命的工作,就是想用疲惫来忘记一些事。自从那天圣都发生意外后,她就消失了。
即使他冒死跪下求陛下告诉他苍月的消息,但是那个男人却似乎什么都不想说。包括自己的哥哥还有慕斯。
她的消失,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他派鲁鲁斯和盖文四处打听,却迟迟没有她的消息,他几乎急的要发疯了。
“站住,现在国王陛下下令,没有陛下口谕,不允许任何外人进入这里。”
这时身后传来的喧闹声,将泰西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来。
他转头问身后的手下,“怎么回事。”
那名被问话的士兵,恭敬地低头回到:“回禀泰西大人,有两个外来人想进入圣都,我们怎么赶他们,他们就是不走。”
“告诉你,本小姐是有脾气的,你们再不滚开,信不信我直接把你们的头切下来!”
“朱莉安,我们不是来惹事的。”
听到那两个熟悉是他怎样都忘不了的声音,泰西愕然地转过头,穿过那群士兵,视线直直定在被他们拦在城门外的两个人身上。
当看到那两张五年依旧没变的面孔时,他激动地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朱莉安——萨蒙——!!”
她在哪里
在远处那清晰高昂的声音响起,要准备动手的朱莉安,动作一顿,和萨蒙快速抬头,看向那个正快步朝着他们方向走来的男子。
五年不见,那个一脸稚气的少年,如今已经脱变成为了一个成熟、高大又帅气的大人了。
两人再次见到泰西,心中翻滚的激动情绪虽然无法表露在脸上,但是兄妹那双双眼里都露出浅轻的笑意,那是高兴的表示。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这五年你们两人都去哪里了。”泰西激动的看着眼前这两人,当看到萨蒙变白的头发时,愣了一下。
他有太多的话想要和他们说,但是却不知道要如何把话一句一句说好。只能用喜极的炙热目光看向他们,来表示他能再次见到他们,真的很高兴。
“看来小月月说的没错,你回到圣都当官了,看起来你过得不错。”朱莉安双手环胸,轻哼了一声。即使她没有说再多,可是她的语气还是能看出她见到他过得好,感到欣慰。
“阿月?”泰西当场愣了一下,随即激动地问道:“你们见到阿月了?她在哪里!”说完话,泰西紧忙抬头朝着他们身后看了看,却没有见到其他的人。
萨蒙这时发现四面八方投来异样、又好奇打量他们的目光,只能暂时打扰他们团聚,轻轻说了一声,“这里说话不方便。”
泰西愣了一愣,便马上让身后的士兵让路,带着两人进去。
目送他们离开后,身后那些士兵不禁聚集在一块。
“他们是谁啊,看起来泰西大人见到他们很高兴。”
“看他们的长相和打扮,应该是贵族来着,估计和泰西大人是旧识吧。”
“你们几人!”这时刚刚吩咐手下去做事的士兵长,看到身后那几个堆在一块不做事的士兵,立即横眉竖眼起来,“你们还不快点去做事,不想要命了吗。”
“是……”那几人全身打了一个激灵,紧忙住嘴各散各的。
泰西他们走进城门口后,泰西紧忙转身看着朱莉安他们,“阿月跟你们来了吗?”
“怎么,你们也见过面了吗。”朱莉安挑眉,故意慢悠悠说道。
“我的大小姐,你就别跟我卖关子了,阿月前几天消失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你是要急死我吗。”
泰西对朱莉安的态度简直是又急又气,却看得朱莉安心情一阵极好。
“她应该在这里了。”萨蒙这时抬起头望着前方人来人往的街道。
“在哪里,阿月在哪里。”泰西紧忙跟着他望向四周急忙寻找。
就在三人四处寻找苍月的身影时,突然一个石子从远处飞来,直接砸中泰西的后脑勺。
只听见泰西痛得“哎哟”一声,和他外貌有些格格不入的表情,让朱莉安当场忍不住“噗呲”笑出声。
“是哪个混蛋!”泰西捂着已经肿起一个头孢的脑袋,迅速用恼怒的眼睛往刚刚石子飞来的巷子方向瞪去,当看到一个披着神色斗篷看不清脸的人,侧倚在墙上时,那随着阵阵微风吹飘起的银色发梢,熟悉的身影,让他眼里的怒气随即转变为一股欣喜的激动,“阿月——”
这次不同
泰西激动的跑上来,张开双臂不顾其他人在场要扑上去时,却被少女一个侧身,轻松的躲开。
“五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不见长。”苍月抬起头,沿着帽檐,那双冰冷的红眸轻轻看了一眼光是长个子不长脑袋的泰西。
“什么,我在担心你——”泰西说着说着,突然脑子当机了一下,她刚刚说什么了,五年不见?!“阿月,你恢复记忆了!”那双清澈碧绿的双眸中翻涌无言的激动和欣喜。
“走吧,带我们去比较安全的地方。”答非所问。
苍月说完话,就抬手拉了拉头上的帽子,这里人多眼杂的,而且她现在身份特殊,就算知道那些神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来这里,但她还是要处处小心。
泰西愣了一下,立即走回去吩咐手下监督好这里,便迫不及待地带着苍月他们离开。
半个小时后,泰西把苍月他们带到了东面城的一个大别墅里。
“放心吧,这里都是我的心腹,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多看一眼的。”泰西把苍月他们带到大厅后,抬手轻轻摆了摆,让身后的侍从先退下去。
“啧啧,不错嘛,看起来你的日子过得是有滋有味的。”朱莉安站在大厅抬头朝着四周看了一圈。
豪华的水晶吊灯、稀有的艺术品,还有精致的家具和沙发。完全是一个奢华却不失典雅舒心的地方。
泰西听闻,也只是轻轻一笑,没有浮夸、炫耀的语言。
这时苍月抬手揭掉身上的斗篷,终于将刻意隐藏起来的绝世容颜重新展现在大家的面前。于是她跟着朱莉安他们选了一个位置坐下,泰西也坐了下来。
“阿月,前几天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泰西有些哀怨地看了苍月一眼。
苍月拿起桌上的热茶轻轻抿了一口后,才抬起头看着担心自己的泰西,目光略带一丝歉意,“抱歉,我有些事来不及和你说,就先离开了。让你担心了。”
看着这两人说话,朱莉安和萨蒙选择沉默品茶,他们怎么会开口抢着说,苍月消失的那几天其实是被撒尔给挟持而去的。
“这几天圣都的情况如何?”苍月轻轻问道。
“我还想问你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慕斯一点情况都不和我说,而且陛下也不允许任何人再提起此事,那天的事我压根就不清楚。”说到这事,泰西就觉得纳闷极了,他也很好奇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圣都伤亡惨重。
听到泰西这么说,苍月有些意外,看来她那天的事并未暴露……
“阿月,你知道吗?”泰西的声音将苍月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她将此事隐瞒了过去,只是面不改色地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因为那时候我也离开了。”
“是吗。”泰西仿佛对于苍月的话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怀疑,突然他想到什么,脸上不由露出几分的欣喜,“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苍月愣了一下,才回到:“就在几天前。”
骗人了吧。朱莉安和萨蒙的心中同时响起同一句话,这样搪塞的理由谁会相信,除非是傻子。
“真的吗!太好了,如果陛下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
朱莉安和萨蒙鄙视地看了泰西一眼,看看,刚说完就冒出一个天真无邪的傻子来了。
然而当泰西提到那个人后,苍月的身形易不让人察觉地稍稍一僵,随即又恢复如初的淡漠神色。
“泰西,我听说明天就是圣都一年一度的花灯会了。”
“咦!如果你没有说,我还真的忘记了,都怪我这几天忙的。”泰西顿时焕然大悟,要是没人提醒,他还差点就忘记这件事了。
朱莉安和萨蒙似乎也被挑起兴趣地看向泰西,花灯会吗?没想到他们刚重新回到人界,就能遇到这么好的一件热闹事。
说归说,但是苍月却并没有忘记一件重要的事告诉并且提醒泰西。
“泰西,先不要把我回来的事情告诉泰仑他们。”
“为什么?”泰西不解地眨了眨眼。
“总之你先别说就是了。鲁鲁斯他们回来了吗,如果回来了,那我们明晚就一起去参加花灯会吧。”这次是用……苍月的身份。
浑然不知苍月用意的泰西,能听到大家能重新聚集在一块,早就乐坏了。他马上点头说好,说一会儿让人叫鲁鲁斯他们今晚之前赶回来。
朱莉安和萨蒙也只是看了苍月一眼,似乎没有多大的在意,因为他们觉得,苍月又不是离开他们。
“对了,阿月,五年前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失去记忆?”
即使这是他们心中抹不去的一块伤疤,但是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不仅仅是泰西,包括朱莉安和萨蒙也想知道。
苍月这时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并没有刻意隐瞒,将一部分的事实娓娓道来。
算账I
苍月告诉泰西他们,那年让他们离开后,她就和那些圣阶魔兽陷入一场苦战之中,后来被卡利所救,之后一直都在那里养伤。
因为脑子当时受了重创才失去了记忆,而她也告诉他们,卡利不是普通的魔兽,是罕见的魔宠。
虽然她只是把事实的一半说出来,也没有告诉他们自己真实的身份,但是泰西他们却相信了,毫无保留的。他们说——
“你的身上总会发生很多是让人无法预料的奇迹。”
奇迹吗……?如果她真的可以创造奇迹,那么是不是可以重新来过,可以选择没有来到这个世界,没有认识他们,苍月还是普通的苍月,那个一直受着妈妈疼爱、叶晨宠爱的小女孩呢……
泰西也问起朱莉安和萨蒙的事,这对兄妹也只是三缄其口说了一些只有泰西那个笨蛋才会相信的理由,给敷衍了过去。
不过看到他们四人重新相聚在一块,苍月就不禁回想以前的很多事,和他们的。
突然在这一刻觉得,人类短暂的数十年,比活了百年在虚无中渡过的她,来的丰富精彩多了。
即使人类在三界中是最底层的种族,但是总是给他们这些想死死不了的家伙,带来太多的不可思议和、奇迹了。
“对了,阿月,你抽空去看看史蒂夫团长,他一直都在问你的情况。”泰西突然想到,马上对对面的苍月说道。
讲起这个人,泰西都觉得有些头疼,因为之前是陛下的关系,每次史蒂夫开口向他要人时,他都在找不同的理由脱身,但是时间久了,借口用完了,之后干脆就回避不见此人。
也因为苍月的关系,史蒂夫和自己哥哥之间的友情也出现了裂痕,就比如最近史蒂夫要举行婚礼,也没有邀请泰仑。
恐怕这件事只能让苍月亲自出面,才能解释清楚。
不过也多亏泰西的提醒,苍月就想起了那个还活着的女人,这次,她岂能会放过她……
**
夜已深,在血狼佣兵团的大本营里,有三道黑影极快的潜入宅府中。
“你们快点,舒曼小姐还等着试装呢。”
这时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那三人立即躲到走廊下方的茂盛草丛中。
只见三个穿着佣人装的女人,手端着琳琅满目的饰品、还有奢华的衣服快步的经过走廊间。
见她们要走远,躲在草丛里的三人相互对看了一眼,立即起身悄悄地跟在那些下人的身后。
此时正在房间里,坐在化妆镜面前试装打扮的舒曼,满脸堆满了即将成为新娘的幸福光芒,因为明天就是她和史蒂夫的婚礼了,她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几乎还觉得自己还在做梦。
以为担心之前那个叫阿丑的少年会影响她和史蒂夫之间的感情,没想到天助她也,没等她铲除那个丑八怪,倒是被那个国王给招进宫去后就再也没有消息。
她认为那个丑八怪一定是死了,因为她可以从自己未来丈夫的脸上看出悲伤,而且之后还被陛下给封了口,不是被处死了还会是什么结果。
想到这里,舒曼心中更是一阵大好从嘴里不由哼出小调来。
“咚咚。”
这时门外的敲门声响起,接着传来下人的声音。
“舒曼小姐,您要的东西我们已经拿来了。”
话毕,那三人拿着东西推门而入。
舒曼停下声音,涂着口红,看都没有看身后的三人,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东西放在那,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
“好的,舒曼小姐。”
听到“小姐”两字,舒曼心中不舒服地不由微微皱了皱眉。算了,明天这些下人就会改口叫她团长夫人了。
心想明天喜事的舒曼,丝毫没有注意,那些下人走得太急而没有关好的那扇房门,此刻已经被人悄声无息的给带上了。
算账II
舒曼似乎听到身后有动静,以为是那些下人还没有走,她便随口问了一句,“你们怎么还没有走,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等她把话说完,突然有人从身手伸出结实的一只手紧紧捂住她的嘴,接着一股要捏碎她的力气,硬生生将她从椅子上拖了起来。
“我们又见面了,舒曼小姐。”那个蒙面的黑衣人这时慢慢走上来,揭开脸上的面纱,用冷冽无比的眼睛看着眼睛都要瞪下来的舒曼。
舒曼一见苍月那张绝美的脸,吓得顿时花容失色,浑身抖得跟筛子一样惊恐地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她。
“啊呀呀,可别把我们给忘记了。”
见到身后另外两人,舒曼几乎要哭了出来。
这三个魔鬼,又出现了!
她想喊救命,但是身后的萨蒙却用大手紧紧捂住她的嘴,让她喊不出,动不得。
苍月低头看了一眼桌上那些昂贵的饰品,冷冷一笑,“听说明天你就要和史蒂夫团长结婚了,恭喜你,团长夫人。”
舒曼一抖,看着苍月那阴沉不已的眼睛,全身一阵毛骨悚然。
“没想到你这个女人还挺行的,死了老公居然还能这么快找到这么优秀的男人。”朱莉安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眼神危险起来,“小月月,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告诉那个男人,说说他未来夫人过去的光荣历史呢~”
“唔唔唔……”舒曼用力地在摇头。不可以,那样史蒂夫会厌恶她的,因为那个男人最讨厌别人欺骗他。
苍月缓缓挑起眉峰,似笑非笑,“那样舒曼小姐岂不是太可怜了。”
看着那双寒彻人心骨的眼睛,舒曼吓得脸色煞白。
“小月月说得对。”朱莉安附和说道,“而且今天来,我们也不是来找那个男人的麻烦,不过……”她的神色一沉,“今天我们来,是找舒曼小姐算旧账来着,之前,承蒙你照顾了。”
咔的一声!
舒曼的食指被朱莉安残忍掰断,剧痛使得舒曼几乎要晕死过去,全身剧烈颤抖地看着眼前这几人。
会死的!自己也会像普巴那样被他们三人残忍杀死的。
“如果不想死,那么就如实告诉我,那次在马萨龙地下城我遇到的杀手,是不是你派来的。”
舒曼看着苍月那双即将要将她吞噬的幽深红眸,见她眼睛一眯,舒曼紧忙一个劲的赶忙点头。
果然!看来这件事肯定和罗逸那个家伙有关,那次刺杀是出自这个女人私心的嫉妒报复。不过她果然够狠,如果自己是普通人,恐怕早就死了。
“朱莉安,她就交给你了。”苍月说完话,退到身后去。
她不会杀了她,因为有人会比她更想让这个女人会死还痛苦。
朱莉安一副“早就等了很久”的样子,拿起手中精致匕首,朝着舒曼的面前一脸阴险玩味地来走。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朱莉安拿着泛着冷光的匕首,在她面前晃了晃。
舒曼终于被吓得眼泪流了出来。
“这是特别的魔法武器,只要在人皮肤上轻轻划上一刀,就像这样。”
呲的一声。
舒曼痛得大叫出声,她细嫩的手臂上被那把匕首划了一刀,流血的伤口以肉眼的速度愈合,然后快速结巴留下一条狰狞的伤疤。
“看见了吗,这就是这把匕首的作用,放心,只会痛一会儿,很快就会熬过去。大哥。”朱莉安眼神闪过一丝阴冷,“别让她乱动,现在我要在她的漂亮脸上留下美丽的痕迹,然后看看那个男人是不是还会继续爱她。”
折磨人的游戏,她最喜欢玩了。
“唔唔唔……”见那把匕首越来越接近自己的脸,舒曼想哭喊出声求饶,拼命的手脚都动了起来,但是很快又被身后那个浑身有劲的男人用力禁锢住身体,而她所能做的就是动弹不得绝望地看着那把匕首渐渐靠近……
“啊——”
一声凄惨的尖叫惊动府内上下的人。
当史蒂夫他们赶到时,看见披头散发的舒曼呆呆坐在化妆镜的面前。
“小曼,发生了什么事?”史蒂夫担心的马上走上去,当他抬起手放在女人的肩膀上后,女人慢慢转过头,那张无比狰狞全是伤疤的脸吓得史蒂夫马上放手后退。
认真一看,这个毁容女子居然是他的未婚妻,舒曼。
“小曼,你……”
“史哥,我美吗,你喜欢吗,明天我一定会成为你喜欢的美丽新娘,哈哈……”舒曼疯了,在看到她美丽的容颜被毁后,最后一丝神智被打破。
这一晚,因为舒曼突然发疯,史蒂夫的婚礼也不告而终。
到了第二天早上,下人就发现舒曼悬梁自尽的尸体……
不需要了
“阿月,我能进来吗?”
老早就醒来的苍月,这时听到是泰西的声音,于是她头也没回的淡淡说了一声,“进来吧。”
门打开,泰西就看见苍月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坐在椅子上,他连忙走上去,拿起一旁的外套为她披上,“你怎么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这样会着凉的。”
“泰西。”
“嗯?”
苍月看着窗外放晴的天空,轻轻说道:“春天就要来了吧。”
“嗯。”泰西轻轻应了一声,低头看了眼她未梳理如瀑布披散下来的银发,轻声说道:“我帮你梳头吧。”
苍月一愣,随即轻轻应了一声。
于是泰西拿过一旁的头梳,帮她轻轻梳理柔软的头发。
“阿月,为什么不见陛下。”
苍月一愣。
“你是因为气陛下娶了其他女人为王后吗。”
红色的双眸染着复杂的神色,她依旧一语不发。
“我从来没有见过陛下对一个女人那样执着过,当年他误以为你死后,他回宫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星期不吃不喝,后来如果不是哥哥和慕斯一起把门撞开,恐怕陛下早就死在里面了。阿月,你知道吗,”泰西的声音顿了顿,才继续说着,“当时我也在场,当发现陛下晕倒在屋内时,不是因为没有进食饿晕了过去,而是他居然打破瓷器割腕自杀,甚至连遗书都留了下来。”
泰西的这些话,就好像尖锐的利刃般,被甩进她的胸口,在流血、还感觉到阵阵的疼。
明明知道他就是卡罗斯,同样也是伤害自己最深的人。为什么她现在听到这些,却一点都不感到一丝的痛快,要他死,不是她巴不得的希望吗。
苍月沉默了好一会,才转头看向身后的泰西。
“这样做,值得吗?”
泰西自然而然地微笑,“当然了,陛下那么爱你,连我也放心把你交给他。”
苍月怔住了,此时此刻她再也无法说出什么来。那个男人究竟有什么可以让泰西露出这样如此执着信任的目光来。
似乎看出苍月不太好看的脸色,泰西立即不再说这件事,马上调开其他的话题。
“好了,别想那么多,反正你还有很多的考虑时间。一会儿我出去给你买一件漂亮的衣服,今晚没有其他人,就只有我们。”
泰西说完话,要把早已准备好的红色发带重新扎到苍月头发时,
“泰西,等等。”
他被苍月叫住,停下了手。
苍月对着镜子,抬眸看了一眼头上那个发带,沉默半晌,眼神微微一黯开口道:“这个就送给你了,我想,我已经不需要它了……”最后的声音,轻的仿佛就像是对自己说。
“什么嘛,你早说就好了。”泰西误以为是对方不好意思直接开口,才用另外一个借口说送给他,于是他把红色发带宛如宝贝一样拿在手中,“这可是你说的哦,不许反悔。”
看到他满足的笑容,苍月眼眸一片朦胧,久良,才轻轻应了一声,“嗯,不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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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蕾有点事,今晚晚点会继续更新~
花灯会(金牌)
命运让我们背负上荆棘的十字架
我们明明都会料到事情的结局
我们却还是要走上一条很远探索它意义的旅程
即使我们被伤的伤痕累累
即使我们知道最终上演的是一个闹剧
穷途末路
你依然会给我一个深情的眼神
和一个最柔软的笑容
最可怕的是
你就像一盏明亮的灯
一点一点照亮我冰冷的心
我的恨还在
却因为你们而忘记是怎样的存在过
而那个你就像一颗曼陀罗毒花
在一点一点侵蚀我的神智——
“阿月,别发呆。快看这里,你想要哪个面具,我买给你。”泰西拉着苍月的手,来到一个挤满人的面具摊前,和朱莉安他们一起挑选眼下精致、各式各样的面具。
今晚的花灯会热闹极了,几乎将每条街挤得水泄不通,更要命的是,即便四周灯火五颜六色的,也无法挡住那几个俊男美女的组合,朱莉安他们三人依然穿着打扮高贵华丽,一旁的鲁鲁斯和盖文也穿着得意不失贵气,苍月则是拒绝泰西给她挑选的奢华裙子,换了一件白色的衣装,将平日披散的银发随意扎了一个马尾辫,即使如此,也无法遮挡那张绝世美颜。
几人站在一块,完全是人群中的最瞩目的焦点,甚至有的男人还想故意走上来碰一下朱莉安和苍月,却被一旁提高警惕的泰西和萨蒙他们给狠狠地瞪了回去,将那些图谋不轨的家伙吓退了下去。
“苍月,你喜欢这个吗?”鲁鲁斯在几人当中眼光较为特别,可能和他一身儒雅斯文气质有关,他选了一个淡黄色映着雏菊的简单面具给了苍月。
“鲁鲁斯,苍月怎么可能会喜欢——”没等盖文把话说完,只见苍月已经伸出手,拿过这个面具,轻轻说了声谢谢。
盖文再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黑猫面具,下意识马上放下,他怎么就忘记苍月还是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会喜欢其他女孩都不喜欢的东西,还好没有送出去,不然丢脸丢大了。
“小保姆,给我买吃的。”朱莉安看到对面的糖果店,立即抓着财主泰西和萨蒙飞快的跑过去。
“喂,我还要陪阿月啊,还有,不要叫我小保姆,要叫我泰西大人,苹果女。”
见那两人又如以前一样一路骂骂咧咧的,鲁鲁斯和盖文无奈地笑了笑,苍月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四周热闹的场景,当目光注意到不远处那个雕像时,微微一愣,那不是纳美斯爱神吗。
“苍月,你在看什么呢。”鲁鲁斯这时发现苍月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禁问道。
“没什么。”苍月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
这时买好东西的泰西他们,马上跑了回来。
“阿月,给你。”
那是包着一颗青色苹果的麦芽糖,不用看,就知道是谁选的。
“小月月,快点吃啊,很好吃的。”朱莉安说完话,就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糖。
就在这时,在四周小孩们一声惊呼,街道两旁点燃起了一簇簇烟火,一下子把圣都的黑夜照亮如白昼。
“啧啧,没想到人界也有我看的比较顺眼的时候。”朱莉安站在苍月的身边,看着眼前的烟火,是阵阵有感而发。
不知道何时,苍月发现泰西他们已经都站在她的身边,他们慢慢安静了下来,在四周人震惊的欢呼声,抬头观看那震撼人心的烟火,黯淡早已迷失在黑夜中的恒星重现在辉煌的烟火中,美得让人们惊呼出声。
苍月突然想起以前的人界,比起那个时代她所统治的时期,真的、她输给了现在,还是输给了那些人类脸上幸福的笑容……
“咦,你没有听到歌声?”站在苍月身旁一对姐妹这时不禁抬头望向四周,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
“我好像也听到了,好像有人在唱歌。”又惊动了几个人。
这时周围人们的骚动声开始不绝于耳,朱莉安他们也发现不对劲,便也纷纷好奇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萨蒙看了看周围的人群。
然而苍月在听到那个隐隐约约传到耳畔的歌声时,瞳孔骤然一紧,接着马上抬起头朝着那些人望向的地方看去,最可耻的是,她的手脚居然不听使唤的马上戴上手上的面具,起身往眼前那个广场快步的走去。
命运抉择
苍月不顾身后泰西他们的叫唤,伸手推开眼前阻挡她去路的人,无视身边响起有人的咒骂声,快速的挤到围观的人群中,往前望去。
这一刻,身后微微袭来的风吹起她那头银发,风中夹带着是她所熟悉的淡淡檀香味。
当清楚的看到坐在水池边那个身影后,面具下的明亮红眸骤然紧缩。
那个身穿米白衣服的白发男子,脸上没有戴着任何掩饰身份的面具,独自一人坐在水池边上,用着他那极富磁性的低沉声音轻轻歌唱,身上散发着一股慵懒魅惑的气质,那俊美精致如神的容貌,更是让周围不少女性对他暗送秋波,只是,他置若罔闻的用着那双魅惑的琥珀色眼睛,看着眼前这座雕像,如果认真去看他,那眼里的波光竟然带着一丝虔诚。
所有人似乎都沉静在他那美妙的歌声中,无人去注意他是否有一张让人熟悉的长相,一下子,广场一片安静。
人们认为,他并不是一个狂热的信仰者,然而,能唱出这样心境、仿佛渴望神明帮助的情感,又该如何的去形容。
苍月怔怔地看着那个人,从来没有移开过视线,她总觉得这一刻有什么从心中难以压抑的不断溢出,就如一只犀牛在胸口处乱撞,呼吸急促,有关于那个人的画面爆炸式的从脑子喷涌而出。
她是一个从来不喜欢给别人承诺的人,她从来就不喜欢和别人纠缠不清,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看不见未来的恶魔。
记得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叫卡罗斯的孩子哭着求她给一个让他坚持下去的承诺时
她记得当时自己选择了沉默
她说,她从来不给任何人承诺,因为她讨厌束缚。
可是看到那个孩子绝望的眼神时
她竟然于心不忍地脱口而出
她说——
“那么我们就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吧,只要你能活到那个时候……”
一辈子对恶魔来说,只是一个等待死亡漫长的过渡期,而对神来说,便是新生命的永恒期。
其实卡罗斯知道,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不同,就比如,她是恶魔,而他是站在恶魔对立一方的神。
“你现在后悔了吗?”
这时突然一个熟悉即又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苍月一愣,马上转过头,当看到那个打扮妖艳即又熟悉的男人时,微微一惊,“是你。”居然是曾经在古罗街为她占卜的占卜师。
那个占卜师转过头对她自然而然的邪魅一笑,“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的。”
“刚刚你那话是什么意思。”苍月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
占卜师慢慢收敛脸上妖治的笑容,然后回头看向广场上的那个男人,“你们的命运早就拴在一块,而将他们拴在一起的那个锁,便是你。”
苍月一愣。
“也只有你才能结束这不断循环在你们之中的命运,开启那把锁,将所有人的命运推回到最初起点。”
“你想让我放下仇恨?”苍月冷冷一笑。
那个占卜师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这其中没有谁对谁错,命运是选中那些清楚听到自己心声的人来抉择,如果你再继续迷茫下去,不仅仅是你,所有的人都会因为你的选择,而造成无法弥补的悲剧。”
这一刻,苍月忽然脑中想起了艾伦和希尔卡的死,她愣怔住,下一秒身边卷起一阵轻风,随着耳边铃铛落响,当她回过神时,那个占卜师已经消失了不见,当她急忙要抬头寻找时,突然身后伸来一只手,重重拍了她一下。
“阿月,你干什么呢,怎么能乱跑。”
泰西几人终于赶了上来,这时他们也马上被前方的歌声所吸引,当这几人纷纷抬头往前看去时,全部人当场都愣住了。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泰西吓得失态的张大嘴巴,连身后的鲁鲁斯和盖文也露出同样的表情,而且那个如此尊贵的人,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唱歌,他们是不是在做梦。
这时歌声渐渐停止,那个男人在所有人还没有回过神时,已经站了起来,转身打算离去。
苍月紧紧握着冰凉的手,看着他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她下意识地喃喃出声:“……弦……不要走……”
她有话想说。
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否传出去,只觉得这一刻自己的喉咙刺痛无比,话语好像自己的呼吸一般微弱。她不能再发声了,无法再出声叫他了,视线已经一片模糊。
然而她却没有注意到在她发声后的那一刻,那个背影微微一僵,随即慢慢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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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了我吧
有的时候,流弦常常会做同样的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前世的事,和她如何相见的梦,自己又是如何爱上她的梦,还有她失去了他们孩子的梦,和他做了多少伤她事情的梦。
当他无法面对这无法呼吸的梦,在他睁开眼后,发现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人,没有她的身影。
他不禁想起过去自己经常做着噩梦被惊醒后,在亮着昏暗橙黄灯光的房间里,总会看到她的身影,然后她就会来到他的身边,用冰冷的手握着他的手,然后用着清冷却并不冰冷的声音轻轻说,“不要怕,这只是噩梦,我并没有离开。”
她说她不会离开的,而他相信她是不会离开的。
然而这原本美好的时光,却因为他的背叛而亲手撕毁了这段难得的幸福。
她不再喜欢他了,对他、眼里只有深深的恨,还有浓烈化不开的绝望。
曾经的卡罗斯真的伤透了她的心,也背叛了她在用生命付出的信任。
这一刻,他似乎听到她那微弱呼唤的声音,已经分不清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但他不想错过自己这一生的一分一秒,这一世,他想亲口告诉她,我爱你,我可以背叛心中信仰的神,我会付出一切的保护你,哪怕是下地狱,我也无怨无悔!
流弦快速的转过身,慌忙地望向四周拥挤的人群。
她在哪里,他要找到她,就算下一秒迎来的便是死亡,他也不想放弃仅仅是一秒再见她的瞬间。
看到流弦就像是触电般瞬间转过身来,急切地望向四周寻找着什么。苍月在那一刻听到自己的心脏好像瞬间要停止跳动,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居然双脚不受控制的立即转身,选择仓皇而逃。
“阿月,你要去哪里。”泰西来不及叫住转身离开的苍月,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流弦,顾不上一切,紧忙朝着女孩的方向追去,鲁鲁斯他们也马上跟了上去。
流弦着急的寻望四周,站在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多,突然,他就好像真的得到了纳美斯爱神暗中帮助一样,一瞬间视线定在不远处那个穿着白衣留着银发的少女身上。
那瞬间,他的心脏被狠狠捏紧,千万个有她的情景汹涌地急促闪回。
是她,不要走,不要走——
“月,不要走!”
那蓄满爆发力的喊声,如汹涌的潮水一下子将广场埋没,人们瞬间安静下来,原本喧闹的广场瞬间静得连一根针掉落在地都能听得清。
这瞬间苍月脚步一停,只觉得双腿僵硬,心乱如麻,无处可逃。
流弦用着几乎在冲的速度快速的跑上来,四周人快速地让开,当他来到她身后时,泰西他们看到此时的画面,也下意识的退了一旁。
看着眼前这个是他怎样都忘不了的背影,流弦忘记自己是怎样一步一步走向她,当走到与她只是一步之遥的距离后,才慢慢停了下来。
“月,我终于寻找你了。”他长舒了口气,然后露出一个毫无杂质浅轻的笑。
谁都知道他是一个生性冷漠、残忍无情的国王,谁都知道他不会对任何人笑,但是泰西他们知道,这世上却有一个人能让这位冷酷的国王露出最真实的一面,那就是眼前那个女孩,苍月。
“你是来送死的吗,立即……从我的面前滚开。”她用着刻意冷漠的声音,艰难地把话说完,就继续往前走去。
流弦错愕片刻,急忙忙追了上去。
她没有停下。
而他只是狼狈地跟上。
“我知道你恨我。”
苍月脚步一顿,却没有停下。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欺骗你,那时候我第一次在宴会上遇到你后,我相信,这便是一种注定的缘分。我喜欢你,我不在乎你到底是谁,更不在乎你到底有什么过往,我觉得,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其他的,我也都无所谓。后来,你消失了,从我的面前。”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很久没有说这么多的话,他语气带着几日无眠的疲惫。
“后来我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忘记你,但是事而相反,我发现自己对你的喜欢,在思念的那五年中,变成了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深爱。我爱你,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我知道是我亲手撕毁了那样的誓言,我不应该为了报复,而娶其他不爱的女人,更不应该因为自己的自私,而把你强留在我的身边继续伤害你,当我那天知道自己就是卡罗斯后,连我也无法面对这样的事实,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要和你说实话,但是想到你一定会恨我,我就很害怕,我不怕死,怕的是仅仅你那一个让我绝望的眼神。”
“于是我想尽办法要和伊莉莎离婚、然后娶你为王后后,再慢慢除掉其他的女人,我想把你强行的留在身边,因为我在侥幸如果你成为我的女人后,有了我们的孩子,就算你知道我是卡罗斯,那么你是不是会看在孩子的面,留在我的身边,可是,”跟在苍月身后的流弦,这时突兀自嘲一笑。
“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你恨我那么深,怕是恨不得要马上杀了我,怎么还会有时间让我痴心妄想。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前世是我负了你,这一世我受尽这些折磨也是活该,但是我能不能恳求你,在你杀了我之前,让我好好的看你一眼。也许这是很自私的要求,但是拜托你,让我再看一眼你好吗。”
苍月的双脚慢慢的停了下来。
他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在结束最后一句拜托后。她知道,他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因为他已经想到自己没有以后,因为他知道,她恨他。
然而他却不知道这些话就像是刀子的碎片,乱飞入她的胸口,搅得心脏活生生的疼,血淋漓的。
从她从撒尔变成苍月后,原本坚定的信念,渐渐开始支离破碎,变得摇摇欲坠。
人类的感情实在是太可怕,这是她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强烈,她几乎想要忘记,但是命运却好像开了一个不该开的玩笑……让她一点一点脱离那条复仇的轨道。
沉默许久,她终于、慢慢地转过身来。
她抬手轻轻拿下覆在脸上的面具,那双没有表情却微微湿润的眼里映着他憔悴的样子,“你是流弦,但是我也知道你同时也是卡罗斯,那个经常在我面前哭、又缠人的神的孩子。你和刹夜与肖恩一样,即便你们长大了,在我眼里,都是我疼爱的孩子,但是为什么却在我如此信任你们的时候,背叛我,一度地伤害我。”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问他,为什么,如果撒尔说她是自私的,那么现在她想冷静地问他,为什么要背叛她,她究竟又错了什么。
“对不起……”这是流弦唯一能说的,两道清泪就不知不觉地从苍白的脸颊滑落而下。
千言万语说不尽,他爱她爱到发疯,爱她爱到无法自拍,甚至失去理智做出伤害她的事。
刹夜曾经说过,这是他们立场不同而致。
看到自己的族人被她所杀,他真的没有办法,他身为光明之神,无法放弃神的职责。
但是在她死后,他真的后悔了,什么神,什么该有的自责,全是自己逃避现实的借口。
她没有错,全是他的错,如果他能早点明白这点,那么他就能保护他,就算保护不了,陪她一起死,也是幸福的。
看着流弦久久没有在说话。过了好久,苍月的眸子淡漠了起来,只是缓缓地说了一句,“在我没有后悔之前,你走吧,我们永远不要再见面。但是我不会放过雷尔斯那个老家伙,如果你还想和我作对的话,到时候我们神界再见。”
这一句话就像是无情的宣判,流弦呆立在原地。
看着她就要转身,他的心如翻江倒海般狂乱地翻涌。不要走,不要走,他宁愿死,也不想再失去她了……
“求你了,求你、了……”流弦快速跑上去,从身后紧紧抱住苍月,这一举让苍月身形蓦地一僵。
“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月,我不求你的原谅,但是如果你要对我如此残忍的话,求你把我杀了吧,我不想再当卡罗斯了,这一世我只是做一个普通的人,一个普通的男人,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所以求你,现在就杀了我吧……”他苦苦哀求,如果让他继续活着,他受不了她这样对待他。
苍月缓缓闭上眼睛,耳朵似乎能听见心撕裂的声音。
呵,看吧,你还是无法做到真正的绝情。
苍月啊,你真是活该,什么复仇,都是在痴人说梦……
她沉吸了口气后,才轻轻说了一句,“我们就到此结束吧。”
就像是一声判决,流弦的双手无力地垂落而下。
到此……
就结局了吗?
苍月迈开步子往前走。
那一刻,身后突然响起绝望的嘶喊声。
“陛下!”泰西一声剧烈地惊呼随即响起。
苍月一愣,猛地停下脚步,迅速转过身,当看到流弦胸口Сhā着一把匕首倒在血泊中的那瞬间,她瞳孔骤然紧缩,再也控制不住地快速跑上去。
我不会让你死的(红包)
流弦紧闭双眼,血顺着匕首慢慢地滴了出来,落到粗粝的地面上,撒成一点一点的血花。
泰西他们快速的冲上去,泰西紧忙抱起流弦,鲁鲁斯和盖文着急开口向四周求救,谁来救救国王陛下,谁来。连朱莉安和萨蒙也没有想到这位人类君主,居然会做出这样骇人的事来。
就在四周乱一片时,突然,流弦长长睫毛扇动了一下,泰西抱紧他,焦急地说着,“陛下,请您坚持住!泰西马上把您送回宫。”
但是流弦在那一刻,却用苍白的嘴唇唤出了那少女的名字,“……月。”
霎时间,全场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看向那个已经走到男人面前的少女,等待她的一句话。
“月……”流弦仍然闭着眼睛,虚弱地说着,“月……对不起……月…我马上去死……希望你不要再恨我……”
那一刻,一股急躁升入苍月的心中,她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迈出脚步,无比艰难地走上去,蹲下身,伸手接过泰西手中的流弦。她看着他的样子,时间仿佛倒回到他们转世后初次见面的时间,然后想起的是这十年来她是如何的逃避,而他又是如何像傻瓜一样等待自己,他们之间分分离离的画面。
苍月露出了一个难以明喻的苦笑,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到最后变成了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语,“你这么做,究竟是何苦呢……”
流弦听到她的声音,终于慢慢张开眼睛,那双原本光辉的琥珀色眼睛渐渐黯淡的失去了颜色,即使如此,他也在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着他深爱的人,染血的手紧紧抓着她冷凉的小手,轻轻、似乎在用尽全力说着,“只要我死了,你就不会痛苦了……”
那一刻,他笑了,竟然笑了。
苍月的心骤然一紧,她看不懂……为什么他可以如此释然、开心地在笑,他一味的解脱能得到什么,只是她一个原谅吗。
“我不会让你死的。”决然像是下了很大决定的话,苍月马上转头看着泰西他们,“你们还发什么呆,快把他带回城堡!”
泰西他们一愣,看到苍月那双急切的目光,几人马上跑上来,抱起流弦,接着鲁鲁斯向路人用一袋金币买下一辆马车,带着流弦,和苍月他们快速赶往城堡。
昏迷中的流弦,听到耳边全是嘈杂的声音,一直有一只冰冷的手紧紧地握着自己,然后不知道是谁说了什么。他感觉自己疼痛的胸口有一道暖暖热流涌入,接着疼痛慢慢缓解。
不知道过了多久,另外一个人说了一句“请你马上离开”的严厉话语,那只手开始慢慢离开他。
他潜意识害怕地喃喃一句,“……不要走……”
不要离开他,没有她,他会死的。
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否传来出去,下一秒周围的气氛陷在静默里。
又过了很久,那只冰冷的手又重新握住了自己。
然后他下意识地,紧紧回握了回去,安心地沉睡了过去。
“马尔巴士,你回去吧。”拥有治愈之术的马尔巴尔,在结束治疗后,便对眼前的少女恭敬地低了一个头,慢慢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苍月,你到底要做什么!”慕斯凌厉地看着背对着他们的苍月。
然而她却一语不发,当慕斯要走上去时,却被泰西他们马上拦住。
不要离开(金牌)
“慕斯,你要干什么,如果没有阿月,陛下恐怕现在会有危险,你怎么能用这样的口气和她说话,她可是未来的王后!”泰西不可理喻的看着眼前不知道在生什么气的慕斯。
“你们知不道——”他的声音在脑中清醒后,慢慢收了起来,在收到泰西他们不解的目光时,慕斯抬眸深深看了少女一眼,想起之前国王特意对他的叮嘱,挣扎中,他只能选择放弃,眼里带着一丝不甘地被过头去。
过了很久。
流弦终于又从睡梦中渐渐清醒过来,先映入眼里的是熟悉华丽的房间,是他的寝宫。他慢慢侧过头,发现此时紧紧握着自己的手的人是谁时,他居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原来……这一切不是梦。
“月……”流弦要坐起来,却因为胸口的疼痛而停顿了一下,苍月马上扶住他。
“伤口还没有完全好,你不要乱动。”那声音很冰冷,但却不绝情。
流弦压抑不住心中的情绪,不顾其他人在场,也不顾自己的身份,忍不住轻轻一笑。
这让在场那些跪在地上的御医、侍女和侍卫都大吃一惊。
天啊,他们可是第一次看到国王陛下这样笑过。
这让他们更加相信了国王陛下真的是很爱眼前这名消失又突然出现的神秘少女。
“你们都下去吧,让她一人留下。”流弦淡淡的命令道。
在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后还是听命地全部退了下去,慕斯依然不放心地回头看了苍月一眼,只能暂时退到门外看守。
“是你救了我吗。”流弦紧紧握着苍月的手,用着几分沙哑的声音问她,眼里竟然带着一丝难以压抑的期待。
“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得到我的原谅吗。”她静静看着他,眼神冰冷,语气低沉。
流弦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睛,渐渐黯淡下去,“那时候,我真的想死……”那个时候他脑子一片空白,一味的觉得自己死了,她就不会那样难受了。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只会用这样的手段。”苍月的声音变得冷漠起来,“刚刚那把匕首已经没入你的心脏,如若我的魔神里没有会治愈的,别说高级医术师,就连神都无法救你。”
“你是在乎我的对吗。”
苍月一愣。
看着他那双略感欣喜的目光,她竟然无法去看他,就当她要放开他的手,电光火石之间,一双结实的手臂将她紧紧抱住。
“你在干什么,放手。”苍月要伸手推开他时,想到他身上还要伤,手可耻地僵住了。
“对不起。”他抱紧她,不顾身上疼痛的伤口,在她耳边轻轻说着,“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月,如果你不想让我这样对你,那你现在可以马上杀了我,我绝对不会反抗。只要我活着,这辈子都会死死的缠着你,没有身体爱你,也有灵魂继续爱你,除非你把我的灵魂也毁去……”
他的话清晰地深深烙印在她的心里,这一刻,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僵在那里让他用炙热的胸怀紧紧吸附着她冰冷的身躯,最可怕的是,他的温暖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利器,在一点一点没入她的心脏,深刻的疼。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泰仑的声音,“陛下,艾达他们在外求见。”
流弦受伤的消息,一下子在宫内传开了,那些一向密切关注他动向的老臣,岂有不知的道理。
流弦微微皱了一下眉,虽然想说不见,但是他却看了苍月一眼,他如果不用一个理由,恐怕她会有麻烦。
看到流弦要下床,苍月便上去用自己的身体当他的拐杖。
流弦一愣,冰冷的琥珀色眼里闪过一丝柔和,于是下床手搭在苍月的肩上,一步一步朝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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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晓蕾今天忙了一天,实在太累了。亲们谅解。
流言蜚语
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门口的人们纷纷退后一步,在里面的人出来后,艾达他们立即跪了下来。
“陛下。”
艾达他们这时微微抬起头,看到那位年轻的君主穿着一件刚刚换上的白色衬衣,因为失血过多,导致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略显一些苍白。
然而流弦却平静的像是看一场闹剧般看着眼下的众臣。
“你们来干什么。”
艾达听到这句话,几乎要痛哭流涕,“陛下,微臣听到您受伤的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来,陛下,微臣是在担心您啊。”
艾达说完话,其余的人也担心的几乎要哭出来。即便表情夸张,但是却可以让人看出来这些老臣是真心的关心、担心他们的国王陛下。甚至其中几位老臣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本王没有事。”流弦淡淡说了一句,仿佛是在说和自己不关己的事一样。
“但是……”艾达这时抬起头,看到国王身边那个银发女孩时,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就是苍月,传说中把国王陛下迷惑得晕头转向的女孩。十年前的记忆中,他只在宴会上见过她一次面,所以并没有多大的心思去打探,今天认真一看。确实美得不可方物,别说伊莉莎王后殿下,恐怕他见过无数的美女也不及她容貌的十分之一。不过说起来,他有些惊讶,没想到十年过去,她的容貌居然一点改变都没有,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收起短暂的八卦思绪,艾达看向苍月的眼神变利了起来,“陛下,今晚行刺您的人,请您尽快查明,此人一次次对陛下图谋不轨,甚至今日伤了您,留下此人实在是大患啊。”
苍月发现那个老臣虽然话是对流弦说,但是眼睛却是看向这里,看着她。那充满怀疑与敌意的目光,恐怕他是在怀疑她吧。
这也难怪,因为伊莉莎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她是祸害,就算从丽萨塔娜口中得知了真相,但是这些心存多疑的众臣岂会放过她这样一个别说身份说不出,连行迹都是不明的可疑人呢。
更何况现在宫里还在相传,她是一个会带给这个国家灾难的女人。
突然肩膀一阵微痛让她的思绪回到现实,转头一看,发现流弦搭在她肩膀的手的手指抓着她微微紧了紧,然后转头看向他,那双冰冷的琥珀色眼眸渐渐暗沉下去。
“有多少人恨本王,甚至要本王的性命,本王心中统统有数。”
艾达一抖,又要颤颤巍巍开口说什么时,却被流弦一个冰冷的眼神给咽了回去。
“但这件事到此结束,本王现在还没有死,也没有糊涂,谁是谁非,本王心里清楚。”流弦带着苍月往屋里走,一边抬手轻轻冲着身后的众臣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门又一次关上,艾达他们无奈地叹了口气,今晚只能借此作罢,和慕斯他们道别后,就纷纷离开。
“大哥,如果是二哥,他会不会做出和那个人类国王一样的傻事。”这时站在树下的兄妹,目送那些众臣离开,朱莉安神色莫名地看着前方问了这么一句。
萨蒙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那亮着灯光的房间,在他认为,自从撒尔遇到苍月后,连他也无法看明白自己这个弟弟到底在想什么。
他的决心
苍月将流弦扶到床上后,要转身时,
“你要去哪里,留在我身边。”流弦紧张的一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腕,生怕她会离开一样。
苍月低头看了看那只抓着她手腕的大手,然后面无表情地说:“你的身体还是需要医生为你继续诊治敷药。”
流弦一愣,嘴角略微扬起,淡漠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浅轻的笑意。
“我不需要他们,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的伤一定会马上好起来。”
几乎在这瞬间,苍月的心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几乎要跃出她的胸膛。
“来,坐到我的身边。”他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到他的一旁,静静地看着她,那从眼里时不时流露出温和充满深深爱怜的目光,让苍月下意识微微错开视线。
那种可将她溺毙的柔软目光,她无法去正视。
“我很高兴……”流弦轻轻说,“你会在乎我,我很开心。”
“自作多情。”苍月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接着毫不留情地伸手抓起他的左手腕,拉开他的袖子,当看到手腕上依然留着一条淡淡的伤疤时,她声音渐渐冷了下去,“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愚蠢的家伙。”
流弦低头看了看当初瓷片划过所留下的小伤疤的手腕,“这只是小伤而已。”
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更让苍月顿时心中一怒,冷冷甩开他的手,“不要以为你做这些,就能得到我的原谅,你所带给我的伤害,不是这些——”
没等苍月把话说完,她的双颊被高高捧起,两片嘴唇重重的落下。
炙热、深切充满深情的吻,几乎要让她窒息,在她举手反抗时,他已经放开她,然后伸手把她紧紧的抱住,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我的错,全是我的错。不要生气好吗,留在我的身边,让我弥补你。如果你要去天界,我陪你。”
最后一句话,让苍月愣了一愣。她抬起头,撞进眼里的便是一双决意然然的眼眸。
“你要做的事,我陪你。”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可是卡罗斯之神。”苍月冷的一笑。
“我已经不再是卡罗斯了,这一世我只是流弦,深爱你的流弦。哪怕是背叛全世界,我也绝不会背叛你。天界之门,只有神才能打开,我不会让你独自一人去冒险,因为除了光明之剑,那里还有很多对你不利的东西存在。”
认真、带着他的决心。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居然会露出这样坚硬的眼神。她知道他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他说,可以为她,背叛神。
“月,我……”
“别说了。”苍月抬手轻轻捂住他的嘴,“你真的是疯了,什么要和神对立,你别以为你说这些,我就会相信你。”
流弦没有说话,只是用琥珀色眼睛透过她的手,静静地看着她。
苍月一愣,要收回手时。却反被他紧紧抓住。
“我说的是真的,月,这一次请你相信我,我绝不会背叛你。”
他的话这次清晰的就好像要印在她心中一般。
他不负责任的行为,是否想过会比预想带来更严重的后果?他那么聪明,知道和她继续纠缠不清,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
可是他却依然可以信誓旦旦地说,“我绝对不会背叛你”。
如果他曾经也这样想过,是不是不会造成如今这样僵持的局面。
“相信我,我不会再伤害你了。”说完话,流弦就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温柔地搂在怀里。
这一次,他不会在逃避了。
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金牌)
“王后殿下,苍月那个贱人又回来了。”
啪的一声,伊莉莎手中的头梳掉落到地上,她转过头,怔怔看着紧忙跑回来向她禀报的薇薇。
好了许久,伊莉莎的嘴角勾起一丝凄然的笑意。
自从丽萨塔娜全部招供被处死后,她几乎每天都在心惊胆战中渡过,每次听到谁被处死,哪个王族又被国王残忍的灭了族,她都在担心怕自己就是下一个,但是没有,国王并没有来找她。
从圣都那件神秘事件发生后,苍月居然从王宫中消失了。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国王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连派人去找的举动都没有。
这种现象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即使如此,他依然是她的丈夫,哪怕对她再绝情,她也依然深爱着他,时时刻刻担心他的身体。
当她揣着一点小小侥幸的心里去看他时,而他一句谁都不见的命令,将她的真心再次捏得粉碎。
她想,她一定会在这个王宫里孤老而死吧,因为她是一个不被丈夫所爱的女人,没有孩子,也不能常常见到自己的家人。在那个时候,她突然想起自己在家种种美好的回忆,她在想,如果没有遇到流弦,那么现在的她,是不是已经和自己深爱自己的男人结婚,然后过着相夫教子幸福的生活呢。
这种浑浑噩噩的生活以为在没有那个少女出现的日子里能平静渡过时,没有想到昨晚传来国王在外遇刺的消息,然后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那个消失的女孩又再次出现了,再次打乱她的生活,再次抢走她心爱的男人。
“薇薇,你说的是真的吗?”莉莉问。
薇薇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狠毒,咬牙切齿道:“那个贱人简直就是阴魂不散,陛下只要遇到她,就会鬼迷了心窍。殿下,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伊莉莎无力地笑了笑,“现在我们的处境比她更危险,只要稍有不慎,就会摔进谷底粉身碎骨,恐怕连我这个王后的位置都会保不住。”
莉莉和薇薇沉默了,就如伊莉莎所说,陛下连丽萨塔娜和冯特家族的人都能狠心下杀手,更何况是在这个宫中最没有地位的她们。
“算了,随他们去吧,莉莉,给我梳头,一会儿我想出去走走。”
苍月意识到自己身上的震动,当她醒来后,低眸一看,发现有一双手正在解开她胸前的扣子,她猛地抬起头,撞进眼里的便是一双泰然自若的眼睛。
“你醒来了。”
苍月快速地坐了起来,已经解开几个扣子的衬衣滑落到肩下,露出大半白皙诱人的光滑肌肤。
看到流弦那双紧紧盯过来、似笑非笑的眼神。
苍月愣了一下,紧忙穿好衣服,怒视他,“你在干什么。”
看到她似乎真的生气了,流弦马上解释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看看之前伤在你心口上的伤口还好吗。”
“已经好了,你无需担心。”
苍月要马上下床,却被流弦眼疾手快的抓住,在拉扯的过程中,动作扯到了流弦胸口未好的伤口,他呲牙了一下,苍月看到他脸上表现出一副疼痛的样子,一惊。
“你怎么样?”她靠近他,不由紧张的问。
“疼……”
流弦捂着胸口的位置,紧闭双眼。苍月心一紧,“哪里疼,我马上去叫医生。”
“别走。”流弦突然坐了起来,从身后紧紧将苍月抱住,“你一走,我胸口就疼,会疼死的。”
苍月转过头看着他安然无事的样子,眼神一冷,“你骗我。”
“不是骗你,刚刚真的很痛,现在天色还早,再陪我睡一会儿吧。”
没等苍月说话,流弦抱着她重新躺回到床上,然后用修长的双腿将她紧紧夹住,不允许她动一下。
“你在发什么疯,快点放手。”苍月推了他一下。
“我很高兴……”流弦纹身不动轻轻地说:“我们又可以回到以前那样,当我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
苍月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那属于男性的炙热气息将她紧紧包围,回荡在鼻尖的是他身上专属好闻让人忘不了的花的熏香味。
“月,等你要做的事情做完后,我们就去一个别人不知道我们的地方吧。”
苍月微怔,慢慢抬起头,撞见眼里的便是一双认真无比的眼睛。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就算你不想做神,你舍得丢下这个国家吗?”
“我说过,”流弦微微一笑,脸上带着憧憬未来的美好,“没有什么比你更加重要,我知道你不喜欢任何的束缚,我也知道你喜欢自由的生活。”
他这时抱着她的双手又紧了紧。
“那我就陪着你,去这个世界的任何一角,过你想要的生活,然后在那里,只有我们,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扰,然后带着我们的孩子,过一生一世的生活。”
苍月沉默了,没有给他任何的承诺,她抬头静静看着眼前这个做出如此疯狂决定的男人,心中一阵莫名。
一个牵系着整个国家的君主,居然可以因为一个女人放弃一切,想要和自己心爱的女人离开的想法,实在是太可怕了,也太不负责任了。
但是……在听完他这句话后,苍月听到了自己的心荡起一丝丝涟漪的声音。就如春天到来,燕子归来,车流溪水流转一般,有感动的声音。
下意识的,她伸出手回抱住他,仿佛得到自己情感的回应,流弦心中是一阵狂喜。
“月,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在一起。”
说完话,他低下头就吻上她的唇,是那般的怜爱又充满着心中难以压抑的喜悦。
**
“没想到宫里的苹果比外好吃,你说对吧,大哥。”朱莉安坐在桌前,一边吃着手中红彤彤的美味苹果,一边对身旁正在喝茶的萨蒙说道。
如果泰西没有被泰仑叫去办事,恐怕这里会更加热闹。
流弦早早就去了会议厅,去解决昨晚的事,而他特别批准朱莉安和萨蒙可以留下陪苍月,陪她解闷。
“没想到那个人类国王对你挺贴心的。”
苍月拿着杯子的手一顿,表情也有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变化,但又很快的消失不见。
“小月月。”朱莉安这时敛起脸上的笑容,面带一丝认真,“明天就是我们和二哥约定好的期限了,现在的情况,你还能走吗?”
他们的决定(金牌)
这一句话,让房间静默了下来。
他们知道,用眼睛也能看出苍月对那个人类有着是从来没有给过撒尔的执着眼神,那里面有太多说不清的感情。
苍月低头看着杯子里的茶水,许久,才开口说,“约定时间不会改变。”
“看你为难的,你不回去也没有关系。”
苍月一愣,迅速抬起头,看到的却是面前这对兄妹早已有决定的眼神。
“虽然我们不知道你和二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们却能知道,你留在二哥身边只会更加受伤,而二哥也会因为你,变成另外一个人,”朱莉安把苹果肉吞下后,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所以昨晚我和大哥商量过了,明天你不用跟我们回去了,至于二哥那边,我们会有办法,如果那个人类国王可以为你做任何事,那你们就逃吧,逃到二哥不会发现的地方,好好生活。”
“撒尔的事,你不必担心。我和朱莉安会想办法把他牵制住,给你们争取逃走的时间。”萨蒙也作出了很大的决定。
“所以接下来都要看那个人类国王是否真的舍得可以为了你,放弃王位,过普通人的生活。”
“你们……”
苍月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两人,他们如此聪明,一定会想到当他们做出这个冒险的决定后,后果会变成什么样。
撒尔是一个疯狂、可以不顾一切做出自己想要做的事的男人,他们有想过自己的后果吗,她了解那个男人,就算撒尔不会杀了他们,但也决不允许他们的背叛,会给他们比死还要痛苦的惩罚。
然而他们为什么还能露出这样义无反顾,不为自己的眼神,他们疯了吗。
“二哥的事你不要担心,大不了被他再关个几十年,几百年,反正我和大哥都习惯了。”
他们现在还说,大不了再被关起来。
苍月此时此刻觉得喉咙酸涩,说不出一句话来。
把他们带出来,她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因为她从来就没有打算让他们受伤回家。
可是却又怎样预料到,他们居然可以说出这样义无反顾的话来。
这叫人怎样放心,又叫人如何不去担心?
就在这时,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敲门声,朱莉安他们回头一看,发现来者的是泰仑和慕斯两人,看到他们一脸严肃的样子,苍月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朱莉安,萨蒙,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和他们两人单独说。”
朱莉安和萨蒙似乎也意识到此时的气氛,便应了一声后,离开房间,顺手把门关上。
“你们有什么事,就说吧。”
“昨晚是不是你伤了陛下?”慕斯直接问出这一句咄咄逼人的话。
“不是。”
苍月简单的回答,让两人当场愣了一下。看着那双她坦然的眼神,没有理由让他们去怀疑,就算他们不太了解苍月,但是却多多少少能了解她的品性,她是那种说一不二,很直接的人。
如果是她刺伤了国王,昨晚也不会义无反顾地救他,当时他们看到的不是别的,而是这个一向冷漠,对流弦绝情的少女,竟然会因为他露出紧张的神色来,而其中染着一丝复杂是他们所看不懂的。
慕斯慢慢地走了上来,停在她的面前,苍月抬起头看着眼上那个一直都是以冰冷面孔示人的男人,也是十年间第一次认真看这个男人。他有着英俊的长相,锐利如冰的眼睛,十年的时间在他脸上看到的不是衰老,而是成熟,可为国王独当一面的优秀臣子。
“苍月,你究竟是谁。”他用犀利的眼睛深深探视她,但是那像海一样深的眼睛,却让他看不到一切。
从那次圣都一战后,当看到流弦和她拔剑相对的那一刻,他突然从那两人的眼神中看到了他们之间有着复杂的感情纠葛,那深刻的目光不是经历了十年的时间,仿佛是很久的时间一样。不像恋人,更像是恨了几百年的仇人。她就是用那样的眼睛看着他们的王,而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苍月的厉害和残忍的一面,那不该是人类拥有的。
“这个我没有理由要回答。”
她简单的一句拒绝,那冷漠平淡的表情,让慕斯无言以对,有时候他甚至能从她的身上感觉到就像是王身上那样慑人的气息。
“慕斯,我们走吧。”
慕斯看了一眼苍月,没有再说什么,就转身离开,就当两人要走出房间时,泰仑的脚步突然一顿,然后停了停,转过头用着染满复杂的眼睛看着坐在那的少女,沉默片刻,才轻轻问了一句,“希尔卡的事情,你知道吗。”
他清楚的看到当自己提到这个名字后,那个女孩的身体僵硬了起来。
但她久久不语,泰仑就放弃的和慕斯一起离开。
苍月坐在这依稀间变得冰冷起来的椅子,心中惆然。
她慢慢抬起头,望着窗外那开散绿叶的桠枝,脑中不禁回想起那个男人安静的容颜,她慢慢闭上双眼,呼吸沉重的喃喃着:“希尔卡导师,对不起,请你最后原谅我一次,我也有不得不独自一人去完成的最后使命……”
“你的那两个伙伴呢?”
流弦回来,脱下身上的外套,苍月顺手伸手接过,转身放到衣架上。
“他们去泰西那了。”
流弦抬手对身后的侍从轻轻摆了摆,让他们全部退下去。
然后他拉着苍月的手,坐到椅子,抬手轻轻抚了抚她额前凌乱的发丝。
“怎么了,看起来你不太开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苍月抬眸看了他一眼,才开口问道:“昨晚的事,他们还缠着你吗?”
流弦毫无压力地微微一笑,“这件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本来就和你没有关系,就随他们折腾吧,等我把这里的事情交代清楚后,我们就离开。”
“你……”苍月轻轻地问他,“你真的愿意舍去这一切吗。”
“傻瓜。”流弦伸手将苍月抱住,低头在她耳边用着好听的磁性声音轻轻说,“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担心什么,没有什么比你还要重要,而且和你在一起是我一直以来的希望。”
“弦。”
“嗯。”
“我想出去走走。”
流弦低头看了她一眼,轻快地答应了。
看到了过去(金牌)
迎来初春的这一天,碧蓝白云,阳光明媚。
亭榭边蝶舞飞舞,缭乱盛开的白色花朵被风轻轻一吹,花瓣散落在碧波的水池中。
在罗马石柱搭建的石亭下,坐着两个人。
女的美得如画,看模样已是风华无限。而坐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更是俊美无暇,就如神雕刻出来最完美的艺术品。
流弦含笑地望着苍月,拿出盘子中一粒红得如玛瑙般的樱桃,轻轻放到她的小嘴里,“我知道你喜欢吃这个,以后我们就在自己的院子中种这种树。”
苍月轻轻点点头,那双如宝石般美丽的红眸在阳光的反射下,亮的令人晃眼。
周围的侍从也只敢在流弦不注意的情况下,悄悄偷看一眼。她们哪里见过这样如此温柔的国王陛下,也哪里见过他可以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份,就像普通男人一样还亲自喂他人吃东西。
幕幕温馨,话语更是深人嫉妒又煞是羡慕。
“弦,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少女当着众人的面直呼自己的名字,流弦并不在意,只是轻轻应了一声,琥珀色的眼睛里泛起一丝笑意,“记得,那时候你就像是一个鲁莽的小丫头,我记得最清楚的便是你那跟小猫一样哭花的小脸。”
“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被吓到。”苍月不满他提起她最难堪一幕的微微皱了皱眉。
流弦只是轻轻一笑,抬手让周围的侍从退下去后,站起来,走在苍月的身后,俯下身伸出双手从身后紧紧搂住她,唇贴在她的耳朵上,如梦般呢喃,“也就是那个时候,你完全走进我的心里。我感谢命运让我们再次相见,这次不是卡罗斯和撒尔,是流弦和苍月。”
苍月的眼底轻轻一颤,很快又恢复以往的平静。她抬起手缓缓扶着那炙热的双臂,背后挨上他温热的胸膛,轻轻闭上眼睛。
春风轻吹,轻轻扬起她脸颊两侧的银发。
那一霎那,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和那三个孩子坐在庭院里的画面。
他们用最真纯的眼睛告诉她,他们三人各自未来的抱负与梦想。
她喜欢他们的眼睛,一眼就足以让她感到放松。
他们的笑,他们的眼泪,还有他们的声音。
那一霎的美丽与美好,仿佛可以永生永世的流转不忘……
尽管,这已经是过去的往事,但是在记忆里,这却不是一场梦。
苍月慢慢睁开眼睛,目光静静地看着前方,缓缓说道:“弦,还记得曾经我对你说过的一句话吗?”
流弦一愣。
“当时你哭着要我给你一个承诺,你还记得当时我说了什么。”
流弦激动的双手在微微颤抖,好了许久,稳下心中颤抖不已的情绪后,才一字一句深刻、又是那般难以忘怀地说,“你说,让我们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只要我能活到那个时候。”
苍月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灿烂的阳光反射在眼前的水池里,仿佛一瞬间,天地变得一片刺目的莹白。
如果当初他们没有相遇,或许她不知道漫长的一生,仅仅抵不过短暂的十几年。
立场不同,而他们因为各自的使命站在对立的两方。
这是他们的宿命,也是一场悲剧。
绑在他们命运上的锁,是该用钥匙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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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完毕,晓蕾这几天比较忙,所以更新会慢一点,如果亲们等不了,可以换到第二天看。
最后一次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亮隐藏在黑暗里的大地。
圣都外一条河畔的水流湍急拍打着岸边的岩石,在清晨的光照射下闪耀着晃眼的光芒。
圣都的城堡里,此时宫内的所有人都陷在昏睡之中,走廊上,厨房里,还有洗衣间里,四处可见侍女和侍卫趴在地上的身躯。
在国王的寝宫里,苍月换上一套黑色衣服,握起桌上的圣灵王剑,然后转头看了一眼床上昏昏沉睡的流弦,眼里闪过一丝抱歉,“弦,请你原谅我,这一战,只有我亲自去才能彻底结束我们之间的一切。”
话毕,苍月就毅然转身离开。
他说他爱她,要把这个世界送给她,但她不要他的命。
她不能再继续这样错下去了,这五百年的爱恨纠葛,就该有个了结了。
打开门,苍月刚抬脚跨出门栏,她的右脚突然被什么牵绊住,她一惊,低眸,看见靠在门边的泰西,这时吃力地睁开眼睛,用着不能理解的目光看着他,即便潜意识无法打败神经的困意,但是他却用意志强撑着自己用最后一丝力气抬手紧紧抓着她的脚。
“为什么。。。要这样做。。。阿月。。。”
苍月弯下腰,伸手拉开他那只已经变得暖绵绵的手,然后转过身,半跪在他的面前,缓缓说了一句,“泰西,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和弦。”
“……你不再回来了吗……”泰西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和害怕,但是却已经没有力气阻止她做任何一切。
苍月轻轻一笑,贴着那张几乎接近透明的脸,几乎让人觉得这是一个美丽而不真实的梦境。她慢慢放下手中的剑,微微上前,握住他的手,那冰凉的触感真实的让泰西要哭出来。
“泰西,对不起,原谅我最后的决定。请你,一定要快乐的活下去,如果有来世,我们再做朋友,那时候我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你。”
她说完话,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额头。
温和的、纯碎的、不带任何情yu的吻。
这也是最后,离别祝福的吻。
于是她放开他的手,拿起地上的剑,转身大步的离开。
目送她越来越远的背影,泰西想要喊出声,求她不要走,但是到最后他终于再也不受控制的失去了意识,在闭上双眼的那一刻,一颗滚烫的泪水从脸颊滑下。
这一别,是永远吗……
离开圣都,苍月准备召唤出魔神时,动作一顿,目视前方对躲在身后的两人缓缓开口说:“出来吧。”
原以为已经把自己身上气息完全隐藏起来的那两人,身形一顿,几秒后,才从树后走出来,两人正是并没有中了苍月魔神催眠魔法的朱莉安和萨蒙。
“看来这五年,你们的魔法又长进了不少。”
苍月慢慢合起手中的书,缓缓转过身。
朱莉安和萨蒙看到苍月这身打扮,一惊。
“女人,你要去做什么,为什么要把城堡里的人都催眠过去。”朱莉安问她。
“我要去做一件对我来说,”她这时回头望了望头顶那片湛蓝的苍穹,“很重要的事。”
那一刻,两人看到她那张照着阳光的侧脸,闪耀着坚定而冰冷的光芒。
“你要离开吗?”萨蒙这样地问她。
苍月转回头,看着眼前这两人,轻轻说道:“这一次,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再见。”
两人一愣!
她……到底在说什么……
“那个人类,你不要那个人类国王了吗?”朱莉安第一次感到如此的不安。
苍月眼底轻轻一颤,随即恢复平静。
“没有我,他会活得更好。”她轻轻地说着,像是自言自语着。
“朱莉安,萨蒙,很抱歉,我无法跟你们回去了,替我转达一句话给撒尔。”
“我明白了你所说的‘立场不同’了。”她说完话,就快速翻起手中的《所罗门的钥匙》,念出咒语。
那一瞬间,没等朱莉安他们上前阻拦,苍月的身后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光辉,吞噬了她的身体。
在她要在光中消失时,她看着眼前那对眼里写着‘不可原谅她’的兄妹,嘴角勾起一丝抱歉地笑意,轻轻说了一句。
“能遇到你们,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事。”
所以谢谢,再见……我的朋友……
骤然,苍月消失在他们的面前,朱莉安和萨蒙愣愣的站在原地。
她刚刚那个像是“永别”的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顶上之战·宿命
万雷涌动,金光毕现。
在天界之门的上空,出现一个时空裂缝,以极快的速度慢慢扩大。
狂风卷起,撕裂空气。
“不好!快去禀报雷尔斯大人,她——来了。”一名神将紧盯着眼上的异象,脸色凝重了起来。
“是。”另外一名神将顶着如刀般划向肌肤的飓风,向神殿跑去。
“报——”
紧急的声音响彻在肃穆的神殿之上,站在这里的各位众神,脸色凝重地看着跪在大殿之上的那个神将。
“回禀雷尔斯大人,撒尔出现了。”
这句话就像是汹涌的潮水将大殿淹没,静的连一根针掉落在地都能听得清。
众神面面相觑,眼里纷纷流露出一丝担心之色。
坐在神殿最上位置的雷尔斯仿佛早已做好准备,伸手拿起一旁的雷光之剑,缓缓站了起来,看着眼下的众神,神色一震,大声说道:“众神听命!遇撒尔,杀无赦!”
“遵命!”
众神听命后,便纷纷变成一道白光朝着天界之门的方向飞去。
“轰——”犹如在半空炸响的一个惊雷,火光飞溅之间,巨大的雷鸣之声响彻在整个天界,震得天界为之一动。
眼下的神将纷纷是拿桩不住,跌倒在地。
万星飞溅,青烟缭绕,纷乱的气流肆虐而起,这时有一个黑影从天界之上开凿的大洞中缓缓落下。那是一名身穿黑衣的少女,手握着黑灰色气势磅礴的长剑,眉头微蹙,静静地飘浮在高空之中。
所有人看见那个人,都不由惊呼出声。
“是撒尔!”
她真的复活了!
苍月快速降落到地,当她抬起头时,数百名神将以三队列的阵型将她快速包围住。
苍月冷得一笑,深吸了口气,大声喊道,“巴尔——!!”
如雷的震响声响震的在场所有神将头晕目眩,差点倒地。
苍月的呼唤,让封印在光明神殿水晶石里最后一个魔神,渐渐恢复意识,他的手指轻轻一动,接着从右手变出一把巨锤,重重将封印他的水晶石砸碎。
轰的一声,从里卷出的狂乱气流将看守他的神将吹得人仰马翻。
获得自由的巴尔踩着脚下的雷,快速的朝着他主人的方向飞去。
苍月抬头看到那道雷光朝着自己的方向飞来,七十二魔神全部收集,她手中的《所罗门的钥匙》发出巨大的能量光芒,她在众神面皆露骇色之时,快速的翻起手中的召唤书,唤出他们,“现在我以主人的命令召唤你们,出来吧!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
巨光涌现,“嗙嗙嗙——”随着不同颜色的魔法阵打开,七十二位魔神一一出现,从他们身上爆发出的强大魔法气流登时让在场的神将感到呼吸难耐,慑人不已。
“撒尔!拿命来!”那个叫摩登的火焰之神手持火剑冲了上来,苍月原地不动,这时从她身后快速冲上来一个黑影,举起手中同样以火元素的双剑,正面接下摩登一击。
铿锵一声。
摩登被那股摩擦出的剑气震得后退了几步,抬起头一看,一个身穿红色铠甲,头戴鸟头面具的男人,手持双剑,全身火焰灼灼燃烧。
“阿蒙。”摩登马上认出这个魔神。
“阿蒙,他就交给你了。”苍月下令。
“遵命,王。”阿蒙领命后,以雷霆之钧的速度朝着摩登冲去。
“射箭——!”
这时埋伏在四周的弓箭手,在一名神的指挥下,拉起手中的弓,射出凌厉的光明羽箭。
“列拉金。”
随着苍月一声呼唤,列拉金快速挡在苍月的面前,,在一旁艾利欧格用手中的长枪将那些铺面盖地而来的羽箭用魔法震碎后,趁势,列拉金举起他手中的毒箭,朝着那些神的方向射去。
毒箭射到空中,变成无数支箭矢,朝着那些弓箭手的方向凌厉的射去。
速度太快,来不及躲开的弓箭手被毒箭射中,凄惨尖叫,身体快速的溃烂腐化,不到一会儿,百来个弓箭手侥幸活下了只有十几人。
就在这时,一股杀气从苍月的身后袭来,苍月举起手中的剑,迅速转身一档,将偷袭她的家伙震得后退了几步。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苍月眯起了眼睛,“帕罗,没想到雷尔斯那个老家伙也把你这个废物也派上来了。”
“撒尔!卡罗斯在哪里,你把他怎么样了!”帕罗愤怒地瞪着她,举起手中的圣剑,准备下一刻的攻击。
“呵,真是一对好友,死到临头了,还会想着对方,你,可真是让我感动啊。”苍月冷冷一笑,要举起手中的圣灵王剑的那一霎那,一股惊人的杀气从身后逼来。
她动作一顿。
“剩下的交给你们了。”
说完话,苍月快速转过身朝着那道气势汹涌飞来的雷光冲去。
“撒尔!你站住!”帕罗要追上去,却被眼前的魔神挡住。接着从一旁如闪电般迅速跑了的卡利,张开口,喷出黑色火焰朝着四周的神将攻击而去,随后跟来的赫拉变成一头巨蛇,在眼下那些神将来不及躲开时,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他们活生生吞下。
在天上的苍月,快速举起手中的圣灵王剑,用力朝着面前袭来的人挥下,正面相迎。双剑相交摩擦出的惊天的剑之气让整个天界撼动了两下。
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苍苍,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凌厉神色的老家伙,苍月冷笑出声,“真是好久不见了,雷尔斯。”
“撒尔,你这个恶魔,今天我要以神的名义处置你!”雷尔斯不再多言,举起手中的雷光之剑,狂暴的白色魔法光芒凝聚在剑尖之上,接着他用力一挥,掺杂着撕裂空气的雷光形成一条巨大的电龙,向苍月飞撞而来。
苍月心中暗凛,毫不迟疑地举起手中的剑,犹如撕裂空气的凌厉一剑挥下,立即将那条电龙割裂开来,浑浊的气流四分五裂的散开,转眼便在空中消散。
雷尔斯见状暗暗吃惊,他没有料到苍月如此轻易的斩断他的攻击,以为她能力未恢复的想法,全部都消失了。他沉喝一声,浑身魔力迸射,在空中形成了数个电光球,闪着“滋滋”的劲电,随着他举剑指挥,那些吞噬的电光球向苍月罩射而来。
苍月迅速将魔法注入圣灵王剑之中,在面前的空气中划出一个圈,将无数的电光球阻拦在空中,接着和她黑魔法碰撞,爆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爆裂声。
眼见攻击无效,雷尔斯又惊又怒,嘶吼一声,浑身聚凝起茧状的白色光芒,举起手中的剑,飞快的朝着苍月直冲过来。苍月见状,也不躲闪,身上黑气笼罩,迎身而上,举起手中杀气凌人的剑与雷尔斯手中的剑对轰一击。
“轰——”地一声刺目烈光的爆裂之响。一黑一白两个身影被那股气劲弹了出去,苍月双手带满“咝咝”作响的电芒,一时身上麻痹,无法动弹,眼看自己要重重摔倒地面上时,突然一道白光飞驰而来,接着从身后紧紧接住她。
那温暖而熟悉的胸膛让苍月为之一怔。这一刻,她仿佛听不到周围的嘈杂声,她慢慢地仰起头,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时,瞳孔骤然收紧。白色的头发,琥珀色的眼睛,这个是她怎样都不会忘记的容颜,让她只能这样愣愣地看着他。
“弦……!”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身后那个男人,四周刺目爆炸亮起的光火,打在他的身上,如披上一件金色的战衣,炫目的让人感到一阵刺眼。
“你在干什么!”他愤怒的一吼,让苍月愣了一下。
流弦一把抓起苍月的肩膀,让她转过身看着他,用着愤怒不已的眼睛紧紧盯着她,“我们不是说好的吗,要一起面对这一切,月,你为什么要骗我!我恨你!”他用力说着,好看的眉都紧蹙了起来。
他……似乎真的很生气。
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生气。下一秒他已经紧紧抱住了她,用尽全力紧紧抱着这个娇小的身体,微微颤抖地说:“我恨你,为什么要骗我。但是请不要丢下我,我害怕失去你,我要你活着!给我好好活着。”
那一刻,周围的纷乱声好像瞬间消失一般,苍月楞楞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仿佛难以相信自己现在所听到的。
“我要你活着!”流弦大声地叫着,竭斯底的声音就像是雷霆鸣响,穿过杀戮的战场,传入苍月的耳朵里,敲击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经,“好好活下去!我们说好的,等这场战斗结束后,你就和我一辈子生活在一起!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一生一世,不离不弃……”苍月喃喃地跟着念了一遍,这一刻,她的红眸渐渐湿润起来,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终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情感,张开双手回抱住他。
“你不再是我疼爱的孩子了,你长大了。弦,我爱你。”
流弦一愣,心中狂喜的抱紧她,用尽全力的抱紧了她。
他没有听错,她说,她也爱他。
这句话,他足足等了五百年了……
帕罗站在远处,看着那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的画面,他愣住了,那是他第一次看到撒尔露出那样喜极而深切的眼神,她回抱住卡罗斯,还说着他们都能听清的话语。
那个十恶不赦的大恶魔,居然会开口说爱……
她还是撒尔吗,那个残忍嗜血的魔鬼吗?……
这时,从废墟中站起来的雷尔斯看到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一愣,随即暴怒一吼,“卡罗斯,你居然背叛我们!”
流弦慢慢扶起苍月,伸手从魔法阵拔出光明之剑,冷冷看着眼前的雷尔斯,“这一世,我不再是卡罗斯。雷尔斯,上一世你骗了我,这一世我不会再轻信你的话,月要做的事,我一定会帮她完成。”
那坚定不移的话语,让站在他身边的苍月一愣。
“卡罗斯,你要背叛我们?”帕罗难以置信的喊道。
在场的所有神都齐刷刷地看向站在中央的那个白发男人,光明之神卡罗斯居然要为一个恶魔背叛他们,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来得好笑和可耻了。这简直就是给他们神族巨大的羞辱!
“卡罗斯,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原谅你!”
当雷尔斯要举剑上前时,突然,他的动作一顿,一把冰冷的长剑架在雷尔斯的脖子上。
众神震惊住了,包括看到站在雷尔斯身后那个人面孔后的苍月,也惊住了。
“你……难得也要造反?”雷尔斯不动声色,目视前方,冰蓝的眼里却明显划过一丝戾色。
肖恩嘴边勾起一丝冷笑,“雷尔斯,你想动她一根汗毛,就先过我们这一关!”
“什么!”
雷尔斯来不及惊慌,另一个黑影快速的朝着这里冲来,举起那锋利的手狠狠刺入他的腹部,鲜血溅了出来。
顶上之战·终
“雷尔斯大人!”帕罗他们惊呼出声,但无法上前,因为那些魔神将他们阻拦住。
雷尔斯全身痛得颤抖起来,低眸,看了一眼偷袭他的男人,一惊,“刹夜,连你也要Сhā上一脚。”
撒尔面无表情抽回自己的手,甩了甩手臂上的血渍,回头看了一眼正用难以置信的眼睛看过来的苍月,缓缓说道:“没有人可以伤害她,因为这个世界只有我,才有资格处置她。”
“苍月,你骗我的事,今后再算!”
这是撒尔第一次用着沉稳的口气,清晰叫出她的名字。
“月,等着我们,我们不会让你再受伤了。”流弦温柔地抬手轻轻拂过苍月冰冷的脸颊,对她微微一笑,然后握起手中的剑,朝着前方快速的冲去。
“我要让你们知道神的厉害!”
雷尔斯眼神一沉,一股气劲将要围攻上来的三人给震退了出去。
雷尔斯此时身上炫目的白光和闪溢的雷光形成一股阵阵强大的气息渐渐笼罩于天界之上。
见状,流弦立即举起手中的光明之剑攻向他,撒尔接着在身后冲上来,另一边肖恩也袭了上来。
三人以惊天的气势三面夹击而上,雷尔斯轻哼一声,“找死!”强劲的电流从他身上迸射而出,轰的一下,击中三人的胸口,三人纷纷吐了口血,要倒地时,快速翻了一个身站稳,随即他们丝毫没有停歇再次迎身而上。
苍月看着那三人,眼里染满了难以言喻的神色。
——“尔尔姐,我叫卡罗斯,是神的孩子,不过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告诉他们你住在这里的,因为我想保护你。”
——“尔尔姐,父亲大人说你是恶魔,就算你是恶魔,你在我肖恩的眼里,只是一个普通人。”
——“撒尔,我不许你露出这样的眼神,你是我刹夜看上的女人,你放心吧,我会保护你,因为我是你的男人。”
那些有关于那三个孩子的画面一点一点涌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苍月紧紧握着手中的剑,红色的双眸里闪起奇异的光芒。
她一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就被附上诅咒的命运。
被父母抛弃,被魔兽吞噬,后来因为怨念而变成了恶魔,再被恶魔收养。
她不相信任何人,她恨这个世界,恨每个人。
然而未曾料到当自己遇到那三个孩子后,他们就像是一盏明亮的灯,一点一点照亮她灰暗的世界。
因他们,她变得快乐了。
因她,他们开始从原来的生活,一点一点走上脱离的轨道。
命运将她再次带回到这个世界,她的出现彻底的改变别人,也改变了自己。
就像撒尔说的,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没有谁对谁错,都是因为命运,各自立场不同所致。
她累了,恨了五百年,到头来她得到的却往往比失去的还要多。
她好想离开这里,去一个所有人不知道的地方,让自己从历史中彻底的消失。
这样,他们才能回到各自的起点……
“是该结束这一切了,对不起,弦,我不能再和你一起离开了……”说完话,苍月神色一凝,浑身黑光乍现,黑灰色的圣灵王剑杀气毕现,她起身朝着雷尔斯的方向直冲去。
就当雷尔斯要给流弦他们致命一击时,突然远处冲来一股惊天的杀气,没等他收回手,先护住自己,苍月就用自己的身体硬生生撞上他的身体,带着雷尔斯猛地后退朝着远去飞去。
倒在地上的流弦他们,看到苍月和雷尔斯越来越的背影,紧忙站起来,快速的追上去。
雷尔斯承受着胸口上宛如千吨重的力气,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
血溅到苍月的脸颊上,她用那双没有表情的眼睛,看着狠狠瞪着自己的雷尔斯,“当初你想尽办法利用那三人除掉我,你一定没有想到今天会变成这样吧。”
雷尔斯一愣,电光火石之间,苍月用力抡起一拳,重重砸向他受伤的腹部,将他从空中打到神殿下去。
轰的一声,雷尔斯从天而降,身体贯穿神殿的屋顶,重重落到地面上,后背的地面凹进了一个洞,接着苍月全身魔力全开,用极快的速度从空落下,毫不犹豫的借着身体下滑的重力,膝盖一弯,狠狠地砸到雷尔斯的胸口上,“嘎达”了一声脆响,雷尔斯的胸骨断裂,痛得他脸色煞白,一脸狰狞起来。
当苍月要举起手中的圣灵王剑要给雷尔斯最后一击时,雷尔斯迅速反应过来,抬起手中的剑,往她的腹部没了进去,同时,苍月手中的剑也不偏不倚地刺入他的左臂上。
苍月吐了一口血,雷尔斯则是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你……是故意的……”
他低眸一看,发现他手中的雷光之剑没有变色,一惊,“你居然有人类的感情了……”
雷光之剑是斩杀拥有邪恶之心的恶人,包括恶魔或者犯罪的神,只要剑没入对方的身体当中,就会吸收那个人身上的所有邪气,包括生命。然而他刺入这个恶魔的身体当中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如今已经没有邪念了。
大片的血从伤口中涌出,苍月不顾身上的疼痛,低下头看着身下这个神,缓缓说道:“我们做一笔交易吧,只要你放过那三人,不究竟他们的责任。我就答应你,从此不再伤害任何种族,也不会踏入三界半步。”
雷尔斯一愣,眼里染满了不解和难以置信,“你还是撒尔吗,那个恶魔吗。”
“我不是撒尔,我是苍月。”丝毫没有犹豫地回答。
她是人类的孩子,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普通人。
“这个交易,你做吗?”她再次问他。
雷尔斯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孩。
身为神的他,守护三界是他的职责,曾经的撒尔破坏三界的定律,残害各种族,弄得世界生灵涂炭,所以他不能放过她,哪怕是不择手段利用最接近她身边的那三个孩子。
而现在,看到这样的撒尔,从那双冰冷的红眸里竟透着人类的情感,他又如何下手……
好了许久,雷尔斯收起气势,拔出她身上的雷光之剑。
“你走吧。”他的声音以一种不容置疑地口吻说出,“记住你的话,今后不准在踏入三界半步,也不允许你再接近卡罗斯他们!”
苍月也抽回手中的剑,然后慢慢站了起来,随着她的动作起伏,腹部上的血一点一点滴出来。她丢下手中的圣灵王剑,看了雷尔斯一眼,然后转身傲然挺背地朝着大殿外走去。
“撒尔,希望你能就此改过自新……”雷尔斯对着那个即将远去的背影,喃喃了一句。
当流弦他们赶到神殿外时,脚步骤然一停,因为他们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殿里慢慢地走出来,当看到她腹部都是血时,流弦第一时间冲了上去。
“月,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看着撒尔他们也快速的跑上来,眼里露出纷至不同深浅的担心目光看着她时,她的眼里染上一丝感动。
“结束了。”
三人顿了一下,下一秒苍月张开双臂将三人紧紧地抱住,这一举让流弦他们一怔。
“我想起你们小时候的事了。”
流弦他们心中一阵莫名。
“那时候我也常常这样抱着你们三人……好怀念……”苍月靠在这温暖熟悉不变的肩膀上,苍白的神色随着她嘴角扬起一抹浅轻的笑,而变得炫目起来,带着,一点幸福的光芒。
“我要走了。”
流弦他们为之一怔,当他们要抬起头时,却被对方强有力的双臂禁锢着无法动弹。
“现在就静静听我说几句话。”
“还记得你们小时候和我说过的话,你们说,遇到我是最快乐的事。现在我也想告诉你们,我感谢命运让我们相见、相识、相知。我喜欢你们。”
说完话,苍月慢慢松开三人,当三人抬起头时,已经是泪流满面,就连从来不在她面前落泪的撒尔,听到苍月刚刚那句话,他再也忍不住的眼泪从眼中夺眶而出。
这句话,他们等了、好久,好久。
看着三人,苍月露出一个温和,释然地微笑:“所以你们以前对我做过什么,我都无法恨你们。一切都结束了,我也该走了……”
这时苍月的身体渐渐开始透明起来,流弦一惊,紧张出口:“月,你要去哪里,我们不是说好的,等这一切都结束后,我们就一起离开吗!”
当他要伸手抓住她时,而她的身体就像是梦境的一缕缥缈,怎样都无法抓住。
“弦。”苍月的视线渐渐模糊,她马上就要看不到他了,所以她要把最后一句话告诉他,“你一定要活着,活到我们还会再见的那天——”
尾音被吹起的风吞噬了。苍月就那样消逝了不见。
“月……”流弦无力地跪坐了下去,四肢百骸宛如都失去任何的感觉。
在最后一秒,他撕心裂肺地痛喊一声,“你这个骗子——!!”
…………
——“王,这次你去天界真的是要去杀雷尔斯那个老家伙吗?”
——“为什么要这么问?”
——“我觉得王变成苍月后,就变了很多。说实话,我喜欢这样的你。”
——“卡利,还记得当初我是撒尔的时候,在那三个孩子特意为我庆祝生日的时候,我许了什么愿望。”
——“……记得。”
——“那时候我希望自己能好好守护那三个孩子,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爱他们,所以我想和他们一辈子生活在一起。”
——“王,这次你去天界是要兑现这个愿望吗?……这样值得吗?”
——“可能会不值得,但是我太累了,就当做送给那三个孩子最后一个礼物吧,还给他们自由……”
所以,我至始至终都无法恨你们……
没有我,请继续幸福自由地活下去。
—完—
最后的最后I
五十年的时间,在弹指之间过去。
圣都又进入细雪飘飞的日子,一个老人静静地坐窗前,靠在摇椅上。淡淡的阳光静谧的挥洒大地,一片飘雪缓缓落到他满脸皱纹的脸上,凉凉的触感将他弄醒。
他缓缓睁开碧绿的眼睛,往窗外的天空望去。
“你们两个,不要去吵爷爷。”
“不嘛,不嘛,我们还要爷爷给我们讲故事。”
随着门外一阵吵闹声,只见一对五六岁的龙凤胎推门而入,见到他们的爷爷,那对孩童笑得合不拢嘴,姐姐可爱活泼,弟弟聪明伶俐,两个小家伙是迫不及待地跑上去,一人一手拉着老人的一只袖子。
“爷爷,爷爷,您快给我们讲故事吧,昨晚我和弟弟可是一夜都睡不着。”姐姐说道。
老人宠溺地看着眼下两个孩子,伸出粗糙地手,轻轻摸了摸姐姐的头,“你们想听哪个人的故事。”
弟弟水灵灵的眼睛一转,马上说道:“我要听爷爷说那个漂亮姐姐的故事。”
老人眯起眼睛微微一笑,将两个孩子楼抱起来,放到自己的双腿上,让他们坐好。
“那爷爷就将阿月和我是怎样见面的故事吧。”
老人孜孜不倦地讲起他年轻时候的故事,而他怀里的两个孩子则是安静的听着。
忽然外面又下起了鹅绒般的飘雪,泰西在给自己孙子孙女讲着故事时,不禁转头看了一眼窗外那片飘雪。
他忽然想起许多的旧事。那些有关于自己年轻的回忆,还有她和友人们的。
自从她那天清晨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在她消失后,流弦就将王位传给自己的六王弟,丢下这个国家和所有人消失无影了。
而过不久,在新王登基后,后宫又传来消息,说伊莉莎王后因为病疾缠身,劳瘁而死,当时还发现身边还有两人服毒的侍女一同随着王后离开了。
当时他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感到任何的解恨,反倒有些难过。伊莉莎至始至终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她关在这样如同牢笼的王宫里,一定也不幸福,而且她只是被前任国王报复而娶过门的,她恨苍月也是人之常情,她处心积虑得到的却是被丈夫抛弃,病死在深宫的凄惨下场。
泰仑和慕斯在前任国王陛下的交代下,继续辅佐新任国王。
而他却亲自辞退,不想再理会朝中的事,因为他太累了。
后来,他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女人,结婚生子,五十年已去,他的头发都白了,人也老了,都快走不动了,而她依然没有出现。
如今的他,只能抱着忘不了的人,想着那些有关于曾经他们快乐而忧伤的往事,渡过剩下的晚年。
他希望人真的有下辈子,那么他们一定还会重逢,那时候他一定会让她,告诉他,她的全部。
“爷爷……”没等姐姐把话说完,她和弟弟就被身后站着的两个年轻人轻轻抱了起来。
“爷爷累了,明天再来找爷爷吧。”
“嗯。”
于是那对夫妻拿起一旁的被毯轻轻盖在自己的父亲身上后,就分别抱着两个小家伙转身轻轻离开。
老人静静地躺在那,手抓着那条已经有些陈旧开始退色的红色发带,脸上带着一丝静静的笑靥,落入了一个美好的梦境里。
最后的最后II
索列尔城被白雪覆盖,天地间一眼望去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有一人披着貂毛绒斗篷,脚踩着厚厚的积雪,朝着墓地的方向走来,当他抬起头看到自己要去的地方已经有两人站在那时,脚步微微一顿,随即慢慢走了上去。
“肖恩校长,好久不见了。”说话的是位美丽的金发少女,而她身边站着和她有相似容貌,却是白发的英俊男子。
白发男子对肖恩轻轻点了点头,以示招呼。
肖恩将手中一束白玫瑰轻轻放到希尔卡的墓前,然后转头看着眼前这对兄妹,“撒尔最近都在干什么。”
朱莉安无奈地一笑,“还能干什么,最近二哥又偷跑出去玩了,现在魔界完全是乱了套,如果没有我们在,恐怕都要闹到人界来了。”
肖恩听到这,不禁微微一笑,然后转头看了眼前这块墓碑一眼,眼神微微黯了黯,久良,才开口缓缓道:“已经五十年了。”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怀念什么。
朱莉安和萨蒙一愣,眼里染满了沉寂。
好了许久,肖恩才继续开口。
“你们有她的消息吗?”
一瞬间的宁静,被骤然打破。
朱莉安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低了下去,“不仅仅是我们,连二哥也在四处寻找她,但是没有她的任何踪迹。”
那年,自从和她一别后,就再也没有见她回来。
而回来的却是去寻找她的撒尔。
他们无论怎样的问她的事,撒尔总是避而不答。
失去她后,撒尔变得比以前更加安静了,把所有的心思全部放在魔界上,如果遇到什么烦心的事,他总会去人界好几年才回来。
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是朱莉安他们知道,他时不时消失的那几年,其实一直都在找她。
后来,他们从泰西的口中得知了希尔卡去世的消息,很震惊。之后他们又想起了在苍月离开的前天晚上,特意来找他们,告诉他们,如果有时间,帮她买一束白玫瑰,替她去看望一个人。
当时朱莉安就好奇的问她是什么人时。
苍月没有再说话,沉默的眼神染满了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忧伤……还有自责。
后来他们去苍月说的地方后,看到希尔卡的墓碑,才焕然大悟。
原来她让他们去看的人,就是这个男人。
听说他是被人杀的,至今还没有找到凶手,而问起夏洛他们时,他们也都在闭口不谈,看起来像是刻意在躲避。
他们不是傻瓜,自然能从那些人的眼神中看出什么。
希尔卡的死,和苍月有关吧。或许……那个凶手……
他们没有在继续去深究,也许苍月的离开是一种解脱,对任何人都好。
毕竟他们有太多不愿说出,或是提起的往事了。
“走吧,难得见到你们一次,我请你们吃饭。”肖恩开口道。
听到吃,朱莉安的眼睛骤然一亮,“肖恩校长,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看到自己妹妹又犯毛病,萨蒙站在一旁无奈地叹了口气,而肖恩则是露出没辙地笑容,“不会反悔,不过你们要答应我,等吃完这顿饭后,就去创世魔法学院一趟,我想让你们当我们学院几天的临时导师。”
“什么嘛~”朱莉安垮下脸,看着眼前这只披着少年外表的老狐狸,“就知道你每次请客都没有这么简单。”
肖恩忍不住放声笑出,“那么你们还去吗。”
“去,怎么不去,我和大哥教书可是很贵的,记得到时候给我们辛苦费。”
“是是是,会给你们的。”
……
三人的背影渐渐远去,时不时飘落下的细雪轻轻落到那块墓碑前两束白玫瑰的花瓣上,在静谧的淡淡阳光照射下,素白的玫瑰在这一霎那,仿佛绽开了炫目的彩芒,就像一个人温和静静地笑容……。
**
明天继续。~
最后的最后III
“叮咚,叮咚。”
居室的门被风轻轻吹开,挂在窗户上的风铃随着那冬日的微风而轻轻摇曳着。
在卧室里,有一个留着银色小短发、看起来只有四五岁大的男孩正坐在毛毯上,抱着手中毛绒熊仔似乎正在等待着谁。
微风轻轻吹着窗户上的白纱,当白纱落下后,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那是一个无比俊美的男子,金色齐肩的短发,蓝色如宝石般的眼眸,那身红衣更是成为窗外那片白中晃眼的风景。
男孩转过身,看到男子出现,大大的眼睛一亮,高兴的站起来向着男子的方向跑去,“撒尔哥哥,你来看我啦。”
撒尔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住男孩的额间,让他和自己保持一段距离。
“小鬼,不是和你说了,不要靠我那么近。”无奈却附着男性专属的好听磁性嗓音。
听到这样的话,男孩嘟了嘟嘴,眼角一垮,清澈的水蓝眼睛顿时弥漫起一股水汪汪的雾气,“撒尔哥哥,你坏,今天是人家的生日,你都不能满足我这个小小的愿望。”
小小年纪,伶牙俐齿。
撒尔无奈一笑,然后从身后拿出兔子款的毛绒玩具给眼前这个小家伙。
男孩看见了,小脸顿时绽开了笑颜,马上伸出肥嘟嘟的两手抱过这只粉粉的小兔子。
这已经是他收到撒尔哥哥第二份生日礼物了。
“这样我的小熊就不会没伴了。”男孩高兴的一ρi股坐到地毯上,拿着他的小兔子和他的小熊摆坐在一块。
撒尔靠在窗边,静静地看着眼下这个孩子光是收到这样不算值钱的礼物,就高兴成这样的模样,是好笑又无奈。
记得前年,他经过这个镇子时,无意间撞见这个人类小鬼和父母走丢,在街上狼狈哇哇大哭的样子。
当他第一眼看到他那头银发时,愣了一下,恍惚间,记忆又回到了曾经他在街上遇到她的实景。
那时候,他也是被她那头漂亮的银发所吸引了目光,从此就再也无法从脑海中抹去。
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里遇到有着和她相似发色的人。
后来他鬼使神差地把这个小鬼送回家,那时候他还告诉他,今天是他的生日,为了不让这个小鬼继续缠着自己,他随便买了一个玩具送给他。
没想到在离开前,那个小鬼抱着他送给他的玩具,站在窗前对他大喊道,说明年这个时候,他还会站在这里等他来,他还说谢谢,因为这是他过的最开心的一次生日。
或许是抵挡不住那双纯真无暇的眼睛,或者仅仅是因为这个小鬼让他想起了某个人。
于是今年,他还是来了。
“撒尔哥哥。”
撒尔收回思绪,看着眼下的男孩。
“你找到你的妻子了吗?”
撒尔的眼底轻轻一颤,继而又恢复如初的平静。他缓缓转过头,望着窗外的飘雪,这时一片雪花轻轻落到他的脸颊上,凉凉的触感,带着一丝空荡的落寂。
沉默许久,他才如此轻地说到。“会找到的,只要她还活着……”
“没关系的,撒尔哥哥。如果你找不到,等我长大了,也帮你一起找。”
撒尔一愣,转回头看着眼下这个人小鬼大的孩子,终于,忍不住勾唇轻轻一笑。
那冰冷的蓝色眼底竟荡起了一丝柔柔的光芒。
他不会放弃的,等找到她的那天,他一定不会再放开手……
最后的最后IV
在一个远离大陆,和天界隔开,与魔界不相干的偌大的独立小岛上。
白雪将四周的灌木花草覆盖,白茫茫一片,分不清哪是哪点。在不远处一座宫殿里,在宽敞的大厅上,围满了许多的身影。
有身材高大的,也有模样怪异的,还有打扮奇特的。
他们正在围观此时坐在中间下棋的两人。清脆的落子声响起,接着那个蓝发男子微笑地说道:“我赢了。”
“唉?你是不是又作弊了,怎么每次和你下棋,都是你赢!”棋盘对面那个带着绿色西野帽的男人,似乎很不服。
“我说巴巴托斯,就你这个水准,还和马尔巴士比,你也不看看人家以前在人界的时候学过多少的东西。”趴在他们身边的那头黑色豹子,打了一口哈欠后,凉凉数落对方。
巴巴托斯猛地拍一下棋桌,大喝一声:“你不要太嚣张,小心我炖了你,死豹子。”
“唷,你敢!来啊来啊。”卡利一下站起来和他较劲地对视。
“死豹子,看我不红烧了你。”
巴巴托斯要拿起手中的弩弓发攻时,立即被身后其他魔神拉住。
“我说你们两人能不能少吵一点,你看看马尔巴士,就算之前输给拜蒙,也没有像你这样。”瓦沙克拉着手中的巴巴托斯,无奈地叹了口气。
待两人安静下来后。
“对了,拜蒙呢?刚刚就没有看到他在这里。”这时身后那个身材高大的列拉金看了看四周,好奇问道。
“可能是去找王了吧。”七十二魔神里唯一的女性,吉蒙里轻轻回了一句。
“接下来是不是该我下棋了。”
“不,应该是我,刚刚马尔巴士和我说好的。”
……
刚刚安静不到十几秒的大厅之上,又响起了魔神们喧闹嘈杂的声音。
在安静的回廊上,一名银发少女静静地坐在上面。淡淡的阳光静谧得挥洒在她那身过于白皙的肌肤上,微风轻吹,细长的银色发丝随风轻舞,那双清涧的红眸静静望向远方。
“王,你怎么不进屋去!这里很容易着凉的。”一个熟悉温和的男音在她身后响起。
苍月慢慢转过头,看着向她走来的拜蒙,轻轻说道:“我的身体没有那么脆弱,倒是你,要多穿一些,不然等等卡利又要说我不够关心你们。”
“卡利哪敢说你,除非它真的愿意被巴巴托斯煮了。”拜蒙弯了弯唇,然后拿起手中早已准备好的披风,为她披上。
那厚实的皮毛披风,顿时给了她一阵无法抗拒的暖意,就像是她以前所感受过的温暖一样。
她裹紧了披风,轻轻闭上眼睛。
这一刻,她想起了很多很多的旧事。那些曾经爱她的,恨她的。以及她爱的,她恨得,还有那么多忘不了的人。就如记忆的走马灯,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的回放。
自从离开人界后,她就带着她的魔神来到这样不起眼的地方过着销声匿迹、平淡的生活。或许这就是她想要的,只有在这样没有任何恩怨,不会心痛的地方,她才会放下一切。
一切都结束了。就好像暴风雨过后的平静,中间的波折起伏,快乐了,忧伤的,都随风消散殆尽,所有的一切都回到原初的轨迹。没有她,他们一定过的很好吧……
拜蒙马上伸手抱住身体要倒地的苍月,低头看了一眼怀里已经沉沉睡去的女孩,微微一笑,然后轻轻抱起她,转身回到屋内。
最后的最后V
这是一个和煦充满阳光,暖和的晴天。
苍月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自己此时躺在一张豪华舒适的大床上,四周带着暖紫色熟悉的布置让她心中一颤。这一刻,她几乎能感觉到那强烈而无比真实的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照在她的脸上,让她感到一阵晃眼。
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就在苍月困惑的时候,忽然听到身旁的房门被人从外打开,接着响起一个熟悉的朗爽男音,“我说阿月,你怎么还在睡觉,今天我们好不容易给你庆祝生日,快点起来,快来看看我给你挑选的衣服。”
苍月蓦地从床上坐起来,瞪大眼睛看着从远处走来的红发少年,难以置信发出声音,“泰西!”
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就怕自己是看错,“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不是睡糊涂了,苹果女,你们快进来看看,阿月今天不正常了。”
苍月震惊地转过头,当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两人时,再次怔住了,“朱莉安!萨蒙!”
“小月月,别一惊一乍的,快点换好衣服,大家都等着呢。”朱莉安笑了笑后,接过泰西手中的衣服,“你们男生快点出去,难不成还想看小月月换衣服。”
泰西脸红的笑了笑,萨蒙则是露出一分尴尬,于是他们马上转身走出房,顺手把门关上。
苍月不知所措的看着朱莉安替她换衣服,接着为她梳头精心打扮起来,这真实的画面让她眼睛一阵酸涩,怕是在做梦,她甚至下意识抬起手握住朱莉安给她梳头的那只手。
“你怎么了?”朱莉安狐疑地看着她。
是温暖的,至少,至少……现在她还能看见他们。
苍月轻轻放开朱莉安的手,轻轻说道:“你们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
“还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小月月,你要记住哦,等等要给别人好脸色看,可不要板着一张谁欠你钱的脸。”朱莉安抬手轻轻拉了拉苍月表情不多,几乎接近面瘫的脸颊。
“很疼的知不知道。”苍月微微皱了皱眉,抬手轻轻拍开她的手。
“你看,又来了是不是。算了,谁叫今天你是寿星呢。”朱莉安无奈地妥协了,“好了,快看看今天的你,是不是漂亮了很多。”说完话,朱莉安就拉起苍月,走到全身镜的面前。
苍月慢慢抬起眸,只见眼前的镜子里映照出一个绝色美人。银色披散在肩的长发,在左耳边上夹着一朵枚红色的绒布花,身上的白色蕾丝镶着白色珍珠修饰的公主裙,一双精致的水晶鞋。微风轻轻一吹,大裙摆微微摆动,银色发丝掠过那双秋剪瞳仁,为这个春日添加了几分的明媚。
这——真的是自己吗!
“走吧,我们快出去,小保姆他们一定等急了。”朱莉安拉着苍月的手,走出房间。
穿过长长的走廊,当苍月来到楼梯口后,眼下响起一片惊叹声。她看到了一张又一张熟悉的面容,有泰西和萨蒙,有鲁鲁斯和盖文,肖恩,撒尔,就连杰米拉他们都来了,甚至还有希尔卡和艾伦,以及几位熟悉的导师……她慢慢走下楼梯,压抑住吸气声,走的很小心。就怕一眨眼,他们都会统统消失。
“阿月,你好漂亮啊,我都快要爱上你了!”泰西一说完话,就被身旁的朱莉安打了一下头。“你可不要打小月月的主意,人家已经有心仪的人了。”
“苍月,今天你很漂亮。”希尔卡走到她的面前,微微一笑。
“是啊是啊,我的妹妹今天好漂亮,今后我这个做哥哥的,可要提高警惕,保护好你了。”艾伦用着明朗的声音说笑道。
“希尔卡导师……艾伦……”苍月看着眼前这两人,不知道是惊是喜,更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她的一只手被人从身旁轻轻握住,温暖的掌心,熟悉的气息让她身形微微一颤,缓缓转头一看,当看到眼前这个拥有一双魅惑的琥珀色眼睛,俊美模样的白发男子时,她眼睛顿时一片湿润,“弦……”
“王在休息,你们不要打扰她。”
突然传入耳边的声音,让苍月慢慢从梦中醒来。
当看到自己还在原来的地方时,她心中略感一丝失落。
原来,这只是一场梦……
最后的最后VI
梦醒时分,已经雪止天晴。
苍月掀开身上的被子,刚下床,就见卡利他们一群人不顾拜蒙的阻止,冲了进来。
“你们有没有规矩。”苍月冷冷皱了一下眉。
卡利他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后,卡利首先第一个马上跑上来,兴奋地说道:“王,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想要什么,我去人界给你买去。”
“卡利,就你那软绵绵的四爪能买到什么,别一出现就把人类给吓死。”身后的巴巴托斯带着讽刺和嘲笑的口气说道。
“巴巴托斯,你就别取笑卡利了,谁叫它只是一只豹子。”一旁的几个魔神在偷笑。
卡利嘴角微蹙,额头十字架冒出,这些家伙……!如果不是王在场,一定要叫他们尝尝它所谓‘软绵绵’四爪的威力。
“不是让你们不要再随便去人界吗。”苍月穿上靴子,慢慢站了起来。
“没事没事,不是还有华利弗吗,而且今天是王的生日,我们不表达一点心意是不行的。”卡利毫无压力地说道。
“是的,王,您不要担心。”擅长帮自己和别人变身的华利弗也没有问题的回到。
而且他们又不是没有偷偷去过人界。
苍月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茓,淡淡道:“别去了,我不需要什么。”
看到卡利他们一副失望的样子,苍月无奈地轻叹了口气,“那你们就准备一些食物吧,一会儿我就去。”
卡利他们一听,马上兴高采烈地冲出房间,争先恐后地要给王准备美食。
“王,他们很爱你。”拜蒙轻轻一笑。
苍月没有回答,坐到椅子上,抿了抿嘴角,忽然说道,“拜蒙,我刚才做梦了。”
拜蒙一愣,慢慢走上来,缓缓坐到苍月的身边,看着她,轻笑道,“王做了什么梦?”
在七十二个魔神里,拜蒙算是其中一个能听懂苍月心声的恶魔,而这五十年里,他也都在耐心倾听着苍月所说的每一句。
苍月或许不需要能安慰她的人,但是却需要一个安静能听懂她话的人。
“我刚才梦到了很多人,有泰西,有朱莉安他们,还有艾伦和希尔卡,以及——流弦。他们都来给我庆祝生日,可是梦醒的时候,他们都不见了。”
拜蒙微微笑了笑,“那不是很好吗,王很久没有做到这么美好的梦了。”
苍月眼底轻轻一颤,继而恢复平静地轻轻应了一声。
是啊,已经很久没有做到这么美好的梦。
那一刻,大家的出现就好像让她回到了曾经的青葱岁月,没有仇恨,没有忧伤,只有快乐和幸福播散的笑靥。
尽管这只是一场梦,但也是足够让她感到幸福的美梦。
“拜蒙,我想一人出去走走,你就去帮卡利他们吧。”
“好的王。”
苍月说完话,就拿起一旁的披风,穿上后,就转身离开了。
下雪过后,地上的积雪反射着晃眼的光芒,让这个寒冷的季节看起来有了一丝暖意。
苍月独自一人漫步在海边,吹着微凉的海风,她轻轻呵了一口夹带白烟的冷气。
慢慢地,她在白雪覆盖的岩石边停下脚步,放眼望向眼前那片湛蓝的大海。
五十年了。
她在想。泰西是不是已经步随人类的脚步,慢慢变老了。朱莉安和萨蒙是不是被撒尔关在魔界每天过着无聊的日子。脑海里这时出现许多人尽有可能会出现的情景,让她不禁弯了弯嘴唇。
“不知道你们过得好不好……”苍月喃喃着,随即轻轻一笑,要转身回去时。
突然一道白光从天而降,以雷霆之钧的速度往她身后的那片树林砸下。
轰的一声,整个岛屿强烈的晃了一下,从身后卷起的一阵狂风吹乱苍月的头发,而她就那样愣愣地站在原地,瞳孔蓦然膛大,眼里染满了难以置信。
她迅速转过身,望向远处那卷起的烟雾,飞快的朝着那个地方跑去。
覆盖在葱绿树上的白雪,因为刚刚的震响,而全部掉落到地上,在静谧的阳光笼罩下,一片绿海,仿佛又进入了新的春季。
苍月压抑住急促地呼气声,快速地跑上去,当她用手拨开眼前的草丛后,茫茫间,她看到了有一个人背对着她站在一颗大树下。那身影,修长苍茫,逆光而立,周身仿佛有五颜六色的流光奔走流淌,白色的身影在光中显得深然而高大,就如神般降临人世。
苍月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喉咙一阵酸涩,声音哽咽,无法发出一个音节来。
那个人似乎也听到身后有动静,缓缓转过了头。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她的面前,用那双仿佛两汪寒潭,清幽,充满魅惑的琥珀色眼睛看着她。
这样的一双眼睛,足以让人一眼沉溺其中。
他忽然笑了起来,那样的温柔,又是那样的安适。
“月,我终于找到你了。”
话音刚落,他的怀里就撞进了一个人。
苍月紧紧地抱着他,脑袋搭在他宽厚的肩膀上终于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我一直都在等你,弦,我一直都在等你……”
流弦一愣,随即眼里染满了温柔带着一股幸福光芒的笑意,他伸手将她回抱住,紧紧地抱住了她。
“嗯,我知道。”
所以这一次,我不会再失去你了……
他低下了头,轻轻地吻上她柔软的唇。天空再次下起了细雪,站在雪中相拥相吻的两人,就象一副让人无法亵渎的美丽油画。
雪不会停,花香不会消逝,而他们的爱,再也不会消失——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全剧终—
完结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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